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不肯做妾被退婚了,我没闹,转身答应了安南王世子的求娶

B站影视 日本电影 2025-11-13 09:30 1

摘要:就在我颜面扫地的当口,那个成日游手好闲、没个正形的安南王世子谢聿舟,骑着马从我面前路过。

我被退婚了,就因为我不肯给那个半路杀出来的“真爱”当小老婆。

我,堂堂将门嫡女沈兰猗,一夜之间成了全城的笑柄。

就在我颜面扫地的当口,那个成日游手好闲、没个正形的安南王世子谢聿舟,骑着马从我面前路过。

他勒住马,居高临下地瞧着我,嘴角勾着一抹玩世不恭的笑:“喂,想不想让他后悔?嫁给我,我帮你出这口恶气。”

我当时正堵着一肚子火,脑子一热,想都没想就应了。

“好。”

谢聿舟办事效率高得吓人。当天下午,他就带着人,抬着几十大箱的聘礼浩浩荡荡地上了我沈家门。更绝的是,他直接将婚期,定在了贺敬霆成婚的同一天。

后来,两家迎亲的队伍在长街狭路相逢。

贺敬霆还以为我会回头求他,可当他看到我凤冠霞帔,十里红妆,风光大嫁的排场时,那张自以为是的脸,瞬间白得跟纸一样。

谢聿舟前脚刚走,爹娘后脚就围了上来。

他们盯着满院子红得晃眼的聘礼,脸上的忧色藏都藏不住。

“兰儿,你可想清楚了?那安南王世子是什么人,游手好闲,名声在外,城里哪家正经姑娘不是绕着他走?你怎么……你怎么能应下这种荒唐事!”

“是啊,”娘拉着我的手,眼圈都红了,“娘知道你被贺敬霆那小子伤透了心,可也不能拿自个儿的终身大事赌气啊!”

爹气得直跺脚,招呼着家丁:“来人,把这些东西都给我抬回去!我这就去王府分说,兰儿,你别怕,爹就是豁出这张老脸,也替你把这事平了!”

“爹!娘!”我赶紧按住要动手的家丁,深吸了一口气,“你们当女儿是什么性子?贺敬霆欺人太甚,把我们沈家的脸面按在地上踩,这口气我咽不下!”

“女儿不是一时冲动。”我看着他们,一字一句道,“女儿是想明白了,天底下的男人,但凡有点权势的,哪个不是三妻四妾?既然如此,我何不挑个最有权有势的!”

“谢聿舟是声名狼藉,可女儿也不是任人拿捏的软柿子。更何况,有了安南王府这层关系,我看朝堂上那些想打压我们沈家的人,还敢不敢参我爹‘拥兵自重’!”

这些年,朝中重文轻武,我们武将世家本就步履维艰。如今连贺敬霆这种货色都敢骑到我头上,我若不还击,沈家就真成了软柿子。

他们想看我沈兰猗的笑话?我偏要嫁得风风光光,亮瞎他们的眼!

我软硬兼施,好说歹说,爹娘才算勉强松了口,可那紧锁的眉头,却始终没松开。

刚指挥人把聘礼入库,下人就急匆匆来报。

“小姐,周……周姑娘求见。”

我动作一顿。

周晓棠,贺敬霆的心尖尖。

这女人来历也算“传奇”。家道中落,父亲死了没钱下葬,她便在闹市“卖身葬父”,哭得那叫一个楚楚可怜,当即就博了个“孝义无双”的美名。

贺敬霆就是在那时看上了她,赞她“品格高洁”,不仅出钱帮她厚葬了老爹,回头就要改婚书,要娶她为正妻,反倒要我这个原配未婚妻给他做妾。

我去找他对质,他竟还理直气壮:

“棠棠那般冰清玉洁之人,让她做妾,是对她的天大侮辱!”

“兰猗你不一样,你生在将门,性子骄纵,若为正妻,将来必会惹人非议。你放心,就算为妾,你也是我贺敬霆的贵妾,谁敢轻看你?”

那一刻,我只觉得从头到脚都凉透了。

他忘了当初在宫宴,我一套剑舞引得满堂喝彩,他跟在我身后追了三个月,信誓旦旦地说:“兰猗,我爱的就是你这股鲜活劲儿,你和那些扭捏的闺阁女子全然不同。”

才几年功夫,他就嫌我不如周晓棠温柔似水,嫌我粗鄙不堪。

那日我砸了他的书房,不欢而散。贺敬霆转头就把退婚书送了过来,还在外大肆宣扬我“骄纵善妒,不敬公婆”,害我名声一落千丈。

我不知道她现在来找我,能有什么好事。

我嫌恶地摆摆手:“不见,让她滚。”

下人面露难色:“这……小姐,恐怕不行。”

我起初还不明白,直到我走到大门口,当场被气笑了。

周晓棠果然跪在府门口,一身白衣,哭得梨花带雨,那模样,我见犹怜。

看热闹的百姓把路堵得水泄不通。他们大多听过周晓棠“卖身葬父”的义举,心里的天平早就歪了,这会儿正对着我沈家大门指指点点,骂我们“仗势欺人”。

我火气刚上涌,周晓棠就抢先开了口,嗓音那叫一个委屈:

“姐姐,晓棠绝无拆散您和贺公子的意思!公子大恩,晓棠无以为报,只愿为奴为婢,侍奉公子左右。”

“是公子心善,不忍折辱晓棠,才……才说出正妻之言。晓棠自知蒲柳之姿,样样不及姐姐,万万不敢应允。晓棠只求姐姐和公子大婚后,能在您身边端茶倒水,晓棠就心满意足了。”

瞧瞧,这话说得。

围观群众一听,更是感动得不行,纷纷夸她“识大体”、“真懂事”,难怪贺公子为了她不惜退婚。

那些同情、鄙夷、看好戏的目光,刀子似的往我身上戳。

我刚要开口骂人,贺敬霆就跟算好了时间似的,“气势汹汹”地拨开人群冲了过来。

他一把将周晓棠从地上拉起来,护在身后,对着我就是一顿劈头盖脸的指责:

“沈兰猗!退婚是我的主意,你有什么不满冲我来!晓棠她无依无靠已经够可怜了,你为什么就是不肯放过她!”

我真是被这颠倒黑白的说辞给逗笑了。

到底是谁不放过谁?

他退我的婚,毁我的名,她现在又在我家门口演这么一出,变着法儿地把我和沈家的脸面往泥里踩。真当我是泥捏的?

我抱着臂,凉凉地扫了他们一眼,冷笑:“贺敬霆,你这种见异思迁、薄情寡义的男人,我沈兰猗现在,看不上了。”

“你爱娶谁是你的事,但你们听好了,再敢拉踩我沈家博取同情,就别怪我对你们不客气!”

“你……”贺敬霆的脸瞬间涨成了猪肝色,要不是周晓棠死死拉着,他怕是真敢冲上来。

“姐姐!”周晓棠又开始飙泪了,“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退婚的事,贺公子只是跟您开玩笑的,他的正妻之位,永远是您的!”

说着,她从丫鬟手里拿过一个包袱,依依不舍地捧出一件嫁衣。

“这……这是我亲手为姐姐做的喜服,料子虽然粗陋,却是晓棠的一片心意,还请姐姐不要嫌弃,收下吧。”

我还没来得及拒绝,贺敬霆已经先一步抓住了她的手,满眼心痛:

“晓棠!我都说了我要娶的人是你!你何必如此委屈求全,把你心爱的嫁衣和名分都让给旁人!”

周晓棠含着泪,嘴角却扬起一抹外人不易察觉的倔强:“公子,您别劝了。晓棠知道自己配不上您……能……能报答您的恩情,晓棠已经万幸。”

贺敬霆顿时心疼得无以复加,扭头恶狠狠地瞪了我一眼:“沈兰猗!现在你满意了?”

我满脸莫名其妙。我满意什么?

就在周晓棠一步步走近,要把那件刺眼的嫁衣塞进我怀里时,我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

电光火石间,周晓棠对着我,露出了一个极其诡异的笑容。

我还没来得及想明白她那笑是什么意思,周晓棠就身子一歪,直直朝我倒了过来。

紧接着,“刺啦”一声脆响。

她那件宝贝嫁衣,不偏不倚,就在我眼前被撕开了一条大口子。

周晓棠“啊”地一声跌坐在地,看着那破损的嫁衣,哭得撕心裂肺:“姐姐……我真的没有别的意思……我只是……只是想把它送给你啊……”

几乎是同一时刻,贺敬霆彻底失去了理智,他猛地冲过来,狠狠推了我一把。

“沈兰猗!你知不知道这是晓棠熬了多少个日夜赶出来的!她自己都舍不得穿,好心拿来送你,你就是这么糟蹋它的?”

我被他推得一个趔趄,火气直冲天灵盖:“不是我!我根本就没碰到她!”

贺敬霆见我“狡辩”,怒火更盛:“我们都亲眼看见了!你还敢说谎!沈兰猗,我真是庆幸,庆幸在成婚前看清了你这张恶毒的嘴脸!”

“你这样的妒妇,连晓棠的一根头发丝都比不上!”

说完,他珍宝似的抱起哭哭啼啼的周晓棠,愤然离去。

只留下我,在满街的指指点点中,站成了个笑话。

我听说,贺敬霆为了安慰受了“奇耻大辱”的周晓棠,当即包下了京中最大的绣楼,一掷千金,给她定了十套八套嫁衣。

这“冲冠一怒为红颜”的戏码传开,我沈家再次被推上了风口浪尖。

娘怕我憋出病来,硬是拽着我出门,说去听听曲儿散散心。

京中最大的“百乐楼”,我有间专属的包厢。那是我早年帮了苏老板一个忙,她特意为我留的。

最近楼里新排了出《霸王别姬》,一票难求。

可等我到了我的专属包厢时,一推门,却发现里面已经坐了人。

四目相对,我暗骂一声“晦气”。

贺敬霆一见是我,脸色当即沉了下来,语气尖酸:“沈兰猗,你还来纠缠我?我告诉你,三日后我便与棠棠大婚,就算你追到天涯海角,我也不会回心转意!”

我本就憋着一肚子火,新仇旧恨涌上心头,说话也没客气:“这包厢是我的。滚出去。”

以前,他没少借我的光来这儿听戏,如今倒是反客为主了。

贺敬霆不屑地“嗤”了一声:“凡事讲个先来后到,我们先来的,凭什么让给你?”

我心里的火“噌”一下就顶上来了,刚要动手,周晓棠柔柔弱弱地拉住了我:“姐姐,别生气,要不……我们一起看吧?”

我瞪了眼贺敬霆,见他老神在在地端起茶杯,丝毫没有要走的意思。

我冷哼一声,一撩袍子,大马金刀地在主位坐下。

这是我的地盘,凭什么便宜了这对狗 男 女 !

贺敬霆大概是为了气我,故意当着我的面,和周晓棠你侬我侬,一会儿喂个点心,一会儿理个头发。

我全程当他们是空气,眼皮都懒得抬。

周晓棠见我不上钩,眼珠一转,故意将话题引到我身上:“姐姐,您头上这支簪子真别致,和您的名字‘兰猗’真是相配。”

贺敬霆闻言,不耐烦地朝我头上瞥了一眼,随即,眼中闪过一丝错愕。

“这簪子……你居然还留着?”

我懒得理他。直到无意间扫过屏风上的铜镜,我才反应过来他话里的意思。

我戴的,正是一支兰花簪。

那是我们刚认识那会儿,他死缠烂打送我的。我本不欲收,但又实在喜欢那样式,便硬是按市价给了他银子,算是“买”下了。

今日出门急,我随手在首饰盒里抓了一支,没想到就这么巧。

贺敬霆显然是误会了,他以为我还对他情根深种,舍不得扔他的东西。

他那自得的嘴角几乎要咧到耳根:“罢了,看在你我相识三年的份上,只要你现在肯低头认个错,我之前说的话,依旧作数。”

“棠棠进门后,我便抬你做妾。往后你晨昏定省,奉茶侍饭,都是应尽的本分。你若敢欺负她,对她不敬,我定不轻饶你……”

他越说越起劲,我实在忍无可忍。

我抓起桌上的一块芙蓉糕,眼疾手快地堵住了他那张喷粪的嘴。

“贺公子,你嘴里味儿太冲,熏到我了。”

“咳……咳咳!”贺敬霆被呛得满脸通红,捂着喉咙剧烈地咳嗽起来。

他咳得眼泪都出来了,气急败坏地指着我:“沈兰猗!你看看你这副刁钻蛮横的样子!哪个男人会瞎了眼看上你!”

“能给我做妾,已经是天大的抬举了!你别不识好歹!”

我像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不屑地笑出了声。

“这就不劳贺公子操心了。”

“三日后,本姑娘也要成婚了。这话,你留着去我夫君面前说吧,看他敢不敢应。”

贺敬霆的眉头狠狠一拧。

“你胡说八道什么?”

他上下打量我,满脸不信:“你如今声名狼藉,除了我,还有谁敢娶你?”

“你!你一定是知道三日后是我和棠棠的大喜日子,故意编出这种话来气我!沈兰猗,我告诉你,我不会上当的!”

周晓棠也在一旁幸灾乐祸地帮腔:“是啊姐姐,您何必为了一时颜面,撒这种一戳就破的谎呢。”

我冷冷地看着他们那两张自以为是的脸:“是不是真的,三日后,你们不就知道了?”

说完,我看戏的兴致全无,起身便走。

路过贺敬霆身旁时,他却蓦地伸手抓住了我的手腕,死死盯着我,试图从我脸上找出撒谎的痕迹:“你这么笃定,莫不是……在外面随便找了个人来演戏?”

“你的想象力未免也太丰富了。”我厌恶地甩开他的手。

刚走到门口,贺敬霆又一次拦住了我,语气里充满了施舍的味道:

“沈兰猗,别装了。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过了今天,就算你跪下来求我,我也绝不会再看你一眼!”

我斜睨着他:“那我还真是……求之不得。”

见我油盐不进,贺敬霆积攒的怒火终于找到了发泄口。

他猛地伸手,把我头上的兰花簪拔了下来,狠狠摔在地上,又抬脚用力碾了碾。

“沈兰猗,这可是你说的,你别后悔!”

我连看都没看那支被踩得变形的簪子一眼。虽然是我花钱买的,但只要一想到这东西和他沾过边,我就觉得恶心。

离开前,我特意绕到后台,找了一趟苏老板。

果不其然,没过多久,贺敬霆搂着周晓棠心满意足地准备离开时,被苏老板拦了下来。

苏老板给我留的包厢,是全楼最好的,看在我的面子上,向来分文不取。

可今日,当贺敬霆被告知要支付一笔天价的“包厢费”和“茶水费”时,他那张脸瞬间就青了。

他身上带的银子根本不够,只能灰溜溜地差人回府去取,在满楼客人的注目下,颜面尽失。

贺敬霆知道是我在背后搞鬼,气得好几日没再来骚扰我。这也导致他对我即将嫁给安南王世子的事,一无所知。

一晃,到了大婚这日。

我凤冠霞帔,端坐在八抬大轿中。

透过轿帘的缝隙,我一抬眼,便对上了谢聿舟的目光。他骑在高头大马上,一身喜庆的红衣,依旧是那副吊儿郎当的模样,见我看他,还朝我眨了眨眼,通身透着股说不出的恣意风流。

我的脸,没来由地红了一下。

直到前方传来一阵喧闹,另一列迎亲队伍堵住了去路。

我认出了贺家那寒酸的标识,没忍住,翻了个白眼。

贺敬霆再狂,也不敢得罪安南王府。他黑着脸,不情不愿地指挥着队伍靠边,让谢聿舟的队伍先行。

偏偏就在擦身而过时,一阵风卷起了轿帘。

我与他对了个正着。

贺敬霆脸上的血色,“唰”一下全褪光了。

贺敬霆那张脸瞬间惨白,抓着缰绳的手指都在抖,整个人摇摇欲坠,几乎要从马上栽下来。

“不……不可能……怎么会是她……”

他喃喃自语,显然是想起了三天前我在戏楼说的话。

难道她没有骗我?她真的在今天成婚?

眼看我的花轿就要与他擦身而过,一阵巨大的、莫名的恐慌席卷了他。贺敬霆想也没想,猛地一夹马腹,竟不顾规矩地追了上来。

“站住!”

还没等他靠近,谢聿舟的亲兵就拔刀将他拦下。

贺敬霆急得跳下马,不顾一切地冲到我的轿前:“兰儿!告诉我,轿子里的人不是你!对不对?”

“你怎么可能嫁给谢聿舟?兰儿!你说话啊!”

谢聿舟早就注意到了这边的骚动。他慢悠悠地骑马过来,居高临下地看着贺敬霆,手里的马鞭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马鞍,还是那副玩世不恭的调调:

“贺公子,今儿不是你大喜的日子吗?不去陪你的新娘子拜堂,拦着本世子的喜轿,是何用意啊?”

贺敬霆咬碎了后槽牙,却也不得不朝他拱手行礼:“世子,我与兰儿之间有些误会……她是我未过门的妻子,还请世子……把她还给我。”

谢聿舟闻言,故作惊讶地“啧”了一声,用马鞭指了指他身后那顶孤零零的轿子:“你的妻子在那儿呢。贺公子莫不是急得糊涂了?”

见他揣着明白装糊涂,贺敬霆再也顾不上什么礼数和脸面。

他猛地冲上来,一把掀开了我的轿帘,伸手就要抓我:“兰儿!有什么事我们回去再说!”

“跟我走!我不会让你嫁给别人的!”

谢聿舟脸上的笑容瞬间收敛,眉宇间染上了几分寒意。

我被他这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被他拽得一个踉跄。

反应过来后,我积压多日的怒火彻底爆发,猛地甩开了他的脏手:“贺敬霆!我跟你早就没有半点关系了!今天是我大喜的日子,你休要在此胡搅蛮缠!”

被我当众呵斥,贺敬霆急得眼睛都红了:“沈兰猗!你是我的未婚妻!你怎么可以瞒着我嫁给别人!难道我们过去三年的情分,你都忘了吗?”

移情别恋的是他,退婚的是他,在外败坏我名声的也是他!他现在哪来的脸来质问我?

我面露讥讽地看着他:“贺敬霆,忘恩负义的那个人,是你。”

贺敬霆被我堵得一噎。

他似乎这才想起,是我们已经退婚了。

他不甘心地咬着牙,做出了最后的“让步”:“不就是一个妾室吗?我对你的心意,你难道还不明白?”

他一咬牙,仿佛下了天大的决心:“大不了……大不了我许你平妻之位!和棠棠平起平坐,这下你总该满意了吧!”

我被他这种“施舍”的语气,气得当场笑出了声。

“贺敬霆,你凭什么觉得,我会放着好好的安南王世子妃不当,去给你当一个上不得台面的平妻?”

“我是疯了吗?”

贺敬霆被我问住了。

他目光在我和气定神闲的谢聿舟身上来回扫视,最后恼羞成怒地质问我:“难道权势地位,在你眼里就真的那么重要吗?”

我嘴角的冷意更深了。

“既然不重要,你当初为何不肯让周晓棠做妾?”

“既然不重要,你为何处处打压你的庶兄,生怕他抢了你的世子之位?”

“既然不重要,你不如现在就当着你贺家列祖列宗的面,自请废嫡为庶啊?”

“你自己都舍不下的东西,凭什么转过头来要求我弃如敝履?”

“贺敬霆,你算个什么东西!”

贺敬霆那边,把周晓棠失踪的事捂得严严实实。

我也是几天后才听说的。起初,大家包括我,都猜她是不是大婚那天受了气,跟贺敬霆闹别扭躲起来了。

可贺敬霆几乎把整座京都翻了个底朝天,连她老家和那个所谓的爹的坟地都找遍了,人就是不见踪迹,好似人间蒸发。

这时,贺敬霆才惊觉事情不对头。他派人去查,发现周晓棠的身份背景全是假的,老家查无此人。他还不信邪,命人掘了她爹的坟——那座他亲眼看着下葬的坟。诡异的是,棺材板一撬开,里面空空如也。

她和她的“父亲”就这么凭空出现,又凭空消失,这一切显然是冲着他来的。

即使贺敬霆有心压着,可纸终究包不住火,事情很快传得满城风雨,百姓的揣测五花八门。

这事儿传回府里,我正歪在谢聿舟怀里。他剥了颗葡萄喂进我嘴里,听完下人的回报,只从鼻子里哼出一声冷笑:“活该。”

我倒没把这事太放在心上。

婚后的我,光是应付谢聿舟都快忙不过来了。

他和我想象中的完全不一样,明明在外花名远播,可这偌大的府邸里,竟连个贴身伺候的婢女都没有。

婚后他更是黏人得紧,几乎是寸步不离,我从又气又无奈,渐渐竟也习惯了这种亲密无间。

等我再见到贺敬霆,已是半月之后。

那天我和谢聿舟刚下马车,一个黑影就踉踉跄跄扑了过来。

我吓了一跳。

谢聿舟眼疾手快把我护在身后,不悦地看向来人。我这才看清,是喝得酩酊大醉的贺敬霆。

他一双眼通红,贪婪的目光死死盯着我:“兰儿,我知道错了,你回来,回到我身边好不好?”

“我娶你为妻,我保证以后只有你一个,你别不要我。”

眼看他当着自己的面挖墙脚,谢聿舟的脸当场就黑了。

贺敬霆反应有些迟钝,看清是他后,面容扭曲了一瞬,拳头毫无征兆地朝他砸过来:“都是你,是你把她从我身边抢走的,你把兰儿还给我!”

谢聿舟轻而易举地躲过这一拳。

反倒是贺敬霆因为惯性摔倒在地,半天才挣扎着爬起来,指着谢聿舟嘶吼。

“是你,一定是你对不对?是你把周晓棠送到我身边,是你故意拆散我和兰儿,这一切都是你做的对不对?”

“除了你,不可能有别人!”

“你这个混蛋,你把兰儿还给我!”

在他又一次扑上来时,谢聿舟揽着我退开半步,望向他时眸光冷得像冰。

“要不是你朝秦暮楚,贪得无厌,又怎会亲手把她推到我身边?这一切,都是你咎由自取,怪不得任何人。”

贺敬霆红着眼,身子不稳地后退了一步。

谢聿舟懒得再理他,命人将他拖走。

我全程冷眼旁观,一言不发。在我心里,他早已出局,他的任何事都与我无关。

至于他对谢聿舟的那些指控,我一个字也不信。

直到一次意外,我才发现,谢聿舟真的骗了我。

我已经习惯了枕着谢聿舟的胸膛入睡。

这晚,他刚一抽身,我便敏锐地醒了。

见他披衣起身,神色匆匆,我心念一动,悄悄跟了上去。

他穿过几条回廊,进了一处极隐蔽的院落。月光下,那里竟已有人在等候。

看清那人的脸,我如遭雷击,瞬间瞪大了眼。

是周晓棠。

她为什么会在这里?难怪贺敬霆掘地三尺都找不到,原来她竟一直藏在我府上!

一瞬间,我只觉得手脚冰凉。贺敬霆那些醉话……难道,全是真的?

可谢聿舟为什么要这么做?

我满心慌乱,眼看周晓棠推开后门就要离开,我迟疑一秒,追了上去。

结果跟丢了。

正当我不知所措时,一个幽幽的声音却从我身后响起:

“沈姑娘,是在找我吗?”

我吓得一哆嗦,猛地转身,周晓棠不知何时,竟已悄无声息地站在我身后。

她脸上再没有往日的柔弱和虚伪,反而坦然一笑,眼中再无针锋相对:“我知道你想问什么。”

“没错,我是世子的人。”

一瞬间,我的心直直沉了下去。

看我脸色惨白,她连忙解释:“你别误会,我和世子清清白白,我们这么做……并无恶意。”

好一会儿,我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你们这么做,究竟有何目的?”

周晓棠小心地觑着我的神色,见我没有当场发作,才小声说:“世子只是想让你彻底看清贺敬霆,看清他并非你的良人。”

她告诉我,她本是玉春楼的清倌,是谢聿舟找到了她,许诺帮她赎身、还她自由,代价是让她演一出戏。那个所谓的‘父亲’,也不过是个戏子。

一切都如他们所料,她一出场,贺敬霆就钻进了她编织的温柔陷阱,为了她,不惜逼我为妾,与我退婚,一步步……亲手将我推向了谢聿舟。

听完这些,我一头雾水。谢聿舟为何如此笃定贺敬霆会上钩?他对我的心思,又到底是什么?

没等我想明白,周晓棠突然“扑通”一声跪了下来:“世子的大恩大德,晓棠没齿难忘。先前的事是我对不住你,求姑娘原谅。”

我忙不迭将她扶起,心里对她的那点怨气,此刻也烟消云散了。

周晓棠最后深深看了我一眼:“沈姑娘,世子待你情深似海,他做这一切都是为了你,希望你……不要怪他。”

我心里乱成一团麻,没有回答。

等我回到卧房的时候,谢聿舟找我都快找疯了。

一看到我,他猛地冲过来抱住我,声音都在抖:

“兰儿,你去哪了?”

“知不知道我快担心死了?”

我怔怔地望着他,他眼里的关切和焦急不似作伪。

见我不说话,他急得脸都白了:“兰儿你怎么了?”

“有什么事情说出来,我陪你一起解决,你别这样吓我好不好?”

思前想后,我还是决定摊牌。

“你和周晓棠的事,我都知道了。”

谢聿舟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去。

他怔了一下,反应过来后,眼神突然就慌了,抓着我的手,语无伦次地解释:“兰儿,你听我解释!我真的不是有意骗你,我只是……我只是太爱你了!”

“我无意中听到贺敬霆在背后议论你,说你性子太烈,不如旁人温顺。我当时气疯了,才会想出这个馊主意……”

“我知道是我不好,我就是想帮你试探他,让你看清他的真面目!你知不知道,那天你答应嫁给我的时候,我有多高兴。”

他近乎哀求地看着我:“兰儿,骗你是我的错,但我从不后悔。你打我骂我都行,我只求你,别离开我,好不好?”

我被他突如其来的告白砸懵了,久久说不出话。

谢聿舟误会了我的沉默,他把头埋在我胸前,抱着我的手都在颤抖。

“兰儿,你不知道我有多喜欢你。”

“我有多嫉妒他!明明是我先遇到你的!”

他声音闷闷的,“他明明已经拥有了你,却不知道珍惜……所以,我才……我才要把你从他身边抢回来。”

我敏锐地抓住了他话里的关键信息,震惊地瞪着眼:“你说……我们以前见过?”

谢聿舟点了点头。

在他的提醒下,我才从记忆深处扒拉出一段往事。

是很久以前,我随爹娘回外祖家小住,确实曾翻墙陪一个病弱的小男孩玩耍。因为他身子孱弱,下人看得像眼珠子似的,什么都不让他碰。

我觉得他可怜,没少溜进去陪他。

后来我随爹娘回京,便再也没见过。

若不是谢聿舟提起,我无论如何也无法把眼前这个高大的男人,和当年那个孱弱的男孩联系起来。

我小心翼翼地打量他:“那你的身子……”

见我关心他,谢聿舟紧绷的情绪一下松了,还有闲心冲我挤眉弄眼:

“为夫的身体如何,娘子你……还不清楚吗?”

我的脸“唰”一下红透了。

但一码归一码,他骗了我,这事不能就这么算了。

我板起脸,硬是把死皮赖脸的谢聿舟赶去了书房。

直到他缠着我几天,赌咒发誓以后再无任何隐瞒,我才“勉为其难”地原谅了他。

谢聿舟把周晓棠妥善送走了,在他的安排下,任凭贺敬霆本事再大,也寻不到她了。

后来贺敬霆又来找过我几次,我都没见。

我和他之间,早就过去了。

谢聿舟的手段或许并不光彩,但我庆幸,是他让我彻底认清了贺敬霆。

后来,我才真正庆幸谢聿舟的“不光彩”手段,让我躲过了一场滔天大祸。

半年后,贺家被卷入太子谋逆案,满门下狱。

证据确凿,太子被废圈禁,与之往来密切的官员流放的流放,砍头的砍头。短短数月,朝堂风云突变,重文轻武的风气也得以遏制。

贺敬霆被流放那天,我正拉着谢聿舟去戏楼听新戏。

囚车与我们的马车擦肩而过,贺敬霆浑身污浊,在对上我视线的瞬间,他无地自容地垂下了头。

我的目光在他脸上短暂停留了一瞬,便收了回来,再没回头。

今日一别,此生不复相见。

这,或许已是我们之间最好的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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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哈哈爱看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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