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房子过户给保姆,子女们都骂我不孝,遗嘱公布后他们都哭了

B站影视 韩国电影 2025-11-14 00:18 1

摘要:电话那头的声音,像是淬了冰碴子,隔着听筒都能把我这颗老心脏砸得一哆嗦。

我把房子过户给保姆王姐那天,大儿子李伟的电话第一个打了进来。

“爸!你是不是老糊涂了!”

电话那头的声音,像是淬了冰碴子,隔着听筒都能把我这颗老心脏砸得一哆嗦。

我握着电话的手,抖了一下。

人老了,不中用了,连个电话都快拿不稳。

“那房子,写的是我的名字。我想给谁,就给谁。”我对着话筒,一字一句地说。

我的声音不大,甚至有些虚弱,但每个字都咬得很清楚。

这是我,一个当了四十年历史老师的倔强。

“你的名字?那房子没我妈一半吗?没我们从小长到大留下的根吗?你把它给一个外人!你对得起我妈吗?你对得起我们吗?”

李伟在电话里咆哮,唾沫星子仿佛能穿透信号,喷我一脸。

我没说话,只是默默地听着。

对得起他妈?

他妈走了五年了,这五年,他回来过几次?除了清明和过年,这屋子的门他踏进来过吗?

哦,不对,上个月来过一次。

屁颠屁颠地带着他那个刚上小学的儿子,说是让爷爷看看孙子。

结果呢?

孩子在我这老屋里待了不到十分钟,就哭着喊着要回去,嫌没Wi-Fi,嫌屋子小,嫌没地方玩。

李伟和他媳妇,俩人坐在沙发上,一个刷着手机看股票,一个跟人语音聊八卦,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让我这个“需要清静”的老头子听得一清二楚。

他们不是来看我的。

他们是来“完成任务”的。

就像每个月应付信用卡账单一样,把“看望老父亲”这一项,划掉。

“爸,你说话啊!你是不是被那个保姆灌了什么迷魂汤了?她图什么你不知道吗?她图的就是这套房子!”

我听着,忽然就笑了。

笑出了声。

“她图我的房子?”我慢悠悠地反问,“那你们呢?你们图什么?”

电话那头,瞬间安静了。

像被人掐住了脖子的鸡。

我挂了电话。

屋子里一下就安静了。

静得能听见墙上那只老掉牙的挂钟,滴答,滴答,像我这所剩无多的心跳。

王姐端着一碗刚熬好的小米粥,从厨房里走出来,脚步很轻,像怕惊扰了什么。

“李老师,粥好了,您趁热喝。”

她把碗放在我面前的小桌上,又细心地垫了一块布。

粥是黄澄澄的,上面撒了几粒枸杞,热气袅袅地升腾起来,带着一股粮食的香气。

我看着她。

王姐今年四十五岁,比我大儿子还小两岁。皮肤有点黑,眼角有细密的皱纹,一双手更是粗糙得像老树皮。

她是三年前来的我家。

那时候,老伴刚走,我一个人,摔了一跤,在地上躺了足足两个小时。

我给李伟打电话,他说他在开一个重要的会,走不开。

我给二儿子李军打电话,他说他正陪客户喝酒,生意场上的事,身不由己。

我给女儿李芳打电话,她说孩子发烧,正在医院排队,急得焦头烂额。

他们都很忙。

忙着事业,忙着家庭,忙着他们自己的人生。

我这个老头子,在他们的“待办事项”里,永远排在最后一位。

最后,还是邻居张大妈买菜回来,听见我屋里有哼哼声,觉得不对劲,叫人把门撞开,才把我送到了医院。

轻微骨裂。

医生说,幸亏送来得及时,不然我这把老骨头,可能就真的交代了。

孩子们是在我住院第二天,才“凑齐”的。

李伟提着一篮子高级水果,眉头紧锁,不停地看表。

李军拎着一盒包装精美的保健品,手机响个不停,压低声音谈着几十万的单子。

李芳带着哭腔,拉着我的手,一个劲儿地说:“爸,都怪我,都怪我……”

我看着他们。

像是看一场排练了无数遍的蹩脚话剧。

每个人都扮演着自己的角色,孝顺的儿子,孝顺的女儿。

台词说得情真意切。

道具也准备得十分精良。

可我这个唯一的观众,却只觉得荒唐,和刺骨的冷。

“请个保姆吧。”

这是他们商量了半个小时,得出的最终结论。

李伟说:“爸,我们实在太忙了,请个保姆照顾您,我们也能放心。”

李军说:“钱我们三家平摊,您别心疼钱,身体要紧。”

李芳说:“是啊爸,找个知根知底的,好好照顾您。”

我没同意,也没反对。

我知道,我没有选择。

他们不是在跟我商量。

他们是在通知我。

就这样,王姐来了。

一个经家政公司介绍,据说是“最有耐心、最负责”的保un。

刚开始,我防着她。

我一个孤寡老头,守着一套不大不小的房子,在这个城市里,也算是一笔不小的资产。

人心隔肚皮。

我把存折、房产证,还有老伴留下的一些首饰,都锁进了保险柜。

钥匙,我贴身带着。

王姐话不多,手脚却很麻利。

打扫卫生,买菜做饭,照顾我的起居。

她做得一丝不苟。

我这套老房子,几十年的陈设,边边角角最容易积灰。

她就拿着抹布,跪在地上,一点一点地擦。

我吃饭挑剔,牙口不好,喜欢吃软烂的。

她就变着花样地给我做,南瓜羹,山药泥,鱼肉粥……每天都不重样。

我晚上起夜多,睡眠浅。

她就在客厅的沙发上搭了个小铺,我这边一有动静,她那边就过来了。

“李老师,要喝水吗?”

“李老师,要上厕所吗?”

她的声音总是很轻,很柔,像窗外吹过的晚风。

我渐渐地,放下了戒心。

人是会老的。

身体会背叛你。

记忆会模糊。

但人心,是能感受到的。

谁是真心,谁是假意,就算脑子糊涂了,心也跟明镜似的。

二儿子李军的电话,是在李伟挂了之后十分钟打来的。

他的声音比李伟更冲,更直接。

“爸!你疯了?!那房子是留给我的!你当初答应我妈的!我结婚的时候家里没钱,就这套老房子,你说了以后是我的!”

我捏着眉心。

是,我是说过。

李军结婚那会儿,家里确实困难。我和老伴一辈子的积蓄,都给李伟买房娶媳ah花了。

到了李军这,实在拿不出什么钱了。

老伴心疼小儿子,就总念叨,说以后这套老房子,就留给李军。

我也就应了。

可后来呢?

李军自己做生意,赚了钱,在城南最好的小区,买了一套一百八十平的大平层。

他跟我说:“爸,那老破小,谁还稀罕啊!等我生意再做大点,接您和妈去我那住!”

这话,他说了十年。

他妈到死,也没住上他那一百八十平的大平层。

“李军,你现在住的房子,不好吗?”我淡淡地问。

“好不好是我的事!那套房子是我的!你凭什么给一个外人?她给你吃了什么药了?啊?!”

“凭什么?”我重复了一遍这三个字,觉得有些好笑。

“就凭这三年,我半夜咳得喘不上气,是她给我拍背顺气。”

“就凭我吃不下东西,是她把鱼肉里的刺一根根挑出来,做成鱼丸给我吃。”

“就凭我下不了床,是她一天三次给我擦身子,端屎端尿,没有一句怨言。”

“就凭我那个宝贝孙子,你儿子,来我家嫌没Wi-Fi,是她默默地用自己手机开了热点,让他玩了个下午。”

“你说,凭什么?”

我一口气说完,胸口起伏得厉害。

电话那头又没声了。

过了好半天,李军才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那她也是应该的!你给她钱了!她是保姆!”

“是啊。”我点了点头,虽然他看不见,“我给她钱了。”

“一个月五千块。”

“可你们呢?你们是我儿子,是我女儿。”

“我养你们长大,供你们读书,给你们买房娶妻。”

“我给你们的,又何止是钱?”

“你们又为我做了什么‘应该的’事呢?”

“嘟…嘟…嘟…”

李军把电话挂了。

大概是,无话可说了。

我靠在沙发上,闭上眼睛。

阳光从窗户照进来,落在我的眼皮上,暖洋洋的。

可我的心,却像是掉进了冰窟窿。

女儿李芳的电话是晚上打来的。

她没像两个哥哥那样咆哮,而是一上来就哭。

“爸……你怎么能这样……你怎么能这么伤我们的心……”

她的哭声,委屈,伤心,肝肠寸断。

放在二十年前,我肯定心疼得不行。

我的小棉袄啊。

从小就最会撒娇,最会讨我欢心。

可现在,我只觉得吵。

“芳芳,别哭了。”我说,“你也是当妈的人了,遇事要冷静。”

“我怎么冷静啊爸!你把房子给了一个外人!我们以后回哪个家啊?那是我们的根啊!”

根?

我心里冷笑。

她结婚十年,回这个“根”的次数,一个巴掌都数得过来。

每次回来,都是她老公出差,她一个人带不了孩子,才把我这当成临时托儿所。

孩子一扔,她就约着小姐妹逛街、喝下午茶、做SPA去了。

等她光鲜亮丽地回来,孩子已经在我这吃饱喝足,玩累睡着了。

她抱起孩子,亲亲我的脸,说一句:“爸,你真是我的好爸爸。”

然后,就走了。

下一次,又是她老公出差的时候。

“芳芳,你不是有自己的家吗?你那个家,比我这又大又漂亮。”

“那不一样啊爸!那是我的家,也是你的家啊!你怎么能把它给别人呢?”

“我累了。”我说。

是真的累了。

不是身体上的疲惫,是心。

心累了。

“我不想再跟你们争了。房子,我已经过户给王姐了。就这么定了。”

“爸!”

我没等她再说什么,按下了挂断键。

世界,终于清静了。

王姐端来一杯温水,和两片降压药。

“李老师,吃药了。”

我看着她,看了很久。

“王姐,他们都给你打电话了吧?”

王姐的眼神闪躲了一下,点了点头。

“骂你了?”

她没说话,只是把水杯又往我面前递了递。

“他们骂我,说我图你的房子。”她终于开口,声音很低,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委屈。

“那你图吗?”我问。

王姐猛地抬起头,看着我,眼圈一下子就红了。

“李老师,我不是那样的人!我……”

“我知道。”我打断她,“我知道你不是。”

我接过水杯,把药吃了下去。

苦涩的药片滑过喉咙,但我的心里,却 strangely 有了一丝甜意。

“王姐,你听我说。”

“这房子,是我自愿给你的。不是因为你给我灌了什么迷魂汤,也不是因为我老糊涂了。”

“是因为,这三年,你让我活得像个人。”

我顿了顿,喘了口气。

“人老了,求的不是什么荣华富贵,也不是子女天天围着你转。”

“求的,就是一口热饭,一杯热水,一句贴心的话,一个不嫌你脏、不嫌你烦的人。”

“这些,我的儿女给不了我。”

“你给了。”

“所以,这房子,你受之无愧。”

王姐的眼泪,终于掉了下来。

大颗大颗的,砸在她那双粗糙的手背上。

她没说话,只是一个劲儿地摇头。

我知道她想说什么。

她想说,她只是做了分内的事。

她想说,这太贵重了,她不能要。

“王姐。”我加重了语气,“你要是不收,就是看不起我。”

“我李某人,教了一辈子书,别的没学会,‘有恩必报’这四个字,还是懂的。”

“你对我好,我记在心里。我没别的能报答你,就这一套房子。”

“你就当,是我替我那三个不孝的子女,给你发的奖金。”

我说完,摆了摆手。

“去吧,给我把窗户打开,透透气。屋里这股子火药味,太呛人。”

王姐擦了擦眼泪,点了点头,转身去开窗。

窗外的风涌了进来,带着黄昏时分凉爽的气息。

我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我知道,这件事,还没完。

我的子女们,不会就这么善罢甘休的。

果不其然。

第二天,他们三个人,一起来了。

这是我摔倒住院后,他们第一次“凑得这么齐”。

李伟走在最前面,西装革履,脸色铁青。

李军跟在后面,一脸的不耐烦和戾气。

李芳挽着李伟的胳膊,眼睛红肿,像是哭了一晚上。

他们身后,还跟着李伟的媳妇和李芳的老公。

一家人,浩浩荡荡,像来讨伐的军队。

王姐正在拖地,看到他们,吓得往后退了一步,手里的拖把都差点掉了。

“你还在这干什么?!”李军指着王姐的鼻子就骂,“我们家的房子,你也敢住?脸皮怎么这么厚!”

王姐的脸,一下子就白了。

“出去!”李伟冷冷地吐出两个字。

“李老师……”王姐求助地看向我。

“王姐,你先回你房间去。”我开口了。

我的声音不大,但足够让他们所有人都安静下来。

王姐看了我一眼,点了点头,默默地回了自己那个不到十平米的小房间。

“爸!”李伟见我开口,立刻把矛头对准了我,“你必须把房子要回来!不然我们就去法院告你!告那个保姆诈骗!”

“告我?”我笑了,“告我什么?告我处置自己的财产?”

“那也是我们李家的财产!”李军吼道。

“李家的财产?”我看着他,“你姓李,你儿子也姓李。这房子,什么时候成了你一个人的了?”

李军被我噎得说不出话。

“爸,”李芳又开始哭了,“我们不是图你这套房子,我们是怕你被人骗了啊!你年纪大了,心思单纯,不知道外面的人心有多险恶!”

“是啊爸,”李伟的媳妇也开了口,语气“温柔”得能掐出水来,“您看,这保姆才来了几年啊,就把您哄得团团转,把房子都给她了。这不明摆着是骗子吗?我们也是为了您好。”

为了我好。

多好听的四个字。

我看着他们一张张“情真意切”的脸,只觉得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我记得,去年冬天,我感冒引发了肺炎,高烧不退。

王姐半夜背着我下楼,打车去医院。

挂号,缴费,跑上跑下。

医生说要住院观察。

王姐给李伟打电话。

李伟说:“这么晚了?我明天一早还有个跨国会议,实在走不开。你先让爸住下,费用你先垫付,我回头转给你。”

王姐又给李军打电话。

李军说:“啊?又住院了?我这刚跟朋友喝完酒,叫了代驾,正往家走呢。要不你先照顾着,我明天去换你。”

王姐最后给李芳打电话。

李芳说:“王姐,真是不好意思,孩子今天期末考试,我得陪着他复习。爸那边就辛苦你了,缺什么少什么你跟我说。”

那天晚上,我在医院的病床上,烧得迷迷糊糊。

王姐就坐在我床边,一夜没合眼。

她一会儿给我掖掖被角,一会儿用温水给我擦脸,一会儿又去给我打开水。

我半夜渴醒,看到她就那么靠在椅子上,头一点一点的,手里还攥着我的缴费单。

医院的走廊,灯光惨白。

她的身影,显得那么单薄,又那么可靠。

第二天,李军来了。

提着一保温桶的鸡汤,说是他老婆一大早起来炖的。

他在我病床前坐了不到半小时,接了七八个电话。

“那个项目你跟紧点。”

“晚上KTV?行啊,老地方见。”

“那个谁谁谁,你帮我约一下。”

最后,他看了看表,说:“爸,我公司还有事,先走了。王姐,我爸就交给你了啊。”

他把鸡汤放下,一阵风似的走了。

我让王姐打开保温桶。

里面所谓的“鸡汤”,油得能腻死人,上面飘着一层厚厚的鸡油,连点青菜叶子都没有。

我一口都喝不下去。

王姐什么都没说,默默地把鸡汤倒掉,出去给我买了一碗白粥。

这就是我的“孝顺”儿子。

这就是他们口中的“为了我好”。

“你们不用说了。”我抬起手,制止了他们新一轮的“苦口婆心”。

“我的决定,不会改。”

“房子,是王姐的。”

“你们要是觉得不服,就去告。”

“我累了,你们走吧。”

我闭上眼睛,一副送客的姿态。

屋子里,死一般的寂静。

我能感觉到,几道灼热的、愤怒的、不敢置信的目光,都钉在我身上。

“好…好…好!”李伟连说了三个“好”字,“爸,你别后悔!”

说完,他转身就走。

其他人也跟着他,鱼贯而出。

门被“砰”地一声甩上,震得墙上的灰都簌簌地往下掉。

我睁开眼,看着空荡荡的客厅,突然觉得,这几十年的父子情分,好像也跟着那一声门响,被震碎了。

从那天起,我的世界就真的彻底清静了。

再也没有儿子的咆哮。

再也没有女儿的哭诉。

他们好像商量好了似的,从我的生活中,彻底消失了。

我的身体,一天不如一天。

我知道,我的时间不多了。

我开始失眠,整夜整夜地睡不着。

闭上眼,就是老伴的脸。

她总是在梦里问我:“老李,你怎么把孩子们都得罪了?”

我说:“我没得罪他们,我只是看清了他们。”

有时候,我也会想起孩子们小时候的样子。

李伟小时候很懂事,会帮我捶背。

李军小时候很淘气,但也最会逗我开心。

李芳小时候是我的小跟屁虫,走到哪跟到哪。

他们是什么时候变成现在这个样子的呢?

是从他们长大成人,有了自己的家庭开始?

还是从我和老伴越来越老,越来越没用开始?

我想不明白。

王姐看我状态不好,总是想方设法地开解我。

她会推着我,去楼下公园晒太阳。

她会给我念报纸,讲新闻。

她还会跟我聊她老家的事,聊她那个在读大学的儿子。

她说,她儿子很懂事,每个星期都会给她打电话,说学校里的趣事,说将来要赚钱让她享福。

说起儿子的时候,王姐的眼睛里,总是有光。

我看着她,心里很羡慕。

有一天,我趁着精神好,把我的律师叫来了。

当着王姐的面,我立了一份遗嘱。

律师走后,王姐的眼圈又红了。

“李老师,您这是何苦呢?”

我笑了笑,没说话。

我知道她想说什么。

她觉得我这么做,是彻底断了和子女们的后路。

可那条路,早就断了。

不是我斩断的,是他们自己,一步一步,走到了尽头。

我的身体,像一台耗尽了机油的老爷车。

终于,在一个阳光很好的午后,彻底熄火了。

我走的时候,很安详。

王姐就守在我身边。

我最后的意识里,是她那双温暖的手,紧紧地握着我的手。

还有窗外,那抹怎么也抓不住的,金色的阳光。

我的葬礼,是我的三个子女办的。

办得很体面。

灵堂设得很大,花圈摆满了整个屋子。

李伟穿着一身黑色的西装,表情肃穆地接待着前来吊唁的亲友。

李军跪在灵前,哭得撕心裂肺,一遍遍地喊着“爸,儿子不孝”。

李芳更是哭到虚脱,被人搀扶着,眼睛肿得像核桃。

他们演得,比任何一次都要逼真。

我如果能看到,大概会忍不住为他们鼓掌。

葬礼结束后,就是宣读遗嘱。

地点,就在我生前请的那位律师的事务所里。

我的三个子女,还有王姐,都到了。

他们三个,坐在长沙发上,虽然还带着悲伤的表情,但眼神里,已经有了掩饰不住的期待。

他们大概以为,我虽然把房子给了保姆,但总还有些存款和积蓄吧。

王姐一个人,局促地坐在角落的单人沙发上,显得格格不入。

李军甚至还瞪了她一眼,那眼神,像刀子。

律师清了清嗓子,拿出了那份密封的遗嘱。

“根据李先生生前的意愿,现在,我将宣读他的遗嘱。”

三个人的背,不约而同地挺直了。

“关于财产分割部分,”律师顿了顿,目光扫过他们三个,“李先生名下的所有银行存款、理财产品以及其他有价证券,共计人民币一百八十二万三千六百元,将平均分为三份,由其长子李伟、次子李军、长女李芳继承。”

听到这个数字,李伟的眉头舒展了。

李军的嘴角,勾起了一抹不易察arc的笑意。

李芳也停止了抽泣。

一百八十多万,虽然不多,但也不少了。

看来,老头子最后还是心软了。

他们大概是这么想的。

“但是,”律师话锋一转,“在各位继承遗产之前,李先生还有一个要求。”

三个人都愣住了。

“什么要求?”李伟急切地问。

律师没有回答他,而是从旁边拿出一个小小的录音笔。

“李先生要求,在你们签字之前,必须听完这段录音。”

律师按下了播放键。

我的声音,沙哑、苍老,从录音笔里传了出来。

“李伟,我记得,你小时候,最喜欢骑在我脖子上,让我带你去看灯会。你说,爸爸的肩膀,是世界上最宽的地方。”

“可你什么时候开始,连弯腰扶我一下,都觉得是负担了呢?”

“你上次来看我,带了一盒很贵的茶叶。你走之后,我打开一看,里面都发霉了。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那茶叶,大概是在你车后备箱里,放了太久了吧。”

“就像我这个父亲,也在你心里,放得太久,发霉了。”

录音笔里,李伟的呼吸声,陡然加重。

我的声音继续响起。

“李军,你小时候,最淘气。打了邻居家的玻璃,是我替你去道歉。考试不及格,是我熬夜给你补课。”

“你说,长大了要当大老板,赚大钱,给我和妈买大房子。”

“你做到了。你成了大老板,买了大大房子。可是,你却忘了,我和你妈,最想要的,不是大房子,而是你能常回家看看。”

“我住院那天,你老婆给你炖的鸡汤,油得我一口都喝不下去。我没怪她,我知道,她根本不知道我喜欢吃什么,不喜欢吃什么。因为你们,已经很久没有跟我一起,好好吃一顿饭了。”

录音里,传来了李军压抑的、粗重的喘息声。

“芳芳,我的小棉袄。你小时候,最怕打雷。每次打雷,你都钻进我怀里,说爸爸的怀抱最安全。”

“可你什么时候开始,把我的家,当成了免费的托儿所?”

“你每次来,都是匆匆忙忙。把孩子一扔,就去过你自己的精彩生活。你有没有想过,我也需要人陪,我也会孤单?”

“你上次带孩子来,孩子不小心打碎了我最喜欢的那个茶杯,那是你妈留下的。你只是轻描淡写地说,‘爸,回头我给你买个新的,一模一样的’。”

“芳芳,你不知道。这个世界上,很多东西,碎了,就再也买不回一模一样的了。”

“比如,你妈。比如,我对你们的,那颗曾经滚烫的心。”

录ar里,李芳的哭声,再也忍不住了。

不是之前那种委屈的、表演式的哭。

而是发自肺腑的,带着巨大悲伤和悔恨的,嚎啕大哭。

录音还在继续。

我的声音,变得更加虚弱,却也更加清晰。

“我知道,你们都恨我,恨我把房子给了王姐。”

“我现在就告诉你们,为什么。”

“三年前,我摔倒那天,在冰冷的地板上,躺了两个小时。我给你们每个人都打了电话。你们都说,忙。”

“那一刻,我忽然就明白了。养儿,原来是不能防老的。”

“真正能给我养老送终的,不是血缘,不是亲情,而是在我需要的时候,能递过来的一杯水,能扶我一把的手。”

“我肺炎住院的那个晚上,发着高烧,医生说有危险。是王姐,一个跟我毫无血缘关系的人,守了我一夜。”

“而你们,我的亲生子女,一个在准备跨国会议,一个在陪客户喝酒,一个在陪孩子复习。”

“你们的世界,都很重要。只有我这个老头子的死活,不重要。”

“房子,为什么给王姐?因为在我最孤独、最无助、最像一条没人要的老狗的时候,是她,给了我最后的体面和尊严。”

“她给我擦身子,给我喂饭,给我讲笑话。她一个外人,却做了你们所有人都没做到的事。”

“你们说,我给她开了工资,那是她应该做的。”

“是,我给她开了工资。但工资能买来她的耐心吗?能买来她的细心吗?能买来她半夜起来 dozens of times,只为看看我有没有踢被子吗?”

“钱,能买来服务,但买不来人心。”

“这套房子,不是我给她的报酬。是我替你们,还的一份情。”

“一份,你们欠我的,也欠她的,为人子女的情。”

“最后,关于你们的遗产。”

“那一百八十二万,是我和你们妈,一辈子省吃俭用攒下来的。本来,是想留给你们应急的。”

“现在,我依然把它留给你们。”

“我不要你们的孝顺了。那太奢侈了。”

“我只希望,你们拿到这笔钱的时候,能偶尔想起,你们曾经有一个父亲。”

“一个,在生命的最后时光里,被你们遗忘在角落里的,父亲。”

“就这样吧。”

录音结束了。

整个律师事务所里,一片死寂。

只有李芳撕心裂肺的哭声,和李军一下一下,用拳头砸着自己脑袋的闷响。

李伟,那个永远西装革履、一丝不苟的长子,此刻,正用双手死死地捂住脸。

我看不见他的表情。

但我能看到,有眼泪,从他的指缝里,一滴一滴地渗出来,落在昂贵的西裤上,晕开一小片深色的痕迹。

律师默默地把一份文件,和三支笔,推到了他们面前。

“如果各位没有异议,就在这份遗产继承确认书上签字吧。”

没有人动。

过了很久很久。

李伟才慢慢地放下手。

他的脸上,布满了泪痕,眼睛红得嚇人。

他没有去看那份文件,而是抬起头,看向了角落里,那个从头到尾,一言不发,只是默默流泪的女人。

“王…王姐。”

他的声音,嘶哑得不成样子。

“那套房子…我爸他…他……”

他哽咽着,说不下去。

王姐站了起来,从口袋里,掏出了一串钥匙。

她走到他们面前,把钥匙轻轻地放在了桌子上。

那串钥匙,我很熟悉。

是我那套老房子的钥匙。

“这房子,我不能要。”王姐的声音,也带着哭腔,“李老师他…他是气你们…气你们不去看他…”

“你们…你们才是他的亲人…这房子,该是你们的。”

“你们…有空就回去看看吧…屋子里的东西…我都还按着李老师生前的样子…摆着呢…”

说完,她对着三个人,深深地鞠了一躬。

然后,转身,头也不回地走了。

桌子上,那串孤零零的钥匙,在灯光下,反射出冰冷的光。

那份价值一百八十二万的继承文件,也静静地躺在那里。

可我的三个子女,却像是没看见一样。

他们的目光,都死死地盯着那串钥匙。

仿佛那不是一套房子的钥匙。

而是通往过去的大门。

门的那一头,有一个他们永远也回不去的家。

和一个,他们永远也无法弥补的,父亲。

李芳的哭声,渐渐停了。

她颤抖着伸出手,想要去拿那串钥匙,手伸到一半,却又缩了回来。

仿佛那串钥匙,有千斤重。

她抬起头,看着她的两个哥哥。

“哥…”

她只说了一个字,眼泪就又涌了出来。

这一次,不再是嚎啕大哭。

而是无声的,绝望的泪水。

李军抬起他那张布满泪痕和悔恨的脸,看着李伟。

“大哥…我们…我们是不是…错了?”

李伟没有回答。

他只是伸出手,缓缓地,拿起了那串钥匙。

他把它紧紧地攥在手心,闭上了眼睛。

我不知道他那一刻在想什么。

或许,他想起了小时候,我把他扛在肩头,穿过拥挤的人潮。

或许,他想起了那盒被他遗忘在后备箱里,已经发霉的茶叶。

又或许,他什么也没想。

只是感觉到,手心里的那串钥匙,冰冷刺骨。

像我那颗,早已冷却了的心。

来源:情深月为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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