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流浪猫带回家,妻子却要把它扔掉,我跟她离了婚

B站影视 欧美电影 2025-11-15 02:21 1

摘要:地铁里的人不多,空气中混杂着雨水的潮气和若有若无的消毒水味。我靠在冰凉的玻璃上,看着窗外飞速倒退的城市灯火,脑子里一团乱麻。

那天晚上下着雨,不大,但很密,像一张没有尽头的网。

我加完班从公司出来,已经快十一点了。

整个人像被泡发的面条,软塌塌的,连骨头都透着一股子疲惫。

地铁里的人不多,空气中混杂着雨水的潮气和若有若无的消毒水味。我靠在冰凉的玻璃上,看着窗外飞速倒退的城市灯火,脑子里一团乱麻。

项目经理这个活,说白了就是夹心饼干,上面压着KPI,下面顶着团队的情绪,里外不是人。

回到小区,雨势稍微大了点。我撑着伞,快步往楼栋走。

就在单元楼门口那辆黑色的SUV底下,我听见了声音。

很轻,很细,像小孩子用指甲挠塑料布。

我停下脚步,侧耳听了听。

又是一声,“喵……”

声音带着颤,又弱又小,几乎要被雨声盖过去。

我蹲下身,把手机电筒打开,往车底照了过去。

一团小小的、橘色的东西缩在轮胎后面,浑身湿透了,毛一绺一绺地贴在身上,显得更小了。一双眼睛在光线下亮得吓人,充满了惊恐。

它看着我,又叫了一声,声音里全是哀求。

我的心,就那么被轻轻撞了一下。

我知道,我老婆林薇最讨厌这些东西。

她有洁癖,近乎病态的洁癖。家里一根头发都不能有,地板一天要用消毒湿巾擦三遍。

她总说,外面的东西,脏。

但我看着车底下那双眼睛,那双在冰冷的雨夜里,只剩下恐惧和祈求的眼睛,我迈不开步子。

我犹豫了大概三十秒。

三十秒里,我想了林薇会怎么咆哮,想了家里会被怎样翻天覆地地消毒,想了接下来至少一个星期的冷战。

然后,我把手里的公文包放在地上,脱下了我的外套。

我小心翼翼地靠近,它吓得往里缩了缩。

“别怕,小东西,我不伤害你。”我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温柔。

它不动了,只是用那双大眼睛警惕地看着我。

我慢慢地,用外套把它整个裹住,抱了起来。

很轻,几乎没什么分量,隔着衣服都能感觉到它在瑟瑟发抖。

我一手抱着猫,一手拎着公文包,撑着伞,回了家。

电梯里,我看着怀里的小东西,它把头埋在外套里,一动不动,好像知道自己得救了。

我甚至能感觉到它微弱的心跳。

那一刻,我觉得自己做了件天大的好事。

打开家门,玄关的感应灯亮起。

客厅里,林薇正敷着面膜,靠在沙发上刷手机。她穿着真丝的睡袍,是我们去欧洲旅行时买的,很贵。

听见开门声,她头也没抬,声音从面膜底下传出来,有点含混:“今天怎么这么晚?又开会?”

“嗯,项目有点事。”我一边换鞋,一边回答。

我把怀里的外套抱得更紧了些。

“赶紧去洗澡,一身的雨味和地铁味,别把外面细菌带回来。”她依旧没看我。

这是我们家的日常。

我换好拖鞋,正准备抱着猫溜进次卧的卫生间。

“你怀里抱的什么?”

林薇的声音突然变得尖锐,她从沙发上坐直了身体,撕掉了脸上的面膜。

我停在原地,像个被抓了现行的小偷。

“一个……一个纸箱子,公司发的。”我撒了个谎,连我自己都觉得蹩脚。

“纸箱子会动?”她站了起来,踩着毛绒拖鞋向我走来,眼神像X光一样扫描着我。

怀里的小东西似乎感觉到了危险,轻轻动了一下。

这一下,彻底暴露了。

“你打开我看看。”林薇的语气不容置疑。

我没办法,只能慢慢地,一点点地,把外套的拉链拉开。

一个橘色的小脑袋探了出来,好奇又胆怯地看着这个明亮得有些刺眼的世界。

然后,它看见了林薇。

林薇也看见了它。

空气凝固了三秒。

“啊——!”

一声刺破耳膜的尖叫。

“你疯了?!你把这种东西带回家?!!”林薇像被踩了尾巴一样跳了起来,指着我,不,是指着我怀里的猫,手指都在发抖。

“它在外面淋雨,快冻死了。”我试图解释。

“冻死?冻死关你什么事!你赶紧给我把它扔出去!现在!立刻!马上!”她的声音又高又尖,带着哭腔。

“外面下着雨,它还这么小,扔出去就是死。”我皱起眉头。

“那就让它死!你把它带回来干什么?你不知道我最讨厌这些毛茸茸的脏东西吗?全是细菌!跳蚤!寄生虫!你想让我们全家都得病吗?!”

她的话像一把把刀子,扎得我生疼。

“它不脏,我给它洗洗就好了。”我把猫抱得更紧了。

“洗?你怎么洗?你能把它身上的病毒都洗掉吗?张远,我告诉你,今天,这个东西,和我们家,只能留一个!你要是敢把它留下来,我就……”

她的话没说完,但我知道她想说什么。

无非就是回娘家,或者更严重的,离婚。

“林薇,你讲点道理行不行?就是一只小猫,一条命。”我的火气也上来了。

“我讲道理?我怎么不讲道理了?这是我们的家!不是流浪动物收容所!你带它回来经过我同意了吗?你尊重我了吗?”

她开始在客厅里来回踱步,像一头被激怒的母狮。

“你看看这房子,我每天花多少心思打理?我容不下一丁点脏东西!你现在给我弄回来一个最大的污染源!你是诚心跟我过不去是吧?”

我看着她,突然觉得很陌生。

我们结婚五年了。

我记得,刚谈恋爱那会儿,我们在公园里看到一只流得浪狗,她还会主动去买火腿肠喂它。

她什么时候变成这样的?

“我先把它放卫生间,明天我带它去检查,打疫苗,不会有问题的。”我不想再跟她吵,转身想走。

“你站住!”她一把拉住我的胳膊,“我说了,把它扔出去!”

她的力气很大,指甲掐得我有点疼。

怀里的小猫似乎被吓到了,发出一声微弱的悲鸣。

我甩开她的手,声音冷了下来:“林薇,你别太过分。”

“我过分?张远,你为了一个跟我甩脸子?”她难以置信地看着我。

“它不是,它是一条命。”我一字一句地说。

我们对峙着,像两只斗红了眼的公鸡。

空气里弥漫着火药味和她身上昂贵的香水味。

最后,我没再理她,径直走进次卧的卫生间,关上了门。

我能听见她在外面气急败坏地摔东西的声音,大概是沙发上的抱枕。

卫生间里,我找了个盆,放了点温水,小心翼翼地把小猫放进去。

它很乖,虽然害怕得发抖,但没有挣扎。

我用沐浴露轻轻给它洗着,冲掉了一身的泥水和脏污。

洗完之后,我才发现,它是一只很漂亮的橘猫,肚子和四只爪子是白色的,像穿了白手套。

我用吹风机最小档的热风,离得远远地给它吹干。

小家伙舒服得眯起了眼睛,喉咙里发出呼噜呼噜的声音。

那一刻,我一整天的疲惫,和刚才争吵带来的烦躁,好像都被这呼噜声治愈了。

我给它弄了个临时的窝,用一个纸箱和我的旧T恤。又找了点牛奶,温了一下给它喝。

它小口小口地舔着,很秀气。

我蹲在旁边看着它,心里很平静。

我给它取了个名字,叫橘子。

那天晚上,我是在次卧睡的。

林薇没有再来找我,主卧的门关得紧紧的。

我知道,这场战争,才刚刚开始。

第二天我醒得很早,第一件事就是去看橘子。

小家伙在我铺的T恤上睡得正香,蜷成一团,肚子一起一伏。

我轻手轻脚地走出卫生间,客厅里弥漫着一股浓烈的消毒水味。

林薇应该是一大早就起来搞卫生了。

我昨天抱过猫的外套,被她装在一个密封的垃圾袋里,放在门口,旁边还有一张纸条:脏衣服,自己拿去干洗。

我叹了口气,把纸条揉成一团,扔进垃圾桶。

她已经去上班了。桌上没有我的早餐。

以前,不管怎么吵架,她都会给我准备早餐。

看来这次是真的气得不轻。

我简单弄了点吃的,然后上网查了附近的宠物医院。

我请了半天假,用一个纸箱装着橘子,带它去了医院。

检查结果还好,就是有点营养不良和轻微的皮肤病,不是什么大问题。医生给它做了驱虫,开了药,约了打疫苗的时间。

一套下来,花了我小一千。

我抱着橘子回家,心里踏实多了。

我把它安置在次卧,给它买了猫砂盆,猫粮,还有一些玩具。次卧暂时成了它的专属领地。

我把医院的检查报告放在客厅最显眼的桌子上。

我想,这下林薇总该放心了吧?

我太天真了。

晚上,林薇回来,看见桌上的报告,看都没看一眼就扔进了垃圾桶。

“你还真打算养了?”她冷冷地问。

“检查都做了,很健康。”我说。

“健康?医生说什么你就信?谁知道有没有潜伏的病毒?”她一脸鄙夷。

“林薇,现在是科学社会。”我有点无奈。

“我不管什么科学不科学!我只知道家里多了个东西,一个会掉毛、会随地大小便、会传播病菌的东西!”

“它不会,它会用猫砂盆,我会每天清理。”

“你清理?你能清理多干净?它的毛能飘到家里的每一个角落!沙发上,床上,我们的衣服上!一想到这个我就恶心!”

她说着,就好像已经看到了满屋子猫毛的场景,脸上露出难以忍受的表情。

“那你想怎么样?”我问。

“送走。或者扔掉。随便你。”她下了最后通牒。

“不可能。”我回答得斩钉截铁。

“好,张远,你行。”她气得笑了起来,“你为了只捡来的野猫,要跟我对着干是吧?”

“我不是跟你对着干,我只是觉得不能这么对待一条生命。”

“生命?你跟我谈生命?我告诉你,它的命,在我这里,一文不值!甚至不如我一个包!”

她指着玄关柜上的一个包。

那个包,上个月她过生日,我花了两万多买给她的。

我的心,在那一刻,凉透了。

我看着她,这个我爱了多年,朝夕相处的女人。她的脸还是那么漂亮,化着精致的妆。但说出来的话,却那么刻薄,那么冷。

原来,在她的世界里,一条活生生的生命,真的比不上一个奢侈品包。

我突然觉得很可笑。

我,一个年薪三十万的项目经理,每天在公司累死累活,为的是什么?

为的是这个家,为的是让她过上她想要的“品质生活”。

她想要最新款的手机,我买。

她想要名牌的包包,我买。

她说小区太旧了,想换个带落地窗的大平层,我也在拼命攒钱,计划着。

我以为,我给了她最好的。

可到头来,我连收留一只流浪猫的权利都没有。

在这个我用血汗钱供起来的家里,我没有一点话语权。

“行,我明白了。”我点了点头,没再跟她争辩。

争辩没有意义。我们的价值观,已经南辕北辙。

从那天起,冷战全面爆发。

我们生活在同一个屋檐下,却成了最熟悉的陌生人。

她不再跟我说话,看见我就像看见空气。

家里的消毒水味更浓了。她买了一台很贵的空气净化器,一天二十四小时开着,就放在次卧门口,对着门缝吹。

她不再做饭,我们各自点外卖,或者在外面吃。

她开始频繁地晚归,跟她的闺蜜们去逛街,去做SPA,去吃人均上千的日料。

她的朋友圈里,晒着各种精致的生活。美食,美景,新买的衣服和首饰。

看起来,她过得很好,丝毫没有受到家里这场风波的影响。

而我,下了班就回家,陪着橘子。

橘子很黏人。我一回家,它就从次卧跑出来,用小脑袋蹭我的裤腿,发出满足的呼噜声。

它的皮肤病慢慢好了,毛也长齐了,胖了一圈,成了一只圆滚滚的毛球。

我给它买了个小逗猫棒,它能自己玩一下午。

我工作的时候,它就静静地趴在我脚边。我看电视的时候,它就跳上沙发,蜷在我腿上。

它给了我一种久违的,被需要、被依赖的感觉。

这种感觉,我在林薇身上,已经很久没有感受到了。

我们的婚姻,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变成了一场交易。

我负责赚钱,她负责花钱。

我们之间,只剩下关于钱的话题。

这个月房贷该还了。

物业费该交了。

我妈生日,该给多少钱。

她看上了一个新的包,五位数。

我们不再谈心,不再分享彼此的喜怒哀乐。

我工作上的压力,她不关心。她只关心我的工资卡上,数字有没有增加。

她生活中的烦恼,也从不跟我说。她只会跟她的闺蜜吐槽。

我有时候会想,我们这样,还算夫妻吗?

更像合租的室友吧。

不,室友之间,可能还比我们更有人情味一些。

一天晚上,我正在次卧陪橘子玩。

林薇突然推门进来。

她化着浓妆,穿着一条很性感的吊带裙,浑身酒气。

“张远,我们谈谈。”她靠在门框上,眼神有些迷离。

橘子被吓了一跳,嗖地一下钻到了床底下。

“谈什么?”我站起来。

“关于那只猫。”她指了指床底。

“橘子怎么了?”

“我不管它叫什么。”她不耐烦地摆摆手,“我给你两个选择。”

“第一,你把它送走。送给谁都行,只要别出现在这个家里。我们还跟以前一样过。”

“第二,”她顿了顿,看着我,“你带着它,一起滚出去。”

我看着她,她的脸在灯光下显得有些扭曲。

“你说什么?”我以为我听错了。

“我说,让你带着你的宝贝猫,滚出去。这个房子是我的。”她冷笑一声。

“你的?林薇,这房子是婚后买的,首付我爸妈出了大头,每个月的房贷是我在还。”我气得发抖。

“那又怎么样?房本上写的是我们两个人的名字。张远,你别忘了,你每个月的工资卡都在我这里。这个家,是我在当家。”

是啊,我的工资卡,从结婚第一天起,就上交给了她。

她说,男人有钱就变坏,她要替我管着。

我当时觉得,这是爱,是信任。

现在看来,是控制。

“所以,你现在是要把我赶出去?”我问。

“我给你选择。是你自己不选第一条。”她耸了耸肩,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如果我两个都不选呢?橘子,我不会送走。这个家,我也不会离开。”

“那我们就耗着。”她笑得更厉害了,“张远,你耗得过我吗?你别忘了,你爸妈年纪大了,身体不好。你妹妹还在上大学。你们家,经得起折腾吗?”

她在威胁我。

用我的家人,来威胁我。

那一瞬间,我心里最后一丝对她的情分,也烟消云散了。

我看着眼前这个浓妆艳抹、满身酒气的女人,感觉无比的恶心。

“林薇,”我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声音保持平静,“你真的,让我觉得很可怕。”

“可怕?”她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男人不都喜欢我这样的吗?漂亮,会打扮,带出去有面子。”

“面子?”我重复着这个词,觉得讽刺至极,“为了你的面子,我活得像个赚钱的机器。为了你的面子,你可以随意践踏我的感情。为了你的面子,你可以对一条无辜的生命毫无怜悯。”

“说完了吗?”她掏了掏耳朵,“说完了就给我个答案。明天早上之前,我必须看到那只猫从这个家里消失。”

说完,她转身,扭着腰,走了。

高跟鞋踩在地板上,发出“哒、哒、哒”的声音,像是在敲打我脆弱的神经。

我颓然地坐在地上。

床底下,橘子小心翼翼地探出头,用它的小脑袋蹭了蹭我的手。

好像在安慰我。

我把它抱进怀里,眼泪,终于忍不住掉了下来。

我一个三十五岁的男人,在公司里,再大的压力,再多的委屈,我都没哭过。

可是那一刻,我抱着一只猫,哭得像个孩子。

我究竟做错了什么?

我只是想救一条小生命,只是想在这个冰冷的家里,找一点点温暖。

为什么就这么难?

那天晚上,我一夜没睡。

我想了很多。

想我和林薇是怎么认识的。

大学同学,在一次联谊会上。她穿着白裙子,长发飘飘,笑起来有两个浅浅的酒窝。

我觉得她像仙女。

我追了她很久,每天给她送早餐,帮她占座,为她写诗。

毕业后,我们一起留在这个城市打拼。

那时候我们很穷,住在十几平米的出租屋里。夏天没有空调,冬天没有暖气。

但我们很开心。

我们会一起去菜市场,为了一毛钱跟小贩讨价还价。

她会给我做我最爱吃的红烧肉。

我会在她生日的时候,用攒了很久的钱,给她买一支她喜欢的口红。

那时候的她,会因为我的一句情话脸红,会因为我感冒了而急得掉眼泪。

她善良,单纯,美好。

可是,生活,到底是什么时候开始变味的?

是从我升职加薪,收入越来越高开始?

还是从她辞掉工作,当起全职太太开始?

又或者是,从她身边的闺蜜,一个个都嫁了有钱人,开始攀比生活开始?

我记不清了。

我只知道,我们离得越来越远。

她开始嫌弃我穿的衣服没品位,嫌弃我开的车不够档次,嫌弃我带她去的餐厅不够高级。

她开始用各种奢侈品来包装自己,仿佛那些东西才能证明她的价值。

我们的家,越来越大,越来越漂亮,但却越来越冷。

我看着怀里熟睡的橘子,心里做了一个决定。

一个可能会毁掉我前半生所有努力的决定。

但我不后悔。

第二天早上,我没有去上班。

我把橘子安顿好,走进了主卧。

林薇还在睡觉。昂贵的遮光窗帘把房间挡得严严实实。

我拉开窗帘。

刺眼的阳光照进来,她不适地皱了皱眉,翻了个身。

“干什么?”她声音含混地问。

“起来,我们去个地方。”我说。

“去哪儿?我还没睡醒。”她把头埋进枕头里。

“民政局。”

我轻轻地,说出这三个字。

她好像没听清,过了一会儿,猛地从床上坐了起来。

头发乱糟糟的,脸上的妆也花了。

“你说什么?”她死死地盯着我。

“我说,我们离婚吧。”我又重复了一遍,声音不大,但很坚定。

她愣住了,足足有半分钟。

然后,她笑了。

“张远,你睡糊涂了吧?为了那只猫,你要跟我离婚?”

“不只是为了橘子。”我摇了摇头,“是为了我自己。”

“你自己?你有什么毛病?”

“我不想再过这样的生活了。”我说,“我不想再当一个只会赚钱的机器,不想再看你的脸色,不想再为了所谓的‘品质生活’而失去自我。”

“我累了,林薇。真的。”

我的平静,似乎比歇斯底里的争吵更让她愤怒。

“张远!你别给脸不要脸!你以为你是谁?离了我,你算个什么东西?你的钱,你的房子,你的一切,都跟我绑在一起!”

“钱,房子,都可以给你。”我说,“我只有一个要求。”

“什么?”

“橘子,归我。”

她像是听到了本世纪最好笑的笑话,笑得前仰后合,眼泪都出来了。

“哈哈哈哈……张远,你真是个情种!为了只野猫,净身出户?你脑子被门夹了吧?”

“我脑子很清醒。”我看着她,“我从来没有像现在这么清醒过。”

“好,好,好!”她连说三个好,脸上的笑容变得狰狞,“离婚是吧?可以!我成全你!我倒要看看,你一个中年男人,一无所有,带着一只猫,能过成什么样!”

“房子,车子,存款,我一样都不会少你的!你给我净身出户!”

“可以。”我点头。

她没想到我答应得这么干脆,愣了一下。

“你……你来真的?”

“真的。”

那天,我们去民政局的速度,比去任何地方都快。

没有争吵,没有拉扯。

工作人员看着我们,大概也觉得奇怪。别的夫妻来离婚,要么哭哭啼啼,要么剑拔弩张。

我们俩,平静得像是在办一张银行卡。

拿到那本墨绿色的离婚证时,我的手有点抖。

林薇拿到手,看了一眼,塞进包里,转身就走,一句话都没跟我说。

我站在民政局门口,看着车水马龙,突然觉得一阵恍惚。

五年婚姻,就这么结束了。

一张纸,轻飘飘的,却承载了我们整个的过去。

我回到那个熟悉的“家”,开始收拾我的东西。

其实也没什么东西。

几件衣服,几本书,我的电脑。

我打开衣柜,里面挂满了林薇的衣服,各种名牌,琳琅满目。而我的衣服,只占了小小的一个角落。

我拉开抽屉,里面是她的各种化妆品,护肤品,瓶瓶罐罐,像个专柜。

这个家里,到处都是她的痕迹,而我的存在感,微乎其微。

我收拾了一个小小的行李箱,就装满了。

最后,我走进次卧,抱起了橘子。

“橘子,我们走,我带你去看我们的新家。”

橘子舔了舔我的下巴,喉咙里发出呼噜呼噜的声音。

我抱着它,头也不回地离开了那个装修精美,却毫无温度的房子。

我带着橘子,暂时住进了一家允许带宠物的快捷酒店。

很小,很简陋。

但我却觉得无比的放松。

我给公司领导打了个电话,说家里出了点事,要请几天假。

领导很通情达理,准了。

接下来的几天,我开始找房子。

我没有太多钱,林薇说得对,我几乎是净身出户。我卡里只剩下几千块钱,是上个月发的项目奖金,她还没来得及转走。

我只能租得起很小的房子。

最后,我在一个老小区里,找到了一个一室一厅。

三十多平,很旧,墙皮都有点脱落。

但朝向很好,阳光能照进来。

而且,房东不介意我养猫。

我用身上仅有的一点钱,付了押金和第一个月的房租。

搬家那天,我只有一个行李箱,一个电脑包,和一个猫包。

房子里空荡荡的,只有一张床和一个旧衣柜。

我把橘子从猫包里放出来。

它一点也不害怕,好奇地在房间里巡视了一圈,然后跳上窗台,懒洋洋地晒起了太阳。

看着它舒服的样子,我觉得,一切都值了。

我用剩下的钱,买了些最基本的生活用品。锅碗瓢盆,柴米油盐。

还给橘子买了一个新的、更大的猫爬架。

我的新生活,就这么开始了。

很穷,很辛苦。

但我每天都过得很踏实。

早上,我不再是被冰冷的闹钟叫醒,而是被橘子用肉垫拍脸拍醒。

它会蹲在我的枕头边,看着我,直到我睁开眼睛,然后满足地呼噜起来。

我给它准备早餐,也给自己做一份简单的早餐。

一个煎蛋,一片吐司。

吃完饭,我去上班。

以前,上班对我来说,是一种煎熬。我不想离开家,因为我知道,回家要面对的是一张冷冰冰的脸。

现在,上班成了一种期待。因为我知道,下班后,有一个毛茸茸的小家伙在等我回家。

每天,我打开门,橘子都会第一时间冲到门口,用它的整个身体来蹭我。

那种被等待,被迎接的感觉,足以抵消掉一天所有的疲惫。

我开始自己做饭。

跟着网上的教程学,从最简单的西红柿炒蛋,到复杂的红烧排骨。

有时候做得很好吃,有时候会翻车。

但橘子总是在旁边陪着我,用它那双圆溜溜的大眼睛,好奇地看着我在厨房里忙碌。

吃完饭,我会抱着橘子,坐在小小的沙发上,看一部老电影。

或者什么也不干,就听着它打呼噜,感受着它温热的身体。

周末,我不再需要陪林薇去逛那些我根本不感兴趣的商场。

我会在家给橘子梳毛,陪它玩。

阳光透过窗户洒进来,照在我和它的身上,暖洋洋的。

我发现,我很久没有这么放松过了。

我开始有时间看书,有时间思考。

我不再需要为了满足别人的期望而活。

我可以穿几十块钱的T恤,可以吃十几块钱的快餐,可以没有任何负罪感地,把钱花在给我和橘子带来快乐的事情上。

我的同事们都觉得我变了。

说我看起来,比以前轻松了,爱笑了。

有人问我,是不是有什么好事。

我说,是啊,我养了只猫。

他们都觉得不可思议。

“就为了一只猫,离婚了?还净身出户?张远,你是不是傻?”我的一个好哥们,李浩,在一次饭局上问我。

我笑了笑,喝了口啤酒。

“你不懂。”

他当然不懂。

他们不懂,那只猫,对我来说,意味着什么。

它不是一只猫。

它是我在绝望的生活里,抓住的最后一根稻草。

是它,让我看清了我的婚姻是多么可悲。

是它,给了我打破这一切的勇气。

是它,让我明白,真正的幸福,不是住多大的房子,开多好的车,拥有多少名牌。

而是,有一个地方,让你觉得是家。有一个生命,让你觉得被爱。

离婚后的大概半年,我听说了一些关于林薇的消息。

是从我们共同的朋友圈里看到的。

她把房子卖了。

那套我们曾经一起憧憬,一起设计,我用尽心力去供的房子。

她拿着那笔钱,去环游世界了。

她的朋友圈里,是各种各样在国外的照片。

巴黎铁塔下的微笑,圣托里尼海边的长裙,纽约时代广场的繁华。

她看起来,过得比以前更光鲜,更自由。

朋友们都说,她活成了所有女人羡慕的样子。

李浩把她的朋友圈截图发给我,带着一丝同情和幸灾乐祸。

“兄弟,你看,这女人没你活得更潇洒了。你后悔不?”

我看着那些照片。

照片里的她,妆容精致,笑容灿烂。

但我总觉得,那笑容背后,有一种说不出的空洞。

就像一个漂亮的假人模特。

我回了李浩一句:“不后悔。祝她幸福。”

我是真心的。

或许,那样的生活,才是她真正想要的。

而我,给不了她,也不想给。

我们从一开始,就不是同路人。只是在某个岔路口,错误地以为可以结伴而行。

现在,我们都回到了各自的轨道上。

挺好的。

又过了一年。

我的生活,平淡,但很安稳。

我在工作上更加努力,因为现在,我是橘子唯一的依靠。

我的工资涨了一些,虽然还是买不起大房子,但足够我和橘子过上还不错的生活。

我搬了家,换了一个稍微大一点的一室一厅,有了一个小小的阳台。

我在阳台上种了些花花草草,还给橘子买了一个吊床。

天气好的时候,它就躺在吊床上,眯着眼睛,晒着太阳,尾巴悠闲地一甩一甩。

我养成了每天拍照记录的习惯。

我的手机相册里,全是橘子的照片。

睡着的,吃饭的,玩耍的,发呆的……

每一张,都让我觉得心里暖暖的。

我开始在社交媒体上,分享我和橘子的日常。

没想到,还吸引了不少粉丝。

大家喜欢看橘子的萌照,也喜欢听我讲我们的故事。

很多人给我留言,说被我们治愈了。

说从我身上,看到了生活的另一种可能。

有一天,我收到了一个陌生的私信。

头像是一个动漫人物,名字是一串乱码。

“你好,请问你是张远吗?”

我愣了一下,回道:“是的,你是?”

“我是林薇。”

看到这两个字,我的心跳漏了一拍。

已经快两年了,我以为我们这辈子都不会再有交集。

“有事吗?”我的回复很客气,也很疏远。

那边沉默了很久。

久到我以为她不会再回复了。

手机又震动了一下。

“我……我看到你发的东西了。那只猫,还好吧?”

我看着屏幕上的“那只猫”三个字,而不是“橘子”,心里了然。

她还是她。

“它很好。它叫橘子。”我特意强调了一下。

“哦,橘子。”她重复了一遍,“挺可爱的。”

我没回复。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

过了一会儿,她又发来一条。

“我回来了。”

“嗯。”

“我……我最近过得不太好。”

我看着这行字,心里没有一丝波澜。没有幸灾乐祸,也没有同情。

就像在听一个陌生人的故事。

“我把钱都花得差不多了。工作也不好找。之前的朋友,也都不怎么联系了。”

“我一个人,住在一个很小的出租屋里。”

“有时候,晚上回家,黑漆漆的,一个人都没有,感觉……挺害怕的。”

她的每一句话,都像是在暗示着什么。

我静静地看着,没有打断她。

“张远,我……我有点后悔了。”

“我那时候,是不是做得太过分了?”

“如果当时,我没有非要让你把猫扔掉,我们现在,是不是还在一起?”

我看着这些问题,感觉像在看一部狗血电视剧的剧本。

后悔?

她后悔的,恐怕不是对我,对橘子的伤害。

她后悔的,是失去了我这个可以为她提供优渥生活的“提款机”。

是在她挥霍完青春和金钱之后,发现自己一无所有时,才想起了我的“好”。

我深吸一口气,开始打字。

“林薇,没有如果。”

“就算没有橘子,也会有别的事情。可能是一盆花,可能是一本书,可能是任何一件,你觉得不符合你‘品质生活’标准的东西。”

“我们之间的问题,从来都不是一只猫。”

“而是我们,从骨子里,就不是一样的人。”

“你追求的,是别人眼中的光鲜。我想要的,是内心的安宁。”

“我们都没有错,只是不适合。”

“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你后悔与否,都跟我没关系了。”

“我现在过得很好。希望你也能找到自己的生活。”

发完这段话,我没有等她的回复,直接把她拉黑了。

我不想再跟过去有任何纠缠。

关掉手机,我走到阳台。

橘子正躺在它的吊床上,看见我,懒洋洋地叫了一声。

我走过去,挠了挠它的下巴。

它舒服地眯起眼睛,喉咙里发出雷鸣般的呼噜声。

晚风吹来,带着楼下花园里淡淡的花香。

远处,是城市的万家灯火。

我抱着我的猫,看着这片灯火。

心里,一片安宁。

我知道,我失去了一个妻子,一个家,我前半生所有的积蓄。

但我也知道,我得到了自由,得到了平静,得到了一个真正属于我的,温暖的陪伴。

我得到了我自己。

这就够了。

这天,公司接了一个外地的项目,要去出差一个星期。

这是我离婚后,第一次要离开橘子这么久。

我心里很不安。

我提前买好了自动喂食器和自动饮水机,反复测试了好几遍,确保万无一失。

又在家里装了一个监控摄像头,这样我就可以随时用手机看看它。

临走前一天晚上,我抱着橘子,跟它说了很久的话。

“橘子,爸爸要出去几天,你自己在家要乖乖的。”

“吃的喝的都给你准备好了,别害怕。”

“我会每天看你的,很快就回来。”

它好像听懂了,用头蹭着我的脸,喉咙里的呼噜声特别响。

出差的日子,我每天只要一有空,就打开手机看监控。

橘子大部分时间都在睡觉。

有时候会起来吃点东西,喝点水,然后在猫爬架上磨磨爪子。

看着它在那个小小的家里,安然无恙,我的心才能放下一点。

同事们都笑我,说我养猫养成了“猫奴”。

我不在乎。

他们不懂,橘子对于我,不仅仅是一只宠物。

它是我生活的重心,是我情感的寄托。

是我在这个偌大城市里,唯一的家人。

出差到第五天,我正在跟客户开会。

手机突然疯狂震动起来。

是李浩打来的。

我挂断了,给他发了条信息:开会中,稍后回。

但他又打了过来,一遍又一遍,锲而不舍。

我心里咯噔一下,有种不好的预感。

我跟客户说了声抱歉,走到会议室外面接了电话。

“喂,浩子,怎么了?这么急。”

“远哥!你快看你家小区的业主群!出事了!”李浩的声音很焦急。

我心里一紧,赶紧打开微信,点开那个我几乎从不看的业主群。

群里已经炸了锅,几百条未读信息。

我往上翻,看到了几张照片和一段视频。

照片上,是一只橘猫,躺在楼下的草丛里,一动不动。

视频里,几个邻居围在一起,议论纷纷。

“这是谁家的猫啊?从楼上掉下来了?”

“好像是六楼那家,那个单身男的养的。”

“哎哟,看着好可怜啊……”

我的脑袋“嗡”的一声,一片空白。

照片里的那只猫,那身橘色的毛,那四只白色的“手套”……

是橘子!

我的手开始发抖,几乎握不住手机。

怎么会?怎么会掉下去?

我家的窗户,临走前明明都关好了,只留了一条小小的缝通风。

橘子那么胖,根本钻不出去!

“远哥?你看到了吗?你还好吗?”李浩在电话那头喊我。

“我……我马上回去!”我声音都在颤。

我冲回会议室,跟客户和领导语无伦次地解释了几句,说家里有急事,必须马上走。

我订了最快一班回程的高铁。

在高铁上,那几个小时,是我人生中最漫长的煎熬。

我一遍遍地看那张照片,心如刀绞。

我不敢想象,橘子从六楼掉下去,会是多疼。

它那么小,那么胆小。

我在心里一遍遍地祈祷,祈祷它没事,祈祷这只是个误会。

我给小区物业打了电话,让他们帮忙去看看。

物业的人回电话说,猫已经被一个好心的邻居送到附近的宠物医院了。

他们把医院的地址和电话发给了我。

我立刻给医院打了过去。

接电话的是个护士。

“你好,我想问一下,是不是有一只从楼上掉下来的橘猫送到了你们这里?”

“是的,先生。请问您是猫的主人吗?”

“是!是!它怎么样了?它还好吗?”我急切地问。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

“先生,您最好能尽快过来一趟。它的情况……不太好。”

我的心,沉到了谷底。

一下高铁,我直接打了辆车,冲向宠物医院。

我在抢救室外面,见到了我的橘子。

它躺在一个小小的手术台上,身上插着管子,连着各种仪器。

它的小脸上,全是血。

医生告诉我,橘子从高处坠落,造成了严重的内出血和多处骨折。

他们正在全力抢救,但希望不大。

我隔着玻璃,看着它。

它小小的身体,随着呼吸机的频率,微弱地起伏着。

我多想冲进去,抱抱它。

告诉它,爸爸回来了,别怕。

可是我不能。

我只能站在外面,无能为力地看着。

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不停地往下掉。

为什么会这样?

我明明关好了窗户。

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我在抢救室外面,站了整整一夜。

医生出来进去,每一次,我的心都揪成一团。

第二天早上,天快亮的时候,医生疲惫地走了出来,对我摇了摇头。

“对不起,我们尽力了。”

那一刻,我感觉整个世界都崩塌了。

我走进抢救室。

橘子静静地躺在那里,身上的管子都拔掉了。

它的小脸被擦干净了,看起来,就像睡着了一样。

我轻轻地抚摸着它,它的身体,已经开始变冷了。

“橘子……爸爸回来了……”

“对不起……爸爸没保护好你……”

我抱着它小小的、冰冷的身体,哭得撕心裂肺。

是我害了它。

如果我没有出差,如果我一直在家陪着它,就不会发生这种事。

是我,把它一个人留在家里,才让它遭遇了不测。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办理完所有手续,怎么抱着橘子的尸体,走出宠物医院的。

天已经大亮了。

阳光刺眼,我却觉得浑身冰冷。

我抱着橘子,回到了那个空荡荡的家。

家里的一切,都和我离开时一样。

自动喂食器里的猫粮还是满的,饮水机里的水也还很清澈。

它的猫爬架,它的玩具,都还在原来的地方。

可是,再也不会有那个毛茸茸的小身影,冲到门口来迎接我了。

我把橘子放在它最喜欢躺的那个小吊床上。

我坐在旁边,看着它,一动不动。

我开始像疯了一样,检查家里的每一个角落。

我想知道,它到底是怎么掉下去的。

最后,我在阳台的窗户上,发现了问题。

那扇我明明只开了一条缝的窗户,现在,是大开着的。

窗户的卡扣,有被撬动的痕 ઉ痕。

不是橘子自己能弄开的。

是人为的!

有人,在我不在家的时候,进了我的家,打开了窗户!

是谁?

是小偷吗?

我检查了一下家里,没有丢失任何财物。

我的心,猛地一沉。

一个可怕的念头,浮现在我的脑海里。

我冲到楼下,找到小区的保安室,要求查看我出差这几天的监控录像。

保安认识我,知道我家的猫出了事,很配合地调出了录像。

我死死地盯着屏幕,从我离开的那天开始,一帧一帧地看。

第一天,第二天,第三天……

都没有任何异常。

直到第四天下午。

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了监控画面里。

她穿着一身名牌,戴着墨镜和口罩,把自己捂得严严实实。

但那身形,那走路的姿态,我化成灰都认得。

是林薇。

她走到我们那栋楼的单元门口,熟练地按下了我家的门牌号。

监控没有声音,但我能看到,她对着对讲机说了几句话。

然后,单元门开了。

她进去了。

大概过了十分钟,她从楼里走了出来,匆匆离开了小区。

我的血,一下子冲上了头顶。

是她!

她有我们家单元门的密码!她以前录过指纹!

她趁我不在家,偷偷进了我的房子!

她打开了窗户!

橘子,是她害死的!

我把那段监控视频,用手机录了下来。

我的手,抖得不成样子。

愤怒,悲伤,怨恨……所有的情绪,像火山一样在我胸中爆发。

我拿着手机,冲出了保安室。

我不知道林薇现在住在哪里。

但我知道,去哪里能找到她。

我打车,直接去了她父母家。

那是一个高档小区,我曾经去过很多次。

我按响了门铃。

开门的是林薇的母亲,一个保养得很好,看起来很精明的女人。

她看到我,愣了一下,脸上露出嫌弃的表情。

“你来干什么?我们家不欢迎你。”

“林薇在吗?”我冷冷地问。

“不在!她早就搬出去了!”她说着就要关门。

我一把抵住门。

“让她出来见我!”我的声音,因为愤怒而嘶哑。

“你干什么!你要私闯民宅吗?我报警了!”她尖叫起来。

屋里传来了林薇的声音:“妈,是谁啊?”

“一个疯子!”

我用力推开门,闯了进去。

林薇正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看到我,吓了一跳。

“张远?你……你怎么来了?”

我一步步向她走去,把手机举到她面前,点开了那段视频。

“你告诉我,这是不是你!”

她看到视频,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我……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她眼神躲闪,不敢看我。

“不知道?”我冷笑一声,“你敢说,你没去过我家?你敢说,你没打开我家的窗户?”

“我……我只是……我只是回去拿点东西……”她结结巴巴地辩解。

“拿东西?你拿了什么?你为什么要打开阳台的窗户?!”我几乎是在咆哮。

“我……我就是觉得屋里闷,开窗透透气……我不知道……我不知道那只猫会掉下去……”她终于承认了。

“不知道?”我抓住她的肩膀,用力摇晃,“你明明知道!你就是故意的!你恨它!你恨我!所以你要杀了它来报复我!”

“我没有!我不是故意的!”她哭了起来,“我只是想吓唬吓唬它……让它自己跑掉……”

“吓唬它?”我看着她流着眼泪的脸,只觉得无比的恶心,“林薇,你真是我见过最恶毒的女人!”

“那只猫,它碍着你什么了?它只是想活下去!我只是想给它一个家!你为什么要这么残忍?!”

“我……”她被我问得说不出话来。

“你就是嫉妒!你见不得我过得好!你见不得我离开你之后,还能找到快乐!所以你要毁掉它!毁掉我唯一的快乐!”

我把所有的真相,都吼了出来。

她愣住了,眼泪也停了。

她看着我,眼神里闪过一丝被说中的慌乱。

“你胡说!”她尖叫着反驳。

“我是不是胡说,你心里清楚!”我甩开她,后退了两步。

“林薇,你杀了我的孩子。”

我看着她,一字一句地说。

“你……你疯了!那不过是只!”她难以置信地看着我。

“对,在你眼里,它只是只。但在我眼里,它是我唯一的家人,是我生命里唯一的光!”

“现在,这束光,被你亲手掐灭了。”

我看着她,眼神里没有了愤怒,只剩下冰冷的死寂。

“你等着,我会让你付出代价的。”

说完,我转身离开了那个让我作呕的地方。

我报了警。

警察来了,调取了监控,也给林薇做了笔录。

但结果,却让我失望。

林薇坚称自己不是故意的。她说她只是想开窗透气,不知道猫会掉下去。

非法侵入住宅,是事实。

但要证明她故意杀害橘子,证据不足。

最后,她只是被处以行政拘留十五天,和几千块钱的罚款。

十五天。

一条鲜活的生命,只换来了十五天的拘留。

我无法接受。

我咨询了律师。

律师告诉我,在法律上,宠物被视为个人财物。

毁坏他人财物,如果价值不大,很难构成刑事犯罪。

橘子,在我心里是无价之宝。

但在法律的条文里,它可能,只值几百块钱。

我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无力。

这个世界,有时候,就是这么不公平。

我没有放弃。

我把林薇的所作所为,连同所有的证据,监控视频,报警记录,都整理了出来,发到了网上。

我把我跟橘子的故事,从相遇到分离,全都写了出来。

我没有添油加醋,只是在陈述事实。

那篇文章,像一颗炸弹,在网上引爆了。

无数的网友,被我们的故事打动,也被林薇的恶毒所激怒。

“太恶毒了!这女人是魔鬼吗?”

“心疼博主,心疼橘子……”

“必须让她付出代价!人肉她!”

网络的力量是巨大的。

很快,林薇所有的信息,都被扒了出来。

她的姓名,她的照片,她曾经的工作单位,她父母的住址……

她的手机被打爆了。

她父母家门口,被人用油漆写满了辱骂的话。

她成了过街老鼠,人人喊打。

我看着网上铺天盖地的声讨,心里却没有一丝快感。

我只是觉得很累,很悲哀。

橘子回不来了。

做什么,都回不来了。

几天后,我接到了一个陌生的电话。

是林薇打来的。

她的声音,充满了疲惫和崩溃。

“张远,你满意了吗?你毁了我!你把我的一切都毁了!”她在电话那头歇斯底里地哭喊。

“我只是在说出事实。”我平静地说。

“事实?你让所有人都来骂我!我现在连门都不敢出!我爸妈也因为我,被人指指点点!你到底想怎么样?!”

“我想怎么样?”我反问她,“我想让我的橘子活过来,你做得到吗?”

电话那头,是长久的沉默。

只剩下她压抑的哭声。

“对不起……”

很久之后,她终于说了这三个字。

“张远,我真的知道错了……我不该那么做……我不该去你家……我不该害死那只猫……”

她的道歉,迟来了太久。

也太廉价。

“你的道歉,去跟橘子说吧。”

我挂断了电话。

从此以后,我再也没有接到过她的电话,也没有再听到过关于她的任何消息。

她就像一颗尘埃,消失在了我的世界里。

生活,还要继续。

只是我的生活里,再也没有了那个毛茸茸的、温暖的存在。

我把橘子葬在了郊区的一棵大树下。

我给它立了一个小小的墓碑,上面刻着:我的宝贝,橘子。

我常常会去看它。

跟它说说我最近的生活,工作上的烦心事,新看的电影。

就好像,它从来没有离开过。

我没有再养新的猫。

我怕我会在新的生命身上,寻找橘子的影子。

那对新的生命,不公平。

我开始去做流浪动物救助站的义工。

每个周末,我都会去那里,帮忙打扫卫生,喂食,陪那些无家可归的小家伙们玩耍。

我在那些小动物的眼睛里,看到了和橘子一样的,对家的渴望。

每一次,当我抱着它们,感受着它们温热的身体和无条件的信任时,我都会想起我的橘子。

我想,这大概是,我纪念它的,最好的方式。

用它教会我的爱,去爱更多需要帮助的生命。

时间,是最好的解药。

它抚平了伤痛,也沉淀了记忆。

很多年过去了。

我依然一个人,生活在那间小小的,但充满阳光的出租屋里。

我升了职,成了部门总监,收入比以前高了很多。

但我还是过着很简单的生活。

我把大部分的钱,都捐给了动物保护组织。

李浩说我,活得像个苦行僧。

我笑了笑。

子非鱼,安知鱼之乐。

我失去了很多。

但我也拥有了,这个世界上,最宝贵的东西。

那就是,一颗还能感知爱,还能付出爱的心。

这颗心,是我的橘子,用它的生命,留给我最珍贵的礼物。

一个阳光明媚的下午,我在救助站里,遇见了一只小猫。

它也是橘色的,很瘦小,躲在笼子的最角落里,惊恐地看着每一个人。

站长说,它刚被送来,被人虐待过,很怕人。

我看着它,想起了那个雨夜,我第一次见到橘子的样子。

我打开笼子,没有靠近,只是静静地蹲在外面,伸出手。

它犹豫了很久,很久。

最后,它小心翼翼地,走了过来。

用它的小脑袋,轻轻地,蹭了蹭我的指尖。

那一刻,我的眼泪,又一次掉了下来。

我知道,我的生活,要开始新的篇章了。

这一次,我会用我全部的力量,去守护它。

我给它取名叫“阳光”。

因为,是它,在我沉寂了多年的世界里,重新照进了一束光。

来源:窗明映深情一点号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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