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士兵们端着枪往后退，有人哭喊“我们在抗日啊”，回应的是土块砸在钢盔上的闷响，还有百姓红着眼骂“你们比日本人还狠”。

1944年豫中会战，枪炮声里混着更刺耳的动静——河南百姓扛着锄头扁担，从路边田埂涌出来，把溃退的国军堵在麦田里。

士兵们端着枪往后退，有人哭喊“我们在抗日啊”，回应的是土块砸在钢盔上的闷响，还有百姓红着眼骂“你们比日本人还狠”。

更吓人的是，有人真敢动手，抢步枪、卸刺刀，甚至把枪管掰弯扔进河沟。

这不是零星冲突，是成百上千人围上来。

有运输兵的粮车被掀翻，面粉撒了一地，立刻被哄抢；有伤兵躺在担架上，连绷带都被扯走。

一个连长后来在日记里写：“我们对着日军开枪，背后却挨了自家百姓的闷棍。”

守土的军队，怎么成了全民公敌？

没人喊口号，没人举旗帜，只有一双双盯着军装的眼睛。

后来才明白，那些枪口本该对着侵略者，此刻却对着自己人，不是因为百姓忘了国仇家恨，是汤恩伯集团用粮食和刺刀，早把民心碾成了粉末。

1942年的河南，旱情从春持续到秋，地里的麦子刚抽穗就枯死在垄上，树皮被扒光，草根刨得见了黄土，灾民拖家带口往陕西逃，路边倒下的人越来越多，最后连逃的力气都没了，易子而食的消息从村头传到县城。

汤恩伯的部队却在这时架起机枪，村口要道设卡，“抗日军粮”的牌子往粮囤上一插，就挨家挨户地搜。百姓把仅存的谷种交出去，跪在地上磕头，说“给留口活命的”，兵丁一脚踹开，布袋扛上就走。

他治下的仓库里，军粮堆到屋顶发霉，却一粒也不肯放赈，反而用火车拉到安徽、湖北换军火，再运回河南高价卖给灾民。

军政部不是不知道，只是前线要靠他挡着日军，只能在报告上批“军粮统筹，情有可原”，眼睁睁看着他把“抗日”的幌子变成横征暴敛的令牌。

汤恩伯给每个师下了死命令，私下里按编制核定空额指标，明着说"为补充军需"，实则每个师必须吃够1500个空额。军饷、粮食全进了私囊，部队实际兵力只剩半数。

第89师师长金式最积极，每月吃1500个空额，一年下来光粮食就侵吞100万斤，这些粮食不是仓库里的陈粮，是士兵的卖命钱。

为了把空额账做平，部队故意打"败仗"，上报"阵亡"名单，用死人名额继续领饷，形成"吃空额-打败仗-再吃空额"的恶性循环。

军政部查得紧，只能按半数发粮，前线士兵饿着肚子扛枪，枪栓都拉不动，民心从怀疑变成怨恨，没人再信"抗日救国"的口号，眼里只剩抢粮的兵和空荡的粮囤。

汤恩伯的“无本生意”越做越疯。他的兵穿着军装，却干着走私的勾当——军粮装火车皮运到日占区，换鸦片、军火，再把日伪手里的盐、洋布拉回河南，掺沙子、兑水卖给灾民，一倒手就是十倍利。有商人想拦，被兵痞打断腿，扔到黄河滩。

他还强征民夫，十五岁的孩子、六十岁的老头都被铁链锁着去挖战壕，一天两个窝头，饿死累死的直接扔进沟里。洛阳周边的庙宇、祠堂全拆了，雕梁画栋劈了当柴火，菩萨像砸了烧木炭，百姓跪在废墟上哭，兵丁就拿枪托砸。

1943年春天，洛阳灾民饿疯了，两千多人扛着锄头冲击粮仓，汤恩伯下令机枪扫射，子弹扫过去，麦田里倒下一片，血渗进干裂的地里。那天过后，河南民谣就变了调：“宁愿日军来烧杀，不愿汤军来驻扎。”

1944年豫中会战，汤恩伯四十万大军遇上十三万日军，刚接火就垮了。

士兵往西边跑，河南百姓扛着锄头扁担围上来，扒军装、抢步枪，连绑腿都扯。

有人把枪栓卸了扔水沟，说"留着打老百姓？"

更有甚者，领着日军抄近路，说"汤军粮仓在那边"。

某团长在日记里写："我们不是败给日军，是败给了自己的百姓。"

1945年8月，日本投降的消息传到上海，汤恩伯坐着吉普车进了城，不是接收日军投降，是来“劫收”——把日本人留下的工厂、仓库、房产，全划到自己名下。

先占了静安寺附近的一栋洋楼，又把日资的两家窑厂和铁厂转手卖给商人，光这两笔就到手一万两黄金。

还强逼着无锡富商把女儿钱婉华送进公馆，对外说是“照料日常”。

他坐在堆满金条的房间里，觉得手里的黄金比枪杆子还管用，能压住所有反对的声音，却没看见窗外的黄浦江，水已经涨得快要漫过堤岸。

1949年5月，上海外滩的炮声停了，汤恩伯带着几箱金条，挤上最后一艘去台湾的军舰，甲板上全是逃兵，没人给他敬礼，连副官都躲着走。

到了台北，蒋介石头一个召见，没问战况，只扔过去一叠弹劾信，全是上海商人告他“劫收”的状子，当场削了他的兵权，让他去“战略顾问委员会”挂个空职，说白了就是赋闲。

兵权没了，官邸收了，连身边的姨太太都卷着剩下的黄金跑了，一个去了美国，一个回了大陆，最后住在台北郊区一间小公寓，每天对着报纸骂娘，门口连个站岗的兵都没有，以前巴结他的人，现在见了面绕着走。

1954年春天，他肚子疼得直打滚，去日本做手术，躺在手术台上时，身边连个签字的人都没有，麻药没打够就咽了气，护士说他最后还在喊“我的黄金”。

消息传回台湾，蒋介石听了只哼一声，对秘书说“死了也好”，一句话把几十年的“功勋”全抹了。

他到死都没明白，自己囤的那些黄金粮食，哪有民心那杆秤重，可这世上最缺的，就是后悔药。

来源：分享人间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