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公让我们出钱翻修老房,动工那天他宣布给小叔子结婚用

B站影视 港台电影 2025-11-12 22:57 1

摘要:泼在地上能听见响,能看见水迹,我这十万块,砸进公公那老房的地基里,连个响儿都没捞着,最后倒成了小叔子婚房的垫脚石。

这钱扔出去,倒比泼在地上还让人窝火!

泼在地上能听见响,能看见水迹,我这十万块,砸进公公那老房的地基里,连个响儿都没捞着,最后倒成了小叔子婚房的垫脚石。

建军蹲在门槛上抽烟,烟蒂扔了一地,火星子在黑夜里一明一灭。我抱着刚叠好的衣服出来,脚踢到他的鞋,他没动,只闷闷地说:“明儿动工,爹让咱们早点过去。”

我把衣服往竹椅上一摔,布帛摩擦的声响在静夜里格外清楚。“过去干啥?过去给你弟的婚房剪彩?”

他终于抬头,路灯照在他脸上,胡茬青黑一片。“你别这么说,爹不是那意思。”

“不是那意思?”我往前走两步,蹲在他对面,“他上个月跟咱们哭穷,说老房漏雨漏得墙皮都掉了,夜里睡觉能淋着枕头,是啥意思?他说‘老大有出息,得帮衬家里’,是啥意思?”

建军别过脸,不说话了。

我伸手把他手里的烟夺过来,摁在旁边的痰盂里,滋滋的声响像我的火气在烧。“那老房是你爷爷传下来的,写的是你爹的名儿,这话没错。可他提都没提一句,翻修完是给老二结婚用,这话对吗?”

建军的喉结动了动:“爹可能是怕咱们不同意。”

“怕我们不同意就骗我们?”我猛地站起来,竹椅被我带得往后滑了半尺,“建军,那十万块是咱们攒了三年的首付钱!我妈去年住院,我都没敢跟你开口要这么多,现在全给你家填进去了,填成你弟的婚房!”

他也站起来,比我高一个头,阴影把我罩住。“钱都给了,还能要回来?”

“怎么不能?”我盯着他的眼睛,“明儿动工宴上,他要是敢说这房给老二,我就敢把账单一字一句念出来。”

夜风卷着槐树叶过来,带着点凉意。建军伸手想拉我,我躲开了。他的手僵在半空,声音软了下来:“先去看看情况,别闹僵了,一家人。”

一家人。这三个字他总挂在嘴边。可这家里的事,从来没把我当一家人算过。

我和建军是在工厂认识的,他是车间组长,我是流水线女工。那时候他穿藏青工装,袖口总是挽到肘弯,露出结实的胳膊,搬零件的时候腰杆挺得笔直。我就是看上他这股实在劲儿,觉得跟他过日子,稳当。

谈婚论嫁的时候,公公就没露过好脸。说我家是郊区的,父母都是种地的,配不上他儿子这个“干部”。要不是建军跟他闹,说非我不娶,这婚说不定就黄了。

彩礼最后给了八千八,还是建军自己攒的。婚房是我们俩贷款买的小两居,首付里有我妈陪嫁的五万,有我们俩省吃俭用的三万,公公一分没出。

结婚那天,公公喝醉了,拉着建军的手哭:“我的儿,委屈你了,爹没本事,给你置不起家业。”

我端着茶过去,他瞥了我一眼,把脸扭向一边,连句客气话都没有。

那时候我就知道,在这个家里,我永远是外人。可我想着,日子是跟建军过的,只要他对我好,别的都不算啥。

直到去年冬天,公公突然来城里找我们。穿一件洗得发白的军大衣,冻得鼻尖通红,一进门就往地上坐。建军吓得赶紧扶他,他一把抓住建军的手,眼泪就下来了。

“老大,爹对不起你。”他拍着大腿,“那老房,实在是没法住了。前两天下雪,雪水顺着房梁往下滴,你弟弟半夜起来挪床,差点摔着。”

我给倒了杯热水,递过去。他接了,却没喝,眼睛盯着建军:“我知道你们刚买了房,手头紧。可那是老宅子,是咱们家的根啊,不能就这么塌了。”

建军皱着眉:“爹,翻修得不少钱,我们现在还着房贷,真没多少余钱。”

“我知道,我知道。”公公把杯子放在茶几上,杯底和玻璃碰撞,发出轻响,“我跟你妈商量了,我们出两万,剩下的,你跟老大媳妇想想办法。你们是老大,得带头啊。”

我当时心里就犯嘀咕。小叔子建军今年二十五,在镇上的汽修厂当学徒,工资不高,可也没到连爹妈的房都修不起的地步。

“爹,老二那边……”

我话没说完,公公就打断我:“他一个孩子,刚起步,哪有钱?再说了,这房以后也是你们兄弟俩的,他现在没能力,以后还能不还你们?”

建军看了我一眼,眼神里带着恳求。“爹,我跟她商量商量。”

那天晚上,建军跟我说了半宿。说他小时候,弟弟总跟在他屁股后面,他上树掏鸟窝,弟弟就在树下捡;他被人欺负,弟弟拿着石头就往上冲。说爹一辈子不容易,拉扯他们兄弟俩,老了就盼着老房能修得敞亮些。

“那钱是咱们准备换个大点的房子,给以后孩子腾地方的。”我跟他算这笔账,“现在拿出去,咱们的计划全乱了。”

“就当帮衬家里一次。”他抱着我,下巴抵在我发顶,“以后咱们再攒,好不好?”

我看着他眼里的真诚,心一软,就点头了。

第二天,我就去银行取了钱。十万块,存了三年的定期,取的时候利息都没多少。我把钱递到公公手里,他数都没数,就揣进了怀里,笑得满脸褶子:“还是老大媳妇明事理,比建军这小子强。”

他没提借条,没提什么时候还,甚至没说一句正经的谢谢。我当时心里就有点堵,可想着建军的话,又把那点不舒服压下去了。

接下来的一个月,公公没少给我们打电话。今天说砖买贵了,明天说工人要加钱,每次打电话都绕着弯子哭穷。我和建军又零零散散给了他两万,说是“添补点材料钱”。

直到上礼拜,我回娘家,我妈跟我说,她去镇上赶集,看见小叔子陪着个姑娘买金镯子。“那姑娘长得挺俊,听说是邻村的,彩礼要十八万,还要一套新房。”我妈擦着碗,“你公公是不是在给老二张罗婚事?”

我心里咯噔一下,当时就给建军打了电话。他说他问过爹,爹说就是老二处的对象,带出来见见世面,跟老房没关系。

“你别多想,”他在电话里安慰我,“爹不是那种人。”

我当时信了。直到昨天,我去超市买东西,碰到公公同村的王婶。她拉着我的手,笑得一脸热络:“哎呀,老大媳妇,恭喜啊,你家老二要结婚了,那老房修得敞亮,正好当婚房。”

我手里的购物袋“啪”地掉在地上,苹果滚了一地。

王婶还在说:“你公公前几天就跟村里人说了,说等老房修好了,就给老二办喜事。说你跟建军孝顺,出钱又出力,真是好福气。”

我捡苹果的手都在抖,耳边全是王婶的声音,嗡嗡的像有无数只蜜蜂在叫。

回到家,我把这事跟建军说了。他先是愣了半天,然后说:“不可能,爹没跟我说。”

“没跟你说,跟全村人说了!”我把手机里跟王婶的录音放给他听,那清晰的声音,像耳光一样扇在我们脸上。

建军的脸一点点沉下去,他拿出手机,给公公打电话。电话响了很久才接,公公的声音很吵,像是在跟人喝酒。

“爹,老房是不是给老二当婚房用?”建军的声音都在抖。

那边沉默了一下,然后传来公公的声音:“是又咋了?老二要结婚,总不能让他没地方住吧?你们有房,让着点弟弟怎么了?”

“那钱是我们出的!”建军吼了出来。

“钱钱钱,就知道钱!”公公也火了,“我养你这么大,让你帮衬弟弟一把,你就跟我算这个?我告诉你建军,这房是我的,我想给谁就给谁!”

电话挂了。

建军握着手机,指节都白了。我走过去,从背后抱住他:“明儿动工宴,咱们去要说法。”

他没说话,只是反手抱住了我,力气大得像要把我嵌进他身体里。

动工宴定在镇上的小饭馆,摆了五桌。我和建军到的时候,人已经来得差不多了。公公穿着件新的深蓝夹克,正跟村里的长辈敬酒,看见我们,挥了挥手:“老大,老大媳妇,快过来坐。”

我挽着建军的胳膊,走过去。桌子上摆满了菜,红烧鱼、炖排骨,都是平时公公舍不得吃的。小叔子建军穿着一身西装,头发梳得油亮,正跟一个姑娘说笑,那姑娘应该就是他对象,脸上带着羞涩的笑。

我拉了把椅子坐下,旁边的三奶奶凑过来,笑着说:“老大媳妇,你们可是立了大功了,这房修好了,老二的婚事就成了大半。”

我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滚烫的茶水烫得我舌头发麻。“三奶奶,这话怎么说?”

“你公公都跟我们说了,”三奶奶拍了拍我的手,“这老房翻修完,就给老二当婚房。你们做哥嫂的,真是没得说。”

我放下茶杯,杯子和桌子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公公正好走过来,听见这话,哈哈笑起来:“还是三婶子明白事理。老大,老大媳妇,来,爹敬你们一杯。”

他端着酒杯,递到我们面前。建军没动,我也没动。

公公脸上的笑僵了一下:“怎么了这是?不高兴?”

“爹,”我抬起头,看着他,“这房,我们出钱翻修,是因为您说老房漏雨,没法住。现在您说,是给老二当婚房用?”

周围的声音一下子小了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我们身上。小叔子的脸涨得通红,他对象也停下了笑,有些局促地拉了拉他的袖子。

公公的脸沉了下来:“我当是什么事。老大有房住,老二没成家,这房不给老二给谁?都是一家人,分那么清干啥?”

“一家人就该骗人吗?”我提高了声音,“您跟我们要十万块的时候,怎么没说这房是给老二的?我们省吃俭用攒的首付钱,您就这么拿去给老二当婚房?”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公公把酒杯往桌上一摔,酒洒了一地,“我养老大这么大,他给家里出点钱怎么了?这钱是我跟他要的,跟你有啥关系?”

“跟我有关系!”我站起来,“那钱是我和建军的共同财产!是我们准备换房的钱!您要是明说,这房给老二,我们可以商量,可您骗我们!”

“骗?”公公冷笑一声,“我养的儿子,他的钱就是我的钱,我用我自己的钱,怎么叫骗?”

“爹!”建军终于开口了,他的声音很沉,“那钱不是您的,是我们的。您这么做,不对。”

公公愣了一下,像是没料到建军会这么说。他指着建军的鼻子,手都在抖:“你个不孝子!我白养你了!我为了谁?还不是为了你们兄弟俩!你弟弟要是娶不上媳妇,人家笑话的是咱们老李家!”

“笑话也不能用骗人的法子!”建军也站了起来,“我们可以帮老二,可您不能这么算计我们!”

“算计?”公公气得脸都红了,“我算计我自己的儿子?我是你爹!我做什么都是为了你好!”

“为我好就该把我们的血汗钱拿去给老二买房?”建军的声音也高了起来,“我结婚的时候,您给了八千八彩礼,婚房您一分没出。现在老二结婚,您就要用我们的钱给他修婚房,您公平吗?”

这话像是戳中了公公的痛处,他的气势弱了些,但还是嘴硬:“那时候家里穷,现在不一样了。”

“现在也不是您骗我们钱的理由!”我从包里拿出银行卡的流水单,拍在桌子上,“这是我们取十万块的记录,这是后来给您打两万的记录。一共十二万,您现在给我们一个说法。”

周围的人都凑过来看,议论声越来越大。三奶奶叹了口气:“他爹,这事你做得不对,怎么能骗孩子呢?”

“就是啊,老大两口子不容易,刚买了房,压力也大。”

“老二也不小了,不能总靠着哥嫂。”

公公的脸一阵红一阵白,他看了看周围的人,又看了看小叔子,突然一拍桌子:“我不管!这房必须给老二当婚房!钱你们已经出了,还能要回去?”

小叔子这时候站了出来,他走到公公身边,看着我们:“哥,嫂子,对不起。这事儿我知道,是我让爹跟你们这么说的。”

我愣了一下,看着他。他低着头,声音很小:“我对象那边催得紧,说没有婚房就不结婚。我没办法,才跟爹商量的。”

“你没办法就骗我们?”我看着他,“你知道那十二万是我们攒了多久的钱吗?我妈住院,我都没敢这么花!”

“我以后会还你们的!”他抬起头,眼里带着恳求,“哥,嫂子,我结婚以后,就跟我对象一起挣钱,慢慢还你们。”

“慢慢还?”我笑了,“多久?一年还是十年?你知道我们等着这笔钱换房,等着有了孩子能住得宽敞点吗?”

他不说话了,只是低着头。他对象站在旁边,脸色很难看,转身就要走。小叔子赶紧拉住她:“你别走,我会想办法的。”

“想什么办法?”那姑娘甩开他的手,“你连婚房都是骗哥嫂的钱修的,我跟你过什么日子?”

“你别这么说!”小叔子急了,“我会努力挣钱的!”

“努力?”姑娘冷笑一声,“你要是真有本事,就不会靠哥嫂了。这婚,我看还是算了。”

她说完,转身就走了。小叔子愣在原地,半天没反应过来。

公公一看这情况,急了,冲上去拉住小叔子:“老二,你别慌,爹再给你想办法!”他转过头,恶狠狠地看着我们,“都是你们!要不是你们闹,老二的婚事能黄吗?我告诉你们,这钱你们别想要回去,这房也必须给老二!”

“您要是这么说,那咱们就只能走法律程序了。”我拿出手机,“我已经把您跟我们要钱的录音,还有银行流水都保存好了。您这属于欺诈,我们可以起诉您。”

公公的脸一下子白了,他看着我的手机,又看了看周围的人,脚步踉跄了一下。三奶奶赶紧扶住他:“他爹,你别冲动,有话好好说。”

“法律程序?”公公的声音都在抖,“我是你公公,你要告我?”

“是您逼我们的。”我看着他,“我们不是不讲理,只要您把钱还给我们,或者跟我们签个协议,说明这房有我们的一部分,以后老二还我们钱,我们可以商量。可您现在又要钱又要房,还不讲理,我们没办法。”

建军走到我身边,握住我的手:“爹,我们不想把事情闹大。您把钱还给我们,或者给我们写个欠条,这事就算了。”

公公看着建军,又看了看小叔子,小叔子正蹲在地上,捂着脸哭。他叹了口气,像是老了十岁:“钱……我已经买材料花了五万了。剩下的,我慢慢给你们凑。”

“不行。”我摇摇头,“五万块我们可以认,就当是给您修老房的钱。剩下的七万,您必须在一个月内还给我们。还有,这老房,以后是您的住处,不能给老二当婚房。老二要结婚,得靠他自己。”

公公沉默了半天,点了点头:“好,我答应你。”

我从包里拿出早就准备好的欠条,放在他面前:“您签字吧。”

公公拿起笔,手都在抖,半天没写下一个字。周围的人都没说话,只有小叔子的哭声在饭馆里回荡。

“爹,签吧。”建军轻声说。

公公终于在欠条上签了字,按下了手印。他把欠条递给我,像是卸下了千斤重担,瘫坐在椅子上。

我把欠条收好,拉着建军的手:“我们走。”

走出饭馆,夜风迎面吹来,我深吸了一口气,觉得胸口的堵得慌的地方终于通了。建军紧紧握着我的手,掌心全是汗。

“对不起。”他轻声说,“让你受委屈了。”

我摇摇头,看着他:“以后,咱们的钱,咱们自己做主。”

他点点头,把我往怀里拉了拉:“嗯,咱们自己做主。”

远处的路灯亮着,把我们的影子拉得很长。我知道,这件事还没结束,公公的钱能不能按时还,小叔子的婚事怎么办,都是未知数。但我不后悔,我守住了我们的血汗钱,也守住了我们的底线。

日子还长,只要我们俩心齐,就没有过不去的坎。

02

从镇上饭馆出来,天已经全黑了。路边的路灯稀稀拉拉,光线昏黄,把路面照得一块亮一块暗。建军骑着电动车,我坐在后面,搂着他的腰。风从耳边吹过,带着点秋天的凉意,我把脸贴在他的后背上,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烟草味,还有汗水的味道。

“冷不冷?”他转过头,大声问我。

“不冷。”我把胳膊收得更紧了些。

电动车穿过镇子的主街,店铺大多都关了门,只有几家便利店还亮着灯。路过一家卖烤红薯的小摊,香味飘过来,我肚子“咕噜”叫了一声。建军听见了,笑着说:“饿了吧?买个红薯吃。”

他停下车,我跳下来。摊主是个老太太,裹着厚厚的棉袄,看见我们,笑着说:“小两口下班啊?红薯刚烤好,热乎着呢。”

“来两个大的。”建军掏出钱,递给老太太。

老太太用夹子夹了两个烤得焦黑的红薯,用纸包好,递给我们。“趁热吃,甜得很。”

我接过红薯,烫得直换手,咬了一口,软糯香甜的味道在嘴里散开,心里的那点憋屈,好像也被这甜味冲淡了些。

“慢点吃,没人跟你抢。”建军看着我,眼里带着笑。

我白了他一眼,把另一个红薯递给他:“你也吃。”

他咬了一口,点点头:“嗯,是挺甜。”

我们俩就站在路边,一边吃红薯,一边看着过往的车辆。偶尔有汽车开过去,车灯晃得人睁不开眼。

“你说,爹真能在一个月内凑齐七万吗?”我小声问。

建军嚼着红薯,含糊地说:“不好说。他那点养老金,一个月就两千多,还得跟我妈过日子。老二那边,刚黄了婚事,估计也没心思挣钱。”

“那要是凑不齐怎么办?”我有点担心。

“凑不齐也得要。”建军把红薯皮扔到旁边的垃圾桶里,“欠条都签了,他要是不还,咱们就真得起诉他。”

我点点头,心里却有点不是滋味。真要跟公公对簿公堂,村里人会怎么说?说我们不孝,说我们连公公的钱都要抢。可转念一想,那是我们的血汗钱,我们凭什么不能要?

“其实,”建军犹豫了一下,“我觉得,爹可能会去跟我姑借钱。”

“你姑?”我愣了一下。建军的姑姑,也就是公公的妹妹,嫁在邻村,家里条件不错,开了个小超市。以前我们结婚的时候,她给了一千块红包,还说以后有困难就找她。

“嗯。”建军点点头,“我姑最疼我爹,也最疼老二。她要是知道老二的婚事黄了,肯定会帮衬。”

“那她要是借钱给爹,爹会不会又把钱给老二?”我有点担心。

建军沉默了一下:“应该不会。欠条都签了,他知道我们是认真的。”

我没再说话,把最后一口红薯吃完,擦了擦嘴。“走吧,回家。”

骑电动车回到家,已经快十点了。我们住的小区是老小区,没有电梯,我们住在六楼。爬楼梯的时候,我累得气喘吁吁,建军伸手想扶我,我躲开了。

“我自己能走。”

他笑了笑,没说话,只是放慢了脚步。

打开门,屋里黑漆漆的。我按了下灯的开关,暖黄色的灯光亮起来,照亮了不大的客厅。沙发上还堆着我早上没叠的衣服,茶几上有几个空的外卖盒子。我皱了皱眉,走过去把盒子收拾起来。

“我明天收拾,你别累着了。”建军走过来,想接过我手里的垃圾袋。

“没事,顺手的事。”我把垃圾袋系好,放在门口,“我去洗澡了。”

走进卫生间,我打开热水器,热水哗哗地流出来。我站在花洒下,任由热水淋在身上,脑子里乱哄哄的。一会儿是公公在饭馆里撒泼的样子,一会儿是小叔子哭丧着脸的样子,一会儿又是建军为难的表情。

我知道,建军夹在中间很难受。一边是生他养他的爹,一边是跟他过日子的媳妇。可他今天能站在我这边,我已经很满足了。

洗完澡,我穿着睡衣走出卫生间。建军坐在沙发上,手里拿着手机,不知道在看什么。我走过去,坐在他旁边。

“在看什么?”

“看二手房。”他把手机递给我,“咱们不是想换个大点的房子吗?我看了几个,价格还行。”

我接过手机,屏幕上是几个二手房的信息,都是三居室,价格比我们现在的房子贵了不少。“可是我们的钱还没要回来。”

“我知道。”建军把胳膊搭在我肩膀上,“先看看,等钱要回来了,咱们就付首付。”

我靠在他肩膀上,心里暖暖的。“建军,谢谢你。”

“谢我什么?”他笑着问。

“谢谢你今天站在我这边。”

他沉默了一下,然后说:“我本来就该站在你这边。以前是我太傻,总想着顾着家里,忽略了你的感受。以后不会了。”

我抬起头,看着他的眼睛。他的眼睛很亮,里面全是我的影子。我凑过去,在他脸上亲了一下。“嗯,以后不会了。”

第二天早上,我是被手机铃声吵醒的。拿起手机一看,是公公打来的。我皱了皱眉,把手机递给建军。

“你爹打来的。”

建军接起电话,“喂,爹。”

不知道电话那头说了什么,建军的脸色一点点沉了下来。“您怎么能这么做?”

我心里咯噔一下,坐了起来。

“我不管,您必须把钱要回来!”建军的声音提高了,“这是我们的钱,不是给您拿去填老二窟窿的!”

挂了电话,建军把手机扔在沙发上,脸色很难看。

“怎么了?”我赶紧问。

“我爹昨天从饭馆回去,就去找我姑了。”建军叹了口气,“他跟我姑哭诉说咱们逼他,说老二婚事黄了,都是因为咱们。我姑心软,给了他五万块。”

“那五万块呢?”我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

“他给老二了。”建军的声音很沉,“老二拿着钱,去给他对象买了个包,想挽回人家。结果人家还是不乐意,说他没本事,把包扔给他就走了。”

我气得浑身发抖。“他怎么能这样?那五万块是用来还我们的!他居然给老二拿去讨好对象!”

“我爹说,老二心里难受,让他花点钱缓缓。”建军苦笑了一下,“还说剩下的钱,他再想办法。”

“想办法?他能想什么办法?”我站起来,在客厅里来回踱步,“他就是觉得我们好欺负,觉得我们不会真的起诉他!”

“我现在就去找他。”建军也站了起来,拿起外套。

“我跟你一起去。”

我们俩没吃早饭,就匆匆忙忙往老家赶。老家离城里不远,坐公交车一个小时就到了。下了公交车,还要走二十分钟的土路才能到村里。

秋天的土路,坑坑洼洼的,走起来很费劲。路边的庄稼都收割完了,只剩下光秃秃的秸秆,风一吹,沙沙作响。

远远地,就看见老房那边围了一群人,机器的轰鸣声也传了过来。看来,动工并没有因为昨天的事而停止。

走近了,才看见公公正指挥着工人往车上搬砖。小叔子蹲在墙角,手里拿着手机,不知道在看什么,脸上还有没擦干净的泪痕。

“爹!”建军喊了一声。

公公转过头,看见我们,脸色变了变,赶紧走过来:“你们怎么来了?不是说让你们别操心这边的事了吗?”

“我们不来,您是不是就打算把那五万块吞了?”我看着他,语气冰冷。

“什么吞了?”公公皱着眉,“那钱是我姑给我的,我想给谁就给谁!”

“是您姑给您的,但那是用来还我们钱的!”建军往前走了一步,“您当初怎么跟我们说的?说一个月内凑齐七万,现在您把钱给老二,您怎么兑现承诺?”

“承诺?”公公冷笑一声,“我是你爹,我的话就是承诺?我告诉你建军,这钱我就是给老二了,怎么着?你还能把我怎么样?”

“我能起诉您!”我拿出手机,“欠条还在我手里,您要是不还钱,我们就去法院告您!”

“告我?”公公气得脸都红了,“你个外人,敢告我?我看你是不想在我们老李家待了!”

“我在不在老李家待,不是您说了算的。”我看着他,“我只知道,欠债还钱,天经地义。”

周围的工人都停下了手里的活,围过来看热闹。村里的几个邻居也凑了过来,指指点点的。

“他爹,你这就不对了。”邻居张大爷走过来,“人家老大媳妇说得对,欠债还钱,天经地义。你怎么能把还人家的钱给老二呢?”

“就是啊,你这样做,让老大两口子怎么想?”

“老二也不小了,不能总靠着哥嫂。”

公公被说得脸上一阵红一阵白,他看了看周围的人,又看了看小叔子,突然冲过去,一把抢过小叔子手里的手机,摔在地上。手机“啪”的一声,屏幕碎了。

“你个没出息的东西!”公公指着小叔子的鼻子骂,“我为了你,跟老大闹僵,跟你姑借钱,你倒好,拿着钱去讨好人家,人家还不待见你!你怎么这么没骨气!”

小叔子被骂懵了,愣了半天,突然蹲在地上,嚎啕大哭起来:“我也不想啊!我就是喜欢她,我想跟她结婚!”

“喜欢就能骗人吗?”我走过去,看着他,“你喜欢她,就该靠自己的本事挣钱娶她,而不是靠骗哥嫂的钱!”

小叔子抬起头,眼泪鼻涕糊了一脸:“我没本事,我挣不到钱……”

“没本事就去学!”建军吼了一声,“我当初进工厂,也是从学徒做起的,一个月就几百块钱,我不也熬过来了?你才二十五,年轻力壮的,怎么就没本事了?”

小叔子不说话了,只是低着头哭。

公公看着小叔子,叹了口气,像是泄了气的皮球。“行了,别哭了。钱的事,我再想办法。”他转过头,看着我们,“那五万块,我让老二给你们打个欠条,以后他挣钱了,慢慢还。剩下的两万,我这个月工资发了,先给你们一部分,剩下的,我再跟你妈省省。”

我看着公公,他的头发好像一夜之间白了不少,背也驼了。心里突然有点不忍。可转念一想,这都是他自找的。

“可以。”我点点头,“但老二的欠条,必须今天写。还有,您的工资,这个月必须给我们打过来五千,剩下的一万五,下个月必须结清。”

“行,我答应你。”公公点点头。

小叔子从地上站起来,擦了擦眼泪:“哥,嫂子,对不起。欠条我现在就写。”

我们跟着公公回了家。他家还是老样子,土坯墙,水泥地,屋里摆着几件旧家具。婆婆正在做饭,看见我们,愣了一下,赶紧擦了擦手:“老大,老大媳妇,你们来了?快坐。”

她的语气很客气,甚至带着点小心翼翼。我知道,她是知道了昨天饭馆里的事。

小叔子去屋里找纸和笔,公公坐在椅子上,低着头,不说话。婆婆给我们倒了水,也坐在旁边,叹了口气:“都是我没教育好老二,让你们受委屈了。”

“妈,这事儿不怪您。”建军说,“是爹和老二做得不对。”

“我知道。”婆婆擦了擦眼睛,“昨天他爹从镇上回来,跟我说了这事,我气得一夜没睡。那钱是你们的血汗钱,怎么能这么骗你们呢?”

正说着,小叔子拿着纸和笔出来了。他趴在桌子上,一笔一划地写着欠条。“哥,嫂子,我写好了。”

我走过去,拿起欠条看了看。上面写着“今欠哥嫂人民币五万元整,分五年还清,每年还款一万元”。字迹歪歪扭扭的,还有几个错别字。

“五年太长了。”我摇摇头,“最多三年。”

小叔子愣了一下,看着我:“三年?我……我可能还不上。”

“还不上就努力挣!”建军说,“你一个月挣三千,省省也能存下一千,一年就是一万二,三年怎么还不上?”

小叔子咬了咬嘴唇,点了点头:“好,三年就三年。”

他拿起笔,改了欠条上的还款时间,然后签上自己的名字,按下了手印。

我把欠条收好,看着公公:“您的钱,这个月十五号之前,必须打过来。”

“我知道。”公公点点头,“我这个月十号发工资,发了就给你们打。”

“那我们就先回去了。”我拉着建军的手,“老房的工,您该怎么动就怎么动,那五万块,就当是我们给您修房的钱。但以后,老二的事,您别再找我们了。他该自己承担责任了。”

公公没说话,只是点了点头。

走出公公家,阳光很刺眼。建军拉着我的手,“别生气了,事情总算有个结果了。”

“嗯。”我点点头,“希望他们这次能说话算数。”

我们沿着土路往公交车站走,路边的野草长得很高,时不时有蚂蚱跳出来。我看着身边的建军,突然觉得,就算钱要不回来也没关系,只要我们俩好好的,比什么都重要。

走到公交车站,正好有一辆公交车过来。我们俩赶紧跑过去,上了车。车上人不多,我们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

“饿不饿?”建军问我,“我们回去吃点东西。”

“嗯,有点饿了。”我靠在他肩膀上,“回去煮点面条吃吧。”

“好。”他笑着说,“我给你卧两个鸡蛋。”

公交车缓缓开动,窗外的风景一点点往后退。我看着窗外,心里很平静。不管以后会遇到什么困难,只要我们俩心在一起,就没有克服不了的。

03

从老家回来,日子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我和建军还是每天上班、下班,偶尔会通个电话,问问对方的情况。公公那边,倒是没再给我们添麻烦,只是在十月十号那天,准时把五千块钱打到了建军的银行卡上。

建军收到短信的时候,正在厨房做饭。我听见他“嗯”了一声,走过去问:“怎么了?”

“爹把钱打过来了。”他把手机递给我,“五千块,一分不少。”

我看着手机屏幕上的转账信息,心里的一块石头总算落了地。“看来他这次是真的想还钱了。”

“嗯。”建军把炒好的菜盛到盘子里,“吃饭吧,今天做了你爱吃的鱼香肉丝。”

我接过盘子,放在餐桌上。“对了,老二那边,有消息吗?”

“前两天给我打电话了。”建军一边盛饭一边说,“说他换了个工作,去工地上搬砖了,一个月能挣六千多。”

“搬砖?那多累啊。”我有点惊讶。小叔子以前在汽修厂当学徒,虽然工资不高,但活儿不算累。搬砖可是体力活,一天下来肯定腰酸背痛的。

“累是累点,但挣钱多。”建军把饭碗递给我,“他说想早点把钱还上,让我们别担心。”

我点点头,心里有点感慨。看来这次的事,确实让小叔子长大了不少。

“他能这么想,就挺好。”我夹了一筷子鱼香肉丝,“希望他能坚持下去。”

“应该能。”建军笑了笑,“他跟我说,现在才知道挣钱不容易,以前是太不懂事了。”

吃完饭,我收拾碗筷,建军坐在沙发上看电视。新闻里正在播一个关于家庭伦理的节目,说的是兄弟俩因为家产闹矛盾的事。

“你看,”我擦着碗,指了指电视,“这就是偏心的下场。”

建军转过头,看着我:“以后咱们有孩子了,一定不能偏心。”

“那是肯定的。”我笑着说,“不管是儿子还是女儿,都一样疼。”

他走过来,从背后抱住我:“咱们以后,就过好咱们自己的小日子。”

“嗯。”我靠在他怀里,心里暖暖的。

日子一天天过去,转眼就到了十一月。天气越来越冷,我每天上班都要裹得严严实实的。建军怕我冷,给我买了一件新的羽绒服,粉色的,特别暖和。

“真好看。”我穿着羽绒服,在镜子前照了又照。

“你穿什么都好看。”建军从背后抱住我,在我耳边说。

我转过身,在他脸上亲了一下。“谢谢你,老公。”

他笑了笑,把我搂得更紧了。

就在我们以为日子会一直这么平静下去的时候,公公又给我们打来了电话。这次,是婆婆接的。

“老大,老大媳妇,你们快来医院一趟,你爹出事了。”婆婆的声音带着哭腔,听起来很着急。

我和建军吓了一跳,赶紧问:“妈,我爹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他在老房干活的时候,从梯子上摔下来了,腿摔断了。”婆婆的哭声越来越大,“现在在县医院,医生说要做手术,要不少钱。”

我和建军对视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里看到了惊讶和担忧。

“妈,您别着急,我们现在就过去。”建军挂了电话,赶紧拿起外套,“你在家等着,我去接你。”

“我跟你一起去。”我赶紧回屋换衣服,“多个人多个照应。”

我们俩匆匆忙忙下了楼,打了个出租车,往县医院赶。路上,建军一直皱着眉,脸色很难看。

“你说爹怎么这么不小心?”他叹了口气,“老房那边的活,让工人干就行了,他非要自己上去。”

“可能是想省点钱吧。”我安慰他,“别担心,医生会有办法的。”

出租车开得很快,一个小时就到了县医院。我们俩匆匆忙忙跑进急诊室,看见婆婆正坐在走廊的椅子上哭,小叔子蹲在旁边,脸色很难看。

“妈,爹怎么样了?”建军走过去,扶住婆婆。

“还在里面做手术呢。”婆婆擦了擦眼泪,“医生说要换股骨头,要三万多块钱。我们身上没那么多钱,你姑那边,上次已经借过五万了,不好意思再开口了。”

小叔子站起来,看着我们:“哥,嫂子,对不起,都是我的错。要是我能早点把钱还上,爹也不会这么拼命挣钱。”

“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我看着他,“钱的事,我们来想办法。”

建军从钱包里拿出银行卡:“我先去交押金,手术不能耽误。”

“我跟你一起去。”我跟着建军,往缴费处走。

“你说,这钱我们该不该出?”建军一边走一边问我。

“该出。”我点点头,“不管怎么说,他都是你爹。再说了,上次他也按时给我们打钱了,说明他这次是真的有困难。”

建军看着我,眼里带着感激:“谢谢你,老婆。”

“跟我还客气什么。”我笑了笑。

我们到缴费处,交了一万块钱押金。医生说,手术费大概需要三万五,让我们尽快把剩下的钱交上。

“剩下的钱,我们明天再交。”建军跟医生说。

“好。”医生点了点头,“你们家属也要有个心理准备,手术有一定的风险,但成功率还是很高的。”

“我们知道了,谢谢医生。”

从医生办公室出来,我们回到走廊。婆婆和小叔子还坐在那里,看见我们,赶紧站起来。

“钱交了吗?”婆婆问。

“交了一万押金,剩下的明天再交。”建军说,“医生说手术很顺利,让我们别担心。”

婆婆点了点头,又开始掉眼泪:“都是我没照顾好他,让他遭这个罪。”

“妈,别自责了。”我安慰她,“爹吉人自有天相,会没事的。”

小叔子走到我们面前,深深地鞠了一躬:“哥,嫂子,谢谢你们。这次的钱,我以后一定会还给你们的。”

“先别说这个了。”建军拍了拍他的肩膀,“你爹还在做手术,我们在这里等着吧。”

我们四个坐在走廊的椅子上,谁都没说话。走廊里很安静,只有护士走动的脚步声,还有仪器的滴答声。

过了大概三个小时,手术室的灯终于灭了。医生走出来,摘下口罩,笑着说:“手术很成功,病人已经脱离危险了。”

我们四个都松了一口气,婆婆甚至激动得哭了起来。

“谢谢医生,谢谢医生。”她拉着医生的手,不停地道谢。

“不用谢,这是我们应该做的。”医生笑了笑,“病人现在需要休息,你们可以进去一个人照顾他。”

“我去吧。”婆婆说。

“妈,您累了一天了,先回去休息吧。”建军说,“我在这里照顾爹。”

“我也留下。”小叔子说。

“不用,你们都回去。”建军摇摇头,“这里有我一个人就行了。明天你们再过来换我。”

我看着建军,“我留下来陪你吧。”

“不用,你明天还要上班。”他摸了摸我的头,“你回去好好休息,明天给我带点吃的过来。”

“那好吧。”我点点头,“你自己注意身体,有事给我打电话。”

我和婆婆、小叔子一起走出医院。外面很冷,风刮在脸上,像刀子一样。小叔子把婆婆送上公交车,然后转过头,看着我。

“嫂子,这次的事,真的谢谢你。”他的声音很真诚。

“不用谢。”我摇摇头,“他是你爹,也是建军的爹,我们本来就该帮忙。”

“我知道。”他低下头,“以前是我太不懂事了,总想着靠别人。以后我不会了,我会努力挣钱,把欠你们的钱都还上,也会好好照顾爹和妈。”

我看着他,觉得他是真的长大了。“你能这么想,就挺好。”

“嫂子,你放心。”他抬起头,眼里带着坚定,“我一定会说到做到。”

我点点头,“那我就先走了。你也早点回去休息。”

“嗯。”

我打了个出租车,回了家。家里空荡荡的,没有建军的身影,感觉很不习惯。我坐在沙发上,想起公公躺在病床上的样子,心里有点不是滋味。不管以前有多少矛盾,他终究是建军的爹,是我的公公。现在他生病了,我们能帮一把,就帮一把。

第二天早上,我起得很早,做了点粥,炒了两个小菜,装在保温桶里,然后匆匆忙忙往医院赶。

到了医院,走进病房,看见建军趴在床边睡着了,公公躺在床上,闭着眼睛,脸色还有点苍白。

我轻轻走过去,把保温桶放在桌子上,然后推了推建军。

“醒醒,该吃早饭了。”

建军睁开眼睛,揉了揉眼睛,“你来了?”

“嗯。”我点点头,“爹怎么样了?”

“还没醒。”建军站起来,伸了个懒腰,“医生说他可能要下午才能醒。”

“你一晚上没睡,肯定累坏了。”我把粥盛出来,“快吃点东西,然后去旁边的床上躺一会儿。”

“不用,我不饿。”他摇摇头。

“不行,必须吃。”我把粥碗递到他手里,“你要是垮了,谁照顾爹?”

建军没办法,只好接过粥碗,慢慢吃了起来。

就在这时,公公突然哼了一声,慢慢睁开了眼睛。

“爹,您醒了?”建军赶紧放下粥碗,走过去。

我也凑了过去,“爹,您感觉怎么样?”

公公看着我们,眼神有点迷茫,过了一会儿,才缓过神来。“我这是在哪儿?”

“您在医院。”建军说,“您从梯子上摔下来了,腿摔断了,昨天刚做完手术。”

公公点了点头,像是想起了什么。他看着我,眼神有点复杂。“昨天的手术费,是你们出的?”

“嗯。”我点点头,“您别担心,钱的事我们已经解决了。”

公公沉默了一下,然后说:“对不起。”

我愣了一下,没反应过来。

“以前的事,是我不对。”他的声音很轻,“我不该骗你们的钱,不该偏心老二。”

我看着他,觉得有点不可思议。这是他第一次跟我道歉。

“爹,过去的事,就别说了。”建军说,“您现在最重要的是好好养伤。”

公公摇了摇头,“我知道,我以前做了很多对不起你们的事。你们能不计前嫌,还肯给我出钱做手术,我心里很过意不去。”

他看着我,“老大媳妇,以前是我对不住你。你别往心里去。”

“爹,我没往心里去。”我笑了笑,“一家人,没有什么过不去的坎。您现在好好养伤,比什么都重要。”

公公点了点头,眼里泛起了泪光。“好,好,一家人。”

就在这时,病房门被推开了,小叔子拎着一个保温桶走了进来。“哥,嫂子,我给你们带早饭来了。”

他看见公公醒了,赶紧走过去:“爹,您醒了?感觉怎么样?”

“我没事。”公公看着他,“你现在在工地上干活,累不累?”

“不累。”小叔子摇摇头,“工地上的活虽然累点,但挣钱多。我想早点把欠哥嫂的钱还上。”

公公点了点头,“你能这么想,爹就放心了。以前是爹偏心,让你养成了依赖别人的习惯。以后,你要靠自己的双手挣钱,不能再麻烦你哥和你嫂子了。”

“我知道了,爹。”小叔子点点头。

看着眼前的一幕,我心里很感慨。以前的矛盾和误会,好像都在这一刻烟消云散了。一家人,终究是一家人,没有什么矛盾是解决不了的。

接下来的日子,我们轮流在医院照顾公公。婆婆每天都会做些好吃的送来,小叔子下班以后也会过来帮忙。建军有时候需要去上班,我就请假在医院照顾公公。

公公的恢复情况很好,医生说再过一个月,就能出院回家休养了。

有一天,我正在给公公擦手,他突然说:“老大媳妇,等我出院了,老房也差不多修好了。那老房,我打算给你们一半。”

我愣了一下,看着他:“爹,您不用这样。”

“我不是为了补偿你们。”公公摇摇头,“我是觉得,那老房本来就该有你们的一份。以前是我糊涂,现在我想明白了。一家人,就该互相体谅,互相帮衬。”

建军正好走进病房,听见了我们的对话。“爹,您别这么说。老房是您的,您想给谁就给谁。我们现在有房子住,不需要老房。”

“我知道你们有房子住。”公公说,“但那老房是咱们家的根,不能只给老二。我已经跟老二商量好了,他也同意。等我出院了,咱们就去办手续,把老房分成两份,你们兄弟俩一人一半。”

我和建军对视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里看到了惊讶和感动。

“爹,谢谢您。”建军走过去,握住公公的手。

“谢什么。”公公笑了笑,“以前是我对不起你们,这是我应该做的。”

看着公公脸上的笑容,我心里暖暖的。我知道,我们这个家,终于又恢复了往日的和睦。

一个月后,公公出院了。老房也正好翻修完,刷着雪白的墙,铺着干净的地板,看起来宽敞又明亮。

公公遵守承诺,带着我们去村里的村委会,办了老房的分割手续。老房的房产证上,加上了我和建军的名字,还有小叔子的名字。

那天晚上,我们一家人在老房里吃了一顿团圆饭。桌子上摆满了菜,都是婆婆和我一起做的。公公喝了点酒,脸上红红的,笑着说:“今天是个好日子,咱们一家人,终于团圆了。”

“是啊,团圆了。”建军举起酒杯,“爹,妈,弟弟,我敬你们一杯。”

我们都举起酒杯,碰在一起,发出清脆的声响。

小叔子看着我们,笑着说:“哥,嫂子,我现在在工地上干得很好,老板说我很能干,下个月要给我涨工资。等我攒够了钱,就自己买房子,再也不麻烦你们了。”

“好,有志气。”公公拍了拍他的肩膀。

我看着眼前的一家人,心里充满了幸福感。以前的矛盾和误会,都已经烟消云散了。我知道,以后的日子,我们会越来越好。

吃完饭,我和建军走在回家的路上。月光很亮,把我们的影子拉得很长。

“你看,我说过,只要我们心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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