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车祸后失忆,闺蜜说我是她嫂子,直到我哥出现,喊我老婆

B站影视 内地电影 2025-11-12 11:42 1

摘要:空气里弥漫着消毒水的味道,很淡,但执着地往我鼻子里钻,像个不受欢迎的访客。

我醒来的时候,看到一片惨白的天花板。

空气里弥漫着消毒水的味道,很淡,但执着地往我鼻子里钻,像个不受欢迎的访客。

我动了动手指,感觉全身的骨头都在发出细碎的抗议声。

“晚晚!你醒了!”

一个惊喜的女声在我耳边炸开,带着哭腔。

我偏过头,看见一张陌生的、但又莫名觉得有点亲切的脸。她长得很漂亮,杏眼,长发,眼眶红红的,像只兔子。

她抓着我的手,力气很大,眼泪啪嗒啪嗒往下掉。

“医生!医生!她醒了!”

我张了张嘴,喉咙干得像撒哈拉沙漠,一个音节都发不出来。

我是谁?

这是哪儿?

她又是谁?

一连串的问题像失控的弹珠,在我空白的大脑里疯狂乱撞。

医生和护士涌了进来,对我进行了一系列我无法理解的检查。我像个木偶,任由他们摆布。

那个自称苏晴的女孩一直陪在我身边,她说她是我最好的闺蜜。

“你叫林晚。”她削着一个苹果,手法熟练,“我们是最好的朋友,从小一起长大的那种。”

我看着她,试图从她脸上找到一丝熟悉的痕迹,但失败了。

我的脑子像一块被格式化过的硬盘,干净得令人恐慌。

“我……什么都不记得了。”我的声音沙哑得厉害。

苏晴的动作顿了一下,随即用一种混合着心疼和庆幸的语气说:“没事,不记得就不记得了,那些不好的事情,忘了就忘了。”

不好的事情?

我出了车祸,很严重,昏迷了半个月。这是苏晴告诉我的。

“那……我的家人呢?”我小心翼翼地问。

苏晴眼里的光黯淡了下去,她放下水果刀,握住我的手。

“晚晚,叔叔阿姨……他们在你很小的时候就意外去世了。你一直是一个人。”

我的心猛地一沉,像坠入冰窟。

原来,我是个孤儿。

难怪醒来时,身边只有她一个。

“不过你不是一个人!”苏晴立刻补充道,像是看穿了我的失落,“你还有我!而且,你马上就要有新的家人了。”

新的家人?

“我哥,江驰。他是你的未婚夫。”苏晴的脸上漾开一个大大的笑容,“等你好了,你们就结婚,到时候我就是你名正言顺的小姑子啦!”

江驰。

我的未婚夫。

这个名字在我舌尖滚了一圈,陌生得像一个外国单词。

我试着在脑海里勾勒他的样子,却只有一片空白。

“他……是个什么样的人?”

“我哥啊,”苏晴歪着头,似乎在认真思考,“他是个很好的人。就是……有点闷,不太会说话。但他对你,是掏心掏肺的好。”

她拿出手机,翻出一张照片给我看。

照片上的男人穿着一身黑色西装,身形挺拔,侧脸的线条像刀刻一样分明。他微微低着头,似乎在看一份文件,神情专注又冷漠。

他长得很好看,是那种走在路上会被人频频回头的类型。

可我看着他,心脏没有一丝波澜。

这就是我要嫁的男人?

我的人生,就像一部被人撕掉了前几十页的小说,我只能从别人转述的简介里,被动地接受自己的角色设定。

一个叫林晚的孤女,有一个叫苏晴的闺蜜,还有一个叫江驰的、沉默寡言的未婚夫。

听起来……还不错。

至少,我不是孤身一人。

江驰是在我醒来后的第三天出现的。

他推门进来的时候,手里提着一个保温桶。苏晴正眉飞色舞地跟我讲着我们以前的“糗事”。

看到他,苏-晴立刻站了起来,声音甜得发腻:“哥,你来啦。”

他“嗯”了一声,视线越过苏晴,落在我脸上。

那是一双很深的眼睛,像深夜里的大海,看不见底。他的目光很复杂,有探究,有关切,还有一种我读不懂的……沉痛。

他没有像我想象中那样,冲过来给我一个激动的拥抱,或者说些什么情意绵绵的话。

他只是站在那里,离我的病床三步远,安静地看着我。

气氛有点尴尬。

还是苏晴打破了沉默:“哥,你别吓着晚晚,她现在什么都不记得了。”

她推了推江驰的胳膊,“你快跟晚晚说说话呀。”

江驰这才走近了些,他把保温桶放在床头柜上,声音低沉:“今天感觉怎么样?”

“……还行。”我小声回答。

“医生说你恢复得不错。”

“嗯。”

然后,又是一阵沉默。

我甚至能听到墙上挂钟秒针走动的声音,嗒,嗒,嗒。

苏晴看不下去了,她打开保温桶,一股鱼汤的鲜味飘了出来。

“哥,你亲手熬的汤,快让晚晚尝尝。”她盛了一碗递给我,“晚晚,我哥可是第一次下厨,这待遇,只有你才有哦。”

我接过碗,热气熏得我眼睛有点发酸。

我小口地喝着汤,味道确实很好。

江-驰就坐在旁边的椅子上,一言不发地看着我。他的目光像有实质的重量,压得我有点喘不过气。

我觉得自己像一个正在被审视的赝品。

“那个……”我鼓起勇气,想找点话说,“谢谢你。”

他似乎愣了一下,然后几不可察地皱了皱眉。

“我们之间,不用说这个。”他的语气很淡。

苏晴在旁边打圆场:“对啊晚晚,你们是未婚夫妻,说什么谢啊,太见外了。”

我低下头,继续喝汤。

心里却有个小小的声音在嘀咕:真的是未婚夫妻吗?为什么感觉……比陌生人还要疏远?

出院那天,是苏晴和江驰一起来接我的。

苏晴给我办好了所有手续,然后宣布:“晚晚,为了方便照顾你,我给你租了个新公寓,就在我和我哥住的小区对面,走路五分钟就到。”

我愣住了。

“我们……以前不住在一起吗?”

苏-晴的表情有一瞬间的不自然,但很快就恢复了。

“你们之前是住在一起,但那个房子……在车祸里被撞得乱七八糟,很多东西都坏了。我怕你回去触景伤情,干脆就换个新环境。”

她的解释合情合理,我找不到反驳的理由。

江驰全程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帮我拎着行李。

新公寓很漂亮,两室一厅,装修是时下流行的ins风,干净得像个样板间。

但这里,没有一丝一毫属于我的痕迹。

没有一张照片,没有一件旧物,没有一点生活的烟火气。

“晚晚,你先好好休息,缺什么就告诉我。”苏晴把我按在柔软的沙发上,“我回家给你拿些换洗的衣服。”

“我的衣服……在你家?”

“对啊,”苏晴理所当然地说,“你出事后,我怕你那些带着不好回忆的东西刺激你,就把还能穿的衣服都拿回我家洗干净了。”

她真是……太体贴了。

体贴到让我觉得有点窒息。

苏晴走后,房间里只剩下我和江驰。

他站在窗边,高大的身影被夕阳拉得很长,看起来有些孤单。

“那个房子……”我还是忍不住问了,“我们以前住的房子,真的……不能住了吗?”

我迫切地想找到一点和过去有关的联结。

江驰转过身,看着我。

“嗯。”他回答得很干脆,“不安全了。”

他的眼神里似乎有什么东西在涌动,但很快又被他压了下去,恢复了古井无波的平静。

“你好好休息。”他扔下这句话,也转身离开了。

门被关上的那一刻,整个房间陷入了巨大的安静。

我环顾着这个陌生的“新家”,心里空落落的。

我的人生,真的像苏晴说的那样吗?

为什么我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接下来的日子,我过上了“废人”一般的生活。

苏晴几乎每天都来,给我带各种好吃的,陪我聊天,试图帮我“回忆”过去。

“晚晚,你还记不记得,我们高中的时候为了抢最后一个鸡腿打起来?”

“晚晚,你以前最喜欢这家店的提拉米苏了,快尝尝。”

“晚-晚,我哥他就是个闷葫芦,但他真的很爱你,你以前总抱怨他不懂浪漫,他还偷偷去学做蛋糕,结果把厨房弄得一团糟。”

她口中的“林晚”,活泼,开朗,有点小任性,被闺蜜和未婚夫宠爱着。

那听起来,像一个童话故事。

而我,就是那个失忆的公主。

江驰也会来,但次数不多。

他总是在傍晚时分出现,带着一些生活用品或者是我可能会喜欢的小零食。

他话依旧很少,我们之间最常发生的对话是:

“今天怎么样?”

“挺好的。”

“缺什么吗?”

“不缺。”

然后,他会坐一会儿,沉默地看着我,直到苏晴过来,或者他自己觉得时间差不多了,然后离开。

我对他,从一开始的拘谨,到后来慢慢生出了一丝好奇。

我发现他看我的时候,眼神总是不自觉地放柔。

有一次,我午睡醒来,发现他坐在我床边,正伸手想抚摸我的头发。

我的眼睛猛地睁开,他的手僵在了半空中。

空气仿佛凝固了。

他的表情很复杂,有被抓包的尴尬,有来不及收回的温柔,还有一丝……懊恼。

“我……”他收回手,声音有点干涩,“看你头发乱了。”

我的心跳得有点快。

那一瞬间,我竟然觉得,他离我很近。

可苏晴一来,这种近在咫尺的错觉就会瞬间消失。

她会很自然地挤到我们中间,挽住江驰的胳膊,笑着说:“哥,你看你,又把晚晚吓到了吧?她现在胆子小。”

然后,江驰就会重新退回到那个安全又疏远的距离。

他们俩,一个像太阳,热情地包裹着我。

一个像月亮,远远地,安静地投下清辉。

而我,就被夹在他们中间,感觉自己像一个被精心照料的盆栽,被安排得明明白白。

这种感觉,让我开始感到不安。

转机发生在一个下雨的午后。

苏晴公司有急事,一整天都没过来。江驰也没有来。

公寓里只有我一个人。

我百无聊赖地看着窗外的雨,雨点敲打在玻璃上,发出沉闷的响声。

突然,门外传来一阵微弱的猫叫声。

“喵呜……喵呜……”

声音很小,很可怜。

我鬼使神差地打开了门。

一只浑身湿透的白色小猫蜷缩在门口的脚垫上,冻得瑟瑟发抖。它看到我,湛蓝色的眼睛里充满了祈求。

我的心一下子就软了。

我把它抱了进来,用毛巾小心翼翼地给它擦干身体,又找了个纸箱给它做了个临时的窝。

小猫很乖,它舔了舔我的手指,然后在我手心蹭了蹭。

那一刻,一种奇异的熟悉感涌上心头。

我好像……以前也这么抱过一只猫。

我给它倒了点牛奶,它喝得很香。

看着它,我空白的脑海里,第一次浮现出一个模糊的画面。

好像也是一个雨天,我抱着一只同样雪白的小猫,对身边的男人说:“它这么可爱,我们就收养它吧。”

那个男人……是谁?

是江驰吗?

我努力地想看清他的脸,但头突然一阵剧痛,像被针扎一样。

我抱着头,蹲在地上,冷汗瞬间就冒了出来。

小猫似乎被我吓到了,它跳到我身边,用小脑袋蹭着我的胳膊,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像是在安慰我。

我慢慢平静下来。

我看着小猫,脱口而出:“就叫你……棉花吧。”

棉花。

为什么是这个名字?

我不知道。

它就像一个突然从我嘴里蹦出来的词,自然而然。

晚上,苏晴来了。

她一进门就看到了纸箱里的棉花,脸色立刻就变了。

“林晚!你从哪里弄来一只野猫?”她的声音尖锐得刺耳。

“它在门口,下雨,很可怜。”我解释道。

“可怜?这种野猫身上不知道有多少细菌!你现在身体还没好全,万一感染了怎么办?”苏晴的反应异常激烈,“赶紧把它扔出去!”

“不。”我下意识地把棉花护在身后,“它很干净,我会带它去检查的。”

这是我第一次反抗她。

苏晴愣住了,她大概没想到一向温顺的我,会为了只猫跟她顶嘴。

“林晚,你是不是忘了自己是谁了?你现在不能任性!”

“我只是想养只猫。”我的语气很平静,但态度很坚决。

我们两个对峙着,气氛僵持不下。

就在这时,门开了。

江驰走了进来。

他看到屋里的情景,皱了皱眉:“怎么了?”

“哥!你快管管她!”苏晴立刻像找到了救兵,“她捡了只野猫回来,怎么说都不听!”

江驰的目光落在我身后的棉花身上。

我以为他会和苏晴一样,让我把猫扔掉。

但他只是静静地看了几秒,然后对我说:“我明天带它去宠物医院做个检查。”

我惊呆了。

苏-晴也惊呆了。

“哥!你怎么也由着她胡来?”

江驰没有理会苏晴的抗议,他走到我面前,蹲下身,看着棉花。

他的手指轻轻碰了碰棉花的小脑袋,棉花竟然一点也不怕生,还主动蹭了蹭他的手。

“它很像……”江驰的声音很低,像在自言自语,“……很像以前那只。”

我的心猛地一跳。

以前那只?

“什么以前那只?”我追问道。

江驰的眼神闪烁了一下,他站起身,避开了我的目光。

“没什么。”

苏-晴的脸色变得非常难看,她走过来,强行拉起江驰。

“哥,我们走吧,让晚晚一个人静一静。”

她几乎是拖着江驰离开了我的公寓。

门关上后,我还能隐约听到走廊里传来苏晴压抑的质问声。

“哥,你刚才是什么意思?你差点就说漏嘴了!”

“……”

“你是不是心软了?你忘了我们说好的吗?”

声音越来越远,直到消失。

我抱着棉花,坐在冰冷的地板上。

心里那股不对劲的感觉,像藤蔓一样疯狂地滋长。

说漏嘴?

说什么漏嘴?

他们到底对我隐瞒了什么?

从那天起,我开始不动声色地观察和试探。

苏晴对我看得更紧了。她几乎是寸步不离,连我去楼下扔个垃圾都要跟着。

她手机不离手,但只要我一靠近,她就会立刻锁屏。

越是这样,我越是怀疑。

我开始假装头疼,说自己好像想起了一些零碎的片段。

“苏晴,我好像记得……我们以前去过海边,我还掉进水里了。”我一边揉着太阳穴,一边状似痛苦地说。

苏晴的脸上闪过一丝慌乱。

“胡说!你最怕水了,我们从来没去过海边。”她立刻否认。

“是吗……可能是我记错了。”我垂下眼帘,掩去眼里的疑虑。

我又去试探江驰。

那天他来看我,我正在看一部老电影,里面有首插曲。

那旋律一响起,我的心脏就没来由地一阵抽痛。

“这首歌……好熟悉。”我轻声说。

江驰的身体明显僵了一下。

他看着电视屏幕,眼神悠远,像是陷入了某种回忆。

“这是你最喜欢的电影。”他过了很久,才缓缓开口。

“是吗?”我故作惊讶,“苏晴说我喜欢看喜剧片。”

江驰的嘴唇动了动,似乎想说什么,但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

他只是拿起遥控器,换了个台。

一个谎言,需要无数个谎言来圆。

苏晴和江驰,就像两个技术拙劣的裱糊匠,用一张张漏洞百出的谎言,试图糊住我人生的墙壁。

可墙壁已经开裂,真相随时都可能倾泻而出。

我开始失眠。

整夜整夜地睁着眼睛,听着棉花均匀的呼吸声,思考着这一切。

苏晴为什么要骗我?

她口中那个幸福的“林晚”,真的是我吗?

江驰,我的“未婚夫”,他在这场骗局里,又扮演着什么样的角色?

我感觉自己像一个侦探,在自己的人生废墟上,寻找着蛛丝马迹。

我需要证据。

一个能彻底推翻这一切的,确凿的证据。

机会很快就来了。

那天,苏晴接了个电话,说是她妈妈生病了,让她立刻赶回老家一趟。

她走得匆忙,甚至忘了带走她随手放在茶几上的备用钥匙。

那串钥匙上,有一个很可爱的猫爪挂件。

我认得那个挂件。苏晴说过,这是我送给她的生日礼物。

她走后,我盯着那串钥匙,心脏狂跳。

我知道,那串钥匙里,有一把是打开江驰和苏晴住的那个家的。苏晴曾经得意地告诉我,为了方便,他们互相都有对方家的钥匙。

一个疯狂的念头在我脑海里成型。

我要去他们的家看看。

去那个苏晴口中,我和江驰曾经的“爱巢”看看。

不,不对,她说那个房子已经被撞坏了。

那我就去江驰现在住的地方看看。

一个人的生活习惯,是很难改变的。如果我和他真的曾经亲密无间,我一定能在他家里,找到属于我的痕-迹。

我抱着棉花,它的体温给了我一丝勇气。

“棉花,等我回来。”

我拿起那串钥匙,深吸一口气,走出了门。

站在江驰家门口,我的手心全是汗。

我试了好钥匙,终于,其中一把插进了锁孔。

“咔哒”一声轻响。

门开了。

我像个小偷一样,闪身进去,然后轻轻关上门。

屋里的陈设很简单,黑白灰的色调,和江驰本人一样,冷硬,克制。

一切都井井有条,干净得不像有人常住的样子。

我环顾四周,没有发现任何女性用品。

没有粉色的杯子,没有可爱的抱枕,更没有我的照片。

我的心一点点沉下去。

难道……真的是我想多了?

也许苏晴说的都是真的,只是他们为了保护我,才有些善意的隐瞒。

我不甘心。

我开始像无头苍蝇一样在屋子里乱转。

客厅,厨房,书房……

什么都没有。

最后,我推开了卧室的门。

卧室同样是极简的风格,一张大床,一个衣柜,一个床头柜。

床上只有一床深灰色的被子,一个枕头。

完全是单身男人居住的模样。

我的心彻底凉了。

就在我准备放弃,转身离开的时候,我的目光无意中扫过床头柜。

床头柜上,放着一个相框。

是背对着我的。

我的心脏猛地漏跳了一拍。

我走过去,颤抖着手,把那个相框转了过来。

照片上,是一个笑靥如花的女孩。

她穿着白色的婚纱,手里捧着一束铃兰,幸福地依偎在一个男人的怀里。

那个男人,是江驰。

而那个女孩……

是我。

照片里的我,眉眼弯弯,笑得那么灿烂,幸福得快要溢出屏幕。

江驰低头看着我,眼神里的宠溺和爱意,是我从未在他脸上见过的。

照片的背景,是一片蔚蓝的大海和洁白的沙滩。

海边……

我不是怕水吗?苏晴不是说我们从没去过海边吗?

那这又是什么?

我的大脑嗡嗡作响,像有几百只蜜蜂在里面开派对。

我的视线死死地盯着照片下方,那一行烫金的小字。

“Mr. Jiang & Mrs. Jiang”

Mrs. Jiang.

江太太。

不是未婚妻。

是妻子。

我浑身的血液仿佛在这一刻凝固了。

我猛地拉开床头柜的抽屉。

里面,静静地躺着两个红色的本本。

我颤抖着手拿起来,翻开。

结婚证。

上面贴着我和江驰的合照,照片上的我们,笑得像两个傻子。

姓名:江驰。

姓名:林晚。

登记日期:三年前。

三年前……

我们早就结婚了。

我不是他的未-婚妻,我是他的妻子。

苏晴,她从头到尾都在骗我!

为什么?

她为什么要这么做?

一股巨大的愤怒和被欺骗的屈辱感瞬间冲垮了我的理智。

我抓起那个结婚证,像抓着一根救命稻草,又像抓着一枚炸弹。

就在这时,我听到了钥匙开门的声音。

是江驰回来了。

我脑子一片空白,唯一的念头就是:我要问清楚。

我冲出卧室,正好撞上刚进门的江驰。

他看到我,明显愣住了,眼里的惊讶一闪而过。

“晚晚?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把手里的红本本,狠狠地摔在他面前。

“这是什么?”我的声音因为愤怒而颤抖,“江驰,这到底是什么!”

江驰的目光落在地板上的结婚证上,他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他张了张嘴,似乎想解释,但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他的沉默,就是最好的回答。

“你说话啊!”我几乎是在尖叫,“为什么骗我?为什么!”

“我……”

“你和苏晴,你们把我当傻子耍,是不是觉得很有意思?”我的眼泪不争气地涌了出来,视线一片模糊,“我是你的妻子,不是你的未-婚妻!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为什么任由苏晴撒这种荒唐的谎?”

“晚晚,你听我解释……”他想上前来拉我。

“别碰我!”我歇斯底里地后退一步,仿佛他是某种会传染的病毒。

被最亲近的人联手欺骗,这种感觉,比车祸本身还要让我痛苦。

我感觉自己像个笑话。

一个被蒙在鼓里,还傻乎乎地对骗子心存感激的,天大的笑话。

“我到底是谁?”我看着他,一字一句地问,“在你眼里,在苏晴眼里,我到底算什么?一个可以被你们随意篡改人生的玩偶吗?”

“不是的!”江驰终于找到了自己的声音,他急切地摇头,“不是的,晚晚,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

“那是什么样?”我冷笑着反问,“你倒是说说,还有什么我不知道的‘真相’?”

“是苏晴……是她先找到你,她告诉你我们是未婚夫妻。医生说你受了刺激,不能再受惊吓,我怕……我怕一下子告诉你真相,你的身体会受不了。”他的声音里充满了痛苦和悔恨。

“所以你就陪她一起演戏?”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江驰,你是个成年人,不是三岁小孩!这种鬼话你都信?”

“我当时慌了神,我太怕失去你了。”他的眼眶红了,这个在我面前一直隐忍克制-的男人,第一次露出了脆弱的一面。

“怕失去我?”我笑出了声,笑得眼泪都流了出来,“你早就失去我了!从你决定对我撒谎的那一刻起!”

我不想再听他任何的解释。

每一个字,都像一把刀,在我心上反复切割。

我转身就想跑,离开这个让我窒息的地方。

江驰从身后一把抱住了我,他的手臂像铁钳一样,紧紧地箍着我。

“晚晚,别走,求你,别走。”他把头埋在我的颈窝,声音闷闷的,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哽咽,“都是我的错,你打我,骂我,怎么样都行,就是别离开我。”

他的体温透过薄薄的衣衫传过来,那么熟悉,又那么陌生。

我的身体僵硬着,任由他抱着。

大脑里,那些被强行压抑的,破碎的记忆片段,像决堤的洪水一样,汹涌而来。

海边的求婚……

婚礼上的誓言……

无数个日夜的相拥而眠……

他给我做饭时,笨拙又认真的样子……

我们一起收养了第一只叫“棉花”的猫,后来它生病去世,我哭得昏天暗地,他抱着我安慰了整整一夜……

车祸那天,是他开的车。一辆失控的货车冲了过来,在撞上的前一秒,他猛地打了方向盘,用他那边承受了主要的撞击力……

他还受了伤。

我的手下意识地摸向他的胳-膊,那里有一道长长的疤。我醒来后第一次见到他时,就注意到了。

原来,那道疤是为了保护我留下的。

记忆回来了。

不是全部,但足以让我拼凑出事情的轮廓。

我是林晚,是江驰的妻子。

苏晴,是我大学时的朋友,但关系并没有她说的那么亲密。她一直……喜欢江驰。

我猛地推开江驰,死死地盯着他。

“苏晴呢?”

我的声音冷得像冰。

“她为什么要这么做?”

江驰的脸上满是痛苦,他闭了闭眼。

“她……她可能觉得,你失忆了,是她的一个机会。”

“机会?”我冷笑,“篡改我的人生,抢走我的丈夫,这就是她的机会?”

我简直无法想象,一个人可以恶毒到这种地步。

利用我最脆弱的时候,编织一个巨大的谎言,试图将我的人生据为己有。

而我的丈夫,我最爱的人,竟然成了她的帮凶。

哪怕他的初衷,是为了保护我。

“江驰,”我看着他,感觉心力交瘁,“我需要一个人静一静。”

“晚晚……”

“你让我走。”我的语气不容置喙。

他看着我,眼里的光一点点黯淡下去。

最终,他还是松开了手。

我没有回头,径直走出了那个家。

那个本该属于我的家。

我回到了那个冰冷的,陌生的“新家”。

棉花看到我,亲昵地跑过来蹭我的腿。

我把它抱起来,紧紧地搂在怀里。

“棉花,原来……我没有认错你。”

眼泪再次汹涌而出。

这一次,不是因为愤怒和屈辱,而是因为委屈。

像一个迷路了很久的孩子,终于找到了回家的路,却发现家已经不是原来的样子了。

我把自己关在公寓里,谁也不见。

江驰每天都会来,但他进不来。

他就在门外,一站就是几个小时。

他会把饭菜放在门口,然后发信息给我:“晚晚,记得吃饭,汤还热着。”

“晚晚,降温了,我给你买了厚一点的睡衣,放在门口了。”

“晚晚,对不起。”

他的信息我一条都没回。

我需要时间,来消化这一切。

苏晴也给我打了无数个电话,发了无数条信息。

“晚晚,你听我解释,我不是故意的。”

“我只是太爱他了,我嫉妒你,嫉妒得快要疯了。”

“你什么都有了,而我什么都没有。我只是想……体验一下你的人生,哪怕只有一小段时间。”

看着这些信息,我只觉得恶心。

她的爱,就是建立在摧毁别人人生的基础上吗?

我拉黑了她的所有联系方式。

这个人,我不想再跟她有任何交集。

一个星期后,我终于打开了门。

门外的江驰,胡子拉碴,眼下是浓重的青黑,整个人憔悴了一大圈。

看到我开门,他的眼睛瞬间就亮了,像濒死的人看到了希望。

“晚晚……”

“进来吧。”我侧身让他进来。

我们坐在沙发上,隔着一个抱枕的距离。

棉花跳到我的腿上,警惕地看着江驰。

“我想……听你说说,所有的事情。”我平静地开口。

从我们怎么认识,怎么相爱,到苏晴的角色,再到车祸的细节,以及我昏迷后发生的一切。

江驰没有丝毫隐瞒,他像一个等待审判的犯人,把他所知道的一切,都原原本本地告诉了我。

他说,苏晴一直以我的闺蜜自居,但他一直对她有所防备,因为他能感觉到苏晴看他时,那种不加掩饰的占有欲。

他说,车祸后他自己也受了伤,昏迷了两天才醒过来。醒来第一件事就是找我。

而那时,苏晴已经以“家属”的身份,守在了我的病床前。

她告诉江驰,她已经跟医生“沟通”好了,为了不刺激我,所有人都必须统一口径,说我们是未婚夫妻。

“我当时……脑子是懵的。”江驰的声音里充满了自责,“医生也确实这么建议了,我一心只想着让你快点好起来,我怕……我怕你记起车祸,会害怕,会自责。”

因为车祸的起因,是我非要去海边看日出,而那天,江驰已经连续加了三天班,精神状态很不好。

是我任性,才导致了这场灾难。

“所以,这不是你的错。”我轻声说。

他愣住了,抬头看我。

“你……想起来了?”

我摇摇头:“没有完全想起来。但是,听到你这么说,我心里没有恨,只有心疼。”

心疼那个任性的自己,更心疼这个默默承受了一切的男人。

“那苏晴呢?”我问出了最关键的问题,“你打算怎么处理?”

江驰的眼神瞬间冷了下来。

“我已经让她从我的公司滚蛋了。”他的语气没有一丝温度,“以后,她跟我们,不会再有任何关系。”

他说,他已经把苏晴是如何欺骗我,如何试图介入我们婚姻的所有证据,都发给了苏晴的父母和她身边所有的朋友。

他要让她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晚晚,”他看着我,小心翼翼地伸出手,握住我的手,“我知道,我现在说什么都晚了。但是,你能不能……再给我一次机会?”

他的手心很烫,带着微微的颤抖。

“让我们,重新开始。”

我看着他,看着他眼里的祈求和深情。

我抽回了手。

在他的目光瞬间黯淡下去的时候,我站起身,走到他面前,张开双臂,抱住了他。

“江驰,”我把头靠在他的肩膀上,感受着他瞬间僵硬又慢慢放松的身体,“我不是重新开始。”

“我是……回家。”

记忆可以被抹去,但爱过的痕迹,早已刻进了骨血里。

我可能忘了很多事,但我没有忘记,如何去爱他。

我们搬回了那个真正属于我们的家。

房子里的一切,都让我感到既陌生又熟悉。

墙上挂着我们去世界各地旅行的照片,每一张照片里的我,都笑得那么开心。

衣柜里,我的衣服和他的衣服挂在一起,亲密无间。

书架上,摆着我喜欢看的小说和他喜欢看的专业书籍。

阳台上,还留着我种的多肉,虽然有些已经干枯,但大部分都还顽强地活着。

这里,才是我生活过的证明。

江驰变得很黏人。

他几乎是寸步不离地跟着我,我走到哪儿,他就跟到哪儿。

我做饭,他就在旁边给我递盘子。

我看电视,他就抱着我,把下巴搁在我的头顶。

我睡觉,他一定要把我整个人圈在怀里,好像生怕我一眨眼就消失了。

“江驰,你这样我快不能呼吸了。”我哭笑不得地推了推他。

“不行。”他抱得更紧了,“以后再也不让你离开我的视线了。”

他开始给我讲我们过去的故事。

“你还记得吗,我们第一次约会,你紧张得把可乐洒了我一身。”

“你第一次给我做饭,差点把厨房点了。”

“我们去爬山,你走到一半就耍赖不走了,非要我背你下山。”

他说的每一件小事,都像一颗颗小石子,投进我平静的记忆湖泊,泛起一圈圈涟漪。

有些画面,会很清晰地浮现在我脑海里。

有些,则依旧模糊。

但我不再焦虑了。

记不起来,就重新创造好了。

我们一起,把那些空白,用新的,更美好的回忆填满。

我们又去了一次海边。

还是那片沙滩。

傍晚的时候,我们手牵着手,在沙滩上散步。

夕阳把我们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

“江驰,”我停下脚步,转头看他,“我爱你。”

这句话,我说得无比自然。

他愣住了,随即,眼眶就红了。

他把我紧紧地拥进怀里,声音沙哑:“我也爱你,晚晚。一直都爱。”

我忘了告诉他。

其实在我找回所有记忆之前,在我还以为他是我的“未婚夫”时,我就已经,重新爱上他了。

爱上那个沉默寡,却会笨拙地为我熬汤的男人。

爱上那个眼神里藏着深海,却总是在我看不见的地方,偷偷流露温柔的男人。

爱上那个明明自己也伤痕累累,却依然选择保护我的男人。

有些爱,是本能。

它不会因为失忆而消失,只会以另一种方式,重新生根发芽。

至于苏晴,我后来再也没有见过她。

听说她离开了这个城市。

她的偏执和疯狂,最终让她失去了一切。

我并不恨她,我只是觉得她可怜。

一个从不敢在阳光下追逐自己所爱,只能在阴暗的角落里,觊觎别人幸福的人,本身就是一个悲剧。

而我,很庆幸。

庆幸在那场几乎毁掉我一切的灾难之后,我爱的人,依然在我身边。

他牵着我的手,带我走出了那片记忆的废墟。

然后,为我重建了一个,更温暖,更坚固的家。

那天晚上,我做了一个梦。

梦里,我又回到了车祸的瞬间。

刺眼的车灯,尖锐的刹车声,巨大的撞击力。

我以为我会害怕,会尖叫。

但是我没有。

因为在意识消失的最后一秒,我清楚地听到了江驰的声音。

他在我耳边说:

“别怕,晚晚,我在这里。”

来源:马铃薯是白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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