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王播不是以诗闻名的,可《题木兰院》比很多诗人的千首诗都让人记得牢。
王播不是以诗闻名的,可《题木兰院》比很多诗人的千首诗都让人记得牢。
那天在木兰院墙上题诗时,墨是新磨的,研了很久,墨香飘在院里。
他提笔的手很稳,不像年轻时握书卷那样,会因冷而发抖。
墨落在墙上晕开,像他心里的波澜。
“三十年前此院游,木兰花发院新修”,第一句就把时光拉回三十年。
三十年,足够让少年变老人,让新院变陈旧。
白居易写“大都好物不坚牢,彩云易散琉璃脆”,王播题诗时,大抵也想到了这句话。
好物不坚牢,时光不坚牢,人心更不坚牢。
“如今再到经行处,树老无花僧白头”,第二句是眼前景,也是眼前心。
树老了,花谢了,僧人老了,他也老了。
当年的冷、当年的窘迫,都藏在诗里,没说破,却谁都能懂。
白居易写《卖炭翁》,“可怜身上衣正单,心忧炭贱愿天寒”,写的是底层人的苦。
王播的诗里,也有底层人的苦,那是他自己的苦,藏了三十年。
后来有人把诗抄下来传出去,很多人看了都叹气。
有人说,诗里有世态炎凉,有人生起落,有说不尽的滋味。
王播自己却很少再提这首诗,像写过之后,就封存了那段记忆。
他在宰相任上也写过些诗,多是应和之作,没什么滋味。
不像《题木兰院》,每个字都带着温度,带着痛。
白居易晚年退居洛阳,写了很多闲适诗,却仍忘不了“朱门务倾夺,赤族迭罹殃”的现实。
王播大概也是这样,就算做了宰相,也忘不了木兰院里那个没吃上斋饭的少年。
一次和同僚饮酒,同僚提起《题木兰院》,问他当时的心情。
他端着酒杯沉默很久,才说:“那时只觉得冷,后来才知道,冷也是一种记。”
记着冷,才知暖有多可贵;记着苦,才知甜有多难得。
白居易说“文章合为时而著,歌诗合为事而作”,王播的《题木兰院》,就是为他的那个“时”而作。
那个“时”,是他的少年时、窘迫时,是他一辈子忘不了的时。
后来木兰院的墙倒了,诗也没了,可诗里的故事,一直传着。
就像白居易的诗,过了千年,仍有人读、有人懂。
因为诗里写的是人心、是人生,是不管过多少年,都不会变的世态。
王播死后,有人在他遗物里发现一张纸,上面抄着《题木兰院》。
纸已发黄,字迹是他晚年写的,有些颤抖,却很认真。
来源:拾月一点号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