劳斯莱斯逆行撞我军车,对方还说随便告,首长下车后他彻底怂了

B站影视 欧美电影 2025-11-13 08:27 3

摘要:开的这台车,是部队配发的“红旗”,车身厚重,性能沉稳,跟我本人的性格差不多。

方向盘在手里微微震动,带着一种熟悉的、令人安心的频率。

我叫林涛,一级军士长,兵龄二十二年,驾龄比兵龄只少两年。

开的这台车,是部队配发的“红旗”,车身厚重,性能沉稳,跟我本人的性格差不多。

今天车上坐着的,是我的老首长,王副司令。

老首长刚从总院做了个全面复查,医生嘱咐要静养,我特意把车开得又慢又稳。

车窗外,初秋的雨丝丝缕缕,把整个城市刷得像一幅水墨画。

空气里有股子雨水和尘土混合的味道,还有路边糖炒栗子传来的焦甜香气。

“慢点开,林子,不着急。”后座传来老首长温和的声音。

他总是这样,哪怕自己再急,也先顾着别人。

我应了一声,脚下油门又松了松。

车子拐进一条老城区的窄路,这里是去军区干休所的近道,平时车少,清净。

路两旁是有些年头的法国梧桐,雨水顺着叶脉滴落,在车顶上敲出细碎的鼓点。

就在这时,一阵刺耳的喇叭声撕裂了雨中的宁静。

我下意识地朝前看去。

一辆黑得发亮的劳斯莱斯,正从对面逆行而来,巨大的车头几乎占满了整个车道。

这里是单行道。

我心里咯噔一下,立刻踩下刹车。

车子稳稳停住,轮胎和湿滑的路面摩擦,发出一声沉闷的“吱——”。

那辆劳斯莱斯也停了,离我车头不到两米。

车窗降下,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探出头,头发染得花里胡哨,耳朵上戴着闪亮的耳钉。

“会不会开车啊?挡什么道!”他一开口,就是一股子火药味。

我愣住了。

逆行的是他,他还先声夺人?

我摇下车窗,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平静:“同志,这里是单行道,你逆行了。”

年轻人旁边的副驾上,一个打扮艳丽的女孩“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哟,还同志呢,哪个单位的啊?”她阴阳怪气地问。

年轻人显然觉得在女友面前丢了面子,脸色更难看了。

“单行道怎么了?我赶时间不知道吗?赶紧给我倒车!”他用命令的口吻说道。

我被他这种蛮不讲理的逻辑气笑了。

“我后面有车,怎么倒?是你应该退出去。”我指了指后视镜。

果然,我后面已经跟上了一辆出租车和一辆私家车。

年轻人看了一眼,脸上闪过一丝不耐烦。

他猛地一打方向盘,似乎想从我旁边的空隙挤过去。

那点空隙,连个自行车都费劲。

我心里一紧,预感要糟。

“砰!”

一声闷响。

他的车头结结实实地蹭在了我的右侧车头大灯和保险杠上。

我的心瞬间沉了下去。

这不是我的车,这是部队的公车。

后座的老首长被这一下震得动了动,我赶紧回头:“首长,您没事吧?”

“我没事。”老首长的声音依旧平稳,但眉头已经皱了起来。

我压着火,推门下车。

雨丝立刻打湿了我的军装肩章。

年轻人也下了车,他看都没看两车相撞的地方,反而绕到我面前,指着我的鼻子。

“你故意的吧?知道我这车多少钱吗?把你卖了都赔不起!”

他身上的古龙水味混着雨水的湿气,呛得我直皱眉。

我没理他,径直走到车头。

“红旗”的保险杠被蹭掉了一大块漆,大灯灯罩裂了,几道深深的划痕像是丑陋的伤疤。

而那辆劳斯莱斯,只是车漆上多了几道白印子。

这就是差距。

但我心疼的不是这个。

我心疼的是部队的财产,是这份纪律和规矩。

“是你强行并线造成的事故,而且你逆行在先,你负全责。”我拿出手机,准备拍照取证,同时给交通队打电话。

“全责?”年轻人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行啊,你报警啊,随便告!我告诉你,今天这事,你要是能让我赔一分钱,我跟你姓!”

他一脸的有恃无恐,那种笃定自己能摆平一切的嚣张,比刚才的蛮横更让我火大。

“好,这可是你说的。”我冷冷地回了一句,按下了112。

那个女孩也下了车,撑着一把花里胡哨的伞,走到年轻人身边,挽住他的胳膊。

“哎呀,宝宝,跟这种人废什么话,让他赔钱就是了,耽误我们去看画展。”她娇滴滴地说。

我听着这话,气得说不出话。

眼瞎心盲,说的就是这种人吧。

年轻人很受用,拍了拍女孩的手,斜着眼看我:“听见没?耽误我时间了。这样,我这人也大方,看你这身皮也不容易,我也不让你赔了。”

他从钱包里抽出一沓钱,大概一两千块,扔在我的车引擎盖上。

“拿着,去修修你的破车,别在这儿碍眼。”

雨水打湿了红色的钞票,它们软趴趴地贴在车上,像一个巨大的讽刺。

我的血一下子冲到了头顶。

这不是钱的事,这是尊严的事。

“把你的钱拿回去。”我的声音已经冷得像冰,“我们按规矩来。”

“规矩?”他笑了,笑得极其轻蔑,“在这儿,我的话就是规矩!给你脸你不要脸是吧?”

他伸手就要来抓我的领子。

我当了二十多年兵,格斗擒拿是基本功。

他手还没碰到我,就被我一记擒拿手反剪了胳膊,压在车头。

“啊——!”他发出一声杀猪般的嚎叫。

那个女孩吓得尖叫起来:“你干什么!你敢打人!我要报警!”

“我已经报了。”我淡淡地说,手上加了点力。

年轻人疼得脸都白了,“你……你给我等着!我一个电话,让你这身皮都穿不成!”

他开始掏手机,单手操作,显然是想摇人。

我松开了他。

不是怕他,而是不想把事情闹得更难看,尤其是在老首长还在车上的情况下。

我退后一步,保持着警惕的距离。

“你等着,你死定了!”他一边揉着手腕,一边拨通了电话。

电话一通,他立刻换了副嘴脸,带着哭腔和委屈。

“喂,爸!我被人打了!对,在南华路这边,一个当兵的,开个破红旗把我车给撞了,还动手打我!”

他颠倒黑白的能力,真是让我大开眼界。

我心里冷笑,静静地看着他表演。

挂了电话,他立刻恢复了嚣张。

“我爸马上就到,我看到时候你还怎么横!”

我没说话,默默地拍下事故现场的照片,还有他那张不可一世的脸。

雨还在下,气氛僵持着。

我身后的车主也下来了,远远地看着,不敢靠近。

大概过了十分钟,一辆黑色的奔驰S级呼啸而来,一个急刹车停在路边。

车上下来一个五十多岁的中年男人,大腹便便,戴着金丝眼镜,一脸的焦急。

“小辉!你怎么样?哪儿伤着了?”他冲过来,对着年轻人嘘寒问暖。

“爸!就是他!他撞我车还打我!”年轻人立刻指着我告状。

中年男人这才把目光转向我,当他看到我身上的军装时,眼神闪烁了一下。

但他很快就镇定下来,上下打量着我,那眼神像是在评估一件货物的价值。

“这位……军官同志,”他开口了,语气还算客气,但透着一股居高临下的味道,“事情我都听我儿子说了,你看,年轻人开车冲动,有点小摩擦很正常。”

“我们各退一步,这事就算了,怎么样?”他一副“我很大度”的样子。

我差点被他这“各退一步”给气乐了。

“你儿子逆行,全责撞了我的车,还想动手打人,现在你说各退一步?”

“这不没打着嘛,”他轻描淡写地说,“车的事,我赔。你开个价吧,修好这车灯和保险杠要多少钱?”

他似乎认为,钱可以解决一切问题。

“这不是钱的事。”我重复道,“这是部队的财产,必须公事公办。等交警来了,划分责任,然后由你们的保险公司对接我们单位的后勤部门。”

中年男人的脸色沉了下来。

“小同志,做人不要太死板。多个朋友多条路,没必要把事情搞得这么复杂吧?”他语带威胁,“我叫黄志强,开个小公司,在这片也算认识几个人。你哪个部队的?说出来,说不定你领导我还认识呢。”

这是开始盘道,想用关系压我了。

我心里一阵反感。

“你不用知道我是哪个部队的,你只需要知道,你儿子违反了交通规则,造成了事故,就应该承担责任。”

黄志强的耐心似乎耗尽了。

“给你台阶你不要,是吧?非要公事公办?”他冷笑一声,“行!那就公事公办!我倒要看看,最后谁难看!”

正在这时,交警的摩托车声由远及近。

两位交警停下车,走了过来。

“怎么回事?”其中一位年长的交警问道。

年轻人立刻像见了救星,冲上去添油加醋地把他的那套说辞又讲了一遍。

我没跟他争辩,只是把手机递过去。

“警察同志,这是我拍的现场照片,另外,路口应该有监控,可以清晰地看到是他逆行。”

年长的交警接过手机看了看,又抬头看了看路口的摄像头,点了点头。

他对年轻的交警说:“小李,去调一下监控。”

然后他开始勘查现场,拍照,记录。

黄志强凑到交警身边,递上一根烟,被交警摆手拒绝了。

“警察同志,一点小事,我们自己私了就行了。”他还在做最后的努力。

“是不是小事,看了监控再说。”交警同志公事公办的态度,让我心里稍微舒服了一点。

没过多久,去调监控的年轻交警回来了。

他凑到老交警耳边低语了几句。

老交警点点头,走到我们中间,清了清嗓子。

“监控看得很清楚,是这辆劳斯莱斯逆向行驶,并且在并线时与军车发生碰撞,负事故全部责任。”

他顿了顿,看着年轻人,语气严肃起来。

“另外,你的驾驶证,给我看一下。”

年轻人的脸,瞬间白了。

他支支吾吾地,眼神躲闪:“我……我没带。”

“没带?是没带还是没有?”交警的眼神锐利如鹰。

黄志强的脸色也变了,他赶紧上前打圆场:“警察同志,他有证,就是忘带了,我这就叫人送过来。”

“不用了。”交警摇了摇头,“我们系统里查得到。你叫黄俊辉是吧?”

年轻人,也就是黄俊辉,绝望地点了点头。

“你的驾照,因为上个记分周期满12分未参加学习,已经被暂扣了。你现在属于无证驾驶。”

轰!

我感觉我的脑子都要被这信息给炸了。

逆行,肇事,还无证驾驶?

这已经不是简单的交通事故了。

黄俊辉彻底蔫了,像只斗败的公鸡,垂着头不敢说话。

黄志强的额头上渗出了冷汗,他不停地擦着,看向我的眼神里,第一次带上了一丝恳求。

“军官同志,你看这……这孩子不懂事,您高抬贵手,我们认赔,我们加倍赔偿!”

我还没说话,车门“咔哒”一声,开了。

老首长从车上下来了。

他没打伞,任由冰冷的雨水打在他花白的头发和朴素的军装上。

他年纪大了,背有点驼,但站得笔直,像一棵饱经风霜的松树。

他先是看了一眼车损,然后目光落在我身上,温和地问:“林涛,你没受伤吧?”

“报告首长,我没事。”我立刻立正,大声回答。

黄志强和黄俊辉父子俩都愣住了。

他们显然没想到,这辆看起来平平无奇的“红旗”里,还坐着一位首长。

黄志强的目光落在老首长肩章上那颗闪亮的将星时,他的瞳孔猛地收缩,脸上的血色“唰”地一下全退了。

他的嘴唇哆嗦着,想说什么,却一个字都发不出来。

黄俊辉更是吓得往后退了一步,差点一屁股坐到地上。

刚才那股嚣张气焰,瞬间灰飞烟灭。

老首长没有看他们,而是转向那位年长的交警,敬了一个标准的军礼。

“警察同志,辛苦你们了。”

交警同志愣了一下,连忙回礼:“首长客气了,这是我们应该做的。”

“这件事,必须依法处理,该怎么办就怎么办,不用有任何顾虑。”老首长的声音不大,但字字千钧。

“是!我们一定依法处理!”交警同志立正回答,声音洪亮。

老首长点点头,这才把目光转向黄志强。

他的眼神平静无波,却带着一种不怒自威的压迫感。

“你就是孩子的父亲?”

“是……是,首长好!”黄志强几乎是弓着身子,声音都在发抖。

“子不教,父之过。”老首长缓缓说道,“有钱,是好事,可以为社会做更多贡献。但钱,不是用来践踏规则的通行证。”

“是,是,首长教训的是,是我没教育好他。”黄志强点头如捣蒜。

“你刚才说,你认识很多人?”老首长又问。

黄志强的冷汗流得更凶了,他恨不得抽自己一个嘴巴。

“不不不,我胡说八道,我谁也不认识,我就是个小老百姓……”

“是不是小老百姓,法律面前都一样。”老首长打断他,“今天撞的是军车,开车的也是个老兵,反应快,处置得当,没出大事。”

“如果今天对面开过来的是一辆载着孩子的老年代步车呢?如果是一个骑着电动车赶着去送外卖的年轻人呢?”

老首长的声音提了起来,每一个字都像锤子,重重地敲在黄志强的心上。

“你儿子今天的行为,不是简单的交通事故,是对公共安全的漠视,是对他人生命的蔑视!”

黄志强已经面无人色,他转过身,狠狠一脚踹在黄俊辉的腿上。

“混账东西!还不快给首长和这位军官同志道歉!”

黄俊辉“扑通”一声就跪下了,朝着我和老首长的方向,带着哭腔。

“首长,军官大哥,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再也不敢了!”

他眼泪鼻涕一大把,哪还有半点刚才的威风。

我看着他,心里没有一丝快感,只有一种深深的无力感。

如果今天老首长没下车,他会是这副嘴脸吗?

不会。

他怕的不是自己错了,他怕的是权势,是比他父亲更硬的“后台”。

老首长摇了摇头,对交警说:“把他带走吧,按照程序处理。”

“是!”

交警上前,给黄俊辉戴上了手铐。

黄志强瘫软在一旁,仿佛瞬间老了十岁。

他看着自己的儿子被带上警车,眼神里充满了悔恨和绝望。

我对这一幕无动于衷,甚至觉得有些活该。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老首长转过身,拍了拍我的肩膀。

“林涛,你做得对。”

他看着我,眼神里是赞许和肯定。

“我们是军人,穿上这身军装,就不只是代表自己。我们代表的是纪律,是规矩。”

“今天你守住的,不只是一条单行道,更是军人的底线和尊严。”

那一刻,我心里的所有委屈、愤怒,瞬间烟消云散。

我感觉我的腰杆,挺得更直了。

我对着老首长,敬了一个庄严的军礼。

“是!首长!”

雨,渐渐停了。

乌云散去,一缕阳光穿透云层,照在湿漉漉的街道上,也照在我胸前的军徽上,闪闪发光。

后续的处理流程,比我想象的要简单,也更复杂。

简单的是程序,复杂的是人心。

交警队那边,黄俊辉无证驾驶、肇事,数罪并罚,被处以行政拘留十五日,罚款,并吊销了本就处于暂扣状态的驾照。

他的劳斯莱斯,也被暂扣了。

车辆的维修,黄志强那边倒是很积极。

事故第二天,他就托人联系到了我们单位的后勤保障部。

不仅全额支付了“红旗”的维修费,还额外打了一笔“慰问金”到单位账户上,指名道姓说是给我的精神补偿。

这笔钱,单位当然是拒收了。

后勤部的张助理给我打电话的时候,语气里带着点调侃。

“林涛啊,你这可是一战成名了,连黄老板这种人物都让你给治得服服帖帖的。”

我苦笑一声:“张助理,你就别拿我开涮了。要不是老首长在,指不定谁治谁呢。”

“话不能这么说,”张助理的语气严肃了些,“我听说了,当时你处理得很冷静,有理有节,没有落我们部队的脸面。这事,部里都知道了,对你都是肯定的。”

挂了电话,我心里暖烘烘的。

但事情还没完。

黄志强不知道从哪里搞到了我的手机号码。

从第三天开始,我的手机就没消停过。

他先是自己打,电话一接通,就是一连串的道歉,姿态放得极低。

“林大哥,林兄弟,之前是我有眼不识泰山,您大人有大量,千万别往心里去。”

我告诉他,事情已经处理完了,到此为止。

但他显然不信。

他觉得我还在生气,还在“记仇”。

于是,各种“表示”就来了。

先是五星级酒店的餐券,直接快递到我们家属院的门卫室。

我原封不动地退了回去。

然后是最新款的手机,托一个自称是他公司员工的人送过来。

我当着那个员工的面,直接拒收。

“你告诉黄总,他的心意我领了,但东西我不能收。这事已经翻篇了,让他以后好好教育孩子,比送什么都强。”

那员工一脸为难地走了。

我以为这样就能清净了。

没想到,黄志强又换了路子。

他开始走“夫人路线”。

我老婆赵静在一家国企做会计,平时工作挺忙的。

那天她下班回来,脸色有点奇怪。

“老公,今天我们单位新来了个实习生,点名要跟我学。”

“好事啊,说明你业务能力强,是单位骨干。”我笑着说。

赵静白了我一眼:“什么骨干啊,那女孩叫黄婷婷,说是黄志强的侄女。”

我心里“咯噔”一下。

“她跟你说什么了?”

“倒没说什么,就是特别客气,一口一个‘赵老师’,还给我带了什么进口水果、高级点心,搞得我浑身不自在。”赵静皱着眉,“下班的时候,她还想开车送我回来,被我拒绝了。”

我沉默了。

这黄志强,真是无所不用其极。

他这是想从我家人身上打开缺口。

“老婆,这事你别管,也别收他们任何东西。她要是再这样,你就直接跟你们领导反映。”我叮嘱道。

“我知道。”赵静点点头,“就是觉得烦。你说这都叫什么事啊。”

是啊,这都叫什么事。

我只是想按照规矩办事,怎么就惹来了这么多麻烦?

我甚至开始有点怀疑,自己当初是不是太较真了。

如果当时拿了他那几千块钱,是不是就没这么多后续了?

但这个念头只是一闪而过。

不行。

如果我拿了钱,那我和他们又有什么区别?

我穿的这身军装,不允许我那么做。

晚上,我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

手机亮了一下,是一条微信好友申请。

头像是黄志强,验证信息是:林兄弟,求求你通过一下,有要事相商。

我犹豫了一下,点了通过。

他立刻发来一条长长的信息。

内容还是道歉,但最后几句,让我皱起了眉头。

“林兄弟,我知道您还在生气。小儿已经被拘留了,我也受到了深刻的教训。我打听到您儿子马上要小升初了,市实验中学的入学名额,我已经帮您联系好了,您看……”

我看到这里,一股怒火“噌”地就冒了上来。

他这是在干什么?

威胁?还是收买?

他以为一个入学名额,就能让我放弃原则?

他把我看成什么人了?

我直接拨了语音电话过去。

黄志强秒接。

“林……林兄弟,您终于肯理我了。”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欣喜。

“黄总,我最后跟你说一遍。”我的声音冷得像冰,“第一,你儿子的事,是咎由自取,跟我没关系。第二,我儿子的事,更跟你没关系,我们凭自己的本事上学,不需要你操心。”

“第三,请你不要再用任何方式来骚扰我和我的家人。如果你再这么做,我就不是报警那么简单了,我会直接向纪委举报你行贿公职人员未遂!”

电话那头,是长久的沉默。

我能听到他粗重的呼吸声。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用一种极其干涩的声音说:“我……我知道了。对不起,林兄弟,是我糊涂了。”

“希望你是真的知道了。”

我挂断了电话,把他拉黑,删除。

世界,终于清净了。

我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感觉胸口的一块大石头终于落了地。

赵静从身后抱住我:“老公,你做得对。”

我转过身,把她搂在怀里。

“我就是怕给你和孩子带来麻烦。”

“麻烦什么呀,”她笑了,“身正不怕影子斜。再说了,我老公可是个大英雄,我脸上有光还来不及呢。”

我被她逗笑了,心里的那点阴霾彻底散去。

是啊,我有什么好怕的。

我没做错任何事。

几天后,我送老首长去军区开会。

车子开到一半,老首长突然说:“林涛啊,前两天纪委的同志来找我了解情况了。”

我心里一紧:“是……是关于黄志强的事吗?”

“嗯。”老首长点点头,“他那个公司,问题不小。仗着有点钱,到处拉关系,行贿,拿下了不少项目。这次他儿子出事,他到处找人想‘捞人’,结果撞到了铁板上,被人给捅出来了。”

我恍然大悟。

怪不得他那么怕我“记仇”,那么急着想“摆平”我。

原来他自己屁股底下就不干净。

“他以为所有人都能用钱收买,以为所有关系都能帮他摆平麻烦。结果呢?聪明反被聪明误。”老首长感叹道。

“他这样的人,进去也是活该。”我说。

“是啊。”老首长看着窗外飞速后退的街景,缓缓说道,“林涛,你知道我那天为什么要下车吗?”

我愣了一下,摇了摇头。

“我当时在车里,听得清清楚楚。你处理得很好,每一步都占着理。就算我不下车,最后的结果也不会变。”

“但我还是下车了。因为我看到你被他用钱羞辱,看到你一个人面对他们的嚣张和无理,我坐不住了。”

老首长转过头,看着我,眼神里满是温情和肯定。

“我下来,不是为了给你撑腰,因为你的腰杆本来就够硬。我下来,是想告诉那些人,也是告诉我自己,我们这支队伍,还有人坚守着原则,还有人一身正气。”

“你,就是我们队伍的脸面和底气。”

我的眼眶,一下子就红了。

二十多年的军旅生涯,我听过无数的表扬和嘉奖。

但没有哪一次,像今天这样,让我热血沸沸,热泪盈眶。

我用力地眨了眨眼,把泪水憋了回去。

“首长,我……”

我想说谢谢,却觉得这两个字太轻太轻。

“好好开车。”老首长笑了笑,重新靠回了椅背。

“是!”

我重新握紧方向盘,感觉浑身都充满了力量。

车子平稳地行驶在宽阔的大道上。

阳光正好,洒满车厢,温暖而明亮。

我知道,这件事,到这里才算真正画上了一个句号。

它让我更加明白,有些东西,比金钱更重要,比权势更有力。

那就是规矩,是原则,是刻在骨子里的正义和担当。

只要守住这些,无论走到哪里,我的腰杆,都能挺得笔直。

又过了几个月,这件事已经快被我淡忘了。

生活回归了平静,我每天还是开着那辆修好的“红旗”,接送老首长。

车头的伤疤被修复得很好,几乎看不出痕迹。

只有我知道,那里曾经发生过一场小小的战役。

那天我送完老首长回家,路过一个十字路口。

红灯。

我停下车,习惯性地观察四周。

在人行道上,我看到了一个熟悉又陌生的身影。

是黄俊辉。

他穿着一身朴素的休闲装,头发染回了黑色,耳朵上的耳钉也不见了。

他身边站着一个中年妇女,应该是他母亲,正在抹眼泪。

黄俊辉低着头,不知道在说些什么,然后从一个旧钱包里拿出几张零钱,递给路边一个卖烤红薯的老大爷。

老大爷接过钱,递给他一个热气腾騰的烤红薯。

他把红薯掰成两半,一半递给母亲,自己拿着另一半,小口小口地吃着。

他的脸上,没有了当初的嚣张和不可一世,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我从未见过的平静,甚至……带着一丝怯懦。

绿灯亮了。

我发动车子,缓缓驶过路口。

从后视镜里,我看到他吃完红薯,把皮扔进了旁边的垃圾桶。

然后,他扶着母亲,慢慢地汇入了人流。

我不知道黄志强的公司最后怎么样了,也不知道黄俊辉这几个月经历了什么。

但我想,那十五天的拘留,和他父亲的倒台,应该让他学到了些什么。

有些成长,注定是要付出代价的。

只是他的代价,有点大。

晚上回到家,我跟赵静说了这件事。

赵静听完,也有些感慨。

“希望他是真的改好了吧。”

“谁知道呢?”我耸耸肩,“路是他自己的,怎么走,看他自己。”

“对了,”赵静突然想起了什么,“我今天去开家长会,听你们家小远班主任说的,这次期中考试,他又是全班第一,还被评为市里的三好学生了。”

“真的?”我顿时喜上眉梢,把黄俊辉的事忘到了九霄云外。

“那当然,也不看是谁的儿子。”赵静一脸的骄傲。

“走走走,今晚加餐,给咱儿子庆祝一下!”

我高兴地从沙发上跳起来,冲向厨房。

生活,不就是这样吗?

有惊涛骇浪,但最终都会归于柴米油盐的平静和温暖。

而那些所谓的风波,不过是漫长岁月里,一朵不起眼的小浪花罢了。

只要家是安稳的,心是安定的,再大的浪,也翻不了我的船。

又是一年退伍季。

军营里到处都飘着离别的愁绪。

老兵们胸戴红花,含泪告别朝夕相处的战友和熟悉的营房。

我也到了该说再见的时候。

我的服役年限满了,到了最高年限,不能再继续留队。

老首长亲自帮我办的退役手续。

那天,他把我叫到他的办公室。

办公室里还和以前一样,简洁,朴素。

一张办公桌,几把椅子,一个装满了书的书柜。

“林涛啊,坐。”老首长指了指对面的椅子。

我坐下,腰杆挺得笔直。

“手续都办好了,下个月,你就是地方上的人了。”老首长的语气里,带着一丝不舍。

“是,首长。”我的心里也空落落的。

“有什么打算?”

“还没想好,先休息一段时间,陪陪老婆孩子。”

老首长点点头:“应该的,这些年,你亏欠他们太多了。”

他从抽屉里拿出一个档案袋,递给我。

“这是你的档案,还有一封我写的推荐信。你转业到地方,可以去市交通局,我已经跟那边打好招呼了,职位和待遇都给你争取到了最好的。”

我接过档案袋,感觉沉甸甸的。

我没想到,老首长连我后面的路都帮我铺好了。

“首长,我……”我的声音有些哽咽。

“不用谢我。”老首长摆摆手,“这是你应得的。你为部队奉献了二十多年,部队不能亏待你。”

他顿了顿,又说:“去交通局也好,你经验丰富,性格沉稳,又懂规矩,守原则。那个岗位,需要你这样的人。”

我明白老首长的意思。

他希望我能把部队里的好作风,带到地方上,继续发光发热。

“首长,您放心,我到哪儿,都忘不了自己曾经是个兵。”我郑重地说道。

老首长欣慰地笑了。

他站起来,走到窗边,看着操场上训练的战士们。

“铁打的营盘,流水的兵啊。我送走了一批又一批,也快到我了。”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岁月的沧桑。

我也站了起来,站在他身后。

“首长,您永远是我们的首长。”

他转过身,拍了拍我的肩膀,就像那天在事故现场一样。

“去吧,林涛。脱下军装,你依然是个好兵。”

“是!”

我拿着档案袋,走出了办公室。

阳光洒在身上,暖洋洋的。

我知道,我人生的一个篇章,即将结束。

而另一个崭新的篇章,正等待着我开启。

我回头,看了一眼那栋熟悉的办公楼,看了一眼飘扬的八一军旗。

然后,我转过身,昂首阔步地向前走去。

没有回头。

一个月后,我正式脱下了军装。

穿着便服站在镜子前,还有些不习惯。

赵静帮我整理着衣领,笑着说:“还挺帅的嘛,比穿军装的时候看着年轻。”

我摸了摸鼻子,有点不好意思。

去市交通局报到的那天,我特意起了个大早。

赵静给我煮了碗面,卧了两个鸡蛋。

“吃了这碗面,以后就是新单位的人了,要顺顺利利的。”她絮絮叨叨地嘱咐着。

“知道了,管家婆。”

到了交通局,人事处的同志很热情地接待了我。

看了老首长的推荐信,又看了我的档案,他脸上的笑容更真诚了。

“林涛同志,欢迎你!你的情况,局里领导都清楚,对你评价很高啊。”

我被安排在了公共交通管理处,担任副处长。

这是一个实权部门,负责全市的公交、出租车、网约车等行业的管理。

我知道,这背后,有老首长的关照。

但我更知道,我必须用自己的能力,来证明我配得上这个位置。

上任第一天,我就给自己立下了规矩。

不收礼,不吃请,一切按规章制度办事。

同事们一开始还觉得我有点“不合群”,有点“装”。

但时间久了,他们也就习惯了。

他们发现,我虽然原则性强,但不是不近人情。

谁家有困难,我总是第一个伸出援手。

工作上谁有不懂的,我也会耐心地指导。

慢慢地,我在处里树立起了威信。

工作渐渐上手,我也发现了不少问题。

比如,一些热门线路的公交车,高峰期运力严重不足,市民抱怨很大。

一些出租车司机,为了抢生意,随意变道,乱停乱放,造成交通拥堵。

还有网约车平台,对司机的审核不严,存在安全隐患。

这些问题,都是硬骨头,牵扯到很多方面的利益。

我决定,从最简单的开始,一点一点啃。

我花了半个月的时间,每天早晚高峰期,亲自去挤公交,坐出租,跟司机和乘客聊天。

我把收集到的第一手资料,整理成一份详细的报告,附上了我的解决方案。

在处务会上,我把报告拿了出来。

“我建议,对几条重点线路,增加高峰时段的班次。同时,开通几条‘大站快车’,满足通勤人员的需求。”

“对于出租车的管理,我们应该联合交警部门,加大处罚力度。同时,引入信誉积分制度,积分低的司机,限制其接单。”

“网约车平台,必须承担起主体责任,我们要定期抽查他们的司机资质和车辆安全状况。”

我的方案,得到了大多数同事的支持。

处长也点头表示赞同。

“小林这个方案,很具体,很有操作性。我看,就由你来牵头,负责落实吧。”

“是!保证完成任务!”

接下来的日子,我忙得脚不沾地。

协调公交公司,规划新线路,跟交警队联席开会,约谈网约车平台负责人……

每天都有处理不完的事情。

虽然累,但我心里却很充实。

每当看到公交车站等车的人少了,路上的出租车规矩了,市民的出行更方便了,我就觉得,我做的一切都是值得的。

这天下午,我正在办公室研究下个季度的公交线路优化方案。

办公室的门被敲响了。

“请进。”

门开了,一个年轻人探头探脑地走了进来。

他看到我,愣了一下,然后露出了一个有些讨好的笑容。

“林……林处长,您好。”

我看着他,也愣住了。

这不是黄俊辉吗?

他怎么会在这里?

他穿着一身整洁的网约车司机工服,手里还拿着一个文件袋。

“有事吗?”我很快恢复了平静,问道。

“我……我是来办理网约车从业资格证年审的。”他有些局促不安地说。

我这才明白过来。

原来,他现在成了一名网约车司机。

“把材料给我吧。”我说。

他连忙把文件袋递过来。

我打开,仔细地审核着他的资料。

驾驶记录良好,没有违章。

服务评价五颗星。

乘客的留言,大多是“司机师傅态度好”、“开车很稳”、“路线熟”之类的。

看得出来,他这一年多,干得还不错。

“材料没问题,你等一下,我给你盖章。”

我拿出公章,在文件上盖了下去。

“好了。”我把文件递还给他。

他接过文件,却没有马上离开。

他犹豫了一下,然后对着我,深深地鞠了一躬。

“林处长,谢谢您。”

“谢我什么?”我有些不解。

“谢谢您当初没有放过我。”他抬起头,眼睛里闪着一种我从未见过的光芒。

“如果不是您,我可能永远都不知道,人应该靠自己的双手吃饭,应该遵守规则。”

他说,他父亲的公司破产后,家里欠了一屁股债。

他从一个饭来张口的富二代,变成了一个需要为生计奔波的普通人。

他做过服务员,送过外卖,最后考了从业资格证,当了网ryueju司机。

“刚开始的时候,我也抱怨过,恨过您。但现在,我很感谢您。”

“我现在每天开车,都开得特别小心。我知道,我车上坐着的,可能是一个家庭的希望。我一个不小心,毁掉的可能就是好几个家庭。”

“我现在才明白,您和那位老首长当初说的‘规则’和‘责任’,到底是什么意思。”

我静静地听着,心里百感交集。

我没想到,当初那场冲突,竟然会以这样一种方式,改变了一个年轻人的人生轨迹。

“你能明白就好。”我站起来,拍了拍他的肩膀,“好好干,靠自己的本事吃饭,不丢人。”

“嗯!”他用力地点点头,眼眶有些红。

“谢谢您,林处长。我……我先走了。”

他再次向我鞠了一躬,然后转身离开了。

我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门口。

夕阳的余晖从窗外照进来,给办公室里的一切都镀上了一层温暖的金色。

我突然觉得,我现在做的这份工作,和我当兵二十二年,做的是同一件事。

那就是,守护。

守护道路的通畅,守护乘客的安全,守护这个城市的秩序和规则。

也守护着,像黄俊辉这样,迷途知返的年轻人,心中重新燃起的那点希望之光。

下班回到家,赵静已经做好了饭菜。

儿子小远正在客厅里看新闻。

电视里,正播放着一条本地新闻。

“本市近期推出的‘大站快车’公交线路,有效缓解了早晚高峰的通勤压力,受到市民广泛好评……”

镜头扫过一张张笑脸,最后定格在公交站台一块崭新的线路牌上。

小远指着电视,兴奋地喊:“爸!快看!这是你的功劳!”

我笑了笑,走过去摸了摸他的头。

“这不是我一个人的功劳,是大家共同努力的结果。”

晚饭后,我陪着赵静在小区里散步。

秋夜的风,带着一丝凉意,但身边人的温度,却让我觉得无比温暖。

“老公,你现在越来越像个领导了。”赵静挽着我的胳膊,笑着说。

“是吗?哪儿像?”

“说话一套一套的,还‘大家共同努力的结果’。”她学着我的口气。

我被她逗乐了。

我们俩就这么走着,聊着家常,聊着工作,聊着孩子的未来。

路灯把我们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

我突然觉得,这就是我想要的生活。

没有惊心动魄,没有波澜壮阔。

有的,只是这平淡日子里的点滴幸福,和守护这份幸福的责任。

车轮滚滚向前,压过的不只是路,还有人心里的那杆秤。

来源:乐天派小鱼Wr5o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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