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诊断为绝症,男友悉心照顾,直到我发现他的药是维生素

B站影视 内地电影 2025-11-18 00:47 1

摘要:医生是个五十多岁的中年男人,镜片很厚,看我的眼神带着一种职业性的怜悯。

拿到诊断书那天,天是灰色的。

不是形容词,是真的灰,像一块脏兮兮的抹布盖在城市上空。

我叫林默,二十七岁,一个平平无奇的广告设计师。

手里的那张纸,比我做过的任何一张设计稿都更具毁灭性。

“进行性多灶性白质脑病。”

一串我念都念不顺的汉字,底下跟着一堆看不懂的英文缩写。

医生是个五十多岁的中年男人,镜片很厚,看我的眼神带着一种职业性的怜悯。

“这个病,简单说,就是大脑里的神经髓鞘被破坏了。”

“目前,没有特效药。”

他说得很慢,像怕我听不懂,又像怕我听得太懂。

我脑子嗡的一声,像有无数只蜜蜂在里面开了个派对。

“什么意思?”我听见自己的声音在发抖。

“意思是,你的身体机能会逐渐衰退。记忆力、行动力、语言能力……直到最后。”

他没说“最后”是什么,但我们都心知肚明。

我走出诊室,腿是软的,像踩在棉花上。

周诚在外面等我,看见我的脸色,他一个箭步冲过来扶住我。

“怎么了,默默?医生怎么说?”

我看着他,他英俊的脸上写满了焦急。我们在一起五年了,从大学毕业到现今,他是这个城市里我唯一的亲人。

我张了张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眼泪先掉了下来,一滴,两滴,砸在他给我新买的大衣上,洇开一小片深色。

他没再问,只是把我紧紧抱在怀里。

他的怀抱很暖,是我最熟悉的避风港。

但这一次,港湾也挡不住外面的惊涛骇浪。

回到家,我把自己摔进沙发里,终于哭出了声。

周诚什么也没说,就坐在我旁边,一下一下地拍着我的背。

等我哭累了,他递给我一杯温水。

“不管发生什么,我都在。”

他的声音很稳,像一颗定心丸。

我把那张诊断书递给他,像递出一份死亡判决。

他看得很仔细,眉头越皱越紧。

看完,他沉默了很久,久到我以为他要说“我们分手吧”。

人之常情,不是吗?谁愿意跟一个累赘绑在一起。

结果他说:“别怕,现在医学这么发达,肯定有办法的。我明天就去咨询国外的专家。”

我愣住了。

“周诚,你听懂医生的话了吗?没得治。”

“那是国内的医生说的,”他把诊断书叠好,放进茶几抽屉,好像要把这个噩梦也一起锁起来,“国外一定有最新的研究,最新的药。你忘了我大学同学在梅奥诊所吗?我今晚就联系他。”

那一刻,他眼里的光,比我见过的任何东西都更坚定。

我绝望的心里,被硬生生撬开一道缝,透进一点微弱的光。

或许,他说的是对的呢?

从那天起,我的生活完全变了样。

周诚真的联系了他在美国的朋友,发了无数封邮件,打了无数个跨洋电话。

他说,有一种实验性的靶向药,在临床阶段表现很好,但非常昂贵,而且很难弄到。

我爸妈知道后,立刻打了二十万过来,电话里我妈哭得喘不上气。

“钱不够妈再想办法,你一定要好好治,好好听周诚的话。”

周诚把工作辞了。

他是公司的项目总监,前途一片大好,老板再三挽留,他还是走了。

他说:“没什么比你更重要。”

他开始全天候地照顾我。

每天早上,他会把我叫醒,端来一杯温度刚好的蜂蜜水。

我的病情似乎发展得很快,总是觉得浑身乏力,头晕目眩。

大部分时间,我都只能躺在床上。

周诚研究了无数营养食谱,变着花样给我做吃的。

南瓜小米粥,他说养胃。

清蒸鲈鱼,他说补脑。

牛油果奶昔,他说能增强免疫力。

他把苹果切成小兔子的形状,橙子剥得干干净净,一瓣一瓣喂到我嘴边。

我像个退化的婴儿,被他无微不至地照顾着。

朋友圈里,我们共同的朋友都在赞他。

“周诚真是绝世好男人。”

“默默,你一定要好起来,不能辜负他。”

“这是什么神仙爱情,我哭了。”

我看着那些评论,心里五味杂陈。

有感动,有愧疚,还有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压力。

他越好,我就越觉得自己是个负担。

“周诚,”有天晚上,我靠在他怀里,轻声说,“要不,你还是去找个工作吧。我没事的,可以自己照顾自己。”

他给我掖被子的手顿了一下。

“胡说什么呢?”他语气里带着一丝责备,“你现在这个样子,我怎么放心?”

他摸了摸我的额头,“是不是又不舒服了?乖,别胡思乱想,好好养病。”

我无力地闭上眼睛。

是啊,我连下床都费劲,还能做什么呢?

药终于到了。

一个白色的小瓶子,上面全是英文,周诚说,这一个月的药量,就要五万块。

他每天准时准点地把药和水递到我面前。

一天三次,一次两粒。

白色的药片,没什么味道。

他会亲眼看着我咽下去,然后才露出安心的笑容。

“会好的,默默,一切都会好的。”

我也这么希望。

我开始活在周诚为我打造的一个无菌真空罩里。

他拒绝了所有朋友的探望。

“默默需要静养,不能情绪激动,不能被细菌感染。”他这样在电话里对我的闺蜜萧楠说。

萧楠在电话那头炸了。

“周诚你什么意思?我去看她能有什么细菌?你是不是把她软禁起来了?”

我能听到萧楠的咆哮,周诚把手机拿远了一点,眉头紧锁。

“萧楠,请你理解一个病人家属的心情。一切都是为了默默好。”

说完,他就挂了电话。

我有点不安,“是不是……太过分了?萧楠是我最好的朋友。”

“她不懂,”周诚叹了口气,抚摸着我的头发,“她只会带给你负面情绪,这对你的病没好处。等你好了,我陪你亲自跟她道歉。”

他的话听起来那么有道理,我找不到反驳的理由。

我的世界,渐渐只剩下他一个人。

他会给我读新闻,读小说,给我讲他以前工作上的趣事。

他买了个投影仪,我们就躺在床上看电影。

那些日子,平静得像一潭死水,但因为有他,水面上还泛着一点温柔的粼光。

我越来越依赖他。

他是我全部的世界,我的神。

我以为,我会这样,在他的爱里,慢慢走向那个注定的结局。

有时候,我也会产生一些奇怪的念头。

比如,有天下午,阳光很好,我居然有力气自己走到阳台上。

我扶着栏杆,看着楼下公园里追逐打闹的孩子,忽然觉得,我的身体好像……没那么糟糕。

这个念头刚一冒出来,就被我自己掐灭了。

一定是错觉。

是药在起作用吧。

周诚发现我独自站在阳台上,立刻紧张地跑过来。

“怎么起来了?着凉了怎么办?”

他给我披上毯子,半扶半抱地把我弄回床上。

“想看风景,我把窗帘拉开就好。”他说。

从此,连阳台我也不能去了。

萧楠没有放弃。

她直接杀到了我们家楼下,给我打电话。

“林默,你下来!我就在楼下,我看他周诚能把我怎么样!”

我拿着手机,手心冒汗。

周诚正在厨房给我炖汤,我能听到抽油烟机的声音。

我挣扎了很久。

理智告诉我,应该听周诚的,好好待着。

但心底有个声音在呐喊。

我想见萧楠。

我蹑手蹑脚地穿上鞋,打开门,溜了出去。

楼道里的空气都比家里的自由。

见到萧楠的那一刻,我差点哭出来。

她瘦了,眼圈发黑,看见我,一把抱住我。

“你个死丫头!你还知道出来见我!”

她力气很大,勒得我骨头疼。

“周诚呢?”她警惕地看了看四周。

“在做饭。”

“他对你好吗?”

我点了点头,“很好。”

“好个屁!”萧楠突然骂了一句,“他把你的魂都勾走了!你看看你现在这个样子,林默,你以前不是这样的!”

我愣住了,“我……我什么样?”

“你以前多有主见啊!现在呢?像个提线木偶!他说什么你都信,让你干嘛你就干嘛!你生病了,不是脑子坏了!”

她的话像一根针,扎在我心上。

“萧楠,他也是为我好……”我的辩解很无力。

“为你好就可以断绝你和外界的一切联系吗?这是爱还是控制?你想过没有?”

控制?

这个词让我打了个寒颤。

“他……他只是太担心我了。”

“担心?”萧楠冷笑,“我跟你说,林默,我总觉得这事儿不对劲。你那个病,我查了,罕见到不行,怎么就让你给摊上了?那诊断的医生靠谱吗?要不要换家医院再看看?”

“周诚说,不能再折腾了,我的身体受不了。”

“又是周诚说!”萧楠恨铁不成钢地戳了戳我的额头,“你的脑子呢?你自己不会想吗?”

我们的谈话被一个电话打断了。

是周诚。

“默默,你去哪了?”他的声音听起来很平静,但我能听出平静下的暗流。

“我……我在楼下,跟萧楠说几句话。”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

“马上回来。”

他说完就挂了。

我跟萧楠告别,她的眼神里满是担忧。

“林默,多为自己想想。别把所有希望都寄托在一个人身上,会出事的。”

我回到家,周诚正站在客厅中央。

他没看我,只是盯着桌上的汤。

“汤快凉了。”他说。

我不敢说话,默默地坐到餐桌前。

他把汤推到我面前,一言不发。

气氛压抑得可怕。

我喝了一口汤,很烫,但我不敢说。

“为什么不听我的话?”他终于开口了。

“我只是……想见见她。”

“我说了,她会影响你的情绪。”他的声音陡然拔高,“你是不是觉得我做的一切都是错的?”

“我没有!”我急忙否认。

“你就是这么想的!”他一拳砸在桌子上,汤碗震了一下,几滴汤溅了出来,烫在我的手背上。

我疼得缩了一下手。

他立刻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脸上闪过一丝懊悔。

他抓住我的手,看到那片红痕,眼神里满是心疼。

“对不起,默默,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他拉着我的手到水龙头下冲洗,然后小心翼翼地给我涂上烫伤膏。

“我只是太害怕了,我怕你出事。”他抱着我,声音哽咽,“我不能没有你,你懂吗?”

我的心软了下来。

是啊,他只是太爱我,太怕失去了。

我怎么能怀疑他呢?

萧楠的话,被我抛到了脑后。

那天之后,周诚对我更好了。

好到了一种近乎病态的程度。

他甚至会半夜起来好几次,只是为了确认我还有没有呼吸。

有一次我半梦半醒,感觉到他的手指在我鼻子下面。

我吓了一跳,睁开眼。

他尴尬地笑了笑,“做了个噩梦,梦到你……”

他没说下去,只是把我抱得更紧。

我心里酸酸的,主动吻了吻他的脸颊。

“我还在。”我说。

这样的日子,又过了一个月。

我爸妈又打了五万块过来。

周诚拿着我的手机,替我回复:“爸妈,谢谢你们,药很有用,我感觉好多了。”

其实,我并没有感觉好多少。

依旧是乏力,嗜睡。

偶尔精神好一点,周诚就会说:“看,药起作用了。”

如果我哪天特别难受,他就会叹气:“病情有反复是正常的,我们得坚持。”

一切解释权都在他手里。

而我,是那个完全丧失了判断能力的病人。

直到那天。

那天下午,周诚出去买菜。

他说想给我做我最爱吃的糖醋排骨。

我躺在床上看电影,觉得口渴。

水杯在床头柜上,但是空的。

我挣扎着想坐起来自己去倒水。

就在这时,我看到了周诚放在床头柜上的那个白色药瓶。

他自己的药瓶。

他说他最近压力大,也有些神经衰弱,医生给他开了点安神的药。

他也是一天三次,跟我吃药的时间一样。

每次他看着我吃完,他自己也会倒出两粒,就着我的水杯喝下去。

我一直没在意过。

那天,鬼使神差地,我拿起了他的药瓶。

瓶子很轻,塑料的。

我晃了晃,里面有药片碰撞的轻微声响。

我只是想看看,他吃的到底是什么安神药。

也许,我也可以吃一点,我的睡眠一直不好。

就在我伸手去拿那个药瓶的时候,手一滑,没拿稳。

药瓶掉在了地上。

盖子摔开了,白色的药片滚了一地。

我心里一惊,赶紧弯腰去捡。

周诚有轻微的洁癖,他不喜欢东西乱糟糟的。

我跪在地上,一颗一颗地把药片捡起来。

捡着捡着,我忽然觉得不对劲。

有一颗药片,滚到了床脚的阴影里。

我伸手去够,指尖触到了一个冰凉的小东西。

不是药片。

我把它捏出来,借着窗外的光一看。

那是一小片……干燥剂。

就是那种,很多保健品瓶子里都会放的,写着“请勿食用”的小袋子。

为什么安神药的瓶子里,会有这个?

一个荒谬的念头,像闪电一样劈进我的脑海。

我僵住了,跪在地板上,手里捏着那袋小小的干燥剂。

我颤抖着,把散落在地上的药片一颗颗捡起来,放回手心。

白色的,圆形的,药片。

和我每天吃的一模一样。

不,不可能。

绝对不可能。

我拼命摇头,想把这个可怕的想法甩出去。

我拿起周诚的那个药瓶,凑到眼前,仔细地看上面的标签。

标签是全英文的。

我的英语不算好,但有几个单词,我还是认识的。

“Multi-Vitamin.”

多种维生素。

下面还有一行小字。

“Dietary Supplement.”

膳食补充剂。

我的血,一瞬间凉了。

从头顶凉到脚心。

我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又看了一遍。

没错。

维生素。

不是什么安神药。

是维生素。

我脑子里“轰”的一声,炸开了。

所有的画面都涌了上来。

周诚焦急的脸。

他通宵打电话联系的“美国专家”。

那张昂贵的诊断书。

我爸妈打来的几十万。

他每天三次,准时准点地,看着我咽下“救命药”。

他自己也吃的“安神药”。

原来,我们吃的是同一种东西。

维生素。

我每天吃的,那五万块一个月的“靶向药”,到底是什么?

我疯了一样爬回床上,从我的床头柜里拿出我的那个药瓶。

一模一样的白色小瓶。

只是上面的标签,被撕掉了。

取而代DE的是一张周诚自己打印的、贴上去的标签,上面写着一串我看不懂的药物化学名。

做得那么逼真。

我发着抖,拧开瓶盖,倒出两粒药。

白色的,圆形的。

和我从周诚瓶子里掉出来的一模一样。

我把药片放在鼻子下闻了闻。

一股很淡的,甜丝丝的味道。

维生素的味道。

我瘫在床上,放声大笑。

笑着笑着,眼泪就流了出来。

我没有病。

我根本没有得那个什么“进行性多灶性白质脑病”。

一切都是假的。

是一场骗局。

一场由我最爱、最信任的人,亲手为我编织的,巨大的,荒谬的骗局。

为什么?

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为了钱?

我爸妈那几十万?

他明明有很好的工作,我们俩的收入足够我们过上很体面的生活。

他为什么要用这种方式?

我的心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攥住,疼得无法呼吸。

我听到了钥匙开门的声音。

周诚回来了。

我迅速擦干眼泪,把地上的药片和那袋干燥剂都扫到床底下,把两个药瓶恢复原状。

我躺回床上,盖好被子,闭上眼睛。

我听见他走进卧室,脚步很轻。

“默默,睡着了?”

他俯下身,在我额头上亲了一下。

他的嘴唇,曾经让我觉得无比温暖,现在只让我感到一阵恶心。

我一动不动,假装睡得很沉。

他给我掖了掖被子,然后就出去了。

我听到厨房里传来切菜的声音。

笃,笃,笃。

每一下,都像是砍在我的心上。

我睁开眼,死死地盯着天花板。

林默,冷静下来。

你现在不能跟他摊牌。

你不知道他到底想干什么。

一个能策划出如此惊天骗局的人,他的心理,已经不能用常理来揣度。

我需要证据。

我需要弄清楚,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

从那天起,我开始了我的表演。

我依旧是那个虚弱的、顺从的、依赖他的林默。

他喂我吃药,我就乖乖咽下。

他给我讲笑话,我就努力挤出笑容。

他抱着我睡觉,我就把头靠在他胸口。

只是,每一次的顺从,每一次的微笑,每一次的依偎,都让我感到无比的煎熬。

我像一个卧底,潜伏在敌人身边。

而这个敌人,曾是我生命的全部。

我开始偷偷观察他。

他每天的行踪。

他接的每一个电话。

我发现,他根本没有什么美国的同学。

他手机里那个备注为“Dr. Wang”的联系人,我趁他洗澡的时候偷偷打过去,是一个外卖的号码。

那个给我看病的“专家医生”,我回忆着他的长相,在网上搜索我们城市各大医院的神经内科专家照片。

没有一个人对得上。

他是个托儿。

周诚花钱请来的一个演员。

我的心,一点一点地沉下去。

这真的是一场彻头彻尾的,精心策划的骗局。

我需要一个最关键的证据。

一份健康的体检报告。

但这太难了。

我根本出不了门。

周诚像个狱警一样看守着我。

我必须想个办法。

机会很快就来了。

周诚的妈妈,从老家过来看他。

他提前跟我说了,语气里有些兴奋。

“我妈想来看看你,她一直很担心你。”

我的机会来了。

婆婆要来,他总不能再把我关在房间里,不让见人吧?

他总要出去买菜,准备一顿丰盛的晚餐吧?

他妈妈来的那天,是个周末。

阿姨是个很朴实的农村妇女,看到我躺在床上,眼圈一下子就红了。

“好孩子,受苦了。”

她拉着我的手,不停地抹眼泪。

周诚在一旁安慰她:“妈,别这样,默默会好起来的。”

我看着他们母子情深的样子,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好一出戏。

下午,周诚要去超市买些新鲜的海鲜,准备晚上做大餐。

他本来想带着他妈妈一起去。

我抓住了机会。

“阿姨,你别去了,外面太阳大。你留下来陪我说说话吧,我好久没跟人聊天了。”

我用我最虚弱、最可怜的语气说。

诚的妈妈立刻就心软了。

“对对对,我不去,我陪默默。”

周诚看了我一眼,眼神有些复杂。

但他没法拒绝。

他不能在他妈妈面前,表现出他对我过度的控制欲。

“那好吧,妈,你照顾好默默。我很快回来。”

他走了。

门关上的那一刻,我的心跳开始加速。

我看着周诚的妈妈,酝酿了一下情绪。

“阿姨,我……我想拜托你一件事。”

“你说,孩子。”

“我……我最近总做噩梦,梦到我爸妈。我想给他们打个视频电话,但是周诚怕他们看了我这个样子难过,不让我打。”

我挤出几滴眼泪。

“您能……把您的手机借我用一下吗?我就说几句话,不让周诚知道。”

阿姨最看不得人哭,立刻把自己的手机递给我。

“打,打多久都行!这孩子,就是想太多!”

我拿到手机,躲进卫生间,反锁了门。

我没有给我爸妈打。

我打给了萧楠。

电话几乎是秒接。

“喂?”

“萧楠,是我,林默。”我的声音在发抖。

“默默!你怎么……”

“别问了,你听我说,我时间不多。”我语速飞快,“我现在需要你帮我一个忙,一个非常非常重要的忙。”

“你说!”

“帮我联系一家绝对可靠的体检中心,我要做个全面的身体检查,特别是脑部的核磁共振。要快,要绝对保密。”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

萧楠的声音变得无比严肃。

“林默,你是不是发现了什么?”

“我回头再跟你解释。你只要告诉我,能不能办到?”

“能!”萧楠斩钉截铁地说,“你什么时候方便?”

“现在。周诚出去了,但他很快会回来。你能不能找个人,冒充社区工作人员,上门来,就说……就说做什么流行病学调查,需要抽血。”

这是我能想到的,唯一可以在家里完成,又不会引起怀疑的方法。

“抽血不够,核磁共振怎么办?”

“先抽血,做全套的生化检查。核磁共振……我再想办法。萧楠,这是我唯一的机会。”

“我明白了。”萧楠深吸一口气,“你等我消息。半小时内,人肯定到。你稳住,别露馅。”

挂了电话,我靠在冰冷的墙上,心脏狂跳。

我删掉通话记录,走出卫生间,把手机还给阿姨。

“谢谢阿姨。”

“说了几句?”

“嗯,爸妈让我好好养病。”

我躺回床上,等待着那场未知的审判。

每一分每一秒,都无比漫长。

我害怕周诚会突然回来。

也害怕萧楠找的人不靠谱。

二十分钟后,门铃响了。

我和周诚的妈妈都愣了一下。

阿姨去开门。

门口站着两个穿着白大褂,戴着口罩和护目镜的年轻人,一男一女。

“您好,我们是疾控中心的,过来做个社区随机抽样调查。”女孩的声音很清脆。

阿姨有点懵,“调查什么?”

“就是抽个血,检查一下抗体水平。您放心,免费的,耽误不了您几分钟。”

这套说辞,比我想的还要专业。

我悬着的心,放下了一半。

阿姨还在犹豫,我开口了。

“阿姨,让他们进来吧。说不定是好事。”

阿姨这才让开路。

那两个“疾控中心”的人走了进来,看到我,愣了一下。

“这位是?”

“我儿媳妇,身体不好。”阿姨说。

“那正好,也一起抽个样吧。躺着也方便。”女孩说着,就熟练地拿出了采血针、试管和酒精棉。

她的动作很麻利,一看就是专业的护士。

萧楠,我欠你一个天大的人情。

冰凉的针头扎进我的手臂。

我看着自己的血,缓缓流入试管。

这管血,将揭开一切的真相。

抽完血,他们又给阿姨也抽了一管。

“好了,谢谢配合。结果出来我们会通知社区的。”

他们收好东西,迅速离开了。

整个过程,不超过十分钟。

他们走后不久,周诚就回来了。

他提着大包小包,看到桌上的酒精棉,愣了一下。

“这是什么?”

他妈妈把刚才的事情说了一遍。

周诚的脸色,瞬间变了。

虽然只有一刹那,但我看得清清楚楚。

那是一种,混合了惊慌和愤怒的表情。

“哪个疾控中心的?有工作证吗?怎么什么人都能随便放进来!”他的语气很冲。

阿姨被他吼得有点不知所措。

“我……我没看。人家穿着白大褂……”

“穿白大褂的就是好人吗?万一是骗子呢?万一针头不干净呢?”周诚的声音越来越大。

我躺在床上,冷冷地看着他。

看他表演。

看他如何掩饰自己的心虚。

“周诚,”我虚弱地开口,“你别怪阿姨。是我让他们进来的。我也想为社会做点贡献。”

我的话,让他噎住了。

他看着我,眼神复杂。

最终,他没再说什么,只是阴沉着脸,走进了厨房。

那顿晚饭,吃得异常压抑。

周诚一句话都没说,只是埋头吃饭。

他妈妈想缓和气氛,不停地给我夹菜。

“默默,多吃点。看你瘦的。”

我没什么胃口,但还是强迫自己吃下去。

我需要体力。

接下来的仗,会很难打。

晚上,周诚躺在我身边。

他没有像往常一样抱着我。

我们背对背,中间隔着一条无法逾越的鸿沟。

我知道,他起疑了。

第二天,周诚的妈妈就回老家了。

走之前,她偷偷塞给我一个红包。

“好孩子,拿着买点好吃的。”

我没要。

我不想再从这个家庭里,拿走一分一毫。

阿姨走后,家里的气氛更加诡异。

周诚对我,依旧是“无微不至”。

但他开始旁敲侧击。

“默默,昨天那些人,后来没再联系你吧?”

“没有啊。”我装作若无其事。

“那就好。现在骗子太多了,防不胜防。”

他一边说,一边观察我的表情。

我的心里,冷笑不止。

是啊,骗子太多了。

最大的一个,就睡在我枕边。

三天后,萧楠给我发了一条微信。

只有两个字。

“出来。”

我知道,结果出来了。

我跟周诚说,我想吃楼下那家新开的蛋糕店的提拉米苏。

那家店很火,总是排长队。

我赌他会为了我,愿意花时间去排队。

果然,他犹豫了一下,还是答应了。

“那你乖乖在家,锁好门,我马上回来。”

他前脚刚走,我后脚就出了门。

我用最快的速度冲下楼。

萧楠的车就停在小区门口。

我拉开车门坐进去,心脏还在狂跳。

萧楠什么也没说,直接把一个牛皮纸袋拍在我腿上。

我颤抖着手,打开纸袋。

里面是一叠检查报告。

我翻到最后一页。

结论。

“各项指标均在正常范围内,未见明显异常。”

我盯着那行字,看了足足一分钟。

然后,我把报告紧紧抱在怀里,嚎啕大哭。

我没有病。

我真的没有病。

我所有的虚弱,所有的乏力,所有的头晕,都是被心理暗示出来的。

是被那个男人,用爱和谎言,催眠出来的。

萧楠拍着我的背,任由我发泄。

“哭吧,哭出来就好了。”

哭了很久,我终于停了下来。

我擦干眼死,眼神变得冰冷而坚定。

“萧楠,再帮我最后一个忙。”

“你说。”

“我要去医院。我要当着周诚的面,让医生告诉我,我没病。”

我要撕碎他所有的谎言。

我要让他为他所做的一切,付出代价。

萧楠看着我,点了点头。

“好。我陪你。”

我们策划了一个简单的计划。

我给周诚打电话,说我忽然觉得头疼得厉害,喘不上气。

电话那头的周诚,立刻慌了。

“默默,你别怕,我马上回来!我马上打120!”

“不,不要打120,”我喘着气说,“你回来,你送我去医院。我信不过别人。”

这是我最后的,对他虚伪的“信任”。

他很快就回来了,连我想要的提拉米苏都忘了拿。

他冲进卧室,看到我“痛苦”地蜷缩在床上,脸色煞白。

“默默!默默你怎么了?”

他想抱我,我躲开了。

“送我去医院……快……”

他背起我,冲下楼。

他的后背很宽阔,曾经让我觉得无比安心。

现在,我只觉得硌得慌。

我们去了我最初“确诊”的那家医院。

我指定要去看那个给我“判了死刑”的王医生。

周诚一路上都在安慰我。

“别怕,没事的,只是小小的反复。”

我闭着眼,一句话都不想跟他说。

到了医院,我们直接去了神经内科。

萧楠已经等在那里了。

她看到我们,立刻冲了过来。

“默默!你怎么样?”

周诚看到她,皱了皱眉,但没说什么。

他现在没空管她。

我们冲进诊室。

那个“王医生”,正坐在里面。

他看到我,愣了一下。

又看到我身后的周诚和萧楠,他的眼神里闪过一丝慌乱。

“医生,快,快给她看看,她又不舒服了!”周诚焦急地说。

“王医生”清了清嗓子,装模作样地拿起我的手,准备给我做检查。

我甩开了他的手。

“不用了。”

我冷冷地看着他。

“医生,我今天来,不是来看病的。”

我从萧楠手里拿过那个牛皮纸袋,把里面的检查报告,一把摔在他桌子上。

“我是来告诉你,我没病。”

“王医生”的脸,瞬间白了。

周诚也愣住了,他看看我,又看看桌上的报告。

“默默,你胡说什么?这是什么东西?”

“这是我的体检报告!”我一字一句地说,“每一项指标,都正常!我根本没有得什么狗屁的‘进行性多灶性白质脑病’!”

周诚的脸色,和那个医生一样,变得惨白。

“不可能……这不可能……”他喃喃自语,“诊断书上明明写着……”

“诊断书?”我冷笑一声,“那张伪造的诊断书吗?”

我转向那个所谓的王医生。

“这位先生,我不知道周诚给了你多少钱,让你陪他演这出戏。但我现在告诉你,你的行为,已经构成了诈骗。我们可以法庭上见。”

“王医生”的腿开始发抖。

他看了一眼周诚,又看了一眼我,嘴唇哆嗦着,说不出话。

“我……我……”

“说!到底是怎么回事!”萧楠在一旁怒吼。

“是……是周先生找到我……”那个男人终于扛不住了,全盘托出,“他给了我五万块钱,让我配合他,说他女朋友……有点抑郁倾向,需要用一种特殊的方式治疗……我就是个跑龙套的演员,我什么都不知道啊!”

演员。

抑郁倾向。

特殊方式治疗。

我听着这些词,只觉得荒谬又可笑。

我转过头,死死地盯着周诚。

他站在那里,像是被抽走了所有的力气。

“周诚。”

我叫他的名字。

他抬起头,看着我,眼神里充满了绝望和……哀求。

“默默,你听我解释……”

“解释?”我的声音不大,但每个字都像冰锥,“好啊,你解释。你告诉我,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什么!”

我的声音,在空旷的诊室里回荡。

“因为我爱你啊!”

他忽然歇斯底里地喊了出来。

“因为我不能失去你!我太害怕了!”

我愣住了。

这是我听过的,最可笑的理由。

“你还记得吗?去年,你跟我提过一次,说你想去上海发展,说那边的机会更多。”

他的声音在发抖,眼神狂乱。

“你当时只是随口一提,可我当真了。我一晚上没睡着。我害怕,我怕你真的会走。我怕我留不住你。”

“所以,你就想出了这么一个办法?”我难以置信地看着他,“一个让我‘生病’的办法?一个让我只能依靠你,哪儿也去不了的办法?”

“是!”他承认了,像一个输光了所有筹码的赌徒,“只有这样,你才能永远留在我身边!我照顾你,我为你付出一切,你会感动,你会依赖我,你再也离不开我!”

“你觉得这是爱吗?”我的心疼得快要裂开,“这不是爱!这是自私!是控制!是囚禁!”

“我为你辞了工作!我为你端茶倒水!我为你倾尽所有!这还不是爱吗?”他红着眼睛,像一头困兽。

“那些钱呢?我爸妈给的几十万,去哪了?”我问出了最后一个问题。

“在我卡里。”他坦然地说,“我一分没动。我本来想,等你‘好了’,就把钱还给你爸妈。或者,等我们结婚,当做我们的买房基金。”

他还想得真长远。

连我们“病好”之后的生活都规划好了。

我笑了。

笑得眼泪都出来了。

原来,我这大半年的痛苦、绝望、恐惧,都源于他那可悲又可笑的“爱”。

他把我变成一个废人,一个囚徒,只是为了满足他那变态的占有欲和安全感。

他不是爱我。

他爱的是那个被他拯救、被他控制、对他感恩戴德的,完美的受害者。

“周诚,”我擦干眼泪,平静地看着他,“我们完了。”

说完,我转过身,和萧楠一起,走出了那间让我噩梦开始,也让噩梦结束的诊室。

我没有再回头看他一眼。

我甚至没有报警。

把他送进监狱,太便宜他了。

我要让他,一辈子都活在这场由他亲手导演的闹剧的阴影里。

活在他那扭曲的“爱”所带来的,永恒的孤独里。

走出医院,外面的阳光刺得我睁不开眼。

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自由的空气,真好。

我和周诚分手了。

分得异常平静。

没有争吵,没有拉扯。

我搬走的那天,他站在客厅里,看着我把东西一件件装进箱子。

他瘦了很多,眼窝深陷,整个人都透着一股颓败的气息。

他想上来帮忙,我避开了。

“别碰我的东西。”我说。

他伸出的手,僵在了半空中。

临走前,他叫住我。

“默默。”

我停下脚步,没有回头。

“那些钱,我已经转给你爸妈了。连同……我自己的积蓄,一共五十万。算是我……给你的补偿。”

“我不需要你的补偿。”

“就当是我……赎罪吧。”他的声音带着一丝哽咽。

我拉着行李箱,头也不回地走了。

我不需要他的钱来赎罪。

他欠我的,用钱根本还不清。

我搬到了萧楠家暂住。

我把所有的事情,原原本本地告诉了我爸妈。

电话那头,是长久的沉默。

然后,是我妈压抑不住的哭声,和我爸愤怒的咒骂。

他们说要来找周诚算账。

我拦住了他们。

“爸,妈,都过去了。”我说,“最好的报复,是过得比他好。”

我开始找工作。

大半年与世隔绝,重新融入社会,比我想象的要难。

很多次面试,HR问我,过去半年为什么是职业空窗期。

我只能撒谎,说家里有事。

我不敢说出真相。

那太离奇,太羞耻。

像一个笑话。

我终于找到了一份工作,在一家小小的广告公司做设计。

工资不高,但足够我养活自己。

我租了一个小小的单间,自己刷墙,自己组装家具。

房子不大,但每一寸都属于我自己。

我开始恢复运动,每天晚上去跑步。

一开始,跑几百米就喘不上气。

我的身体,真的被那场“大病”掏空了。

但我坚持了下来。

从五百米,到一公里,再到五公里。

汗水浸湿衣服的感觉,让我觉得自己真实地活着。

我开始重新跟朋友们联系。

他们知道真相后,都震惊得说不出话。

然后,是铺天盖gai地的关心和愤怒。

他们陪我喝酒,陪我唱歌,陪我骂人。

在他们的陪伴下,我心里的那个窟窿,一点点被填满。

我再也没见过周诚。

听说,他离开了这座城市,回了老家。

听说,他一直单身。

这些“听说”,都是从我们共同的朋友那里传来的。

我听了,心里没有任何波澜。

他的人生,与我无关了。

有时候,夜深人静,我还是会做噩梦。

梦到那个白色的药瓶。

梦到周诚那双充满“爱意”的眼睛。

然后,我会惊醒,一身冷汗。

我会打开灯,看看我亲手布置的小屋,摸摸自己有力的心跳。

然后告诉自己,林默,你安全了。

你自由了。

一年后,我在一个行业交流会上,遇到了一个男人。

他是一家设计公司的创始人,风趣,儒雅。

他对我很有好感,开始追求我。

他约我看电影,约我吃饭,约我去听音乐会。

我没有拒绝,也没有立刻答应。

萧楠比我还着急。

“多好的人啊!你还犹豫什么?”

“我怕。”我说。

我怕的,不是他不好。

我怕的,是我自己。

我怕我再也没有能力,去全身心地信任一个人。

周诚在我心里,留下了一道太深的伤疤。

它结了痂,但下面的血肉,依旧是敏感而脆弱的。

那个男人很有耐心。

他看出了我的犹豫和防备。

他没有步步紧逼,只是保持着一个不远不近的,让我舒服的距离。

他会跟我分享他工作上的烦恼。

会给我看他拍的,他家猫咪的蠢照。

会在我加班的时候,默默地送来一杯热咖啡,然后悄悄离开。

有一次,我感冒了,发烧到三十九度。

我一个人躺在出租屋里,烧得迷迷糊糊。

我给他发了条微信,说我今天可能去不了公司了。

半小时后,我的门铃响了。

我挣扎着去开门。

他站在门口,额头上全是汗,手里提着一个药店的袋子。

“你怎么来了?”我惊讶地问。

“不放心你。”他说着,就扶我回床上躺好。

他给我量体温,喂我吃药,用温水帮我擦拭身体。

那一刻,眼前的场景,和过去的一幕,诡异地重合了。

我的身体,瞬间变得僵硬。

他似乎察觉到了我的不对劲。

“怎么了?不舒服吗?”他关切地问。

我看着他,看着他眼里的担忧。

那担忧,是那么真实。

和周诚的,不一样。

我深吸一口气,做了一个决定。

“你坐下,我跟你讲个故事吧。”

我把我和周诚的故事,原原本本地,告诉了他。

包括那些最荒诞,最不堪的细节。

我以为,他会震惊,会同情,甚至会觉得我可怜又可悲。

但他听完,只是沉默了很久。

然后,他伸出手,轻轻地把我揽进怀里。

“都过去了。”他说,“以后,不会再有这种事了。”

他的怀抱,很温暖。

但和周诚的暖,不一样。

周诚的暖,是壁炉的火,看起来热烈,却会把你灼伤,把你困在原地。

而他的暖,是冬日的阳光,温和,包容,让你觉得安全,可以走向任何你想去的地方。

那天,我靠在他怀里,哭了一场。

不是因为委屈,也不是因为痛苦。

是释放。

是告别。

是终于,我敢把自己最深的伤口,暴露在另一个人面前。

后来,我们在一起了。

他从不追问我的过去。

也从不过度干涉我的生活。

他会鼓励我去尝试我一直想学的陶艺。

会支持我辞职,自己开一个小的设计工作室。

他会说:“去做你想做的,不用怕,你身后有我。”

我知道,这才是爱。

爱不是捆绑,不是占有。

爱是尊重,是成全,是给你一对翅膀,让你飞得更高。

有一天,我收到了一个陌生号码发来的短信。

“默默,祝你幸福。”

是周诚。

我不知道他从哪里弄来的我的新号码。

我看着那条短信,很久很久。

然后,我平静地删掉了它。

我没有回复。

因为,我已经幸福了。

我的幸福,与他无关。

也无需他来祝福。

我的人生,早已翻开了新的一页。

而他,连同那场荒谬的噩梦,都永远地,留在了过去。

来源:风拂相思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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