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家宝一天天长大,越来越可爱。他会笑了,会爬了,开始咿呀学语。李赵氏整天抱着孙子不撒手,逢人就夸:"看我孙子多聪明!将来准有出息!"
她抄起笤帚就要打盼娣,这时秀娟进来了。
"娘,怎么了?"秀娟连忙抱起哭闹的家宝。
"你这个好闺女,差点把家宝摔了!"李赵氏怒气冲冲地说。
秀娟看看吓得发抖的盼娣,又看看怀中的家宝,轻声说:"娘,盼娣也是想帮忙照顾弟弟..."
"帮忙?她别添乱就不错了!"李赵氏哼了一声,但终究没再打盼娣。
那天晚上,秀娟偷偷把盼娣叫到一边,塞给她半块饼子:"吃吧,娘省下来的。"
盼娣惊喜地接过饼子,小口小口地吃着。这是弟弟出生后,她第一次吃到这么实在的食物。
"盼娣,"秀娟轻声说,"弟弟还小,需要更多照顾。你是姐姐,要多帮着娘,知道吗?"
盼娣点点头:"盼娣会帮娘照顾弟弟的。"
"好孩子。"秀娟摸摸女儿的头,"等弟弟长大了,就能和你一起玩了。"
盼娣想象着弟弟长大的样子,心里有了一丝期待。也许到时候,奶奶就不会只疼弟弟一个人了。
家宝一天天长大,越来越可爱。他会笑了,会爬了,开始咿呀学语。李赵氏整天抱着孙子不撒手,逢人就夸:"看我孙子多聪明!将来准有出息!"
盼娣虽然还是经常挨骂,但她发现,只要她帮着照顾弟弟,奶奶的态度就会好一些。于是她更加卖力地干活,细心地照看弟弟。
有时,家宝会对着盼娣笑,伸出小手要她抱。这时盼娣的心里就会涌起一股暖流,觉得所有的委屈都值得了。
一天,李大柱从地里回来,罕见地给盼娣带了一小把野枣:"给你吃吧。"
盼娣惊喜地接过野枣,小心地收起来,准备等弟弟大一点再分给他吃。
李赵氏看到后,破天荒地没有骂人,只是哼了一声:"丫头片子吃什么零嘴..."
但这次,盼娣没有觉得委屈。她看着熟睡的弟弟,心里充满了希望。也许有了弟弟,这个家会变得温暖一些;也许有一天,她也能像弟弟一样,得到家人的疼爱。
月光从窗户的破洞照进来,洒在姐弟俩身上。盼娣轻轻拍着弟弟,哼着母亲教她的摇篮曲。家宝在睡梦中咂了咂嘴,仿佛在做一个甜甜的梦。
盼娣看着弟弟熟睡的小脸,轻声说:"弟弟快长大,姐姐保护你。"
在这个家里,盼娣还不完全明白命运的不公。她只知道,有了弟弟后,奶奶、爷爷和爹的笑容变多了,家里的气氛似乎也轻松了一些。至于她自己受的委屈,相比全家人的快乐,似乎也不那么重要了。
她轻轻抚摸着弟弟柔软的小手,感受着那温暖的触感。这一刻,她仿佛忘记了自己的饥饿和劳累,只希望这个新生命能平安快乐地长大。也许,这就是做姐姐的感觉吧——即使自己受苦,也希望弟弟能过得好。
农历十月的寒风开始肆虐李家庄,光秃秃的树枝在风中瑟瑟发抖。盼娣裹着单薄的衣衫,在院子里吃力地扫着落叶。她已经满五岁了,但身材依然瘦小得像个四岁的。
灶房里飘出米粥的香气,那是专门为弟弟家宝熬的。盼娣不自觉地咽了咽口水,肚子饿得咕咕直叫。自从弟弟出生后,她能分到的食物越来越少了。
"扫个地都磨磨蹭蹭的!"李赵氏的骂声从屋里传来,"就知道偷懒!"
盼娣吓得一哆嗦,赶紧加快动作。她知道奶奶最近心情不好,因为弟弟这几天总是夜哭不止。
这时,邻居赵奶奶来串门,看见在院子里干活的盼娣,摇了摇头:"赵嫂子,你家这丫头真是命苦啊,这么小就要干这么多活。"
李赵氏从灶房出来,没好气地说:"命苦?是她自己带来的苦!自从她出生,家里就没过过一天好日子!先是饥荒,现在家宝又整天哭闹,都是这个克的!"
赵奶奶叹了口气:"说起来,这丫头名字叫盼娣,现在弟弟也盼来了,是不是该改个名了?老叫盼娣也不合适。"
这句话似乎提醒了李赵氏。她盯着盼娣看了半晌,突然说:"是该改个名了!这个灾星,叫什么都改变不了她命苦的事实!"
盼娣害怕地低下头,不知道奶奶又要做什么。
傍晚,李大柱从地里回来,李赵氏立即把这个想法告诉了他:"我看该给丫头改个名了,老叫盼娣不合适。她命这么苦,就叫苦妹吧!"
李大柱愣了一下,皱起眉头:"苦妹?这名字太..."
"太什么太?"李赵氏打断他,"她就是命苦!还给我们家带来苦难!叫苦妹最合适!"
秀娟在一旁听着,忍不住开口:"娘,这名字太难听了,孩子还小..."
"小什么小?还小?"李赵氏瞪了她一眼,"就这么定了!以后她就叫苦妹!"
盼娣——现在该叫苦妹了,她怯生生地看着大人们。她还不完全明白"苦妹"是什么意思,但从奶奶的语气中能感觉到,这不是什么好名字。
夜里,秀娟抱着女儿,眼泪止不住地流:"娘的闺女,对不起,娘没能护住你的名字..."
苦妹伸出小手,擦去母亲的眼泪:"娘不哭,苦妹乖。"
秀娟的心像被刀割一样疼。孩子都已经习惯了逆来顺受,这让她更加难过。
第二天,李赵氏就开始用新名字称呼孙女:"苦妹!去挑水!" "苦妹!扫院子!" "苦妹!看着弟弟!"
每叫一次,苦妹的心就沉下去一分。她渐渐明白,"苦妹"意味着命苦,意味着给家里带来苦难。奶奶是在用这个名字提醒她,她是个不祥的存在。
村里的小孩很快也知道了苦妹的新名字。他们围着苦妹起哄:"苦妹苦妹,命苦的妹妹!" "灾星灾星,带来苦难!"
苦妹不敢反抗,只能低着头快速走开。有时那些调皮的孩子会朝她扔小石子,她就抱着头蹲在地上,直到他们离开。
一天,苦妹正在井边打水,几个孩子又围过来起哄。这时,李大柱刚好路过,看到这一幕,大喝一声:"干什么呢!"
孩子们一哄而散。李大柱走到苦妹面前,看着她红肿的眼睛,沉默了一会儿,突然说:"以后别人欺负你,要告诉爹。"
苦妹惊讶地抬起头。这是爹第一次明确地站在她这边。她小声问:"爹,为什么奶奶要叫我苦妹?"
李大柱的眼神闪烁了一下,最终只是叹了口气:"你听话就是了。"
虽然爹没有直接回答,但苦妹的心里还是涌起一丝暖意。至少,爹还是关心她的。
然而,李赵氏对苦妹的态度越来越差。家里任何不顺心的事,她都能归咎到苦妹身上。
家宝生病了,是苦妹克的;收成不好,是苦妹带来的晦气;甚至她自己腰酸背痛,也是苦妹气的。
苦妹变得更加沉默寡言,做事也更加小心翼翼。她生怕再给家里"带来苦难",招来更多的责骂。
一天,苦妹正在照看弟弟。家宝已经爬的很快了,在炕上不安分地动来动去。苦妹生怕他摔着,寸步不离地守着。
突然,家宝爬得太快,头撞在了炕沿上,顿时哇哇大哭起来。
李赵氏闻声赶来,一看孙子头上的红印,顿时大怒:"你个死丫头!怎么看弟弟的?"
她抄起笤帚就往苦妹身上打。苦妹不敢躲闪,只能缩着身子承受。
"奶奶,不是我..."苦妹试图解释,"是弟弟自己..."
"还敢顶嘴?"李赵氏打得更狠了,"就是你这个克的!自从你改了名,家宝就老是磕着碰着!"
秀娟听到动静赶来,一把抱住女儿:"娘,别打了!苦妹还小,看孩子难免有疏忽..."
"疏忽?她就是故意的!"李赵氏不依不饶,"看不得家宝好!"
最后,苦妹被罚不准吃晚饭。她缩在墙角,听着屋里一家人吃饭的声音,肚子饿得阵阵发痛。
夜里,秀娟偷偷塞给苦妹半个窝窝头:"快吃,别让奶奶看见。"
苦妹狼吞虎咽地吃着,眼泪却止不住地流下来:"娘,为什么奶奶这么讨厌我?"
秀娟抱住女儿,无言以对。她能说什么呢?说婆婆?说这个世道对女孩子不公?这些对一个孩子来说,都太沉重了。
日子一天天过去,苦妹渐渐习惯了她的新名字,也习惯了奶奶的责骂。她变得更加沉默,更加逆来顺受。
有时,她会偷偷观察弟弟。家宝越长越可爱,会笑了,会爬了,开始咿呀学语。全家人都围着他转,把他捧在手心里。
苦妹不明白,为什么同样是娘的孩子,待遇却如此不同。但她不敢问,只能把疑问埋在心底。
一天,苦妹在院子里洗衣服,听到奶奶和邻居聊天。
"你家苦妹真是能干啊,这么小就会干这么多活。"邻居夸道。
"能干什么?"李赵氏哼了一声,"都是应该的!她命苦,就得多干活赎罪!要不是她带来这么多苦难,我们家早过上好日子了!"
苦妹的手僵在水盆里,冰冷的水刺痛了她的皮肤,但比不上心里的疼痛。原来奶奶真的认为所有的苦难都是她带来的。
从那以后,苦妹更加努力地干活。她希望用劳动来"赎罪",希望奶奶能因此对她好一点。
她天不亮就起床,扫地、打水、生火,什么都抢着干。她的手磨出了更多的水泡,但她从不叫苦。
然而,这一切似乎并没有改变什么。奶奶依然动不动就骂她,食物依然分得最少,委屈依然只能往肚子里咽。
只有偶尔,爹会偷偷给她一点吃的,或者在她挨骂时帮她说句话。这些微小的善意,成了苦妹生活中唯一的光亮。
一天,苦妹在河边洗衣服时,遇到了村里的老先生。老先生是个读书人,平时很少出门,但很喜欢孩子。
"小姑娘,怎么一个人在这里洗衣服?"老先生和蔼地问。
苦妹怯生生地回答:"奶奶让我来的。"
老先生注意到她手上的冻疮和水泡,叹了口气:"真是苦命的孩子啊。你叫什么名字?"
"苦妹。"女孩小声说。
老先生愣了一下:"苦妹?怎么取这么个名字?"
"奶奶说...说我命苦,还给家里带来苦难..."苦妹的声音越来越小。
老先生摇摇头:"荒唐!一个人的命运怎么能怪到一个孩子头上?孩子,你要记住,命运是掌握在自己手里的。无论别人怎么叫你,你都要相信自己是个好孩子。"
苦妹似懂非懂地点点头。这是第一次有人告诉她,命运可以掌握在自己手中。
那天晚上,苦妹躺在床上,反复回味着老先生的话。也许,她真的可以改变自己的命运?也许,只要她足够努力,奶奶终有一天会认可她?
从那天起,苦妹干活更加卖力了。她不仅完成奶奶交代的任务,还主动找活干。她希望用自己的行动证明,她不是,她也能给家里带来好处。
然而,现实往往是残酷的。一天,苦妹想给奶奶一个惊喜,偷偷把院子里的柴火都劈好了。但由于力气太小,劈得歪歪扭扭。
李赵氏看到后,不但没有表扬,反而又是一顿骂:"好好的柴火让你糟蹋成这样!就知道添乱!"
苦妹委屈极了,但她没有哭,只是默默地收拾好残局。她想起老先生的话,告诉自己不能放弃。
渐渐地,苦妹的勤劳开始见到成效。她洗的衣服越来越干净,扫地越来越仔细,照顾弟弟也越来越熟练。有时,李赵氏找不到理由骂她,只能哼一声作罢。
一天,家宝又发烧了,哭闹不止。李赵氏急得团团转,又把一切归咎于苦妹:"肯定是你这个灾星克的!"
但这次,苦妹没有像往常一样缩在墙角。她鼓起勇气说:"奶奶,我去请郎中吧。"
李赵氏愣了一下,似乎没想到苦妹会主动请缨。她犹豫了一下,还是点了点头:"快去快回!"
苦妹撒腿就往郎中家跑。她从来没跑这么快过,心里只有一个念头:一定要请到郎中,治好弟弟的病。
郎中请来了,给家宝开了药。几天后,家宝的病好了。李赵氏虽然没说什么,但看苦妹的眼神似乎柔和了一些。
苦妹的心里燃起了一丝希望。也许,奶奶终于开始接受她了?
然而,好景不长。一天,李赵氏在村里听到一些闲言碎语,
说苦妹这个名字太难听,会影响家宝将来的运势。
她一回家就对着苦妹发火:"都是你这个灾星!连名字都会影响家宝!"
苦妹不知所措地站在那里,不知道又做错了什么。
夜里,秀娟安慰女儿:"别往心里去,奶奶就是听信了闲话。"
苦妹抬起头,眼中含着泪水:"娘,苦妹真的会影响弟弟吗?"
秀娟心疼地抱住女儿:"不会的,别听他们胡说。我的苦妹是个好孩子,不会影响任何人。"
苦妹在母亲怀里渐渐入睡,但她的心里始终有一个结。为什么她的名字会影响弟弟?为什么她注定要命苦?
月光从窗户的破洞照进来,洒在苦妹稚嫩的脸上。她在睡梦中皱着小眉头,仿佛在思考这个无解的问题。
也许,命运真的就像老先生说的,是掌握在自己手中的。即使所有人都叫她苦妹,即使所有人都认为她命苦,她也要努力改变自己的命运。
这个孩子,在苦难中早早地学会了坚强。她知道,在这个世界上,她能依靠的只有自己。无论前路多么艰难,她都要走下去,用自己的双手开创不一样的未来。苦妹翻了个身,在睡梦中喃喃自语:"苦妹不苦...苦妹要变甜..."
窗外,寒风依然在呼啸,但已经隐约能感受到春天的气息。冬天终将过去,春天终会到来。就像苦妹的命运,也许终有一天会苦尽甘来。
快过年的李家庄,空气中弥漫着年关将近的紧张与期待。虽然饥荒的阴影尚未完全散去,但人们还是想方设法准备过年。
苦妹蹲在灶台前,小心地添着柴火。她已经习惯了"苦妹"这个名字,也习惯了奶奶无休止的责骂。她比同龄的孩子更加沉默寡言,也更加懂事。
灶台上熬着一锅稀粥,那是全家人的早饭。但在锅的旁边,还有一个更小的陶罐,里面炖着专门给家宝的米糊——用精细的米粒熬成,还加了一点点猪油。
家宝已经一岁多了,长得白白胖胖,会摇摇晃晃地走路,会咿咿呀呀地叫"奶奶"、"爹"。他是全家的心肝宝贝,每个人都围着他转。
"苦妹!看着点火!别把家宝的米糊熬糊了!"李赵氏的声音从里屋传来,伴随着家宝咯咯的笑声。
苦妹赶紧应了一声,更加小心地照看灶火。她知道,如果家宝的米糊出了什么问题,挨骂的肯定又是她。
早饭时间,李赵氏开始盛饭。她先盛了满满一碗稠粥给家宝,然后又盛了中等分量的给李大柱和李老爷子,最后才给秀娟和苦妹盛了几乎全是米汤的稀粥。
苦妹看着自己碗里能照见人影的"粥",又看了看弟弟碗里稠得能立住筷子的米糊,不自觉地咽了咽口水。
"看什么看?"李赵氏瞪了她一眼,"家宝还小,需要营养!你一个丫头片子,喝点米汤就够了!"
苦妹赶紧低下头,小口小口地喝着米汤。她已经习惯了这种区别对待,但心里还是忍不住羡慕弟弟。
家宝似乎很满意自己的食物,挥舞着小勺子,把米糊吃得满脸都是。李赵氏不但不生气,反而笑呵呵地拿布给他擦脸:"哎哟,我的大孙子真能吃!长得壮壮的!"
吃完饭,李赵氏拿出一个鸡蛋——那是家里老母鸡下的,平时都攒着换盐。但今天,她破例煮了一个给家宝。
"来,家宝,吃蛋蛋。"李赵氏小心地剥开蛋壳,把白嫩的鸡蛋递给孙子。
家宝高兴地接过鸡蛋,啃得满嘴都是。苦妹站在一旁,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那个鸡蛋。她已经记不清上次吃鸡蛋是什么时候了。
"看什么看?"李赵氏发现苦妹的目光,立刻呵斥道,"这是给家宝补身体的!没你的份!"
苦妹吓得赶紧移开目光,但肚子却不争气地叫了起来。
这时,家宝似乎吃饱了,把剩下的半个鸡蛋随手扔在地上。苦妹的心猛地一跳,眼睛不由自主地追随着那个滚落的鸡蛋。
李赵氏捡起鸡蛋,看了看,随手扔给了趴在门口的大黄狗:"吃了吧,别浪费。"
苦妹看着大黄狗津津有味地吃着那半个鸡蛋,心里像被什么揪了一下。连狗都能吃到鸡蛋,她却连尝一口的资格都没有。
下午,村里来了货郎,摇着拨浪鼓叫卖各种小玩意。孩子们都围上去看热闹,苦妹也忍不住站在远处张望。
货郎的担子里有彩色的头绳、泥塑的娃娃、还有用麦芽糖做的小动物。孩子们看得眼睛发亮,但大都没钱买,只能过过眼瘾。
李赵氏抱着家宝也来看热闹。家宝看到那些花花绿绿的小玩意,兴奋地挥舞着小手,咿咿呀呀地叫着。
"家宝喜欢哪个?奶奶给买!"李赵氏难得大方地说。
家宝指着一个涂着红绿颜色的泥老虎,呀呀地叫着。李赵氏毫不犹豫地掏出钱,买下了那个泥老虎。
苦妹站在一旁,眼睛盯着货郎担子里的一个红色头绳。那头绳真漂亮啊,像一团燃烧的火焰。她从来没有过这样的头绳,平时都是用破布条扎头发。
货郎注意到苦妹的目光,笑着对李赵氏说:"老太太,给孙女也买一个吧,便宜得很。"
李赵氏瞥了苦妹一眼,哼了一声:"丫头片子要什么头绳?浪费钱!"
苦妹失望地低下头,但很快又抬起头,强挤出一个笑容:"奶奶,苦妹不要头绳。"
她知道,在这个家里,所有好东西都是弟弟的。她不能有任何奢望,否则只会招来更多的责骂。
回家的路上,家宝玩着新买的泥老虎,高兴得咯咯直笑。苦妹跟在他们身后,眼睛不时瞟向那个泥老虎。她也好想摸摸看,但她知道,那是弟弟的玩具,她不能碰。
果然,一回到家,李赵氏就警告苦妹:"这是家宝的玩具,你不准碰!碰坏了看我不打死你!"
苦妹点点头,默默地去干自己的活了。
傍晚,李大柱从外面回来,手里拿着一个小纸包。苦妹的眼睛一下子亮了——爹有时候会给她带些小惊喜,比如野枣、桑葚什么的。
但这次,李大柱直接走向家宝:"家宝,看爹给你带什么了?"
纸包里是几块麦芽糖,虽然粗糙,但在那个年代已经是难得的零食了。
来源:逢坂大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