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有的人活着,其实已经死了;有的人死了,却还背着一大家子的事儿没办完。
有的人活着,其实已经死了;有的人死了,却还背着一大家子的事儿没办完。
这事儿,就落在了蒋介石最疼的那个孙子,蒋孝勇的肩上。
1996年的台湾,镁光灯“咔嚓咔嚓”响个不停,一场记者招待会的气氛,却跟送葬似的,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
台下坐着的都是人精,可他们看着台上那个被病痛折磨得只剩一把骨头的人,心里头也犯嘀咕。
这人是蒋孝勇,蒋经国最小的儿子,也是当年蒋介石抱在怀里,心肝宝贝一样疼的“勇孙”。
他这是要干啥?
在自己生命的最后一程,他偏要站出来,替他爷爷和他爹,吼出那句憋了快半个世纪的话。
故事得从1948年的上海说起,那年头,天都快塌了。
整个国民党的江山,就像一栋被白蚁蛀空了的大楼,从外面看还行,里面一碰就碎。
蒋孝勇就是在那年,这个家族最倒霉的时候出生的。
可能是觉得这孩子生不逢时,老蒋对他有种说不出的亏欠,那疼爱劲儿,简直是把对其他孙辈的爱都挪了一份过来。
在台湾的那些年,官邸里那么多孙子孙女,就数蒋孝勇最得宠,老爷子走到哪儿都喜欢带着他。
在蒋介石心里,早就给这个小孙子把路都盘算好了:这孩子必须当兵,而且要当最厉害的兵,将来要撑起蒋家的军事门面。
蒋孝勇也确实争气,没辜负他爷爷的期望。
中学一毕业,就一头扎进了陆军官校。
他不像他那两个哥哥,一个比一个能惹事,他在军校里特别沉得住气,也肯下苦功夫。
纪律条令背得滚瓜烂熟,摆弄那些坦克大炮的机械化课程,次次都拿高分。
消息传到台北,把蒋介石给高兴坏了,觉得这孙子是块好料。
可老天爷就爱开这种玩笑。
一次野外拉练,蒋孝勇的脚脖子一下子给崴得不轻,伤筋动骨。
这一伤,就成了他一辈子的转折点。
脚伤反反复复,怎么治都好不利索,别说高强度的训练了,就是正常操练都跟不上。
这一下,直接把他从一个前途无量的军官苗子,给“废”回了普通人。
后来在他爷爷的遗物里,翻出来两封1969年写的信。
信里头,老先生不叫他大名,就叫“勇孙”,说他孙子的脚伤,是他“半年来最大之忧虑”,那种愁啊,“非言语所可形容也”。
反反复复地叮嘱,千万别逞能,别“充好汉”,甚至说要是再不好,他跟宋美龄要亲自跑到南台湾去看他。
一个在历史上呼风唤雨的大人物,在信里就是一个心疼孙子的普通老头。
最后没办法,蒋孝勇只能拖着一条伤腿,离开了军校,转去台湾大学念政治。
从扛枪的手到拿笔的手,这不光是他一个人的遗憾,也是他爷爷心里一个没能补上的窟窿。
在外人,尤其是在长辈跟前,蒋孝勇永远是那个话不多、懂规矩的乖孩子。
可官邸里那些看人看到骨子里的老侍卫,私下里都叫他“笑面虎”。
他们觉得,经国先生的几个儿子里,就数老三的心思和手腕最像他爹。
这种性格,或许就是在权力中心那个大染缸里泡久了,自然而然就形成的。
爷爷走了,爸爸也走了,蒋家的天,眼瞅着就没那么蓝了。
蒋孝勇本来一门心思在商场上扑腾,也想过要不要回政坛里撑一撑场面。
可身体不等人,癌症一来,什么雄心壮志都得先放一边。
他心里头,有件比天还大的事儿必须得办了——回家。
这个家,不是台北的官邸,是浙江奉化溪口,是他爷爷和他爸念叨了一辈子,到死都没能回去的地方。
1996年8月,蒋孝勇拖着病体,在家人的陪伴下,终于踏上了大陆的土地。
他在北京看病之后,就直奔奉化。
去祖母毛福梅墓地的那条山路,又陡又不好走。
他被癌症折磨得走几步就得喘一阵,儿子们看着心疼,想上去搭把手,被他一把推开了。
他喘着粗气说:“这条路,我等了快五十年了,得自己走完。”
他走的每一步,都像是在替他爷爷和他爸走。
那山道上的喘息声,仿佛隔着半个世纪的海峡都能听见回响。
脑门上渗出的汗,不是累的,是三代人积攒下来的乡愁,咸得很。
站在蒋母墓道和毛氏墓前,他献上花,恭恭敬敬地鞠了三个躬。
那一刻,他不是什么蒋家的后代,他就是一个替长辈回来磕头的孙子。
从大陆一回来,蒋孝勇就知道自己时间不多了。
他没歇着,立马就把记者都叫来了。
他要在灯还亮着的时候,把话说清楚。
他一开口,就把所有人都镇住了:“我爷爷和我父亲,生前都说过,想回大陆安葬。”
他的声音不大,但每个字都砸在地上有声。
他把家底都抖了出来。
说当年离开大陆前,他爷爷就跟经国先生交代过,这辈子最大的遗憾就是没能回奉化老家,以后一定要落叶归根。
他爸临终前,也留下话,盼着能跟老先生一块儿葬回老家去。
这两位在中国近代史上跺一跺脚地都得颤三颤的人物,棺材现在还摆在台湾桃园,叫“暂厝”,就是暂时放着,没法入土为安。
蒋孝勇说,这不是他们自己的意思,是政治上的事儿给闹的。
他跟上头申请过“移灵”,结果被各种理由给搪塞了回来。
“移灵,是我们蒋家自己的家事,跟政治扯不上关系!”
他说这话的时候,声音里憋着一股火,是为一个家族、为两代长辈的不甘。
然后,他把声音提得更高了,对着所有的镜头和话筒,一字一句地说:“我们蒋家后人,会守着祖宗的遗愿,继续坚持一个中国的立场,坚决反对任何想把国家分裂出去的行为!”
这句话,像一颗炸雷,在当时那个复杂的环境里炸响。
这不光是在重复他爷爷和他爸的政治立场,更是在警告岛内那些动歪心思的人,两岸的问题,说到底是中国人自己的家务事。
这场记者会,耗尽了他最后一点力气。
几个月后,1996年12月22日,蒋孝勇病逝,终年48岁。
这个数字,跟他踏上故土时等待的年头,巧合得让人心里发堵。
他没能亲手把祖父和父亲的灵柩送回故土,而那两口灵柩,至今依然暂厝在桃园大溪。
台湾《联合报》、《中国时报》关于1996年蒋孝勇记者会及后续事件的相关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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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史海钩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