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同一天,明珠收到婆婆送的翡翠镯,标价也是十万,朋友圈配文:谢谢妈妈。
十万块,知夏眼睛都没眨就转给娘家,换来一句“应该的”。
她怀着二胎,白天跑客户,夜里给弟弟挑婚房。
老公张浩把工资卡交给她,只说一句:别累着。
同一天,明珠收到婆婆送的翡翠镯,标价也是十万,朋友圈配文:谢谢妈妈。
美奇刷哥哥的副卡,两分钟花掉一万二,截图发给闺蜜:便宜。
三个人,三种花法,却照出同一种疼。
知夏的疼在产检单背面。
医生写着“注意休息”,她叠好塞进包,转身去给弟弟汇装修款。
母亲喻静香电话打来:再凑五万,女方要金镯。
她靠在银行柱子边干呕,手机提示余额只剩两千六。
明珠的疼在婴儿房。
月嫂、育婴师、产后修复师排班表贴在墙,她盯着两万的婴儿车发呆。
养母岳秀娥送来亲手缝的小棉袄,她叠起放柜底,嫌颜色土。
生母喻静香想来看她,她回:先问问婆婆有没有空。
美奇的疼在凌晨三点。
母亲何丽华抱着哥哥遗像哭,她递纸巾,被一把推开:为什么走的不是你。
她躲进衣帽间,把今天买的裙子全部剪成布条,却不敢哭出声。
父亲劝她找工作,母亲摔杯子:家里缺你这点钱?
十万,在知夏手里是弟弟的婚礼,在明珠手腕是滤镜,在美奇脚下是拖鞋。
同样数字,不同重量,压垮的是那个没人喊停的人。
知夏也想过停。
她问张浩:我们能不能先顾小家。
张浩算完账:房贷、产检、老大幼儿园,缺口八万。
知夏沉默,第二天照样五点起床去公司。
她不敢停,怕一停,娘家天花板就塌,砸的是父母命。
明珠也想停。
她偷偷约生母见面,想听一句对不起。
喻静香开口却是:你弟结婚,能不能帮点。
明珠愣住,转头把养母送的补品全扔垃圾桶。
她停不了,停了就得出答案,答案她不敢要。
美奇更想停。
她投出第一份简历,母亲把打印机砸了:你成心气我。
她抱着碎纸机哭,哭完继续刷卡。
她清楚,自己停,母亲就会倒,倒的方向是墓地。
于是十万继续滚动,像雪球,越滚越大,越滚越冷。
观众在屏幕外骂:傻不傻。
可屏幕里没给观众留暂停键。
知夏的肚子七个月时,母亲又来电话:女方要加彩礼。
她坐在楼梯间,数完所有卡,还差四万。
她给婆婆发消息:能不能先借我。
婆婆回:你小叔子也要买房。
她删了对话框,把产检预约往后推一周,省下车马费。
明珠的婆婆送她一套房,写她名。
她发朋友圈:此生何德何能。
养母留言:常回家看看。
她回了个拥抱表情,却设成分组不可见。
她知道自己得继续演,演到所有人都满意。
美奇收到面试通知,回家还没开口,母亲递来哥哥的遗像:你忍心丢下我?
她转身进房,把简历撕成雪花。
第二天,她照样刷卡买包,拍照,配字:新的一天。
十万块,把三个人钉在原地,像标本。
知夏被钉在“长女”两个字上,明珠被钉在“幸运”里,美奇被钉在“亏欠”中。
她们动不了,一动就流血。
可流出来的血,没人看见。
观众只看见知夏又转账,明珠又晒礼物,美奇又换新包。
弹幕飞过:活该、羡慕、败家。
没人问,她们疼不疼。
疼,也只能夜里自己拆纱布。
知夏在卫生间无声哭,怕吵醒老大。
明珠把养母织的毛衣摊开又叠起,一夜重复三十次。
美奇抱着哥哥的旧T恤,闻味道,闻到天亮。
天一亮,十万继续指挥她们。
知夏去公司,明珠去产检,美奇去商场。
她们像被程序写死,循环播放。
屏幕外的人刷完剧,关灯睡觉,第二天骂老板。
屏幕里的人,连骂的音量都不敢调高。
可再硬的循环,也有裂缝。
知夏的弟弟发来语音:姐,不用了,我自己挣。
她听完,坐在工位哭成狗。
明珠的养母病倒,她第一次下厨煮粥,端到医院,养母摸她脸:太咸也香。
美奇父亲偷偷给她报培训班,学费刷父亲的私房卡,母亲发现,父亲第一次吼:让她活。
裂缝不大,但光能进来。
知夏把产检排上日程,明珠把婴儿车退掉,美奇去面试,穿的是父亲旧西装。
十万还在,但不再是指挥棒,变成镜子。
照出她们原来可以选。
选,不是停,是换个姿势呼吸。
知夏仍给娘家钱,但先留足产检费。
明珠仍收礼,但回赠养母一部手机,教她视频通话。
美奇仍刷卡,但给父亲买了双软底鞋,给母亲报了个合唱团。
十万,终于回到数字本身。
不再是谁的命,也不再是谁的罪。
它只是钱,能花,也能省,还能赚。
剧终那天,知夏生下女儿,明珠儿子会爬,美奇拿到第一份工资。
她们没同框,却同一天发朋友圈:今天开始,我给自己发工资。
配图是三个完全不同的笑脸,却一样轻松。
屏幕暗了,观众散场。
有人骂烂尾,有人说洗白。
只有她们知道,十万块教会的事:
先把自己当人,才能把人当好。
来源:搞怪小田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