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史:乾隆第四次下江南,那拉氏发现皇家的秘闻,做出奇怪的举动

B站影视 欧美电影 2025-11-13 21:02 1

摘要:但皇帝的悲恸,似乎比这春寒更烈,将整个皇宫都冻成了一块没有温度的琉璃。

紫禁城的春天,一向是来得很晚的。

长春宫的孝贤皇后“崩”于南巡的船上,至今已近一月。

但皇帝的悲恸,似乎比这春寒更烈,将整个皇宫都冻成了一块没有温度的琉璃。

01

“哭声”是这座宫殿里唯一“合法”的声音。

从乾清门到坤宁宫,从皇子、王公到最末等的太监,每个人都在“尽职尽责”地悲伤。

但这种悲伤,就像是按着“钟点”来的,时辰到了,哭声便排山倒海;时辰一过,又会诡异地安静下来,只剩下程式化的、冰冷的“仪轨”。

乾隆厌恶这种“假”。

他把自己关在观德殿的偏殿。

这里曾是他练习骑射后小憩的地方,而今,这里堆满了孝贤皇后生前的画像和遗物。

他已经三天没有好好进食了。

御膳房的“丧仪大膳”流水般地送进来,又原封不动地抬出去。

那些精致的、象征着“节哀”的素点,在他看来,和殿外那些“假哭”一样,令人作呕。

“都拿下去!”

弘历的声音沙哑,带着一种被掏空了的疲惫。

他挥退了战战兢兢的内侍李玉,将自己重新摔进那张硬木榻上。

他不是“皇帝”,只是一个刚失去“发妻”的男人。

他甚至觉得,满朝的“乾隆”都在为“国母”之死而哀悼,唯独“弘历”的“富察·容音”死了,无人问津。

殿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了一道缝。

弘历猛地抬头,眼中闪过一丝暴戾:“滚!”

进来的不是李玉。

是娴贵妃,那拉氏。

她没有像其他妃嫔那样,在殿外“哭昏”过去,也没有端着那些“规矩”里的人参汤。

她甚至没有穿全套的“丧服”,只是一身素白旗装,头上连一朵绒花都未戴。

她安静得像一尊玉像。

李玉在殿外急得冒汗,这位娴贵妃平时最是“懂事”、最“不惹事”,今天是怎么了?

那拉氏没有理会弘历的怒火,她只是默默地走到那张堆满奏折的桌案前,将手中提着的一个小食盒放下。

她没有说话。

弘历冷冷地看着她:“你也来‘演’给朕看吗?你也想学她们,用‘眼泪’换‘恩宠’?”

那拉氏依旧没有说话。

她只是打开了食盒。

没有山珍海味,没有精致素点。

只有一碗热气腾腾的……小米粥。

那是一种最寻常不过的、带着微弱米香的淡黄色。

弘历愣住了。

那拉氏终于开口了,她的声音很低,也很稳,没有一丝“表演”的腔调:

“皇上,您是天子,天子不能垮。”

“……但弘历,是会饿的。

她顿了顿,补充道:“这是您在宝亲王府时,惯爱用的小米粥。

加了点火候,去掉了‘宫’里的规矩。”

这句话,像一根针,轻轻扎破了弘历用“皇权”和“悲恸”筑起的那层厚厚的冰壳。

他记得。

在他还是“宝亲王”,还不是“乾隆”的时候,在他被“雍正”的严苛压得喘不过气时,在他最不像“皇子”、最像“自己”的时候,他喝的,就是这个味道。

满宫的人,都想“伺候”好“乾隆皇”。

唯独她,还记得那个“弘历”。

弘历缓缓坐直了身体。

那拉氏将粥碗往前推了推,然后,她从袖中取出另一件东西,不是手帕,而是一件厚实的、靛蓝色的貂皮斗篷。

“殿里地龙烧得再旺,也抵不住‘心’里的寒。”她轻声说,“皇上,披上吧。

孝贤皇后若在天有灵,她想看到的,也不是一个‘毁了身子’的夫君。”

她提到了孝贤,却又不是那些“娘娘节哀”的废话。

弘历看着她。

眼前的女人,面容素净,眼神里没有“欲望”,没有“恐惧”。

她懂。

她懂他的“假”,也懂他的“真”。

他没有再说话,伸出手,端起了那碗粥。

很烫,却刚好驱散了那股深入骨髓的“寒”。

那拉氏见他吃了,便不再多言,默默地行礼,退出了偏殿。

当她带上殿门的那一刻,弘历听到了殿外李玉“扑通”一声的跪地声,和那拉氏冷冷的一句:“皇上已安歇,再敢有哭灵搅扰者,掌嘴。”

弘历握着温热的粥碗,久久未动。

他知道,从这个“寒夜”开始,这个女人的位置,将无可替代。

02

孝贤皇后的“百日”丧仪一过,紫禁城的“悲伤”便如潮水般退去,露出了坚硬而冰冷的政治礁石。

“中宫不可久虚。”

这句话,成了京城里最昂贵的一句“耳语”。

皇太后的慈宁宫,一时间成了满洲上三旗顶级门第的女眷们“请安”的圣地。

每个人都心知肚明,下一任皇后的宝座,与其说是皇帝的“私事”,不如说是皇太后和整个满洲勋贵的“公事”。

所有人都“看好”出身高贵的舒妃,她背后的家族,是满洲最古老的姓氏之一。

没有人看好那拉氏。

她的“辉发那拉”一脉,在庞大的满洲体系里,分量太轻了。

但这一天,乾隆却主动来到了慈宁宫。

“皇上今日得闲,倒稀奇。”皇太后啜了一口茶,眼皮都未抬。

她太了解自己这个儿子了,无事不登三宝殿,他来,必有所求。

弘历给皇太后请了安,赐座后,他没有兜圈子。

“皇额娘,国不可一日无母。

儿子想晋娴贵妃为皇贵妃,摄六宫事,待孝贤皇后周年祭后,即行册立中宫。”

“啪。”

皇太后手中的玉石茶盖,轻轻磕在杯沿上,发出了一声脆响。

殿内的空气,瞬间凝固了。

皇太后终于抬眼,她那双看透了三朝风云的眼睛:“你可知你在说什么?”

“儿子知道。”弘历的语气很平,却异常坚定。

“你不知道!”皇太后打断了他,“孝贤皇后才去几时?你便如此急不可耐?

再说,‘辉发那拉’是什么门第?她又无赫赫战功的父兄,你让她做‘皇贵妃’?摄六宫事?你让‘叶赫那拉’的脸往哪儿搁?

你让那些跟着太祖、太宗打天下的老姓们怎么想?”

皇太后的每一句话,都砸在“规矩”和“政治”上。

她不是在反对“那拉氏”这个人,她是在反对一个“坏了规矩”的决定。

“皇额娘,”弘历站起身,走到皇太后身边,声音里带上了一丝“寒夜”里的疲惫,“儿子累了。”

皇太后一怔。

“儿子不想再‘猜’了。”弘历继续说,“儿子不想在朝堂上‘演’完君臣,回到后宫,还要再‘演’夫妻。

儿子需要一个‘懂’我的人,一个能让‘弘历’歇口气的人。

孝贤皇后是,现在,娴贵妃也是。”

皇太后冷笑一声,“你是天子!你要的是‘辅弼’,是‘门第’,是‘稳定’!不是一个能陪你喝小米粥的‘解语花’!”

“皇额娘,您错了。”弘历直视着自己的母亲,“正因为儿子是天子,才更需要一个‘不必设防’的枕边人。

满洲的江山,儿子自己扛得动,不需要用‘中宫’之位去‘换’。”

“荒唐!”

“儿子心意已决。”弘历退后一步,深深一揖,“儿子不是来‘求’恩典,儿子是来‘尽’孝道,告知皇额娘。”

“你……”皇太后气得浑身发抖。

她看出来了,这不是“商议”,这是“通知”。

她那个平日里最重“孝道”、最会“权衡”的儿子,今天,为了一个女人,变成了一块“顽石”。

弘历没再说话,行礼,退出了慈宁宫。

消息传得很快。

第二天早朝,以大学士来保为首的几位满洲重臣,便联名上疏,恳请皇帝“慎重起见,另择德门”。

弘历在太和殿的龙椅上,面无表情地听完了奏疏。

他没有发火,也没有驳斥。

他只是淡淡地宣布了一件事:“大学士傅恒,恭王府修缮的如何了?”

傅恒出列,不明所以,恭敬回道:“回皇上,已近完工。”

“甚好。”弘历点头,“朕闻,来保大学士的次子,前些时日在京中纵马伤人,至今未结案?”

来保“噗通”一声跪下,冷汗瞬间浸透了朝服。

弘历看都没看他,转向宗人府:“朕的十二阿哥永璂已近启蒙,朕欲晋其母妃为‘皇贵妃’,以彰其德,冲抵宫中丧仪之哀,为国祈福。

你们,可有异议?”

满朝死寂。

皇帝没有“对抗”体制。

他只是用“体制”本身,让所有反对者闭上了嘴。

他甚至“体贴”地没有立刻“册后”,而是用了“皇贵妃”这个“缓冲”,一个“摄六宫事”、地位仅次于皇后、且“后宫只此一人”的皇贵妃。

这根本不是“缓冲”,这是“昭告天下”。

当晚,养心殿

那拉氏跪在地上,她刚听完李玉的“传旨”。

“皇上,万万不可。”她的声音里带着一丝真实的颤抖,“臣妾蒲柳之姿,福薄德浅,更无显赫家世,岂敢……岂敢觊"

她的话没说完,就被弘历亲手扶了起来。

“朕知道。”弘历拉着她的手,让她坐在自己身边。

“朕知道你‘不敢’。”弘历看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可‘敢’的,朕信不过。

朕信得过的,只有你。”

那拉氏抬头,正对上他那双深不见底的眸子。

“这不是‘施恩’,那拉。”弘历的声音很沉,“这是‘朕’在求你。

朕的后宫,需要一个‘女主人’,需要一个‘同盟’。”

“你,可愿与朕‘并肩’?”

那拉氏的眼眶,瞬间红了。

她不是为“恩宠”而动容。

她是被那个“并肩”二字,击中了心中最柔软、也最不敢想的地方。

她缓缓地、郑重地,再次跪了下去,磕了一个头。

“臣妾……领旨。”

03

自那拉氏被册为皇贵妃,乾隆十五年后的紫禁城,似乎一夜之间,从一个“冰窟”变成了一间“暖房”。

弘历变了。

他不再是那个沉浸在丧妻之痛中、喜怒无常的“孤家寡人”。

他开始重新热衷于诗词、书画,甚至兴致勃勃地督造园林。

满朝文武都松了口气,庆幸“新后”贤德,抚平了天子的“伤痕”。

但只有弘历和那拉氏自己知道,这并非“抚平”,而是“重生”。

这种“重生”的标志,不在于盛大的典礼,而在于养心殿西暖阁的日常。

傍晚,养心殿。

这里是帝国的“心脏”,每一道发往各省的朱批都从这里流出。

按规矩,“后宫不得干政”是铁律。

但那拉氏,却是一个“例外”。

她没有“干政”,她只是被“特许”在弘历批阅奏折时,随侍在侧。

她不研墨,也不进言。

她通常只是坐在一旁的小榻上,安静地翻阅着内务府新送来的“贡品名录”或是“宫廷戏本”。

弘历享受这种“陪伴”。

他不需要一个“花瓶”,他需要一个能“呼吸”的人,坐在他身边,提醒他,他除了是“皇帝”,还是“弘历”。

这天,弘历正被一份宗人府折子搞得心烦意乱。

一个远支的“贝勒”,为了争夺祖上的一块“恩赏”田产,竟和自己的亲叔叔打得头破血流,闹到了“天子”面前。

“迂腐!愚蠢!”弘历将朱笔重重一掷,“满洲的脸,就是被这群只知‘内斗’、不知‘廉耻’的‘铁杆庄稼’给丢尽了!”

他烦躁地起身,走到那拉氏身边坐下。

那拉氏放下手中的戏本,递上一杯温好的普洱。

“皇上息怒。”

“你来看看,”弘历把折子递给她,这是一个“惊世骇俗”的举动,他竟将“宗室”的奏折交予皇后,“你是‘中宫之主’,也算是他们的‘大家长’。

若依你,该当如何?”

这是一个“试探”,更是一种“分享”。

那拉氏仔细看了看,沉吟片刻,柔声回道:

“皇上,若依‘国法’,纵马伤亲,当严惩;但若依‘家规’,此二人皆是太祖血脉。”

她顿了顿,说:“皇上不如‘各打五十大板’。

田产充公,收归内务府,用以‘赡养’宗室孤寡。

此二人,罚俸一年,闭门思过,令其日日抄录《圣祖庭训》。”

弘历一怔。

这个处置,太“妙”了。

“严惩”,会显得他“刻薄寡恩”;“轻饶”,又会助长“骄奢”之风。

那拉氏的办法,既收回了“利”,又施了“恩”,还给了“罚”,更重要的是,她维护了“祖宗”的面。

她没有“干政”,她是在帮他“理家”。

弘历的眉头舒展开了,他拉住她的手,由衷地感叹:“知朕者,皇后也。”

两人的默契,不止于“理家”,更在于“育儿”。

他们有了嫡子,十二阿哥永璂。

对于这个儿子,弘历的“期望”几乎是偏执的。

这日,在御花园的“箭亭”,永璂正在练习“国语骑射”。

永璂在“汉学”上天分极高,诗词歌赋一点就通,但在“骑射”上却总是差强人意。

“拉弓!稳住!看靶心!” 弘历站在一旁,声色俱厉。

“嗖”

箭矢脱弦,却软绵绵地擦过了靶边,掉在地上。

“废物!”弘历的怒火“噌”地就上来了,“朕是马背上得的天下!你是‘嫡子’,竟连弓都拉不满!满语也含含糊糊!

你想当一个‘汉人’书生吗?”

永璂吓得脸色惨白,跪在地上,不敢作声。

这时,那拉氏缓缓走了过来。

她没有先去扶儿子,而是先对弘历行了一礼。

“皇上,您看永璂这额上的汗。”

她柔声说:“他才十岁,这‘二力’的弓,对他而言是重了些。不是他‘不愿’,是‘力未逮’。

您忘了,他昨日的‘汉文’功课,连太傅都夸他‘有世宗之风’呢。”

弘历的怒气,被她这一句“世宗之风”给巧妙地“泄”掉了。

他看了一眼满头大汗、却咬牙不敢哭的儿子,又看了一眼身旁温婉的妻子。

“哼,”弘历转过身,“……你总是护着他。”

“臣妾是心疼‘儿子’。”那拉氏走上前,扶起永璂,帮他擦汗,“但臣妾,更心疼‘阿玛’。”

她看着弘历的背影,说:“皇上一心望子成龙,怕他忘了‘根本’。

但‘根本’,不只是骑射,更是‘仁心’与‘坚毅’。

他今日虽未中靶,却未曾言弃。

这,不也是‘根本’吗?”

弘历的脚步顿住了。

他没有回头,但紧绷的肩膀,放松了下来。

“……罢了,今日就到这里。

明日,‘二力’弓换‘一力半’,但若再脱靶,朕罚你抄书!”

“嗻!谢皇阿玛!”永璂如蒙大赦。

那拉氏望着弘历远去的背影,露出了微笑。

他们,才是一家“寻常夫妻”该有的样子,一个“严父”,一个“慈母”。

十年的岁月,让他们成了彼此的“习惯”。

弘历开始在朝臣面前“炫耀”皇后,他命宫廷画师郎世宁等人,画下了无数幅他与皇后并肩而坐、观书赏乐的《心写治平图》。

他不再掩饰这份“独宠”。

这晚,在圆明园的“同乐园”戏楼,刚演完一出新编的《长生殿》。

群臣散去,弘历却将那拉氏单独留了下来。

“皇后,你觉得此戏如何?”

“辞藻华丽,唱腔婉转,是上乘之作。”那拉氏如实回答。

“可朕,”弘历叹了口气,他那张“天威”的面孔上,此刻竟露出了一丝“孩童”般的委屈,“朕觉得,他们没‘演懂’。”

那拉氏一怔。

弘历指着空荡荡的戏台:“朕要的是唐明皇与杨贵妃‘死生契阔’的‘情’,他们演出来的,却是‘君王’对‘宠妃’的‘赏’!满台的‘奴才气’!朕的‘赏赐’他们接着,可朕的‘心意’,他们接不住!“

他转头看向那拉氏,眼中是深深的、帝王独有的“孤独”:

“这满宫,这天下,人人对朕‘山呼万岁’,人人‘揣摩圣意’……可他们,都只看得到朕的‘龙袍’,看不到朕的‘心’。”

“皇后,”他忽然握住她的手,“你说,这世上,可有‘知音’?”

那拉氏的心,被这句话轻轻撞了一下。

她看着眼前这个“天下至尊”的男人,轻声反问:

“皇上,‘知音’难觅,是因为‘高处不胜寒’。”

她缓缓地说:“奴才们不敢‘懂’,因为他们怕‘懂’错了,会死。

他们只敢‘模仿’皇上您想要的‘样子’。”

她抬起眼,直视着他的眼睛:

“可皇上……您要的,不是‘模仿’。”

弘历的呼吸,停滞了一瞬。

他从她的眼中,看到了那个“真正”的自己。

“……是啊,”他久久地凝视着她,仿佛要将她刻进心里,“朕要的,是一个‘知音’。”

他将她的手握得更紧。

“皇后,你便是朕的‘知音。”

04

乾隆二十九年的冬天,似乎比往常要更冷一些。

但第四次南巡的谕旨,像一把火,点燃了整个京城的“热情”。

“奉皇太后游江南,以尽孝道。”

谕旨上的理由,冠冕堂皇,无懈可击。

满朝文武,宗室勋贵,无不盛赞天子“仁孝治天下”。

养心殿内,弘历正饶有兴致地对着一幅《江南春巡图》出神。

那拉氏则在一旁,仔细核对着随行人员的名单和需要从“内库”支取的赏赐。

她如今是名副其实的“中宫之主”,打理这些“皇室家务”,早已驾轻就熟。

“皇后,”弘历忽然放下图卷,笑着拉她过来,“你看这苏杭之地,比之京城,如何?”

“回皇上,苏杭是‘锦绣’,是‘文章’;京城是‘江山’,是‘规矩’。”

那拉氏的回答滴水不漏。

“哈哈哈,说得好!”弘历大笑,“可朕这次,偏不想只看‘江山’,朕想带你去看‘锦绣’。”

他握住她的手,眼中闪过一丝她看不懂的、异样的光芒:

“上次南巡,你因刚诞下永璟未能随行,这次,朕要补给你。”

他顿了顿,声音压低了些,带着一种近乎“私密”的语气:

“他们都以为,朕是‘奉母尽孝’。

其实……朕这次南巡,是为‘皇后’。”

那拉氏心中一暖。

她以为,这是丈夫对妻子的“情话”,是帝王难得的“体恤”。

“臣妾谢皇上隆恩。”她微微欠身,“臣妾只盼皇太后凤体安康,皇上此行能舒心解乏,便是臣妾最大的福分。”

弘历看着她“贤后”的模样,笑了笑,没再多言。

他心中藏着另一句话,一句他无法说出口的话。

所有人都退下了。

弘历独自一人,走进了一间常年落锁的密室。

这里不供奉佛像,也不存放珍宝,只供奉着一块“无字”的牌位。

他点燃了三炷香。

然后,他从牌位下的暗格里,捧出了一个沉重的、雕刻着繁复“缠枝莲”纹路的黄杨木盒。

这个盒子,是“祖制”,只有“皇帝”才能打开。

他打开了铜锁。

“一百年了。”他喃喃自语。

他忽然做出了一个决定。

一个“离经叛道”的、康熙和雍正都绝不敢做的决定。

05

乾隆三十年的春天,江南的“风”都是软的。

龙船停靠在杭州的“西湖行宫”,皇太后钮祜禄氏被安置在最舒适的“水竹居”,龙颜大悦。

弘历“仁孝”的名声,传遍了整个江南士林。

一切都和睦、融洽,甚至堪称“完美”。

弘历的心情好到了极点。

他拉着那拉氏的手,几乎是“形影不离”。

他们一起泛舟西湖,一起去灵隐寺上香,一起品尝新采的龙井。

在“断桥”上,他还诗兴大发,写下了一首“咏西湖”的诗,并当场命人裱糊起来,送给皇后。

“皇上,”那拉氏看着诗稿,笑意温柔,“您这诗,怕不是咏的西湖,是咏的白娘子吧?”

“哈哈哈,”弘历朗声大笑,他顺势握住那拉氏的手,当着随行侍卫的面,毫不避讳,“若你是‘白娘子’,朕便是那个‘许仙’,心甘情愿被你‘迷’住。”

周围的太监宫女们纷纷低头,假装什么也没看见,心中却暗自咋舌:天子与中宫的恩爱,真是“千古未有”。

那拉氏的脸上飞起一抹红晕,嗔怪地抽回了手:“皇上又拿臣妾取笑了。您是‘天子’,怎能自比‘凡夫’。”

“朕在你面前,”弘历的黑眸里,映着西湖的波光,和她的倒影,“……宁为凡夫。”

这句“情话”,重逾千斤。

那拉氏的心彻底融化了。她觉得,自己是这世上最幸福的女人。她拥有天子的“全心信任”,和“独一无二”的爱。

她沉浸在这份“幸福”里,丝毫没有察觉,弘历的这份“恩爱”,除了“真情”,更是一种“铺垫”。

三日后,闰二月十八日。

天气转阴。

这一天,是一个极特殊的日子。

清晨,弘历起得很早,他没有穿“龙袍”,而是换上了一身藏青色的“常服”。

“皇上,”那拉氏为他整理着衣襟,“今日不去给皇太后请安吗?您这身打扮……”

“今日,朕有私事。”弘历的声音,比往日低沉了一些,“朕要带你,去‘私访’一位‘故人’。”

“故人?”那拉氏一怔,“在杭州?”

“是,也不是。”弘历的回答,模棱两可。

“他是朕的‘恩人’,也是……‘大清’的‘恩人’。

今日,是他的一百周年祭。”

“百年祭?”那拉氏心中升起一丝不安。

能让皇帝“私访”、且要“亲自”祭拜的“百年”故人,此人身份,非同小可。

“皇上,”她谨慎地问,“可需臣妾回避?”

“不。”弘历握住她的手,力道有些大,“朕今日,就是带你去的。”

他凝视着她的眼睛:“因为,全天下,只有你,‘配’与朕同去。”

那拉氏的不安,被这句“独一无二”的“信任”给压了下去。

她点了点头:“臣妾……遵旨。”

龙船没有惊动地方官府,而是悄悄驶离了行宫,拐入了一条极其僻静的水路。

两岸的繁华渐渐退去,取而代之的是萧瑟的荒野和几处不知名的野坟。

船,停在了一处早已荒废的“水码头”

“皇上,这是何处?”那拉氏看着眼前破败的景象,心中的不安再次浮起。

“此地,原是‘洪家’的‘义庄’。”李玉在旁低声回道,脸色有些发白。

“洪家?”那拉氏皱眉,“哪个洪家?”

弘历没有回答。

他走下龙船,亲自扶着那拉氏,踏上了这条泥泞的小路。

小路的尽头,是一座极其隐秘的、几乎被藤蔓淹没的祠堂。

祠堂的匾额早已腐朽,看不清字迹。

两个守祠的“哑巴”早已跪在门口,打开了沉重的木门。

“你们,都在此地候着。”弘历屏退了所有人,包括李玉和皇后的侍女。

“皇后,随朕进来。”

那拉氏心中一紧。

她深吸一口气,跟着弘历,走进了那片足以吞噬一切的、刺骨的“黑暗”之中。

06

祠堂内,一片死寂。

光线从腐朽的屋顶破洞中漏下来,在弥漫的灰尘里,割出几道惨白的光束。

这里没有香火气,只有木头腐烂的、令人作呕的霉味。

那拉氏一进来,就感到一阵刺骨的寒意。这比北方的“寒夜”更可怕,这是一种沁入骨髓的、阴森的“冷”。

祠堂的正中央,没有供奉寻常的牌位。

只有一个孤零零的、积满蛛网的“无字”灵台。

灵台之下,放着的,正是那只弘历在养心殿密室中捧过的——黄杨木盒。

“皇上……”那拉氏的声音有些发紧,“这……究竟是何地?为何如此……”

“荒凉”二字,她没敢说出口。

弘历没有回答。

他走到灵台前,用袖子,亲手拂去了木盒上的灰尘。

这个动作,虔诚得近乎“诡异”。

他回头,看向那拉氏。

他的脸上没有了“天子”的威严,也没有了“丈夫”的温柔。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她从未见过的、混杂着“痛苦”与“解脱”的神情。

“皇后,”他轻声说,“朕接下来要做的事,说的话,‘大逆不道’。”

“但朕,”他深吸一口气,“朕只信你。”

他打开了木盒。

那拉氏下意识地屏住了呼吸。

弘历首先取出的,是那幅泛黄的、穿着“明朝”官服的画像。

他将画像展开,挂在了“无字”灵台之上。

“你可认得此人?”

那拉氏只看了一眼,瞳孔便猛地一缩。

“这……这是……明末降臣,洪承畴?”

她的声音里充满了震惊和不解。

洪承畴——一个“贰臣”,一个在“正史”里被满洲人“利用”、又被汉人“唾弃”的尴尬存在。

皇帝,为何要“私访”祭拜一个“贰臣”?

“‘贰臣’?”弘历笑了,那笑声里带着无尽的“悲凉”与“自嘲”。

“皇后,你再看看他。”

弘历又取出了第二样东西,一封康熙留给雍正的“密诏”。

他将密诏展开,递给那拉氏。

那拉氏颤抖着手接过。

当她看到密诏顶端那方“康熙御笔”的朱红大印,和那熟悉的、苍劲的笔迹时,她的大脑“轰”的一声,一片空白。

她看到了那句“……朕非‘爱新觉罗’,乃‘洪氏’之后……”

她一个字也看不懂了。

或者说,她“不敢”看懂。

“不……这不可能……”她猛地后退一步,“这是……这是伪造的!这是大逆不道!”

“伪造?”弘历指了指木盒里的最后一样东西——那缕用红线系着的、早已干枯的胎发。

“这是圣祖的胎发。

是圣祖母……留下的‘铁证’。”

“皇后,”弘历一步步走向她,他的声音,像是来自地狱的“告解”,

“朕,不是‘爱新觉罗’。”

那拉氏的血,瞬间凉透了。

“朕,”弘历指着那幅画像,“朕的‘祖宗’,不是马背上得天下的‘努尔哈赤’……而是这个‘汉人’,洪承畴。”

“你不是问朕,为何今日要来吗?”

“今日,闰二月十八,是他的‘百年忌日’。”

弘历终于“摊牌”了。

这个压垮了他祖父、熬干了他父亲的“原罪”,被他亲口说了出来。

他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轻松”。

他拉住那拉氏冰冷的手,将她拉到自己面前,强迫她看着自己的眼睛。

他的眼中,此刻竟是满满的“爱意”与“祈求”:

“皇后,你懂吗?朕是‘天子’,也是‘怪物’。”

“朕是满洲的‘皇帝’,却流着汉人的‘血’,朕是天下最大的‘骗子’!”

他的声音开始颤抖,那个“黄金十年”里无所不能的“乾隆”,此刻像个无助的“弘历”:

“这个秘密,它压垮了圣祖,熬干了世宗……现在,轮到朕了!”

“朕不想一个人扛了……朕太累了……”

“那拉……”他几乎是在“哀求”,

“朕信你。朕把你当成‘知音’,当成‘自己’。朕的‘心’都掏给你了,朕的‘血’也分给你了……朕把这个‘诅咒’告诉你,是想让你……帮朕扛。”

“朕以为,只有你,会‘懂’朕……”

他期待着。

期待着她像“寒夜”里递上小米粥那样,给他一个“拥抱”,告诉他“没关系,臣妾懂”。

他“赌”上了他们十几年“琴瑟和鸣”的“信任”。

然而,他没有等到“拥抱”。

那拉氏的身体,在极度的震惊后,不再颤抖。

她变得异常平静。

她缓缓地、一寸一寸地,从弘历的掌心中,抽回了自己的手。

她看着眼前这个“熟悉”的“丈夫”,眼神,却像是在看一个“陌生”的“怪物”。

她的信仰,在这一刻,碎了。

碎得彻彻底底。

她所嫁的“天子”,是假的。

她身为“满洲国母”的荣耀、她一生的“正统”……

全是一个“骗局”。

07

从“洪氏祠堂”返回龙船的路,那拉氏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过来的。

她没有哭,没有闹,也没有“晕厥”。

她只是沉默。

一种弘历从未见过的、死寂般的沉默。

回到寝舱,她遣退了所有宫女和太监。

弘历跟了进来,反手关上了舱门。

船舱内,价值连城的“苏绣”屏风和“紫檀”桌椅,此刻都透着一股压抑的窒息感。

弘历的心,在下沉。

他“赌”输了。

他预想过她的震惊,预想过她的恐惧,甚至预想过她的“抱怨”。

但他唯独没有预想过这种“死寂”。

“皇后……”弘历试图打破这片“真空”,他的声音有些干涩,“你……你吓到了。

朕知道,此事骇人听闻……”

他试图去拉她的手,就像过去十年里的任何一次“安抚”一样。

那拉氏却像被火炭烫到一般,猛地将手抽了回去。

她躲开了。

弘历的手,僵在了半空中。

他的“爱”与“信任”,第一次,被她如此决绝地“弹”了回来。

“那拉……”他的声音冷了下来,那个“弘历”退去了,“乾隆”的“威严”开始浮现,“朕,已经将‘心’都掏给你了。

你这是什么意思?”

那拉氏缓缓地抬起头。

她的脸色惨白,嘴唇没有一丝血色。

她看着眼前这个男人。

这个她“爱”了、“信”了十几年的“丈夫”。

她的眼神里,没有“恐惧”,也没有“悲伤”。

只有一种近乎“解剖”般的“冰冷”和“恶心”。

“皇上……”她终于开口了,声音沙哑得像是砂纸在摩擦,“您……您不配。”

“你!”弘历的血液,瞬间冲上了头顶。

“您不配提‘爱新觉罗’,”那拉氏的声音不大,却字字诛心,“您不配坐‘满洲’的龙椅,您不配……让臣妾生下‘嫡子’!”

她的话,像一把淬毒的刀,精准地捅进了弘历最“恐惧”、也最“耻辱”的那个“原罪”里。

“住口!”弘历的“爱意”在这一刻彻底消失,取而代之的是被“背叛”的、帝王的“暴怒”。

他以为他“分享”的是“信任”。

而她,却用“背叛”和“羞辱”来回应!

“皇后,”他一步步逼近她,眼中杀机浮现,“你疯了?你想‘死’吗?还是想让永璂(他们的儿子)一起死?!”

“疯了?”

那拉氏忽然笑了。

那是一种极其诡异的、凄厉的笑声。

“不。”

她止住笑,平静地说:“臣妾,是‘醒了’。”

她没有再看弘历。

她缓缓走到自己的梳妆台前,那里放着一面巨大的“西洋”水银镜。镜子里,映出了她那张“国母”的脸,端庄,美丽,却又充满了“荒诞”。

她拿起了一把小巧的、用来修剪“绒线”的金剪刀。

“皇后!你!”弘历意识到了什么,他怒吼着扑了过去。

但,迟了。

“咔嚓”

一声清脆的、金属割断发丝的声响。

一缕乌黑的、代表着“满洲女人”荣耀与生命的长发,从她的手中滑落,飘飘扬荡,最后落在了那张明黄色的、绣着“五爪金龙”的地毯上。

刺眼,且决绝。

时间,仿佛静止了。

弘历,这个“盛世天子”,这个“十全老人”,他征服过准噶尔,平定过大小金川,他以为他“掌控”着一切。

但此刻,他被眼前这个“手无寸铁”的女人,彻底“击败”了。

她“疯”了。

她用最“清醒”的方式,“疯”了。

那拉氏丢掉剪刀,她抚摸着自己参差不齐的断发,转过身,平静地(甚至可以说是“怜悯”地)看着眼前的“皇帝”。

“皇上,”她的声音,第一次,比他还“冷”,

“您不是‘爱新觉罗’,您是‘洪氏’。”

“臣妾,是‘辉发那拉’。”

“臣妾是‘满洲’的国母。”

她一字一顿地说:

“从今日起,臣妾,与‘逆贼’之后……恩断义绝。”

“您……”她指着那缕断发,

“您‘脏’了臣妾的血,也‘脏’了这身‘凤袍’。”

弘历的身体,在抑制不住地颤抖。

那不是“恐惧”,那是“震怒”。

他“赌”上一切的“信任”,换来的,是“恩断义절”。

他“掏心掏肺”的“告解”,换来的,是“逆贼”和“脏”。

他缓缓地,从牙缝里挤出了几个字:

“……好。”

“……好一个‘辉发那拉’。”

他的“爱”,在这一刻,彻底死去。

取而代之的,是“帝王”的、永不饶恕的“恨”。

08

“断发”的第二天,龙船上的“天”就变了。

那拉氏没有“死”。

对于一个“皇帝”来说,“死”是一种太简单、太仁慈的“恩赐”。

弘历要的,是“生不如死”。

他没有“废后”。

“废后”需要昭告天下,需要理由,需要史官动笔。

所以,他选择了一种更“高级”的“报复”——“不废而废”

“皇后疯了。”

这是弘历给出的“官方”解释。

他对随行的皇太后、妃嫔、宗室王公宣布:“皇后性情乖张,举止失常,‘疯疾’大作,竟效仿‘汉俗’自行剪发,大不敬。”

这个“疯”字,用得极其狠毒。

它既“解释”了“断发”的荒唐,也彻底“剥夺”了那拉氏作为“人”的尊严。

一个“疯子”,是没有“资格”为自己辩解的。

南巡被紧急中止了。

龙船调头,气氛压抑,再无来时的“琴瑟和鸣”。

那拉氏被立刻“送”回了京城。

她没有被送回她“中宫”的“翊坤宫”,而是被直接打入了“翊坤宫”的“后罩房”,一个比“冷宫”更具羞辱性的地方(通常是最低等宫女和太监的住所)。

弘历下达了一连串“冰冷”的旨意:

第一,收回皇后手中“册封”时所领的“册宝”四份(皇后金册、金宝;皇贵妃金册、金宝)。

这是“权力”的剥夺。他收回了当年“力排众议”给她的所有“名分”。

第二,裁撤她位下的大部分宫女和太监。

只留下两名宫女,名为“伺候”,实为“监视”。

第三,严禁任何人探视。

包括她的亲生儿子,十二阿哥永璂。

弘历要的,就是“隔绝”。

他要让她在“物理”和“精神”上,彻底成为一个“孤岛”,一个“活死人”。

翊坤宫,后罩房

这里阴暗、潮湿,终年不见阳光。

那拉氏穿着一身未曾浆洗的“常服”,头发参差不齐,面色灰败。

她没有哭,也没有闹。

她只是坐在那张硬板床上,日复一日地,看着窗外那一方“四角形”的天空。

她“赢”了吗?

她用“断发”捍卫了她的“满洲正统”信仰,她“切割”了与那个“骗子”的关系。

她“输”了吗?

她输掉了一切。她从“中宫之主”、“灵魂知音”,变成了一个连“奴才”都不如的“疯妇”。

这晚,大雨倾盆。

弘历来了。

他没有打伞,任凭冰冷的雨水打湿了他明黄色的“常服”。

他站在后罩房的门口,没有进去。

只是隔着那扇破旧的窗户,冷冷地看着里面那个“枯坐”的女人。

他来,不是为了“和解”。

“你,”他终于开口了,声音比雨水还冷,“后悔吗?”

那拉氏缓缓地转过头。

她那双曾映着“西湖波光”的眸子,此刻,只剩下一片“死灰”。

她看着他。

许久,她忽然笑了,笑得极其“怜悯”。

“皇上,”她沙哑地说,“您‘怕’了。”

弘历的瞳孔,猛地一缩。

“您收走了我的‘册宝’,禁了我的‘儿子’,把臣妾关在这里……”

那拉氏撑着病体,慢慢走向窗边,与他“隔窗对视”:

“……您以为,这样就能‘堵’住臣妾的嘴,‘堵’住那个‘秘密’吗?”

“您‘恨’臣妾,不是因为臣妾‘背叛’了您。”

她一字一顿,用尽了最后的力气:

“您恨臣妾,是因为臣妾……‘拒绝’和您一起‘脏’。”

“你找死!”

弘历的“恼羞成怒”被瞬间点燃!

他一脚踹开了房门,冲了进去,一把掐住了她纤细的脖子。

“朕要你死!朕要你和你的‘满洲正统’一起去死!”他的面目狰狞,那个“弘历”彻底消失,只剩下一个被“戳穿”了血脉的“怪物”。

那拉氏被他掐得几乎窒息,脸色涨红。

但她,依旧在“笑”。

她用口型,无声地对他说出了两个字:

“洪……氏。”

弘历的理智,彻底崩断了。

但他,终究没有掐死她。

他猛地甩开了手。

那拉氏重重地摔在地上,剧烈地咳嗽起来。

“……死?”弘历喘着粗气,他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眼神里的“恨”化为了“冰”。

“不。”

“朕不会让你‘死’。”

“朕要你‘活’着,活在这间‘黑屋’里,活在‘疯妇’的骂名里……朕要你亲眼看着,朕这个‘洪氏’之后,是如何稳坐‘爱新觉罗’的江山!”

“朕要你,永生永世,‘悔不当初’!”

他最后看了她一眼,仿佛在看一个“垃圾”。

然后,他转身,走入了大雨之中。

门,被“砰”的一声,从外面,锁死了。

09

1766年

对于“盛世”而言,一年,是平定准噶尔的又一场“大捷”,是《四库全书》新收录的几千卷“典籍”。

而对于“后罩房”的那拉氏,一年,是三百六十五个“日夜”的“腐烂”。

她病了。

病得很重。

长期的“幽禁”,阴暗潮湿的“环境”,以及“断绝”一切亲情的“精神酷刑”,彻底摧毁了她的身体。

她瘦得只剩下一把骨头,“国母”的“凤仪”早已不见,只剩下一个奄奄一息的、无名的“女人”。

那两名“伺候”的宫女,早已换成了两个“面生”的、孔武有力的“嬷嬷”。

她们是“狱卒”,负责确保这个“疯妇”在“死”之前,不会再闹出任何“动静”。

七月十四日

那拉氏知道,自己快不行了。

她的“满洲正统”信仰,她的“恩断义绝”,在“死亡”面前,似乎都变得轻飘飘的。

她唯一“放不下”的,是她的儿子,永璂。

“水……”她用尽最后的力气,从喉咙里挤出嘶哑的声音。

一个嬷嬷面无表情地走过来,舀起一勺冷水,粗暴地灌进了她的嘴里。

“……我想……见……永璂……”她抓住了嬷嬷的衣角,“……求你……皇上……”

“哼。”

嬷嬷冷笑一声,甩开了她的手。

“皇后娘娘?您还当自个儿是‘主子’呢?”

“十二阿哥前儿个刚挨了‘申斥’。

皇上说了,谁敢再提‘翊坤宫’这三个字,就‘打断’谁的腿

。您呐,就别‘连累’阿哥了。”

这句话,成了压垮那拉氏的“最后一根稻草”。

她“连累”了她的儿子

她那双早已“死灰”的眼睛里,终于,流下了一行“清泪”。

这滴泪,不是为“恨”,也不是为“悔”。

是为“母”。

她缓缓地闭上了眼睛,不再“挣扎”,也不再“乞求”。

避暑山庄,烟波致爽殿

弘历正在“避暑”。

他正和几位“宠臣”——包括那个在“平定准噶尔”中立下大功的“富察·傅恒”——欣赏着郎世宁新绘的《百骏图》。

气氛正好。

“皇上,此马‘神骏’,有‘龙’相啊!”傅恒适时地恭维道。

“哈哈哈,此马正是朕从‘伊犁’得来……”

弘历正说得兴起,李玉从殿外快步走了进来,脸色极其“微妙”。

他不敢打断,只能躬身候在一旁。

弘历注意到了,他微微皱眉:“何事?”

李玉硬着头皮跪下,压低了声音:“皇上……京中八百里加急……翊坤宫,那位……”

他不敢说“崩”,也不敢说“薨”。

“……那位,去了。”

大殿内的“欢声笑语”,瞬间凝固了。

傅恒等人,连大气都不敢出。

弘历脸上的“笑意”,也凝固了。

他没有“悲伤”,没有“震惊”,甚至没有“如释重负”。

他“厌恶”这个消息,在此刻传来,“扫”了他的“兴”。

他“厌恶”那个女人,即便是“死”,也要来“恶心”他一下。

“……知道了。”

他沉默了足足十秒钟,才从牙缝里挤出了三个字。

他挥了挥手:“……拖下去。”

李玉一愣:“皇上……‘仪轨’”

“仪轨?”

弘历笑了,

他缓缓站起身,走到傅恒面前,拍了拍他的肩膀:

“傅恒,你姐姐的葬礼,朕用了‘九万七千两’白银。”

他转过身,对李玉冷冷地说:

“她?”

“……就按‘皇贵妃’的‘仪轨’办。”

“不,”他似乎觉得还不够,“皇贵妃”也太“抬举”她了。

他想了想,说:

“……就按‘嫔’的仪轨,拨‘二百两’银子,了事。”

“不设牌位,不入‘帝陵’,不享‘祭祀’。”

他顿了顿,想出了一个“最恶毒”的“收尾”:

“纯惠皇贵妃的‘地宫’不是还空着吗?

“……把她的‘棺椁’塞进去。”

2008年,几位国内顶尖的“法医人类学”和“古DNA”专家,正围着一台高精度的“基因测序仪”,气氛凝重。

他们刚刚结束了对“光绪帝(载湉)”遗骨样本的“最后一项”分析。

“死因”的报告已经定稿——“急性砷中毒”,这证实了百年的野史“传闻”。

这份报告,即将向全世界公布,必将引起轰天巨浪。

然而背后藏着的秘密,或许才是真的惊涛骇浪。

来源:晚风抚落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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