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林正豪怎么也没想到，一个月前那个雨夜的好心提议，会演变成今天这般尴尬的局面。他记得很清楚，那天晚上九点半，暴雨如注，他刚结束一个棘手的项目会议。走到公司楼下时，看见新同事韩晓妍站在屋檐下，正对着手机发愁。他撑着伞走过去，雨水立刻打湿了衬衫袖口。韩晓妍转过头，湿漉漉的刘海贴在额头上，像个迷路的小动物。“地图显示要等四十分钟......”她的声音被雷声淹没了大半。林正豪看了眼时间，想到自己确实顺路，便提出了那个改变一切的建议。如今想来，那或许是他今年最不明智的决定。此刻，黄炫明——韩晓妍那个他只听过的男友，正
林正豪怎么也没想到，一个月前那个雨夜的好心提议，会演变成今天这般尴尬的局面。
他记得很清楚，那天晚上九点半，暴雨如注，他刚结束一个棘手的项目会议。
走到公司楼下时，看见新同事韩晓妍站在屋檐下，正对着手机发愁。
“打不到车吗？”他撑着伞走过去，雨水立刻打湿了衬衫袖口。
韩晓妍转过头，湿漉漉的刘海贴在额头上，像个迷路的小动物。
“地图显示要等四十分钟......”她的声音被雷声淹没了大半。
林正豪看了眼时间，想到自己确实顺路，便提出了那个改变一切的建议。
如今想来，那或许是他今年最不明智的决定。
此刻，黄炫明——韩晓妍那个他只听过的男友，正站在他的车前。
男人双手插兜，眼神里的不满几乎要凝成实质。
“以后绕路送她到楼下吧。”这话说得理所当然，仿佛在吩咐自家司机。
林正豪握紧方向盘，指节微微发白。
他缓缓摇上车窗，隔断了窗外嘈杂的雨声。
“兄弟，真把我当司机了？”
车窗合上的瞬间，他看见黄炫明骤然阴沉的脸。
雨刷器在玻璃上划出规律的弧线，像在倒数什么。
01
林正豪第一次注意到韩晓妍，是在公司三楼走廊的复印机前。
那是月初的周一早晨，晨光透过百叶窗在地面投下细长的影子。
女孩抱着一叠文件站在机器前，手指无措地悬在按键上方。
“需要帮忙吗？”林正豪走过去，闻到淡淡的茉莉花香。
韩晓妍转过头，脸上带着新人的窘迫：“它一直显示卡纸，可我找不到纸在哪里。”
林正豪俯身打开侧盖，利落地取出一张皱巴巴的A4纸。
“这个老机器脾气大，下次卡纸按这里就行。”他指着某个绿色按钮。
“太感谢了，我是新来的韩晓妍，上周刚入职。”她笑起来眼睛弯成月牙。
“林正豪，项目部。”他简短地自我介绍，转身走向会议室。
那天下午部门开会，韩晓妍作为新人被安排做会议记录。
她坐在长桌末端，笔记本电脑亮着微光，手指在键盘上飞快移动。
“关于新系统的测试方案，各位有什么建议？”部门主管周忠环视全场。
会议室陷入短暂的沉默，只有空调发出轻微的嗡鸣。
“我觉得可以分阶段进行测试，先核心模块再扩展功能。”
韩晓妍突然开口，声音清脆但略显紧张。
所有人都惊讶地看向这个新人，连周忠都推了推眼镜。
“详细说说。”周忠身体前倾，表现出明显的兴趣。
韩晓妍深吸一口气，条理清晰地阐述了分段测试的优势。
林正豪注意到她说话时习惯性用指尖轻点桌面，像在打节拍。
会议结束后，周忠特意留下韩晓妍说了几句话。
林正豪收拾文件时，听见主管难得的夸奖：“想法不错，继续保持。”
下班时，他们在电梯口再次相遇。
“早上谢谢你，还有......刚才会议上替我解围。”韩晓妍主动搭话。
林正豪愣了下，才明白她指的是自己在她发言后补充的几个技术细节。
“只是正常讨论。”他按下电梯按钮，数字从12开始跳动。
“对你可能是正常，对我可是救命稻草。”她俏皮地眨眨眼。
电梯门打开时，林正豪注意到她鞋跟上贴着的创可贴。
新鞋磨脚，每个职场新人都有过这样的经历。
走出大厦，晚风带着初秋的凉意拂面而来。
“你往哪个方向？”韩晓妍翻找着包里的交通卡。
“东边，过江隧道那边。”林正豪拿出车钥匙。
“真巧，我住浦东，八佰伴附近。”她眼睛一亮。
这就是一切开始的契机，平凡得让人难以警觉。
02
第一次送韩晓妍回家是一周后的事。
那天下着倾盆大雨，天气预报说是十年一遇的秋汛。
林正豪加班到九点，站在公司楼下望着雨幕发愁。
然后他看见了躲在屋檐下的韩晓妍，正对着手机皱眉。
“打不到车？”他撑开伞走过去，雨点立即打湿了裤脚。
“要等四十分钟，而且加价三倍。”她无奈地晃了手机。
林正豪看了眼时间，又看看越下越大的雨。
“我送你吧，顺路。”话说出口的瞬间，他看见她眼睛亮起来。
车上开了暖风，韩晓妍搓着冻僵的手指：“真的太感谢了。”
“举手之劳。”林正豪专注地看着前方，雨刷器左右摆动。
车内弥漫着淡淡的香气，来自她放在后座的栀子花味香薰。
“你车上好干净，我男朋友的车里总是堆满杂物。”她随口说道。
这是林正豪第一次听说她有个男朋友。
“男生都这样。”他礼貌地回应，拐进延安东路隧道。
隧道里的灯光在车窗上拉出流动的光带，像时间流逝的轨迹。
韩晓妍轻声哼着歌，手指在膝盖上轻轻敲打。
出隧道时雨小了些，浦东的霓虹灯在水洼里投下斑斓倒影。
“前面路口右转就好，第三个红绿灯那里。”她指路时身体微微前倾。
车停在小区门口时，雨已经完全停了。
“明天见！”韩晓妍跳下车，回头挥了挥手。
林正豪看着她跑进小区，才调头离开。
第二天上班时，他办公桌上多了杯热美式。
“谢礼。”韩晓妍从隔板后探出头，笑得像个恶作剧得逞的孩子。
就这样，偶尔的顺风车变成了固定行程。
起初是下雨天，后来发展到加班晚的日子。
韩晓妍总是掐准他下班的时间，恰到好处地出现在电梯口。
“今天又要麻烦你啦。”她说话时眼睛弯弯的，让人难以拒绝。
一个月后的周五，林正豪收到韩晓妍的微信。
“晚上部门聚餐，一起走吧？”
他看了眼日程表，回复了个“好”字。
那天晚上她喝了点酒，脸上泛着淡淡的红晕。
“我男朋友今天又加班，这周第三次了。”她靠在副驾驶座上，语气抱怨。
林正豪默默调高了空调温度，没有接话。
车停在熟悉的小区门口，韩晓妍却没有立即下车。
“其实......可以开进去的，我家靠里面那栋。”她轻声说。
林正豪看了眼时间，已经快十一点。
“下次吧，太晚了。”他婉拒了这个提议。
韩晓妍下车时，脸上的笑容淡了些。
林正豪看着她的背影，第一次感到某种微妙的不安。
03
进入十月中旬，上海的天气开始真正转凉。
梧桐树叶渐渐变黄，风一吹就簌簌落满人行道。
林正豪和韩晓妍的“拼车”关系已经持续了三周。
公司里开始有人注意到他们经常一起下班。
“最近总是看到你们一起走啊。”茶水间里，肖淑丽意味深长地说。
这位财务部的大姐是公司有名的“情报站”，眼睛毒得很。
“顺路而已。”林正豪轻描淡写地带过，往咖啡里加了一颗糖。
肖淑丽倚在料理台边，涂着鲜红指甲油的手指敲打着马克杯。
“晓妍那姑娘挺漂亮的，听说有男朋友了？”她状似无意地问道。
林正豪搅拌咖啡的动作顿了一下：“好像是吧。”
他端着杯子快步离开，还能感觉到背后的目光。
那天下午项目组开会，韩晓妍坐在他对面。
她今天穿了件米色针织衫，衬得肤色格外白皙。
讨论到某个技术难点时，她自然地接过林正豪的话头。
两人一唱一和，很快理清了解决方案。
周忠满意地点头：“你们俩配合挺默契。”
散会后，韩晓妍凑过来：“晚上我请你吃饭吧，老是坐你车怪不好意思的。”
林正豪下意识想拒绝，但看到她期待的眼神，又改了主意。
“行，不过得等我处理完这个邮件。”他指了指电脑。
晚餐选在公司附近的一家本帮菜馆，装修雅致，价格适中。
“这家的红烧肉特别正宗，我男朋友......”韩晓妍突然停住，笑了笑，“尝尝看。”
林正豪注意到她最近提起男友的频率变高了，但总是欲言又止。
“你男朋友是做哪行的？”他顺着话题问下去。
“投行，忙得脚不沾地。”她夹了块油爆虾，语气平淡。
吃饭中途，韩晓妍的手机亮了好几次，她都没接。
“不接吗？”林正豪指了指再次亮起的屏幕。
“肯定是问我什么时候回去，烦死了。”她直接把手机调成静音。
结账时两人争了一番，最后各付各的。
走出餐厅，夜风已经带着明显的凉意。
“今天就不麻烦你送了，我坐地铁。”韩晓妍系好围巾。
林正豪点点头，看着她走向地铁站的方向。
第二天是周六，林正豪加班处理紧急故障。
空荡荡的办公室里，只有键盘敲击声回荡。
下午三点左右，他听见门口有动静。
韩晓妍提着两杯咖啡走进来：“猜你就在这儿。”
“你怎么来了？”林正豪有些惊讶。
“来取忘在公司的U盘，顺便给你带杯咖啡。”她把杯子放在桌上。
阳光从百叶窗缝隙漏进来，在她发梢跳跃。
林正豪闻到她身上淡淡的香水味，和车上的栀子花香不同。
那天他们一起工作到傍晚，然后像往常一样一起离开。
车子驶过南浦大桥时，夕阳正好沉入江面。
“其实......”韩晓妍突然开口，又摇摇头，“没什么。”
林正豪没有追问，只是打开了车载音乐。
轻柔的钢琴曲流淌出来，盖过了未尽的对话。
04
十月的最后一周，项目部接了个新项目，全员进入加班模式。
每天深夜，办公室里只剩下键盘声和偶尔的哈欠声。
周四晚上十点，林正豪揉着发酸的眼睛起身倒水。
发现韩晓妍趴在桌上睡着了，电脑屏幕还亮着。
他轻轻给她披上自己的外套，动作惊醒了浅睡的人。
“几点了？”她迷迷糊糊地问，脸上有键盘压出的红印。
“十点多，我送你回去吧。”林正豪关掉她的电脑。
车上，韩晓妍一直看着窗外飞逝的夜景。
“我男朋友两天没回我消息了。”她突然说，声音很轻。
林正豪握方向盘的手紧了紧，不知该如何接话。
“他总这样，一忙起来就人间蒸发。”她继续自言自语。
路灯的光影在她脸上明灭交替，看不清表情。
“可能项目到了关键阶段。”林正豪干巴巴地安慰。
韩晓妍轻笑一声：“你也会这样吗？忙起来就不理人。”
“至少会回个消息。”他说。
车内的气氛变得微妙，只有导航的提示音偶尔响起。
快到小区时，韩晓妍突然说：“能陪我去便利店买点东西吗？”
林正豪犹豫了一下，还是找了个车位停下。
深夜的便利店亮着冷白的光，货架间只有他们两个顾客。
韩晓妍拿了两瓶啤酒，结账时对林正豪笑笑：“借酒消愁。”
回到车上，她并没有马上打开啤酒，只是抱着冰冷的瓶子。
“大学时我们经常在操场上喝啤酒，他那时候不是这样的。”
林正豪安静地听着，做一个合格的树洞。
“毕业后他进了投行，整个人都变了，好像只有事业最重要。”
她说着说着声音哽咽起来，但很快控制住情绪。
“抱歉，我不该说这些。”她擦擦眼角，推门下车。
那天之后，韩晓妍似乎刻意避开了单独相处的机会。
连续几天，她都找借口提前下班，或者跟其他同事一起走。
林正豪反而松了口气，那种微妙的负担感减轻了不少。
周五部门聚餐，韩晓妍坐在离他很远的位置。
她喝得比平时多，笑声也格外响亮。
“晓妍今天心情很好啊。”周忠笑着打趣。
“项目快结束了嘛。”她举杯，眼神扫过林正豪时停顿了一瞬。
散场时已经十点多，一群人站在餐厅门口等车。
“正豪顺路送送晓妍吧，她好像有点醉了。”肖淑丽突然提议。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过来，林正豪只好点头。
车上，韩晓妍闭眼靠在车窗上，呼吸间有淡淡的酒气。
等红灯时，林正豪发现她在默默流泪。
“需要纸巾吗？”他递过一盒抽纸。
韩晓妍摇摇头，眼泪却流得更凶了。
“他今天跟我说分手。”她终于说出这句话，声音破碎。
林正豪握紧方向盘，第一次对那个素未谋面的男人产生不满。
车停在小区门口，韩晓妍迟迟没有下车。
“能再陪我去次便利店吗？”她红着眼睛问，像只被抛弃的小猫。
这次林正豪拒绝了：“太晚了，你好好休息。”
她看了他很久，最终默默下车离开。
望着她踉跄的背影，林正豪心里五味杂陈。
05
十一月的第一天，上海突然降温。
林正豪加完班已经九点多，发现手机有三个未接来电。
都是韩晓妍打来的，最近的一个在五分钟前。
他回拨过去，铃声响了很久才被接起。
“能来接我吗？我在南京东路......”她的声音带着哭腔。
林正豪赶到时，看见韩晓妍独自坐在商场外的长椅上。
她只穿了件薄毛衣，在寒风中瑟瑟发抖。
“上车吧。”他脱下外套披在她身上，闻到了酒味。
回程的路上，韩晓妍一直沉默地看着窗外。
直到车子驶上延安东路隧道，她才突然开口。
“我今天见到他了，和另一个女人在一起。”
林正豪瞬间明白了“他”指的是谁。
“也许只是同事......”他试图安慰，但被苦笑打断。
“他们牵着手。”韩晓妍的声音很平静，反而更让人心疼。
车子停在小区门口，她却坐着不动。
“能开进去吗？我有点怕黑。”她轻声请求，眼神脆弱。
这次林正豪没有拒绝，按照指引开到一栋公寓楼下。
下车时，韩晓妍突然倾身抱了他一下。
“谢谢你，总是这么温柔。”她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温热的气息拂过颈侧。
这个拥抱很短暂，但足够让林正豪僵在原地。
等他回过神，韩晓妍已经走进楼道，回头对他笑了笑。
接下来的日子变得有些奇怪。
韩晓妍恢复了搭顺风车的习惯，但态度变得亲密许多。
她开始带自己做的便当给他当午餐，咖啡也变成了每天一杯。
公司里的风言风语渐渐多了起来。
某天午休，林正豪在吸烟区听见同事的议论。
“......天天一起上下班，说没点什么谁信啊。”
“不是说有男朋友吗？”
“早分了吧，我看她和林正豪挺配的。”
他掐灭烟头，故意弄出响声，议论声立刻停止了。
周五下班时，一个陌生男人出现在公司楼下。
那人穿着笔挺的西装，脸色阴沉地看着他们并肩走出来。
“炫明？”韩晓妍惊讶地停下脚步。
林正豪立刻明白了对方的身份——那个“前男友”。
黄炫明冷冷地扫了他一眼，目光像刀子般锐利。
“走吧。”他拉着韩晓妍的手腕，力道看起来不小。
韩晓妍回头对林正豪做了个抱歉的表情，被拽着离开了。
那天晚上，林正豪收到一条陌生号码发来的短信。
“离她远点。”
他盯着屏幕看了很久，最终没有回复。
周末加班时，韩晓妍的精神状态很不好，眼下有浓重的黑眼圈。
“他昨天去找你了？”她趁没人的时候小声问。
林正豪点点头，继续整理手中的文件。
“对不起，他误会了我们的关系......”她绞着手指，欲言又止。
“需要我解释一下吗？”林正豪放下文件，认真地问。
韩晓妍慌忙摇头：“不用！越描越黑......”
她咬着嘴唇，眼神闪烁不定。
周一早上，林正豪在停车场遇到了黄炫明。
男人靠在一辆黑色宝马前，明显在等他。
“聊两句？”黄炫明直起身，比林正豪高了半个头。
两人走到角落，清晨的停车场里回荡着脚步声。
“我知道你们公司不允许办公室恋情。”黄炫明开门见山。
林正豪皱眉：“我们只是同事关系。”
黄炫明冷笑一声：“每天接送，一起加班，普通同事？”
“顺路而已。”林正豪保持冷静。
“那就保持距离。”黄炫明逼近一步，语气威胁。
这时有其他同事的车驶入停车场，打破了紧张气氛。
黄炫明最后瞪了他一眼，转身离开。
林正豪站在原地，第一次认真考虑结束这种接送关系。
06
十一月中旬，项目进入最关键的阶段。
整个项目部连续加班两周，所有人都带着浓重的黑眼圈。
韩晓妍似乎和黄炫明和好了，下班时经常看到他来接。
但她还是会找各种理由坐林正豪的车，比如“要去附近办事”。
某天深夜加班，办公室里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韩晓妍抱着一叠文件走过来：“能帮我对下数据吗？”
她俯身指向屏幕时，发丝轻轻扫过林正豪的手臂。
太近了，近到能闻到她身上熟悉的栀子花香。
林正豪不动声色地往后挪了挪椅子。
数据核对完已经快十二点，整栋大楼安静得可怕。
“今天还能搭你的车吗？”韩晓妍收拾背包时问。
林正豪看了眼时间，点点头。
车上，韩晓妍异常安静，一直盯着手机屏幕。
等红灯时，林正豪瞥见她正在删除聊天记录。
“你和黄先生和好了？”他难得主动提起这个话题。
韩晓妍愣了一下，勉强笑笑：“算是吧。”
接着又补充道：“但他还是经常加班，忙起来就顾不上我。”
林正豪没有接话，专注地看着前方的路。
车停在小区门口，韩晓妍却没有立即下车。
“其实......”她深吸一口气，“我可能喜欢上你了。”
车内陷入死一般的寂静，连呼吸声都清晰可闻。
林正豪握紧方向盘，指节因用力而发白。
“你喝多了。”他最终只说出这句话。
韩晓妍苦笑一声：“我就知道你会这么说。”
她推门下车，头也不回地走进小区。
第二天上班，韩晓妍表现得像什么都没发生过。
她依然带来咖啡，开会时坐在他旁边，一切如常。
反而是林正豪开始刻意保持距离，找借口提前或延后下班。
周五下午，肖淑丽神神秘秘地把他拉到茶水间。
“听说晓妍和她男朋友复合了？”她压低声音问。
林正豪搅拌着咖啡：“不太清楚。”
肖淑丽意味深长地笑了：“年轻人啊，还是要把握好分寸。”
这句话像根刺，扎在林正豪心里。
下班时，他特意提前离开，却在电梯口遇到韩晓妍。
“今天能送我吗？炫明又加班了。”她笑得有些勉强。
林正豪想拒绝，但看到她眼底的恳求，还是心软了。
车上，韩晓妍一直低着头玩手机。
快到小区时，她突然说：“昨天的话，你就当没听过吧。”
林正豪松了口气：“好。”
“我们还是好朋友，对吧？”她转头看他，眼睛亮晶晶的。
“当然。”林正豪点头，心里的石头落了地。
然而车子拐过最后一个弯时，他看见了等在小区的黄炫明。
男人站在路灯下，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
韩晓妍也看见了他，惊慌地坐直身体。
“他怎么会在这里......”她喃喃自语，手指无意识地绞着衣角。
林正豪踩下刹车，车子缓缓停在小区门口。
黄炫明大步走过来，敲了敲驾驶座的车窗。
暴风雨前的低气压，在狭小的车内空间弥漫开来。
07
黄炫明的指关节叩击车窗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格外刺耳。
林正豪降下车窗，迎面而来的是浓重的烟味。
“聊聊？”黄炫明的声音比夜风还冷。
韩晓妍慌忙下车：“炫明，你别误会......”
“误会？”黄炫明冷笑，“每天坐同一个男人的车回家，是误会？”
林正豪解开安全带下车，与黄炫明面对面站着。
两个男人身高相仿，在路灯下拉出长长的影子。
“我们只是同事关系。”林正豪平静地陈述事实。
黄炫明嗤笑一声，掏出手机点亮屏幕。
上面是张照片——前天加班时，韩晓妍俯身在他旁边看电脑。
角度刁钻，看起来两人贴得极近。
“这也是同事关系？”黄炫明晃着手机，屏幕的光映在他脸上。
韩晓妍脸色煞白：“你跟踪我？”
“我不盯着点，头顶都要绿成草原了！”黄炫明提高音量。
小区保安从岗亭里探出头，好奇地张望。
林正豪感到一阵疲惫，这种狗血剧情让他厌烦。
“照片说明不了什么，我们在工作。”他尽量保持冷静。
黄炫明突然逼近一步，几乎贴到他面前。
“离我女朋友远点，听懂了吗？”
林正豪闻到他身上的酒气，皱了皱眉。
来源：萌宠SwF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