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我是那个被养废了的大号。弟弟出生后，我成为了爸妈教育的小白鼠，是和弟弟比较的背景板，是我那个“天之骄子”弟弟人生道路上，一块理应被牺牲的垫脚石。
我是那个被养废了的大号。弟弟出生后，我成为了爸妈教育的小白鼠，是和弟弟比较的背景板，是我那个“天之骄子”弟弟人生道路上，一块理应被牺牲的垫脚石。
成绩不理想，爸爸骂我：
“真是连狗都不如，狗还会摇尾巴，讨人欢心！”
“你除了会惹我生气，让我丢脸，还会做什么？养你这个女儿，真是我倒了八辈子血霉！”
弟弟可以在我面前耀武扬威，可以抢走本该属于我的东西，只因为他是带把的，是这个家的未来和希望。
我的苦难，从他出生那一刻起，便注定了没有任何缘由。
成年后，我开始一针一线，编织起了那张名为“逃脱”的网……
1.
我记事很早，在那些被尘封的记忆深处，我也曾有过一段短暂的、难得的、被视若珍宝的快乐时光。那时候，我是家里唯一的孩子，是父母口中那个“贴心的小棉袄”。
但这份脆弱的幸福，在我没能通过爸爸所谓的“善良测试”后，便如同摔碎的镜子，再也无法拼凑完整。我，从那时起，就踏上了成为“废号”的宿命之路。
起因是在一个昏暗的地下隧道里，爸爸看到一个乞丐倚靠在墙边，衣衫褴褛，断手断脚，形象可怖。他从口袋里摸出几张皱巴巴的零钱塞到我手里，命令我去施舍给那个乞丐，美其名曰“测试我的善心”。
这本该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但对于一个从小就被爸爸用“拐子佬会把你抓走”这类话语恐吓大的孩子来说，面对那样一个形象的陌生人，我的第一反应不是同情，而是源自骨髓的恐惧。我紧紧攥着钱，躲在他身后，任他怎么推搡都不肯上前。
很显然，我的抗拒与眼泪，彻底点燃了爸爸的怒火。他在人来人往的隧道里，不顾我已吓得浑身发抖，勃然大怒地对我怒斥：“没用的东西！一点善心都没有！女孩子家家就是胆子小，上不了台面！要是换成个儿子，早就大大方方地过去了！真是白养你了！”
他拽着我的胳膊，几乎是将我拖回了家，一路上都在数落我。“三岁看老，你这么小就这么冷血，以后肯定也不会对父母有感恩的心！真是个养不熟的白眼狼！”
这件事，成为了压倒我们父女亲情的最后一根稻草，也成了他心中一个无法磨灭的执念——他需要一个儿子，一个胆子大、有出息、能给他长脸的儿子。
这之后，爸爸在外依旧是那个温文尔雅、待人和善的“好好先生”，可一回到家，就对我爱搭不理，甚至常常用一种审视废品的眼神打量我。他坚信“三岁看老”，我已经定性了，无可救药，于是迫不及待地想要“练个小号”。
幸运的是，妈妈的肚子很争气。不幸的是，对于我而言，那份所谓的“幸运”，是另一场灾难的开始。
弟弟孟子轩出生后，我们家并没有因为儿女双全而变得和谐，反而陷入了一种更为畸形的偏爱之中。我，彻底沦为了爸妈教育实验中的小白鼠，是衬托弟弟这颗“明珠”的廉价背景板。
弟弟的名字“子轩”，气宇轩昂，寄托了他们全部的厚望。而我的名字“紫汐”，在他们看来，或许就如潮汐一般，注定是要退去，为更重要的存在让路的。
家里的资源开始无限倾斜。弟弟用的是进口奶粉，穿的是名牌童装，而我，只能捡亲戚家孩子穿剩下的。年夜饭的餐桌上，最大最肥的鸡腿永远是弟弟的，爸爸会亲手撕下来，放到他碗里，笑着说：“我儿子要多吃点，长得高高壮壮，以后保护爸爸妈妈。”而我，连伸筷子的欲望都没有。
因为弟弟的一句“不喜欢姐姐”，他嫌我的房间太小，不够他放新买的乐高和遥控赛车，爸爸便不由分说地打通了我的房间，将其改造成了弟弟的专属游戏室。我的书桌、我的小床、我那些偷偷藏起来的宝贝，都被粗暴地堆砌在客厅的角落。我没有了属于自己的空间，被迫转为住宿生。
那是一段无比黑暗的日子。作为半路插班的住宿生，我在宿舍里被无视、被孤立。陌生的环境，同学间早已形成的小团体，让我像个局外人，无所适从。夜里，我常常躲在被子里无声地哭泣，思念那个虽然冰冷但至少还能遮风避雨的“家”，可我知道，那里已经没有我的位置了。
巨大的精神压力下，我的成绩一落千丈。期中考试的成绩单寄回家，爸爸看到那鲜红的数字，不问任何缘由，就把我从学校揪了回来，用皮带狠狠地抽了我一顿。皮带落在身上的灼痛感，远不及他那些淬了毒的言语来得伤人。
“你怎么越来越差劲！老子的脸都被你丢光了！我在单位怎么抬头做人？！”
他喘着粗气，指着我的鼻子骂：
“真是连狗都不如，狗还会摇尾巴，讨人欢心！你看看你弟弟，每次考试都是第一名，又懂事又听话！你呢？你除了会惹我生气，让我丢脸，还会做什么？！”
那一刻，我心如死灰。是啊，我这又是何必呢……我本来就是一个处处被忽视的存在，又何必去奢求那虚无缥缈的父爱和认可？
绝境之中，人若想生存，就不能再抱有任何无谓的幻想。路，终究是靠自己走的，就算布满荆棘，鲜血淋漓，也要一步一步地自己走过去。
从那天起，我彻底无视了这个家的一切。弟弟的炫耀，父母的冷漠，于我而言，都成了无关紧要的背景音。我将所有的精力都投入到学习中，像一台不知疲倦的机器，为即将到来的高考做着最后的冲刺。
最终，皇天不负有心人，我以优异的成绩考上了一所全国闻名的重点大学。填报志愿时，我毫不犹豫地选择了自己最喜欢的中文系。我渴望在文学的世界里，为自己构建一个可以自由呼吸的乌托邦。
看清了这个家的真面目后，整个高三暑假，我在家待的时间屈指可数。我疯狂地做着各种兼职，家教、传单员、餐厅服务生……我想赚更多的钱，为即将到来的独立生活积攒第一笔资本，为我未来的事业奋斗。
然而，我还是太天真了。万万没想到，去学校报到那天，我才赫然发现，录取通知书上的专业竟然是财务管理。我的爸妈，在我毫不知情的情况下，偷偷修改了我的高考志愿。
当晚，我坐了两个小时的硬座火车，冲回家中，将那份承载着我梦想又被无情篡改的通知书狠狠拍在桌上，声嘶力竭地质问他们：“为什么？！为什么改了我的志愿？！”
“你们问过我一句吗？你们到底是什么意思？”
爸爸连眼皮都懒得抬一下，慢悠悠地呷了口茶，用一种不容置疑的口吻说道：“还能有什么意思？学什么狗屁文学，酸不溜秋的，以后能找到什么好工作？毕业就失业！”
“听我的，学财管，以后出来做审计，去银行，考公务员，多好的出路。工作稳定，收入高，以后也能帮你弟弟一把。”他又提到了弟弟，这才是他最终的目的。
“我不需要！”我红着眼眶，倔强地回击，“我已经成年了，可以为自己的选择负责了！”
“负责？你拿什么负责？！”爸爸猛地一拍桌子，站了起来，“真是个白眼狼！我们为你铺好路，你还不领情，好心当成驴肝肺！”
“好啊，翅膀硬了是吧？我管不了你了！”他气得脸色涨红，“有本事，你以后别吃我的，别喝我的！辛辛苦苦养你这么大，就养出个这么叛逆的东西，一点都不听话！”
“你给我滚出去！以后别哭着回来找我！”
我还没来得及再说一句话，爸爸就粗暴地将我推出了家门，然后“砰”地一声摔上了门。也好，没什么好说的了。这扇门关上的，不仅仅是回家的路，还有我对他最后一丝的亲情幻想。
我的人生，从此以后，只能由我自己来决定。我本就不是谁的附属品，不是谁的荣耀台，更不是谁用以反哺儿子的工具。
那个夜晚，我站在冰冷的楼道里，用整个暑假兼职赚来的钱，在网上下单了一部全新的智能手机。这是我给自己的第一份奖励，是我独立的象征。当快递送到我手中，我拆开包装，点亮屏幕的那一刻，那种发自内心的喜悦，胜过我人生中任何一个被施舍的时刻。
大学的第一年，我活得像个苦行僧。我的唯一目标，就是转专业。学习一门自己毫无兴趣的课程，并且要达到名列前茅的水平，这并非易事。无数个深夜，当室友们已经进入梦乡，我还在图书馆里啃着晦涩的金融理论。
是那种想要摆脱掌控、挣脱牢笼的念头，像一团火焰，在我的胸膛里熊熊燃烧，支撑着我度过了那段艰难的岁月。最终，我以专业第一的成绩，成功获得了转专业资格，得偿所愿地来到了我心心念念的中文系。
在这里，我遇到了我生命中的光——我未来人生中最好的朋友，林悦。她像个小太阳，热情、开朗、义气。当她知道了我的遭遇后，气得直跳脚，抱着我为我鸣不平，然后坚定地鼓励我追求自己的梦想。
我想成为一名作家，这个念头从很早以前，在我最孤独无助的时候，就已生根发芽。
我喜欢写作，我能在作品里创造一个又一个世界。在那些世界里，我可以是主角，可以主宰自己的命运。那些我无法在现实中宣泄的压抑、痛苦和愤怒，在写作中都有了合法的出口。
除了完成基本的学业，我几乎所有的时间都沉浸在写作的路上。我去蹭各种文学讲座，在图书馆里大量阅读名家名作，不断地练习、投稿。林悦则是我最忠实的读者和灵感投递员，她时常会给我带来一些新奇有趣的故事。
很快，我的努力便有了回报。我投递的几家知名杂志社都通过了我的稿子，虽然稿费不高，但这对我来说是巨大的肯定。我开始有了稳定的收入，腰杆都挺直了不少。
拿到第一笔丰厚的稿酬后，我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请林悦吃了顿豪华大餐。酒过三巡，菜过五味，林悦看着我，脸上带着几分欲言又止。我看到她那纠结的样子，忍不住笑了：
“干嘛？一副便秘的表情，有什么话就直说。”
“啧，我这不是怕戳你伤心事嘛。”林悦放下筷子，认真地看着我，“汐汐，我一直没敢问你。我看你每周都排满了兼职，平时还要接一些翻译的稿子，跟个拼命三郎一样。是不是……你家里出什么困难了？”
我摇了摇头，平静地说道：“没有……只是我爸妈，从我上大学以后，就没再管过我了。”
“说起来，我也很久没回过那个家了，他们也从来没有给我打过一个电话，问我过得好不好。”
“也没给过我一分钱的生活费。我总得活下去吧，只能靠自己了。”
“啊？！不是吧！”林悦的眼睛瞪得像铜铃，“你爸妈怎么能这样啊！太过分了！简直是奇葩！不知道他们脑子里在想什么！”
她义愤填膺地拍着桌子，然后一把抓住我的手：“没事，汐汐！以后姐妹我包养你！我家最不缺的就是钱了！”
看着她真诚又可爱的模样，我心里一暖，笑着捏了捏她的脸：“知道啦，我的富婆小姐姐。你的心意我领了，放心，真有困难我一定第一个找你，绝不跟你客气。”
“那就这么说定了！”
偶尔，我还是会收到我妈打来的电话，内容无非是那些陈词滥调，中心思想永远是让我对爸爸服个软，低个头。
我问妈妈，凭什么？可我知道，问了也白问。这个家从来都不是妈妈做主的。我的妈妈，她或许爱我，但她的爱是懦弱的，是无力的。在这个家里，她自身都难保，又如何能帮到我？
她只会不断地用那些自我安慰的话来宽慰我，一遍遍地提起过去的事，试图为爸爸的偏心开脱：“紫汐啊，你爸爸当时给你弟弟买iPad，也是为了给他学习用的嘛，给他上早教课，都是为了他好。”
“也不是故意偏心不给你买手机。你当时正是初中学习的关键时刻，爸爸要是不骗骗你，用手机激励激励你，你也考不到那么好的高中不是吗？”
是啊，我的所有努力，在他们眼中，都变成了他们“激励手段”的成功案例。初中时，他们信誓旦旦地承诺，只要我考上重点高中，就给我买一部属于自己的手机。结果，我等来的不是手机，而是他们拿着我的录取通知书，在亲戚邻居面前大肆炫耀，接受着周围人对他们“教女有方”的奉承，真是可笑至及。
而弟弟才上小学，就学会了耀武扬威地拿着最新款的iPad在我面前挑衅。
他在人前总是装出一副乖巧懂事的模样，人后却总在我面前沾沾自喜地炫耀他的满分成绩单，他新得的奖状，还有爸爸刚给他那数额不菲的零花钱。
他们还妄想我回去认错？我真的不知道，我究竟何错之有。
我时常在想，其实爸爸当年的那个“善良测试”是成功的，无比成功。我确实没有一颗感恩他们的心。但是俗话说得好，“什么样的因，才能造就什么样的果。”
这灵验到令人心寒的测试结果，爸爸真是功不可没。
大三那年，我通过林悦认识了文诩。他是林悦的发小，我们在一次朋友聚会上相识，并互相留了联系方式。
缘分就是这么奇妙的东西。没过多久，我们就在一起了。我曾以为，在那样一个缺爱的家庭环境下长大，我会对爱情充满戒备，很难轻易向人敞开心扉。
我的成长过程中，“爱”这个字眼稀薄得像空气。我对未来伴侣的唯一要求，就是千万不要像我的爸爸。
而我们能在一起，很大程度上是林悦这个“神助攻”促成的。用她的话来说：“文诩这人我知根知底，从小看到大，绝对是个靠谱的好男人。要不是老娘我对他实在不来电，早就为爱冲锋，把他拿下了！”
更何况，我们之间确实互相都有好感，就更加不应该错过了。
文诩和我接触过的所有男性都截然不同。或许是生活圈层和家庭教育的差异，他身上有一种与生俱来的良好教养，谈吐优雅，气质斐然。和他相处时，我整个人都感到前所未有的自在和舒服。
他尊重我的每一个选择和想法。就算我们的意见出现分歧，他也会耐心地先听我说完自己的观点，然后再条理清晰地阐述他的想法，我们总能找到一个平衡点。
我们是异校恋，好在两所学校离得很近，步行也就十五分钟的距离。所以只要没课，他总是会来找我。
在一起后，他表现出的黏人程度，和他那清冷矜贵的外表形成了强烈的反差萌，给了我满满的安全感。
我总是嬉笑着打趣他：“文诩，你是502胶水附体了吗？怎么这么黏人啊？”
虽然我嘴上这么说，但心里却甜得像是掉进了蜜罐里。
“黏你不好吗？”他会理直气壮地说，“我喜欢和自己的女朋友贴贴，又不犯法。”说着，他就会像只大猫一样，靠在我的颈窝处轻轻地蹭。
我们一起逛街，一起看电影，一起在洒满金色阳光的林荫道上漫步，一起度过了一段无比甜蜜的时光。
如果没有我父母那突如其来、横插一脚的搅和，那就更完美了。
那天，我妈毫无征兆地突然来找我，直接出现在了我们学校的大门口。彼时，我正准备和文诩出去约会。
看到她焦急的神情，我心里咯噔一下。“妈，你怎么来了？”
“你爸出事了，他……他想见见你。”我妈眼神躲闪，祈求地看着我。
我心里一惊：“怎么回事？发生什么了？”
“你先跟我回去看看就知道了，你爸不让我跟你说太多。”
尽管我心里有一万个不情愿，但那毕竟是生我养我的父母，我没办法做到真正的视而不见。我匆匆给文诩发了条信息说明情况，就跟着我妈离开了学校。
然而，回到家中，我看到的景象却和我预想的完全不同。我爸是躺在床上，但精神头十足，面色红润，看着根本不像有什么大问题的人。我有些疑惑地问：“爸，你怎么了？”
“哦，没什么，就是下楼梯不小心踩空了，崴到脚了。医生说要休养一段时间。”他轻描淡写地说道。
确实，妈妈当时也没说清是什么事，是我自己胡思乱想了。“那没什么大事，我就先回学校了。”我转身就想走。
“走什么走！”爸爸的声音突然拔高，“我要是不让你妈这么说，你是不是就打算一辈子不回这个家了？”
“这次叫你回来，是有重要的事情要跟你商量。”他换上了一副理所当然的嘴脸。
“你也有二十好几了，到了可以嫁人的年纪了。爸也不想你嫁那么远，就托人在附近给你打听了几个条件不错的对象。”
“对方家庭条件都很好，给的彩礼也相当可观。既然你这么不孝顺，那就应该为这个家做点贡献。这笔彩礼钱，正好可以给你弟弟以后出国留学用。他那么聪明，不能被国内的教育耽误了。”
“你去跟他们见见面，相个亲。趁现在年轻，多看几家，挑个条件最好的，到了年龄就赶紧结婚。”
我被他这番话惊得目瞪口呆，既觉得荒谬，又对他这种理所当然的语气感到无比愤怒和恶心。我冷笑着辩驳道：
“我有男朋友了，不需要相亲。而且我的事，以后也不需要你们再插手了，我有我自己的想法。”
不知道是哪句话刺激到了他，他一下子就暴跳如雷：“真是三岁看老，果然是个没良心的东西！你谈的什么男朋友？能有我给你找的好？”
“你的眼光有我准吗？男人最懂男人！现在看上你的，哪个不是贪图你年轻漂亮！”
“你是不是就想嫁到外地去，一辈子不回来了？！我告诉你，想都别想！”
“今天，你要么乖乖去相亲，要么就别想踏出这个家门一步！”
话音刚落，我还没反应过来，一直站在旁边默不作声的弟弟孟子轩，就猛地从我身后推了一把。我猝不及防，被他推进了我的旧房间，他随即“咔哒”一声从外面锁上了门。我被床角绊了一下，重重地跌落在地，感觉脚踝传来一阵剧烈的刺痛，手肘也撞在床沿上，很快就瘀青了一大片。
我的背包还在外面，里面有我的手机、钱包和所有随身物品。我只听到弟弟在外面用一种幸灾乐祸的语气说：
“姐，你就听话点吧，别总是让爸妈不省心。你以为爸妈不知道你偷偷换专业的事吗？”
“他们最后还不是没说你什么，算是尊重你的选择了。你怎么还这么任性呢！”
明明是他们鞭长莫及，没有办法再强行改变，到了他嘴里，竟然成了对我的“尊重”？真是何等的荒唐至极！
我听着外面的声音渐渐远去，身体上的疼痛和心理上的绝望，如潮水般将我淹没。
来源：若梦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