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出差回家,发现妻子和陌生男人在家里,她却说是她哥

B站影视 欧美电影 2025-11-15 01:15 1

摘要:这个头衔听着唬人,其实就是个高级“包工头”,带着一帮兄弟,给甲方卖命。

我叫陈阳。

三十五岁,一家不大不小的互联网公司项目总监。

这个头衔听着唬人,其实就是个高级“包工头”,带着一帮兄弟,给甲方卖命。

刚结束在深圳为期半个月的出差,飞机落地时,已经是晚上十点。

一股混杂着海洋咸湿与亚热带植物气息的暖风扑面而来,但我没心情感受。

我只想回家。

想念我老婆林薇,想念她做的番茄鸡蛋面,想念我们那个虽然只有九十平米,但被她收拾得一尘不染的家。

为了给她一个惊喜,我没告诉她我提前一天回来了。

出租车在熟悉的楼下停稳,我拖着行李箱,三步并作两步地冲进电梯。

电梯数字每一次跳动,我的心跳就快一分。

我甚至已经想好了开门后要怎么从背后抱住她,吓她一跳,然后看她惊喜又嗔怪的表情。

家门就在眼前。

我掏出钥匙,轻轻插进锁孔,转动。

咔哒。

门开了。

玄关的灯亮着,暖黄色的光,很温馨。

但我的心,却在那一瞬间,沉到了谷底。

地上,摆着一双男士皮鞋。

一双我从未见过的,锃亮的,看起来价格不菲的布洛克皮鞋。

这不是我的鞋。

我的鞋都在鞋柜里。

也不是我岳父的。岳父只穿老头乐布鞋,而且他的鞋码是42,这双,目测至少44。

空气中,飘着一股淡淡的烟味。

不是我抽的那个牌子。我抽的是二十块一包的软云,这味道,更醇,也更呛,像是某种高级雪茄或者特供烟。

我的脑子“嗡”的一声。

客厅里传来隐约的说话声,一个男人的,带着点轻浮的笑意,还有一个,是我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女声。

是林薇。

她在笑。

我的血液,仿佛在那一刻凝固了。

行李箱的轮子在木地板上发出一声轻微的滚动声,我甚至都忘了把它拎起来。

客厅里的笑声戛然而止。

“谁?”林薇的声音带着一丝警惕。

我没有回答。

我换上拖鞋,一步一步,像是踩在棉花上,走向客厅。

每一步,都像走在刀尖上。

客厅的景象,像一把淬了毒的尖刀,狠狠扎进我的眼睛里。

林薇穿着她那件我最喜欢的真丝睡衣,坐在沙发上。

她的对面,坐着一个男人。

一个陌生的男人。

三十多岁,穿着一件质感很好的白衬衫,袖子挽到手肘,露出价值不菲的手表。他的坐姿很随意,一条腿搭在另一条腿上,手里还夹着一根即将燃尽的香烟。

茶几上,摆着两个红酒杯,其中一个还有小半杯红色的液体。

旁边,是一个果盘,里面的车厘子被吃了一半。

那是我出差前特意买给林薇的,叮嘱她一个人在家要好好补充维生素。

她当时还笑着说,太贵了,不舍得吃。

现在,这些车厘子的果核,就堆在那个陌生男人的手边。

场面一度死寂。

空气中弥漫着尴尬,震惊,还有我压抑不住的,即将喷薄而出的怒火。

“你……你怎么回来了?”林薇率先打破了沉默,她站了起来,脸上血色尽褪,眼神慌乱得像一只受惊的兔子。

“不是说明天吗?”

我没有看她。

我的眼睛,死死地盯着那个男人。

他也站了起来,比我高半个头,脸上带着一种玩味的、审视的、甚至可以说是带着一丝挑衅的笑容。

他把烟头在烟灰缸里摁灭,然后朝我伸出手。

“你就是陈阳吧?久仰。”

他的声音,就是我刚才在玄关听到的那个声音。

轻浮,傲慢。

我没有和他握手。

我的拳头,在身侧攥得咯咯作响。

我只觉得全身的血都在往头上涌,太阳穴突突地跳。

“他是谁?”我终于开了口,声音沙哑得不像我自己的。

这句话,我是对着林薇问的。

林薇的嘴唇哆嗦着,眼神躲闪,不敢看我。

“他……他是我哥。”

“哥?”我笑了,笑得比哭还难看。

“我怎么不知道你还有个哥?林薇,我们结婚五年,我怎么从来没听你提起过你还有个哥?”

“他……他是我远房的表哥,很小的时候就……就去国外了,我们很多年没联系了,最近刚回国。”林薇的语速很快,像是在背诵一篇早已准备好的稿子。

但她的眼神,她的微表情,都在告诉我,她在撒谎。

一个拙劣到可笑的谎言。

“表哥?”我重复了一遍,目光转向那个男人,“是吗?表哥?”

男人脸上的笑容更深了。

“是啊,妹夫。初次见面,别这么大火气嘛。”

他泰然自若地拿起沙发上的西装外套,慢条斯理地穿上。

“我叫张启。看样子,我今天来的不是时候,打扰你们了。”

“我送送你,哥。”林薇赶紧说,几乎是逃一样地往门口走。

我站在原地,没有动。

我看着林薇殷勤地为那个叫张启的男人打开门,看着他回头又给了我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

门关上了。

世界安静了。

只剩下我和林薇,还有这一屋子谎言的味道。

林薇没有立刻回来。

我能听到她在门外,压低了声音和那个男人说话。

大概过了两三分钟,我听到了关门声。

她回来了。

她走到我面前,脸上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老公,你……你别生气,我跟你解释。”

“解释?”我看着她,“好啊,你解释。我听着。”

我拉开餐桌的椅子,坐下。

我需要一个支撑点,不然我怕我会倒下。

“他真是我表哥,叫张启。是我姑姑家的孩子,我姑姑很早就跟我姑父离婚去了国外,也带走了他。这么多年,我们家都……都觉得这是件不光彩的事,所以从来没对外人提起过。”

她的声音很轻,带着一丝委屈。

“他最近刚回国,通过一些老关系才找到我。今天就是过来看看我,我们就是聊聊天,喝了点酒。”

“是吗?”我冷冷地看着她。

“你姑姑?我怎么记得你爸跟我说过,他只有一个亲妹妹,你小姨,在老家县城当老师。你哪儿来的姑姑?”

林薇的脸色“唰”地一下白了。

“是……是我爸同父异母的妹妹……关系很远,所以……”她的声音越来越小。

谎言,一个接一个的谎言。

为了圆第一个谎,她开始编造第二个,第三个。

我的心,一点一点地冷下去。

“他穿着上万的定制衬衫,戴着几十万的表,抽着我认不出的好烟。你这个素未谋面的穷亲戚表哥,混得可真不错啊。”

我指了指茶几上的烟灰缸。

“他一个刚回国的‘表哥’,怎么对我们家这么熟?连你最爱穿的睡衣都知道?”

这句话像一根针,扎在了林薇的痛处。

她的身体晃了一下。

“我们……我们就是聊天!陈阳,你能不能不要这么想我?在你心里,我就是这么不堪的一个人吗?”

她开始哭了。

眼泪大颗大颗地往下掉。

换做平时,我早就心疼地把她搂进怀里了。

但今天,我看着她的眼泪,只觉得无比的讽刺和虚伪。

“我怎么想你?”我站了起来,一步步逼近她。

“我怎么想你?我为了这个家,在外面拼死拼活,在深圳那种地方,天天陪客户喝酒喝到胃出血,低声下气地求爷爷告奶奶。我提前一天回来,是想给你一个惊喜!”

“结果呢?你给了我一个更大的惊喜!”

“林薇,你告诉我,我要怎么想你?!”

我的声音越来越大,最后几乎是吼出来的。

整栋楼仿佛都能听到我的质问。

林薇被我吼得愣住了,哭声都停了。

她呆呆地看着我,嘴唇翕动,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我们就这样对峙着。

时间仿佛静止了。

许久,她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带着哭腔说:“陈阳,我们……我们先冷静一下,好不好?你刚下飞机,肯定很累了。你先去洗个澡,我们……我们明天再说。”

她想逃避。

我抓住了她的手腕。

她的手很凉。

“洗澡?我嫌脏。”

我说出这三个字的时候,清晰地看到林薇的瞳孔猛地一缩。

她的脸上,最后一丝血色也褪尽了。

那晚,我睡在了书房的沙发上。

又小又硬的沙发,硌得我骨头疼。

但我一点睡意都没有。

我睁着眼睛,看着天花板,脑子里像放电影一样,一遍遍地回放着晚上发生的一切。

那个男人的笑。

林薇慌乱的眼神。

那双刺眼的皮鞋。

那半杯没喝完的红酒。

还有那句拙劣的“他是我哥”。

我和林薇是大学同学。

她漂亮,文静,是那种走在校园里回头率很高的女孩。

而我,只是个从农村考出来的穷小子,普通得不能再普通。

我追了她整整两年。

每天早上在宿舍楼下等她,给她送早餐。

她在图书馆占不到位置,我提前一小时去给她占座。

她生病了,我跑遍了整个城市的药店,给她买她指定的那个牌子的感冒药。

我的真诚,或者说,我的“死缠烂打”,最终打动了她。

我们在一起了。

毕业后,我们一起留在了这个城市。

我进了现在的公司,从最底层的程序员做起。

她去了一家培训机构当英语老师。

日子很苦。

我们租在城中村,十几平米的单间,夏天没空调,热得像蒸笼。

但我们很开心。

每个月发了工资,我们会去吃一顿奢侈的自助餐。

过生日的时候,我会攒好几个月的钱,给她买她看中很久的一条裙子。

她会抱着我,说,陈阳,有你真好。

后来,我靠着一股拼劲,在公司里一步步往上走。

工资涨了,职位升了。

我们终于在这个城市买了属于自己的房子,虽然背负着沉重的房贷。

拿到房产证的那天,林薇哭了。

她说,陈阳,我们终于有家了。

是啊,家。

我以为我给了她一个安稳的家。

我以为我们经历过那么多风雨,我们的感情坚不可摧。

可现实,却给了我一记响亮的耳光。

天快亮的时候,我听到了书房门被轻轻推开的声音。

是林薇。

她端着一杯水,小心翼翼地走到我身边。

“老公,喝点水吧。”她的声音嘶哑,眼睛又红又肿,显然也一夜没睡。

我没有动,也没有说话。

“我知道你还在生气。”她把水杯放在茶几上,蹲了下来,仰着头看我。

“但你能不能……能不能试着相信我一次?就一次。”

“我跟张启,真的不是你想的那种关系。”

“我们只是……只是很多年没见,聊得比较投机而已。”

我看着她。

看着这张我爱了将近十年的脸。

我多希望她说的是真的。

我多希望这一切只是一场误会。

但我的理智告诉我,不是。

“林薇,”我坐了起来,看着她的眼睛,“你看着我。”

她下意识地躲闪了一下,但还是迎上了我的目光。

“你告诉我,你那个所谓的‘姑姑’,叫什么名字?现在在哪里?”

“我……”她卡住了。

“你那个‘表哥’,张启,你们小时候有什么共同的回忆?他既然在国外长大,你们是怎么保持联系的?微信?邮件?”

“我们……我们……”

“你们今天喝的红酒,是什么牌子的?多少钱一瓶?他一个刚回国,第一次来我们家的‘亲戚’,为什么会自己带酒来?还带这么贵的酒?”

我每问一个问题,林薇的脸色就更白一分。

到最后,她一个问题也答不上来。

她只是低着头,肩膀微微颤抖。

“回答不出来了,是吗?”我冷笑。

“因为全都是你临时编出来的!”

“林薇,你还要骗我到什么时候?!”

我的声音不大,但每一个字都像冰锥,扎向她。

她终于崩溃了。

“是!我是骗了你!”她抬起头,泪流满面地看着我,“我骗了你,行了吧!”

“那你为什么要骗我?他到底是谁?!”我追问。

“我不能说……”她痛苦地摇着头,“陈阳,你别逼我了,我真的不能说……”

“不能说?”我气得浑身发抖,“有什么是夫妻之间不能说的?除非,你做了对不起我的事!”

“我没有!”她尖叫起来,“我没有做对不起你的事!我们是清白的!”

“清白?”我指着客厅的方向,“孤男寡女,穿着睡衣,喝着红酒,共处一室,你跟我说你们是清白的?林薇,你当我是三岁小孩吗?!”

“我们真的只是在聊天!”

“聊什么?聊到需要脱了外套,穿着睡衣聊?聊到需要喝酒助兴?”

我们的争吵,在清晨的寂静中,显得格外刺耳。

最后,她哭着跑回了卧室,锁上了门。

我颓然地坐在沙发上,感到了前所未有的疲惫。

心累。

比连续熬夜加班一个星期还要累。

我知道,我们的婚姻,可能已经走到了尽头。

但我不甘心。

我不甘心这五年的婚姻,十年的感情,就这样不明不白地结束。

我必须弄清楚,那个叫张启的男人,到底是谁。

他跟林薇,到底是什么关系。

我请了两天假。

我需要时间来处理这件事。

我首先想到的,是给我的岳母,也就是林薇的妈妈打个电话。

如果林薇真的有什么“远房表哥”,她妈妈不可能不知道。

电话接通了。

“喂,妈,是我,陈阳。”

“哎,陈阳啊,你出差回来了?薇薇呢?”岳母的声音听起来很高兴。

“我回来了。林薇她……在休息。”我撒了个谎。

“妈,我问您个事儿。林薇是不是有个叫张启的表哥?”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

“张启?没听说过啊。薇薇就一个表弟,在她小姨家,你不是知道吗?哪来的表哥?”

岳母的回答,证实了我的猜测。

我的心,又往下沉了沉。

“哦……哦,可能是我记错了。”我强装镇定。

“行,妈,那您忙,我先挂了。”

挂了电话,我点燃了一根烟。

烟雾缭绕中,我的思路反而清晰了起来。

林薇在撒谎,而且是一个彻头彻尾的谎言。

那个张启,绝对不是她的什么表哥。

那么,他会是谁?

前男友?

不太像。如果是前男友,林薇的反应不该是这样。

追求者?

有可能。一个有钱有势的追求者。

但林薇不是那种爱慕虚荣的女人。当年我一穷二白,她都愿意跟着我。现在我们的生活好了,她没理由为了钱背叛我。

除非……

除非有什么我不知道的隐情。

我决定找我的发小,老王,聊一聊。

老王是个警察,脑子比我活络,看人也准。

我们在一家常去的大排档见了面。

我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原原本本地告诉了他。

老王听完,沉默了很久,然后猛地灌了一口啤酒。

“操,这事儿办的。”他骂了一句。

“老陈,你先别激动。这事儿,有两种可能。”

“第一,你老婆就是单纯的出轨了。那男的是她的情人。‘表哥’这个身份,是她临时编出来应付你的。”

我没说话,心口一阵刺痛。

“第二,”老王看着我,表情严肃起来,“这事儿没那么简单。你老婆可能有什么把柄被那个男的抓住了,或者,她有什么苦衷,不得不这么做。”

“苦衷?”

“对。你想想,你老婆是那种人吗?结婚五年,她对你怎么样,对这个家怎么样,你比我清楚。一个女人,如果不是被逼到绝路,会用这么拙劣的谎言来骗自己的丈夫吗?”

老王的话,像一盏灯,照亮了我混乱的思绪。

是啊。

林薇不是那种人。

她温柔,善良,顾家。

她会为了省几十块钱的打车费,去挤一个小时的地铁。

她会把我换下来的脏衣服,分门别类地洗好,熨烫平整。

她会在我每次加班晚归的时候,都给我留一盏灯,一碗热汤。

这样的一个女人,会轻易地背叛我吗?

“那……那我该怎么办?”我像个溺水的人,抓住了最后一根稻草。

“查。”老王斩钉截铁地说。

“查那个叫张启的男人。把他祖宗十八代都给我查出来。”

“怎么查?”

“你不是有他的名字吗?张启。这个名字虽然大众,但结合你说的他的衣着、谈吐,他肯定不是一般人。你回忆一下,他还有没有透露别的什么信息?比如,他是做什么的?哪个公司的?”

我努力地回忆着。

“没有……他很谨慎,除了名字,什么都没说。”

“车呢?他开什么车来的?”

“我没注意。”我懊恼地拍了拍脑袋。当时我满心怒火,哪里会去注意这些细节。

“别急。”老王安慰我,“线索总会有的。”

“你老婆的手机,你看了吗?”

我摇了摇头。

“我不想……我怕看到什么不该看的东西。”

“糊涂!”老王一拍桌子,“都这个时候了,还顾忌什么隐私?你要是不看,就永远被蒙在鼓里!”

“你回去,想办法拿到她的手机。聊天记录,通话记录,转账记录,都给我仔仔细细地看一遍。就算她删了,也可以想办法恢复。”

“还有,你们小区的监控。他既然是开车来的,肯定会有记录。想办法去物业查一下,看看能不能查到他的车牌号。有了车牌号,我就能帮你查到他的身份信息。”

老王的建议,让我重新燃起了一丝希望。

对,我不能就这么放弃。

我要查清楚真相。

不为别的,就为我们这十年的感情,我也要死个明白。

回到家,林薇已经做好了晚饭。

三菜一汤,都是我爱吃的。

她看到我,眼神有些怯怯的。

“回来了?洗手吃饭吧。”

我没说话,走到餐桌前坐下。

气氛很压抑。

我们谁都没有说话,只有碗筷碰撞的轻微声响。

“陈阳,”她终于忍不住开了口,“我们……我们能好好谈谈吗?”

“谈什么?”我放下筷子,“谈你那个神通广大的‘表哥’吗?”

她的脸又白了。

“我知道你不信我。但是,我求你,给我一点时间,好吗?等时机成熟了,我会把所有事情都告诉你。”

“时机成熟?”我冷笑,“什么时机?等你们生米煮成熟饭,让我净身出户的时候吗?”

“你胡说什么!”她激动地站了起来,“陈阳,你怎么能这么想我?”

“不然呢?你让我怎么想?你让我相信一个满口谎言的女人?”

又是一场争吵。

不欢而散。

晚上,她睡在卧室,我依然睡在书房。

凌晨三点,我悄悄地走进了卧室。

林薇睡得很沉,眼角还挂着泪痕。

她的手机就放在床头柜上充电。

我的心跳得很快。

我感觉自己像个小偷,在偷窃本该属于我的东西。

我拿起手机,用她的生日解开了锁。

我颤抖着手,点开了微信。

置顶的聊天,是她的闺蜜,她的妈妈,还有我们俩的聊天框。

往下翻,都是一些工作群和代购群。

没有那个叫“张启”的人。

也没有任何可疑的聊天记录。

难道她删了?

我点开通话记录。

最近的通话,除了我,就是外卖和快递。

也没有那个张启。

我不死心,又去翻了短信,相册,甚至支付软件的转账记录。

全都没有。

干净得就像被人刻意清理过一样。

这反而让我更加怀疑。

如果真的没什么,何必清理得这么干净?

我把手机放回原处,悄无声息地退出了卧室。

看来,只能从监控下手了。

第二天一早,我去了小区的物业监控室。

我找了个借口,说我的车前天晚上在楼下被刮了,想查一下监控。

物业的保安大哥人很好,很爽快地就答应了。

我们一起调出了前天晚上九点到十一点的监控录像。

很快,我就在地下车库的入口处,看到了那辆车。

一辆黑色的保时捷帕拉梅拉。

车牌号很嚣张,三个8。

车子停在了我们那栋楼的专属停车位上。

那个车位,是林薇的名字。因为她摇号中签了,而我摇了五年都没中。

我用手机拍下了车牌号,和那个从驾驶座上下来的男人的侧脸。

虽然有些模糊,但我还是一眼就认出来了。

就是他,张启。

我把照片和车牌号发给了老王。

“等我消息。”老王回了三个字。

等待的时间,是漫长的煎熬。

我坐在家里的沙发上,看着墙上我们巨大的婚纱照。

照片里,林薇笑得一脸幸福,依偎在我的怀里。

我也笑得很傻。

那时候,我们都以为,可以这样幸福一辈子。

手机震动了一下。

是老王发来的消息。

“查到了。”

我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

“车主名叫张启,三十八岁,启航集团董事长。”

启航集团?

我听说过这个名字。

是本市一家非常有名的房地产公司,开发了好几个高端楼盘。

据说老板背景很深,手眼通天。

“这个人,有什么背景?”我追问。

“背景很复杂。他爸是早年下海经商发家的,有点灰色背景。他本人是海外名校毕业,回来后接手了家族企业,手段比他爸更狠。这几年公司发展得非常快,但也得罪了不少人。”

老王发来了一段长长的文字,后面附了一张张启的证件照。

照片上的男人,西装革履,眼神锐利,和我前天晚上见到的那个轻浮的男人,判若两人。

“他和你老婆,是什么关系?”老王问。

“我不知道。”我回道。

“我查了一下,你老婆林薇,大学毕业后,在启航集团旗下的一个子公司,做过半年的董事长助理。”

“什么?!”

我惊得从沙发上站了起来。

林薇在启航集团工作过?

我怎么一点都不知道?

她明明告诉我,她毕业后第一份工作,就是在那个培训机构当老师。

“那都是八九年前的事了。”老王说,“那时候,你跟她应该刚在一起没多久吧?”

我想了想。

是的。

大四下学期,我们确定了关系。

毕业后,她确实有半年时间,工作不稳定,换了好几个地方。

后来才去了那个培训机构。

难道……

难道那个时候,她就认识张启了?

一个可怕的念头,在我脑海中浮现。

一个刚毕业的黄毛丫头,怎么可能一上来就当上董事长的助理?

除非……

除非她和董事长,有非同一般的关系。

我的手开始发抖。

我不敢再想下去。

“老陈,你冷静点。”老王似乎猜到了我的想法,“这只是猜测。也许只是正常的上下级关系。”

“正常的上下级关系?”我惨笑一声,“正常的上下级关系,他会半夜跑到我家来,跟我老婆穿着睡衣喝酒?”

“你打算怎么办?”

“我要当面问清楚。”

我拿着手机,冲进了卧室。

林薇正在叠衣服。

看到我怒气冲冲的样子,她愣了一下。

“怎么了?”

我把手机摔在她面前,屏幕上是老王发来的张启的资料。

“他,启航集团董事长。你,八年前,他的助理。”

“现在,你还想跟我说,他是你素未谋面的表哥吗?”

林薇看到手机上的内容,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她手里的衣服,掉在了地上。

她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说啊!”我冲她吼道,“你不是说时机成熟了就告诉我吗?现在,时机成熟了吗?!”

“我……我……”

她的眼泪,又一次流了下来。

“别哭了!”我烦躁地打断她,“我不想再看你演戏了!林薇,我只问你一句,你跟他,到底是什么关系?你们是不是从大学毕业的时候,就好上了?”

“不是的!”她终于喊了出来,声音凄厉。

“我们不是你想的那样!我跟他,早就断了!”

“断了?”我冷笑,“断了会跑到家里来?林薇,你把我当傻子耍,是不是很有成就感?”

“我没有!”她哭着摇头,“是他……是他来找我的!我也不想的!”

“他为什么来找你?”

“我不能说……陈阳,我求求你了,你别再逼我了……”

又是这句话。

不能说。

我真的受够了。

“好,你不说是吧?”我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

“你不说,我替你说。”

“你大学毕业,为了找个好工作,或者说,为了满足你的虚荣心,你跟了他,当了他的情人。后来,你觉得我这个老实人更适合结婚,所以你踹了他,跟我在一起了。”

“现在,他回过头来找你,你们旧情复燃。你觉得我这个项目总监,比不上他那个集团董事长。所以你准备一脚把我蹬了,好去当你的豪门阔太。”

“我说得对不对?”

我的每一个字,都像一把刀,插在她的心上。

她听完,难以置信地看着我,身体摇摇欲坠。

“陈阳……在你心里……我就是这样的人?”

她的声音,充满了绝望。

“不然呢?”

“呵呵……”她突然笑了,笑得凄凉。

“原来,在你心里,我就是个贪慕虚荣、水性杨花的女人。”

“原来,我们这十年的感情,在你眼里,一文不值。”

她擦干眼泪,眼神变得异常平静。

平静得让我害怕。

“好,你想知道真相,是吗?我告诉你。”

“张启,是我大学时的男朋友。”

这个答案,虽然在我意料之中,但亲耳听到,我的心还是像被重锤狠狠砸了一下。

“我们……是在我认识你之前就在一起了。”

“他当时是我们学校的校董,来学校做讲座,我负责接待。后来,他就开始追我。”

“他很优秀,很成熟,也很会讨女孩子欢心。我没能抵挡住。我们在一起了。”

“毕业后,我去了他的公司,当他的助理。那段时间,他对我很好,给我买名牌包,带我出入各种高级场合。我一度以为,我会嫁给他。”

“但是,我后来发现,他不止我一个女人。他身边,莺莺燕燕,从来没断过。”

“我跟他大吵了一架。他说,他可以给我钱,给我地位,但给不了我婚姻。他家里,早就给他安排了门当户对的联姻对象。”

“我那时候才明白,我不过是他众多情人中的一个。”

“我心灰意冷,提出了分手。然后,我辞了职,离开了他。”

“也就在那个时候,你出现了。”

她看着我,眼神复杂。

“陈阳,你可能不信。在你每天早上给我送早餐,在图书馆给我占座的时候,是我人生中最灰暗的一段日子。”

“你的出现,像一束光,照亮了我。”

“你很傻,很执着,但你很真诚。我知道,你是真心对我好。”

“所以,我选择了你。”

“我和你在一起之后,就跟张启彻底断了联系。我换了手机号,换了工作,我只想把那段不堪的过去,彻底埋葬。”

“我从来没想过,他还会再来找我。”

“半个月前,他突然出现在我工作的培训机构门口。”

“他说,他一直没忘了我。他说,他已经取消了家族的联姻,他现在是自由身,他想重新和我在一起。”

“我拒绝了。”

“我说我已经结婚了,我很爱我的丈夫,让他不要再来打扰我。”

“但是,他根本不听。”

“他开始用各种方法纠缠我。送花,送礼物,甚至跟踪我。”

“你出差那天,他直接找到了我们家楼下。他说,如果我不让他上去坐坐,他就在楼下等一夜。”

“我怕邻居看到,影响不好,我只能……只能让他上来了。”

“我发誓,我们真的什么都没做。就是坐着聊天。我一直在劝他,让他放手。”

“没想到,你正好回来了。”

“我当时太慌了,我怕你误会,怕你觉得我脏,所以才……才撒了那个谎。”

“陈阳,事情的经过就是这样。信不信,由你。”

她一口气说完,像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我沉默了。

她的故事,听起来天衣无缝。

每一个细节,都合情合理。

她把所有的责任,都推到了张启身上,把自己塑造成了一个无辜的受害者。

如果是在今天之前,我可能会信。

但是现在,我一个字都不信。

“故事讲完了?”我看着她,眼神冰冷。

“讲得很好,很感人。”

“一个为爱回头的前男友,一个坚守婚姻的妻子,一个多疑猜忌的丈夫。”

“林薇,你不去当编剧,真是屈才了。”

她愣住了。

“你……你不信我?”

“我为什么要信你?”我反问,“你从头到尾,哪一句话是真的?”

“先是‘表哥’,被我戳穿了,又编出这么一个苦情戏码。”

“林薇,你累不累?”

“我说的都是真的!”她急了。

“是真的?”我笑了,“好,那我问你。你既然那么想跟他撇清关系,为什么他来了,你不第一时间报警?或者,你为什么不告诉我?我是你丈夫,有人骚扰你,我不能为你出头吗?”

“我……”她又卡住了。

“你不敢,对不对?因为你心里有鬼!”

“你不是怕我误会,你是怕我搅了你的好事!”

“你根本就不是想拒绝他,你是在跟他拉扯,是在欲擒故纵,是在为自己争取最大的利益!”

“你一边享受着他带给你的虚荣,一边又舍不得我这个老实本分的接盘侠!”

“林薇,我说的,对不对?!”

我的话,像一把锋利的刀,剥开了她所有伪装的外衣。

她瘫坐在地上,失声痛哭。

这一次,我没有再心软。

我的心,已经死了。

“我们离婚吧。”

我说出这四个字的时候,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平静。

仿佛一块压在心口多年的巨石,终于被搬开了。

林薇猛地抬起头,难以置信地看着我。

“离婚?陈阳,你要跟我离婚?”

“是。”

“就因为……就因为这点误会?就因为我不堪的过去?”

“误会?”我笑了,“林薇,到现在你还觉得这是误会吗?”

“这不是过去。这是现在进行时。”

“我无法跟一个满口谎言,心里还装着别的男人的女人,共度余生。”

“我做不到。”

那天,我搬出了那个曾经被我视为天堂的家。

我只带走了一个行李箱,里面装着几件换洗的衣服。

剩下的所有东西,我都没要。

包括那张巨大的婚纱照。

我住进了公司附近的一家酒店。

我给林薇发了一条信息,告诉她我已经找好了律师,让她也尽快找律师,我们谈一下离婚协议。

她没有回复。

接下来的几天,我像个行尸走肉。

白天在公司,我强打精神,处理工作,跟同事谈笑风生,仿佛什么事都没发生。

但一到晚上,回到那个空无一人的酒店房间,巨大的孤独和痛苦就会将我吞噬。

我会忍不住去想,林薇现在在干什么。

她是不是,已经和那个张启在一起了。

他们是不是,就住在我曾经的家里,睡在我曾经的床上。

一想到这些,我的心就痛得无法呼吸。

我开始失眠,酗酒。

只有酒精,才能让我暂时忘记痛苦,获得片刻的安宁。

老王来看过我几次。

他什么都没说,就是陪我喝酒。

“想开点。”喝多了,他拍着我的肩膀说,“这种女人,不值得。”

“我知道。”我灌下一大口酒,辛辣的液体灼烧着我的喉咙。

“道理我都懂。但是,十年啊……”

“十年的感情,说没就没了。”

一个星期后,我接到了一个陌生的电话。

“是陈阳先生吗?”一个彬彬有礼的男声。

“我是。”

“我是张启的律师。关于您和林薇女士的婚姻问题,张先生想和您当面谈一谈。”

张启?

他居然还敢来找我?

“我跟他没什么好谈的。”我冷冷地拒绝。

“陈先生,我建议您还是来一趟。我想,这次谈话,关系到您和林薇女士的财产分割问题。如果您不来,可能会对您很不利。”

律师的话,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威胁。

我沉默了。

我知道,以张启的财力和手腕,他想在离婚官司上做点手脚,让我净身出户,易如反掌。

“好,时间,地点。”

我们约在了一家高档会所的包间里。

张启还是那副云淡风轻的样子,仿佛他才是这场博弈的胜利者。

他给我倒了一杯茶。

“陈先生,别这么紧张。今天找你来,不是为了吵架。”

“有话快说,有屁快放。我很忙。”我没什么好脸色。

他笑了笑,不以为意。

“好,那我就开门见山了。”

“我要林薇。你开个价吧。”

我的拳头,瞬间攥紧了。

“你把她当成什么?货物吗?”

“在我们这个圈子里,很多东西,都是可以明码标价的。包括感情,婚姻。”他呷了一口茶,慢悠悠地说。

“我和薇薇的过去,你应该已经知道了。”

“我承认,当年是我不对,我伤害了她。”

“但是,我是真心爱她的。这么多年,我一直没有忘记她。”

“现在,我有能力给她最好的生活,弥补我过去对她的亏欠。”

“而你,”他抬起眼,目光锐利地看着我,“你给不了她想要的生活。”

“你不过是一个小公司的项目总监,每个月拿着几万块的死工资,背着上百万的房贷。你能给她什么?”

“你能给她爱马仕的包吗?你能带她去巴黎看秀吗?你能让她住进上千平米的别墅吗?”

“你不能。”

“但这些,我都可以给她。”

他的话,像一把把尖刀,字字诛心。

我不得不承认,他说的是事实。

在物质上,我跟他,确实有云泥之别。

“所以呢?”我看着他。

“所以,我希望你能主动退出。”

他从公文包里拿出了一份文件,推到我面前。

“这是一份离婚协议。”

“你们的婚内财产,那套房子,归你。剩下的房贷,我会一次性帮你还清。”

“另外,这张卡里,有五百万。算是给你的补偿。”

“只要你签了这份协议,跟林薇和平离婚。这些,就都是你的。”

我看着那份协议,看着那张银行卡。

五百万。

加上一套还清贷款的房子。

这笔钱,可能是我这辈子都赚不到的。

只要我点个头,签个字。

我就可以少奋斗二十年。

说实话,有那么一瞬间,我心动了。

但是,当我抬起头,看到张启那副志在必得的、仿佛在施舍我的嘴脸时,一股难以言喻的恶心和愤怒,涌了上来。

他凭什么?

他凭什么用钱来侮辱我?

凭什么用钱来衡量我和林薇的感情?

“如果,我不签呢?”我看着他,一字一句地问。

他脸上的笑容,慢慢消失了。

“陈阳,我劝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我的手段,你可能不太了解。我不想把事情闹得太难看,毕竟,你曾经是薇薇的丈夫。”

“但如果你执意要跟我作对,我保证,你会后悔的。”

“你会失去你的工作,你的房子,你会变得一无所有。”

“你信不信?”

他的声音很轻,但威胁的意味,不言而喻。

我笑了。

“我信。”

“我信你有这个能力。”

“但是,张启,你也记住。”

我站了起来,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我陈阳,虽然穷,但还有点骨气。”

“我的老婆,不是商品,不能拿来交易。”

“我的尊严,更不是你用钱可以买到的。”

“想让我离婚?可以。法庭上见。”

“我倒要看看,你这个启航集团的董事长,是怎么插足别人婚姻,是怎么威逼利诱的。”

“到时候,不知道是你后悔,还是我后悔。”

说完,我转身就走,没有一丝留恋。

走出包间的那一刻,我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畅快。

是的,我可能会失去很多东西。

但我保住了我作为一个男人,最后的尊严。

离婚官司,比我想象中要艰难得多。

张启果然动用了他的关系。

我很快就接到了公司人事部门的通知,说因为公司业务调整,我的职位被取消了,让我办理离职手续。

我知道,这是张启在背后搞的鬼。

我失业了。

紧接着,银行也打来电话,催我还房贷。

我没有了收入来源,很快就断了供。

银行发来了律师函,说要收回房子,进行法拍。

我被逼到了绝境。

那段时间,是老王一直在接济我。

他给我找了个临时的住处,每天给我送饭。

“老陈,撑住。”他说,“黎明前的黑暗,是最难熬的。”

我不知道我的黎明在哪里。

我只知道,我快要撑不下去了。

就在我最绝望的时候,我接到了林薇的电话。

这是我们分居后,她第一次主动联系我。

“陈阳,我们……见一面吧。”她的声音听起来很疲惫。

我们在一家咖啡馆见了面。

她瘦了很多,也憔悴了很多,没有了往日的光彩。

“你最近……还好吗?”她看着我,眼神里充满了愧疚。

“托你的福,还没死。”我自嘲地笑了笑。

她低下了头。

“对不起。”

“张启对你做的事,我都知道了。”

“我没想到,他会这么对你。”

“我找过他,跟他吵过,让他住手。但是,他不听。”

“他说,他是在为我出气。”

“呵呵,为你出气?”我冷笑,“他是想把我逼死,好让你彻底死心塌地地跟他吧。”

她没有反驳。

“陈阳,我今天来找你,是想……”她从包里拿出一张卡,推到我面前。

“这张卡里有一千万。是我……是我跟他要的。”

“你拿着这笔钱,去把房贷还了,然后离开这个城市,去一个没人认识你的地方,重新开始吧。”

我看着那张卡,觉得无比的讽刺。

又是钱。

他们是不是觉得,这个世界上,所有的事情,都可以用钱来解决?

“林薇,你这是什么意思?”我看着她,“可怜我?施舍我?”

“不是的!”她急忙解释,“我只是……我只是想补偿你。”

“补偿?”

“陈阳,我知道,我对不起你。我们的婚姻,走到今天这一步,都是我的错。”

“我不该骗你,不该跟张启纠缠不清。”

“但是,我也有我的苦衷。”

她深吸一口气,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

“其实……我爸的公司,前段时间出了问题,资金链断了,欠了银行一大笔钱,马上就要破产了。”

“我爸急得住了院。我妈天天以泪洗面。”

“我到处借钱,求遍了所有的亲戚朋友,都没用。”

“就在我最绝望的时候,张启出现了。”

“他说,他可以帮我爸的公司渡过难关,但他有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我的心,一下子揪紧了。

“他要我……回到他身边。”

“我一开始是拒绝的。但是,看着我爸在病床上一夜白头的样子,看着我妈跪下来求我的样子,我……我动摇了。”

“我不能眼睁睁地看着我们家就这么完了。”

“所以,我答应了他。”

“但是,我不知道该怎么跟你开口。我怕你知道真相,会看不起我。”

“所以,我就编了那个‘表哥’的谎言,我想……我想让他以亲戚的身份,慢慢地融入我们的生活,让你有一个接受的过程。”

“我真的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

她说完,泪如雨下。

我沉默了。

这个真相,比我想象的任何一个版本,都要残酷。

我一直以为,她是爱上了别人,或者说,是贪慕虚荣。

但我没想到,她是为了她的家人,牺牲了自己。

我的心里,五味杂陈。

有愤怒,有不甘,但更多的,是一种无能为力的悲哀。

我恨她的欺骗。

但我也……同情她的无奈。

“所以,你跟他,现在是什么关系?”我问。

她惨然一笑。

“你觉得呢?我拿了他几千万,救了我爸的公司。我们之间,还能是什么关系?”

“是交易。”

“一场用我的婚姻和下半辈子的幸福,换来的交易。”

我看着她,许久说不出话来。

眼前的这个女人,既熟悉,又陌生。

我不知道,我该恨她,还是该可怜她。

“那你现在来找我,是想怎么样?”

“我是来……跟你做个了断的。”

她从包里拿出另一份文件。

“这是我签好字的离婚协议。”

“房子,车子,我们所有的共同财产,都归你。”

“我净身出户。”

“陈阳,这是我唯一能为你做的了。”

“算是我……对你的最后一点补偿吧。”

我看着那份协议,看着她哭得通红的眼睛。

我的心,像被什么东西狠狠地揪了一下。

我突然明白了。

她不是来施舍我。

她是在用这种方式,跟我告别。

也是在用这种方式,惩罚她自己。

“林薇,”我终于开口,声音沙哑,“你爱过我吗?”

她愣住了,然后,眼泪流得更凶了。

她没有回答,只是用力地点了点头。

“那……你爱他吗?”我又问。

她摇了摇头,脸上满是痛苦。

“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欠他的。”

“也欠你的。”

我懂了。

彻底懂了。

我们之间,回不去了。

不是因为不爱了,而是因为,隔在我们之间的东西,太多了。

有谎言,有背叛,有金钱,有名利,还有那该死的现实。

我拿起了桌上的笔。

在离婚协议上,签下了我的名字。

“房子,一人一半。”我说,“这是我们一起奋斗来的。”

“其他的,我什么都不要。”

“林薇,祝你……以后都好吧。”

说完,我站起身,头也不回地走了。

我没有拿她给我的那张卡。

我也没有要她的任何补偿。

我净身出户。

离开咖啡馆的那一刻,外面的阳光,刺得我睁不开眼。

我仰起头,努力不让眼泪流下来。

我告诉自己,陈阳,都结束了。

从今天起,你自由了。

官司结束后,我卖掉了那套房子的一半产权,拿到了一百多万。

我用这笔钱,还清了所有的债务。

然后,我离开了这个让我伤心欲绝的城市。

我去了云南,在大理古城租了个小院子。

院子里有花,有草,有阳光。

我每天就看看书,喝喝茶,晒晒太阳。

我开始尝试写作,把我这几年的经历,写成一个故事。

我不知道,林薇后来怎么样了。

她是不是,真的跟张启在一起了。

她过得,幸不幸福。

我也不想知道了。

我们就像两条相交线,在某个点上相遇,然后,渐行渐远。

再无交集。

有时候,在某个午后,阳光正好,微风不燥。

我会突然想起她。

想起她穿着白裙子,在大学校园里对我笑的样子。

想起她在出租屋里,为我做的那碗番茄鸡蛋面。

想起她拿到房产证时,喜极而泣的表情。

心,还是会隐隐作痛。

但,也仅此而已了。

我知道,那段记忆,那个人,会永远留在我心里。

成为我生命中,一道无法磨灭的印记。

但人,总要往前看。

生活,也总要继续。

故事的结尾,主角并没有逆袭,也没有复仇。

他只是选择了和解。

和自己和解,和过去和解。

因为他明白,有些事,错过了,就是错过了。

有些人,失去了,就再也回不来了。

唯一能做的,就是带着伤痛,继续前行。

在未来的某一天,或许,他会遇到另一个人。

一个能让他重新相信爱情,重新燃起希望的人。

谁知道呢?

未来的事,就交给未来吧。

来源:暮归念未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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