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车借给小舅子结婚,他还车时,车里多了一个女婴

B站影视 欧美电影 2025-11-16 02:20 1

摘要:我自己都舍不得开,上下班挤地铁,就为了周末能带老婆孩子出去兜兜风。

我那辆帕萨特,刚提半年,车漆亮得能照出人影。

我自己都舍不得开,上下班挤地铁,就为了周末能带老婆孩子出去兜兜风。

哦对,那时候还没孩子。

我老婆,肖雪,有个弟弟,肖俊。

就是那种,你一听“老婆的弟弟”,脑子里就能冒出个大概形象的年轻人。

眼高手低,好高骛远,干啥啥不行,吃啥啥不剩。

他要结婚了。

婚车得有排面。

他自己的那辆二手破飞度,肯定是上不了台面的。

于是,主意就打到我这辆新帕萨特上来了。

那天晚上,肖雪给我按着肩膀,语气是我最招架不住的那种,软中带糯。

“老公,我弟那不是要结婚了嘛……”

我眼皮一跳,心里咯噔一下。

“他想借你的车,当头车,行不行?”

来了。

我放下手里的筷子,没说话。

不是我小气。

车这东西,跟老婆一样,外人勿碰。这是我们男人最后的倔强。

更何况,借给肖俊?

我都能想象出我那锃亮的帕萨特,会被他怎么折腾。

婚车车头要扎花吧?透明胶带一圈一圈往下粘,撕下来就是一道道胶印。

车里要塞满伴郎伴娘吧?高跟鞋踩在我的真皮座椅上,瓜子壳薯片渣塞进座椅缝里。

还有那些五颜六色的礼花喷罐,喷在内饰上,黏糊糊的,想死的心都有。

我一百个不愿意。

“不行。”我回答得很干脆。

肖雪的脸立马就垮了。

“为什么不行啊?就是开一下,又不会给你开坏了!”

“肖俊那开车技术你不知道?上回开你爸那车,倒车直接怼墙上,屁股都瘪了。”

“那是意外!再说这次是婚车,他肯定小心翼翼的。”

我冷笑一声。

“小心?他要是懂什么叫小心,就不会二十五六了还一事无成,连个婚车都得找姐夫借。”

这话有点重了。

肖雪的眼圈一下子就红了。

“你怎么能这么说他!他是我亲弟弟!他结婚,我这个当姐姐的,帮衬一下怎么了?”

“帮衬是帮衬,借车是借车,两码事。”

“在你眼里就是一码事!你就是看不起我娘家,看不起我弟弟!”

得。

又上升到这个高度了。

每次一涉及到她弟弟,我们俩的沟通就跟加密通话一样,完全不在一个频道。

我不想吵架。

我叹了口气,语气软了下来。

“我不是那个意思。这样,我出钱,给他租一辆奥迪A6,比我这帕萨特有面子多了,行不行?”

“你那是什么意思?打发叫花子呢?他要的是自己家的车,开出去有面儿!租的算怎么回事?”

我他妈真是无语了。

自己家的车?我这车什么时候成“自己家”的了?我姓陈,他姓肖,DNA链条上八竿子都打不着的关系。

但我没敢说出口。

那天晚上,肖雪没理我,背对着我睡了一宿。

第二天早上,桌上没有早饭。

我知道,这事儿没完。

冷战持续了两天。

我受不了了。

不就是一辆车吗?跟家庭和睦比起来,好像……也只能妥协了。

我给肖雪发了条微信。

“车,可以借。但是有言在先,弄脏了得给我洗干净,刮了蹭了得他自己修。”

肖雪秒回。

一个“老公你真好”的表情包,后面跟着一长串的保证。

“放心吧!我跟他说!绝对给你保养得跟新的一样还回来!”

我看着那行字,心里只有一个念头。

信你个鬼。

婚礼那天,天还没亮,肖俊就带着几个伴郎来敲门了。

一个个头发染得五颜六色,嘴里叼着烟,嘻嘻哈哈的。

我把车钥匙递给肖俊,心疼得跟割肉一样。

“省着点开,新车,还在磨合期。”

肖俊一把接过钥匙,在手里抛了抛,吊儿郎当地说:“知道了姐夫,放心吧,保证给你满油还回来。”

他身后一个黄毛小子凑过来说:“哟,新帕萨特啊,顶配的吧?得三十来万?”

我没理他。

我看着我的车被他们贴上俗气的“百年好合”拉花,车头被一个巨大的、用塑料假花和红色绸带扎成的花盘占领。

心在滴血。

肖雪倒是很高兴,忙前忙后地招呼,好像那车是她买的一样。

一整天,我都心神不宁。

上班的时候,眼前老是晃过我那辆车的影子。

它现在在哪儿?是不是被当成蹦迪的舞台了?烟灰是不是已经烫了我的座椅?

好不容易熬到下班。

婚宴我没去,我怕我看见我的车,会忍不住当场掀桌子。

晚上十点多,肖俊给我打了个电话。

“姐夫,车我给你停地库了啊,你那个固定车位上。钥匙在左前轮上搁着呢。”

他的声音听起来有点喘,还有点慌。

“谢了啊姐夫,我这边忙,先挂了!”

说完,不等我回话,电话就断了。

我皱了皱眉,感觉有点不对劲。

这么着急忙慌的,新婚之夜,他忙什么呢?

我跟肖雪说了一声,下楼去检查我的车。

电梯门一开,一股子凉气。

地下车库空荡荡的,只有几盏昏暗的感应灯。

我远远地就看到了我的帕萨特。

车身脏得一塌糊涂,拉花倒是撕了,但留下了大片大片的胶印,像一块块牛皮癣。

我心里骂了一句“操”。

走近了,我绕着车走了一圈。

右后侧的保险杠上,有一道明显的、长长的划痕,深得都见了底漆。

我的血压“蹭”一下就上来了。

我掏出手机,对着划痕就拍了张照,准备发给肖雪,让她看看她那宝贝弟弟干的好事。

就在这时,我忽然听到了一点声音。

很轻,很细微。

是从车里传出来的。

“呜……呜……”

像小猫在叫。

我愣住了。

车里怎么会有猫?肖俊那帮人还带宠物上我车了?

我拉了一下车门,锁着。

我弯下腰,从左前轮的轮毂后面摸到了我的车钥匙。

“嘀”的一声,车灯闪烁,车门解锁。

我拉开后座的车门。

一股子奇怪的味道扑面而来。

不是烟味,也不是酒味。

是一种……淡淡的奶腥味,混合着一种说不出的气味。

我打开手机的手电筒,往车里照去。

后座上,放着一个粉色的婴儿提篮。

提篮上盖着一条薄薄的包被。

声音就是从包被下面传出来的。

我的心跳漏了一拍。

一种极其荒谬、极其不祥的预感,像电流一样窜遍我的全身。

我的手有点抖。

我伸出手,慢慢地,一点一点地,掀开了那条包被。

包被下面,是一个婴儿。

一个活生生的,正在熟睡的婴儿。

她的脸很小,还没有我的巴掌大,皮肤红扑扑的,嘴巴很小,一张一合地,发出那种细微的“呜呜”声。

是个女婴。

我的脑子“嗡”的一声,一片空白。

我像被雷劈了一样,僵在原地,一动不动。

时间仿佛静止了。

车库里死一般的寂静,只有我的心脏在疯狂地擂鼓,还有那个小生命均匀的呼吸声。

这是谁的孩子?

为什么会在我的车里?

肖俊?

那个混蛋!

我猛地反应过来,第一件事就是关上车门,环顾四周。

还好,没人。

我拿出手机,手抖得连解锁都划了好几次。

我拨通了肖雪的电话。

电话响了很久才接通。

“喂,老公,怎么了?车看到了吗?是不是给你洗干净了?”肖雪的声音带着笑意。

我的声音在发颤。

“你现在,立刻,马上,下楼来!”

“怎么了呀?你语气怎么这么冲?”

“别问为什么!下来!”

我几乎是吼出来的。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然后挂断了。

我靠在车门上,感觉腿有点软。

我再次打开车门,看着那个小小的婴儿。

她好像被我的吼声惊动了,皱了皱小小的眉头,嘴巴瘪了瘪,似乎要哭。

我心里一慌,下意识地想去哄她,手伸到一半又缩了回来。

我能怎么哄?我连我儿子都没抱过,因为我根本没有儿子!

几分钟后,电梯门开了,肖雪穿着睡衣跑了出来。

“你干嘛呀大半夜的,鬼吼鬼叫的!”她抱怨着走过来。

当她看到我惨白的脸色,和洞开的后车门时,她的声音停住了。

“怎么了?”

我没有说话,只是用颤抖的手指了指车里。

肖雪狐疑地探过头去。

下一秒,她发出一声短促的尖叫,猛地捂住了嘴。

“这……这是……”

她的眼睛瞪得像铜铃,脸上写满了难以置信。

“你问我?”我冷笑,声音嘶哑,“我他妈也想知道这是谁!”

“你弟弟,你那个好弟弟,肖俊!他把车还给我,车里就多了这么个玩意儿!”

“不可能!”肖雪下意识地反驳,“这怎么可能……是不是搞错了?是不是别人放错车了?”

“放错车了?”我气得都笑了,“你看看这车牌号!你看看这个婴儿提篮!这是能放错的东西吗?!”

肖雪也慌了,她手足无措地看着我,又看看车里的婴儿。

“那……那给小俊打电话!问问他!”

我把手机扔给她。

“你打!我倒要听听他怎么解释!”

肖ove's颤抖着手拨通了肖俊的电话。

“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一遍,两遍,三遍。

全是冰冷的系统女声。

肖雪的脸色越来越白。

“怎么会关机……他今天结婚啊……”

“结婚?”我笑得比哭还难看,“他怕不是跑路了吧!”

婴儿似乎是被我们的争吵声吵醒了,开始“哇”地哭了起来。

哭声在空旷的地下车库里显得格外响亮,一声声,像小锤子一样砸在我的心上。

“怎么办……怎么办啊……”肖雪彻底乱了方寸,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报警!”我咬着牙说出这两个字。

“不行!”肖雪想都没想就尖叫起来,“不能报警!报警我弟就完了!他今天刚结婚啊!”

我盯着她,眼睛里快要喷出火来。

“他不报警,我就完了!肖雪,你清醒一点!这不是一只猫一条狗,这是一个孩子!一个大活人!他把一个婴儿扔在我的车里,他这是遗弃罪!是犯法!”

“可那也不能报警……”肖雪哭着说,“我们先想办法联系上他,问清楚情况再说,万一……万一不是你想的那样呢?”

“不是我想的那样?那能是哪样?天上掉下来的?”

婴儿的哭声越来越大,撕心裂肺。

肖雪的母性似乎被激发了,她小心翼翼地把婴儿提篮从车里拿了出来。

“宝宝不哭,不哭哦……”她笨拙地晃着提篮。

我看着她,又看着那个哭得满脸通红的婴儿,一股巨大的无力感和荒谬感席卷了我。

这他妈都叫什么事儿啊!

我,陈浩,一个循规蹈矩的上班族,就因为把车借给了小舅子,现在成了个弃婴的临时看护人?

“先上去再说。”我揉了揉发痛的太阳穴,声音里充满了疲惫。

“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

回到家,客厅的灯光下,那个小小的婴儿显得更加真实。

肖雪把她从提篮里抱出来,动作生疏,但很轻柔。

这是一个很漂亮的女婴,头发细细软软的,眼睛很大,虽然因为哭泣而紧闭着,但能看出轮廓。

在提篮里,我们发现了一张纸条。

字迹歪歪扭扭,像是匆忙中写下的。

“求求好心人,收留她。我实在没有办法了。孩子是上个月15号生的,很健康。篮子里有几罐奶粉和一点钱。求求你们,给她一条活路。”

钱?

我把提篮翻了个底朝天。

在一个信封里,装着几张叠得整整齐齐的一百块。

我数了数,一共两千块。

还有两罐没开封的婴儿奶粉。

我拿着那两千块钱,气得浑身发抖。

“两千块?两罐奶粉?他就想用这点东西,买断一个孩子的一生?买断我的下半辈子?!”

“肖俊!你他妈还是不是人!”

我一拳砸在茶几上,震得杯子叮当响。

肖雪被我吓了一跳,抱着孩子瑟缩了一下。

“老公,你小声点,会吓到孩子的……”

“我他妈还管得了孩子?我现在就想找到那个,把他撕了!”

我继续拨打肖俊的电话,依然是关机。

我又打给他老婆,那个今天刚过门的新娘子。

电话通了。

“喂,哪位?”一个娇滴滴的声音。

“我是肖俊的姐夫。肖俊呢?让他接电话!”我的语气很冲。

“他……他在洗澡呢。你有什么事吗?”

“让他马上给我回电话!立刻!马上!”

我挂了电话,在客厅里烦躁地走来走去。

婴儿还在哭。

肖雪手忙脚乱地检查尿布,发现是湿的。

家里没有尿不湿。

“老公,你……你能不能下去买点尿不湿和奶瓶?”肖雪小声地问。

我看了她一眼,又看了看那个啼哭不止的婴儿。

操。

我认命地拿起钱包和钥匙,摔门而出。

凌晨一点的城市,只有24小时便利店还亮着灯。

我站在母婴用品货架前,一个三十岁的大男人,对着一排花花绿绿的尿不湿和奶瓶,感到了前所未有的迷茫。

S码?M码?NB码?

宽口径?标准口径?玻璃的?PPSU的?

我他妈哪知道!

最后,我凭感觉拿了一包看起来最小号的尿不湿,和一个最贵的奶瓶,像做贼一样冲到收银台结账。

收银员是个年轻的小姑娘,用一种“哦豁,新手奶爸”的眼神看着我。

我脸上一热,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回到家,肖雪已经用温水给孩子擦了擦身子,用我的旧T恤暂时包着。

孩子可能是哭累了,也可能是暖和了,暂时不哭了,睁着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好奇地看着这个陌生的世界。

那双眼睛很清澈,像两颗黑葡萄。

看着那双眼睛,我心里的火气,莫名其妙地就消了一点。

肖雪笨拙地冲着奶粉,不是水温高了,就是奶粉结块了。

我俩折腾了半个多小时,才终于把一瓶温度适宜的奶喂到了孩子的嘴里。

小家伙像是饿坏了,抱着奶瓶,发出满足的咕咚咕咚的吞咽声。

看着她喝奶的样子,肖雪的眼眶又红了。

“你说……她妈妈得有多狠心,才能把这么小的孩子扔掉啊……”

我没说话。

我脑子里想的是,肖俊那个混蛋,到底跟这个孩子有什么关系。

这是他的私生女?

他跟别的女人生的孩子,然后不敢让新婚老婆知道,就扔给我了?

这个念头一出来,我自己都吓了一跳。

但越想,越觉得这个可能性最大。

不然无法解释他为什么要把孩子扔在我的车里,然后手机关机,玩消失。

如果真是这样……

我不敢再想下去。

这已经不是简单的麻烦了,这是一个巨大的、足以摧毁两个家庭的炸弹。

那一夜,我们俩谁都没睡。

婴儿床就放在我们的大床边上。

她很乖,喝完奶就睡着了。

呼吸均匀,小胸脯一起一伏。

我睁着眼睛,看着天花板,从午夜看到了黎明。

脑子里一团乱麻。

报警?

肖雪肯定会跟我拼命。不报警?难道我们就这么养着这个来路不明的孩子?

凭什么?

第二天一早,我顶着两个黑眼圈,第一件事就是给岳父打电话。

这件事,必须让他们家给个说法。

电话一接通,岳父乐呵呵的声音就传了过来。

“喂,阿浩啊,昨天小俊的婚礼,你怎么没来啊?菜不错的。”

我压着火气,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

“爸,肖俊呢?我找他有急事。”

“小俊?他跟他媳妇儿去度蜜月了啊,今天一早的飞机,去三亚。怎么了?”

度蜜月?

去三亚?

我他妈……

我感觉我的血都冲到了头顶。

好啊,真是我的好小舅子。

自己惹了祸,屁股一拍,潇洒地去海边晒太阳了,把一个天大的烂摊子扔给了我。

“爸,你现在和妈方不方便?来我这一趟。出大事了。”

我的声音冷得像冰。

岳父似乎也感觉到了不对劲,连声问我出了什么事。

“你们来了就知道了。”

我挂了电话。

肖雪看着我,嘴唇动了动,想说什么,但没说出来。

她知道,这件事瞒不住了。

一个小时后,岳父岳母来了。

他们一进门,就看到了沙发上的婴儿提篮,和肖雪怀里抱着的孩子。

两张笑脸,瞬间凝固了。

“这……这是谁家的孩子?”岳母结结巴巴地问。

我把那张纸条,和那两千块钱,拍在了茶几上。

“你们的好儿子,肖俊,昨天晚上留在我车里的‘新婚礼物’。”

我把事情的经过,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

从借车,到还车,到发现孩子,到肖俊关机失联。

我说得越平静,岳父岳母的脸色就越难看。

等我说完,客厅里一片死寂。

过了好一会儿,岳母才哆哆嗦嗦地开口。

“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小俊不是那样的人!是不是搞错了?阿浩,是不是你看错了,或者……或者是你……”

她的话没说完,但那怀疑的眼神,已经像刀子一样扎在我身上了。

我气笑了。

“我?妈,你觉得是我在外面跟别的女人生了孩子,然后栽赃给你儿子?”

“我……”岳母语塞了。

岳父一拍大腿,吼道:“你胡说八道什么!”

他转向我,脸上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阿浩,你别生气。你妈也是急糊涂了。这事……这事肯定有误会。小俊那孩子虽然不着调,但干不出这种丧尽天良的事啊!”

“误会?”我指着那个还在熟睡的婴儿,“那这个孩子怎么解释?从我车里自己长出来的吗?”

“我们这就给他打电话!”岳父说着就掏手机。

结果当然是关机。

“这个!”岳父气得把手机摔在沙发上。

“现在怎么办?”我看着他们,“这个孩子,你们说怎么办?报警,还是你们现在就把她抱走?”

“不能报警!”岳母立刻尖叫起来,“绝对不能报警!传出去我们家的脸往哪儿搁?小俊的婚也别想结了!”

“那你们就把她抱走。”我的态度很坚决。

“这……我们怎么抱啊……”岳Mutter's voice was getting softer. "We're both old, how can we take care of such a small child? Besides, we don't even know if this is really... really related to Xiaojun."

我算是听明白了。

他们既不想报警毁了儿子的名声,也不想接手这个烫手的山芋。

他们想干什么?

想让我和肖雪当这个冤大头。

“你的意思是,这孩子就应该我们养着?”我盯着岳父,一字一句地问。

岳父不敢看我的眼睛,搓着手说:“阿浩,你看……现在也联系不上小俊,事情还没搞清楚。要不……要不就先放你们这儿几天?等小俊回来了,我们一定问个水落石出,给你们一个交代!”

“交代?”我冷笑,“爸,这不是一个花瓶,一个摆设,说放几天就放几天。这是一个孩子!吃喝拉撒睡,哪一样离得了人?我和肖雪都要上班,谁来看她?”

“让你妈来看!”岳父立刻说。

岳母的脸瞬间拉得老长。

“我?我腰不好,腿脚也不方便,哪看得了孩子?”

我看着这一家子人,心彻底凉了。

这就是肖雪的家人。

出了事,第一反应不是解决问题,而是推卸责任。

我看向肖雪。

她抱着孩子,低着头,一言不发,眼泪一滴一滴地掉在孩子的包被上。

她在哭什么?

哭她那个不争气的弟弟?还是哭她这对自私自利的父母?

或者,是在哭她自己,夹在中间,里外不是人。

“行。”我深吸一口气,点了点头。

“孩子,可以暂时放我这儿。”

岳父岳母明显松了口气。

肖雪也抬起头,感激地看着我。

“但是。”我的声音陡然转冷。

“第一,你们现在就给我打钱。孩子的奶粉、尿不湿、衣服、看病,所有费用,你们出。我不会掏一分钱。”

“第二,找不到肖俊,我就去三亚找他。我不管他是在度蜜月还是在躲债,我必须见到他本人,让他亲口告诉我,这孩子到底是怎么回事。”

“第三,这件事,有一个时限。一个星期。一个星期之内,如果你们解决不了,我就直接抱着孩子去派出所。到时候,是登报寻亲,还是走法律程序,就不是我能控制的了。”

我的话说得很绝,没有留任何余地。

岳父岳母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阿浩,你这是……”

“我这是仁至义尽。”我打断他,“你们要是不同意,现在就可以抱着孩子走人。”

沉默。

长久的沉默。

最后,岳父咬了咬牙。

“好,我们同意。”

他用手机给我转了两万块钱。

“这些钱,你先用着,不够了再说。”

然后,他和岳母就逃也似的离开了我的家。

从头到尾,他们甚至没敢正眼再看那个孩子一眼。

他们走后,屋子里又恢复了安静。

肖雪抱着孩子,低声地哭。

我坐在沙发上,抽着烟,一根接一根。

烟雾缭绕中,我仿佛看到了我未来一地鸡毛的生活。

接下来的几天,我的生活彻底被打乱了。

我和肖雪轮流请假。

白天,一个人在家带孩子,另一个人去上班,精神恍惚,跟丢了魂一样。

我们给孩子取了个小名,叫念念。

因为她是在我的帕萨特(念)里被发现的。

也因为,她成了一个我们必须日夜惦念的“麻烦”。

照顾一个新生儿,比我想象中要难一万倍。

喂奶,换尿布,洗澡,哄睡……每一样都是挑战。

念念有肠绞痛,一到晚上就哭闹不止。

我和肖雪只能轮流抱着她在客厅里走来走去,一走就是一两个小时。

我的黑眼圈,比国宝还国宝。

短短几天,我瘦了五斤。

肖雪也憔悴得不成样子。

我们俩几乎没有交流,家里的气氛压抑得像冰窖。

偶尔说几句话,也是因为孩子。

“奶粉没了,你去买。”

“她又拉了,你来换。”

“你抱会儿,我快累死了。”

争吵也时有发生。

有一次,半夜三点,念念又开始哭。

我实在太困了,翻了个身,用被子蒙住头。

“你管管她!”我含糊地说。

肖雪也崩溃了。

“凭什么总是我管!她是你弟弟的孩子吗?不是!她是我弟弟的孩子!该我管!可我也是人,我也会累!”

她说着说着就哭了。

我也火了,从床上一跃而起。

“你冲我喊什么?这孩子是我弄来的吗?是我让你把车借给你弟的吗?现在出了事,你倒有理了?”

“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太累了……”

“我也累!我白天要上班,晚上回来还要当牛做马,我招谁惹谁了?”

我们俩就像两只斗红了眼的公鸡,互相指责,互相伤害。

吵到最后,两个人都精疲力尽,相对无言。

念念似乎也感觉到了气氛不对,哭声渐渐小了,睁着无辜的大眼睛看着我们。

看着她,我心里的火气又一点点熄灭了。

我们跟一个婴儿置什么气呢?

她才是最无辜的。

我走过去,从肖雪手里接过孩子,笨拙地拍着她的背。

“好了,别吵了。睡觉吧。”

日子就在这种混乱、疲惫和压抑中一天天过去。

岳父岳母倒是每天都打电话来,但问的不是孩子怎么样了,而是“联系上小俊了吗?”

答案当然是,没有。

那个混蛋,像人间蒸发了一样。

一个星期很快就到了。

我给岳父下了最后通牒。

“明天,如果肖俊再不出现,我就报警。”

岳父在电话那头急得快哭了。

“阿浩,你再宽限几天!我们已经托三亚那边的亲戚去找了,肯定能找到他的!”

“我一天都不能再等了。”我挂了电话。

那天晚上,我做了一个决定。

我订了第二天一早飞往三亚的机票。

我必须去当面问个清楚。

我把决定告诉肖雪。

她愣了很久,然后点了点头。

“我跟你一起去。”

“你去了,念念怎么办?”

“送我妈那儿去。”她咬着牙说,“这是他们肖家的事,他们不能一直躲着。”

这是这么多天来,肖雪第一次说了句让我觉得提气的话。

第二天,我们把睡梦中的念念,连同她的奶粉尿不湿,一起送到了岳父岳母家。

岳母看着我们,欲言又止。

我没给她说话的机会。

“我们去找肖俊。念念,就麻烦你们照顾两天。如果她出了任何问题,我回来就直接去派出所。”

说完,我和肖雪转身就走,直接去了机场。

飞机在三亚凤凰机场降落的时候,一股热浪扑面而来。

阳光刺眼。

我却没有半点度假的心情。

根据岳父提供的酒店信息,我们直接打车杀了过去。

一家五星级海景度假酒店。

好家伙,他还真会享受。

我们在酒店大堂等了两个小时,终于看到了肖俊和他那个新婚妻子的身影。

两人穿着情侣沙滩裤,戴着墨镜,有说有笑地从外面走进来。

肖俊的手里还拿着一个椰子。

那一瞬间,我这些天积攒的所有愤怒、疲惫、委屈,全部化为了冲天的怒火。

我一个箭步冲了上去。

在肖俊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一拳,结结实实地打在了他的脸上。

“砰”的一声。

肖俊应声倒地,墨镜飞了出去,手里的椰子滚出老远。

他那个老婆尖叫起来。

酒店大堂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我们身上。

“陈浩!你疯了!”肖雪也冲了上来,想拉住我。

我甩开她,指着地上的肖俊,眼睛通红。

“我疯了?你问问他!问问他干了什么好事!”

肖俊捂着流血的鼻子,从地上爬起来,眼神里满是惊恐和心虚。

“姐……姐夫……你怎么来了?”

“我怎么来了?”我揪住他的衣领,把他顶在墙上,“我不来,你是不是打算在三亚过一辈子?!”

“肖俊,你他妈告诉我,我车里那个孩子,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的声音因为愤怒而嘶哑,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肖俊的脸瞬间变得惨白。

他老婆也愣住了,看看我,又看看肖俊。

“什么孩子?老公,他在说什么?”

肖俊眼神躲闪,支支吾吾地说不出话来。

“说!”我怒吼一声,又给了他一巴掌。

这一巴掌,彻底把肖俊打懵了,也似乎把他那点仅存的勇气给打没了。

他“哇”的一声,一个二十多岁的大男人,竟然当着所有人的面,哭了出来。

“姐夫……姐……我对不起你们……”

他断断续续地,终于把事情的真相,全部说了出来。

那个孩子,果然是他的。

是他结婚前,跟一个在酒吧认识的女孩生的。

那个女孩比他小好几岁,发现怀孕的时候,已经月份大了,不能打了。

女孩的家人知道后,逼着肖俊负责。

但那时候,肖俊已经通过相亲认识了现在的老婆。

对方家里条件很好,父母都是公务员。

肖俊不敢说实话,两头瞒着。

一边哄着那个女孩,说等孩子生下来就跟她结婚。

一边跟现在的未婚妻筹备婚礼。

孩子出生后,女孩催他兑现承诺。

肖俊彻底慌了。

他既不想放弃现在这门好亲事,又甩不掉那个女孩和孩子。

女孩的家人把他逼得很紧,说如果他不给个说法,就要闹到他婚礼上去。

于是,在婚礼前一天,他想出了这么一个“馊主意”。

他骗那个女孩说,先把孩子给他,他带回家给他爸妈看,让他们同意。

女孩信了。

然后,他就趁着还车的机会,把孩子连同一张纸条、两千块钱,扔在了我的车里。

他想的是,我和肖雪已经结婚了,条件也不错。

肖雪是他亲姐姐,肯定不忍心不管。

等我们把孩子接手了,他再跟那个女孩说,孩子被他父母送走了,让她死心。

这样,他就可以摆脱一切,安心地当他的新郎官,过他的好日子。

至于我们,至于那个刚出生的孩子,在他那自私的计划里,只是一个可以被随意牺牲的道具。

听完他的叙述,我气得浑身发抖。

我真的想杀了他。

肖雪也呆住了,她看着自己的亲弟弟,眼神里充满了陌生和失望。

“肖俊……你怎么可以……你怎么可以这么做……”

最先反应过来的,是肖俊的新婚妻子。

她听完这一切,脸色从红到白,再到青。

她一言不发,走上前去,摘下无名指上的钻戒,狠狠地扔在肖俊的脸上。

“我们完了。”

说完,她头也不回地拖着行李箱走了。

肖俊瘫坐在地上,嚎啕大哭。

酒店的保安把我们“请”了出去。

沙滩上,海风吹着,有点凉。

肖俊跪在我面前,一把鼻涕一把泪。

“姐夫,姐,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不是人,我是!你们帮帮我,再帮我这一次吧!”

我看着他,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帮他?

怎么帮?

谁来帮我?谁来帮那个叫念念的孩子?

肖雪走过去,蹲下身,看着她的弟弟。

她没有哭,也没有骂。

她只是平静地问:“那个女孩呢?孩子的妈妈,她在哪儿?”

肖俊抬起头,眼神躲闪。

“我……我不知道……我把孩子抱走后,她就再也没联系过我……电话也打不通了……”

我和肖雪的心,同时沉了下去。

这意味着,找到孩子亲生母亲的线索,断了。

我们带着肖俊,连夜飞回了家。

一路上,三个人,零交流。

回到家,岳父岳母已经在门口等着了。

看到我们身后的肖俊,岳父二话不说,上去就是一脚。

“你这个!我们肖家的脸,都被你丢尽了!”

岳母则抱着肖俊,哭天抢地。

一场新的家庭混战,再次爆发。

我没有参与。

我推开门,走进了自己的家。

家里很安静。

念念不在。

我和肖雪对视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睛里看到了同样的情绪。

空落落的。

好像少了点什么。

第二天,我们去岳父家接念念。

一进门,就听到念念的哭声。

岳母抱着她,手足无措。

“哎哟我的小祖宗,可别哭了……奶奶给你冲奶喝……”

奶瓶递到念念嘴边,她扭过头,哭得更凶了。

肖雪走过去,很自然地把孩子接了过来。

说也奇怪,一到肖雪怀里,念念的哭声立刻就小了。

她把小脸埋在肖雪的颈窝里,委屈地抽噎着,像一只找到了妈妈的小猫。

那一刻,我的心,忽然被什么东西柔软地撞了一下。

回家的路上,念念在肖雪怀里睡着了。

肖雪低头看着她,眼神是我从未见过的温柔。

“老公,”她轻声说,“我们……我们报警吧。”

我愣住了。

“报警?”

“嗯。”她点了点头,“把肖俊送进去。他做错了事,就应该受到惩罚。”

“那……孩子呢?”

肖雪沉默了。

过了很久,她才抬起头,看着我,眼睛里有泪光。

“我们……我们养着她,好不好?”

“我们去办领养手续。她是肖俊的女儿,也算是我的外甥女。我不能不管她。”

“我知道这对你不公平。如果你不同意,我们就把她送到福利院。但是……我舍不得。”

我看着她,又看了看她怀里那个小小的婴儿。

这些天的一幕幕,像电影一样在我脑海中闪过。

她的哭,她的笑,她抱着奶瓶咕咚咕咚喝奶的样子,她用小手紧紧抓住我手指的触感……

我曾经那么讨厌她,觉得她是一个巨大的麻烦。

可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这个小小的生命,已经在我心里扎下了根。

我叹了口气,伸手,轻轻地摸了摸念念的脸颊。

很软,很暖。

“好。”我说。

“我们养着她。”

肖雪的眼泪,终于掉了下来。

但这一次,是喜悦的泪水。

后来,我们报了警。

肖俊因为遗弃罪,被判了一年有期徒刑。

他的婚事,自然也黄了。

那个女孩,我们想尽了办法,也没能找到。她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

岳父岳母一夜之间苍老了十岁。

他们对我们充满了愧疚,隔三差五地就来看念念,买各种东西,给各种钱。

我们都拒绝了。

我们给念念办了正式的领养手续,户口落在了我们家。

她成了我的女儿,陈念。

我的那辆帕萨特,也送去做了彻底的清洗和保养。

车里的奶腥味没有了,后座的划痕也补好了。

它又变回了那辆崭新的,让我引以为傲的车。

只是,现在它的后座上,多了一个专属的粉色儿童安全座椅。

周末,我不再是一个人开车出去瞎逛。

我会载着肖雪和念念,去公园,去郊外。

车窗里,映出的是一家三口的笑脸。

生活依然有很多麻烦。

念念晚上还是会哭闹,我和肖雪还是会因为带孩子的琐事而争吵。

我的生活,并没有因为有了一个女儿而变得轻松。

反而更累了。

但是,心里却是满的。

有时候,看着趴在我胸口睡得香甜的念念,我会想起那个混乱的夜晚。

想起我在地下车库,第一次看到她的情景。

我常常会想,如果那天,我没有心软,没有把车借给肖俊。

那么,这一切是不是都不会发生?

我的人生,会不会是另一番模样?

没有答案。

生活没有如果。

它只是给了你一个意想不到的开局,然后,看你怎么把这副牌打下去。

而我,看着身边熟睡的妻女,觉得我手里的这副牌,虽然开局糟糕透顶,但结局,似乎还不错。

来源:窗明映深情一点号2

相关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