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2年我帮车间主任换灯泡,黑暗里她扶我腿:你紧张啥,我又不吃你

B站影视 电影资讯 2025-11-18 03:27 1

摘要:梯子是那种老式的木头人字梯,很高,我站在倒数第二格,脑袋已经快顶到车间办公室的天花板。

“你下来吧,灯泡换好了。”

我说。

梯子是那种老式的木头人字梯,很高,我站在倒数第二格,脑袋已经快顶到车间办公室的天花板。

“嗯。”

苏晴的声音从下面传来,闷闷的。

我以为她会让开,好让我下来,但她没动。

黑暗里,我只能看到她一个模糊的轮廓,像一棵安静的树。

车间的大灯早就关了,只有窗外头路灯杆上那点昏黄的光,懒洋洋地洒进来,勉强勾勒出机器的剪影,像一只只趴着睡觉的铁家伙。

整个世界都静悄悄的,只有我俩的呼吸声,一轻一重。

我有点尴尬,手脚不知道该往哪儿放。

“苏主任?”

我试探着叫了一声。

她还是没说话,也没动。

就在我准备硬着-头皮往下挪的时候,一双手,轻轻扶在了我的小腿上。

那双手不凉,带着一点温热,隔着薄薄的工装裤,那点温度像是有生命似的,慢慢往我皮肤里钻。

我浑身一僵,整个人像被电了一下,差点从梯子上掉下去。

“你紧张啥,”她的声音很近,带着一点若有若无的笑意,“我又不吃你。”

那是1992年的夏天,我二十二岁,刚从技校分到这家国营纺织厂当机修工,半年。

苏晴是我们车间的主任,三十二岁。

在我们这群毛头小子眼里,她是个厉害角色。

开会的时候,她往台上一站,声音不大,但底下几百号人没人敢交头接耳。

她懂技术,厂里进口的德国设备,说明书全是外文,几个老师傅围着啃了半个月没头绪,她抱回家看了三天,回来就指导着给装好了。

她也好看,不是那种妖妖娆娆的好看。

她总是穿着一身洗得发白的蓝色工装,头发利落地盘在脑后,露出一截白净的脖颈。

她不怎么笑,眉眼总是很清淡,像一幅水墨画,但你总觉得那画里藏着事儿。

所以,当她说出那句“我又不吃你”的时候,我脑子里“嗡”的一声,一片空白。

那不是我认识的那个不苟言笑的苏主任。

我手忙脚乱地从梯子上爬下来,脸颊烫得能烙饼。

“谢……谢谢苏主任。”我结结巴巴地说,不敢看她。

“谢什么,你帮我换灯泡,我扶你一下,应该的。”

她说着,自己拉了一下墙上的灯绳。

“啪嗒”一声,新换上的灯泡亮了,发出柔和的白光,照亮了小小的办公室。

我这才看清她的脸。

她的脸颊也有一点红,但眼神很坦然,坦然得让我觉得自己刚才那点心思,特别上不了台面。

“行了,不早了,赶紧回宿舍吧。”她开始收拾桌上的文件,头也不抬地说。

“哦,好。”

我像个犯了错的小学生,低着头,逃也似的溜出了办公室。

回到宿舍,几个工友已经睡得四仰八叉,鼾声此起彼伏。

我躺在自己的小铁床上,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

苏晴那双手扶在我小腿上的感觉,还有她那句带着笑意的话,像烙印一样,在我脑子里挥之不去。

我有对象,叫小芳,在老家当小学老师。

我们是家里介绍认识的,处了两年,就等我这边工作稳定下来,攒够钱,就回去结婚。

小芳是个很简单的姑娘,会给我织毛衣,会在信里问我吃得好不好,睡得暖不暖。

她的世界,就是学校、家庭,还有我。

我也觉得,我这辈子,就应该是这样了。

上班,下班,攒钱,娶小芳,生个孩子,把他养大。

就像我爹,我爷爷,我们老林家祖祖辈辈那样。

可苏晴的出现,像往我这潭死水里,扔了颗石子。

不是那种惊涛骇浪,就是一圈一圈,慢慢荡开的涟漪。

我开始不自觉地在车间里寻找她的身影。

她拿着图纸跟老师傅讨论问题时,眉头微蹙的样子。

她站在高速运转的纺织机前,用手感受纱线张力时,专注的样子。

她训斥偷懒的工人时,嘴角向下撇,眼神严厉的样子。

我发现,她好像总是一个人。

别的车间主任,下了班总爱凑一堆,去厂门口的小饭馆喝两杯。

她不,总是最后一个离开车间,一个人骑着那辆半旧的凤凰牌自行车,消失在暮色里。

我听说她结婚了,丈夫是跑供销的,常年不在家。

她还有个儿子,五六岁,放在厂里的托儿所。

那次换灯泡之后,她对我,似乎也和对别人有点不一样。

有时候在食堂碰见,她会主动跟我点点头。

车间里有什么需要年轻人出力的活儿,她会点名叫我。

“林卫,你过来,帮着把这批料子搬一下。”

“林卫,这个新零件,你研究研究,写个报告给我。”

工友们开始开我玩笑。

“行啊,小林,上道了,抱上苏主任大腿了。”

“以后发达了,可别忘了兄弟们。”

我嘴上骂他们胡说八道,心里却有点乱。

我知道他们说的不是真的,苏主任只是看我手脚勤快,肯学。

可我控制不住自己,每次她叫我名字的时候,我的心都会漏跳半拍。

我开始害怕收到小芳的信。

每次看她信里那些家长里短,那些对未来的憧憬,我都觉得心虚。

我觉得自己像个贼,偷了点不属于自己的东西,藏在心里,不敢见光。

真正打破这种微妙平衡的,是一个下着暴雨的深夜。

那天我轮到值夜班,凌晨两点,我正迷迷糊糊地趴在值班室的桌上打盹,电话铃突然刺耳地响了起来。

我一个激灵,抓起电话。

“喂,机修班。”

“林卫吗?是我,苏晴。”

是苏主任的声音,带着一股压抑不住的焦急。

“苏主任?这么晚了,出什么事了?”

“我儿子,涛涛,发高烧,说胡话了。我……我一个人弄不动他,他爸又不在家,你能过来帮我一下吗?我家就在厂后面的家属楼,三单元402。”

她的声音里,有种我从未听过的脆弱。

那一刻,我什么都没想,抓起雨衣就往外冲。

“您别急,我马上到!”

我冲进瓢泼大雨里,深一脚浅一脚地往家属楼跑。

那是我第一次去苏晴家。

很小的一居室,收拾得干干净净。

屋里没什么像样的家具,一张床,一张桌子,一个旧衣柜。

涛涛躺在床上,小脸烧得通红,嘴里一直在喊“爸爸,爸爸”。

苏晴的眼睛也是红的,头发凌乱地贴在脸上,额头上全是汗。

她看到我,像是看到了救星。

“快,帮我把他背下楼,得赶紧送医院。”

我二话不说,把涛涛背在背上,苏晴撑着一把伞,我们三个人冲进了雨幕里。

厂里的医院离得不远,但那个雨夜,那段路显得格外漫长。

到了医院,挂急诊,化验,打点滴,一通忙乱下来,天都快亮了。

涛涛躺在病床上,烧总算退了点,安静地睡着了。

我和苏晴并排坐在医院走廊的长椅上,谁也没说话。

走廊的灯光惨白惨白的,照得人脸上一点血色都没有。

过了很久,她才开口,声音沙哑。

“谢谢你,林卫。今天晚上,要不是你……”

“苏主任,您别这么说,应该的。”我打断她。

她转过头,看着我。

她的眼睛里布满了血丝,但很亮。

“我丈夫,他已经半年没回家了。”

她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在对我解释。

“他觉得这个家,这个厂,拖累他了。他想去南方,去深圳,他说那里遍地是黄金。”

我不知道该怎么接话,只能沉默地听着。

“其实我知道,他不是去找黄金的,他是在躲我们娘俩。”

她低下头,用手搓着脸。

“我有时候真觉得,撑不下去了。”

那一刻,我心里某个地方,塌了一块。

我看到的,不是那个高高在上的车间主任,只是一个疲惫、无助的女人。

我伸出手,想拍拍她的肩膀,安慰她一下。

可我的手伸到一半,又停在了半空中。

我有什么资格呢?

我只是她的一个下属,一个有未婚妻的男人。

天亮了,雨也停了。

苏晴让我先回厂里,她一个人在医院守着就行。

我没走,去外面给她买了早点。

她看着我手里的豆浆油条,愣了半天,然后接过去,小口小口地吃了起来。

吃着吃着,她的眼泪就掉了下来,一滴一滴,砸在豆浆碗里。

她没哭出声,就是默默地流泪。

我坐在她旁边,像个木头人,心口堵得难受。

从那天起,厂里的风言风语,就起来了。

有人说,看到我大半夜从苏主任家出来。

有人说,看到我俩在医院里拉拉扯扯。

传得有鼻子有眼,好像他们亲眼看见了一样。

版本有很多,但核心思想只有一个:我,林卫,为了往上爬,跟车间女主任搞到了一起。

一开始,我没当回事。

嘴长在别人身上,他们爱怎么说怎么说。

我跟苏主任之间清清白白,身正不怕影子斜。

但很快,我就发现我错了。

流言这东西,就像墨水滴在白衬衫上,你越是想去擦,它晕开得越快,最后整件衣服都毁了。

车间里的人看我的眼神都变了。

以前跟我称兄道弟的工友,开始有意无意地躲着我。

老师傅们也不像以前那样,愿意手把手地教我技术了。

甚至连食堂打饭的阿姨,给我舀菜的时候,勺子都颠得比以前厉害。

我成了一个孤岛。

苏晴也感觉到了。

她开始刻意地跟我保持距离。

在车间里,她不再点我的名,开会的时候,她的眼神也从不往我这边瞟。

我们俩,像两个隔着玻璃墙的人,明明看得见彼此,却再也无法靠近。

最让我难受的,是小芳的信。

不知道是谁,把厂里的流言传到了我们老家。

小芳在信里问我:卫,他们说的是真的吗?你跟你们那个女主任,到底是怎么回事?

她的字,写得歪歪扭扭,我能想象得到,她写这封信的时候,手抖得有多厉害。

我抓着那封信,坐在宿舍的床上,从天亮坐到天黑。

我该怎么解释?

我说我跟苏主任是清白的,她信吗?

我说我帮她,只是出于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的同情,她能理解吗?

我第一次,对我和小芳的未来,产生了动摇。

不是因为我不爱她了,而是我发现,我们之间,隔着我无法向她描述清楚的,另一个世界。

那个世界里,有深夜的暴雨,有医院惨白的灯光,有一个女人无声的眼泪。

这些,我要怎么跟单纯得像一张白纸的小芳说?

我回了信,很长。

我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原原本本地写了一遍。

我没有辩解,也没有隐瞒,包括换灯泡那晚,苏晴扶着我小腿时,我心里的那点悸动。

我觉得,我得对她诚实。

写完信,寄出去,我像是虚脱了一样。

我知道,我在进行一场豪赌。

赌赢了,我们继续走下去。

赌输了,就一拍两散。

那段时间,我整个人都沉了下去。

上班,干活,下班,回宿舍。

我不再跟任何人说话,也不再理会那些异样的眼光。

我像一个蜗牛,缩回了自己的壳里。

我开始反思。

我错了吗?

帮一个在困境中的女人,错了吗?

因为这份帮助,对她产生了一丝同情和理解,错了吗?

我一遍一遍地问自己,答案却越来越模糊。

我以前觉得,这个世界是黑白分明的。

好人,坏人。

对的,错的。

可现在,我发现,它其实是一片巨大的灰色地带。

每个人,都活在自己的身不由己里。

苏晴是,我也是。

就在我快要被这种灰色淹没的时候,苏晴的丈夫,赵建国,回来了。

他不是一个人回来的。

他是带着一身的落魄和一身的怨气回来的。

他在南方没淘到金,反而把家底都赔了进去。

回到厂里,听到的就是老婆跟一个年轻工人的风言风语。

他像一个被点燃的炮仗,炸了。

那天下午,我正在车间检修一台机器,赵建国带着两个我不认识的男人,气势汹汹地冲了进来。

“谁是林卫?”

他吼了一嗓子,整个车间都静了。

我放下手里的扳手,站直了身子。

“我就是。”

他上下打量了我一番,脸上露出一种混杂着轻蔑和嫉妒的表情。

“可以啊,小子,年纪轻轻,本事不小。”

他说着,一拳就朝我脸上挥了过来。

我没躲。

那一拳结结实实地打在我嘴角,一股铁锈味瞬间在嘴里弥漫开。

车间里的人都围了过来,但没人敢上前。

“赵建国!你发什么疯!”

苏晴从办公室里冲了出来,一把将我护在身后。

她看着赵建国,眼神里没有害怕,只有失望,那种凉到骨子里的失望。

“我的事,跟他没关系。你有什么火,冲我来。”

赵建国看着她护着我的样子,笑得更厉害了。

“没关系?苏晴,你当我是傻子吗?整个厂子都传遍了!你还要护着这个小白脸?”

他指着我的鼻子,一字一句地说:

“我告诉你,苏晴,你想离婚,可以。但这小子,我见他一次,打他一次!”

说完,他带着那两个人,扬长而去。

整个车间,死一般的寂静。

所有人的目光,都像针一样,扎在我跟苏晴身上。

我能感觉到,苏晴护在我身前的手,在微微发抖。

那天晚上,厂领导找我谈话了。

是分管人事的副厂长,一个五十多岁的男人,说话总是慢条斯理。

他没批评我,也没安慰我。

他就是给我泡了杯茶,然后跟我聊家常。

聊我的家庭,聊我的工作,聊我对未来的打算。

最后,他才把话题绕了回来。

“小林啊,你是个好小伙子,有技术,肯吃苦,厂里都看在眼里。”

他呷了口茶,慢悠悠地说。

“但是呢,年轻人,有时候,还是要爱惜自己的羽毛。”

“有些闲话,不管真假,沾上了,就不好听。”

“苏主任那边,厂里会处理。你呢,也好好想想。厂子这么大,总有你施展才华的地方。”

我听懂了他的意思。

这是在给我选择。

要么,我主动申请调离这个车间,甚至调离这个厂,事情就这么过去了。

要么,我继续待着,但以后会怎么样,就不好说了。

走出副厂长办公室的时候,夜已经深了。

我一个人走在厂区空旷的马路上,路灯把我的影子拉得很长。

我摸了摸还在隐隐作痛的嘴角,突然觉得很可笑。

我到底做错了什么?

我为什么要承受这些?

就因为我帮了一个需要帮助的人?

就因为我看到了她的脆弱,并且对这份脆弱,报以了最基本的人的善意?

我走回宿舍,收拾好自己的东西。

一个不大的帆布包,几件换洗的衣服,几本专业书。

这就是我来这个城市时,全部的家当。

现在,我也准备带着这些,离开。

我写了一封辞职信,很简单。

“因个人原因,申请辞职。望批准。”

第二天一早,我把辞职信放在了苏晴的办公桌上。

我没想跟她告别。

我觉得,我们之间,已经没什么好说的了。

再见,只能徒增尴尬。

我准备去财务科结清工资,然后就去火车站,买一张离这里最远的票。

可我刚走到车间门口,就被人叫住了。

是苏晴。

她站在晨光里,还是那身蓝色的工装,头发梳得一丝不苟。

她的脸色很平静,看不出任何情绪。

“跟我来一下。”

她说完,转身就走。

我跟在她身后,走进了那间我们一起换过灯泡的办公室。

她关上门,把我的辞职信拍在桌上。

“这是什么意思?”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我低着头,不敢看她的眼睛。

“林卫,你看着我。”

她的声音不大,但很有力量。

我慢慢抬起头。

她的眼睛很亮,像两颗黑曜石。

“你觉得你走了,事情就解决了?”

她说,“你觉得你这是在保护我,还是在逃避?”

我没说话。

“赵建国打你,厂领导找你谈话,我知道你委屈。”

“但你知不知道,你这一走,就坐实了所有人的猜测。”

“他们会说,看,果然是有一腿,心虚了,跑了。”

“你让别人怎么看我?你让我以后,怎么在这个厂里待下去?”

她的每一句话,都像一把锤子,砸在我心上。

我一直以为,我离开,是对她最好的保护。

我从没想过,我的离开,会成为压垮她的最后一根稻草。

“我……”我张了张嘴,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林卫,”她走到我面前,看着我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别人怎么看我们,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自己,是怎么看自己的。”

“那天晚上,你背着涛涛去医院,我知道,你是个好人。”

“我丈夫在车间闹事,你没有躲,我知道,你是个有担当的男人。”

“一个好人,一个有担当的男人,不应该像个懦夫一样逃跑。”

她顿了顿,声音放缓了一些。

“辞职信,我给你收着。你回去,好好睡一觉。明天,照常来上班。”

“如果,你还当我是你的主任的话。”

说完,她拉开门,走了出去。

我一个人站在办公室里,站了很久很久。

窗外的阳光照进来,暖洋洋的。

我突然明白了一件事。

真正的善良,不是置身事外,独善其身。

而是明知前路有荆棘,有泥泞,依然选择,陪着那个需要你的人,一起走下去。

我把那封辞职信,从桌上拿起来,撕得粉碎,扔进了垃圾桶。

第二天,我照常出现在了车间。

所有人都用一种看稀有动物的眼神看着我。

我没理他们,拿起工具,开始干活。

赵建国没有再来找我麻烦。

我后来听说,那天之后,苏晴就跟他提出了离婚。

赵建国不同意,闹了几次,苏晴直接把离婚诉状递到了法院。

在九十年代初,一个女人,还是国营大厂的中层干部,主动提出离婚,需要多大的勇气,我无法想象。

我只知道,从那以后,苏晴像是变了一个人。

她比以前更拼了。

厂里搞技术革新,她带着我们几个年轻人,吃住都在车间,没日没夜地画图纸,做实验。

有一次,为了攻克一个技术难题,我们连续熬了三个通宵。

最后成功的那一刻,所有人都欢呼着跳了起来。

我看到苏晴,靠在机器上,脸上带着疲惫的笑。

那一刻,我觉得她整个人都在发光。

流言蜚语,并没有因为我们的“清白”而停止。

反而因为苏晴的离婚,愈演愈烈。

很多人都说,苏晴是为了我,才离的婚。

他们看我的眼神,更加复杂了。

有鄙夷,有嫉妒,也有那么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羡慕。

小芳的第二封信,也来了。

信里只有一句话。

“林卫,我们,算了吧。”

我看着那张薄薄的信纸,心里很平静。

我知道,这一天,迟早会来。

我给她回了信,只有三个字。

“对不起。”

对不起,我没能成为你想要的那种丈夫。

对不起,我让你失望了。

对不起,祝你,以后都好。

我和小芳的故事,就这么结束了。

我没有觉得难过,只是有点怅然。

就像一件穿了很久的旧衣服,你知道它不合身了,但扔掉的时候,还是会有点舍不得。

我和苏晴的关系,也进入了一种很奇怪的状态。

我们是师徒,是战友,但又不止于此。

我们之间,有一种不需要言说的默契。

一个眼神,一个动作,就能明白对方在想什么。

但我们谁也没有,再往前迈出一步。

那道无形的线,始终横亘在我们中间。

是年龄的差距?是身份的悬殊?还是那些永远也洗不清的流言?

我说不清楚。

或许,我们都害怕。

害怕一旦捅破了那层窗户纸,连现在这种默契,都会失去。

时间就这么一天一天地过。

转眼,两年过去了。

厂里的改革力度越来越大,很多旧的规矩被打破,很多新的人和事涌了进来。

我和苏晴带领的技术小组,成了厂里的明星。

我们研发的新技术,为厂里创造了巨大的效益。

我也从一个普通的机修工,被破格提拔成了技术科的副科长。

提拔文件下来的那天,苏晴把我叫到她办公室。

还是那间办公室,只是墙上多了很多奖状。

“祝贺你,林科长。”她笑着对我说。

“还不是苏主任您带得好。”我也笑。

我们俩就这么互相看着,笑着,气氛有点微妙。

“晚上,有空吗?”她突然问。

我的心,咯噔一下。

“有。”

“去我家吧,我做几个菜,给你庆祝一下。”

“好。”

那是我第二次去她家。

还是那个小小的房间,但感觉不一样了。

阳台上多了几盆花,屋里也添了些新的摆设。

整个家,有了一种生气。

涛涛已经上小学了,长高了不少,看到我很开心地叫“林叔叔”。

苏晴在厨房里忙碌着,我在客厅陪涛涛玩积木。

饭菜很快就做好了,四菜一汤,都是家常菜。

苏晴开了一瓶酒,给我和她自己都倒了一杯。

“这两年,辛苦你了。”她举起杯。

“应该的。”我跟她碰了一下杯,一饮而尽。

那顿饭,我们吃得很慢。

聊了很多,聊工作,聊涛涛的学习,聊厂里的变化。

就是没有聊我们自己。

吃完饭,涛涛回自己房间做作业了。

我帮着苏晴收拾碗筷。

在厨房里,就我们两个人。

水龙头哗哗地流着水,气氛安静得有些暧昧。

“林卫,”她突然开口,声音很轻,“你……有没有想过,以后?”

我的手一顿,一个盘子差点从手里滑下去。

我转过头,看着她。

她的脸在厨房温暖的灯光下,显得格外柔和。

眼睛里,像是有水波在荡漾。

我知道,她在等我的答案。

这两年,我真的没有想过吗?

我想过。

在无数个加班的深夜,在无数个独自一人的周末,我都想过。

我想过,如果当初,我没有帮她换那个灯泡。

如果当初,我没有在那个雨夜,背着涛涛去医院。

如果当初,在赵建国打我的时候,我选择了退缩。

我的人生,会是什么样子?

大概,我会跟小芳结婚,生子,过着一种安稳、平淡,却也一眼能望到头的生活。

我不会成为技术科副科长,不会得到全厂的尊重。

更不会,遇到这样一个女人。

她让我知道,一个人的内心,可以有多么强大。

她让我明白,真正的尊严,不是来自别人的眼光,而是来自自己的坚守。

她把我从一个懵懂的男孩,变成了一个真正的男人。

我看着她,心里的那道防线,在一点一点地瓦解。

“苏晴。”

我第一次,叫了她的名字。

她的身体,轻轻颤了一下。

我放下手里的碗,走到她面前,握住了她的手。

她的手,很凉。

“我想过。”

我说。

“我想,我的以后,应该有你。”

她的眼泪,一下子就涌了出来。

她没有说话,只是用力地回握住我的手。

那一刻,我感觉,我们之间所有的隔阂,所有的委屈,所有的等待,都值了。

我们没有像年轻人那样,爱得轰轰烈烈。

我们的感情,更像是一锅文火慢炖的汤。

一开始,平淡无奇。

但随着时间的推移,所有的味道,都慢慢地熬了出来,变得浓郁,醇厚,回味悠长。

我们在一起了。

没有告诉任何人,就是安安静静地,过我们自己的日子。

厂里的流言,还在。

但我们已经不在乎了。

我们知道,日子是过给自己的,不是过给别人看的。

只要我们自己觉得幸福,就够了。

又过了几年,厂子最终还是没能顶住市场经济的浪潮,破产了。

我和苏晴,双双下岗。

那段时间,是我们最难的日子。

没有了收入,还要养孩子,家里的积蓄很快就见了底。

很多人都说,我们完了。

说苏晴当初就不该离婚,说我当初就不该为了一个女人,放弃大好前程。

但我们俩,谁也没有抱怨过一句。

我们一起去摆过地摊,卖过早点。

一起去工地上扛过水泥,刷过墙。

最苦的时候,我们俩分吃一个馒头,就着白开水。

但只要看到对方在身边,心里就觉得踏实。

后来,我用自己这几年攒下的技术,和几个以前的工友一起,凑钱开了一个小小的机械加工厂。

苏晴就负责管账,管后勤。

我们俩,又成了并肩作战的战友。

创业的路,比我们想象的还要艰难。

但我们都挺过来了。

如今,我们的工厂已经小有规模,在行业里也算站稳了脚跟。

我们买了新房子,买了车。

涛涛也长大了,大学毕业,有了自己的工作。

他很懂事,也很孝顺,一直把我当亲生父亲一样看待。

有时候,夜深人静,我会想起1992年的那个夏天。

想起那个闷热的车间,那架摇摇晃晃的木头梯子。

想起黑暗中,那双扶在我小腿上的,温热的手。

还有那句,带着一点笑意的话。

“你紧张啥,我又不吃你。”

我常常想,如果人生可以重来,我还会不会做出同样的选择?

我想,我会的。

因为苏晴,让我成为了一个更好的人。

她让我明白,爱,不是占有,不是索取。

爱,是理解,是扶持,是两个人一起,把一个不那么完美的世界,努力过得温暖一点。

这就够了。

来源:正义凛然海浪nLN3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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