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闺蜜哥哥地下恋半年,刚准备向她坦白时,他哥哥却慌了

B站影视 电影资讯 2025-10-31 15:42 1

摘要:圣诞节这天,她刚失恋,便兴致勃勃地拉着我,搞什么“女孩们的单身约会”,要去江边看烟火大会。

我正和我闺蜜路棠的亲哥哥谈着一场地下恋。

这场关系已经秘密持续了半年,路棠对此毫不知情。

圣诞节这天,她刚失恋,便兴致勃勃地拉着我,搞什么“女孩们的单身约会”,要去江边看烟火大会。

我怀揣着对她的愧疚赴约,心里五味杂陈。

人潮拥挤中,路棠突然指着前方一声惊呼:“我靠!那不是我哥吗?”

我顺着她手指的方向望过去,只在攒动的人头中瞥见一个格外扎眼的高个背影。

那个背影我再熟悉不过了,是路迟。

他身上那件黑色羽绒服,还是我提前送他的圣诞礼物。因为他告诉我他没空陪我过节,我便把礼物先给了他。

没错,我瞒天过海的男朋友,正是我好闺蜜的亲哥。

可他为什么会在这里?

我正疑惑着,绚烂的烟火就在此刻“咻”地一声腾空,在夜幕中炸开。火花如瀑布般流泻,瞬间点亮了整片天空,仿佛缀满了无数繁星。

身边的情侣们都在欢呼,纷纷拥抱、亲吻,试图将这短暂的浪漫定格。

路迟也不例外。

他侧过脸,低头,如视珍宝般捧住身边一个女孩的脸,深深地吻了下去。

一瞬间,我感觉全身像被强电流击穿,僵在原地。

原来他不是一个人来的。

他以加班写材料为借口,拒绝了我的圣诞邀请,就是为了陪另一个女孩看这场烟花。

时间仿佛真的在这一刻静止了。

我听不见鼎沸的人声,也看不见斑斓的烟火。寒风像小刀一样刮过我的眼球,带来一阵尖锐的刺痛,视线里那对甜蜜拥吻的男女慢慢变得模糊。

路棠激动地拼命捶我:“啊啊啊啊!那女孩是许嫣桐!我哥那个女神!他终于追到了,这小子真行!”

我仰头看着那片灿烂,用尽全力逼退蓄在眼眶里的泪水。

我只想立刻逃离这个地方。

可路棠却死死拉住我,兴奋地往前挤:“不行!既然碰上了,必须逮住他,让他请咱们吃顿宵夜才行!”

当我们挤到路迟旁边时,烟火刚好落幕。

夜空重归寂静,他们也分开了唇,但双手依旧十指紧扣。

路棠猛地一巴掌拍在他肩膀上:“被我逮到了吧!还不赶紧给我们介绍一下嫂子?”

路迟回过头,看见我时,脸上的神情明显一怔。

他尴尬地摸了摸鼻子,脱口而出:“你们怎么在这儿?”

路棠立刻嚷嚷起来:“怎么,只许你带女朋友看烟花,不许我们单身狗过圣诞啊?少废话,赶紧从实招来!”

路迟的视线从我脸上一扫而过,随即转回,温柔地望向身边那个红透了脸的女孩,开口介绍:“这是我的……女朋友。”

说完,他自然地搂住女孩的肩膀,轻声说:“这是我妹妹路棠,她旁边这个……”

两人的目光同时聚焦在我身上。我只觉得眼眶一酸,狼狈地垂下了头。

耳边传来了路迟对我的介绍:“她是我妹妹的朋友,也算……我半个妹妹吧。”

女孩有些害羞地同我们打招呼:“你们好,我叫许嫣桐。”

路棠笑嘻嘻地说:“我当然知道你啦!我哥暗恋你好久了,以前还给我看过你照片,名字成天挂在嘴边呢。”

因为怕露馅,我几乎从不参与他们兄妹俩同时在场的活动。平时和路棠聊天,我也会刻意避开关于路迟的话题。

原来,路迟私底下……喜欢许嫣桐这么久了。

那我们这被小心翼翼藏匿起来的半年,又算什么呢?

我深吸一口气,极力从脸上扯出一个笑容:“路迟哥,还有……嫂子,祝你们圣诞节快乐。”

话一出口,我才惊觉,自己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

就在十分钟前,我还收到了路迟发来的消息:

【抱歉哦宝贝,今年圣诞特别忙,没法陪你了。我现在还在律所埋头写材料呢。希望你有个开心难忘的节日。】

他真的给了我一个,永生难忘的圣诞。

以“妹妹”的身份。

2

许嫣桐似乎听出了我声音里的颤抖,关切地问我是不是冻坏了。

“外面真的太冷了,我们找个地方坐下来暖和暖和,聊聊天吧。”

失魂落魄间,我已经被她们拉进了一家烤肉店。

在温暖的灯光下,我才算真正看清了对面的女孩。

许嫣桐真的很漂亮。一双眼睛明亮得像会说话,笑起来时,嘴角有两个浅浅的梨涡,非常甜美。

她自然地往路迟身上靠了靠,小声问:“虽然很想吃热乎的烤肉,但你等下不是还要赶回律所加班吗?时间来得及吗?”

路迟也曾无数次告诉我,他最近律所接了个大案子,全员都在通宵达旦地加班。

然而,我却看到他无比温柔地挽起女友耳边的碎发,轻声说:“没关系,工作可以放一放,我想多和你待一会儿。”

说这话时,他有意无意地朝我这边瞥了一眼。

但仅仅是一瞬,他的目光就立刻回到了许嫣桐身上。

我从未见过这样的路迟。

在我们交往的这半年里,他永远把工作放在第一位。

他会因为废寝忘食地准备庭审材料,而彻底忘记我的生日。

他会在我们约会时,因为一通工作电话,连句解释都没有就匆匆离去。

我也不是没闹过脾气,可他总是很平静地告诉我:“言言,我努力工作是为了给我们创造更好的未来。事业前途才是双方感情的基石。”

我居然傻傻地信了。我再也没同他闹过,独自消化了所有的委屈和不满。

可直到这一刻我才幡然醒悟,原来真正喜欢一个人,是会主动在感情与前途中寻找平衡点的。

工作再忙,也不耽误抽出三十秒祝我生日快乐。

电话再急,也可以花十秒钟简单解释一句缘由再离开。

就像现在,明明在这里多耽搁一分钟,他今晚就要多加一分钟的班。

他却还是不愿扫许嫣桐的兴,心甘情愿地陪她来吃这顿饭。

爱与不爱,区别真的太明显了。

看到他现在的样子,我什么都懂了。

他只是,没那么喜欢我而已。

路棠依旧叽叽喳喳,像个好奇宝宝,围绕着两人的感情故事不停发问。

许嫣桐的性格很好,有问必答:

“我们是在学校认识的,他是辩论社的社长,说起来咱们还是校友呢。”

“路迟几年前就喜欢我了吗?这个我真不知道诶,他从来没表露过,我一直都只把他当成一个很好很优秀的朋友。”

“今天是我们的第一天。他从一个月前就开始频繁约我过圣诞节了,然后……刚刚烟火下,他就表白了。”

许嫣桐的语调里,满是热恋中女孩特有的羞涩与甜蜜。

我脑子嗡嗡作响,浑浑噩噩地听着。

一见钟情、默默守护、暗恋成真……

如果我不是那个被动卷入的受害者,大抵也会觉得这是个纯粹又浪漫的爱情故事。

只可惜,眼前这个对女朋友体贴入微、呵护备至的男人,就在昨天晚上,还曾与我互道“晚安,爱你”。

这顿饭吃得我如坐针毡。

好不容易熬到结束,路迟说要先送许嫣桐回家,然后再回律所加班。

律所离我家不远,路棠顺势把我往路迟那边一推:

“我先回家啦。哥,你不是要去加班嘛,正好顺道送一下言言呗。”

路迟几不可闻地皱了下眉,刚想开口,许嫣桐就笑着挽住了我的手:“好啊,咱们一起走吧。”

路迟便没再说话。

我本能地想要拒绝,三个人同处一个密闭空间,光是想想都觉得快要窒息。

可我转念一想,该尴尬、该难堪的人,不应该是我这个被蒙蔽的受害者。

我可以难过,可以愤怒,但绝不应该狼狈逃避。

3

路迟体贴地为许嫣桐拉开副驾驶的车门,甚至俯身为她系好了安全带。

我一个人坐在后排,眼睁睁看着许嫣桐熟练地切掉了我常听的歌,换上了她自己的歌单。

这动作如此轻车熟路,看来她已经坐过很多次这个位置了。

在我们热恋期时,路迟也经常开车来学校接我。

可最近这一个月,他总以工作繁忙为由,很少与我见面了。

我这才惊觉,那个我手工编织、挂在后视镜上的可爱摆件,不知去了哪里。

我特地去庙里虔心叩拜求来的平安符挂件,也不知在何时被他取了下来。

我麻木地看着窗外飞速倒退的街景,拼命忍住涌上心头的酸涩。

全程,我一言不发。

许嫣桐到家后,特意打开后座的车门。

她大概以为我晕车了,非常大方地邀请我坐到前面去。

我推辞,她却笑着说:“哎呀没关系啦,我可没有什么‘男朋友的副驾驶不准别的女孩坐’那种奇怪的想法。”

可她不知道,在路迟还是我男朋友的时候,这个位置,我已经坐过无数次了。

许嫣桐走后,车上只剩下我们二人。

路迟没有立刻启动车子,他的指尖在方向盘上不断地叩击着。

这是他心烦意乱时的招牌动作。

过了许久,他才沉声开口:“言言,对不起。”

他甚至不敢回头看我的眼睛。

我轻笑一声,声音发冷,执拗地追问:“除了道歉,你就没有什么别的想对我说了吗?”

我明知道,无论他给出什么理由,都无法合理解释这一切。

可在这短短的几个小时里,我脑海中闪过了无数从前的画面。

他也曾在我家楼下,顶着出差归来的疲惫,只为给我一个深夜惊喜。

他也曾和我分享琐碎的日常,连在路上看见一只小狗都会立刻拍给我看。

我们曾经幸福过吗?他对我好过吗?

答案都是肯定的。否则我不会傻到,心甘情愿地陪他谈这半年的地下恋。

我只是想听他亲口说点什么,给这段从未见过光的关系,画上一个潦草的句号。

他降下车窗,点燃了一根烟,烟雾瞬间弥漫开来。

一根烟快要燃尽时,他终于开口了:

“我喜欢她很多年了。但从前她有男朋友,还是和我在同系的,我知道我们没可能,所以从来没表露过心意。”

“后来跟你在一起,我自认为自己做得还不错,也真的有考虑过和你的将来。可……可她又恢复单身了。”

“她哭着和我说分手的时候,我的心情很复杂。我心疼她,对你很愧疚,但……但对自己却是庆幸的。”

“我好像……真的和她有可能性了。无论是爱,还是执念,言言,我真的不想再错过了。”

“唯一对不起的人就是你。言言,我以后……我以后把你当和路棠一样的亲妹妹,成么?”

我听得有些想笑,冷冷地反问他:

“所以,你当初说,等大家工作都稳定了再公开我们的关系——其实从一开始,你顾虑的就是那一丝丝和她复合的可能性,对吗?”

这下,他彻底不说话了。

我知道,我猜对了。

谈一段只有我们两个人知道的恋爱,既不耽误他继续肖想别人,结束起来也简单利落。

他心底一直为许嫣桐保留着一丝希冀,为了在她面前塑造什么深情人设,他从一开始就欺骗了我。

他到底是对我有过好感,还是纯粹把我当作无聊时的消遣,这些已经不重要了。

没什么区别。

结论都是——我识人不清,遇人不淑。

浓重的烟味飘了过来,我后知后觉地感到一阵恶心。我猛地推开车门,下了车。

他还说要送我,车子缓慢地跟在我身后。

我现在一句话都不想同他讲,只想发泄。我猛地转身,用尽全身力气,狠狠一脚踹在了他的车门上。

“砰”的一声闷响。

这下他麻溜地开走了,从反光镜里,我看到他的脸色很是难看。

路上行人稀少。没有人会在这样热闹的节日,在这样酷寒的冬夜,漫无目的地游荡。

滚烫的眼泪终于决堤,流在被冻僵的脸上,刺得我生疼。

太疼了,我再也忍不住,越哭越大声。

4

一辆黑色的跑车从我旁边安静地驶过。

几秒钟后,那辆车又慢慢地倒了回来,停在我身边。

车窗降下,里面的人开口:“大晚上的,我还以为见鬼了。”

声音有点耳熟,可我脑子一片空白,分不出精力去思考他是谁。

我没有理会,低着头继续往前走。

直到身后传来一阵突兀刺耳的喇叭声,我被吓得一个踉跄,狼狈地摔倒在地。

膝盖磕在冰冷的地面上,疼得我倒抽一口冷气。索性,我直接坐在地上不起来了。

一道高大的身影挡住了我面前的路灯光线。

逆着光,我抬起头,眼前一片模糊。

那道修长的身影在我面前蹲了下来,我这才看清来人。

是路棠那个前男友的朋友,江行屿。

以前陪路棠出去玩时,和他们打过几次照面。他话很少,我本也不是自来熟的性子,我俩之前几乎零交流。

我冷得牙齿都在打颤,脸上的泪痕被冷风一吹,刮得刺痛。

“还能起来么?”他问。

我摇摇头。

他似乎轻“啧”了一声,伸手过来,好像想拉我的帽子。

我猛地把头埋进膝盖间,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冲他大喊:“别管我!”

我背上的那只手顿住了,随即松开,没了动静。

我越哭越凶,哭声都带着停不下来的寒颤。

直到一件衣服猛地盖在了我的头顶,带着一丝陌生的体温和一股好闻的清冽气味,瞬间抵挡住了所有寒风。

哭了一会儿,江行屿也忍不住了:“能去车上哭吗?我也有点冷。”

我从羽绒服里探出头,只见他光穿着一件薄针织衫,正抱着手臂,一脸无奈地看着我。

江行屿把我从地上拉起来,塞进了副驾驶。

车上突如其来的温暖让我连着打了好几个喷嚏。

他也不说话,只是从储物格里抽了几张纸巾递给我。

在极致的寂静中,我听见他的指尖也在不紧不慢地叩击着方向盘。

和路迟很像的习惯,却又截然不同。

路迟的敲击总是透着心烦意乱。

而江行屿的节奏不紧不慢,像是在思考,又像是在无声地安抚。

过了很久,我的情绪终于平复下来。我转头看着他,非常诚恳地道谢:“谢谢你。”

他瞥了我一眼,又很快别过头去,从烟盒里抽出一支烟。

但在打火机点燃的前一秒,他又把烟和火机都放了回去。

“很晚了,我送你回家。”

我向他道谢后下了车。

“蒋言言。”他突然打开车窗叫住了我。

我回头。

“你现在,真的很像鬼。”

这句奇怪的话让我一愣。

车窗缓缓升起,借着玻璃的反光,我这才看清自己的脸。

哭花了的妆容,眼下一片乌黑,头发凌乱地贴在脸上。

怪不得江行屿会停车,是真的……很像索命的幽灵。

我羞耻得转头就跑,却在单元楼下,碰见了那个本不该出现在这里的人。

原本应该在律所加班的路迟,正沉着脸定定地看着我,语气冰冷且带着质问:

“言言,开豪车送你回来的那个男人是谁?”

5

我强忍着哽咽,反问他:“关你什么事?”

他看起来有些莫名地烦躁,抓了抓头发:“……算了。我刚才开车回去找过你,但你已经不在了。”

我心中刚升起一丝荒谬的期待,就听见了他接下来的话。

“我只是想跟你商量一下,既然这段感情当初是瞒着所有人的,那现在……也没有说出来的必要了。小棠那边,你还是别说了吧。”

原来,他特地开车回来找我,不是担心我的安全,只是因为刚才在车上忘了交代我必须守口如瓶。

现在的路迟,和我曾经认识的那个他,判若两人。

如果我早知道他是这样的人,当初绝不可能喜欢上他。

我尽力掩饰住自己的痛苦和崩溃,稳住声音说:“你放心。就算你不特地来交代,我也不会告诉她。”

路迟明显长舒了一口气。他甚至还想以“哥哥”的口吻,假惺惺地“教导”我这么晚了不要随便坐别的男人的车。

我实在受不了了,直接推开他,径直冲进了楼道。

我在家里像个废人一样躺了两天,精神萎靡。

路棠发了无数条消息我都没回,最后她忍无可忍,直接杀到我家来逮人:“别睡了!起床!出去逛街!”

她晃了晃手里的一张卡,得意洋洋地说:“我哥给的!他还特地交代了,让我也给你带上,随便买!”

路迟毕业后就进了顶尖律所,如今实习期刚过,站稳了脚跟,收入很是可观。

这是给我的补偿?还是……封口费?

来不及多想,我已经被路棠从床上拖了起来,直奔学校附近的商场。

一阵疯狂扫货下来,我感觉自己把躺了两天的运动量全都补上了。

路棠拎着大包小包,非要拉着我去吃一家人均800的日料。

“我昨天看我哥在朋友圈晒和他女朋友的合照呢,吃的就是这家。”

原来,一个“正大光明”的女朋友,是拥有在交往几天后就被介绍给所有人的权利的,根本不需要等到什么狗屁的“工作稳定以后”。

我呼吸一窒,趁路棠不注意,点开了路迟的朋友圈。

空空如也,只有一条横线。

看来,是把我屏蔽了。

我看着微信置顶,那个还没来得及修改的亲昵备注,还有聊天框里那最后一条消息:

【到家了吗?】

这是那天晚上他发现我不在原地后发来的,我没有回。

我深吸一口气,选中,删除好友。

然后小跑着跟上了路棠的脚步。

店里人不多,我们刚寻了个角落坐下,身后就传来一个贱兮兮的声音:

“呦,真巧啊,这不是我那个脾气比天还大的前女友吗?”

一听这语气,就知道是路棠那个刚分手没多久的男友,裴星衡。

路棠头也没回,赏了他一个大大的白眼,没好气地怼回去:“你脾气不好的姑奶奶已经坐下了,您能换个地方,别来碍眼吗?”

裴星衡却大剌剌地往路棠身边一挤,强行坐下:“行屿,咱就坐这儿,专门碍这位姑奶奶的眼。”

我抬起头,这才看到和裴星衡同行的江行屿。

和他四目相对的一瞬间,那一晚在马路边痛哭的羞耻感,瞬间涌上了心头。

裴星衡冲我使了个眼色,我赶紧往里挪了挪,给江行屿腾出了位置。

四人座本就不宽敞,我对面的那对欢喜冤家跟抢地盘似的挤来挤去。

我和江行屿也挨得很近。我又嗅到了那股熟悉的、像雨后空气般清冽好闻的气味。

我下意识地吸了吸鼻子。

江行屿偏过头,低声问我:“那天晚上感冒了?”

我摇摇头。

“我感冒了。”他言简意赅地说。

他定定地看着我,那眼神让我突然又想起了那晚,他抱着手臂、居高临下俯视着我的样子。

他当时只穿了一件薄针织衫,应该……是真的被我冻感冒了吧。

我刚想小声同他道歉,就察觉到路棠的视线正不断在我俩之间来回扫视:

“你俩嘀咕什么呢?”

完了!我心头一紧,江行屿该不会把那晚我哭得稀里哗啦的糗事告诉路棠吧?

以路棠那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性子,肯定会追着我问个没完。

眼看江行屿薄唇微张,刚要说什么。

我急中生智,把心一横,手一抬,直接伸手捂住了他的嘴,给他捂了个严严实实。

手心触及一片温热的呼吸。

路棠和裴星衡的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两人脸上写满了大大的问号。

我扭头看江行屿,发现他耳尖都泛起了一层不自然的薄红,呼吸也变得有些滚烫。我触电般忙松了手。

正当我在大脑中疯狂搜索如何解释这一切时,他轻咳了一声,抢先开口了:

“星衡说想把你追回来,死缠烂打非要我帮忙。我就帮他向蒋言言打探一下你的喜好,没想到她口风紧得很,说什么也不愿意背叛闺蜜。”

话说完,对面两人的表情更精彩了。

裴星衡的眼睛里瞬间泛起了对“好兄弟”的感激之情,偷偷对他竖起一个大拇指。

路棠更是得意地连连点头:“不愧是我的嫡长闺!够义气!”

……

这件事,就这么被他轻描淡写地插科打诨过去了。

我借口出去透透气,试图从刚刚的尴尬氛围中解脱出来。

可刚走到餐厅门口,我就不经意瞥见不远处一个有些熟悉的背影。

那个女孩正和对面的一个男人拉拉扯扯,男人似乎想强行抱住她,却被她一把推开。

两人僵持了几次,女孩终于不再挣扎,认命般地埋在那个男人的胸口,肩膀剧烈抖动,像是在哭。

我瞳孔一缩,那是许嫣桐。

可那个紧紧抱着她的男人,根本不是路迟。

就在这时,同样出来抽烟的江行屿,高大的身影恰好挡住了我的视线。

等我踮起脚尖,越过他的肩膀再往那边瞧时,那两人已经没了踪影。

我收回视线,这才发现自己和他离得很近。

在这么近的距离下,我抬头看他,不免有些失神。他长得确实很好看,身高腿长,骨相优越,气质清冷,却不带凌厉的攻击性。

“那个……”我小声开口,“那天晚上的事,能不能……别告诉路棠?”

我不想因为我和路迟之间的这些破事,影响到我和路棠的友情,也不想让她平白为我担心。

他略带玩味地挑了挑眉看我,那直白的眼神像是在探究我痛哭的原因。我下意识地避开了他的视线。

他没有回答“好”或“不好”,但我知道,他答应了。

路棠对我经历的这一切,依旧毫不知情。

再次见到江行屿,已经是又一个月之后了。

6

熬过艰难的考试周,路棠说什么也要拉着我出去露营。

我心想这么冷的天玩什么小资情调啊,她眨巴着眼对我说:

“这你就不懂了,下雪时围着火堆发火懵,多放松啊。”

不愧是她清奇的脑回路。

到了场地我才知道,裴星衡在,江行屿也在。

连路迟和许嫣桐都在。

这一个月以来,路迟加过我好友。

申请上都是些什么“你还好吗?”、“最近有没有好好吃饭”的问候。

我没有同意,也懒得拒绝。

多花一秒钟注意力在他身上,都会让我想起圣诞那天的难过。

但奇怪的是,路迟和许嫣桐并没有我想象中的陷入热恋。

反倒看起来比之前要疏远些。

他们好像刚吵完架,许嫣桐捂着眼睛跑开了,路迟并没有去追。

裴星衡和路棠在一旁搭天幕,我一个人在研究怎么生火。

“我来吧。”

路迟走到旁边,接过我手里的工具。

和他独处让我有些不自在,我下意识就想走。

他却拉住了我的手腕。

“你还好吗?总觉得你在躲着我。”

倒没有刻意避开他,只不过最近学习忙,路棠攒的局我都没去过。

“没有。”我皱眉冷声说。

越挣脱,路迟的劲就使得越大。

我环顾四周,幸好路棠她们忙着拌嘴,没有注意到这边的动作。

“你疯了?”

“没有,我只是过了这么久才看见你,有点担心…”

话还没说完,我余光瞥见另一个方向的江行屿。

他靠在椅子上,脸色略沉地打量着我们。

我脸上一烧,拼命挣开路迟。

“别再我面前假惺惺了,你就不怕你女朋友看见吗?跟妹妹拉拉扯扯说不过去吧。”

路迟松了手。

不一会儿,另一辆车开来。

许嫣桐走得很急,连招呼也没打就上了车。

路迟远远看着,表情很难看。

倒是驾驶座上的男人看见江行屿,特地下车打招呼。

正是那天我碰见和许嫣桐拉拉扯扯的人。

江行屿慵懒地坐着,没有起身,只淡淡点了下头。

等她们走后,剩下的人围着火堆聊天。

路棠看她哥兴致缺缺,宽慰道:

“她现在还和前男友拉拉扯扯的,哥,你就当瞎了眼,分手得了!”

“嗯,准备分手了。”

路迟说这话时,看向我的眼神炽热。

就像我在等他分手再续前缘似的,好笑。

我忍住想怼他的冲动,借口说要去洗手间。

出来时,江行屿正倚在门口,像在特地等我。

“是路迟吧?”

我一愣,脱口而出:“什么?”

“把你弄哭的人是路迟,所以你不想被路棠知道。”

我应该否认。

在一起时都不被得知的关系,不体面地分开后,就更没有提及的必要。

可这一瞬间,我有些想哭。

不是为了路迟,是为我自己。

被耍得团团转以后,还要维持表面的平和,装得若无其事和施害者继续相处。

现在还舔着脸想继续纠缠我。

太他妈憋屈了。

眼泪即将决堤时,我赶紧低头离开。

江行屿却一把拉住我。

他抬眸睨了眼我身后,说:

“你也不想他来找你吧?”

我回头,看见路迟鬼鬼祟祟地跟了过来。

“我帮你。”

江行屿一把将我扯进他怀里。

7

脸栽进他胸口。

隔着厚厚的羽绒服,我听见快速剧烈的心跳。

距离太近,分不清这心跳是来源于他,还是我。

过了很久,江行屿才慢慢松开。

“走了。”

我脸烧得通红,任由江行屿拎着帽子把我带回营地。

路迟先我们一步回来,脸阴沉得像锅底,也不知道抽了什么风,突然打听起江行屿来。

“你长得这么好,应该谈过不少女朋友吧?”

裴星衡替他回答:

“嗐,别看他人模狗样的,平时憋不出个屁来,追他的女孩都被吓跑了。”

“那你和言言是什么关系?”

他突然发问,把所有人吓一跳。

江行屿不说话,盯着我,仿佛在等我的回答。

我眼睛一闭:

“我们在一起了。”

对不起了江行屿,拿你当会儿挡箭牌。

我不想再被路迟纠缠了。

江行屿没有否认,把手搭在我椅背上,颇有些宣示主权的意味。

路迟彻底垮下脸,最后借口工作匆匆离开。

路棠眼睛瞪大,嘴里惊呼不是吧不是吧。

我红着脸接受她的盘问,编得天衣无缝。

裴星衡一脸恍然大悟:

“上次吃饭我就知道!你看蒋言言的眼神不清不白的!”

不知是不是错觉,江行屿嘴角略过一丝微不可闻的笑。

这次露营回去后,路迟开始频繁给我打电话。

拉黑一个又换另一个。

我被烦了很久,最后接起。

电话那头他很是惊喜:

“言言,你终于肯理我了。

“我已经分手了,其实这段时间,我不可避免地一直想起你的模样,我…是我没认清自己的心。”

路迟总能一次次打破我对他的认知。

这话听起来,更像是对我的侮辱。

“你之前不是想和我去滑雪吗?我请假陪你去好不好…”

“够了!”我冷声打断他:

“我有男朋友了,你以后不要再联系我,哥哥。”

“哥哥”两个字,咬字极重。

这是给他的回赠。

路迟不信,执拗地自言自语:

“不,你就是找人来演戏给我看对不对,我不信我们才分开,你就能这么快喜欢上别人。”

我真的被气笑了:

“怎么?你可以在和我谈时脚踏两只船,我难道还要为你披麻戴孝守孝三年吗?”

说罢,我挂断电话。

此时江行屿正好在我旁边。

从那天以后,江行屿和我之前就形成了一种默契——人前假扮情侣。

以他的话来说,有个女朋友省去不少麻烦事。

不怕在路上突然被拦住表白,也不用再被朋友们调侃。

这话不知真假,但他的“假男友”扮演得非常合格。

他把点好的咖啡推到我面前,不经意问:

“你想去滑雪?”

我赶紧否认:

“没有没有,那是之前,现在已经不想去了。”

是啊,和路迟在一起时,我们就约好第一个冬天去滑雪。

可终于盼来冬天,却在圣诞节时给我当头一棒。

我不再期待滑雪,也不再喜欢圣诞。

他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不再说话。

8

年关一过,路棠就直接把我架去机场。

“裴星衡过生日!你陪我一起去嘛。”

裴星衡是土生土长的北方人,我稀里糊涂就被拉上了前往哈城的飞机。

一出机场,满目都是银装素裹。

车已经在外面等着了。

路棠钻进副驾驶,冻得牙齿都打颤,嚷嚷着好冷。

我打开后座的门,就看见全副武装的江行屿。

他穿得很厚实,围巾帽子手套一应俱全。

我们还没来得及去酒店放行李,就被直接带去滑雪场。

下车前,江行屿把带热乎了的手套围巾递给了我。

我没有推辞,实在是太冷了。

裴星衡忿忿不平地控诉:

“小时候被我爸拎着锻炼胆量,都快给滑吐了,结果你们好不容易来了趟,就非要来滑这个雪,江行屿你不是年年都去日本滑吗…”

江行屿扫了一眼,他立马噤声。

刚换好衣服出来,路棠跟裴星衡又吵上了。

起因是路棠想穿粉色情侣款滑雪服,裴星衡表示自己是个东北大老爷们,不喜欢娘 们唧唧的粉色,非要选黑色。

然后两个人就不说话了。

路棠气得眼睛都红了:

“我特意跑那么远过来给他过生日,连个粉色都不愿意穿,不管,我要去找185腹肌大帅哥抱滑!”

她拉着我往旁边的教练堆里冲,我愣是没拦住。

还给我挑了个宽肩窄腰的高个帅哥,不愧是好姐妹,这种好事还想着我,嘿嘿嘿。

我刚准备跳上教练的宽背时,一只手跟拎小鸡似的提住了我的帽子。

我:“……”

一回头,江行屿薄唇紧抿,戴着护目镜看不清表情。

我突然产生做坏事被抓包的羞愧感,赶紧摆手解释:

“那个…我第一次滑,只是想找个教练带带我我,根本不是看在人家185长得帅的份上。”

“我188不要钱,技术也还行。”

他说了句没头没尾的话。

我:“啊??”

只见他拿出手机,给裴星衡打电话:

“你再在换衣间穿着那套粉不拉几的衣服纠结扭捏一会儿,路棠就搂上别人脖子了。”

江行屿像是早有准备,手机提前离远了耳朵。

电话那头发出一声清晰的“卧 槽!!”后,他挂断电话。

下一秒,我就被打横抱起。

突然的腾空让我下意识勾紧他的脖子。

他嘴角上扬:

“抱紧了。”

啊啊啊啊啊啊啊。

滑雪真好玩啊。

谁懂一会儿贴在188帅哥背上,一会儿被公主抱,一会儿树懒抱的幸福啊!

开心!!

滑了几圈后,江行屿让我自己试试。

他蹲下替我固定单板,拉着我的手在新手雪道上慢慢滑动。

“稳定重心,上半身挺直,对,你学得很快。”

话刚说完,我直接一个后仰,摔了个屁股墩。

……

然后就起不来了。

江行屿俯身拉我,却不小心被我拖倒。

皑皑雪白中,我俩坐在地上面面相觑,噗哧笑出声。

太阳从云层里探出头来,洒在我们身上,一下就觉得没那么冷了。

我闭眼享受阳光。

“蒋言言。”江行屿忽然叫我。

我睁开眼,侧头看他。

他平日说话总是语调慵懒,这会儿却格外认真:

“你要不要试试,做我女朋友。”

9

我就这么稀里糊涂的,真成了江行屿的女朋友。

寒假过去,我们重新回到学校。

江行屿几乎一有时间就来陪我上课带我吃饭。

每次都会带些小礼物,有时是路边老奶奶卖的鲜花手串,有时是可爱的包挂玩偶。

一问就是路过随手买的。

路棠啧啧称奇:

“不是,以前怎么看不出来江行屿是个这么疼老婆的人啊?”

顺便鞭策裴星衡:

“瞧瞧你好兄弟,我都没眼看你!”

一天,江行屿在教学楼下等我下课。

铃声一响我就往楼下冲,只见他正在和人交谈。

是许嫣桐的前男友,准确来说,是现男友。

她们已经和好了。

许嫣桐见我走来,把我拉到一边说话:

“你跟路迟在一起过吧?”

我有些震惊,路迟根本不可能把这件事会告诉她。

她笑了笑,自顾自地说:

“我能看出来你喜欢过他,他这人也很奇怪,嘴上说着喜欢我,可你知道在一起还不到一个月,他跟我说什么吗?

“他说对我好像只是一种执念,吃好吃的会想起另外一个人,看到什么第一反应是跟别人分享。

“我本来还不知道是谁,直到那天去露营,你刚下车时,他的眼睛就没从你身上离开过。”

许嫣桐看了看不远处的男友,说:

“我无所谓,不过是把路迟当消遣过渡而已,谈不上喜欢,可你呢?江行屿对你而言,也是路迟于我的存在吗?”

我从来没有想过这个问题。

敢肯定的是,江行屿于我和路迟于她,完全不一样。

和江行屿在一起时,我已经不会因为路迟而伤心了。

在他表白时,我心脏不可控地漏跳一拍。

我想这就是喜欢。

但许嫣桐的话让我想起,我好像从来没跟江行屿说过有关路迟的事,他也从来没问过。

“走了。”

江行屿走过来,牵住我的手离开。

那天晚上他送我回宿舍。

在车上,我决定告诉他我和路迟之前的关系。

“江行屿,我跟路棠她哥哥,之前谈过恋爱的。”

“我知道。”

“啊?”

我很震惊,自认蛮得天衣无缝,他怎么可能知道。

他解开安全带,不由分说地吻了过来。

这是我们之间,第一个亲吻。

心扑通扑通快要跳出来,江行屿怎么这么温柔这么好闻啊啊啊。

过了很久很久,双唇分开。

借着路灯昏暗的光影,他定定看着我:

“之前见你跟路棠出来,总是捧着个手机一脸痴笑,我就知道你肯定有男朋友了。

“后面看到路迟看你的表情,猜得也八九不离十了。”

想到这儿,他头埋进我的颈窝,声音蔫蔫的:

“以后别提他了,我不喜欢他。”

啊啊啊啊啊好,你说什么都好。

10

路迟联系不上我,直接来学校堵人。

他连路棠也不瞒着了,当着她的面就上来拉我的手。

“言言,我已经…很久没跟你说过话了,能给我点时间吗?”

路棠目瞪口呆,看看我,再看看她哥,看上去脑子已经不会运转了。

“你们…什么情况?”

我用力甩开路迟,忍住怒意开口道:

“哥哥,我想我已经跟你说得很清楚了。”

路迟苦涩一笑:

“我知道你现在有男朋友,之前是我做错了,所以我愿意给你时间,等你分手…”

江行屿和裴星衡正好来接我们。

我跟大步走来的江行屿对上视线,他眸色晦暗,感觉下一秒就要冲上来打人。

等他走过来时,我赶紧搂住他的胳膊:

“我们感情很好,没有分手的打算。”

江行屿脸色稍霁,对路迟不太客气地说:

“言言没跟你计较是她打碎牙齿和血咽了,这不代表你可以一而再再而三纠缠她,是你自己没抓住机会,后悔?晚了。

“看在言言跟路棠的份上,我叫你声哥,但你再来找我女朋友,就没那么简单了,你在鼎名上班吧?我想道德品行也是对职员的评判标准之一,如果没有,我不介意在入司要求里加上这一条。”

路迟灰溜溜走了。

而路棠已经被庞大的信息量吓到了,她想问我,却最终什么也没说。

那天我们四人看完电影,她说要单独和我聊聊天。

晚上我们去了个清吧,沉默地喝了很久。

到后面,桌上满满的空瓶空杯,她终于小心翼翼问起我和她哥。

我从头到尾和她讲了个明白。

其实我原本以为路棠会两难,毕竟她跟她哥关系很好。

可我没想到我一边说,她一边骂。

骂得极其难听,比骂裴星衡时还要口不择言。

听到最后,路棠哭了,她说:

“对不起啊,圣诞那天我真的不知道你和我哥的关系,也没有注意到你的情绪,当时我说那些话你是不是很难过啊?”

是的,很难过。

但那不是路棠的过错。

而路迟做的错事,也不应该影响到我们之间的友谊。

我也哭得稀里哗啦,抱着她说不该瞒着她。

她冒着鼻涕泡信誓旦旦说,如果江行屿对我不好,她立马报复到裴星衡身上。

好惨的裴星衡。

后面两个人情绪平复了,她问我:

“你知道江行屿家里是做什么的吗?”

我摇摇头,谈了两个月了,他从来没提起过。

“之前看吃穿用度就知道家里条件很好,但我今天问裴星衡才知道,他家里人就是鼎名的创始人诶,天呐,那可是鼎名,我哥…不是,路迟那个傻 逼挤破头都想留下的地方,以前觉得我们这种家境已经算不错了,没想到真是人外有人啊。”

怪不得许嫣桐那同是法律系毕业的男朋友每次看到江行屿都恭恭敬敬的,看来早就知道他的身份了。

“这小子藏得够深的,不行,这个月的饭都让他来买单。”

借着酒劲,路棠给江行屿打去视频电话。

“喂,江行屿,请我们吃饭,吃贵的,越贵越好!”

江行屿沉默半晌,问:“喝酒了?言言呢?”

我也喝得有些多,把头伸过去打招呼:

“哈喽,男朋友。”

然后我就不怎么记得了。

好像昏昏沉沉眯了一会儿,江行屿和裴星衡都来了。

裴星衡骂骂咧咧把路棠扛走。

江行屿表情也不太好看,背着我扔到车上。

想起圣诞那天,我也是哭肿了眼,在路上碰见他。

我缩进他怀里,狠狠嗅他身上的味道。

嘟嘟囔囔说:

“江行屿,你说我像鬼。”

他垂眸看我,眼中笑意蔓延开,像蓄满星星点点的碎芒:

“嗯,像鬼,很可爱。”

我脑子里忽地想起刚进大学那年的万圣节晚会。

我cos的是恶作剧之吻里湘琴的可爱鬼。

在人群中走着走着,戴的鬼火耳朵不小心扇到一个男生肩膀上。

我赶紧道歉:“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说完便要把耳朵取下。

“戴着吧,很可爱。”

男生说。

他的眼睛也和江行屿一样亮。

我捧着江行屿的脸,问:

“我是不是很久以前就见过你?”

他抓住我的手:“是啊,小可爱鬼。”

那晚我执意不肯回家,拉着江行屿散步。

走得摇摇晃晃,还好被江行屿拦腰扶住。

街边的干枯枝桠已经发了嫩芽,迎面吹来的晚风和煦而不再冰冷。

当温暖如脉搏延伸进身体和心里,

春天就来了。

来源:老刘情感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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