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手术室的灯光白得刺眼。麻药还没完全退去,林晚费力地睁开沉重的眼皮。浑身都疼,特别是腰侧,那种被硬生生取走一部分的空洞感,让她每一次呼吸都带着钝痛。她转动干涩的眼珠,在模糊的视线里寻找那个熟悉的身影。小雅,她最好的朋友,她刚刚把一颗肾捐给了她。她们从小一起长大,
手术室的灯光白得刺眼。
麻药还没完全退去,林晚费力地睁开沉重的眼皮。
浑身都疼,特别是腰侧,那种被硬生生取走一部分的空洞感,
让她每一次呼吸都带着钝痛。
她转动干涩的眼珠,在模糊的视线里寻找那个熟悉的身影。
小雅,她最好的朋友,她刚刚把一颗肾捐给了她。
她们从小一起长大,分享过无数秘密,
一起度过了最艰难的岁月。
当医生宣布小雅的肾衰竭只有换肾才能活命时,
林晚是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毫不犹豫去配型的人。
奇迹般地,她们配型成功了。
记忆有些混乱,手术前的情景断断续续。
她记得签那份厚重的捐献同意书时,手有些抖,
但想到小雅苍白虚弱的脸,她还是坚定地写下了自己的名字。
丈夫陈默站在旁边,紧握着她的手,眼神复杂,
有担忧,有心疼,似乎还想说什么,
但最终只是化作一声叹息。
“小雅……”她喉咙干得发不出清晰的声音,
只能用气声呼唤。
病房门被轻轻推开,一个身影缓缓走近。
不是护士,是小雅。
她穿着蓝白条纹的病号服,脸色依然有些苍白,
但那双眼睛,却亮得惊人,带着一种林晚从未见过的神采。
那不是劫后余生的庆幸,也不是对救命恩人的感激。
那眼神,冰冷,锐利,甚至带着一丝……嘲弄。
林晚心头莫名一沉,一种不好的预感悄然蔓延。
她努力扯出一个虚弱的微笑,想问问小雅感觉怎么样。
可没等她开口,小雅已经走到了床边,
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嘴角慢慢勾起一抹极淡、
却让人心底发寒的弧度。
“醒了?”小雅的声音很轻,带着手术后特有的虚弱,
却清晰地钻进林晚的耳朵里,“感觉怎么样?
少了一个零件,空落落的吧。”
林晚愣住了,以为自己听错了,
或者是麻药导致的幻觉。
小雅怎么会用这种语气跟她说话?
“小雅……你……你说什么?”
她艰难地发出声音。
小雅微微俯身,凑近她,那双漂亮的眼睛里,
此刻只剩下冰冷的恨意和一种近乎残忍的快意。
“我说,谢谢你啊,林晚。
谢谢你这么傻,把肾给了我。”
她顿了顿,一字一句,清晰地说道:
“不过,你知道最后是谁在手术同意书上签的字吗?”
林晚茫然地看着她,心脏开始不受控制地加速跳动。
手术同意书?不是她自己签的吗?
虽然当时因为紧张和担忧,
文件的具体内容她并没有逐字逐句去看……
小雅的笑容加深了,那笑容里再没有丝毫往日的情谊,
只有淬了毒般的冰冷。
“是你丈夫,陈默。”
“轰”的一声,林晚只觉得脑子里像有什么东西炸开了。
陈默?他签的字?为什么?
她签的那份是什么?
无数个疑问瞬间涌上心头,让她头晕目眩。
“不明白吗?”小雅欣赏着她脸上瞬间褪去的血色和惊惶,
慢条斯理地继续说道,
“你签的那份,根本不是什么捐献同意书。
或者说,不完全是。”
林晚的呼吸骤然急促起来,腰间的伤口因为她的激动而阵阵抽痛,
但她此刻完全顾不上了。
她死死地盯着小雅,希望能从她脸上看出一丝玩笑的痕迹。
没有。
只有积怨已久的恨意和报复得逞的畅快。
“那是什么?”林晚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
“那是一份股权转让协议,还有一份……离婚协议书。”
小雅的声音像一把淬了冰的刀子,
精准地捅进了林晚的心脏,
比腰上的伤口要疼上千百倍。
“你名下那点林氏集团的股份,
还有你和陈默共同拥有的一切,
现在,大部分都已经不属于你了。
而签字同意你进行这场‘捐献’手术的,
是你的合法丈夫,陈默。”
林晚浑身冰凉,血液仿佛在这一刻凝固了。
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陈默?那个和她相爱七年,结婚三年,
一直对她温柔体贴的丈夫?
小雅?这个她视为亲姐妹,
愿意用自己一个肾去换取她健康的朋友?
他们……联手?
就为了她那点可怜的股份?
还是为了别的什么?
记忆的碎片疯狂地翻涌,拼接。
手术前,陈默那欲言又止的眼神……
小雅最近半年总是以病情为由,
频繁地约陈默私下见面,美其名曰商量手术细节和后续疗养……
她曾经有过一丝微小的疑虑,
但都被自己对闺蜜的信任和对丈夫的爱压了下去。
她甚至还在陈默面前夸小雅坚强,
让他多帮帮她。
原来,小丑竟是她自己。
巨大的荒谬感和被彻底背叛的剧痛,
像海啸一样将她淹没。
她张了张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只有眼泪不受控制地涌出,
顺着苍白的脸颊滑落,浸湿了枕头。
小雅看着她痛苦的模样,眼神里没有丝毫怜悯,
反而有一种扭曲的满足。
“很痛吗?林晚?但这比不上我这十几年来的痛!”
她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刻骨的怨恨,
“凭什么?凭什么从小到大,
所有的好东西都是你的?
漂亮的裙子,老师的偏爱,
还有……他的目光!”
林晚猛地一震,模糊的泪眼看向小雅。
“他?谁?”
“还有谁?陈默!”小雅几乎是吼出来的,
随即又因为情绪激动牵扯到伤口而剧烈地咳嗽起来,
脸色更加苍白,但眼神却愈发疯狂。
“我从高中就喜欢他!比你更早!
可他的眼里只有你!永远只有你!
我只能眼睁睁看着你们在一起,
看着你们结婚!我算什么?
我永远是你身边那个不起眼的陪衬!”
林晚彻底惊呆了。
她从未想过,小雅对陈默存着这样的心思。
她们是闺蜜啊!
她怎么会……
“所以……你就和他……”林晚的声音破碎不堪。
“没错!”小雅喘着气,脸上泛起不正常的红晕,
“这半年,我们早就在一起了!
就在你们家的客房里,就在你给他买的车上!
每一次,我都觉得痛快极了!”
她看着林晚瞬间惨白如纸的脸,
像是欣赏一件完美的艺术品。
“你知道他怎么说吗?
他说你像个木头,无趣得很。
他说他早就受不了你了,
要不是看你还有点钱,
他早就跟你离婚了!”
一字一句,如同凌迟。
林晚只觉得心口一阵剧痛,
喉头涌上一股腥甜。
她死死咬着嘴唇,不让自己哭出声来。
原来,所谓的深情,所谓的体贴,
都是假的。
原来,她所以为的坚固的友情和爱情,
早已从内部腐烂,不堪一击。
而她,像个傻子一样,
被他们玩弄于股掌之间,
甚至亲手奉上了自己的健康,
成了他们掠夺她一切的帮凶。
“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
林晚的声音低哑,带着绝望的颤抖。
小雅冷笑一声,
“因为我想看你痛苦的样子。
光是拿走你的东西还不够,
我要让你清清楚楚地知道,
你有多蠢,有多失败!
我要让你活着,
带着少了一个肾的身体,
一无所有地活着,
每一天都记住今天的痛!”
她说完,似乎耗尽了力气,
又或许是目的已经达到,
不再多看林晚一眼,
转身,慢慢地、
却步伐稳定地走出了病房。
门,在她身后轻轻关上,
隔绝了两个世界。
空旷的病房里,只剩下林晚一个人。
麻药的效力似乎在渐渐消退,
腰间的伤口和心口的剧痛交织在一起,
几乎让她窒息。
窗外阳光明媚,
但她只觉得浑身冰冷,
如坠冰窟。
她躺在白色的病床上,
像一只被遗弃的破旧玩偶。
眼泪已经流干了,
只剩下空洞的眼神和一片死寂的心。
她想起了很多以前的事。
小时候,她和小雅一起爬树掏鸟窝,
她摔下来,小雅哭得比她还厉害。
中学时,她被同学欺负,
是小雅第一个冲上去跟人理论。
大学时,她们挤在一张床上,
分享彼此暗恋的心事……
那些曾经温暖无比的画面,
此刻却像锋利的玻璃碎片,
一遍遍切割着她的神经。
还有陈默。
那个曾经在樱花树下对她告白,
说会爱她一辈子的男人。
那个在她父亲去世时,
紧紧抱着她,
说会永远做她依靠的男人。
原来,一辈子那么短。
原来,依靠是假的。
巨大的悲伤和愤怒过后,
是一种近乎麻木的平静。
她看着天花板,
眼神一点点地发生变化。
从最初的震惊、痛苦、绝望,
慢慢沉淀为一种冰冷的坚硬。
肾没了,可以活。
钱没了,可以再赚。
但被如此践踏的尊严和人生,
她必须要亲手拿回来。
他们以为这样就能彻底击垮她吗?
他们以为夺走她的一切,
她就会一蹶不振,
任由他们摆布吗?
不。
林晚缓缓地闭上眼睛,
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尽管每一下呼吸都带着疼痛。
再睁开眼时,
那双原本盈满泪水的眸子里,
只剩下凛冽的寒光和一丝绝不认输的倔强。
游戏,才刚刚开始。
她拿起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
屏幕映出她苍白却异常冷静的脸。
她拨通了一个号码,
一个她几乎从未主动联系过的号码。
电话很快被接通,
那边传来一个沉稳的男声。
“喂?”
“李律师,是我,林晚。”
她的声音还有些虚弱,
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坚定,
“我需要你的帮助。
现在。”她挂断电话,指尖冰凉。
李律师是她父亲生前的好友,
也是林氏集团的法律顾问。
父亲去世前曾私下叮嘱她,
如果将来遇到无法解决的困难,
可以信任李律师。
她从未想过,
真有用上这一天。
病房门再次被推开。
这次进来的是陈默。
他手里拎着一个保温桶,
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担忧和疲惫。
“晚晚,你醒了?”
他快步走到床边,
伸手想抚摸她的额头,
“感觉怎么样?还疼吗?”
林晚偏过头,
避开了他的触碰。
陈默的手僵在半空,
脸上的表情微微一滞。
“怎么了?是不是伤口疼得厉害?”
他的声音依旧温柔,
仿佛刚才小雅说的那些都是幻觉。
林晚转过头,
静静地看着他。
看着这张她爱了七年的脸,
此刻只觉得陌生又恶心。
“刚才小雅来了。”
她轻声说,
目光紧紧锁住他的眼睛。
陈默的瞳孔几不可察地缩了一下,
随即恢复正常。
他放下保温桶,
语气带着一丝责怪:
“她刚做完手术,
怎么能乱跑?
医生说了要静养。”
“她告诉我一些事。”
林晚继续说,
声音平静得可怕。
陈默的表情终于有了一丝裂缝。
他深吸一口气,
在床边的椅子上坐下,
握住了林晚没有输液的那只手。
“晚晚,你听我说。”
他的语气急切而诚恳,
“小雅她……
可能是因为手术太痛苦,
精神状态不太稳定。
她是不是跟你说了什么胡话?”
林晚没有说话,
只是静静地看着他表演。
“你知道的,
肾移植手术后,
有些人会出现精神症状。”
陈默握紧她的手,
“她要是说了什么奇怪的话,
你别往心里去。”
“她说你们在一起了。”
林晚直接打断他,
“她说你早就想离开我了。”
陈默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他猛地站起来,
情绪激动地说:
“这怎么可能?
晚晚,你怎么能相信她的话?
我们这么多年的感情……”
“她还说,
我签的不是捐献同意书,
是股权转让和离婚协议。”
林晚继续说,
声音依然平静,
“她说,是你签的手术同意书。”
陈默像是被抽干了力气,
缓缓坐回椅子上。
他低下头,
双手插入头发中,
肩膀微微颤抖。
良久,他抬起头,
眼中已经蓄满了泪水。
“晚晚,对不起……”
他的声音哽咽,
“我是被逼的……”
林晚的心猛地一沉。
尽管已经知道真相,
但亲耳听到他承认,
还是让她痛得无法呼吸。
“小雅……她怀孕了。”
陈默的声音很低,
却像惊雷一样炸响在林晚耳边。
“她说如果我不配合,
就去公司闹,
让所有人都知道。
我……我一时糊涂……”
林晚闭上眼睛,
感觉整个世界都在旋转。
怀孕……
原来如此。
难怪他们会这么着急动手。
“那份文件……”
她艰难地开口,
“我真的签了那些吗?”
陈默不敢看她的眼睛,
只是轻轻点头。
“那天你太紧张,
小雅说她来帮你核对文件。
她趁你不注意,
把准备好的文件换了上去……”
他握住林晚的手,
泪水滴落在她的手背上,
“晚晚,我知道错了。
我真的是一时糊涂。
我们可以重新开始……”
林晚猛地抽回自己的手,
像是碰到了什么脏东西。
“重新开始?”
她冷笑一声,
“用我少了一个肾的身体?
用我被你们骗走的财产?”
陈默还想说什么,
却被林晚的眼神制止了。
那眼神太冷,
冷得让他心惊。
“你出去。”
林晚转过头,
不再看他。
“晚晚……”
“我说,出去。”
她的声音不大,
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决。
陈默在原地站了一会儿,
最终默默地离开了病房。
门关上的瞬间,
林晚终于忍不住,
蜷缩在床上,
无声地痛哭起来。
原来最痛的不是伤口的疼,
而是被最信任的人背叛。
哭了不知道多久,
她慢慢止住眼泪。
现在不是软弱的时候。
她拿起手机,
给李律师发了条信息:
“情况比想象的更糟,
请尽快。”
然后她拨通了另一个号码。
“喂,是张护士长吗?
我是林晚。”
她的声音已经恢复了平静,
“我想调取我今天手术的全程记录,
包括麻醉记录和手术同意书。”
电话那头的张护士长有些为难:
“林小姐,这需要主治医生批准……”
“我知道。”
林晚打断她,
“但我现在怀疑我的手术存在违规操作。
如果您不能提供,
我只能通过法律途径解决了。”
电话那头沉默了片刻。
“我明白了。
我会尽量帮您争取。”
“谢谢。”
林晚挂了电话,
靠在枕头上微微喘息。
只是说了几句话,
就已经让她精疲力尽。
腰间的伤口隐隐作痛,
提醒着她刚刚经历了一场大手术。
但比起心里的痛,
这都不算什么。
傍晚时分,
李律师来了。
他是个五十多岁的中年男人,
戴着金丝眼镜,
神情严肃。
“小林,你怎么弄成这个样子?”
他看到林晚苍白的脸色,
眉头紧皱。
林晚简单地把事情经过说了一遍。
李律师的脸色越来越凝重。
“你确定签了那些文件?”
他问。
林晚点点头:
“陈默亲口承认的。”
李律师叹了口气:
“如果是这样,事情就麻烦了。
股权转让需要本人签字确认,
但如果是你自愿签署的,
法律上很难推翻。”
“我当时以为那是捐献同意书。”
林晚急切地说,
“这是欺诈!”
“我知道。”
李律师安抚地拍拍她的手,
“但我们需要证据。
证明你是在被欺骗的情况下签署的。”
他打开公文包,
取出一份文件:
“这是你父亲生前立下的遗嘱副本。
他给你留下的不止是林氏的股份,
还有一个信托基金。
这个基金,
只有在你自己主动申请时才能动用。
陈默和小雅应该不知道它的存在。”
林晚愣住了。
她从来不知道还有这笔钱。
“爸爸他……”
“你父亲一直很担心你。”
李律师温和地说,
“他说你太善良,
容易轻信别人。
所以给你留了这条后路。”
林晚的眼眶又湿了。
想到父亲生前对她的种种叮嘱,
她终于明白了老人的良苦用心。
“这笔钱够我用一段时间吗?”
她问。
“足够你重新开始了。”
李律师点头,
“但我们要先解决眼前的问题。
首先,
要拿到手术同意书的复印件,
确认签字人是不是陈默。
其次,
要找到能证明他们欺诈的证据。”
正说着,
张护士长来了。
她神色紧张地递给林晚一个文件袋。
“林小姐,
这是您要的资料。
但请您不要说是我给您的。”
林晚接过文件袋:
“谢谢您,
我会保密的。”
张护士长离开后,
林晚迫不及待地打开文件袋。
手术同意书上,
家属签字栏里,
赫然是陈默的签名。
而患者签字处,
是她的笔迹。
李律师仔细查看着文件,
突然指着其中一项说:
“这里有问题。”
林晚顺着他指的地方看去。
在手术风险告知栏里,
有一行小字写着:
“因患者同时进行肾切除及输卵管结扎手术,
风险较单一手术有所增加。”
输卵管结扎?
林晚以为自己看错了。
她猛地坐起身,
不顾伤口的疼痛,
抢过文件仔细看。
白纸黑字,
清清楚楚。
她在不知情的情况下,
被永久剥夺了做母亲的权利。
“这不可能……”
她喃喃自语,
全身开始发抖,
“他们怎么能……”
李律师的脸色也变得很难看:
“这是严重的医疗事故,
不,
这是犯罪!
没有患者本人的明确同意,
医生绝对不能进行这样的手术!”
林晚瘫倒在床上,
感觉最后一丝力气也被抽走了。
原来小雅和陈默,
不仅要她的财产,
还要彻底毁掉她的人生。
连做母亲的资格都不给她留下。
“我要告他们。”
她轻声说,
声音里却带着钢铁般的决心,
“我要告医院,
告医生,
告陈默和小雅。”
李律师担忧地看着她:
“你现在身体还很虚弱,
要不要先养好伤再说?”
“不。”
林晚摇头,
眼神坚定,
“现在就行动。
趁他们还以为我已经被击垮,
放松警惕的时候。”
她拿起手机,
开始翻找通讯录。
“你要打给谁?”
李律师问。
“一个朋友。”
林晚说,
“他或许能帮我们找到更多证据。”
电话接通了,
一个慵懒的男声传来:
“喂?
林大小姐怎么想起给我打电话了?”
“周磊,
我需要你的帮助。”
林晚直接说道,
“我记得你说过,
你表哥在医院信息科工作?”
周磊是她大学同学,
曾经追过她,
但她选择了陈默。
这些年他们很少联系,
但周磊一直对她很友善。
“是啊,
怎么了?”
周磊听出她声音不对,
语气严肃起来。
“我想查一些监控录像,
还有一些病历记录的修改痕迹。
你能帮我吗?”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下。
“发生什么事了?
你声音听起来很不好。”
林晚简单说明了情况。
周磊听完,
愤怒地说:
“这两个畜生!
你等着,
我马上联系我表哥。
这种丧尽天良的事,
绝对不能放过他们!”
挂了电话,
林晚对李律师说:
“我们现在分头行动。
您负责准备法律文件,
我负责收集证据。”
李律师点点头,
又有些不放心:
“你的身体撑得住吗?”
“撑不住也要撑。”
林晚看着窗外渐渐暗下来的天色,
眼神冰冷,
“他们已经把我逼到绝路了,
我还有什么好怕的?”
就在这时,
她的手机响了。
是陈默发来的短信:
“晚晚,
我知道你生气,
但你现在需要人照顾。
我今晚来陪你吧?”
林晚冷笑一声,
回复道:
“不用了,
我已经请了护工。”
她不会让他们知道,
她已经开始了反击。
在这场看似毫无胜算的战争中,
她至少要掌握先机。
夜幕降临,
医院的走廊渐渐安静下来。
林晚躺在床上,
却毫无睡意。
腰间的伤口一阵阵抽痛,
但更痛的是心。
她想起和小雅一起长大的点点滴滴,
想起和陈默相爱的美好时光。
那些记忆曾经是她最珍贵的宝藏,
如今却变成了最锋利的刀。
为什么?
她一遍遍问自己。
为什么真心换来的总是背叛?
走廊传来轻微的脚步声,
停在她的病房门口。
林晚立刻闭上眼睛,
假装睡着。
门被轻轻推开,
有人走了进来。
脚步很轻,
不像陈默,
也不像护士。
那人停在床边,
静静地站着。
林晚能感觉到一道目光落在自己脸上。
她强忍着没有动弹,
呼吸保持平稳。
过了很久,
那人轻轻叹了口气。
是小雅的声音。
“看来你是真的睡着了。”
她低声自语,
“也好,
有些话,
我只敢在你睡着的时候说。”
林晚的心跳加速,
但依然保持不动。
小雅在床边的椅子上坐下,
声音很轻:
“林晚,
你知道吗,
我曾经真的把你当成最好的朋友。”
她的语气里带着一种奇怪的怀念,
让林晚更加警惕。
“可是凭什么?
凭什么你总是能得到一切?
就连我最爱的人,
眼里也只有你。”
小雅的声音开始颤抖,
“你知道看着心爱的人每天和你在一起,
是什么感觉吗?
就像有人用刀一片片割我的肉。”
林晚静静地听着,
心中冰冷。
如果这就是小雅伤害她的理由,
那这份友情从一开始就是假的。
“可是现在,
我终于赢了。”
小雅的声音突然变得轻快,
“陈默是我的了,
你的财产也是我的了。
就连你做母亲的资格,
也被我夺走了。”
她轻轻笑着,
那笑声在安静的病房里显得格外诡异。
“你说,
这是不是报应?
对你抢走我一切的报应?”
林晚紧紧攥住被单,
指甲几乎要掐进掌心。
她恨不得立刻跳起来,
撕碎这个虚伪的女人。
但她知道,
现在还不是时候。
小雅站起身,
似乎准备离开。
突然,
她的手机响了。
“喂?默默?”
她的声音立刻变得甜美,
“我在护士站呢,
问问林晚的情况。”
电话那头不知道说了什么,
小雅笑了起来:
“放心吧,
她睡得很熟。
那些文件都已经生效了,
她翻不了身的。”
她边说边往外走,
声音渐渐远去:
“好了,
我这就回去。
你照顾好我们的宝宝……”
门被轻轻关上。
林晚睁开眼睛,
眼中一片冰冷。
刚才的对话,
她已经用手机悄悄录了下来。
这是第一份证据。
她拿起手机,
给周磊发了条信息:
“能想办法拿到今天下午我病房门口的监控吗?
小雅刚才来了,
说了一些话。”
周磊很快回复:
“交给我。
你好好休息,
别想太多。”
放下手机,
林晚望着天花板,
开始制定下一步计划。
陈默和小雅以为他们已经赢了,
却不知道,
游戏才刚刚开始。
而这一次,
规则由她来定。
凌晨三点,
医院一片寂静。
林晚悄悄起床,
忍着伤口的疼痛,
一步步挪到护士站。
值班护士正在打瞌睡,
没有注意到她。
她打开护士站的电脑,
快速查找着小雅的病历记录。
果然,
在手术记录中,
她发现了异常。
小雅确实进行了肾移植手术,
但同时还进行了一项“辅助生殖技术”操作。
也就是说,
在她被剥夺做母亲资格的同时,
小雅却在为怀孕做准备。
林晚用手机拍下这些记录,
心中冷笑。
原来他们连孩子都在算计。
如果小雅真的怀了陈默的孩子,
那么这个孩子将来就可以名正言顺地继承一切。
真是打得好算盘。
回到病房,
她收到周磊发来的信息:
“监控拿到了,
很清楚。
我表哥还发现,
你的电子病历在手术前被修改过。
原始记录显示你只同意肾切除,
没有其他手术。”
林晚精神一振:
“能证明是谁修改的吗?”
“正在查,
需要一点时间。
不过已经有足够的证据证明手术违规了。”
很好。
林晚深吸一口气,
开始起草一份文件。
那是一份针对陈默和小雅的起诉书,
同时也是一份送给他们的“礼物”。
天亮时分,
她终于完成了初稿。
看着文档中罗列的条条罪证,
她感到一种冰冷的平静。
曾经的林晚已经死在手术台上,
现在的她,
是为复仇而生的战士。
护士来给她换药时,
惊讶地发现她已经起床坐在窗边。
“林小姐,
你怎么起来了?
快回去躺着!”
林晚转过头,
微微一笑:
“没关系,
我感觉好多了。”
她的笑容让护士愣了一下。
那不再是之前那个虚弱无助的病人,
而是一个冷静自信的女人。
阳光从窗外照进来,
在她身上镀上一层金边。
尽管脸色依然苍白,
但她的眼神明亮而坚定。
“今天会是很长的一天。”
她轻声自语,
“但也是新的开始。”
她拿起手机,
拨通了陈默的电话。
“喂,晚晚?”
陈默的声音带着睡意,
“这么早打电话,
有什么事吗?”
“你今天能来医院一趟吗?”
林晚的语气平静,
“我想我们需要谈谈。”
陈默似乎有些犹豫:
“晚晚,
我知道你生气,
但你现在需要休息……”
“是关于离婚的事。”
林晚打断他,
“如果你今天不来,
我就直接找律师处理了。”
一听“离婚”两个字,
陈默立刻答应了:
“好,
我上午就过去。”
挂了电话,
林晚又拨通了小雅的号码。
出乎意料的是,
小雅直接挂断了电话。
几分钟后,
陈默发来短信:
“小雅身体不舒服,
有什么事你跟我说吧。”
林晚冷笑一声。
小雅这是做贼心虚,
不敢见她了。
不过没关系,
她有的是办法让这对狗男女付出代价。
上午九点,
陈默准时出现在病房。
他看起来精神不错,
穿着林晚给他买的那件衬衫。
“晚晚,
我带了早餐。”
他殷勤地打开保温盒,
“是你最喜欢的皮蛋瘦肉粥。”
林晚看都没看一眼:
“坐下吧,
我们谈谈。”
陈默在她对面坐下,
表情诚恳:
“晚晚,
我知道我做错了,
但我真的是一时糊涂。
我们可以重新开始……”
“签字吧。”
林晚打断他,
递给他一份文件。
陈默愣了一下:
“这是什么?”
“离婚协议。”
林晚平静地说,
“我已经签好字了。”
陈默接过文件,
快速浏览着。
突然,
他的脸色变了:
“这……这不可能!”
“怎么不可能?”
林晚微微挑眉,
“你不是一直想离婚吗?
现在我成全你们。”
陈默猛地站起来:
“这上面说,
我自愿放弃所有夫妻共同财产?
这怎么可能!”
“为什么不可能?”
林晚冷冷地看着他,
“你和小雅不是真心相爱吗?
为了爱情,
放弃一点钱财算什么?”
陈默的脸色由白转青:
“林晚,
你别太过分!
那些财产也有我的一份!”
“曾经有。”
林晚纠正他,
“但在你签下那份手术同意书的时候,
就已经没有了。”
她站起身,
虽然比陈默矮一个头,
气势却丝毫不输:
“她走到窗边,背对着他:
“你以为你们赢了吗?
告诉你一个好消息,
小雅怀孕了,
恭喜你要当爸爸了。”
陈默的表情瞬间凝固:
“你……你怎么知道?”
林晚转过身,
脸上带着讽刺的笑:
“她昨晚亲口告诉我的。
在病房里,
对着‘熟睡’的我。”
她拿出手机,
播放了昨晚的录音。
小雅的声音清晰地回荡在病房里:
“你照顾好我们的宝宝……”
陈默的脸色变得惨白:
“你录音?”
“不然呢?”
林晚收起手机,
“等着被你们害死吗?”
她走到陈默面前,
直视着他的眼睛:
“签了这份离婚协议,
你还能体面地离开。
否则,
我会让所有人都知道,
你们做了什么。”
陈默咬牙切齿:
“你以为这点录音就能威胁我?”
“当然不止。”
林晚又从枕头下拿出一份文件,
“这是医院的手术记录,
证明我在不知情的情况下被结扎。
这是病历修改的记录,
证明你们篡改了我的手术同意书。”
她每说一句,
陈默的脸色就难看一分。
“这些证据,
足够让你们坐牢了。”
林晚轻轻地说,
“你猜,
小雅会不会为了你,
承担所有罪责?”
陈默沉默了。
他比谁都清楚小雅的为人。
在利益面前,
她绝不会牺牲自己。
“我签了字,
你就不会起诉?”
他问。
“我会撤销对你的指控。”
林晚说,
“但小雅和医院的责任,
我不会放弃追究。”
陈默低头思考了很久。
最终,
他拿起笔,
在离婚协议上签下了名字。
“现在你满意了?”
他把笔扔在桌上,
声音沙哑。
林晚收起协议,
微微一笑:
“你可以走了。”
陈默站在原地没动:
“晚晚,
我真的爱过你……”
“滚。”
林晚指着门口,
眼神冰冷。
陈默终于离开了。
门关上的瞬间,
林晚腿一软,
差点摔倒。
她扶着墙,
慢慢走到床边。
刚才的强势都是装出来的,
实际上她已经快撑不住了。
伤口疼得厉害,
额头全是冷汗。
但她不能倒下。
还有小雅要对付。
下午,
李律师来了。
看到离婚协议,
他很是惊讶:
“他这么轻易就签字了?”
“他别无选择。”
林晚把证据复印件交给李律师,
“接下来,
该准备对小雅的起诉了。”
李律师皱眉:
“你的身体……”
“我撑得住。”
林晚坚定地说,
“在看到她付出代价之前,
我绝不会倒下。”
就在这时,
她的手机响了。
是小雅发来的短信:
“听说默默签了离婚协议?
恭喜你啊,
终于想通了。”
林晚冷笑一声,
回复道:
“谢谢。
不过我也要恭喜你,
终于得到了一个
背叛妻子的男人。”
小雅很快回复:
“你什么意思?”
“意思是,
你能抢走的,
从来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林晚按下发送键,
想象着小雅气急败坏的样子。
果然,
几分钟后,
小雅直接打来了电话。
“林晚,
你别太得意!
现在一无所有的人是你!”
小雅在电话那头尖叫。
林晚平静地说:
“你真的以为你赢了吗?”
“当然!”
小雅的声音充满得意,
“我有陈默,
有你的钱,
还有我们的孩子。
而你,
什么都没有!”
“是吗?”
林晚轻轻笑了,
“那你知不知道,
陈默今早签离婚协议时,
说了什么?”
小雅警惕地问:
“他说什么?”
“他说……”
林晚故意停顿了一下,
“他和你在一起只是为了孩子。
等拿到钱,
他就会离开你。”
电话那头沉默了。
林晚知道,
自己成功地在他们之间种下了怀疑的种子。
“你胡说!”
小雅终于反应过来,
“默默不会这么对我的!”
“信不信由你。”
林晚说,
“不过提醒你一句,
一个能背叛妻子的男人,
同样会背叛情人。”
她挂了电话,
心情大好。
李律师担忧地看着她:
“这样激怒她,
会不会有危险?”
“就是要激怒她。”
林晚说,
“人在愤怒的时候,
最容易犯错。”
正如林晚所料,
小雅很快就有了动作。
当天晚上,
周磊发来消息:
“小雅在联系私家侦探,
好像是要查陈默。”
林晚笑了。
看来她的话起作用了。
“让她查。”
她回复道,
“必要时,
可以给她提供一些‘帮助’。”
周磊发来个笑脸:
“明白。”
接下来的几天,
林晚在医院静养。
她积极配合治疗,
身体恢复得很快。
陈默再也没有出现过,
倒是小雅,
每天都会发来挑衅的短信。
林晚一概不回。
她知道,
小雅越是嚣张,
破绽就越多。
一周后,
林晚出院了。
李律师来接她,
直接送她去了新公寓。
这是用信托基金租的房子,
陈默和小雅都不知道。
“这是你要的资料。”
李律师递给她一个文件袋,
“小雅的确怀孕了,
但情况不太乐观。”
林晚打开文件,
里面是小雅的产检记录。
“肾功能不全?”
她注意到诊断结果。
李律师点头:
“移植的肾可能出现了排异反应。
医生建议她终止妊娠,
但她拒绝了。”
林晚若有所思。
这倒是个意外之喜。
如果小雅坚持要生下这个孩子,
很可能会危及自身健康。
“陈默知道吗?”
她问。
“应该不知道。”
李律师说,
“小雅隐瞒了病情。”
正说着,
门铃响了。
林晚透过猫眼一看,
竟然是陈默。
他怎么找到这里的?
她示意李律师去卧室回避,
然后打开了门。
“你怎么来了?”
她冷冷地问。
陈默看起来憔悴了很多,
胡子拉碴,
衣服也皱巴巴的。
“晚晚,
我需要你的帮助。”
他急切地说。
林晚挑眉:
“我们已经离婚了。”
“是小雅……”
陈默的声音带着哭腔,
“她疯了!”
林晚让他进门,
给他倒了杯水:
“慢慢说。”
原来,
小雅查到陈默在外面还有别的女人。
一怒之下,
她竟然跑到那个女人家里大闹,
还把人家打伤了。
“现在对方要起诉她。”
陈默抱着头,
“她要是坐牢,
我和孩子怎么办?”
林晚心中冷笑。
果然狗改不了吃屎。
陈默居然在这个时候还想着自己。
“你来找我做什么?”
她问。
陈默抬起头,
眼中满是恳求:
“晚晚,
你不是有李律师这个朋友吗?
能不能请他帮帮忙?”
“帮什么忙?”
林晚觉得可笑,
“帮一个差点害死我的人脱罪?”
陈默愣住了:
“我……”
“陈默,
你真是让我恶心。”
林晚站起身,
指着门口,
“现在,
立刻离开我的家。”
陈默还想说什么,
但看到林晚冰冷的眼神,
最终还是灰溜溜地走了。
他离开后,
李律师从卧室出来:
“没想到他们这么快就内讧了。”
“这才只是开始。”
林晚说。
她拿起手机,
拨通了小雅的电话。
“听说你闯祸了?”
她开门见山地问。
小雅在电话那头尖叫:
“是你告诉默默那个女人的事的?”
“我没那么无聊。”
林晚平静地说,
“不过我可以帮你。”
小雅愣住了:
“你帮我?”
“没错。”
林晚说,
“我可以让李律师替你辩护。
但有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
小雅警惕地问。
“告诉我实话。”
林晚缓缓地说,
“结扎手术,
是谁的主意?”
电话那头沉默了。
良久,
小雅才开口:
“是陈默。”
林晚的心猛地一沉。
虽然早有猜测,
但亲耳听到,
还是让她心痛。
“他说……
说不想和你再有牵扯。
说有了孩子,
你会一直缠着他。”
小雅的声音带着哭腔,
“我以为他是为我着想……”
林晚闭上眼睛,
深吸一口气。
原来陈默比她想象的还要狠毒。
“明天上午九点,
带着所有证据来找我。”
她对小雅说,
“记住,
这是你唯一的机会。”
挂了电话,
李律师担忧地看着她:
“你真的要帮她?”
“当然不。”
林晚冷笑,
“我要的是证据。
等她亲口承认一切,
录音就是最好的证物。”
第二天上午,
小雅准时来到公寓。
她看起来比林晚还要憔悴,
脸色苍白,
眼窝深陷。
“这是陈默和那个女人的聊天记录。”
她递给林晚一个U盘,
“还有他给我发的短信,
说要打掉孩子。”
林晚收下U盘:
“结扎手术的事,
有证据吗?”
小雅点头:
“陈默和医生的通话记录,
我偷偷录了音。”
她拿出手机,
播放了一段录音。
陈默的声音清晰可辨:
“必须确保她不能再生育……
对,
就说是手术必要程序……”
林晚握紧拳头,
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这份狠毒,
超出了她的想象。
“现在你可以帮我了吗?”
小雅急切地问。
林晚看着她:
“你知道陈默为什么想要你打掉孩子吗?”
小雅摇头。
“因为你的肾功能出了问题。”
林晚把产检记录推到她面前,
“继续怀孕,
你可能会死。”
小雅看着诊断书,
脸色越来越白:
“这不可能……”
“这是事实。”
林晚平静地说,
“陈默早就知道了。
他不想被一个病秧子拖累。”
小雅猛地站起来:
“你骗人!”
“是不是骗人,
你去医院一问便知。”
林晚看着她,
眼中带着怜悯,
“为了这样一个男人,
值得吗?”
小雅瘫坐在椅子上,
失魂落魄。
过了很久,
她突然笑了,
笑声凄厉:
“报应……
这都是报应……”
她抬起头,
看着林晚:
“对不起……”
林晚愣住了。
她没想到会从小雅口中听到这句话。
“现在说这些,
还有什么意义?”
她轻声问。
小雅苦笑:
“我知道没意义。
但我是真心的。”
她站起身,
摇摇晃晃地走向门口:
“林晚,
你赢了。”
看着小雅离开的背影,
林晚心中没有想象中的快意,
只有一片荒凉。
这场战争,
没有赢家。
三天后,
林晚接到医院的电话。
小雅流产了。
因为肾功能急剧恶化,
她被迫终止了妊娠。
陈默在她住院期间一次都没出现过。
林晚去医院看她时,
小雅躺在病床上,
眼神空洞。
“他走了。”
她看着天花板,
喃喃自语,
“带着所有钱,
和那个女人一起。”
林晚把一束花放在床头:
“我知道。”
小雅转过头:
“你早就料到了,
是不是?”
林晚没有回答。
沉默就是最好的答案。
小雅笑了,
眼泪却流了下来:
“我真是活该……”
离开医院时,
林晚在门口遇到了前来调查的警察。
小雅最终还是选择了自首,
承认了篡改病历和欺诈的罪行。
而陈默,
在试图出境时被警方拦截。
等待他的,
是法律的严惩。
一个月后,
林晚站在父亲的墓前。
天空下着细雨,
她撑着一把黑伞,
静静地看着墓碑上的照片。
“爸爸,
一切都结束了。”
她轻声说。
微风吹过,
带来一丝凉意。
她拢了拢衣领,
转身离开。
墓园外,
周磊在车里等她。
“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他问。
林晚看着窗外的雨景:
“重新开始。”
车子启动,
驶向远方。
雨渐渐停了,
天边出现一道彩虹。
林晚望着那道彩虹,
微微笑了。
噩梦已经结束,
新生活才刚刚开始。
她失去了一切,
但也看清了一切。
未来的路还很长,
但她不再害怕。
因为她知道,
从今往后,
她只为自己而活。
来源:可靠饺子2gHw3wC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