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救了一只受伤的狐狸,它却赖在我家不走,还给我带来了好运

B站影视 电影资讯 2025-11-13 09:14 1

摘要:手机屏幕上,那个顶着金色元宝头像的客户,又发来了一串“语音炸弹”。

我叫林未,未曾的未,一个平平无奇,即将被甲方逼疯的设计师。

手机屏幕上,那个顶着金色元宝头像的客户,又发来了一串“语音炸弹”。

我甚至不用点开,就能猜到里面的内容。

“林老师啊,这个logo,我们内部又讨论了一下。”

“感觉还是不够大气,能不能再改改?要那种,一眼看上去就觉得很贵,但又不能太土豪的感觉。”

“对了,颜色方面,我们想要一个五彩斑斓的黑,你懂我意思吧?”

我懂。

我懂你个大头鬼。

我把手机倒扣在桌上,发出“啪”的一声闷响,感觉自己的太阳穴正跟着那声响,一跳一跳地疼。

窗外,天色已经擦黑,城市的霓虹灯开始像得了皮肤病一样,一块一块地亮起来。

胃里空得发慌,提醒我今天只靠一杯咖啡和两片饼干活到了现在。

算了,不改了,爱谁谁。

我抓起外套,决定先用一碗热气腾腾的麻辣烫拯救自己濒临崩溃的神经。

我住的地方是个老小区,好处是租金便宜,坏处是哪哪儿都透着一股陈旧和衰败。

楼下的路灯,十盏里有三盏是坏的,忽明忽暗,跟鬼片现场似的。

小区里有一小片荒废的绿化带,杂草长得比人都高,成了流浪猫的乐园和某些人随手扔垃圾的终点。

我抄近路,从绿化带边缘穿过去。

就在昏暗的光线下,我踢到了一个软绵绵的东西。

“喵?”

我下意识地叫了一声,以为是哪只不怕人的猫。

但脚下的东西没动,只是发出了一声极其微弱的,像小狗一样的呜咽。

我蹲下身,打开手机的手电筒。

光柱照亮的一瞬间,我愣住了。

那不是猫,也不是狗。

是一只狐狸。

一只蜷缩在草丛里,浑身脏兮兮,皮毛纠结,后腿上还带着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的狐狸。

它的眼睛是琥珀色的,在手电筒的光下,亮得惊人。

那双眼睛里没有野兽的凶狠,只有惊恐和……一丝祈求?

我一定是饿昏头了,才会从一只狐狸的眼睛里读出祈求。

理智告诉我,应该立刻站起来,走开。野生动物,天知道带了多少病菌,万一被咬一口,还得去打狂犬疫苗。

可我的脚像被钉在了地上。

它又呜咽了一声,声音轻得像风。

那道伤口太扎眼了,血已经半凝固,和泥土、草叶混在一起,看上去触目惊心。

“倒霉蛋。”

我听见自己说。

也不知道是在说它,还是在说我自己。

我犹豫了大概三十秒,这三十秒里,脑子里闪过了甲方那张模糊的脸,银行卡里可怜的余额,还有下个月即将到期的房租。

生活已经够操蛋了。

再多一件操蛋的事,好像也没什么大不了。

我脱下外套,小心翼翼地把它包起来。

它挣扎了一下,但没什么力气,最后只是认命般地在我怀里轻轻发抖。

麻辣烫是吃不成了。

我抱着这个温热又颤抖的“麻烦”,转身走回那栋吱呀作响的居民楼。

我的“家”,是一个三十平米的一居室。

客厅卧室一体,唯一的隔断,是我自己买的一个顶天立地的置物架。

我把它放在浴室门口的瓷砖地上,然后开始翻箱倒柜。

医药箱在床底下,是上次感冒发烧时买的,里面的东西还很全。

碘伏、棉签、纱布、消炎药。

我戴上一次性手套,深吸一口气,开始处理它的伤口。

“可能会有点疼,你忍着点。”

我也不知道它听不听得懂,自言自语能让我不那么紧张。

棉签沾着碘伏碰到伤口的一瞬间,它猛地一抽搐,喉咙里发出低沉的威胁声。

“别动!”我按住它,“想活命就给我老实点!”

也许是我的声音太凶,它居然真的不动了。

只是那双琥珀色的眼睛死死地盯着我,里面写满了戒备。

清洗,上药,包扎。

我的动作笨拙得像个新手,但好歹是完成了。

处理完伤口,我又犯了难。

给它吃什么?

狐狸是吃肉的吧?

我打开冰箱,里面只有几个鸡蛋,一包速冻水饺,还有半根皱巴巴的胡萝卜。

设计师的冰箱,就是这么朴素。

我把唯一的两个鸡蛋煮了,剥开壳,放在一个小碟子里,推到它面前。

它闻了闻,没动。

“不吃?”我皱眉,“这可是我明天的早饭。”

它抬起眼皮看了我一眼,那眼神……怎么说呢,有点嫌弃。

我靠。

我居然被一只狐狸给嫌弃了。

“爱吃不吃。”我没好气地把碟子往里又推了推,自己去煮了包泡面。

等我吃完泡面,回头一看,碟子里的鸡蛋已经少了一个。

另一个被它用鼻子拱到了角落里,像是在藏食。

行吧,总算是吃了。

我找了个大纸箱,在里面铺上旧毛巾,想把它弄进去。

它不肯,挣扎着从我手里溜走,一瘸一拐地跳到我那张破旧的单人沙发上,找了个角落蜷缩起来。

那是我的专座。

我工作累了,就喜欢窝在上面发呆。

现在被它占了。

我看着它,它也看着我。

对峙了半分钟,我败下阵来。

“行,你厉害。”

我认命地去收拾残局,洗了碗,把浴室地上的血迹擦干净。

等我忙完,再看沙发,它已经睡着了。

呼吸均匀,身体随着呼吸轻轻起伏,包着纱布的后腿被小心地蜷在身下。

在昏黄的台灯光下,它看上去……居然有点可爱。

我叹了口气。

林未啊林未,你真是个活菩萨。

救了只狐狸,赔了件外套,搭了医药箱,还贡献了明天的早饭。

希望明天,那个金元宝头像的甲方能大发慈悲,放过我吧。

第二天一早,我是在一种奇怪的注视感中醒来的。

睁开眼,就对上了一双琥珀色的眸子。

那只狐狸不知什么时候从沙发上下来了,就蹲在我的床边,歪着头看我。

“……早。”

我含糊不清地打了个招呼,感觉自己像个傻子。

它没出声,只是动了动鼻子,然后转身,一瘸一拐地跳回了沙发。

我起床,第一件事就是检查它的伤口。

还好,没有发炎的迹象。

碟子里剩下的那个鸡蛋也不见了。

我松了口气,开始洗漱,准备开始新一天和甲方的战斗。

打开电脑,登录微信。

果不其然,金元宝头像在凌晨三点又给我发了一堆文件。

“林老师,我们又出了几个参考,你看看。”

“还是想要那种简约又不简单的感觉。”

“logo要放大能看细节,缩小能有辨识度。”

我面无表情地接收文件,点开。

一堆花里胡哨,风格迥异的logo图片弹了出来。

我感觉自己的血压又上来了。

这帮人,到底知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

我烦躁地抓了抓头发,毫无头绪。

余光里,那只狐狸正蹲在沙发上,认真地舔着自己的前爪。

阳光从窗户照进来,给它金红色的皮毛镀上了一层光晕。

那一瞬间,我忽然有了一种奇怪的感觉。

它的皮毛,在阳光下呈现出一种复杂的颜色。底色是红,却又泛着金,某些角度看,又带点深棕色的阴影。

那不是单一的颜色。

那是一种……复合的,有层次的,流动的色彩。

五彩斑斑斓的黑?

不。

这才是真正高级的质感。

一个念头,像闪电一样劈开了我混沌的脑子。

我猛地拉过绘图板,手指在上面飞快地移动。

我放弃了之前所有复杂的方案,只用最简单的线条,去勾勒一个抽象的形状。

然后,我开始调色。

我没有用纯黑,而是用了一种极深的,混合了红、棕、金三色的复合色。

在不同的光线下,这个颜色会呈现出微妙的变化。

它既是黑,又不是黑。

它低调,却又蕴含着丰富的细节。

简约,又不简单。

我一口气画完,甚至忘记了时间。

等我把最终稿发给甲方时,已经是中午了。

我靠在椅子上,感觉身体被掏空。

成了,就是它了。

如果这版再不过,我就……我就把电脑砸了。

我瘫了一会儿,起身去找吃的。

狐狸还在沙发上,姿势都没怎么变。

我走过去,它抬起眼皮看了我一眼。

“看什么看,没见过美女啊?”我贫了一句,伸手想摸摸它的头。

它飞快地往后一缩,躲开了。

“切,不给摸拉倒。”

我悻悻地收回手,去厨房给自己下了碗面。

面吃到一半,手机响了。

是那个熟悉的金元宝头像,发来了一条消息。

不是语音。

是文字。

“林老师!就是这个!就是这个感觉!!”

后面跟了三个“赞”的表情。

我愣住了。

手里的筷子差点掉进碗里。

我反复看了好几遍那条消息,确认自己没有眼花。

过了?

就这么……过了?

折磨了我半个月,改了十几稿的logo,就这么过了?

我还没来得及消化这突如其来的喜悦,对方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林老师啊!你真是天才!这个方案我们老板看了,非常满意!尾款我马上让财务给你结!合作愉快!”

电话那头的声音,前所未有的热情和真诚。

挂了电话,我还有点懵。

我点开银行APP,刷新了一下。

一笔数字跳了出来,带着一长串的零。

尾款,真的到账了。

我盯着那个数字,看了足足一分钟。

然后,我慢慢地转过头,看向沙发上的那只狐狸。

它正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露出了粉色的舌头。

巧合吧?

一定是巧合。

是我自己灵感爆发,跟它有什么关系。

我这么告诉自己。

但心里,却有个小小的声音在说:真的只是巧合吗?

接下来的几天,狐狸的伤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好转。

它开始能在屋子里溜达了。

虽然还是瘸着一条腿,但精神头明显好了很多。

它对我的房间充满了好奇。

一会儿用鼻子拱拱我的书架,一会儿又试图用爪子去拨弄窗台上的多肉。

我给它起了个名字,叫“狗蛋”。

因为我觉得,叫这么个接地气的名字,能压一压它身上那股子“仙气”。

“狗蛋,不许碰我的多肉,那是我唯一养活的植物!”

它闻声,回头看我一眼,然后当着我的面,用爪子轻轻碰了一下那盆最胖的仙人球。

我:“……”

行,你牛。

虽然它很高冷,也不让摸,但我们的关系,在一种诡异的氛围中,慢慢变得和谐起来。

我工作的时候,它就趴在沙发上睡觉,或者安静地看着我。

我吃饭的时候,它就蹲在不远处,等我分它一点肉。

是的,我们家现在常备肉了。

为了伺候这位“大仙”,我特意去超市买了新鲜的鸡胸肉,白水煮熟,撕成条喂它。

它吃东西的样子很斯文,小口小口地,一点声音都没有。

看着它吃东西,我那被甲方常年摧残的心,居然感到了一丝治愈。

这天,我又接了个活。

是个小公司的宣传册,要求不高,但钱给得爽快。

我花了两天时间做完,发过去,对方很满意,很快就结了款。

然后,对方又问我,能不能顺便帮他们设计一下年会的海报。

我说可以。

海报做完,对方又问我,能不能帮他们老板的朋友圈设计几张宣传图。

我说也行。

就这么一个接一个,我发现,我的工作突然变得异常顺利起来。

以前那些需要反复沟通、不断修改的环节,都像是被按了快进键。

客户们变得前所未有的通情达理,我的设计稿几乎都是一稿过。

我的银行卡余额,也以一种前所未有的速度在增长。

我甚至,提前一个月交了下个季度的房租。

房东王阿姨来收租的时候,看见我精神焕发的样子,都愣了一下。

“小林啊,最近气色不错啊,是不是谈男朋友了?”

王阿姨是个热心肠的包租婆,嗓门大,爱八卦,但人不坏。

我笑了笑:“没有啊王阿姨,就是最近工作比较顺。”

“顺就好,顺就好。”王阿姨点着手里的钞票,笑得合不拢嘴,“你们这些年轻人,在外面打拼也不容易。”

她正说着,眼尖地瞥见了我沙发上的那个角落。

“咦,你这沙发上……是什么东西?”

我心里“咯噔”一下。

狗蛋正蜷在沙发上睡觉,一团金红色,在灰色的沙发上格外显眼。

“哦,那是个……毛绒玩具。”我面不改色地撒谎,“前几天打折买的,挺逼真的吧?”

“是吗?”王阿姨眯着眼看了看,“看着还真像活的。你可别在屋里养什么小猫小狗啊,咱们这楼不让养宠物的。”

“知道的王阿姨,我最怕麻烦了。”

我一边说,一边不动声色地把王阿姨往门口送。

送走王阿姨,我长长地舒了口气,关上门,靠在门板上。

沙发上,狗蛋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正抬着头看我。

那眼神,清清楚楚地写着两个字:愚蠢。

我走过去,戳了戳它的脑袋。

这次它没躲。

“你说,我是不是真的转运了?”

我像在问它,又像在自言自语。

“以前怎么没发现,我这么有才华呢?”

狗蛋打了个哈欠,把头埋进了前爪里,不理我了。

我也不在意,心情好得想哼歌。

我打开电脑,准备犒劳一下自己,看部电影。

刚点开视频网站,右下角就弹出了一个新闻推送。

【本市西郊发现疑似古代贵族墓葬群,考古工作已展开】

我随手点开。

新闻里说,在西郊的一片待开发工地上,施工队意外挖到了一些古代陶器,专家初步判断,那下面可能是一个从未被发现过的汉代墓葬群。

配图是几张模糊的现场照片。

其中一张,拍到了一个被挖出来的,半埋在土里的陶器。

那是一个……陶狐狸。

造型古朴,线条流畅,和我家沙发上那位,有几分神似。

我盯着那张照片,心里突然有种说不出的怪异感。

西郊……

我捡到狗蛋的地方,好像就在西郊那片区域的边缘。

难道……

一个荒诞的念头冒了出来。

我转头看向狗蛋。

它睡得正香,尾巴尖有一下没一下地扫着沙发。

我摇了摇头,觉得自己是玄幻小说看多了。

一只狐狸而已。

就算有点灵性,还能是……从古墓里跑出来的?

别搞笑了。

我关掉新闻,决定不想这些有的没的。

有钱赚,才是正经事。

日子就这么一天天过去。

狗蛋的腿已经完全好了,跑起来飞快,再也看不出一点受过伤的样子。

它越来越不像一只野生动物,反而像个傲娇的室友。

它会用尾巴把我扫醒,提醒我该起床工作了。

它会在我对着电脑抓耳挠腮的时候,跳上桌子,用爪子踩几下键盘,然后在一片乱码中,总能让我找到一点奇特的灵感。

它甚至学会了开零食柜的门。

有一次我回家,发现我珍藏的一包薯片不翼而-飞,而某个“犯罪嫌疑人”正躲在窗帘后面,嘴边还沾着薯片渣。

我拎着它的后颈皮,把它提溜到面前。

“林狗蛋!你还敢偷吃我的零食!”

它一脸无辜地看着我,还舔了舔嘴边的碎屑。

我真是……气得想笑。

我的生活,因为它的存在,变得乱七八糟,却又生机勃勃。

我不再是那个下班回家就对着四面墙发呆的孤独设计师了。

我有了个“家人”。

一个毛茸茸的,不会说话,但什么都懂的家人。

我的事业也越来越好。

之前合作过的客户,又给我介绍了不少新活。

我的名字,在圈子里居然有了点小小的名气。

有人说,林未的设计,总能精准地戳中他们的点。

有人说,林未的作品,有灵气。

灵气?

我看着趴在我脚边,睡得四脚朝天的狗蛋,忍不住笑了。

我的灵气,可不就在这儿嘛。

我甚至攒够了钱,换了台新电脑,还给自己报了个陶艺班。

生活,正朝着一个前所未见的光明方向一路狂奔。

我以为,这样的好日子会一直持续下去。

直到那天下午。

那天我没出门,在家赶一个急稿。

狗蛋像往常一样,趴在窗台上晒太阳。

突然,它猛地站了起来,弓着背,喉咙里发出低沉的咆哮声。

浑身的毛都炸开了,像一团燃烧的火焰。

“怎么了狗蛋?”

我被它的反应吓了一跳。

它没有看我,而是死死地盯着窗外。

我顺着它的目光看过去。

楼下,那片荒废的绿化带旁,停着一辆黑色的面包车。

车上下来了两个男人。

一个高高瘦瘦,戴着鸭舌帽。

另一个五大三粗,脖子上有条狰狞的纹身。

他们手里,拿着一个……捕网。

我心里猛地一沉。

他们径直朝着我们这栋楼走来。

我住的是三楼。

很快,楼道里就传来了脚步声。

越来越近。

“咚、咚、咚。”

敲门声响了起来。

不,那不是敲门。

那是用拳头在砸门。

“开门!我们知道你在里面!”

一个粗哑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我吓得魂都快飞了。

狗蛋从窗台上跳下来,跑到我脚边,用头蹭我的腿,喉咙里的呜咽声充满了不安。

“谁……谁啊?”我的声音在发抖。

“少废话!把你藏起来的狐狸交出来!”

门外的人显然没什么耐心。

“不然我们把门踹开,对你可没好处!”

狐狸……

他们是来找狗蛋的!

我瞬间明白了。

这些人,很可能就是当初弄伤狗蛋的人。

他们或许是偷猎者,或许是别的什么人。

但不管是什么人,把狗蛋交给他们,绝对死路一条。

我死死地顶住门,脑子飞快地转动。

报警?

来不及了。

他们随时可能破门而入。

“我不知道你们在说什么!你们再不走,我就报警了!”

我试图虚张声势。

“报警?”门外传来一阵嗤笑,“等你警察来了,我们早就完事了!小姑娘,我劝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砰!”

一声巨响,门锁的位置被踹得变了形。

我吓得尖叫起来。

完了。

这扇薄薄的木门,根本撑不了几下。

我绝望地回头,看向狗蛋。

它没有一丝害怕的样子。

那双琥珀色的眼睛里,闪烁着一种我从未见过的,冰冷而决绝的光。

它突然从我脚边窜了出去,跳上了我的工作台。

然后,在我的惊呼声中,它纵身一跃,从半开的窗户里,跳了出去!

“狗蛋!”

我撕心裂肺地喊了一声,想也没想就冲到窗边。

三楼!

这里是三楼!

我探出头往下看,心脏几乎停止了跳动。

然而,预想中那血肉模糊的一幕并没有发生。

狗蛋轻盈地落在了一楼的雨棚上,缓冲了一下,然后再次一跃,稳稳地落在了草地上。

它回头,深深地看了我一眼。

那一眼,复杂得让我看不懂。

有安抚,有决绝,还有……一丝我无法理解的眷恋。

然后,它转身,化作一道红色的闪电,冲进了那片杂草丛生的绿化带。

几乎是同时,“砰”的一声巨响,门被踹开了。

两个男人冲了进来。

他们看到空无一人的房间,和窗边脸色煞白的我,愣了一下。

“狐狸呢?”那个纹身男恶狠狠地问。

“跑……跑了。”我颤抖着说。

“跑了?”鸭舌帽冲到窗边,往下看了看,咒骂了一句,“妈的!从这儿跳下去了!”

“追!”

两个人没有丝毫犹豫,转身就往楼下冲。

我瘫软在地,浑身的力气都被抽空了。

眼泪,不受控制地涌了出来。

狗蛋……

它为了不连累我,自己跳了下去。

我不知道哭了多久。

直到手机铃声把我惊醒。

是王阿姨。

“小林啊!你没事吧?我刚刚听见你家门口好大的动静!还有人砸门?”

王阿姨的声音充满了焦虑。

“我……我没事,王阿姨。”我的声音沙哑得不像话。

“我刚才看见两个男的凶神恶煞地从楼上跑下来,往那片小树林里钻了!到底怎么回事啊?”

“没什么……就是……就是两个找错门的人。”

我不想把王阿姨牵扯进来。

“找错门?找错门能砸你家门?”王阿姨显然不信,“你别怕,我已经报警了!警察马上就到!”

挂了电话,我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

不行。

我不能就这么坐着。

狗蛋是为了我才跑出去的。

那两个人还在追它。

它的腿才刚好,怎么可能跑得过两个成年男人。

我随手抓起桌上的美工刀,揣进口袋,也冲下了楼。

我不知道自己哪来的勇气。

我只知道,我不能让狗蛋出事。

我冲进那片绿化带。

里面的杂草很高,几乎能淹没我的腰。

“臭狐狸!看你往哪儿跑!”

不远处,传来了那两个男人的叫骂声。

我循着声音,深一脚浅一脚地往前跑。

树枝划破了我的脸和手臂,但我一点都感觉不到疼。

穿过一片小树林,眼前的景象让我目眦欲裂。

狗蛋被逼到了一个角落。

它的身后,是一堵围墙,无路可退。

那两个男人,正拿着捕网,一步步地逼近它。

狗蛋弓着背,喉咙里发出威胁的嘶吼,但那声音里,透着一丝疲惫和虚弱。

“抓住它!这玩意儿可值钱了!听说是什么灵狐,能给人带来好运!”鸭舌帽兴奋地说。

“好运?我看它今天运气可不怎么好!”纹身男狞笑着,猛地撒开了捕网。

“住手!”

我尖叫着冲了过去,用尽全身的力气,撞在了纹身男的身上。

他被我撞得一个趔趄,手里的网也偏了方向。

“你他妈谁啊!”

他稳住身形,恼羞成怒地看着我。

我张开双臂,把狗蛋护在身后,手里紧紧攥着那把美工刀。

“不许你们伤害它!”

我的身体在发抖,但我一步也没有退。

“小丫头片子,找死是吧?”鸭舌帽也围了上来,眼神不善。

狗蛋在我身后,用头轻轻地蹭了蹭我的小腿。

我能感觉到它的不安。

“我告诉你们,我已经报警了!警察马上就到!”

“呵,吓唬谁呢?”纹身男一步步逼近,“等警察来了,你早就跟这只狐狸一起躺下了!”

他说着,猛地朝我扑了过来。

我吓得闭上了眼睛,胡乱地挥舞着手里的美工刀。

然而,预想中的冲击并没有到来。

我听到了一声闷哼,和一声惊呼。

我睁开眼。

一个穿着保安制服的大叔,正用警棍死死地勒住纹身男的脖子。

是小区的保安老李。

而那个鸭舌帽,则被另一个冲过来的居民按倒在地。

紧接着,王阿姨带着几个街坊邻居,拿着拖把、擀面杖,气势汹汹地冲了过来。

“敢在我们小区撒野!反了天了你们!”

王阿姨中气十足的吼声,响彻了整个绿化带。

那两个男人,瞬间就被愤怒的群众给淹没了。

远处,传来了警笛的声音。

由远及近。

我知道,一切都结束了。

我腿一软,瘫坐在地上。

狗蛋立刻凑了过来,用温热的舌头,舔着我脸上的泪水和划伤。

我一把抱住它,把它紧紧地搂在怀里,放声大哭。

警察来了,带走了那两个男人。

后来我才知道,他们是职业的偷猎者,专门抓捕珍稀的野生动物卖钱。

他们盯上狗蛋很久了,之前设的陷阱弄伤了它,却让它跑了。

这次,是花了好大的功夫才找到这里。

王阿姨和街坊们七嘴八舌地跟警察描述着刚才的“英勇事迹”。

没有人提狐狸的事。

他们只是说,看见两个坏人欺负我一个小姑娘,路见不平。

警察走后,王阿姨走到我身边,蹲了下来。

她看了看我怀里的狗蛋,又看了看我。

“小林啊,以后……就让它在咱这儿住下吧。”

她叹了口气。

“这小东西,有灵性,知道护着你。咱们这栋楼,就当多了一个‘保安’。”

我抬头,看着王阿姨。

她身后的街坊们,也都露出了善意的微笑。

我的眼眶又热了。

“谢谢……谢谢你们。”

“谢什么,都是邻里邻居的。”王阿姨拍了拍我的肩膀,“快带它回去吧,看把它给吓的。”

我抱着狗蛋,在众人的目送下,回到了我那个被踹坏了门的家。

门是没法要了。

我把狗蛋放在沙发上,仔细地检查它的身体。

还好,只是有些疲劳,没有再受伤。

它安静地趴着,琥珀色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我。

我坐在它旁边,伸手,第一次,主动地摸了摸它的头。

这一次,它没有躲。

它甚至还主动地,用头蹭了蹭我的手心。

它的毛,柔软,顺滑,带着阳光的味道。

“狗蛋,”我轻声说,“你到底……是什么来头啊?”

它当然不会回答我。

只是把头枕在了我的腿上,闭上了眼睛。

那一刻,我心里无比地平静。

不管它是什么来头,是山野里的普通狐狸,还是古墓里跑出来的“灵狐”。

都不重要了。

重要的是,它是我的狗蛋。

是我在这个偌大的城市里,唯一的,不可替代的家人。

第二天,王阿姨就帮我找人来换了扇新的防盗门。

“换个结实点的!省得再被什么阿猫阿狗给踹了!”

她叉着腰,指挥着装门师傅,嗓门比谁都大。

装门的费用,她硬是没让我出。

“就当是阿姨给你的‘见义勇为’奖金了!”

从那天起,狗蛋的存在,在咱们这栋楼里,成了一个公开的秘密。

没人再提“不许养宠物”的规定。

大家见到我,都会笑呵呵地问一句:“小林,你家那只‘小保安’今天精神怎么样啊?”

甚至还有人,会偷偷地在我门口,放上一点肉干或者水果。

狗蛋的地位,一跃成为了我们这栋楼的“团宠”。

但它依旧很高冷。

除了我,谁的面子都不给。

谁放的东西它都不吃,谁想摸它一下,它就立刻亮出牙齿。

只有在我面前,它才会露出柔软的肚皮,让我随便揉搓。

我的生活,也彻底走上了正轨。

那次“见义勇为”的事迹,不知道怎么被我一个客户知道了。

他是一家户外运动品牌的创始人。

他找到我,说被我的“勇敢”打动了。

“我们的品牌,就需要你这样,外表看似柔弱,内心却充满力量的女性形象。”

他邀请我,成为他们品牌的“首席合作设计师”。

那是一份我以前想都不敢想的合同。

稳定,优渥,并且给了我极大的创作自由。

我终于,不用再为了生计,去接那些“五彩斑斓的黑”了。

我有了自己的工作室,虽然不大,但阳光充足。

狗蛋每天陪我一起“上班”。

它有自己的专属软垫,就在我脚边。

我画图的时候,它就睡觉。

我休息的时候,它就陪我一起看窗外的车水马龙。

有一次,我接到了一个特殊的委托。

是市博物馆的邀请。

他们希望我能为西郊新发现的那个汉代墓葬群,设计一套文创产品。

“我们看了你很多作品,非常有灵气。”负责人说,“尤其是你对色彩和线条的运用,有一种古典和现代结合得很好的美感。”

我去了博物馆,看到了那些出土的文物。

其中,就有那只我在新闻里见过的陶狐狸。

它被修复得很好,安静地陈列在玻璃柜里。

造型古朴,神态安详。

我隔着玻璃,看了它很久很久。

讲解员在旁边介绍:“这只陶狐,是墓主人的陪葬品。专家推测,在汉代,狐狸被认为是一种有灵性的瑞兽,象征着智慧、祥瑞和对美好生活的向往。”

“它守护着墓主人,也寄托着墓主人对来世的期盼。”

我听着,心里百感交集。

我回头,仿佛能看到,在我那间小小的公寓里,也有一只这样的“瑞兽”。

它没有守护什么达官显贵。

它只是守护着一个,曾经平平无奇,对生活几乎失去信心的我。

我接受了这个设计委托。

我的灵感,前所未有的充沛。

我设计的核心形象,就是一只狐狸。

它时而狡黠,时而慵懒,时而威风凛凛,时而又憨态可掬。

它的原型,就是狗蛋。

这套文创产品推出后,大受欢迎,一度卖到脱销。

很多人都说,这只狐狸,画活了。

他们能从它的眼睛里,看到故事。

我也因为这个系列,在设计界真正地站稳了脚跟。

我搬了家。

从那个三十平米的老破小,搬进了一个带小院子的房子。

院子里,我种满了花草。

狗蛋最喜欢在院子里的草地上打滚,追逐蝴蝶。

有时候,我会坐在院子的藤椅上,看着它在阳光下奔跑,金红色的皮毛像一团流动的火焰。

我会想起,我们相遇的那个晚上。

那个又冷又饿,觉得全世界都在跟自己作对的晚上。

我以为,是我救了它。

但现在我才明白。

其实,是它救了我。

它没有直接给我金钱,也没有给我权力。

它给我的,是灵感,是陪伴,是勇气,是让我重新爱上这个世界的机会。

它让我明白,所谓的“好运”,从来都不是凭空掉下来的馅饼。

而是在你快要放弃的时候,依然愿意伸出手,去温暖另一个生命的善良。

是你愿意为了守护那份温暖,而变得勇敢,变得坚强。

然后,生活才会回赠你一个,闪闪发光的未来。

这天下午,阳光正好。

我刚完成一个设计稿,伸了个懒腰,走到院子里。

狗蛋正趴在草地上打盹。

我走过去,在它身边坐下。

“狗蛋,”我摸着它光滑的皮毛,“谢谢你啊。”

它睁开眼,琥珀色的眸子在阳光下,像两块温润的宝石。

它凑过来,用它冰凉的鼻尖,碰了碰我的脸颊。

然后,我看见。

它冲我,眨了眨右眼。

那是一个,极其人性化的,带着一丝狡黠和笑意的,wink。

我愣住了。

随即,笑出了声。

好吧。

我就知道,你这家伙,不简单。

来源:温柔花为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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