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1989年3月,冀中平原的风还带着寒意,部队操场上的白杨树刚冒出嫩芽。我叫李明,二十一岁,来自河北农村,入伍三年,刚从运输连调到师部,成了张首长的专职司机。
第一章 入伍三年,被选为首长司机
1989年3月,冀中平原的风还带着寒意,部队操场上的白杨树刚冒出嫩芽。我叫李明,二十一岁,来自河北农村,入伍三年,刚从运输连调到师部,成了张首长的专职司机。
选我当司机的那天,运输连连长拍着我的肩膀说:“李明,你小子运气好!张首长是师里的老资格,为人正直,能给他开车,是你的福气。记住,嘴严、手稳、眼亮,少说话多做事。”
我点点头,心里又激动又忐忑。张首长名叫张建国,是师参谋长,少将军衔,据说参加过抗美援朝,威严得很。我在运输连开了两年解放卡车,技术不算顶尖,但胜在细心,从来没出过差错,大概是这点被首长看中了。
师部大院比运输连规整得多,一排排红砖楼房,刷着“提高警惕,保卫祖国”的标语,路边的宣传栏里贴着训练标兵的照片。我的宿舍在司机班,和另外三个给其他首长开车的战士住一起。班长老周是个老兵,给副师长开了四年车,他教我:“给首长开车,第一要守时,第二要干净,车内外不能有一点灰;第三要懂规矩,不该问的不问,不该看的不看,首长的话听一半记一半,剩下的靠悟。”
第二天一早,我就去给张首长报到。首长家在师部家属院最里面一栋楼,三层,带个小院子。我敲开门,张首长穿着军装,坐在客厅的藤椅上,手里拿着一份报纸,眼神锐利,扫了我一眼:“李明?”
“是,首长!”我立正敬礼,声音洪亮。
“不用紧张。”张首长放下报纸,指了指旁边的凳子,“坐。老周都跟你交代了?”
“交代了,首长。”我坐下,腰杆挺得笔直。
“给我开车,就两点要求:安全,保密。”张首长语气平静,“我的车是北京212,你先去熟悉一下,下午两点,跟我去军部开会。”
“是!”我起身敬礼,退出了客厅。
院子里停着一辆军绿色的北京212,擦得锃亮。我绕着车检查了一圈,轮胎、机油、刹车,都没问题。刚打开车门想进去熟悉车况,身后突然传来一个清脆又带着点傲气的声音:“喂,你就是我爸新找的司机?”
我回头,看到一个十六七岁的姑娘,梳着马尾辫,穿着红色的连衣裙,皮肤白净,眼睛很大,就是眼神里带着点挑剔。她手里拿着一个苹果,咬了一口,下巴微抬,看着我。
“你是张悦同志吧?”我认出她,老周跟我说过,首长有个女儿叫张悦,在市里读高中,周末会回家。
“什么同志,叫我张悦就行。”她走到车旁边,用手指摸了摸车门,“这车擦得还行,就是不够亮。我爸以前的司机,每次擦完车都跟新的一样,你以后可得擦仔细点。”
“是,我会注意的。”我点点头,没多说话。
“还有,”张悦咬了口苹果,把核扔到院子的垃圾桶里,“我爸开会的时候,你得在外面等着,不能随便走动。我要是用车,你也得随叫随到,不能耽误我的事。”
“张悦,别胡闹。”屋里传来张首长的声音,“李明是部队的战士,不是给你当差的。”
“知道了爸。”张悦吐了吐舌头,冲我做了个鬼脸,转身跑进了屋里。
我心里有点不舒服,觉得这姑娘太娇纵了,但转念一想,她是首长的女儿,从小在大院里长大,难免有点任性,我多担待点就行。
下午两点,我准时开车送张首长去军部。北京212的方向盘有点沉,但动力足,跑在柏油路上很稳。张首长坐在副驾驶,很少说话,偶尔问我几句家里的情况,我都如实回答。我家在农村,父母都是农民,还有一个弟弟在读初中,家里条件不算好,我入伍就是想混出个人样,退伍后能分配个好工作。
从军部回来,刚把车停在院子里,张悦就跑了出来:“喂,司机,我要去市里买东西,你送我一趟。”
“张悦,现在已经五点了,市里回来得很晚,明天还要上学。”我说道。
“我不管,我就要现在去!”张悦叉着腰,“我爸让你听我的,你要是不送,我就跟我爸说你不服从命令。”
我有点为难,看向屋里。张首长走出来,皱了皱眉:“悦悦,别闹,明天再去。李明开车累了一天,让他休息。”
“爸!”张悦跺了跺脚,不高兴地跑回了屋。
我松了口气,赶紧把车开进车库,打扫干净。回到宿舍,老周问我:“怎么样,首长女儿没为难你吧?”
“还好,就是有点任性。”我笑了笑。
“那是肯定的。”老周叹了口气,“张首长就这么一个女儿,宠得厉害。她以前经常使唤前司机,你以后有的受了。不过她心眼不坏,就是被宠坏了,你多让着点,别跟她一般见识。”
我点点头,心里做好了准备。接下来的日子,果然如老周所说,张悦经常“欺负”我。
她周末回家,会让我帮她搬书、买零食、修收音机,有时候还会故意找茬。比如我刚擦干净的车,她会说“这里有灰”“那里没擦到”,让我重新擦;我开车送她去同学家,她会故意指挥我绕远路,说“这条路风景好”,其实就是想折腾我;有一次,她让我去市里给她买一种进口的巧克力,我跑了好几家商店都没买到,回来跟她说,她还不高兴,说我没用。
我心里很委屈,但也只能忍着。一来她是首长的女儿,我不能跟她计较;二来我是军人,要服从命令,照顾好首长和他的家人,也是我的职责。战友们知道后,都跟我开玩笑:“李明,你这哪是给首长开车,分明是给首长女儿当保姆。”
我只能苦笑,心里想,再忍忍,等退伍了就好了。我入伍三年,还有一年就退伍了,到时候就能回老家,或者分配个地方工作,不用再受这份气了。
第二章 摩擦中的微光,隐藏的关心
1989年的夏天来得早,五月就已经很热了。师部大院里的梧桐树长得枝繁叶茂,蝉鸣声此起彼伏。我每天的工作还是接送张首长,照顾他的用车需求,顺便“应付”张悦的各种要求。
张悦放暑假后,回了师部大院,“欺负”我的次数更多了。她会让我开车带她去郊区的水库游泳,让我在岸边看着她的东西;会让我帮她补习数学,她坐在旁边玩手机,我讲得口干舌燥,她一句也没听;还会把她的脏衣服扔给我,让我帮她洗,说“你们当兵的不都要洗衣服吗,多洗几件也没关系”。
我心里很不情愿,但还是照做了。洗衣服的时候,战友们看到了,都笑话我:“李明,你这待遇可以啊,还能给首长女儿洗衣服。”
“别瞎说。”我红着脸,赶紧把衣服洗了晾起来。
有一次,张首长要去外地考察,让我开车送他,大概要去一周。出发前,张悦跑过来,塞给我一个布包:“喂,司机,这里面有饼干和水,路上吃。还有,我爸胃不好,你记得提醒他按时吃药,别让他喝酒。”
我愣了一下,接过布包,说了声“谢谢”。这是她第一次对我这么客气,还关心首长的身体,我心里有点意外。
路上,张首长果然想喝酒,接待的同志拿出白酒,张首长刚想接,我想起张悦的话,赶紧说:“首长,您胃不好,医生让您少喝酒,还是喝点茶吧。”
张首长看了我一眼,笑了笑,放下酒杯:“行,听你的。你这小子,还挺细心。”
我心里有点得意,没想到张悦的提醒还真派上了用场。
考察回来后,我把布包还给张悦,跟她说谢谢。张悦脸有点红,别扭地说:“谢什么,我就是怕我爸生病,跟你没关系。”
从那以后,张悦对我的态度稍微好了一点,虽然还是会让我干这干那,但不再像以前那样故意找茬了。有一次,我训练的时候不小心崴了脚,走路一瘸一拐的。张悦看到了,皱了皱眉:“喂,你怎么了?脚崴了?”
“没事,小伤。”我说道。
“什么没事,都肿了。”张悦拉着我的胳膊,把我带到家属院的医务室,让医生给我处理伤口。医生给我敷了药,叮嘱我少走路。张悦从家里拿了一双宽松的布鞋给我:“这是我爸以前穿的,你先穿着,比你的胶鞋舒服。”
我接过布鞋,心里暖暖的。这双布鞋很干净,还带着淡淡的肥皂味。我穿着它,走路果然舒服多了。
战友们看到我穿的布鞋,都好奇地问:“李明,你这鞋哪儿来的?挺好看的。”
“是张首长的。”我笑着说,没敢说是张悦给我的。
还有一次,我发烧了,躺在床上浑身发冷。张悦不知道怎么知道了,跑来看我,手里拿着退烧药和开水:“喂,司机,快把药吃了,睡一觉就好了。”
“谢谢。”我接过药,吃了下去。
“你怎么这么不小心,训练也不知道注意点。”张悦坐在床边,看着我,“我爸说你是个好兵,踏实、认真,就是太老实了,容易被人欺负。”
我笑了笑,没说话。其实我知道,她虽然经常“欺负”我,但心里并不是坏,只是被宠坏了,不知道怎么跟人相处。
暑假快结束的时候,张悦要回市里上学了。临走前,她让我开车送她。路上,她突然说:“喂,司机,我下学期就要上高三了,学习挺紧张的,可能不常回家了。你……你要是想我了,可以给我写信。”
我愣了一下,转头看了她一眼。她的脸红红的,眼神有点躲闪,不像平时那么傲气了。
“好。”我点点头,心里有点乱。我不知道她是什么意思,是单纯的客气,还是有别的想法。
送她到学校门口,她下车的时候,回头看了我一眼:“司机,你要照顾好自己,别太累了。还有,我爸那边,你多费心。”
“我会的。”我说道。
看着她走进学校的背影,我心里有点不舍。这半年来,虽然经常被她“欺负”,但也习惯了她的存在。她就像个小妹妹,虽然任性,但很可爱。
回到师部,我把车停好,心里一直想着张悦的话。我拿出纸和笔,想给她写封信,但写了又改,改了又写,最后还是没寄出去。我觉得我们之间差距太大了,她是首长的女儿,以后会上大学,留在大城市;而我是农村出来的士兵,退伍后可能回农村,或者分配个普通工作,我们根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接下来的日子,张悦果然很少回家,偶尔给我打电话,问问我和首长的情况,聊几句学习上的事。我每次都很认真地听着,叮嘱她好好学习,注意身体。
1989年10月,建国四十周年国庆,师部要组织庆祝活动,张首长很忙,我每天跟着他跑前跑后,累得够呛。活动结束后,张首长给了我几天假,让我好好休息。我想回家看看父母,但又怕耽误工作,最后还是没回去。
张悦知道我没回家,给我寄了一包糖果和一张贺卡。贺卡上画着一只小猫,旁边写着:“司机,国庆快乐!谢谢你照顾我爸,也照顾我。你要开心点,别总是皱着眉头。”
我看着贺卡,心里暖暖的。这是我收到的第一份来自女孩子的礼物,我把它小心翼翼地收起来,放在宿舍的抽屉里,时不时拿出来看看。
战友们看出了我的不对劲,老周问我:“李明,你是不是对张悦有意思?”
“没有,别瞎说。”我红着脸,赶紧否认。
“别装了。”老周笑了笑,“我看出来了,张悦对你也有意思。那姑娘虽然娇纵,但心眼不坏,对你也挺好的。你要是真喜欢她,就好好表现,退伍后争取留在城里,跟她好好处。”
我没说话,心里却在想,老周说得对吗?张悦真的对我有意思?我们真的有可能吗?
第三章 特殊任务,生死与共
1989年11月,北方已经很冷了,师部接到命令,要组织一次冬季拉练,张首长负责带队,我跟着他一起去。拉练的地点在山区,条件很艰苦,天寒地冻,山路崎岖。
出发前,张悦特意从学校回来,给我和张首长送了厚厚的棉衣和手套:“爸,李明,山区冷,你们多穿点,注意安全。”
“知道了,你放心吧。”张首长摸了摸她的头,“好好学习,不用惦记我们。”
张悦看着我,眼神里满是担忧:“李明,开车小心点,山路不好走,别着急。”
“我会的。”我点点头。
拉练开始后,每天都要开车在山路上跑几百公里,路况很差,到处都是坑洼和碎石,稍不注意就会翻车。我每天都高度紧张,不敢有丝毫大意。张首长坐在副驾驶,偶尔会给我指点路线,缓解我的压力。
有一天,我们要穿过一条狭窄的山路,旁边就是悬崖。我小心翼翼地开着车,突然,车轮压到一块松动的石头,车身猛地一斜,向悬崖边滑去。
“不好!”我大喊一声,赶紧踩刹车,猛打方向盘。张首长也反应过来,紧紧抓住扶手。
车子在悬崖边停住了,半个车轮已经悬空,下面是万丈深渊,看得人头晕目眩。我吓得浑身冷汗,手脚都在抖。
“别慌!”张首长冷静地说,“慢慢把车倒回来,动作要轻。”
我深吸一口气,按照张首长的指示,慢慢松刹车,轻轻打方向盘。车子一点点往后退,终于退到了安全地带。我停下车,趴在方向盘上,大口喘着气。
“没事了,你做得很好。”张首长拍了拍我的肩膀,“山路就是这样,以后要更小心。”
“是,首长。”我点点头,心里还在砰砰直跳。
晚上宿营的时候,我把这件事告诉了战友们,他们都为我捏了一把汗。老周说:“李明,你小子命大,以后可得更小心点,首长和你的安全都在你手里。”
“我知道了。”我说道。
拉练进行到一半的时候,突然下起了大雪,山路被积雪覆盖,根本无法通行。张首长决定让大部队原地待命,派我和另外两个战士开车去附近的村庄求援,看看能不能找到铲雪工具和食物。
我带着两个战士,开着车,在积雪中艰难地前行。雪越下越大,能见度很低,车子好几次陷在雪地里,我们只能下来推车,冻得手脚发麻。
走了大约两个小时,终于看到了一个小村庄。我们把车停在村口,走进村里,找到了村支书,说明情况。村支书很热情,立刻组织村民给我们找铲雪工具,还杀了一只鸡,给我们做了一顿热饭。
吃完饭后,村民们跟着我们一起回去,帮我们铲雪。经过几个小时的努力,终于清理出了一条通道,大部队得以继续前进。
回到宿营地,张首长表扬了我:“李明,这次多亏了你,反应快,处置得当,立了一功。”
我心里很开心,这是我第一次在执行任务中受到首长的表扬。
拉练结束后,我们回到了师部。张悦早就等在大院里,看到我们回来,赶紧跑过来:“爸,李明,你们回来了!没事吧?我听说路上遇到危险了。”
“没事,多亏了李明。”张首长笑着说。
张悦看着我,眼里满是欣慰:“李明,你真厉害!我就知道你能行。”
我笑了笑,心里暖暖的。这次拉练,虽然很艰苦,还遇到了危险,但也让我成长了很多,也让我和张悦的关系更近了一步。
从那以后,张悦回家的次数多了,每次回来都会给我带点零食和学习资料,还会跟我聊她在学校的情况。我也会跟她讲部队的训练和执行任务的经历,她听得很认真,眼神里满是崇拜。
战友们都跟我开玩笑:“李明,你和张悦是不是处对象了?看你们俩挺好的。”
“别瞎说,我们就是普通朋友。”我红着脸,赶紧否认,但心里却有点甜。
我知道,我对张悦的感情已经变了,不再是单纯的忍受和应付,而是有了好感。但我也知道,我们之间的差距太大了,她是首长的女儿,而我是一个普通的士兵,我不敢表白,怕被拒绝,也怕影响自己的前途。
张首长似乎也看出了我们之间的不对劲,有一次,他找我谈话:“李明,你跟悦悦的事,我知道一些。悦悦这孩子,被我宠坏了,有点任性,但心眼不坏。你是个好兵,踏实、认真、有担当,我很看好你。”
我心里很紧张,不知道首长想说什么。
“你们俩年纪也不小了,”张首长继续说,“如果你们是真心喜欢对方,我不反对。但你要知道,悦悦从小在城市长大,没吃过苦,你要是真跟她在一起,以后要好好照顾她,不能让她受委屈。还有,你退伍后,打算怎么办?是回农村,还是留在城里?”
“我……我还没想好。”我低下头,“我家里条件不好,父母希望我退伍后能分配个好工作,留在城里。”
“嗯。”张首长点点头,“我会帮你想想办法。你是个好苗子,退伍后留在城里发展,对你和悦悦都好。”
听了首长的话,我心里很激动。没想到首长不仅不反对,还愿意帮我,我对未来充满了希望。
第四章 临近退伍,不舍与转变
1990年1月,春节快到了,师部大院里张灯结彩,充满了节日的气氛。我入伍四年,还有三个月就要退伍了。想到即将离开部队,离开首长,离开张悦,我心里充满了不舍。
春节期间,张悦放寒假回家,我们一起贴春联、包饺子、看春晚,相处得很开心。张悦变得越来越温柔,不再像以前那样“欺负”我,反而处处照顾我。她会给我夹菜、给我暖手,还会跟我一起去给战友们拜年。
战友们都羡慕地说:“李明,你真是好福气,能找到张悦这么好的女朋友。”
我和张悦对视一眼,都红了脸,没说话,但心里都很清楚对方的心意。
春节过后,我开始忙着办理退伍手续,心里很矛盾。一方面,我想早点退伍,回家看看父母,开始新的生活;另一方面,我又舍不得离开部队,舍不得首长和张悦。
张悦看出了我的心事,安慰我说:“李明,别难过,退伍是早晚的事。你退伍后,我们还可以联系,我会去看你,你也可以来看我。”
“嗯。”我点点头,“我退伍后,打算先回农村看看父母,然后再考虑工作的事。首长说会帮我想想办法,看看能不能留在城里。”
“好。”张悦说,“不管你去哪里,我都会等你。你要是留在城里,我们就可以经常见面;你要是回农村,我也会去看你。”
听了她的话,我心里很感动。我知道,她是真心喜欢我,愿意为我付出。
3月,退伍的日子越来越近了。我开始跟接替我的司机交接工作,把张首长的用车习惯、注意事项都一一告诉他。张首长也经常找我谈话,问我退伍后的打算,还叮嘱我不管到哪里,都要保持军人的本色,踏实做事,老实做人。
有一天,我开车送张首长去军部,路上,张首长说:“李明,我已经跟地方上打过招呼了,你退伍后,可以去市里的运输公司工作,待遇不错,也稳定。你要是愿意,明天就可以去报到。”
“谢谢首长!”我激动得差点哭出来。我没想到首长真的帮我安排好了工作,这对我来说,是天大的好事。
“不用谢。”张首长笑了笑,“你是个好兵,配得上这份工作。好好干,以后跟悦悦好好过日子。”
回到师部,我把这个好消息告诉了张悦。张悦开心得跳了起来:“太好了!李明,你可以留在城里了!我们以后就能经常见面了!”
“嗯。”我点点头,把她搂进怀里。这是我第一次抱她,她的身体很软,身上带着淡淡的香味。
张悦靠在我的怀里,轻声说:“李明,我喜欢你,从第一次让你给我搬书的时候就喜欢你了。我以前总欺负你,是因为我不知道怎么跟你表达,只能用这种方式引起你的注意。”
我心里很感动,原来她早就喜欢我了,只是用错了方式。“我也喜欢你,张悦。”我轻声说,“从你给我送药、给我送布鞋的时候,我就喜欢你了。”
我们俩紧紧地抱着对方,心里充满了幸福。
退伍前一天,我把北京212擦得干干净净,还给它做了最后一次保养。这台车陪了我一年多,见证了我的成长,也见证了我和张悦的感情。我抚摸着方向盘,心里充满了不舍。
晚上,战友们为我举行了欢送会。大家一起喝酒、唱歌、聊天,回忆这四年的军旅生活,都很感慨。老周拍着我的肩膀说:“李明,你小子是我们司机班的骄傲,退伍后好好干,跟张悦幸福美满。”
“我会的。”我点点头,眼泪忍不住掉了下来。
张悦也来了,她坐在我身边,默默地给我夹菜、倒酒。晚会结束后,她送我回宿舍,路上,她拿出一个盒子递给我:“李明,这是我给你买的手表,你以后上班要用。还有,这是我的照片,你想我的时候,就拿出来看看。”
我打开盒子,里面是一块上海牌手表,还有一张张悦的照片。照片上的她,笑得很灿烂,眼睛弯弯的,像月牙。
“谢谢。”我把手表戴上,把照片放进贴身的口袋里。
“李明,明天我去送你。”张悦轻声说。
“好。”我点点头。
回到宿舍,我翻来覆去睡不着。我想起了入伍时的青涩,想起了给首长当司机的日子,想起了张悦的“欺负”和关心,想起了我们之间的点点滴滴。这四年的军旅生活,是我一生中最宝贵的回忆。
第五章 退伍之日,等你的人
1990年3月15日,退伍的日子到了。天还没亮,我就起床了,穿上崭新的军装,戴上军帽,最后看了一眼宿舍。战友们都醒了,默默地帮我收拾行李。
“李明,一路顺风。”老周说,眼睛红红的。
“谢谢大家。”我点点头,眼泪忍不住掉了下来。
我提着行李,走出宿舍,张首长和张悦已经在大院门口等我了。张首长穿着军装,表情严肃,但眼神里满是不舍。张悦穿着红色的连衣裙,和我第一次见她时一样,只是眼神里多了些温柔和期待。
“李明,都收拾好了?”张首长问。
“收拾好了,首长。”我点点头。
“走吧,我送你去车站。”张首长说。
我摇摇头:“不用了,首长,我自己去就行。您和张悦回去吧。”
“不行,我一定要送你。”张悦拉着我的手,“我还有话要跟你说。”
我只好答应。张首长开车,我和张悦坐在后座。路上,我们都没说话,气氛有点沉重。张悦紧紧地握着我的手,手心全是汗。
到了火车站,人很多,到处都是穿着军装的退伍士兵和送行的人。我提着行李,准备进站。
“李明,等一下。”张悦拉住我,从口袋里拿出一个信封递给我,“这是我给你写的信,你路上再看。还有,我等你,等你安顿好工作,就来娶我。”
我接过信封,点点头,把她搂进怀里:“我会的,张悦。等我安顿好,就来娶你。”
“嗯。”张悦靠在我的怀里,哭了起来。
“好了,别哭了。”我擦干她的眼泪,“我会经常来看你的。”
张首长拍了拍我的肩膀:“李明,去吧,到了地方给我打电话。”
“是,首长!”我立正敬礼,转身走进了火车站。
我回头看了一眼,张首长和张悦还站在原地,张悦还在哭,不停地向我挥手。我也向他们挥手,眼泪忍不住掉了下来。
火车开动后,我打开了张悦给我的信。信里写满了她对我的思念和祝福,还有她对我们未来的憧憬。她在信里说,她会等我,不管多久,都会等我。
我看着信,心里充满了幸福。我知道,我这四年的军旅生活,没有白过。我不仅收获了成长,收获了友谊,还收获了爱情。
到了市里,我先去运输公司报到。公司的领导很热情,给我安排了宿舍,还带我熟悉了工作。运输公司的工作很轻松,主要是开货车运送货物,待遇也不错,每月工资有三百多块,在当时算是很高的了。
我安顿好后,第一时间给张首长和张悦打了电话。张悦听到我的声音,很开心,问我什么时候去看她。我说等我熟悉了工作,周末就去。
周末,我买了水果和点心,去师部大院看张首长和张悦。张悦早就等在大院门口,看到我,赶紧跑过来,扑进我的怀里。
“李明,我好想你!”她哭着说。
“我也想你。”我紧紧地抱着她。
张首长看着我们,笑着说:“好了,别在外面抱着了,快进屋。”
我们走进屋里,张首长给我倒了杯茶,问我工作的情况。我一一回答,说工作很顺利,同事们也很照顾我。
中午,张悦亲自下厨,做了一桌子我爱吃的菜。我们一起吃饭、聊天,其乐融融。
从那以后,我每周都会去师部大院看张首长和张悦。我们一起去公园散步、去电影院看电影、去市里逛街,感情越来越深厚。
1990年10月,我和张悦订婚了。订婚宴很简单,只请了双方的家人和几个要好的战友。张首长在宴会上说:“李明是个好兵,也是个好女婿。我把悦悦交给你,很放心。希望你们以后互敬互爱、互相包容,幸福美满。”
我和张悦对视一眼,都笑了。我们举起酒杯,敬了张首长一杯,也敬了彼此一杯。
1991年5月,我和张悦结婚了。婚礼在市里的一家饭店举行,很热闹。战友们都来了,还有运输公司的同事、张首长的老部下。张悦穿着洁白的婚纱,像仙女一样美丽。我穿着西装,牵着她的手,心里充满了幸福。
婚礼上,张悦看着我说:“李明,谢谢你包容我的任性,谢谢你一直爱着我。以后,我会好好照顾你,和你一起经营我们的小家。”
“我也会的,张悦。”我轻声说,“不管以后遇到什么困难,我都会保护你,爱你一辈子。”
我们俩紧紧地握着对方的手,眼里充满了泪水。
婚后,我们住在市里的单元楼里,日子过得很幸福。我在运输公司努力工作,很快就晋升为车队队长;张悦考上了大学,继续深造。我们互相支持、互相包容,很少吵架。
1993年,我们有了一个儿子,取名叫李军,希望他以后能像我一样,成为一名军人,保家卫国。
张首长退休后,也搬来和我们一起住。我们一家四口,其乐融融。张首长经常给孙子讲他当年的战斗故事,教他做人的道理。
有时候,我会想起1989年给首长当司机的日子,想起张悦当年的“欺负”,想起退伍时她在车站等我的样子,心里充满了感慨。如果当年我没有被选为首长司机,如果当年我没有忍受张悦的“欺负”,如果当年我退伍时她没有等我,就不会有今天的幸福生活。
我很庆幸,我遇到了张首长,遇到了张悦。是他们,让我的军旅生活变得有意义,让我的人生变得幸福美满。
现在,我已经五十多岁了,儿子也长大了,考上了军校,继承了我的衣钵。我和张悦也老了,但我们的感情依然很好。我们经常一起回忆过去的日子,回忆那段军旅生涯,回忆我们之间的点点滴滴。
我知道,那段给首长当司机的日子,是我一生中最宝贵的回忆。它不仅让我收获了成长和友谊,还让我收获了爱情和幸福。我会永远铭记那段日子,铭记张首长的教诲,铭记张悦的爱,珍惜现在的幸福生活,直到永远。
来源:三杯续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