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屏 || 连队三友作者

B站影视 韩国电影 2025-10-31 22:50 1

摘要:这雅号不知谁给封的?其实,他最能跑调。新兵连百儿八十人学歌,他猛劲儿地奇峰突起,弄得大伙儿哭笑不得。我说凌刚,真可惜了你这嗓子,快找个乐器门市部修理修理吧。说不上多少热心肠的人这样劝他。听到这话,他总是脸一红,眼皮一抹搭,不开腔儿了。可不出三分钟,又晃着头,扯

连队三友

说来也怪,我这个文化干事不擅长交往,却在下面连队结识了几个嘎咕兵,而且居

然成了莫逆之交。不信?我把他们介绍给你,肯定你也会喜欢。

歌唱家

这雅号不知谁给封的?其实,他最能跑调。新兵连百儿八十人学歌,他猛劲儿地奇峰突起,弄得大伙儿哭笑不得。我说凌刚,真可惜了你这嗓子,快找个乐器门市部修理修理吧。说不上多少热心肠的人这样劝他。听到这话,他总是脸一红,眼皮一抹搭,不开腔儿了。可不出三分钟,又晃着头,扯着嗓子唱开了,就不知道什么叫愁。没招儿,他太喜欢唱歌了,打一出娘胎,娘就摇着他唱:母亲教儿打东洋,妻子送郎上战场!"新兵训练结束,连长说:凌刚,跟我去吧,怎么样?就这样,他背包一扛下到二连,当了通讯员。

当啥都行,该唱还是唱。下连头一天,雅号便长了翅膀,飞遍全连。哎哎哎,听说咱连来了一个歌唱家。大伙咬着耳朵议论。他呢,不管这一套,还是不住嘴儿的唱。可不,工作、环境、人缘儿……,一切都新鲜的了不得,咋不唱。谁料想,第二天早起就倒了嗓儿。他站在连长跟前,用鞋尖蹭着地皮说:嗯,睡过油儿了,忘了吹起床哨儿。"连长并没有责怪他,只是拍着他肩膀,神秘地笑了笑。可在他看来,真比擂他几下都难受。整整一天,他锁着眉撅着嘴没哼一声歌。晚上脱鞋上铺,他发现床头多了一只哒哒走的小闹钟。咦?他愣了好一阵子神儿。连长进屋了:栽歪着膀子寻思啥?还不快钻被窝,小心感冒,快睡吧!说完,边脱衣服边冲他笑,然后叭地拉熄了灯。他这才明白过味儿来,却咋也睡不着,借着月光把响铃时间往前挪了一个点儿。心想,可不敢再睡冒觉了。第三天一早,凌刚独具风格的嗓音儿又满世界飘了。

天长日久,歌唱家的名声更大了。他待人热情,大家有点子啥事都愿找他。不信你听:哎,这歌哪儿有?“找歌唱家呀。”别忘了擦块黑板明儿个教歌用。“好嘞,我告诉歌唱家。”哎,第二段歌词是什么来着?“走,问歌唱家去。”就连往工地送水送饭,炊事班浇菜地掰棒子,也少不了搭上句:叫上歌唱家。这都是歌唱家份内的事儿?他脑袋瓜一扑棱:“哎嗨,这些统统属于歌唱范畴。”

有人悄悄哼唧流行歌曲:好花不常开,好景不常在……“打住,这不是我们的歌,软不拉塌的。”他一字一板地对人说。但别人正儿八经地提出让他教歌,他又为难了。谁没有点自知之明啊。咳,歌唱家原来也有难唱的曲儿。

团宣传队下连教歌了,凌刚天天磨着人家帮他正音儿。打那儿起,歌唱家见谁都是:“喂,帮咱听听,调门儿准不?”你还别说,一来二去,真见点效果。那天连里开大会,连长居然伸出手指头点他:““歌唱家”起个《战友之歌》大家唱唱。”再后来,据说他还真的教起歌来了。

噢!这些都是听旁人说的,他的故事多着呢。真见到他,是今年的事儿。四月中旬,我去二连了解歌咏活动开展情况,顺便也想见见久闻大名的“歌唱家”。

开春儿道路翻浆,到二连已是夜深人静。

清晨,窗外一阵歌声把我从梦中唤醒“我们连的歌声响,我们连的歌声甜……”旋即是一片喊里咔嚓的刀剪声。我忙披衣出门,原来是几个战士在为营房前的小白杨修枝打杈。一张张红扑扑的脸在晨曦中像歌声中跳动的音符,编织着生机盎然的春曲。我想到了“歌唱家”,那传的活灵活现的他,是哪一个呢?看眼前,个个都像。

“唱着战歌迎胜利呀,四化建设宏图展……”

啊!在那儿!寻着歌声我眼睛一亮,远远的看到了他,原来是个晃着脑袋边唱边干

的小胖子!

自 由 战 士

我们的自由战士,一天到晚随随便便的“城市兵”,吊儿郎当。背着他,别人嘀咕啥的都有。他呢,满不在乎,照样三个饱一个倒儿。

连里集体学习,他当众给指导员纠正错别字。排里进行军事训练,他说:训练大纲X款X条不是这么说的。硬是整的教练员脸像油锅里才捞出来的大虾。当了推土机助手,他更不知哪来的那么多问号,一摞一筐地往外端,憋的司机老兵吭哧吭哧的,赶着翻书都不跟趟儿。难怪别人说:这兵啊,净是花花点子歪道道儿。“一得空,他还喜欢挨门儿挨户的串班,走到哪儿都有一搭没一搭的神聊胡侃。冷不丁还兴许来个恶作剧。有一回,他跟班里的小李开玩笑,在门上摆了盆水,没想到把排长浇成了水鸭子。又一回他站夜岗,连长查岗,哨位上戳着根枪,哨兵不翼而飞。最后把他从老乡的西瓜地里拎了回来。有人叹气说:唉!这自由战士,算是没治了。”

指导员的看法却出人意料:这小子有点意思啊,像个活跃元素,只要引导得法,能成个好兵。

不过,我讲的都是前年的事,人总是随着时代的发展不断变化,他当然也不例外。后来从什么时候起,他去饲养班喂猪了。是他主动揽的差事。那几年,连里的猪总是不好。饲养员换了几茬,也不解决问题,谁都着急!可他一上任就别出心裁,不知打哪搞了面锣,给猪开饭时咣咣地敲,惊的那帮伙计们满圈乱蹦乱跑。他美其名曰:培养时间纪律观念。简直是胡闹。可你说怪不,没几天还真变了模样儿,锣音一响,伙计们就前呼后拥来拱槽。眼瞅着个顶个的长了膘,但饲料又成了难题。他东奔西走地去求师访友,居然搞出了无曲发酵饲料。猪渐渐多了,要扩大圈舍,连里一时半会儿倒不出人手,他一抢膀子:忙你们的,我一人能行!"

寒冬夜深,指导员查铺发觉他被窝空了,一想准在猪圈。果然,撩起猪舍门上遮风的军大衣,指导员找到了他。好家伙,棚架上吊盏马灯,屁股下坐着马扎,膝头摊着本《高等数学》,两眼布满血丝,他正守着头快要生产的母猪。

(图片来源网络)

深更半夜的,你……

它头一次下崽,我第一次当接生婆,得守着点儿指导员还能说啥?翻手脱下皮大衣轻轻披在他的身上。

他也有过苦恼。高中毕业来部队,跟猪打交道,该咋对家里说:在部队喂猪?不成太掉价了。说:我的工作属于机密,不宜相告!也不成。扯谎的买卖从小没做过。为这,他腻腻歪歪在床上烙了几宿的饼。最后,一拍大腿给家里写了首打油诗:我的工作实在好,要搞四化离不了,谁人不知脏和臭,肉到盘中方恨少。我愿当好新猪倌,来年喜报敬二老。你猜他母亲看了信咋说的:啧啧啧!瞧这孩子出息了,写信都一套一套的嘞。说出息就好,他总算卸下了包袱,工作劲头窜得猛高。

到了年终,连队评功评奖,有人提醒:咱连今年超额完成工作任务,自由战士出了大力,应该请功!大会上一个举手,两个举手,大家举手,全体通过。他却戗不住劲儿了:咱没啥了不得的功劳,还不是敲锣买糖各干一行。大伙儿头一次发现他浑身上下那么不自在。

噢,你问他叫啥?王文斌。其实名字是多余的,要找他,一提“自由战士”谁都知道。

闷头老蔫

就听这名吧,你准以为是个实心儿葫芦。错了!同志,先别把结论下的太早。

他叫年纹周,五连的志愿兵。1970年从陕西来到东北。这几年眼瞅着一个火车皮拽来的同乡,提高的提高,复员的复员,唯独他还是“一二一原地踏步。用有些人的话说:没啥大奔头儿。”

见过他的人都说他闷的邪乎,见人绝少开口,对你憨憨一笑算是很不错了。不说是不说,一张嘴儿那话能顶你个跟头;蔫巴是蔫巴,认准了门,你就是套上九头牛也拽不回来。偏偏就这劲头儿,闷哧闷哧的还当了班长,闷哧闷哧的又升了副排长,闷味地干了十年,闷哧闷哧地上下左右无不交口称赞。

乍到北大荒,他也闹过情绪,当兵种地,早知这样,我爹才是好庄稼把式,他来不比我强上天?于是,他不哼不哈地压了三天铺板,吃了三天病号饭。指导员呢,也耐心做了他三天思想工作。第四天头上,他总算开了窍,起床号一响便头一个蹦下铺……从此,就一个点儿地闷头干工作再也没让谁费心思。

都说他闷,到啥程度?不妨跟你唠唠:

当战士那阵儿,有回他在隔壁补麻袋,吃晌午饭了,班长点人头,发觉单单少了他。便隔着山墙喊他,连喊几声没人应,索性亲自去寻他,你猜推门看到啥?他正顶着一脑门子汗,坐在麻袋堆里点头呢。这不念声不念语的回答,谁能听见啊。真叫人好气又好笑。就这样,闷头老蔫出名了。

赶当了老兵提了班长,闷性子纹丝未改。一遭来的老乡有的探家了,有的订婚了,连里问他咋打算,他老是:等等不忙,不忙等等。指导员不得不采取果断措施,买了火车票撵他回去解决个人问题。

(图片来源网络)

探家回来,别人大包小包塞的登登的,进屋就来个天女散花,家乡特产,糖呀果呀的铺散一铺。他回来,提包也鼓鼓囊囊的,打开一亮相,大伙儿都失望。大粒小粒,长粒扁粒,五花八门儿全是菜籽,没一样进口货唉!班长真抠门儿!他慢条斯理地说:“忙啥,明年怕撑不死你。果不其然,来年连队种的蔬菜吃也吃不光。闷葫芦有闷葫芦的远见,老蔫有老蔫的主意。”

到当了副排长,还是如此。去年春播雨水多,大地里到处陷车,眼见着播种要耽误了,他说:干,节令不饶人,排长不在家就依仗咱了。说到做到,他领着一个排几十号子人跟老天飙上了劲儿。饿了,地头扒拉几口送来的饭菜;困极了,轰轰的拖拉机上打个盹儿。别人两班倒,他连轴转,指导员派人拽都拽不回去。五天五宿,硬是折腾到春播完了……这闷劲哪个不服,全竖大拇哥儿。

细抖落起闷头老蔫的佚事,得个三天两宿的,我看别多说了,挡不住自己去访访,保准比我扯的生动。

怎么样?这仨朋友交的过吗?不知你咋想,我可是交定了。

编辑:乐在其中

来源:铁道兵文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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