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诊断出绝症,丈夫却和小三旅游,我立下遗嘱,财产全给我的狗

B站影视 日本电影 2025-11-14 00:11 1

摘要:医生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镜片后面是一双看过太多生死的、疲惫而平静的眼睛。

那张A4纸很薄,却像一块铅,沉甸甸地压在我手上。

上面的字我明明都认识,凑在一起,却像天书。

“胰腺癌,晚期。”

医生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镜片后面是一双看过太多生死的、疲惫而平静的眼睛。

他说了很多话,关于化疗,关于靶向药,关于生存期。

我一个字都没听进去。

耳朵里嗡嗡作响,像有一万只蜜蜂在开派对。

我拿着那张纸,走出诊室,走过长长的、消毒水味弥漫的走廊。

人们与我擦肩而过,焦急的,悲伤的,麻木的。

他们的世界是彩色的,我的世界,在那一瞬间,变成了黑白。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医院大门的。

午后的阳光刺得我眼睛发酸。

我站在车水马龙的街边,像一个被世界遗忘的孤岛。

手机响了,是陈浩,我的丈夫。

我划开接听。

“喂,老婆,你今天体检怎么样啊?没什么事吧?”他的声音听起来一如既往地体贴。

我张了张嘴,喉咙里像堵了一团棉花。

“没事。”我听见自己用一种异常平静的声音回答。

“没事就好,我就说嘛,你身体一向很好。”他轻松地笑起来,“我这边项目有点急,得去邻市出个差,大概三四天吧。你在家乖乖的,照顾好自己和土豆。”

土豆是我们的狗。

“好。”我又说了一个字。

“那我先挂了啊,要登机了,么啊。”

电话挂断了。

我握着手机,站在原地,感觉自己像个天大的笑话。

出差?

我打开微信,点开那个我早就知道,却一直自欺欺人不敢点开的头像。

一个年轻漂亮的女孩,叫小雅。

她的朋友圈没有屏蔽任何人。

最新的一条是十五分钟前发的。

九宫格照片,碧海蓝天,白沙椰林。

她穿着一身火红色的比基尼,笑得灿烂又得意。

其中一张照片里,出现了一只男人的手,手上戴着我去年生日时送给陈浩的那块表。

还有一张,是两张机票的合影,目的地,三亚。

起飞时间,就是刚刚。

我点开大图,仔仔细细地看着。

看着她身上那个最新款的香奈儿包,那是我前几天跟陈浩提过一次,他说“太贵了,我们最近手头紧”的那个。

看着她明媚的笑脸,那是我曾经也有过的,但早已在日复一日的婚姻琐碎中消失殆尽的表情。

我笑了。

真的,我控制不住地笑出了声。

眼泪顺着脸颊流下来,和笑声混在一起,狼狈不堪。

手头紧?

是啊,我的命都快到头了,可不是手头紧么。

我慢慢地,慢慢地蹲下身子,把脸埋在膝盖里。

原来,压垮我的不是那张诊断书。

是这九张照片。

回到家,一开门,一个毛茸茸的团子就扑了过来。

是土豆。

它是一只金毛,温顺又黏人。

它用大脑袋蹭着我的腿,喉咙里发出“呜呜”的撒娇声,好像在问我为什么才回来。

我放下包,抱住它,把脸埋在它温暖厚实的毛发里。

眼泪终于可以肆无忌惮地流淌。

只有在土豆面前,我才敢这样脆弱。

因为它不会说话,不会评判,只会默默地陪着我,用它的体温温暖我。

我在玄关的地板上坐了很久,土豆就趴在我身边,把头搁在我的腿上,一动不动。

天色渐渐暗下来,房间里没有开灯,一片死寂。

我拿出手机,又看了一遍那些照片。

然后,我做了一个决定。

我点开通讯录,找到了一个号码。

“喂,张律师吗?我是林晚。”

“林小姐,你好。”对面的声音很专业。

“我想立一份遗嘱。”我的声音平静得像在说别人的事。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

“林小姐,你……是遇到什么事了吗?”

“是的。”我看着窗外沉沉的夜色,“我快要死了。”

和张律师约在第二天下午。

他是一个看起来非常精明干练的男人,西装笔挺,一丝不苟。

在他的律所办公室里,我拿出了我的诊断报告。

他看完,脸上的职业化微笑淡去,换上了一种混杂着同情和专业的严肃。

“林小姐,我很遗憾。”

“没关系。”我扯了扯嘴角,“时间不多,我们说正事。”

“好的,您请说。”

“我名下所有财产,包括一套全款房产,一辆车,以及我个人账户里的所有存款、理财和基金,在我死后,全部由我的狗,土豆,继承。”

张律师的眉毛不受控制地跳了一下。

他从业多年,见过各种稀奇古怪的遗嘱,但这个,还是让他有些意外。

“林小姐,法律上,动物不能作为直接的继承人。”他耐心地解释,“但是,我们可以通过设立一个信托的方式来实现您的意愿。”

“什么意思?”

“也就是说,您将您的财产委托给一个您信任的人或机构,成立一个宠物信托基金。这个基金的唯一受益者,就是您的爱犬土豆。我们会详细规定基金的用途,比如土豆的日常开销、医疗费用、专人照料的薪酬等等,直到它自然死亡。”

我听懂了。

“这个受托人,可以是我的朋友吗?”我想到了小雨,我最好的闺蜜。

“当然可以。您的朋友作为执行人,同时我们律所可以作为监督方,确保每一分钱都花在土豆身上。”

“好,那就这么办。”我毫不犹豫。

“那……您的丈夫,陈浩先生呢?”张律师小心翼翼地问。

我冷笑一声。

“我的遗嘱里,会明确写明,我的丈夫陈浩,不得继承我任何一分钱的遗产。”

张律师看着我,眼神里多了几分了然。

“我明白了。”他点点头,“那么,我们来清点一下您的财产。”

房子,是我婚前用我父母给的钱付的首付,婚后我自己还的贷款,房本上只有我一个人的名字。

车子,是我自己工作后买的。

存款和理财,是我这些年工作的积蓄。

陈浩当初创业失败,赔得一塌糊涂,是我拿出全部积蓄帮他还了债,又支持他东山再起。

他的公司如今走上正轨,而我,却成了那个被抛弃的糟糠之妻。

多么讽刺。

清点完所有资产,是一个让我自己都有些惊讶的数字。

原来这些年,我竟然攒下了这么多。

我一直省吃俭用,舍不得买贵的包,舍不得去高级餐厅,把钱都存起来,想着为我们的未来打好基础。

现在看来,真是可笑至极。

我用我的血汗钱,为他和他的小三铺就了通往幸福的康庄大道。

“林小姐,还有一件事我需要提醒您。”张律师说,“根据婚姻法,您在婚姻存续期间的收入,属于夫妻共同财产。如果陈浩先生提起诉讼,他有权分走一半。”

“我知道。”我点点头,“所以,我还需要你帮我另一件事。”

“您说。”

“我要离婚。立刻,马上。”

从律所出来,天已经快黑了。

我给小雨打了个电话。

电话一接通,她咋咋呼呼的声音就传了过来:“喂,林大忙人,终于想起我了?我还以为你跟你家陈浩过二人世界,把我这孤家寡人给忘了呢。”

我鼻子一酸,差点又哭出来。

“小雨,我……”

“你怎么了?声音不对劲啊。”她立刻察觉到了异常。

“你在哪?我来找你。”

我在一家咖啡馆等她。

她来的时候,几乎是跑进来的。

“你怎么了?出什么事了?是不是陈浩欺负你了?”她一连串地发问。

我把那张诊断报告推到她面前。

她脸上的焦急瞬间凝固。

她拿起那张纸,一个字一个字地看,看了很久很久。

然后,她抬起头,眼睛红得像兔子。

“这……这是不是搞错了?现在的医院,经常误诊的!我们换一家,我们去北京,去上海,找最好的专家!”

我摇摇头,握住她冰凉的手。

“没用的,小雨。是晚期。”

小雨的眼泪“啪嗒”一下就掉了下来。

她死死地咬着嘴唇,不让自己哭出声。

我把陈浩的事情也告诉了她。

她听完,猛地一拍桌子,咖啡都震了出来。

“王八蛋!陈浩这个!你为了他付出多少,他竟然这么对你!他在哪?我现在就去撕了他!”

“他去三亚了。”我平静地说,“和他的小情人。”

小雨气得浑身发抖。

“林晚,你就是太傻了!你太能忍了!你早就该发现不对劲了!他这半年,哪天晚上不是捧着手机傻笑?哪次你碰他一下,他不是嫌你烦?”

是啊,我怎么会没发现呢。

只是我一直在自欺欺人。

我以为,十年的感情,不会那么轻易就被摧毁。

我以为,他只是一时糊涂,总会回头的。

我把我要立遗嘱和离婚的决定告诉了小雨。

她抹了一把眼泪,眼神变得无比坚定。

“对!就该这么干!便宜那个渣男?门都没有!晚晚,你放心,土豆包在我身上,我拿我自己的命担保,一定把它养得白白胖胖,寿终正寝。那个信托的执行人,我当!”

“还有离婚,我支持你!这种男人,留着过年吗?我们找最好的律师,让他净身出户!”

看着她义愤填膺的样子,我心里那块巨大的石头,好像被撬动了一点点。

有朋友在,真好。

接下来的两天,我过得异常平静。

我带着土豆去了它最喜欢的公园,看着它在草地上撒欢打滚。

我给它做了丰盛的大餐,看着它吃得心满意足。

我抱着它,在阳台上晒太阳,一坐就是一下午。

我好像要把这辈子没来得及给它的陪伴,都补上。

陈浩期间打过两个电话,问我在干嘛。

我说:“在家陪土豆。”

他笑着说:“你呀,真是把土豆当儿子养了。等我回去给你带礼物。”

我“嗯”了一声,就挂了电话。

我甚至懒得去想,他会给我带什么礼物。

大概是机场免税店里,买给小三剩下的,随便挑一件吧。

第四天晚上,陈浩回来了。

他拖着行李箱,一脸疲惫,但眉宇间带着一丝掩饰不住的春风得意。

“老婆,我回来了!”他张开双臂,想给我一个拥抱。

我侧身躲开了。

他有些尴尬地愣在原地。

“怎么了?不高兴我回来啊?”

土豆摇着尾巴凑过去,在他脚边蹭来蹭去。

他弯腰摸了摸土豆的头,然后从行李箱里拿出一个盒子。

“当当当当!看我给你带了什么?”

他打开盒子,是一条丝巾。

花色老气,质感粗糙。

我一眼就认出来,这是他朋友圈里,那个小三脖子上围着的那条的仿品。

大概是三亚某个旅游景点,二十块钱一条买的。

他却献宝似的递到我面前。

“好看吗?我跑了好几家店才给你挑到的,觉得特别衬你。”

我看着他,看着他真诚又虚伪的脸。

突然觉得很累。

连吵架的力气都没有了。

“陈浩。”我开口,声音很轻。

“嗯?”

“我们离婚吧。”

他脸上的笑容僵住了。

“老婆,你……你说什么?别开玩笑了,我这刚出差回来……”

“我没有开玩笑。”

我从茶几下面,拿出张律师准备好的离婚协议书,放在他面前。

“你看一下,没问题的话,就签字吧。”

陈浩的脸色彻底变了。

他拿起那几张纸,眼睛越瞪越大。

“林晚!你疯了?!我做错了什么,你要跟我离婚?”

“你做了什么,你自己心里清楚。”我看着他,一字一句地说,“三亚好玩吗?小雅的比基尼,好看吗?”

他的脸“唰”地一下白了。

眼神躲闪,不敢看我。

“你……你胡说什么……我听不懂……”

“听不懂?”我拿出手机,点开那几张我早已保存下来的照片,怼到他面前。

“这只手,是你的吧?这块表,是我送你的吧?这个女人,你敢说你不认识?”

他看着照片,嘴唇哆嗦着,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证据确凿,无从抵赖。

他沉默了很久,然后,他抬起头,眼神里竟然没有丝毫愧疚,反而充满了被戳穿的恼怒。

“你跟踪我?你调查我?”

我气笑了。

“陈浩,你搞搞清楚,现在是你在外面搞小三,不是我调查你!你们那么明目张胆,生怕别人不知道,还需要我调查?”

“我……”他语塞了。

然后,他开始了他最擅长的表演。

他“扑通”一声跪了下来,抱住我的腿。

“老婆,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就是一时糊涂,鬼迷心窍!我跟她只是玩玩,我爱的人只有你啊!”

他声泪俱下,看起来悔恨万分。

如果是在昨天之前,我可能会心软。

但现在,我只觉得恶心。

“玩玩?”我甩开他的手,“玩到把我们准备买车的钱,给她买了包?玩到带她去我们计划了三年都没去成的三亚?”

“我……我那是为了应酬!她是客户公司的,我为了拉项目,没办法啊!”他还在狡辩。

“是吗?那你们在床上的时候,也是在谈项目吗?”

这句话像一记耳光,狠狠地扇在他脸上。

他彻底没话说了。

见软的不行,他开始来硬的。

他站起来,指着我的鼻子骂:“林晚,你别给脸不要脸!我不过是犯了全天下男人都会犯的错,你至于吗?要跟我离婚?”

“至于。”我冷冷地看着他,“因为我嫌你脏。”

“你!”他气得脸色发紫,“好!离婚是吧?离就离!我倒要看看,你离了我,怎么活!”

“这个就不劳你操心了。”

“财产怎么分?”他终于问到了重点,“这房子,这车,还有存款,都得有我一半!”

“房子是我的婚前财产。”我提醒他。

“那也是婚后我们一起还的贷!增值部分也有我的一份!”他立刻像个专业人士一样反驳。

“可以。”我点点头,“至于存款,我们婚后的收入,确实是夫妻共同财产。”

他脸上露出一丝得意的笑。

他以为我妥协了。

“不过,”我话锋一转,“我立了份遗嘱。”

“遗嘱?”他愣住了,“你好端端的,立什么遗嘱?”

“因为我快死了。”我把我的诊断报告,甩在他脸上。

他下意识地接住,低头看去。

当他看清上面的字时,他的表情,精彩极了。

先是震惊,然后是难以置信,最后,是一种……我无法形容的,复杂的光。

那里面,没有心疼,没有悲伤。

我只看到了一闪而过的,如释重负。

是的,如释重负。

那一瞬间,我的心,彻底死了。

原来,他早就嫌我碍事了。

现在我快死了,正好给他和他的小三腾地方。

“怎么会……怎么会这样……”他喃喃自语,像是在演戏。

“所以,我的个人财产,在我死后,你一分钱也拿不到。”我看着他,残忍地打破他的幻想。

“什么意思?”他猛地抬头。

“我的遗嘱里写明了,我名下所有的个人财产,全部留给土豆。”

空气凝固了。

陈浩像是听到了什么天方夜谭,愣了好几秒,才爆发出大笑。

“哈哈哈哈!林晚,你是不是病糊涂了?把财产留给一条狗?你当我是三岁小孩吗?法律能允许吗?”

“法律允不允许,你可以去问我的律师。”我把张律师的名片丢给他,“另外,离婚协议你看一下,我只要回我自己的婚前财产,以及婚后共同财产里属于我的那一半。你那一份,我不要了,就当是……给你的遣散费。”

陈浩的笑声戛然而止。

他死死地盯着我,眼神里充满了怨毒。

“林晚,你够狠!”

“跟你比,我还差得远。”

那天晚上,我们不欢而散。

陈浩摔门而去。

我知道,这场仗,才刚刚开始。

第二天一早,我就接到了我婆婆的电话。

电话一接通,就是一顿劈头盖脸的痛骂。

“林晚!你这个丧门星!你安的什么心?我们家陈浩哪里对不起你了,你要跟他离婚?还要把钱给一条狗?你是不是疯了!”

我把手机拿远了一点,等她骂累了,才淡淡地说:“妈,你儿子在外面养小三,你知道吗?”

电话那头噎了一下。

“那……那也是你没本事!管不住自己的男人!哪个男人在外面不逢场作戏的?你作为老婆,就应该大度一点,把他劝回来!你倒好,直接要离婚,你这不是把他往外推吗?”

这神一样的逻辑,让我叹为观止。

“我病了,胰腺癌,晚期。”我不想再跟她废话。

“什么?”婆婆的声音拔高了八度,“你……你别是骗我们吧?”

“我有必要拿这种事骗你吗?”

电话那头沉默了。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用一种小心翼翼的,带着试探的语气说:“那……那既然你都……都这样了,你就更应该为我们陈浩着想啊!你把财产都给他,也算是为我们陈家做的最后一点贡献了。你留给一条狗算怎么回事?传出去我们家的脸往哪搁?”

我听着她的话,只觉得一阵阵反胃。

这就是我伺候了快十年的婆婆。

在她眼里,我连一条狗都不如。

“我的财产,我想给谁就给谁。”我冷冷地说,“你要是觉得没面子,可以去跟你儿子说,让他别在外面乱搞。”

说完,我直接挂了电话。

没过多久,门铃响了。

我通过猫眼一看,是我公公婆婆,还有陈浩。

一家三口,气势汹汹,像是来讨伐我的。

我没开门。

他们在外面疯狂地按门铃,砸门。

“林晚!你开门!你这个毒妇!你把门打开!”

“有话好好说,别躲在里面当缩头乌龟!”

我戴上耳机,把音乐声开到最大。

外面的嘈杂声,渐渐远去。

我抱着土豆,坐在地毯上。

土豆似乎感觉到了我的不安,用头不停地蹭我的手心。

我摸着它柔顺的毛发,心里前所未有地平静。

幸好,我还有你。

他们闹了一上午,终于走了。

下午,我接到了张律师的电话。

“林小姐,陈浩先生刚刚联系我了。”

“他说了什么?”

“他质疑您遗嘱的有效性,认为您是在精神状态不稳定的情况下立的。并且,他不同意离婚协议上的财产分割方案。”

“意料之中。”我一点也不意外。

“他说,如果您坚持离婚,他要求重新分割所有财产,包括您的婚前房产。他说婚后共同还贷部分,他出了大部分的钱。”

“他放屁!”我忍不住爆了粗口,“每个月的房贷都是从我工资卡里自动扣的!他给过一分钱吗?”

“林小姐,您别激动。”张律师安抚我,“这些我们都有证据。银行流水是最直接的证明。他这是在跟我们耍无赖。”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

“您放心,法律是站在我们这边的。我已经准备好了所有的材料,随时可以向法院提起离婚诉讼。至于遗嘱,我们有公证处的公证,他想推翻,没那么容易。”

“好,那就都交给你了,张律师。”

挂了电话,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我知道,这会是一场硬仗。

但我不会退缩。

为了我自己,也为了土豆。

接下来的日子,我开始积极配合治疗。

虽然医生说希望不大,但我想,多活一天,也是赚到。

我不想在我生命的最后时刻,还陷在和陈浩一家的烂泥潭里。

化疗的副作用很大。

我开始大把大把地掉头发,吃什么吐什么,整个人迅速地消瘦下去。

小雨几乎每天都来看我。

她给我带各种好吃的,想方设法地哄我开心。

看着渐憔悴的样子,她背着我哭了好几次。

“晚晚,你不能倒下。”她红着眼睛对我说,“你得亲眼看着那个渣男和他们一家人遭报应!”

我点点头。

是啊,我不能就这么便宜了他们。

陈浩那边,一直没闲着。

他请了律师,正式向法院提出了诉讼,要求重新分割夫妻共同财产。

开庭那天,我去了。

我戴着假发和口罩,坐在原告席上。

陈浩坐在我对面,西装革履,人模狗样。

他的眼神里,充满了对我的不屑和志在必得。

他的律师,在法庭上滔滔不绝,把陈浩塑造成一个为家庭呕心沥血,却被一个“精神失常”的妻子背叛的可怜男人。

他说,陈浩为了这个家,日夜操劳,公司刚有起色,赚的钱都拿来还房贷,改善生活。

他说,我立遗嘱把财产给狗,是精神错乱的表现,这样的遗嘱根本不具备法律效力。

他还说,我所谓的婚前房产,实际上陈浩也出了一部分钱,只是当时为了规避政策,才没写他的名字。

简直是一派胡言。

轮到张律师发言。

他没有长篇大论,只是把一份份证据,呈现在法官面前。

我的工资卡银行流水,清清楚楚地显示,每一笔房贷,都由我按时支付。

我们婚后的大额开销记录,大部分都与陈浩的公司有关,是我在支持他的事业。

那套房子的购房合同和付款凭证,证明了首付款完全由我父母支付。

至于我立遗嘱时的精神状态,张律师出具了公证处和医院的专业鉴定,证明我当时神志清醒,思维正常,具备完全民事行为能力。

最后,张律师呈上了一份最关键的证据。

是陈浩和他那个小三的微信聊天记录,以及他们一起出游的各种消费凭证。

那些露骨的对话,那些昂贵的账单,在法庭的大屏幕上,被展示得一清二楚。

陈浩的脸,瞬间变成了猪肝色。

他旁边的律师,也哑口无言。

法庭里一片寂静。

我看着陈浩那副惊慌失措的嘴脸,心里没有一丝快感,只有无尽的悲凉。

十年夫妻,最后竟要用这种方式,来撕开彼此最丑陋的面目。

庭审的结果,毫无悬念。

法院判决,我们离婚。

房子归我,车子归我。

婚后共同财产,因为陈浩在婚姻中存在重大过错,我分得百分之七十,他分得百分之三十。

至于我的个人财产,在我死后,将按照我的遗嘱,成立信托基金,用于土豆的生活。

宣判的那一刻,陈浩像一滩烂泥一样瘫在椅子上。

他输了。

输得一败涂地。

走出法院,阳光正好。

小雨在门口等我。

她冲过来抱住我。

“赢了!我们赢了!晚晚,你听到了吗?”

我点点头,眼泪掉了下来。

这一次,是喜悦的泪水。

我以为事情到此就结束了。

没想到,几天后,我接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电话。

是那个小三,小雅打来的。

她的声音听起来很急切。

“林晚姐,你……你能不能出来见我一面?”

我本来想拒绝。

但鬼使神差地,我答应了。

我们约在一家安静的茶馆。

她比照片上看起来更年轻,也更憔悴。

没有了那些名牌的加持,她看起来就是一个普通的,甚至有些怯懦的女孩。

“你找我有什么事?”我开门见山。

她搅动着手指,不敢看我。

“林晚姐,对不起。”她说的第一句话,是道歉。

我没说话,等着她的下文。

“我……我和陈浩分手了。”

“哦?”

“他……他把所有的错都推到我身上。说是我勾引他的,说是我骗了他的钱。他输了官司,没拿到多少钱,就把气都撒在我身上,还动手打我。”她说着,眼圈就红了。

“我才知道,他跟我说的,都是假的。他说他跟你早就没感情了,说你们马上就要离婚了,说他公司的钱都是他自己赚的,跟你没关系。他还说,等离婚了,就马上娶我……”

她泣不成声。

我静静地听着,心里毫无波澜。

又一个被陈浩的谎言欺骗的可怜女人。

只是,她比我幸运。

她还年轻,还有机会重新开始。

“他就是个骗子!是个彻头彻尾的混蛋!”她哭着骂道。

“那你现在知道了。”我说。

“林晚姐,我来找你,是想把这个给你。”她从包里拿出一个U盘,“这里面,是他公司偷税漏税的证据。是他亲口告诉我的,他还很得意,说这样能省下一大笔钱。”

我愣住了。

“你为什么要给我这个?”

“我咽不下这口气!”她擦干眼泪,眼神里透着一股狠劲,“他毁了我的名声,骗了我的感情,还打我!我不能就这么算了!我不好过,他也别想好过!”

我收下了那个U盘。

“谢谢。”

“该说谢谢的是我。”她站起来,对我深深地鞠了一躬,“谢谢你让我看清了他的真面目。也……也祝你……早日康复。”

说完,她转身快步离去,像是在逃离一段不堪的过往。

我看着那个小小的U盘,心里五味杂陈。

我没想过,最后给我致命一击的武器,竟然是我的“情敌”送来的。

真是人生如戏。

我把U盘交给了张律师。

张律师看完里面的内容,表情变得非常严肃。

“林小姐,这可不是小事。如果证据属实,陈浩不仅要面临巨额罚款,还可能……要坐牢。”

我沉默了。

“你想好了吗?”张律师问我。

我想起了陈浩在法庭上那副丑恶的嘴脸。

想起了婆婆在电话里那些刻薄的话语。

想起了他得知我生病时,那如释重负的眼神。

我点了点头。

“交给你了,张律师。”

举报的过程很顺利。

证据确凿,陈浩的公司很快被查封。

他因为偷税漏税金额巨大,被判了三年有期徒刑。

消息传来的时候,我正在医院做化疗。

小雨把手机新闻递给我看。

我看着照片上,陈浩被戴上手铐,押上警车的狼狈模样,心里竟然没有一丝报复的快感。

只有一种尘埃落定后的疲惫。

一切,都结束了。

我的身体,一天比一天差。

头发已经掉光了,每天大部分时间都在昏睡。

我知道,我的时间不多了。

小雨帮我办了出院手续,把我接回了家。

她说,最后的日子,要让我舒舒服服地过。

我躺在床上,土豆就趴在我的床边。

我醒着的时候,它就用头蹭蹭我。

我睡着的时候,它就静静地守着我。

有一天,我精神好一些,让小雨推我到阳台上。

外面阳光明媚,楼下的小花园里,有孩子在嬉笑打闹。

一切都充满了生机。

我摸着土豆的头,轻声对它说:“土豆,以后,我就不能陪你了。”

土豆好像听懂了,发出“呜呜”的声音,把头埋在我的怀里。

“你要好好的,跟着小雨阿姨,知道吗?我会变成天上的星星,一直看着你。”

我的眼泪,滴落在它金色的毛发上。

我给我的父母打了电话。

我一直瞒着他们我的病情,我不想让他们白发人送黑发人。

但在生命的最后,我还是想听听他们的声音。

电话接通,是我妈。

“晚晚啊,最近怎么样啊?工作忙不忙?”

“妈,我挺好的。”我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正常一些。

“你跟陈浩那事……唉,离了也好。那种男人,不要也罢。你一个人,要照顾好自己。”

“嗯,我知道。”

我们聊了很多家常。

挂电话前,我妈突然说:“晚晚,妈想你了。过两天,我和你爸去看你。”

我的心一紧。

“妈,别……别来了。我这边最近要出差,很忙。”

“再忙也得吃饭啊。我们就是去看看你,给你做点好吃的。”

我再也忍不住,哭了出来。

“妈……对不起……”

电话那头,我妈好像意识到了什么,声音颤抖起来。

“晚晚,你……你到底怎么了?你别吓唬妈啊!”

我把一切都告诉了他们。

电话里,传来我妈撕心裂肺的哭声,和我爸压抑的抽泣。

他们连夜坐飞机赶了过来。

当他们在病床前,看到我瘦得脱了相的样子时,我妈直接哭晕了过去。

我爸一个七尺高的汉子,哭得像个孩子。

“我的女儿啊……怎么会这样……”

我握着他们的手,一遍遍地说:“爸,妈,对不起……女儿不孝……”

最后的日子,是在父母和小雨的陪伴下度过的。

他们每天给我讲我小时候的趣事,给我读我喜欢的书。

我们谁也不提那个“死”字,但我们都知道,分别的日子,越来越近了。

我立下了第二份遗嘱。

我把那套房子,留给了我的父母。

这是他们一辈子的心血,应该回到他们手里。

至于土豆的信托基金,依然有效。

我相信,小雨会照顾好它。

我也会拜托我的父母,时常去看看它。

意识渐渐模糊。

我感觉自己变得很轻,很轻,好像要飘起来。

我仿佛看到了很远的地方,有一片金色的草地。

土豆正在草地上奔跑,回头对我摇着尾巴。

陈浩,小雅,那些伤害过我的人,都已经变得模糊不清。

我的心里,没有恨了。

只有对父母的愧疚,对小雨的感谢,和对土豆的牵挂。

我闭上眼睛。

耳边,是妈妈温柔的哼唱,是我小时候最喜欢的摇篮曲。

林晚,这一生,你爱过,恨过,努力过,争取过。

虽然短暂,但也算,不枉此生了。

再见了,这个世界。

再见了,我爱的人们。

……

(番外一:小雨视角)

林晚走了。

在一个很平静的下午。

她走的时候,很安详,嘴角甚至还带着一丝微笑。

我帮她处理了后事。

葬礼上,叔叔阿姨哭得肝肠寸断。

我看着她的黑白照片,照片上的她,笑得那么灿烂。

我好像还没有接受,她已经离开的事实。

我总觉得,下一秒,她就会打电话给我,咋咋呼呼地让我陪她去逛街。

我接手了照顾土豆的任务。

我把我的东西搬到了林晚的房子里,叔叔阿姨坚持让我住在这里,说这样,这个家还有点人气。

土豆好像知道主人不会再回来了。

它变得很沉默,不像以前那么活泼了。

它每天最喜欢做的事,就是趴在林晚的床边,或者卧在阳台上,看着楼下。

我知道,它在等她。

陈浩出狱那天,我去“迎接”他了。

三年的牢狱生活,把他彻底改变了。

他变得又黑又瘦,眼神浑浊,再也没有了当年的意气风发。

他看到我,愣了一下,然后低下头,想绕开我。

我拦住了他。

“陈浩。”

他抬起头,眼神里充满了戒备。

“你想干嘛?”

“我就是想让你看看。”我把手机里林晚最后几个月的照片给他看,“看看你都做了些什么。”

他看着照片上那个瘦骨嶙峋,不成人形的女人,身体剧烈地颤抖起来。

“她……”

“她走了。”我冷冷地说,“在你为了那点钱,跟她在法庭上撕破脸的时候,她正在化疗。在你因为偷税漏税进去的时候,她正在跟死神搏斗。陈浩,你这辈子,就活在对她的愧疚里吧。你永远,也还不清你欠她的。”

说完,我转身就走。

我听到身后,传来他压抑的,像是困兽一样的哭声。

但我没有回头。

不值得。

(番外二:土豆视角)

我的主人,叫林晚。

她很爱我。

她会给我买最好吃的狗粮,带我去最好玩的公园。

她会抱着我,跟我说很多很多话。

虽然我听不懂,但我知道,她很喜欢我。

后来,家里那个叫陈浩的男人,很久没回来。

主人每天都抱着我,有时候会哭。

我不知道她为什么哭,我只能用我的头蹭她,想让她开心一点。

再后来,她生病了。

她变得越来越瘦,越来越没有力气。

她不能再带我出去跑了,只能躺在床上。

我就趴在床边陪着她。

我能闻到,她身上的味道,和以前不一样了。

那是一种……衰败的味道。

有一天,她抱着我,跟我说,她要走了,要去一个很远的地方。

她说,她会变成星星看着我。

我不知道星星是什么,我只知道,她要离开我了。

我很难过。

那天下午,她睡着了。

睡了很久很久,都没有醒。

后来,家里来了很多人。

他们把她带走了。

我追着他们,叫了很久,但他们没有停下。

从那天起,我再也没有见过我的主人。

小雨阿姨搬过来陪我。

她也对我很好,但我知道,她不是主人。

我每天都去阳台上看。

我想,也许有一天,主人会像以前一样,笑着从楼下走上来,打开门,抱住我。

我等啊,等啊……

晚上,我会看着天上的星星。

哪一颗,才是我的主人呢?

它们看起来,都一样亮。

我把头埋在爪子里。

主人,我好想你。

来源:暮至雪为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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