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1945年,当全世界都在为战争结束而举杯狂欢时,一个叫阿尔伯特·魏德迈的美国将军,却正死死地盯着中国重庆墙上那张巨大的地图,眼神里没有半点喜悦。
1945年,当全世界都在为战争结束而举杯狂欢时,一个叫阿尔伯特·魏德迈的美国将军,却正死死地盯着中国重庆墙上那张巨大的地图,眼神里没有半点喜悦。
他的目光穿过欢庆的人群,越过刚收复的失地,牢牢钉在了东北那片黑土地上。
别人看到的是胜利,他看到的却是一片正在迅速扩散的红色,像墨水滴进了清水里。
这个德裔美国人,因为他的姓氏,被上头打发到了离欧洲主战场十万八千里的中国。
谁也没想到,这里成了他一生事业的顶点,也成了他最大的心病。
他不像他的前任史迪威,跟蒋介石又是吵架又是闹别扭。
魏德迈这人,看问题要冷得多,也狠得多。
他没花多少工夫就看透了,那个被美国媒体捧上天的“委员长”,连同他手底下那个从根上就烂透了的国民党,根本就是一摊扶不上墙的烂泥。
指望他们去把四分五裂的中国捏合成一个亲美的国家,纯属异想天开。
一个念头在他脑子里越来越清晰:美国人不能再当甩手掌柜了,必须自己撸起袖子下场干。
这不光是为了美国自己那点利益,更是为了堵住北边那个红色巨人的门口。
于是,这位孤独的将军,开始了他那注定没人会听的、一次又一次的警告。
1945年8月,苏联的坦克开进东北,日本人吹嘘了几十年的关东军,几天功夫就散了架。
在中国军队和老百姓的配合下,东北算是收回来了。
可在魏德迈看来,这根本就是刚把狼撵走,窝里又来了头更凶的熊。
他火急火燎地给华盛顿发了一封电报,里头提的那个主意,把国务院的老爷们都吓了一跳。
他建议,别让蒋介石的人去东北了,干脆学学德国的柏林,由美国、英国和苏联三家一块儿管。
这个想法背后,是他对国民党军队战斗力的彻底绝望。
他早在一年前就跟人念叨,就算美国把家底都掏出来帮蒋介石,没个两三年,连华北都收不回来,更别提天高皇帝远的东北了。
与其让那片中国最重要的工业基地落到苏联人手里,或者在国共两党之间打成一锅粥,还不如美国人直接插手,把它变成一个钉在苏联脑门上的钉子,一个“东方的柏林”。
这算盘打得精明,也打得霸道:在中国人的地盘上,几个大国划片分肉。
可华盛顿那帮管事的,想的又是另一回事。
刚当上总统的杜鲁门,还有克里姆林宫里的斯大林,这俩人虽然在桌子底下互相踹脚,但桌面上有一条规矩是心照不宣的:谁也别跟对方真刀真枪地干起来。
再说了,当时美苏还有一个共同的小目标,就是把英法那些老牌殖民帝国的摊子给搅黄了,好空出地方来自己玩。
魏德迈那个“三分东北”的方案,在杜鲁门看来,等于直接往斯大林的脸上扇巴掌。
华盛顿的回电又冷又硬:不行。
他们宁可选个代理人,让蒋介石的南京政府名正言顺地去“接收”。
魏德迈不服气。
到了1946年初,他又递了份报告,这回说得更具体:赶紧派七个满编的美国海军陆战师,坐着军舰去抢占东北的港口和铁路,给苏联人来个下马威。
杜鲁门连看都懒得看。
在他眼里,东北那地方就是个火药桶,美国兵一进去,苏联兵肯定也得进,第三次世界大战的火星子没准就这么点着了。
华盛顿的算盘是,让蒋介石去碰这个钉子,就算输了,那也是代理人不行,跟美国老板没关系。
魏德迈的第一次大声疾呼,就这么淹没在了华盛顿堆积如山的公文里,连个响儿都没听到。
历史这东西,从来不按谁的剧本走。
接下来两年,中国的局势烂得比魏德迈想的还要快。
1947年,那个曾经在中国想撮合国共搞“联合政府”的马歇尔将军,被调回了欧洲,去主持那个后来名气大得不得了的“马歇尔计划”。
这位算是魏德迈“贵人”的五星上将,在对待中国的态度上,却跟魏德迈完全是两路人。
马歇尔在中国待了一年,算是彻底看明白了蒋介石政权的腐败和无能,他觉得,让中国乱着、分裂着,也比让它整个倒向苏联要强。
马歇尔一走,再也没人能按住蒋介石了。
全面内战的火一下子烧遍了整个中国,可国民党军队在战场上的表现,简直就是一场接着一场的笑话。
就在华盛顿的政客们还在为欧洲的重建画蓝图的时候,中国的战报像雪片一样飞过太平洋。
在东北,林彪和罗荣桓带着部队在白山黑水间来回穿插,把国民党的精锐打得找不着北。
而在中原,刘伯承和邓小平的部队,像一把刀子,一下子扎进了国民党统治区的心脏,战火从解放区烧到了国统区。
蒋介石的求救电报一封接一封,杜鲁门在白宫办公室里气得直骂娘,说蒋介石和他手下那帮人就是“一群贼”,除了伸手要钱要枪,什么都不会干。
可骂归骂,国民党兵败如山倒却是眼前的事实。
就在这个节骨眼上,魏德迈迎来了他最后一次能影响中国局势的机会。
1947年夏天,他作为总统特使,再次飞到中国。
南京那又湿又热的空气,还有蒋介石那张写满焦虑的脸,是他对这次访问最深的印象。
他走到哪儿,看到的就是官员们中饱私囊,士兵们无心恋战,老百姓怨声载道。
回到华盛顿,他交出了一份厚厚的报告,这就是后来只在少数人圈子里流传的《魏德迈报告》。
这回,他的建议更狠了:对于东北,要么由中国、美国、英国、法国、苏联五家“共管”,要么干脆交给联合国“托管”。
说白了,还是那个意思:美国必须亲自派兵下场,绝不能眼睁睁看着共产党把整个中国拿走。
这份报告一出来,不光是把国民党政府里还剩点骨气的顾维钧这样的人给气着了,在美国国内也没人敢接这个茬。
杜鲁门的处理方式简单又粗暴:把报告锁进保险柜,不许公开。
理由还是那个老理由:欧洲那边,柏林危机已经冒烟了,美国的全部精力都得放在欧洲,绝对不能为了亚洲的事去跟苏联人玩命。
美国可以给蒋介石美元,可以给武器,可以派顾问,但就是不能给一样东西——美国士兵的命。
《魏德迈报告》的无声消失,也宣告了这位将军在中国问题上彻底出局。
他的身影从中国战场上淡出,转而去负责柏林空运。
而在他身后,中国的局势正在发生天翻地覆的变化。
历史有时候就是这么巧。
当美国和苏联的飞机在柏林上空玩“看谁先眨眼”的危险游戏时,在遥远的东方,另一场巨变的速度,快到让所有人都没反应过来。
毛主席后来说过一句话:“抗日战争快不得,解放战争慢不得。”
这个“慢不得”,就是要赶在外部势力,尤其是美国人下定决心干预之前,把生米煮成熟饭。
1948年,这锅饭煮得噼里啪啦响:
先是孟良崮,国民党最精锐的整编74师被一口吃掉,从那以后,国民党军队再也没有胆子跟解放军拉开架势打硬仗了。
然后是济南,一座有十万重兵把守的大城市被攻克,敲响了战略大决战的锣声。
紧接着,辽沈、淮海、平津三大战役,就像三记排山倒海的重拳,把蒋介石的政权打得粉身碎骨。
华盛顿那帮自以为是的政客们,目瞪口呆地看着地图上的颜色变化。
他们本来以为蒋介石怎么也能再撑个三五年,结果不到一年,就土崩瓦解了。
美国驻华大使司徒雷登在南京,一封接一封地发着绝望的电报,求华盛顿赶紧“负起责任来”,可杜鲁门政府内部吵成一团,好不容易通过了《援华法案》,黄花菜都凉了。
1949年初,淮海战役打完,长江以北就再也没什么像样的抵抗了。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国民党的戏唱完了。
就连美国和苏联,当时都私下里盘算着,能不能在中国搞个“划江而治”,南北分家。
但他们都算错了一件事,就是中国共产党统一全国的决心。
当百万大军渡过长江,南京总统府的旗子落下来的时候,美国人就算想直接动手,也已经晚了。
魏德迈的方案,从头到尾都透着一股帝国主义的傲慢,是对一个主权国家的粗暴干涉。
但站在美国的全球战略角度,他确实像个乌鸦嘴,早早地就喊出了他们选的那个代理人靠不住,也看出了放任中国局势发展的风险。
他那三次没人听的警告,最终成了美国“失去中国”这个说法的最好注脚。
1951年,魏德迈从军队退役。
许多年后,他在自己的回忆录里,仍然对当年华盛顿的短视耿耿于怀。
这位在中国问题上失败的将军,晚年把大部分精力都投入到了商业和反共活动中。
参考资料:
Wedemeyer, Albert C. Wedemeyer Reports!. Henry Holt and Company, 1958.
Tsou, Tang. America's Failure in China, 1941-50. University of Chicago Press, 1963.
Westad, Odd Arne. Decisive Encounters: The Chinese Civil War, 1946-1950. Stanford University Press, 20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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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高山历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