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泱泱孩子她养6年都不知助理您确诊渐冻症,夫人已外派出国

B站影视 欧美电影 2025-11-17 10:22 1

摘要:电话接进来的时候,我正在签一份价值九位数的并购合同。对面的人正襟危坐,连呼吸都带着敬畏。我叫潘念远,三十八岁,是这家顶尖律所最年轻的全球合伙人。

01 镀金的牢笼

电话接进来的时候,我正在签一份价值九位数的并购合同。对面的人正襟危坐,连呼吸都带着敬畏。我叫潘念远,三十八岁,是这家顶尖律所最年轻的全球合伙人。

我的人生,就像手腕上这块百达翡丽,精准、昂贵,且没有一丝一毫的偏差。

屏幕上跳动着“葛宁”两个字,我示意对方暂停,带着一丝宠溺的微笑接起电话。

“老公,这边的项目启动会非常顺利。”葛宁的声音永远那么清亮、自信,隔着半个地球,也能感受到她作为跨国公司外派高管的意气风发。

“辛苦了。泱泱呢?睡了?”我问。泱泱是我们的女儿,六岁了。

“刚给她讲完故事,已经睡熟了。”电话那头传来一个温柔的吻声,“放心吧,家里有我呢,你安心打拼你的江山。”

“家里有你,我当然放心。”我由衷地说。

这是我们婚姻的常态。葛宁一年前被外派欧洲总部,但她总能把一切安排得井井有条。通过视频电话检查女儿的作业,遥控家里的智能家居,甚至连我第二天要系的领带,她都会在前一晚提醒助理发消息给我。

她是我完美的妻子,一个无所不能的女人。我们是朋友圈里人人称羡的精英家庭。

挂了电话,我签下自己的名字,钢笔的笔尖划过纸面,像一艘破冰船,将我的人生航向又向前推进了一海里。

送走客户,我靠在二十七楼的落地窗前,俯瞰着这座城市的璀璨灯火。手机震动了一下,是一个陌生号码。通常这种电话我不会接,但鬼使神差地,我按下了接听键。

“您好,请问是奚舜华女士的家属吗?”一个冷静的男声传来,带着医院特有的消毒水味道。

我愣了一下。奚舜华,我的首席助理,跟我已经快十年了。家属?

“我是她老板,潘念远。她出什么事了?”我心里一紧。舜华是个极其敬业的女孩,从不出任何差错,是我的左膀右臂。

“潘先生,您最好能来一趟。奚女士被诊断为肌萎缩侧索硬化,也就是俗称的‘渐冻症’。她刚才情绪有些激动,我们联系不上她的家人,紧急联系人里只留了您的号码。”

“渐冻症”三个字像一颗子弹,瞬间击碎了我办公室里恒温的空气。我感觉一阵眩晕。那个永远精力充沛、走路带风、能在我开口前就准备好三套备选方案的奚舜华,怎么会和这种绝症联系在一起?

“我马上过去。”我抓起西装外套,几乎是跑着冲向电梯。

半小时后,我在医院的神经内科病房见到了舜华。她穿着病号服,脸色苍白得像一张纸,坐在床边,眼神空洞地望着窗外。曾经那么明亮的一双眼睛,此刻像蒙上了一层灰。

“舜华?”我放轻脚步。

她回过头,看到我,勉强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潘律师,抱歉,给您添麻烦了。”

“别说傻话。”我拉过一张椅子坐下,“医生怎么说?是不是搞错了?”

她摇摇头,递给我一份诊断报告。那一连串我看不懂的医学名词,最终都指向了那个残酷的结论。我感觉喉咙发干,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主治医生走了进来,一个五十岁左右的儒雅男人。他看了看我,又看了看舜华,叹了口气。

“潘先生,您是病人的……”

“我是她老板。”我重复道。

医生点点头,语气带着一丝不解和同情:“奚女士的病……需要家人的长期支持和照顾。尤其是她这些年,一个人带着孩子,太辛苦了。”

我猛地抬起头,以为自己听错了:“孩子?她什么时候有的孩子?”

医生也愣住了,他扶了扶眼镜,看向舜á:“这位先生不知道?”

舜华的嘴唇开始发抖,她低下头,双手死死地攥着床单,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

医生似乎明白了什么,他从文件夹里抽出一张表,递给我:“这是奚女士之前带您女儿来做体检时填的资料。监护人那一栏,她填的是自己。”

我的目光落在“患儿姓名”那一栏,两个字像烧红的烙铁,烫进了我的瞳孔。

潘泱泱。

我的女儿。

医生还在继续说着什么,但我已经一个字都听不见了。我的大脑一片空白,耳边只有一阵阵尖锐的轰鸣。

“潘先生,您女儿这六年来,每次的疫苗接种、体检、包括去年那次急性肺炎住院,一直都是奚女士全程陪同的。我还以为您工作特别忙,所以……”

六年。

这个词像一把重锤,狠狠地砸在我的天灵盖上。

我猛地站起身,身体因为巨大的震惊而摇晃。我看着眼前这个虚弱的女人,那个每天为我安排日程、整理文件、被我当成最精密高效的机器的助理。

我想起葛宁电话里那句温柔的“家里有我呢”。

我想起她每天发给我,泱泱在家里画画、弹琴的“现场照片”。

我想起这六年来,我每一次深夜回家,看到的都是女儿安静的睡颜和葛宁发来的“她今天很乖”的消息。

原来,这一切都是假的。

我活在一个巨大的、被精心编织的谎言里。我引以为傲的完美家庭,我那无所不能的妻子,我那被安排得井井有条的人生……

原来,只是一个镀金的牢笼。

而我,是那个被蒙在鼓里,自鸣得意的囚徒。

02 六年的回响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离开医院的。

车子在午夜的街道上行驶,窗外的霓虹光怪陆离,像一个巨大的、嘲讽的鬼脸。我脑子里反复回响着医生的话。

“六年来,一直都是奚女士陪同的。”

六年。

泱泱从一个襁褓里的婴儿,长到如今会跑会跳会背唐诗。这整整两千多个日夜,我以为是葛宁在悉心照料,是我提供的优渥物质条件在支撑。

原来,撑起这个家的,是我完全忽视的另一个人。

我一脚刹车踩到底,车子在路边发出一声刺耳的尖叫。我趴在方向盘上,感觉胃里一阵翻江倒海。不是恶心,是一种被掏空之后的剧痛。

我掏出手机,颤抖着点开相册。里面全是葛宁发来的照片。泱泱在客厅玩积木,背景是价值不菲的北欧风家具。泱泱在阳台给花浇水,身后是浦江的夜景。每一张照片,都那么完美,那么符合一个精英家庭该有的样子。

可现在,这些照片在我眼里,变成了一场精心策划的骗局。

葛宁,她是怎么做到的?她又是为什么要这么做?

我发动车子,调转方向,没有回家,而是开向了舜华的住处。地址我当然知道,公司档案里有。那是一个离我们家不远的老式小区,为了方便她加班。我以前只觉得她敬业,现在想来,只觉得讽刺。

用备用钥匙打开她家的门,一股熟悉的、淡淡的奶香味扑面而来。这不是我家那种高级香薰的味道,而是属于孩子最真实的气息。

房子很小,一室一厅,但收拾得干净整洁。客厅的沙发上,放着泱泱的小书包。墙上贴着一张画,是泱泱画的,上面歪歪扭扭地写着:给我最爱的华阿姨。

我走进唯一的一间卧室。一张小小的儿童床紧挨着一张单人床。儿童床的床头,挂着泱-泱最喜欢的那只兔子玩偶。

我的女儿,这六年,原来是睡在这里。

我像一个闯入者,一个迟到了六年的陌生人,呆呆地站在这间小小的卧室里。书桌上,放着一个打开的笔记本。我走过去,看清了上面的内容。

那不是工作纪要,而是泱泱的每日记录。

“九月三日,晴。泱泱今天吃了小半碗饭,一整碗排骨汤。晚上有些咳嗽,给她熬了梨水。”

“九月十日,雨。泱泱不想去幼儿园,抱着我的腿哭。给她讲了小猪佩奇的故事,答应去接她的时候带她最爱的草莓蛋糕,才哄好。”

“十月一日。带泱泱去公园。她第一次敢自己滑滑梯,很勇敢。夫人发来了照片的角度要求,已按时发送。”

最后那句话,像一根针,狠狠扎进我的心脏。

“夫人发来了照片的角度要求,已按时发送。”

原来如此。

那些完美的“现场照片”,都是舜华拍好,发给葛宁,再由葛宁转发给我的。她们一个在前线表演,一个在幕后执行,联手为我打造了一个“完美妈妈”的幻象。

我翻开桌上的一个相册,里面没有一张舜华自己的照片,全都是泱泱。从一个只会吐奶泡的婴儿,到蹒跚学步的幼儿,再到穿着公主裙的小姑娘。每一张照片里,泱泱都笑得那么开心。

而这些笑容,这些成长,这些最珍贵的瞬间,我,她的亲生父亲,全都错过了。

我被巨大的愤怒和悲伤淹没,我拿起手机,拨通了那个远在地球另一端的号码。

电话响了很久才被接起。

“老公?怎么这么晚还没睡?”葛宁的声音带着一丝慵懒的睡意。

我没有像往常一样问她辛不辛苦,而是用一种我自己都感到陌生的、冰冷的语调问:“葛宁,泱泱在哪里?”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

“在……在家里睡觉啊,怎么了?”她的声音里有了一丝警惕。

我被气笑了,笑声在空旷的房间里显得格外渗人。

“哪个家?是我们那个三百平的江景大平层,还是舜华这个六十平的一室一厅?”

这一次,是死一般的寂静。我能清晰地听到她在那边变得急促的呼吸声。

“念远……你,你都知道了?”她的声音在发抖。

“我该知道什么?”我一字一句地问,“是该知道我的女儿,整整六年,都由我的助理抚养?还是该知道,你这个所谓的母亲,只是一个靠着别人拍的照片,来扮演角色的骗子?”

“不是的!念远,你听我解释!”她开始慌乱,“我那么做,都是为了我们这个家!我的事业在上升期,那个外派的机会对我太重要了!我如果带着泱泱,根本没办法专心工作!我也是想等我稳定下来,就把泱泱接过去!舜华她……她很可靠,她把泱泱照顾得很好……”

“照顾得很好?”我打断她,声音因为愤怒而嘶哑,“她照顾得是很好!好到她自己得了绝症,我这个老板,她最亲近的人,才知道!她把所有的时间和精力都给了我的女儿,那她自己呢?谁来照顾她?”

“绝症?什么绝症?我不知道啊!”葛宁的声音充满了惊慌。

“你当然不知道。”我冷冷地说,“你只知道你的事业,你的前途,你的精英人设。葛宁,你有没有想过,如果今天舜华没有倒下,你准备骗我到什么时候?”

电话那头传来了压抑的哭声。

“念远,我错了,你原谅我这一次,好不好?我马上订机票回去!我们一家人……”

“一家人?”我重复着这三个字,觉得无比讽刺,“我们还算一家人吗?从你把襁褓里的泱泱交给另一个女人的那一刻起,这个家,就已经散了。”

“不,不要……”

“葛宁,”我平静地,却又残忍地,宣判了我们关系的死刑,“你不用回来了。这个家,已经没有你的位置了。”

说完,我挂断了电话,将她的号码拉进了黑名单。

世界,终于清净了。

我瘫坐在那张小小的单人床上,属于舜华的床上,闻着枕头上残留的、和泱泱身上一样的气息。

六年的回响,在此刻,震耳欲聋。

03 一个承诺的重量

第二天一早,我办好了泱泱的转园手续,把她从那所所谓的国际幼儿园,转到了舜华家附近的一所公立幼儿园。然后,我回公司,交接了手上所有的工作,宣布无限期休假。

合伙人们都震惊了,以为我出了什么事。我只说,家里有比工作更重要的事。

然后,我去了医院。

舜华已经换回了自己的衣服,正准备办理出院。看到我,她眼神里满是躲闪和不安。

“潘律师,我……”

“我已经给你请了长假,无限期,带薪。”我走过去,从她手里拿过包,“从今天起,你的工作只有一个,就是治病。”

她愣住了,眼圈瞬间就红了。

“不,不行的,潘律师,我不能……”

“没有什么不行。”我看着她,目光前所未有的坚定,“舜华,过去十年,你为我工作。但过去的六年,你替我养大了女儿。这份恩情,我潘念远,不能不报。”

她低下头,肩膀微微颤抖,泪水一滴滴落在手背上。

“还有,”我深吸一口气,说出了我思考了一整晚的决定,“你的病,我会负责到底。我已经联系了美国最好的医疗团队,下周我们就过去。”

“美国?”她猛地抬起头,满脸的难以置信,“那得多少钱……而且,泱泱怎么办?”

“钱不是问题。至于泱泱,”我蹲下身,平视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她由我来照顾。从今天起,我要学着做一个真正的父亲。”

这个承诺,重如千钧。

我把舜华接回了她的小屋,泱泱放学回来,看到我,先是愣了一下,然后怯生生地叫了一声“爸爸”。她看看我,又看看明显虚弱的舜华,懂事地没有多问,只是跑过去,轻轻抱住舜华的腿。

“华阿姨,你生病了吗?”

舜华摸着她的头,眼里的温柔几乎要溢出来:“阿姨没事,就是有点累。”

那一刻,我清楚地看到,她们之间那种自然的、亲密的联结,是我这个亲生父亲所不具备的。我的心,像被一只手狠狠地揪住。

接下来的几天,我的人生彻底颠覆。

我第一次给泱泱梳辫子,结果梳得像个鸡窝。

我第一次做早饭,结果煎糊了三个鸡蛋。

我第一次去幼儿园接她,结果记错了教室,在隔壁班找了半天。

我手忙脚乱,狼狈不堪。我这才发现,管理一个百人规模的律师团队,打赢一场上亿标的的官司,都比不上照顾一个六岁的孩子更复杂。

而这些,是舜华默默做了六年的事。

舜华的身体一天比一天虚弱。有时候,她想端起一杯水,手都会不受控制地颤抖。她开始教我,泱泱晚上睡觉要留一盏小夜灯,她对芒果过敏,她最喜欢听的故事是《猜猜我有多爱你》。

她说的每一件小事,都像一把锥子,刺穿着我作为父亲的失职。

有一天晚上,泱泱睡着后,我看到舜华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借着月光,在看那本她亲手做的,记录了泱泱成长的相册。她的手指在照片上轻轻滑过,动作那么轻,那么留恋。

我走过去,在她身边坐下。

“谢谢你,舜华。”我由衷地说,“谢谢你给了泱泱一个没有缺失的童年。”

她合上相册,摇了摇头,轻声说:“潘律师,其实……我才是该说谢谢的人。是泱泱,让我觉得,自己在这个城市,有一个家。”

她的声音很轻,却带着巨大的力量,瞬间击中了我的内心。

我忽然明白了,她和泱泱,早已超越了雇主和助理孩子之间的关系。她们是彼此的家人,是相互取暖的灵魂。而葛宁和我,才是那个多余的局外人。

赴美的日期越来越近,我动用所有的资源和人脉,联系了最好的医院,安排了最权威的专家。我告诉自己,我不仅是在救我的员工,更是在救我的恩人,救泱泱的“妈妈”。

出发前一晚,我接到了葛宁母亲的电话,电话里,老太太哭着骂我没良心,说葛宁为了这个家付出了一切,我却要跟她离婚。

我没有辩解,只是平静地说:“阿姨,您可能不知道,您的外孙女,这六年,是在一个陌生人家里长大的。”

电话那头,瞬间没了声音。

我知道,葛宁的反击,就要来了。那个将事业和名誉看得比一切都重的女人,绝不会轻易放手。

但我已经不在乎了。

旧的世界已经崩塌,现在,我要用我的双肩,为泱泱和舜华,撑起一个新的世界。

04 掠食者的法则

我们抵达波士顿的第三天,葛宁的律师函就寄到了我的邮箱。

内容言简意赅,却又字字诛心。她要和我争夺泱泱的抚养权。

理由是:我,潘念远,常年以工作为借口,疏于对家庭的照顾,对女儿的成长漠不关心。而现在,又将女儿带到国外,与一个身患重病的“助理”生活在一起,严重影响了孩子的身心健康。她要求我立刻将泱泱送回国,否则将诉诸法律。

我看着邮件,只觉得一阵反胃。

这就是葛宁,我曾经的妻子。她永远那么擅长利用规则,将自己塑造成无辜的受害者,再用最冰冷的法律条文,来攻击她想要攻击的人。

她知道我的软肋是泱泱,更知道舜华的病,是她用来攻击我们关系的最好武器。

她这是要逼我。逼我二选一。要么放弃舜华的治疗,把泱泱送回去,维持她“完美母亲”的人设。要么,就等着身败名裂,被扣上“与女助理关系不清不楚,剥夺孩子母爱”的帽子。

这就是掠食者的法则:当谎言被戳破,就制造一个更大的谎言去掩盖。

接下来的几天,葛宁的攻势愈演愈烈。

她开始联系我律所的合伙人,暗示我精神状态出了问题,不适合再担任管理职位。

她开始给泱泱的爷爷奶奶,也就是我的父母打电话,哭诉我的“背叛”,说我被一个“有心机”的助理迷昏了头。

我的手机几乎被打爆了。父母的质问,同事的猜疑,朋友的劝说……整个世界,仿佛都在指责我的“不理智”。

他们质问我,为什么要把一个“外人”看得比自己的家庭和事业还重。

他们不明白,舜华不是外人。在这个冰冷的、用利益和规则构筑的世界里,她和泱泱,才是我唯一的“家人”。

最让我痛苦的,是泱泱的变化。她虽然小,但能敏锐地感觉到气氛的紧张。她开始频繁地做噩梦,有时候半夜会哭着醒来,喊着“不要离开华阿姨”。

有一天,我接她从医院的儿童活动中心回来,她忽然小声问我:“爸爸,妈妈是不是不要我们了?”

我蹲下来,抱着她,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葛宁,她为了赢,不惜伤害自己的亲生女儿。

那个晚上,我失眠了。我站在公寓的窗前,看着这个陌生的城市。我第一次感到了恐惧。我怕我斗不过葛宁。她太了解我了,也太了解这个世界的游戏规则。在法律和舆论上,一个事业有成、形象完美的“母亲”,天然就占有优势。

而我,只是一个刚刚开始学着做父亲的“失职者”,身边还带着一个重病的“助理”。

我几乎要撑不下去了。

就在这时,我的房门被轻轻敲响了。是舜华。

她的身体已经需要依靠轮椅了,但眼神却异常清澈。

“潘律师,我都听到了。”她轻声说,“您和葛总的电话,还有您父母的电话。”

我疲惫地揉了揉眉心:“抱歉,吵到你了。”

“您别这样。”她摇着轮椅到我面前,递给我一杯温水,“您已经为我做得够多了。如果……如果实在不行,就送我回国吧。不能因为我,毁了您和泱泱。”

我看着她,这个永远先为别人着想的女人,即使在自己生命最艰难的时刻,想到的依然是不要拖累别人。

一股巨大的力量,忽然从我心底涌起。

我凭什么要认输?

我凭什么要向那个骗子妥协?

我潘念远,能在最顶级的名利场杀出一条血路,难道还守护不了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两个人?

“舜华,”我接过水杯,一饮而尽,然后看着她的眼睛,郑重地说,“你听好。这个世界上,没有如果。我带你出来,就一定会负责到底。葛宁想玩游戏,那我就陪她玩到底。”

“可是,泱泱的抚养权……”

“她拿不走。”我的眼神变得锐利起来,“她以为法律是她最擅长的武器,那我就让她看看,一个顶尖律师,是如何用真相来战斗的。”

那一刻,我不再迷茫,不再恐惧。

葛宁,你开启了战争。

那么,就准备好承受战争的代价。

05 真相的武库

我做的第一件事,是切断了所有与国内的无效联系。我拉黑了那些前来“劝说”的号码,只保留了与父母和少数几个真正信得过的朋友的沟通渠道。

然后,我开始建立我的“武库”。

葛宁以为她的武器是法律和舆论,而我的武器,是真相,是那被她忽略了整整六年的、无法辩驳的事实。

我聘请了美国最好的私家侦探和律师团队。他们不是用来打官司的,而是用来搜集和整理证据的。

我让侦探回到上海,去舜华住的那个老小区,走访那些看着泱泱长大的街坊邻居。

很快,一份份带着签名的证词传了过来。

“潘家那个小姑娘啊,都是她那个叫小华的阿姨带的呀,风雨无阻的。”

“孩子她妈?没见过。我还以为那姑娘是单亲妈妈呢。”

“去年冬天,孩子半夜发高烧,就是小华一个人抱着孩子冲出去打车的,我看着都心疼。”

我让律师去调取了泱泱这六年来的所有记录。

幼儿园的每一次家长会签到,紧急联系人表格,全是奚舜华的名字。

社区医院的每一针疫苗接种记录,每一次体检报告,陪同人签名,全是奚舜华。

泱泱的医保卡消费记录,每一次的感冒发烧,每一次的买药,刷的都是奚舜华的个人银行卡。

我甚至找到了舜华这六年来与葛宁所有的聊天记录和邮件往来。

里面,是葛宁一次次的遥控指挥。

“今天天气好,带泱泱去楼下拍几张照片,要显得有生活气息。”

“泱泱的钢琴课该交钱了,你先垫付一下,我回头转你。”(然而转账记录寥寥无几)

“我妈要视频,让泱泱穿上我买的那条裙子,背景就用客厅那面落地窗。”

每一条记录,都是一把刀,将葛宁“完美母亲”的假面,切割得支离破碎。

原来,舜华不仅付出了时间、精力、情感,甚至还在贴钱为我养女儿。而我,每个月付给她那点远超行业标准的薪水,还自以为是天大的恩赐。

我把这些证据,一份份整理归档,做成了一个完整的证据链。这不是为了呈上法庭,而是为了在最终摊牌时,让葛宁没有任何狡辩的余地。

在搜集证据的同时,舜华的治疗也在有条不紊地进行。这是一种无法治愈的疾病,但新的药物可以延缓病情的恶化。治疗过程很痛苦,但舜华从未抱怨过一句。

她开始努力地做康复训练,努力地学着用辅助设备自己吃饭。她说,她不想成为一个废人,她还想看着泱泱长大。

而我,则全身心地投入到父亲这个角色中。我学会了给泱泱做她爱吃的番茄炒蛋,学会了给她讲睡前故事,学会了在她哭闹的时候,用一个拥抱让她平静下来。

我们三个人,在这个陌生的国度,组成了一个奇怪的、却又无比真实的临时家庭。

我们会一起去公园,我推着舜华的轮椅,泱泱跟在旁边,叽叽喳喳地讲着幼儿园里的趣事。阳光洒在我们身上,温暖而平静。

我常常在想,这或许才是我真正想要的生活。不是在酒会上推杯换盏,不是在会议室里唇枪舌剑,而是守护着身边这两个生命中最重要的女人,感受着最真实的人间烟火。

一个月后,我的武库已经建立完毕。

我看着电脑里那个被命名为“真相”的加密文件夹,里面装着足以摧毁葛宁一切的证据。

我知道,决战的时刻,到了。

我给葛宁发了一封邮件,只有一句话。

“明天上午十点,视频会议。给你半小时,解决我们之间所有的问题。”

06 我的人间

视频接通的时候,葛宁坐在她欧洲总部的办公室里,背景是象征着权力和地位的公司徽标。她化着精致的妆容,穿着剪裁得体的职业套装,一如既往地像个女王。

她大概以为,我约她谈,是准备妥协了。

“念远,你终于想通了。”她率先开口,语气里带着一丝胜利者的宽容,“把泱泱送回来,之前的事,我可以既往不咎。至于那个助理,我会支付她一笔丰厚的补偿金。”

我看着屏幕里那张熟悉又陌生的脸,平静地笑了笑。

“葛宁,你好像搞错了一件事。”

我没有跟她争吵,而是共享了我的屏幕。

我点开了那个名为“真相”的文件夹。

第一个文件,是小区邻居们的证词视频。一张张朴实的脸,一句句真实的话语,清晰地讲述着泱泱这六年的真正监护人是谁。

葛宁脸上的笑容,开始僵硬。

第二个文件,是幼儿园和医院的所有记录扫描件。白纸黑字,红色的印章,每一次的签名,都像一个耳光,狠狠地扇在她的脸上。

她的脸色,开始发白。

第三个文件,是她和舜华的聊天记录。那些关于如何“摆拍”,如何“表演”的对话,被我一条条加粗标红。

她的嘴唇,开始不受控制地颤抖。

最后,我打开了一份财务分析报告。那是我让会计师做的,详细记录了这六年来,舜华在泱泱身上所有的垫付开销,每一笔都有据可查。总金额,是一个足以让她震惊的数字。

“葛宁,”我关掉屏幕共享,重新直视着她那双已经失去所有光彩的眼睛,“你所谓的‘完美母亲’,就是这样当的?靠谎言,靠压榨,靠一个善良的女人透支自己的生命和积蓄来为你扮演角色?”

“你……你无耻!你竟然调查我!”她终于崩溃了,声音尖利而嘶哑。

“我不是在调查你,我只是在还原真相。”我平静地说,“这些东西,如果我交给媒体,或者发给你公司的董事会,你猜猜会发生什么?”

她瘫坐在椅子上,像是被抽走了所有的力气。她知道,她输了。输得一败涂地。她用尽心机建立起来的一切——事业、名誉、精英人设,在这个文件夹面前,不堪一击。

“你到底想怎么样?”她用最后一点力气问。

“很简单。”我拿出一份早已拟好的离婚协议,“签了它。你净身出户,放弃泱泱的抚养权和探视权。作为交换,这个文件夹,会永远被封存。”

她死死地盯着我,眼神里充满了怨毒和不甘。

良久,她惨笑一声:“潘念远,你够狠。为了一个外人,你竟然要毁了我。”

“她不是外人。”我打断她,身后,舜华的房门被推开,泱泱睡眼惺忪地走出来,径直扑到我的怀里,软软地叫了一声“爸爸”。

我抱着女儿,让她坐在我的腿上。然后,我调整摄像头,让舜华的轮椅也出现在画面里。她有些局促,但没有躲闪。

我们三个人,一起出现在屏幕上。一个刚刚学会做父亲的男人,一个身患重病的女人,一个天真无邪的孩子。我们这个“家庭”,看起来那么不完美,甚至有些残破。

但我看着屏幕那头孤身一人的葛宁,一字一句地对她说:

“葛宁,你赢了你的世界,而我,选择守护我的人间。”

说完,我直接挂断了视频。

尾声 缓慢的日出

葛宁最终还是签了字。

她没有选择,因为她输不起她的世界。

我们的生活,在波士顿继续。舜华的病情被有效地控制住了,虽然身体依然虚弱,但精神好了很多。天气好的时候,我会带着她们去查尔斯河畔散步,看夕阳把河水染成金色。

泱泱很快适应了新的语言环境,在幼儿园交到了新朋友。她开始学着照顾舜华,会笨拙地给她递水,会把自己画的画贴在她的床头。

我的律师执照已经转到了美国。我没有再回顶级律所,而是自己开了一家小小的办公室,专门做一些公益性质的法律援助。工作不再那么繁忙,但我却找到了前所未有的踏实和满足。

有一天晚上,我给泱泱讲完故事,她忽然抱着我的脖子,在我耳边悄悄说:“爸爸,我喜欢现在的生活。”

我愣住了,问她为什么。

她说:“因为爸爸和华阿姨,一直都在。”

我走出房间,看到舜华正坐在客厅的窗边,安静地看着窗外的月亮。听到我的脚步声,她回过头,对我露出一个温柔的微笑。

那一刻,我忽然觉得,我这前半生所有在名利场上的追逐和厮杀,所有那些所谓的成功和荣耀,都比不上眼前这一刻的宁静和温暖。

旧的世界已经彻底远去,而我的新世界,像一轮缓慢升起的日出,虽然不那么耀眼,却带着最真实的光和热,照亮了我们每一个人的未来。

来源:月下拾旧诗

相关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