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2019年,39岁的陆泽明是深圳一家科技公司的计算机工程师。每天的生活都被一行行代码填满,他习惯一坐就是十几个小时,目光紧盯屏幕,连喝水都要等程序跑完。项目高峰期,他全靠咖啡和甜饮维持清醒,杯子从上午换到深夜,桌上常常堆着空能量饮料罐。他的饮食也没有规律。赶进
2019年,39岁的陆泽明是深圳一家科技公司的计算机工程师。每天的生活都被一行行代码填满,他习惯一坐就是十几个小时,目光紧盯屏幕,连喝水都要等程序跑完。项目高峰期,他全靠咖啡和甜饮维持清醒,杯子从上午换到深夜,桌上常常堆着空能量饮料罐。他的饮食也没有规律。赶进度时整天不吃,项目提交后又放开吃喝,夜里点外卖、灌奶茶,像是在补偿前几天的亏欠。长期喝饮料再加上不规律的报复性饮食让陆泽明的血糖像过山车一样起起伏伏,他以为自己还掌控全局,殊不知身体里的胰岛已经在这种刺激下一步步疲惫。
2020年7月4日早上六点,陆泽明一如往常坐在书桌前,电脑的风扇声在清晨的静寂中格外清晰。他正赶着修复昨晚留下的系统漏洞,手边摆着一杯兑了糖浆的冷咖啡。为了提神,他一口气喝下半杯,苦味被甜味盖住,喉咙里却隐隐发干。屏幕的光打在脸上,眼神有些飘忽。他抬手揉了揉太阳穴,嘴里那股干涩感仍旧缠着不散,像是含了团棉絮,无论怎么吞咽都无法缓解。
陆泽明起身接了杯清水,一口气喝下,却越喝越渴,水下肚就像直接流走一样,连一丝凉意都没留下。想着天气热,他自我安慰:“可能是空调开得太足,上火了。”于是又坐回工位,继续伏案调程序。只是从早到中午,他起身的次数比以往多得多——几乎每隔半小时就要去厕所一趟,刚坐下没多久,膀胱就又涨得发紧。他看着水杯苦笑,心想:“喝得多自然排得多。”便没再在意。
傍晚七点,陆泽明正在核对调试文档。桌上的U盘滑落到地上,他弯腰去捡,手背却被桌角的金属边轻轻刮了一下。疼倒不大,皮肤只裂开一点点,他低头看了看——没流血,就拿纸巾擦了擦,再贴上一个创可贴,继续工作。第二天依旧加班,咖啡照喝,饭也照常外卖解决。可三天后,当他伸手去搬服务器主机时,忽然感到右手一阵刺痛,像针扎似的,分不清是皮肤疼还是骨头疼。他皱眉低头看去,发现那天划伤的位置微微发红,周围有些肿起。撕下创可贴后,一股热气扑面而来,皮肤涨得发亮,轻轻一碰,就像火烧一样疼。他以为是最近天热,伤口被汗水捂着感染了,于是把创可贴扯掉,想着晾晾就能好。
可到了晚上,红肿不但没消,反而更明显了。晚饭后,陆泽明坐在电脑前准备敲代码,刚要敲键盘,右手食指却忽然僵硬,怎么都弯不下去。指节像被卡住的齿轮,试图活动时疼得一阵抽搐。他强忍着继续敲几行字,但疼痛像沿着血管往上窜,麻到整条手臂都发紧。陆泽明站起来甩了甩手,刚一用力,整只右臂被牵扯得生疼,肩膀一阵刺麻。那一刻,他屏住呼吸,不敢再动。恐惧慢慢爬上心头——只是个小伤口,怎么会痛到整条手臂?陆泽明试着用左手掀开袖子,看到右臂皮肤微微发红,连手背都开始肿胀。他这才意识到事情不对,慌忙叫醒在卧室休息的妻子,两人顾不上收拾,急忙出了门,直奔医院。
陆泽明被送入医院后,急诊医生立即为他进行了全面检查。指尖血糖显示为 21.8mmol/L,空腹血糖 19.6mmol/L,糖化血红蛋白 9.7%,提示血糖长期处于高水平。血生化结果显示:血钠 133mmol/L(↓)、血钾 3.4mmol/L(↓)、血肌酐 92μmol/L、尿糖4+、尿酮体弱阳。肝功能轻度异常,ALT 58U/L。腹部B超提示肝脏轻度脂肪变性、胰腺回声稍粗,属代谢性改变。眼底检查显示视网膜轻度出血点,属于早期糖尿病性视网膜病变。医生根据血气及临床表现,诊断为2型糖尿病伴高血糖急性发作。
当陆泽明从昏睡中醒来时,病房的白光刺得他眼睛发酸。手臂上插着静脉导管,输液袋还在缓缓滴落。他张了张嘴,嗓子又干又涩。医生走到床边,语气平稳却认真:“陆先生,您的血糖已经严重升高,确诊为2型糖尿病急性发作。若再晚来几个小时,就会出现酮症酸中毒。”
陆泽明愣了愣,声音发哑:“糖尿病?我也没怎么吃甜的啊,怎么会得这个病?”
医生摇头,翻出化验单给他看:“糖尿病和单纯的‘吃甜’关系不大。您长期高糖饮料、久坐、熬夜、压力大,这些都会让胰岛素功能慢慢失调。尤其是您这种昼夜颠倒的工作方式,血糖分泌节律被彻底打乱。长此以往,胰岛细胞被迫超负荷工作,最终‘罢工’。”
陆泽明沉默良久,喉结上下动了动,脑子里闪过无数个加班夜的画面:一边写程序一边喝咖啡、深夜点外卖、凌晨三点还在调试服务器。他低声问:“那以后……是不是得一直吃药?”
医生点头,写下处方:“二甲双胍。饭后服用,它能改善胰岛素敏感性,帮助身体重新利用葡萄糖。刚开始可能会轻微恶心或腹胀,但这是短暂的。”
医生顿了顿,又郑重叮嘱:“饮食和作息比药更重要。三餐要规律,控制主食量;戒掉含糖饮料和夜宵;每天固定时间检测空腹和餐后血糖,最好用记录软件保存。保持充足睡眠,不要连续熬夜。每周进行3次以上中等强度运动,比如快走、游泳或慢跑。还要避免滥用保健品或止痛药,它们会干扰糖代谢。最关键的是,不可随意停药或自行减量。”
陆泽明安静地听着,一字一句都记在脑子里。他从未这样专注地面对自己的身体——过去他调试程序,如今要调试的是自己。出院后,他把冰箱里堆满的能量饮料全部倒掉,把咖啡机收进柜子。早餐换成燕麦粥和水煮蛋,午饭固定吃清淡便当,晚餐改为蔬菜配全麦面包。他在手机上设置了“血糖记录”和“服药提醒”,每天早晚各测一次血糖,并把数据上传到医生的线上随访系统。
生活节奏一点点改变。以前他凌晨两点还在看代码,现在十点准时关机;原来三杯咖啡才能撑过上午,如今改成一杯淡茶。下班后他去公园慢跑二十分钟,假日陪妻子去买菜做饭。三个月后复查,空腹血糖降至 6.2mmol/L,糖化血红蛋白 6.4%,尿糖转阴。医生看着报告笑道:“陆先生,这控制得非常好,继续坚持。”
陆泽明也感到前所未有的轻松。每次测血糖看到正常数值,他都忍不住笑出声。那种平稳的数字,像他写出的无错代码。他甚至开始写博客,记录控糖过程,用程序员的口吻总结经验:“调算法要严谨,调身体更要精准。” 然而,就在所有人以为他的生活重新步入正轨时,一场突如其来的危机,又一次悄然逼近。
2020年6月8日早上,陆泽明坐在书桌前,准备开电脑继续完成前一晚没调完的程序。屋里还弥漫着昨晚剩下的咖啡味,他喝了一口凉掉的咖啡,胃里一阵反酸。忽然,一股沉重的乏力感袭来,仿佛有人在体内抽空了所有力气。他靠在椅背上,眉头紧锁,嘴里泛起一股金属味。喉咙干得发紧,舌头像贴在上腭上,空气吸进去也带着焦灼的味道。他站起身想去倒水,却发现双腿有些发飘,手心满是冷汗。端起水杯,水还没入口就有种想吐的冲动,胃里翻滚着酸气,他几乎是本能地弯下腰,呕出一股刺鼻的味道——那股味道带着明显的丙酮气息,让他自己都怔住了。
他以为是昨晚吃坏了东西,勉强擦了擦嘴,正准备继续工作。可没走几步,眼前的世界就开始轻微晃动,墙壁的边线变得模糊,整个房间像被水波拉扯。心跳越来越快,却又发虚,像空鼓敲击在胸腔里。呼吸变得又急又浅,每次吸气都伴着酸味,胸口沉甸甸地压着,连手臂都软得提不起来。陆泽明皱起眉,想起自己前段时间被诊断糖尿病,心里闪过一丝紧张。他转身想去拿二甲双胍,脚还没迈出一步,视线突然一阵发黑,耳边嗡鸣成片。额头的汗珠不断滚落,他靠着书桌,感觉呼吸越来越急,身体的每一次起伏都像在燃烧。他的妻子在卧室里听到异响赶过来,只见他脸色发白,嘴唇干裂,气息急促。她急忙伸手扶他,却听见他喉咙里挤出沙哑的一句:“好渴……胸口……喘不过气……”
他想继续说话,却发现舌头已经不听使唤。那种口渴像火在烧,喉咙干得连空气都疼。妻子递来的水杯刚碰到唇边,他便剧烈地咳嗽,水从嘴角溢出。几乎同一瞬间,他的身体剧烈颤抖了一下,呼吸变得杂乱无序,像卡住的机器,时停时顿。瞳孔迅速放大,面色蜡黄,唇色发紫。胸膛起伏越来越浅,汗顺着鬓角淌下。妻子被吓得哭出声,连忙拿起手机拨打急救电话:“120!快点来!我老公他不对劲——他在喘,身上全是汗,嘴里还有股怪味!”
急救车赶到时,陆泽明已陷入半昏迷状态。监护仪显示:血压85/50mmHg(↓)、心率132次/分(↑)、呼吸深而急促,呈库斯莫呼吸。医生一打开车门,立刻闻到空气中浓烈的丙酮气味。指尖血糖检测结果高达 36.5mmol/L,尿糖、尿酮体均呈强阳性。动脉血气分析提示 pH值6.92(↓)、碳酸氢根8mmol/L(↓)、阴离子间隙显著升高,确诊为糖尿病酮症酸中毒伴高渗性昏迷。
到达急诊抢救室后,医护人员立即为他建立静脉通路并吸氧。第一时间静脉注射生理盐水1000ml快速补液,同时监测心电与血压变化。医生指示立即注射胰岛素冲击剂量10U静推,继而以胰岛素微量泵持续泵入以降低血糖。监护仪的曲线剧烈波动,血氧饱和度一度降至 84%。陆泽明的呼吸变得急促而浅,胸廓起伏越来越微弱。护士报告:“心率下降到90……70……50!” 医生迅速下达指令:“立即加快液体输入,监测钾离子,准备碳酸氢钠!”
然而复查电解质结果显示:血钾2.6mmol/L(↓),提示严重低钾。医生当即改为输入氯化钾补液,并指示停止部分胰岛素,以防心律骤停。监护屏上心电波形短暂恢复平稳,却很快再次紊乱。随着酸中毒未能及时纠正,心肌兴奋性下降,心率骤减。医生大声指令:“心脏按压——1、2、3……准备肾上腺素1mg静推!” 电击除颤器贴上胸口,“放电——200焦耳!” 一声闷响后,屏幕上的曲线一度回升,又迅速跌回直线。
经过连续四轮心肺复苏与药物抢救,监护仪上仍是一条水平线。时间定格在2020年6月8日10点42分,主治医生沉声宣布:“抢救无效,患者心跳停止。”
医生摘下口罩,声音沙哑而缓慢:“很抱歉,我们尽力了。” 这句话一落地,整个抢救室瞬间静了下来。陆泽明的妻子怔怔地站在原地,手还抓着那件他上班常穿的外套,指节发白,半晌都没动。她的眼神从医生的嘴唇移到病床上,再落到那张再也不会睁开的脸上,呼吸一滞,像被人掐住喉咙。过了好一会儿,她的声音才颤抖地溢出来:“不是说……他血糖已经控制得很好了吗?不是说,只要规律吃药、注意饮食,就没事了吗?”
护士走上前,轻声递来纸巾。她猛地挥开,眼泪一滴滴砸在地上。“你们不是说,糖尿病能控制好吗?他天天测血糖,早上、中午、晚上都记得比谁都清楚;不吃甜食,不喝饮料,连咖啡都戒了。饭都是我给他称好的,燕麦粥、全麦面包、水煮鸡胸肉——哪一样不按你们说的做?他每天快走、拉伸,晚上十点就睡。你们说的他都听,为什么还会这样!”
她冲到病床边,一把握住那只已经冰冷的手,手指一寸寸摩挲着,像要把温度从掌心逼回那具冰凉的身体。声音一阵一阵哽住:“你不是说要等血糖稳定后带我去桂林吗?你不是说项目上线就休息一阵?你怎么能说走就走……”
医生沉默着,没再辩解。陆泽明的离开太突然——没有呼吸衰竭的征兆,也没有酸中毒的警示,只是短短几分钟,从气促到心电直线。病例资料一页页摊开:血钾、血钠、电解质全在正常范围;肝肾功能稳定,酸碱平衡正常;没有感染迹象,也排除了酮症酸中毒。甚至连血糖都维持在理想区间。所有指标都完美,却挡不住那一瞬间的崩塌。
主治医生深吸一口气,走出抢救室,来到昏暗的家属休息区。陆泽明的妻子坐在角落,低着头,一动不动。医生放轻声音:“我们还需要了解一些生活细节……他最近有没有不适?比如心慌、胸闷、头晕、乏力?有没有改过药量或者调整服药时间?”
妻子摇头,声音空空的:“没有。他状态很好。每天饭后准时吃药,从不漏服;水只喝白开水,从不喝饮料;三餐都我做,主食称好克数。晚上他还坚持去跑步,说要靠运动稳血糖。连过年都没吃一块糖。”
医生低头记着,笔尖微微停顿:“有没有同时服用其他药?比如维生素、保健品之类?”“没有,” 妻子答得很快,“他怕影响药效,连复合维生素都不碰。医生说什么不能吃,他就绝不沾。吃药时间、饭点、测血糖,全都设了闹钟。”
这番回答让医生心头更沉。他重新翻阅病历、检查结果,一遍又一遍。血气分析、血压监测、心电图,全是规律、稳定、无异常。一个控制良好的糖尿病患者,却在平静的一天早晨骤然离去。
病例很快被上报到内分泌科主任的桌上。主任是一位从业四十多年的老专家,阅历无数,可看完陆泽明的全部数据后,也不由得皱起眉头。“没有酸中毒,没有感染,也没有心律失常,” 他低声自语,手指轻敲桌面。可当目光扫到“长期服用二甲双胍” 这一行字时,他的动作略微停顿,抬头问道:“家属,他这药是怎么吃的?有没有和别的药或饮料同时服用?”
妻子立刻摇头,神情笃定:“没有。他特别小心,每天两次饭后服药,从不空腹。也不喝牛奶、不喝咖啡,只喝白开水。他记性好得很,连时间都掐着分钟算。每天都是那个点,一分不差。” 主任的神色愈发凝重。他取下眼镜,又重新戴上,翻阅完资料后长叹一声:“真奇怪啊……所有指标都正常,可心脏却在某一刻突然停了。”
陆泽明的病例最终被归为“非典型代谢性猝死”,送上了全院病例讨论会。那天会议室灯光明亮,屏幕上投映着一串串精确的数字——血糖稳定,心电正常,电解质平衡。各科主任围坐一圈,沉默无言。
“有没有可能是心源性猝死?”
“排除了,心电无异常。”
“那是药物过量吗?”
“剂量在安全范围,没有蓄积反应。”
一个个假设被提起,又被推翻。气氛越来越紧绷。就在这时,门被轻轻推开,一位头发花白的老教授走了进来——是被院方紧急请来的代谢病专家。主任起身迎接,将病例递上。老教授坐下,戴上眼镜,一页页审阅,神情由平静转为凝重。几分钟后,他抬起头,目光在众人之间扫过,缓缓开口:“这个病例……不能只看报告。”
老专家把陆泽明的病历从头到尾看了三遍,指尖在每一页化验单上缓缓停顿:电解质、酸碱平衡、肝肾功能、血糖监测曲线——全部在正常范围;影像和心电结果同样无任何器质性异常。他沉默良久,眉心紧锁,轻轻叹息了一声:“恐怕,还得和家属再谈一谈。”
这一谈,足足持续了一个小时。从用药时间到餐后间隔,从睡眠作息到每日测血糖的规律,每个细节都被问得极细。陆泽明的妻子几乎把每一天都描述得一清二楚,连几点几分吃饭、几分测血糖都记得分毫不差。谈到最后,她的情绪再也压不住,猛地站起,双手紧握,眼中布满红丝:“你们不是说他控制得很好吗?他哪一点没做到?” 话音还未落,一阵刺耳的手机闹铃骤然响起。
那声音在会议室里显得格外突兀。老专家微微一愣,随即转过头去——正是陆泽明的手机。屏幕上闪烁着亮光,显示着每日的“二甲双胍·服药提醒”。陆泽明的妻子怔在原地,愣了几秒才伸手去关,却被老专家抬手拦下。老专家的视线牢牢落在那行字上,神情瞬间变得凝重,嘴角几乎绷成一条线。片刻后,他深吸一口气,缓缓吐出四个字:“原来如此。”
他抬起头,语气低沉而清晰:“陆泽明的生活极其规律,做事严谨,药也按时吃,不与其他药合用,连补钾补钙都谨慎避开。但正是在这份‘完美’背后,他在服用二甲双胍时同时犯了三个容易被忽视的错误,合在一起,足以让他的代谢系统在一瞬间坠入无法挽回的失衡。”
老专家缓缓放下手机,目光扫过众人,声音沉稳却带着一丝压抑的沉痛:“这是一例非常典型、却又极易被忽视的病例。服用二甲双胍忽视了这三个细节,不仅让血糖昼夜节律被人为推向‘低谷叠低谷’的危险重叠,还在同一时间窗叠加了代谢抑制与乳酸堆积风险,甚至在没有酸中毒、没有电解质紊乱、没有器质性病变的前提下,触发了全身代谢骤停。我们需要警惕啊。”
陆泽明在服用二甲双胍的过程中,第一个被他忽略的细节,是运动与服药时间重叠。为了控制血糖,他形成了固定习惯——晚餐后立刻吞下药片,再出门快走。二甲双胍在服后30到60分钟血药浓度达到峰值,此时正抑制肝糖输出、增强肌肉摄糖;运动又会进一步加快血糖消耗,二者叠加让血糖骤降。能量供应不足时,身体会动员脂肪分解产生酮体维持供能。若此时又出汗脱水,肾脏排酸能力下降,酸性物质难以排出。陆泽明以为“边运动边控糖”高效,却不知这正让身体在药效、能量消耗和脱水中陷入危险循环,逐步逼近酮症酸中毒。
第二个被忽略的细节,是脱水状态下服药。陆泽明工作时常坐电脑前一整天,连喝水都等程序跑完。二甲双胍主要经肾脏排出,缺水会导致肾血流量下降,药物代谢减慢。活性成分与代谢产物滞留体内,促使乳酸与酸性物质积聚,酸碱平衡被打破。加上长期熬夜、高温出汗等因素,体内水分流失加重,肾功能负担上升。陆泽明常感到疲乏、口干,却仍照常服药。脱水状态下药物堆积,酸性代谢产物持续增加,从轻度代谢性酸中毒逐渐演变为酮症酸中毒。血液pH值不断下降,心脏与神经系统难以维持稳定,身体代谢在一夜间全面崩溃。
第三个细节是饮食结构过度单一。确诊血糖偏高后,陆泽明严格执行“控糖计划”,几乎完全去掉主食,长期以蔬菜、鸡胸肉和蛋白粉为主。二甲双胍会抑制肝糖异生,当糖原储备被削减时,身体被迫转向脂肪供能。酮体大量生成而无法及时消耗,酸性物质在血液中堆积。起初只是乏力、口渴、注意力不集中,后来呼吸变深变快,气中带丙酮味,身体已陷入代谢危机。陆泽明误以为“控糖得当”,其实长期处于能量赤字的危险状态。
三个习惯在他体内形成了隐形连锁反应:运动叠加药效导致血糖过低;脱水抑制药物代谢,使酸性物质滞留;极端控糖迫使身体长期燃脂。三者共同作用,让酮体堆积、酸中毒迅速发展。酮症酸中毒并非突发,而是一个被忽视的渐进过程。早期表现如乏力、恶心、口渴、呼吸深快,常被误认为疲劳。陆泽明长年加班、饮食不规律,将身体发出的警告视为常态,直到代谢系统全面失衡,呼吸与循环逐步衰竭。
陆泽明的案例提醒人们:即使安全药物,也可能因细节错误而致命。二甲双胍依赖肝肾代谢,对饮食与水分极为敏感。服药应避开运动高峰,保持适量碳水与充足水分。控糖不是断糖,自律若失衡,反成负担。科学用药与合理生活节律,才是防止悲剧的真正底线。
参考资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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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岁工程师猝死,生前每天雷打不动吃二甲双胍降糖,医生:错在三个服药细节》一文情节稍有润色虚构,如有雷同纯属巧合;图片均为网图,人名均为化名,配合叙事;原创文章,请勿转载抄袭)
来源:唐医生趣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