摘要：女子参加NASA实验，地下洞穴待130天拿8万美元，她用了2年才恢复正常

一、控制室的红灯

1989年5月23日，凌晨2点17分。

NASA新墨西哥监控中心。

值班技术员约翰盯着第7号屏幕，困意全消。

画面里的女人保持着同一个姿势，已经整整48小时了。

她坐在地上，背靠着潮湿的岩壁，双眼直勾勾盯着洞穴左侧的墙角。

那里什么都没有。

约翰调出录像回放。过去两天，她就像一尊雕塑。

唯一的动作是偶尔眨眼，连呼吸都快看不出来了。

「该死。」他抓起电话，拨通主管办公室，「威廉斯博士，7号出问题了。」

十五分钟后，七个人站在监控室里。

「生命体征？」威廉斯问。

「正常。心跳偏慢，但在安全范围。」

「她最后一次进食是什么时候？」

技术员翻着记录本：「72小时前。喝了点水，没吃东西。」

会议室陷入沉默。

最后，威廉斯做了决定：「准备开启洞穴。实验到此为止。」

距离实验开始，过去了130天，距离原定的210天，还差80天。

这场关于「时间」的疯狂实验，提前结束了。

二、21个女人和一个洞

1989年1月，圣诞节刚过。

NASA在《华盛顿邮报》上刊登了一则奇怪的招募广告。

招募要求很简单：

女性，22-30岁，身体健康，心理素质好。

工作内容：在地下洞穴独自生活210天。

待遇：结束后获得8万美元报酬。

这在当年不是小数目，应征者蜂拥而至。

最后有21个女人通过了初筛，进入终极面试。

斯蒂芬妮·福里尼是其中之一。

27岁，意大利裔，职业是室内设计师。

心理评估显示，福里尼的「内生性」评分最高。

这个词的意思是：不依赖外界刺激，能从内心获得满足感。

一周后，她接到通知：入选了。

1月13日，新墨西哥州荒漠。

一辆黑色越野车开了三个小时，停在一处荒凉的山谷。

福里尼下了车。

眼前是一个被钢板封住的洞口。

工作人员开始介绍规则：

洞穴位于地下30米，天然形成，面积约40平方米。

里面有床、桌子、椅子、厕所、淋浴。

有200多本书，都是你自己挑的。

食物和水管够，想吃就吃。

有三盏灯，开关你自己控制。

但是——

没有钟表。

没有窗户。

没有任何能显示时间的东西。

听不到外面的任何声音。

进洞前，记者拍了几张照片。

福里尼穿着牛仔裤和毛衣，扎着马尾，笑得很灿烂。

「210天后见。」她冲镜头挥手。

洞口被彻底封死。

三、完美的前十天

监控录像显示，福里尼适应得很快。

第一天，她花了两个小时把洞穴整理了一遍。

书按类别摆好。

床铺铺得平平整整。

食物归类放进储物架。

然后她拿起一本《战争与回忆》，坐下来看。

看了三个小时，吃了顿饭，继续看。

累了就睡。

睡醒了继续看书。

第二天，第三天，节奏都一样。

监控室的工作人员很满意。

第七天，对讲机响了。

「福里尼，这是例行联络。感觉怎么样？」

「很好。」她的声音轻松，「我正在看第五本书。」

「睡眠如何？」

「挺规律的。累了就睡，醒了就起。」

「有什么需要吗？」

「暂时没有。对了，现在是第几天了？」

「第七天。」

「嗯，差不多。我估计是六天左右。」

工作人员记录下这个细节。

误差一天，可以接受。

第十天，福里尼的生活已经完全规律化了。

她给自己定了一套作息：

看书，吃饭，睡觉，锻炼，循环往复。

监控记录显示，她平均8-10小时睡一次觉。

每次清醒时吃两到三顿饭。

基本符合正常人的节奏。

威廉斯博士在实验报告上写下评语：「第一阶段，受试者表现优秀。」

但他不知道的是，变化已经开始了。

四、时钟开始错乱

第15天，福里尼睡过头了。

她一觉睡了14个小时，醒来后，她以为只睡了七八个小时。

她照常吃饭、看书、锻炼。

但监控室的技术员注意到了异常。

第20天，睡眠时间变成了16个小时。

第25天，18个小时。

第30天，她睡了整整22个小时。

醒来后，她对着洞壁自言自语：「今天起得有点晚，感觉睡了十个小时。」

实际上是22个小时，误差开始扩大了。

心理顾问提出警告：「她的时间感知系统在崩溃。」

「正常。」威廉斯说，「这正是实验的目的。继续观察。」

第40天，福里尼不看书了。

她只是躺在床上，盯着天花板发呆，一盯就是六个小时。

然后起来吃点东西，再躺下。

第50天，她开始在洞穴里走来走去。

没有目的，就是走。

从这头走到那头，再走回来。

重复了几百次。

第55天，她突然对着摄像头说话：「我知道你们在看着我。别担心，我很好。只是有点无聊。」

顿了顿，她又说：「能给我送点别的东西吗？我想弹吉他。」

这是她第一次主动提出要求。

实验组开会讨论。

最后决定，给她送一些东西进去。

吉他一把。

一台简易电脑，可以玩纸牌、扫雷等游戏，但不显示时间。

还有两只实验用的小白鼠，关在笼子里。

第60天，这些东西通过洞穴顶部的传送通道送了进去。

福里尼看到吉他时，眼睛亮了。

她抱起来弹了几个和弦，笑了。

「谢谢你们。」

监控室的人松了口气。

也许情况会好转。

五、她给老鼠取了名字

第65天，福里尼的生活又丰富起来了。

她每天弹吉他，虽然弹得不怎么样。

她玩电脑游戏，一玩就是几个小时。

她最喜欢的是那两只老鼠。

她给它们取了名字。

一只叫「星期一」，一只叫「星期天」。

「因为我分不清星期几了。」她对着镜头说。

她每天给老鼠喂食，看它们在笼子里跑来跑去。

有时候还把它们放出来，在洞穴里玩。

「你们真好。」她对老鼠说，「至少我不是一个人。」

监控室的人看到这一幕，心情复杂。

她已经开始把老鼠当成朋友了。

第70天，福里尼吃了一顿史上最长的晚餐。

她煮了意大利面，然后坐在桌前。

吃一口，停很久，再吃一口，又停很久。

监控记录显示，这顿饭吃了8个小时。

她以为只吃了半小时。

第75天，她睡觉的时间彻底乱了。

有时候睡2个小时就起来，有时候一睡就是30个小时。

起床后，她分不清自己睡了多久。

第80天，对讲机响起。

「福里尼，例行联络。」

「嗯。」她的声音有些疲惫。

「最近怎么样？」

「挺好的。就是有点累。」

「你觉得现在是第几天了？」

福里尼沉默了很久：「四十多天吧。」

实际是80天，误差翻倍了。

第90天，她对外宣称：「我一切都好。」

但监控看到的是另一个画面。

她已经三天没洗澡了。

头发油腻腻的，乱成一团，衣服皱巴巴的，沾着食物残渣。

她坐在床上，抱着膝盖，盯着前方发呆，一坐就是半天。

六、盯着食物的六个小时

第100天，医疗监测仪显示异常。

福里尼的月经周期彻底乱了。

体重下降了17公斤，心跳比正常值慢了15%。

第105天，监控拍到了一个诡异的画面。

福里尼打开一罐番茄汤，倒进碗里。

然后就坐在那里，盯着那碗汤。

一盯就是六个小时。

最后，她站起来，把汤倒掉了。

对着摄像头说：「我不饿。」

第110天，她开始自言自语。

心理顾问的脸色变了：「她在产生幻觉。」

第115天，福里尼睡了整整52个小时。

醒来后，她伸了个懒腰：「睡得真好。」

对着镜头说：「我睡了一觉，现在精神多了。」

第120天，她不再和老鼠玩了。

两只老鼠在笼子里跑来跑去，她坐在旁边，目光呆滞。

心理专家向威廉斯提出警告：「必须立刻终止。再继续下去，她会彻底崩溃。」

威廉斯犹豫了，「再观察一周。」

第123天，最诡异的事情发生了。

福里尼突然站起来，走到洞穴左侧的墙角。

她蹲下来，对着墙角说话。

监控室炸了。

接下来的几天，福里尼每天都去那个墙角。

有时候坐在那里几个小时。

有时候对着墙角说话，有时候笑，有时候哭。

第130天，5月21日，早上8点，福里尼走到墙角坐下，然后就没动过。

48小时后，约翰拨通了那个电话。

七、她以为只过了60天

5月24日下午，洞口被切开，刺眼的阳光涌进来。

福里尼坐在墙角，缓缓抬起头。

她的眼睛适应不了光线，眯成一条缝。

头发像枯草，脸色苍白得吓人。

医护人员冲进去，给她裹上毯子。

「福里尼，听得到吗？」

她看着这些人，没有反应。

眼神空洞，像是在看着很远的地方。

被抬上担架时，她突然开口:「实验结束了吗?」

声音沙哑，像很久没说过话。

「是的，结束了。」

「我通过了吗?」

没人回答。

救护车开了三个小时，把她送到最近的医院。

全面检查，输液，补充营养。

她一句话都不说，只是盯着天花板。

医生护士进进出出，她视而不见。

两天后的早上。

护士来换输液瓶时，福里尼突然问:「今天几号?」

「5月26日。」

「我在洞里待了多久?」

护士犹豫了一下:「130天。」

福里尼愣住了。

很久以后，她摇摇头:「不可能。」

「是130天。」

「我感觉......」她的声音发抖，「我感觉只过了六十天。」

房间里安静得可怕。

福里尼捂住脸，哭了出来。

「我的时间去哪了?」

没人能回答这个问题。

八、老鼠什么事都没有

福里尼在医院住了三周，身体指标慢慢恢复正常，但心理创伤很严重。

她经常突然发呆，一愣就是半小时。

护士叫她，她听不见。

有时候半夜醒来，尖叫着问:「现在几点?」

必须看到钟表，她才能平静下来。

出院后，她开始接受心理治疗。

2年后，她基本恢复了，但还是留下了后遗症。

她变得极度缺乏安全感。

家里每个房间都装了钟表。

手机、电脑、手表，所有能显示时间的东西，她都要反复确认。

有时候看着时钟走，一看就是十几分钟。

「我害怕时间再次消失。」她说。

记者采访她时，她给出了建议:「别参加这种实验。真的别。」

「那笔钱值得吗?」

福里尼沉默了很久:「不值得。」

NASA的实验报告里写着:

「受试者的时间感知系统在失去外界参照物后，迅速崩溃。」

「人类必须依靠外界环境来判断时间，如太阳、月亮、昼夜交替等。」

「即使在实验环境中放置钟表，结果也不会有本质改变。」

「因为钟表只是工具，真正的参照系是自然界的周期性变化。」

报告的最后一页，有一个奇怪的备注:

「与受试者一同生活的两只实验鼠，在130天后取出检查，生物钟完全正常，未受任何影响。」

为什么?

动物不需要「知道」时间，它们只需要「感受」时间。

人类不一样。

我们必须知道时间，才能活下去。

我们需要时间来定义自己的存在。

没有时间，我们就迷失了。

福里尼花了130天，证明了这一点。

代价是两年的治疗，和一生的阴影。

那两只老鼠呢?

来源：小孙说科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