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3年,我被公司派到非洲,一个当地酋长的女儿看上了我

B站影视 电影资讯 2025-11-11 09:17 1

摘要:九三年的夏天,天津像个巨大的桑拿房,黏糊糊的热气糊在人脸上,喘口气都带着水腥味。

九三年的夏天,天津像个巨大的桑拿房,黏糊糊的热气糊在人脸上,喘口气都带着水腥味。

我在单位的办公室里,吹着那台比我还老的“华生”牌电风扇,感觉吹出来的风都是温的。

主任把我叫了过去。

他那个五十多平米的办公室里,空调开得像冰窖。

“小陈啊,坐。”

主任姓李,五十出头,头发梳得一丝不苟,白衬衫永远比别人的白。

我心里咯噔一下。

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

果然,他给我泡了杯茶,茶叶沫子在杯子里上下翻腾,像我忐忑的心。

“单位最近有个援非项目,在尼日利亚那边,建一个水泥厂。”

我没吱声,听他继续说。

“条件是艰苦了点,但这是个机会。”李主任看着我,眼神里带着一种“我这是在提拔你”的慈爱,“组织上考虑了很久,觉得你年轻,有冲劲,又是技术骨干,这个重任,就交给你了。”

我脑子里嗡的一声。

非洲。

那是什么地方?新闻联播里,不是战乱就是饥荒,要么就是各种奇怪的病。

“主任……我……”

我想说我家里有情况,我刚订婚,我不想去。

但他没给我机会。

“我知道你有顾虑,未婚妻嘛,小李我都了解。但年轻人要以事业为重,这也是为了你们的将来打基础嘛。”

“这次去,待遇提一级,每个月还有额外的美金补贴。镀金回来,你就是咱们厂最年轻的科级干部。”

他把一张盖着红头文件的纸推到我面前。

那红色的印章,像一张血盆大口。

我还能说什么?

在九十年代的国企里,领导的话就是圣旨。

服从,是唯一的选择。

我捏着那张纸,感觉比一块铁还沉。

从李主任办公室出来,外面车间里机器的轰鸣声震耳欲聋,但我什么都听不见。

我只觉得那股黏糊糊的热浪,一下子钻进了我的心里。

晚上,我跟小丽说了。

小丽是我的未婚妻,我们是一个厂的,她在财务科。

我们刚在单位分的筒子楼里,拥有了一间属于我们自己的、不到二十平米的小屋。

屋里没什么像样的家具,一张床,一个桌子,两个马扎,还有一个亲戚送的旧衣柜。

但我们觉得,那就是全世界。

她当时正在给我织毛衣,为冬天做准备。

听我说完,她手里的毛衣针“哐当”一声掉在了地上。

“非洲?”

她的眼睛一下子就红了。

“要去多久?”

“两年。”

我说出这个数字的时候,自己都觉得喉咙发干。

两年,七百三十天。

对热恋中的我们来说,像是两个世纪那么漫长。

那天晚上,我们俩谁也没说话。

她就那么靠在我怀里,小声地哭,眼泪把我的衬衫都浸湿了。

我抱着她,闻着她头发上“蜂花”洗发水的香味,心里像被刀子割一样。

我恨自己没本事。

我也恨这操蛋的命运。

但我知道,我没得选。

临走前,小丽给了我一个她亲手缝的布包,里面是几件换洗的内衣,还有一沓子信纸和邮票。

“到了那边,记得给我写信。”

“嗯。”

“不许看那边的黑姑娘。”她捶了我一下,脸上还挂着泪。

“傻瓜,我眼里只有你。”

我抱着她,紧得像要把她揉进我身体里。

机场里,送行的人不多,除了小丽,就是单位派来走个过场的办公室干事。

我们这次去的一共八个人。

领队的是个快退休的老工程师,姓王,我们都叫他王工。

剩下几个,都是各个车间抽调过来的老师傅。

就我一个,二十六岁,愣头青。

飞机起飞的时候,我看着窗外越来越小的城市,心里空落落的。

再见了,天津。

再见了,小丽。

我把头靠在舷窗上,冰凉的玻璃也凉不了我发烫的脸。

我,陈辉,一个天津第二建筑公司的普通技术员,就这么被命运一脚踹向了遥远的非洲大陆。

那一年,我二十六岁。

飞机在天上飞了两天一夜,转了好几次机,最后降落在一个叫拉各斯的城市。

机舱门一打开,一股难以形容的热浪夹杂着泥土和某种不知名植物的混合气味,瞬间就把我给吞没了。

那种热,跟天津的桑拿天完全不同。

天津的热是湿的,黏的。

这里的热是干的,是烤的,是太阳直挺挺地插在你脑门上,要把你脑浆都烤干的那种热。

机场破旧不堪,到处都是荷枪实D的黑人士兵。

他们的眼神冷漠,在我们这些黄皮肤的“老外”身上扫来扫去。

我下意识地攥紧了我的背包。

来接我们的是中国大使馆的人,还有项目合作方派来的一辆破旧的丰田皮卡。

从机场到我们驻地的路,是我这辈子走过最颠簸的路。

根本就没有路。

所谓的“公路”,就是被车轮压实了的红土地。

车子开过,后面扬起漫天红色的尘土,呛得人睁不开眼。

路两边是望不到头的热带草原,偶尔能看到几棵猴面包树,孤零零地立在那里,造型奇特,像被上帝倒插在地上。

我们的驻地,就在未来水泥厂的选址旁边。

几排简易的活动板房,外面围了一圈铁丝网。

这就是我们未来两年的家。

王工是个老非洲了,八十年代就来过。

他拍了拍我的肩膀,递给我一根烟。

“小陈,既来之则安之。这里没你想的那么好,也没你想的那么坏。”

我接过烟,猛吸了一口,辛辣的烟雾呛得我直咳嗽。

“王工,这里……一直都这么热吗?”

“这还算凉快的。”他笑了笑,露出一口被烟熏黄的牙,“等到了旱季,你就知道什么叫火焰山了。”

接下来的日子,就是单调、重复、艰苦的劳动。

我们和当地雇来的工人一起,开始平整土地,打地基。

语言不通是最大的障碍。

我们这边有个翻译,但一个翻译要管上百号人,根本不够用。

很多时候,我们只能靠手势,靠比划,靠吼。

“No! No! This one! Here!”

我指着一根钢筋,对着一个黑人小伙子大喊。

他一脸茫然地看着我,露出两排洁白的牙齿,嘿嘿地笑。

我气得想骂娘,但又不知道该怎么骂。

TMD。

最后还是王工有办法,他直接从我手里拿过图纸,又从地上捡了根树枝,在红土地上画了起来。

一边画,一边用最简单的英语单词蹦。

“Steel, here. Concrete, here. Understand?”

那个黑人小伙子看着地上的图,又看看王工,恍然大悟地点了点头。

“Yes! Yes!”

我看着王工,满心佩服。

这就是经验。

是在书本上,在办公室里,永远学不到的经验。

除了工作,最难熬的就是寂寞。

这里没有任何娱乐活动。

没有电视,没有报纸,收音机里叽里呱啦的也听不懂。

唯一的消遣,就是下班后,几个中国同事聚在一起,抽烟,喝酒,吹牛逼。

我们喝当地一种用玉米酿的酒,味道很冲,喝多了上头。

大家喝多了,就开始骂人。

骂公司的领导,骂这鬼天气,骂那些干活磨洋工的当地工人。

骂着骂着,有的人就开始哭。

想家,想老婆,想孩子。

我也想小丽。

我把她给我的信纸铺在桌子上,就着昏暗的煤油灯,给她写信。

我不敢写这里的苦。

我只写,我很好,同事们很照顾我,当地人很友善,风景很美。

我写,我想她,我数着日子盼着回家。

我写,等我回去了,我们就结婚,我要给她买城里最漂亮的婚纱。

写着写着,眼泪就掉下来,在信纸上晕开一团墨迹。

我赶紧擦掉,生怕被她看出来。

每个月,最盼望的就是大使馆的车来送补给。

那意味着,我们能收到家里的来信。

当我拿到那封熟悉的、带着小丽身上香味的信封时,我感觉自己是全世界最幸福的人。

我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一遍一遍地读。

她告诉我,家里一切都好,让我不要担心。

她告诉我,她也在数着日子,等我回家。

她说,她把我们的小屋收拾得干干净净,等着我这个男主人。

信的最后,她用口红印上了一个唇印。

我把那个唇印贴在我的嘴唇上,仿佛就能感受到她的温度。

就这样,日子一天天过去。

我的皮肤被晒得像当地人一样黑,人也瘦了一圈,但眼神变得更坚毅了。

我学会了用简单的当地土语和工人们交流。

我学会了怎么修理那台三天两头罢工的发电机。

我也学会了在漫长的、没有希望的等待中,自己给自己找点乐子。

比如,观察周围的一切。

我们驻地不远处,有一个很大的村落。

那就是附近最大的部落,也是我们大部分工人的家。

部落的酋长,是个六十多岁的老头,很有威严。

我们刚来的时候,王工带着我们去拜访过他,送了中国的茶叶和白酒。

酋长很高兴,把我们当成尊贵的客人。

他有十几个老婆,几十个孩子。

在他们看来,老婆和孩子多,是财富和地位的象征。

我第一次见到她,就是在酋长的院子里。

那天,我们一台关键的搅拌机坏了,需要一个特殊的零件。

王工让我去跟酋长商量一下,看能不能借他的车,派人去拉各斯帮我们买回来。

我带着翻译,提着两条“红塔山”,硬着头皮就去了。

酋长住的房子是村里最大最好的,用泥土和茅草搭成,但比别人的高大很多。

院子里很热闹,一群皮肤黝黑、光着屁股的小孩在追逐打闹。

几个女人坐在屋檐下,一边聊天,一边编着什么东西。

酋长正坐在一张木雕的椅子上,抽着一个长长的烟斗。

看到我来,他招了招手。

翻译把我的来意说了一遍。

酋长听完,点了点头,用土语说了几句。

翻译告诉我:“酋长说没问题,他会让他的儿子开车去。”

我松了口气,连忙道谢。

就在这时,一个女孩从屋里走了出来。

她端着一个木盘,盘子里是一个陶罐和几个杯子。

她大概十八九岁的年纪,穿着一件色彩鲜艳的裹身布,露着光滑的肩膀和手臂。

她的皮肤是那种很漂亮的巧克力色,在阳光下泛着健康的光泽。

五官很立体,眼睛特别大,特别亮,像两颗黑色的星星。

她走到我们面前,弯下腰,给我们倒水。

一股淡淡的馨香飘了过来,不是香水味,是一种植物的清香。

我下意识地抬头看了她一眼。

正好对上她的目光。

她冲我笑了笑,露出一口洁白整齐的牙齿。

那一瞬间,我有点晃神。

我从没想过,在这样一个原始、贫瘠的地方,会有这么漂亮的姑娘。

她的美,不是城里姑娘那种化妆品堆砌出来的精致。

而是一种野生的、充满生命力的、灼人的美。

翻译碰了碰我的胳膊,我才回过神来。

我接过水杯,说了声“谢谢”。

我的当地话说的很蹩脚。

她听完,又笑了,眼睛弯成了月牙。

她用土语对我说了句话。

我没听懂,看向翻译。

翻译笑着说:“她问你,你的话是从哪里学的?”

我有点不好意思,挠了挠头,“跟工人们瞎学的。”

酋长看着我们,哈哈大笑起来。

后来翻译告诉我,那个女孩,是酋长最宠爱的小女儿。

她的名字叫,凯西。

从那天起,凯西好像就对我产生了兴趣。

她会经常出现在我们的工地上。

有时候是跟着她哥哥一起来送东西。

有时候,就是一个人,远远地站在树荫下,看着我们干活。

她的目光,总是有意无意地落在我身上。

一开始,我没太在意。

毕竟,我们这些黄皮肤的“怪物”,对他们来说,本身就很新奇。

但时间长了,我就感觉到了不对劲。

工地上热,我干活的时候,习惯把上衣脱了,光着膀子。

每次我一脱衣服,就能感觉到一道灼热的视线。

一转头,保准是凯西。

她也不躲,就那么直勾勾地看着我,眼神里带着一种我看不懂的东西。

有好奇,有欣赏,还有一丝……侵略性。

看得我浑身不自在,赶紧把衣服穿上。

同事们也发现了。

“嘿,陈工,你的‘黑牡丹’又来看你了。”一个老师傅开玩笑说。

“去你的,别瞎说。”

我嘴上骂着,脸却有点发烫。

王工也找我谈过一次。

“小陈,那个酋长的女儿,你离她远点。”

他的表情很严肃。

“我知道,王工,我没招惹她。”

“我知道你没有。”王工叹了口气,“但这里跟国内不一样。部落里的女人,尤其是酋长的女儿,不是我们能碰的。”

“我明白。”

“你小子在国内有对象,别在这里犯糊糊。”

“放心吧王工,我心里有数。”

我确实心里有数。

我有小丽。

我每天晚上都会看她的照片,读她的信。

她是我的精神支柱,是我在这里熬下去的唯一动力。

对于凯z西,我刻意保持着距离。

她来工地,我假装看不见。

她跟我说话,我让翻译回,或者用最简单的单词应付。

但她好像并不在乎我的冷淡。

她依然每天都来。

有时候,她会给我带一些水果来,比如芒果或者木瓜。

她不会直接给我,而是放在我休息时坐的石头上。

等我看到了,她就远远地冲我笑。

工地的工人都是她们村的,他们也看出了门道。

他们开始用土语跟我开玩笑。

翻译告诉我,他们说,凯西公主看上我了。

说我是我们这群中国人里,最强壮的男人。

我听了,只能苦笑。

强壮?

每天累得像条死狗,回到板房倒头就睡,哪还有力气强壮。

有一次,我中暑了。

那天太阳特别毒,我感觉脑袋发晕,眼前发黑,一下就栽倒在地。

等我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板房的床上。

王工和几个同事都在。

“醒了?你小子,中暑了。”王工递给我一杯水,里面泡了盐和糖。

我喝了一口,才感觉活了过来。

“我怎么回来的?”

“是凯西发现你的。”一个同事说,“她看你倒下了,叫了好几个人,把你抬回来的。”

“她人呢?”

“在外面呢,不肯走。”

我挣扎着坐起来,透过窗户的缝隙,看到凯西就站在外面的太阳底下,一脸焦急地朝我这边望。

看到我朝她看,她愣了一下,然后赶紧躲到了一棵树后面。

我心里,说不出的滋味。

感动?肯定是有的。

在一个举目无亲的地方,有个人这么关心你,哪怕是个语言不通的异国女孩,心里也是暖的。

但更多的是,是麻烦。

是那种剪不断,理还乱的麻烦。

我让翻译出去跟她说,我没事了,谢谢她,让她赶紧回家。

翻译出去了一会儿,又回来了。

“陈工,她不走。”

“为什么?”

“她说,她要亲眼看到你没事才放心。”

我没办法,只好让王工扶着我,走到门口。

我冲着树后的她挥了挥手,挤出一个笑容。

“I'm fine. Thank you.”

她从树后探出半个脑袋,看到我,眼睛亮了一下。

她也冲我挥了挥手,然后转身跑了。

那身影,像一只受惊的小鹿。

这件事之后,凯西来得更勤了。

她不再只是远远地看着。

她会走到我身边,给我递水。

她会用她那蹩脚的英语,夹杂着土语,努力地跟我说话。

“You…strong.”她指指我的胳膊。

“You…good.”她冲我竖起大拇指。

我不知道该怎么回应。

只能尴尬地笑。

有时候,她会带来一些她自己做的东西。

比如,用彩色的珠子串成的手链。

她把手链塞到我手里,然后就红着脸跑开。

我看着手里的手链,扔也不是,戴也不是。

最后,只能偷偷地塞进口袋里。

我开始失眠。

晚上躺在床上,脑子里乱糟糟的。

一边是小丽温柔的脸,一边是凯西那双灼热的眼睛。

我知道,我不能这样下去。

我必须得做个了断。

我开始躲着凯西。

她来工地,我就去最远的地方干活。

她来找我说话,我就让别人把我叫走。

她送我东西,我让翻译还给她。

我能感觉到她的失落。

她脸上的笑容越来越少,看我的眼神里,也多了几分哀怨。

有一次,她又把一串芒果放在我休息的石头上。

我狠了狠心,当着她的面,把芒果分给了周围的黑人兄弟。

我看到,她的眼圈一下子就红了。

她看了我一眼,那眼神,像一把刀子,扎在我心上。

然后,她转身就跑了。

从那天起,她再也没来过工地。

我心里,松了口气。

但同时,也有一种说不出的失落。

就好像,习惯了每天在你窗外唱歌的鸟儿,突然有一天不来了。

虽然清静了,但也冷清了。

日子,好像又回到了最初的枯燥和乏味。

我把所有的精力都投入到工作中。

水泥厂的建设,在我们的努力下,一天天成型。

地基打好了,钢结构开始搭建。

巨大的厂房,像一头钢铁巨兽,在这片红色的土地上,慢慢站立起来。

我以为,我和凯西的故事,就这么结束了。

我太天真了。

我忘了,这里是非洲。

这里有它自己的规则和逻辑。

那天,酋长来了。

他没有带随从,就一个人,走进了我们的工地。

他直接找到了王工和我。

他的表情很严肃,不像平时那样笑呵呵的。

我们把他请进了办公室。

他坐下后,开门见山,通过翻译对我们说。

“我的女儿,凯西,她病了。”

我心里一紧。

“她不吃东西,也不说话,整天躺在床上哭。”

酋长看着我,眼神锐利得像鹰。

“我问她为什么,她不说。我问她的妈妈们,她们说,是因为那个中国的工程师。”

他指了指我。

“因为你,陈。”

我当时就懵了。

我做什么了?我什么都没做啊!

我只是拒绝了她的好意,我只是想跟她划清界限。

这也有错?

王工的脸色也变了。

他赶紧解释:“酋长,这其中一定有什么误会。我们的工程师陈,他一直很尊重您的女儿,从来没有做过任何出格的事情。”

酋长摇了摇头。

“我女儿的心,我懂。”

“她看上你了,陈。”

“在我们部落,一个姑娘如果看上了一个男人,那个男人也必须喜欢她。如果他拒绝,就是对她最大的侮辱。”

我操。

我心里骂了一句。

这他妈叫什么规矩?

强买强卖啊?

“酋长,我们中国人,和你们的习俗不一样。”我试图解释,“在中国,感情的事情,要两情相悦。而且,我在中国,已经有未婚妻了。”

我把“未婚妻”这个词,说得特别重。

我以为,他听了这个,就会明白。

没想到,酋长听完翻译的话,眼睛反而亮了。

“你有妻子了?”

“是未婚妻,还没结婚。”

“那没关系。”酋长一挥手,显得特别大度,“我们这里的男人,都可以有好几个妻子。我都有十几个。你那么强壮,多一个妻子算什么?”

我彻底傻了。

这他妈的,根本就说不通啊!

我们的脑回路,根本就不在一个频道上!

“我的女儿,是我的掌上明珠。她是这片土地上最美丽的姑娘。”

“她看上你,是你的福气。”

“只要你娶了她,我给你五十头牛,一百只羊,还有这片土地。”酋prefect长指了指窗外我们正在建设的水泥厂,“这附近最好的土地,都给你,你可以盖自己的房子,你想盖多大就盖多大。”

“你,就是我们部落最尊贵的客人,我的女婿。”

他说这番话的时候,语气里充满了不容置疑的威严。

那不是在跟我商量。

那是在通知我。

我感觉我的脑袋像被一万只蜜蜂在蜇。

娶酋长的女儿?

当非洲的上门女婿?

给我五十头牛?

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我下意识地看了一眼王工。

王工的脸上,汗都下来了。

他不停地给我使眼色,让我先别说话,别冲动。

我懂他的意思。

我们在这里建厂,全靠这个酋长的支持。

土地是他给的,工人是他部落的。

要是得罪了他,我们的项目立马就得停工。

这责任,我担不起。

整个公司,整个国家,都担不起。

这是援非项目,代表的是国家脸面。

我感觉自己被架在火上烤。

一边是小丽,是我在国内的未来。

一边是酋长的女儿,是整个项目的安危。

我该怎么办?

我能怎么办?

我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不那么颤抖。

“酋长,非常感谢您的厚爱,也感谢凯西小姐的青睐。这对我来说,是莫大的荣幸。”

我先给他戴了个高帽。

“但是,这件事太突然了,也太重大了。按照我们中国的传统,婚姻大事,必须由父母做主。我需要写信回家,征求我父母的意见。”

这是我能想到的,唯一的缓兵之计。

我不敢直接拒绝。

我只能拖。

酋长听了翻译的话,皱了皱眉。

他可能觉得,娶个老婆还要问父母,这男人也太没主见了。

但他想了想,还是点了点头。

“好,我给你时间。”

“一个月。”

“一个月后,我需要你的答复。”

说完,他站起来,转身就走了。

他一走,我腿一软,差点没坐地上。

“王工,这……这叫什么事儿啊!”

王工拿起桌上的烟,点了一根,猛吸了一口。

烟雾缭annoys他愁眉不展的脸。

“小陈,这事儿,麻烦了。”

“我他妈知道麻烦了!”我一拳砸在桌子上,“这不就是逼婚吗?”

“小点声!”王工瞪了我一眼,“你想让外面的人都听见?”

我喘着粗气,感觉胸口堵得慌。

“王工,你说我该怎么办?我不可能娶她啊!我跟小丽都说好了,回去就结婚的!”

“我知道。”王工叹了口气,“现在只能先拖着。你赶紧给单位写封信,把情况说明一下,看领导怎么说。”

“领导?领导能怎么说?他们只会让我顾全大局!”

“那也得说!天塌下来,有个高的顶着。这事儿已经不是你一个人的事了,是公司的事,是外交的事!”

王工的话,像一盆冷水,把我浇醒了。

对。

我不能一个人扛。

我得把这个烫手的山芋,扔出去。

那天晚上,我写了一封长信。

不是给小丽,是给李主任的。

我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原原本本地写了一遍。

我强调了这件事的严重性,强调了如果处理不好,可能会影响整个项目的进程。

在信的最后,我表明了我的态度。

我,陈辉,有未婚妻,我深爱我的未oken妻,我绝不可能在非洲再娶一个妻子。

我请求组织,考虑到我的个人情况,尽快想出解决办法。

或者,把我调回国。

写完这封信,我感觉自己浑身的力气都被抽干了。

我不知道这封信寄出去,会是什么结果。

但我知道,我别无选择。

等待回信的日子,是无比煎熬的。

酋长那边,倒是没再来催我。

但凯西,又开始出现在我的视野里。

她好像知道了她父亲来找过我的事。

她看我的眼神,不再只是好奇和欣赏。

多了一种……势在必得。

她好像已经把我当成了她的男人。

她会更大胆地靠近我。

有一次,工地上一个脚手架松了,我爬上去紧固螺丝。

下来的时候,没踩稳,差点摔下来。

是她,不知道从哪里冲过来,一把抱住了我的腿。

她的力气很大。

我稳住身形,低头看着她。

她也仰着头看着我,满眼都是后怕和关心。

她的手,还紧紧地抱着我的大腿。

我能感觉到她掌心的温度,透过薄薄的裤子,传到我的皮肤上。

我当时脑子一片空白。

周围的工人们都在起哄,吹着口哨。

我赶紧挣脱她,跳到一边。

“Thank you.”

我说了声谢谢,就落荒而逃。

我能感觉到,她在我身后的目光,一直追随着我。

我开始害怕。

不是怕她,是怕我自己。

我发现,我的心,开始有点乱了。

在一个极度孤独和压抑的环境里,这样一个年轻、美丽、热情、单纯的女孩,像一团火一样,执着地温暖着你,关心着你。

说实话,不动心,是假的。

尤其是在那个她抱住我腿的瞬间。

我闻到了她身上那股熟悉的、植物的清香。

我看到了她眼睛里,那种毫无保留的、纯粹的爱慕。

我的心,确实跳快了半拍。

但理智马上就告诉我,陈辉,你他M的在想什么!

你有小丽!

你对得起她吗?她还在国内等你!

我开始拼命地给自己洗脑。

我把小丽的照片放在床头,每天看一百遍。

我把她写的信翻来覆覆去地读,直到能背下来。

我用对小丽的思念和愧疚,来对抗凯西带给我的那种原始的、致命的吸引力。

我像一个在悬崖边上走钢丝的人,稍有不慎,就会粉身碎骨。

一个月的时间,快到了。

单位的回信,也终于来了。

是李主任的亲笔信。

信不长,但每个字都像针一样扎在我心上。

信里,他先是肯定了我们项目组的工作,说我们为国争了光。

然后,他提到了我反映的“个人问题”。

他的措辞很官方,很圆滑。

他说,组织上非常理解我的处境,也相信我的党性原则。

但是,援非项目是国家战略,任何个人问题,在国家利益面前,都要让步。

他说,这件事,处理的关键在于一个“拖”字。

要我们以“需要时间与家人沟通”、“文化差异需要适应”等理由,尽量拖延时间。

同时,要安抚好酋长和他的女儿,不能把关系搞僵。

要做到“既不接受,也不激怒”。

信的最后,他说了一句让我遍体生寒的话。

“小陈同志,希望你站在讲政治的高度,处理好个人感情问题,以大局为重,圆满完成组织交给你的任务。”

“以大局为重”。

又是这四个字。

我拿着那封信,手都在抖。

我算是看明白了。

单位根本就没打算帮我解决问题。

他们是让我自己在这里扛着。

把我当成一个稳定当地关系的工具。

至于我的个人幸福,我的未来,根本不在他们的考虑范围之内。

去他妈的大局!

我当时真想把这封信撕个粉碎,然后冲到李主任面前,指着他的鼻子骂。

但,我不能。

我只是一个无足轻重的小兵。

我能做的,只有服从。

或者说,挣扎。

王工看了信,也沉默了。

他拍了拍我的肩膀,“小陈,苦了你了。”

我还能说什么呢?

我只能苦笑。

“王工,你说,我要是真从了,娶了那姑娘,会怎么样?”我半开玩笑半认真地问。

王工看了我一眼,眼神很复杂。

“你会得到五十头牛,一百只羊,还有这片土地。”

“但你会失去你的家,你的未婚妻,和你过去二十多年建立起来的一切。”

“你会在这里,当一辈子部落女婿。每天吃木薯,喝玉米酒,看着你的黑人老婆给你生一堆黑人孩子。”

“也许一开始你会觉得新鲜,但用不了几年,你就会疯掉。”

“你会想念天津的煎饼果子,想念你妈做的疙瘩汤,想念冬天供暖的屋子,想念小丽。”

“你会后悔的,小陈。你会后悔一辈子。”

王工的话,像一把锤子,狠狠地砸在我心上。

是啊。

我会后悔的。

我不能为了片刻的动心,或者说,为了解决眼前的麻烦,就搭上自己的一辈子。

我必须想办法,彻底地,解决这件事。

拖,是解决不了问题的。

一个月的时间到了。

酋长派人来“请”我。

我知道,审判的时刻到了。

我跟着来人,又一次走进了那个熟悉的院子。

这一次,气氛完全不同。

院子里站满了人,都是部落里的男人,个个表情严肃,手里拿着长矛或者棍子。

那架势,不像是在请女婿,倒像是在审判犯人。

酋长坐在他的宝座上,脸色阴沉。

凯西站在他身边,穿着一身盛装,头上戴着羽毛,脖子上挂满了贝壳项链。

她化了妆,脸上涂着白色的条纹。

她看着我,眼神里有期待,有紧张,还有一丝不安。

我深吸一口气,走到院子中央。

“陈,我的朋友。”酋长开口了,声音低沉,“一个月到了,你的父母,怎么说?”

翻译把话传给我。

我知道,我不能再说谎了。

任何谎言,在绝对的实力面前,都是苍白的。

我必须说实话。

哪怕,这实话会激怒他。

“尊敬的酋长。”我看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我的父母,不同意。”

我说完,整个院子一片死寂。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我身上。

我能感觉到那些目光里,带着敌意和杀气。

酋长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

他身边的凯西,身体晃了一下,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去。

她难以置信地看着我。

“为什么?”酋长的声音像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因为,在我们的国家,一个男人,只能有一个妻子。”

“我告诉过您,我在中国,已经有未婚妻了。”

“如果我娶了凯西小姐,就是对我的未婚妻不忠,也是对凯西小姐不公平。”

“这是我的信仰,也是我们国家的法律。”

我把话说得很重。

我搬出了“信仰”和“法律”这两个词。

我希望,这能让他明白,这不是我个人的意愿,而是我无法逾越的底线。

酋长沉默了。

他死死地盯着我,眼神像要喷出火来。

院子里的气氛,紧张到了极点。

我感觉我的后背,已经被冷汗湿透了。

我甚至做好了准备,如果他们要动手,我就跟他们拼了。

死,我也不能答应。

就在这时,凯ishi突然开口了。

她用土语,激动地对她父亲说着什么。

她的声音里带着哭腔。

我听不懂。

但我看到,酋长的脸色,在她的话语中,慢慢地,有了一丝松动。

他俩争论了很久。

最后,凯西突然跪在了她父亲面前,抱着他的腿,痛哭起来。

酋长看着自己的女儿,眼神里流露出心疼和无奈。

他闭上眼睛,长长地叹了口气。

然后,他睁开眼,看着我。

“陈。”

“你可以走了。”

我愣住了。

这就……结束了?

我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我看了看翻译,翻译也一脸惊愕地对我点了点头。

“酋长让你走。”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

我冲着酋长,深深地鞠了一躬。

然后,我又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凯西。

她的肩膀在剧烈地耸动。

我心里,五味杂陈。

我转身,一步一步地,走出了那个院子。

每一步,都像踩在刀尖上。

我没有回头。

我不敢回头。

回到驻地,我把事情跟王工说了。

王工听完,也是半天没说话。

最后,他拍了拍我的肩膀。

“小陈,你小子,有种。”

那天晚上,我做了一个梦。

梦里,我又回到了那个院子。

凯西穿着那身盛装,微笑着向我走来。

她的手里,拿着一串芒果。

她把芒果递给我,说:“You…good.”

我刚想伸手去接,她突然就消失了。

原地只留下一串芒果,掉在地上,摔得稀烂。

我惊醒了。

窗外,是非洲草原上,亘古不变的星空。

那件事之后,工地上的气氛变得很诡异。

部落里的工人们,不再跟我说笑。

他们看我的眼神,充满了敌意和鄙夷。

他们觉得,我侮辱了他们的公主,侮辱了整个部落。

有几次,我甚至发现有人故意在我的工具上做手脚。

幸亏我检查得仔细,不然非出事故不可。

我知道,我在这里,待不下去了。

我向王工提出了申请,我想提前回国。

王工也觉得,我留在这里,太危险了。

他帮我给公司打了报告。

这一次,公司的批复很快就下来了。

同意。

也许,在他们看来,我这个“麻烦”,终于可以被送走了。

离开的那天,是个阴天。

天空中布满了厚厚的云层,闷得人喘不过气。

项目组的同事们都来送我。

王工塞给我一条“红塔山”。

“回去吧,小陈。这里不属于你。”

“嗯。”

“回去好好跟小丽过日子,别再想这儿的事了。”

“我知道,王工。”

我跟他拥抱了一下。

这个像父亲一样照顾了我大半年的老人,眼圈红了。

去机场的车,还是那辆破旧的丰田皮卡。

车子发动,扬起一阵红色的尘土。

我透过后视镜,看着那片我生活了近一年的土地。

看着那座拔地而起的水泥厂。

心里,空荡荡的。

车子开出不远,司机突然停了下来。

我看到,路边的一棵猴面包树下,站着一个熟悉的身影。

是凯西。

她没有穿盛装,就穿着平时那件彩色的裹身布。

她瘦了很多,脸色也很憔op悴。

她就那么静静地站在那里,看着我们的车。

我让司机停车。

我下了车,朝她走过去。

我们之间,隔着五六米的距离。

我们就那么互相看着,谁也没有说话。

风吹过草原,发出呜呜的声响。

过了很久,她从身后拿出一个东西,朝我递了过来。

是一个小小的、用兽皮缝制的袋子。

上面用彩色的珠子,绣着一个奇怪的图案。

我走过去,接了过来。

袋子很轻,里面不知道装了什么。

“This…”她开口了,声音沙哑,“For…you.”

“Good…luck.”

她用她所知道的,全部的祝福,送给我。

我看着她,看着她那双依然明亮,却充满了悲伤的眼睛。

我突然觉得,自己是个混蛋。

是个彻头彻尾的,伤害了她的混蛋。

“凯西……”

我想说点什么。

我想说,对不起。

我想说,你是个好姑娘,你会找到比我更好的男人。

但,我说不出口。

任何语言,在这一刻,都显得那么苍白和虚伪。

我只能从我的口袋里,掏出了一样东西。

是我来的时候,小丽给我缝的那个布包。

里面的内衣早就穿旧了。

但我一直留着这个布包。

我把布包递给她。

“This…is my…fiancée.”

我指了指布包,又指了指我的心。

“I love her.”

我不知道她能不能听懂。

但我必须让她知道。

她接过那个布包,看了一眼,然后紧紧地攥在手里。

她抬起头,看着我。

眼泪,终于从她那双大眼睛里,涌了出来。

她没有哭出声。

就那么流着泪,看着我。

然后,她对我,露出了一个笑容。

那个笑容,比哭还难看。

她冲我挥了挥手,然后转过身,头也不回地,朝村子的方向跑去。

我站在原地,看着她奔跑的背影,越来越小,最后消失在草原的尽头。

我捏着手里那个兽皮袋子,感觉有千斤重。

回到天津,已经是冬天了。

飞机落地的时候,外面正下着雪。

我穿着非洲的短袖,走出机场,冻得一哆嗦。

小丽来接我。

她穿着一件红色的羽绒服,在人群里,那么显眼。

看到我,她一下子就扑了过来。

“你回来了!你终于回来了!”

她抱着我,又哭又笑。

我抱着她,闻着她身上熟悉的气味,感觉自己像做了一场大梦。

现在,梦醒了。

我回来了。

回到公司,李主任亲自接待了我。

他拍着我的肩膀,说:“小陈,辛苦了!你为公司,为国家,立了大功!”

他绝口不提那件“麻烦事”。

好像从来没有发生过一样。

不久后,我被提拔为工程科的副科长。

我成了我们单位,最年轻的科级干部。

我和小丽,结了婚。

婚礼很简单,就在单位的食堂里办了几桌。

同事们都来祝贺。

李主任作为证婚人,在台上讲得慷慨激昂。

他说,我是单位的骄傲,是年轻人学习的榜样。

我听着,面无表情地喝着酒。

婚后,我们搬进了单位新分的楼房。

两室一厅,有独立的厨房和卫生间。

比以前的筒子楼,好了太多。

小丽把家里布置得很温馨。

我们的日子,过得平淡而幸福。

我很少再跟人提起非洲的经历。

那段记忆,像一个盒子,被我锁在了心底的最深处。

我以为,我永远都不会再打开它。

直到有一天。

我整理旧物的时候,翻出了那个凯西送给我的兽皮袋子。

这么多年,我一直没舍得扔。

我打开袋子,把里面的东西倒了出来。

是一小撮干枯的、不知道是什么植物的叶子。

还有一缕,用红绳绑着的,黑色的头发。

我愣住了。

我突然想起,在非洲的时候,听当地人说过一个传说。

如果一个姑娘爱上了一个男人,她会把自己的头发,和一种叫“情人草”的植物,放在一起,送给他。

这意味着,她的灵魂,将永远跟随着他。

无论他走到哪里。

我捏着那缕头发,手心里,全是汗。

我走到阳台上,点了一根烟。

雪后的天津,天空很蓝。

楼下,有孩子在打雪仗,笑声清脆。

小丽在厨房里做饭,哼着歌。

一切都那么美好,那么真实。

但我的眼前,却浮现出另一幅画面。

一片红色的土地,一棵孤零ึง的猴面包树。

一个穿着彩色裹身布的女孩,流着泪,对我挥手。

她的身影,在漫天的红尘中,渐行渐渐远。

我猛地吸了一口烟,烟雾呛进了我的肺里,咳得我喘不过气。

眼泪,就那么不争气地流了下来。

我知道,我的人生,因为那段经历,永远地留下了一道划痕。

那道划痕,不深,但永远也抹不平。

我得到了我想要的安稳生活,得到了世俗意义上的成功。

但我也永远地失去了一些东西。

比如,一个非洲女孩,那份纯粹的、不掺任何杂质的、像火焰一样炙热的爱情。

又比如,我内心深处,那份曾经有过的,对另一种人生的,微不足道的幻想。

我不知道,凯西后来怎么样了。

她嫁人了吗?

她生孩子了吗?

她还会记得,很多年前,有一个来自中国的工程师,拒绝了她的爱情吗?

我不知道。

我也不敢去想。

我只是偶尔,在某个午夜梦回的时刻,会突然闻到一股熟悉的、植物的清香。

然后,心口就会隐隐作痛。

我知道,那是我的灵魂,在为那段逝去的、遥远的非洲往事,进行的一场无声的悼念。

那一年,我二十六岁。

在世界的另一端,我遇见了一场突如其来的爱情。

我逃跑了。

我用我的一生,来偿还那场逃跑的代价。

来源:小马阅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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