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你敢信?清代一个普通知县一年合法收入(俸禄 + 养廉银)不足千两,连养师爷、撑衙门都不够;可广东这四个顶级肥缺,官员干一任就能赚疯 —— 有的拿几亿资产,有的攒几千万,子孙后代躺平三辈子都花不完!
你敢信?清代一个普通知县一年合法收入(俸禄 + 养廉银)不足千两,连养师爷、撑衙门都不够;可广东这四个顶级肥缺,官员干一任就能赚疯 —— 有的拿几亿资产,有的攒几千万,子孙后代躺平三辈子都花不完!
《望凫行馆宦粤日记》的作者杜凤治,就是靠其中一个肥缺,十几年攒下 4.5 万两白银(约今 4500 万)安稳退休。
那么问题来了,这笔巨款是从哪儿来的?答案就藏在广东那几个让官员们挤破头顶级肥缺里。这些职位,有的干一任就能让后半辈子衣食无忧,有的甚至能让子孙后代躺平几辈子。
壹
要说广东第一肥缺,粤海关监督认第二,没人敢认第一。这位置根本不是地方官能碰的,名义上归户部管,实则是皇帝亲自指派的亲信,大多是内务府旗人,,相当于替皇室掌管财源的“专属掌柜”,地方官连碰的资格都没有。
粤海关的油水,全在 “规矩之外”。清朝关税税率看着不高,但各种名目的陋规能把商人榨得只剩底裤。据《中国近代对外贸易史资料》记载,同治年间粤海关每年正税才不到十万两,可陋规收入高达七八十万两,是正税的七八倍!
这些钱怎么来?商船靠岸要交 “泊船费”,货物查验要交 “放行费”,甚至船员上岸都要交 “人头费”,连包装破损都要收 “修补费”。更狠的是 “包税制度”,盐商、洋商想安稳做生意,得一次性给海关监督交几万两 “保护费”,才能避免被百般刁难。
一任粤海关监督干三年,捞几十万两白银是基本操作,相当于现在几亿资产。但这肥缺也烫手,没硬后台根本坐不稳。杜凤治在日记中就曾记载,有位监督得罪了京里的王爷,没干满一年就被抄家,家产全充公,妥妥的富贵险中求。
贰
如果说粤海关是旗人的禁脔,那两广盐运使就是汉员能摸到的最高肥缺。广东是产盐大省,盐运使手握全省食盐的生产、运输、销售管理权,而食盐作为国民刚需品,垄断了它自然就代表着源源不断的财源。
盐运使的核心捞钱门道是“卖盐引”。盐引就是食盐经营许可证,想当盐商必须先从盐运使手里拿到它,而盐引的数量、销售区域全由盐运使说了算。盐商为抢优质盐引,不惜砸重金行贿,有的甚至直接送田产、送商铺。
杜凤治的靠山方濬师,一辈子的梦想就是当盐运使。他在肇罗道任上欠了两万多两债务,在日记里直言“唯盐运使一缺可偿此债”。据《清实录》记载,两广盐运使每年经手的盐课正额就有几十万两,而私下的灰色收入,往往比正额还多几倍。
清代史料中记载的一位周姓盐运使,任职五年就攒下百万两白银,回乡后建了三座大庄园,购置上千亩良田,子孙后代单靠收租就能衣食无忧。民间常说“三年清知府,十万雪花银”,放在盐运使身上,得改成“五年盐运使,百万雪花银”才贴切。
叁
对于大多数官员来说,海关和盐运使的位置太高,想都不敢想。对他们而言,最现实也最热门的肥缺,是首县知县——即省会所在县的知县。在广东,这就是南海县和番禺县的知县,而这俩里头,南海毫无疑问是更肥的那个。
南海知县能成为顶级肥缺,核心是管辖着两大宝地 —— 一半广州城(核心就是西关)和整个佛山。要知道,晚清佛山是全国四大名镇之一,铁器、陶瓷产业扎堆;西关更是广州的商业心脏,洋行、商铺、钱庄密密麻麻,相当于现在的 “省会核心 CBD + 经济特区”,财源多到数不清。
西关
杜凤治从偏远的广宁知县调任南海后,立刻体会到天壤之别。他在日记里算过:仅“米羡”(征收粮税时的合法附加费,清代称为“火耗”,南海县因税基大而数额惊人)一项,每年就能稳拿1万两以上。
契税差价也毫不逊色 —— 百姓买卖田地房产,按规定需交6.5%的税,但南海知县离任前,常会临时降低税率至1.5%-4%,差额部分便流入私囊。杜凤治的前任赓飏离任时,靠这笔差价赚了13320两(约今1332万元),他自己离任时也捞了12960两(约今1296万元)。
南海富裕,每逢节庆,商人们的 “孝敬” 更是源源不断。杜凤治过六十大寿时,西关几家大洋商联合送了一千两白银,外加不少西洋钟表、绸缎,总价值相当于现在一百万人民币。更别说日常诉讼、市场管理的规费,商户想开店、想扩规模,都得先给知县送 “打点费”,不然寸步难行。
杜凤治在南海干了几年,光西关商户的孝敬就攒了上万两,再加上粮税、契税的收入,如果不是开销巨大 —— 他每年给瑞麟送 11114 两(约 1111 万人民币),给广东巡抚送 3445 两(约 345 万人民币),还要打点京城的关系,攒下几十万两白银也不是难事。
更重要的是,首县知县日常能接触到督、抚、藩、臬等省级高官,信息灵通、办事方便,是积累人脉、谋求升迁的绝佳跳板。杜凤治能攒下 4.5 万两(约 4500 万人民币)安稳退休,南海知县的经历是关键。这位置也成了官员们的必争之地,有人花两万两白银行贿,就为了抢这个缺。
肆
如果说粤海关、盐运使是 “明着贪”,那广东学政就是 “体面地贪”。学政管着全省科举考试,任期三年不能连任,看似是清水衙门,实则捞钱门道又多又隐蔽。
学政的收入全来自考生和秀才。童生参加院试,要交 “卷费”“报名费”,官方规定几两银子,学政私下能加到几十两;考上秀才的要送 “贽敬”,考中第一名的得送几百两,不然下次考试可能被刁难。
杜凤治记录过,南海文试第一名的价码是 3000 两白银,武试第一名 600 两,这些钱最终都会流入学政口袋。更狠的是 “卖名额”,学政手握阅卷权,提前泄题给关系户,或者把优秀考卷换成关系户的,只要给够钱,就能让没才华的人考上秀才。
有位姓李的学政,三年任期结束,攒了八万两白银,相当于现在 8000 万。他回乡后还以 “清流” 自居,无人知晓其财富来源。
连曾国藩都曾靠这类“试差”脱贫。他考中进士当京官时,穷得叮当响,要靠借债度日,后来担任四川乡试正考官(与学政同属科举系统肥差),一次差使就净赚约1.66万两(约今1660万元),彻底摆脱贫困。
这也难怪官场有“宁当三年学政,不当十年知府”的说法——既体面又赚钱,谁能不心动?
这些顶级肥缺,就像晚清官场的 “吸金黑洞”,吸的全是百姓和商户的血汗钱。当官员们挤破头抢肥缺,把心思全用在敛财上,而非治理地方、体恤民生,这个王朝的崩塌也就注定了。
杜凤治的日记之所以珍贵,正是因为它用亲身经历,揭开了晚清官场的遮羞布——那些看似光鲜的“肥缺”,实则是侵蚀王朝根基的蛀洞。
来源:六得飞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