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说起伊拉克那段历史，总绕不开2003年美英联军入侵巴格达后，费尔多斯广场上那个铜像倒下的镜头。那是萨达姆统治的象征，被一群人用锤子砸，用绳子拉，坦克帮忙拽，全球媒体都转疯了。

说起伊拉克那段历史，总绕不开2003年美英联军入侵巴格达后，费尔多斯广场上那个铜像倒下的镜头。那是萨达姆统治的象征，被一群人用锤子砸，用绳子拉，坦克帮忙拽，全球媒体都转疯了。

其中最显眼的家伙，就是手里抡着大锤的贾布里，本名卡迪姆·谢里夫·阿尔-贾布里，一个地道的伊拉克修车匠。他那胳膊粗得像树干，一锤接一锤砸在基座上，成了推翻独裁的活标志。

可谁想到，这事儿过去十几年，他自己都直摇头，说后悔了。为什么？因为砸了雕像后，伊拉克的日子非但没好转，反而更乱套了。贾布里这辈子，砸出一时风光，却砸出满身遗憾。

贾布里生于1958年左右，在巴格达长大，从小就爱鼓捣力气活儿。他不是那种书呆子型的，身体壮实，年轻时迷上举重和摔跤，当过业余冠军，胳膊上那肌肉是真练出来的。

退役后，他没去干啥高大上的事儿，就在老城区开了家摩托车修理铺。那年头，伊拉克街头摩托满天飞，萨达姆掌权后，国家经济靠石油撑着，平民日子过得紧巴巴，但修车这行当总有饭吃。

贾布里每天就窝在铺子里，拧螺丝、换零件，顾客来来往往，他手艺好，口碑也不错。有时候，还接高层单子，包括萨达姆父子俩的座驾。

乌代，萨达姆的大儿子，那家伙出了名的纨绔，爱飙车，摩托坏了就扔给贾布里修。贾布里干活细致，修好一辆，引擎转得顺溜，可有回，乌代取车时死活不给钱。俩人吵起来，乌代一气之下，随便扣了个帽子，说贾布里不忠，就把人抓了。

这事儿搁谁身上都窝火。萨达姆的监狱可不是闹着玩的，贾布里一关就是十一年，从1980年代初到1990年代初，那段日子他基本烂在里面。牢房条件差，审讯天天有，鞭子抽、饿肚子，够他受的。

更惨的是，家里人遭殃，因为亲戚里有共产党和什叶派达瓦党的成员，萨达姆政权直接处决了十五个亲属。贾布里出狱时，已经是中年人，身体虽还硬朗，但心气儿变了。他没多抱怨，回去继续开铺子，修车、养家，日子低调度过。

这种小老百姓的遭遇，在萨达姆三十年统治下太常见了。政权高度集权，个人崇拜到处建雕像，巴格达到处是萨达姆的铜像，高达十几米，剑指天空，基座刻满颂词。民众得天天听广播看报纸，思想统一，敢多嘴就进局子。

可谁知，2003年美英联军打进来，一切都变了。联军以大规模杀伤性武器为由，3月20日开战，坦克推进，空袭不断，巴格达4月9日陷落。萨达姆跑了，雕像成了众矢之的。

贾布里听到风声，抄起锤子就去了广场。那一刻，他砸的不光是铜像，还有十一年牢狱和十五条人命的账。可砸完后，他没想到，账本还长着呢。

2003年4月9日，巴格达费尔多斯广场，美英联军坦克刚开进，萨达姆的十二米铜像还立在那儿。贾布里从铺子拿了把大锤，第一个冲上去砸基座。锤子一下下敲在混凝土上，碎片飞，声音闷响。他砸了半小时，胳膊酸了，美军才来帮忙，用拖车拉绳子缠脖子，一拽，雕像倒了。

贾布里还从附近俱乐部要了面伊拉克旗，盖在雕像脸上，换掉美军先盖的美国旗。这镜头被CNN转播，全球都看见了：一个光膀子壮汉，抡锤子砸独裁象征，身后民众欢呼。媒体封他“抡锤哥”，照片视频满天飞，他瞬间火了。

那时候，推倒雕像被当成解放标志。美英联军宣传得热火朝天，说这是伊拉克人民起义，萨达姆时代结束了。全国其他雕像也跟着倒，巴士拉、摩苏尔，全是锤子绳子坦克齐上阵。贾布里成了英雄，记者围着采访，他说高兴，觉得独裁没了，日子会好。

确实，12月13日萨达姆在提克里特老家地洞里被抓，审判后2006年绞死，政权彻底崩了。可这风光没持续多久。贾布里回去继续修车，铺子门前多出些好奇顾客，问东问西。他没多想，就当段轶事。全球网民看热闹，美国人觉得解气，伊拉克人一时也跟着high。

但细想，这事儿从头就透着股造势味。广场上人不多，大多是联军带过去的，真正自发民众少。贾布里是真恨萨达姆没错，可他砸的瞬间，被摄像机捕捉，成了宣传片主角。萨达姆雕像本就多，全国上百座，象征个人崇拜。倒一个，等于宣告旧时代完蛋。

可现实呢？联军没准备好接管，伊拉克瞬间真空。宗派矛盾炸锅，逊尼派、什叶派互掐，基地组织钻空子，2004年起义，2006年宗派内战，炸弹天天爆。贾布里风头过去，日子照旧修车，可街头开始不稳。2003年底，联军抓萨达姆时，他或许还松口气，但很快，铺子附近就传枪声。

萨达姆时代虽独裁，但稳定，军队管着，石油进账，基础设施凑合。现在呢？联军撤了，腐败横行，政客抢钱。贾布里砸雕像时，四十五岁，正壮年，那锤子砸出希望，可砸出的也是乱源。全球看热闹，伊拉克人遭罪。这网红光环，戴着烫手。

雕像倒了十五年，2018年贾布里接受NPR采访时，直言后悔。他说，那政权残暴没错，但现在更糟，政客全是贼、帮派、杀手，没建路没修桥，全是空谈。他觉得联军砸了萨达姆，就该帮伊拉克重上轨道，可他们半途而废。

铺子还在巴格达，他挂着举重奖牌，修哈雷摩托，日子勉强过。2016年BBC访他时，他已在贝鲁特流亡，说伊拉克有千个萨达姆，腐败杀戮抢劫天天有。他想重立雕像，但怕被杀。批评布什和布莱尔，说他们骗人，毁了国家，要是犯人，他亲手掐死。

贾布里的后半生，就这么在动荡里晃荡。2003年后，伊拉克死几十万，难民上百万，他一家也受波及。ISIS2014年占巴格达周边，杀戮洗劫，他得躲。流亡黎巴嫩，挤在难民营，修小活儿维生。

后来回巴格达，继续铺子，但安全没保障。街头炸弹、路障、宗派火并，修车都得提心吊胆。萨达姆时代，他虽坐牢，但出狱后至少有份营生。现在，失业高，电力短缺，水管漏，医院缺药。贾布里说，旧日子虽没自由，但没这么乱，市场有货，街头太平。

这后悔，不是怀念独裁，而是对比现实。萨达姆杀了很多人，贾布里家人就是受害者，但他砸雕像后，看到的却是更大灾难。联军入侵，推翻政权，却没重建计划，留下一地鸡毛。

伊拉克从石油富国，变战乱温床，ISIS崛起，全球反恐都绕不开。贾布里这锤子，砸出个人遗憾，也砸出国家伤疤。贾布里没啥大志向，就想安稳日子，可时代不饶人。

他现在巴格达，铺子开着，锤子搁一边，估计再也不想抡了。说到底，贾布里的锤子，砸出个问号：解放后，自由来了，安全呢？伊拉克从独裁到民主，路走弯了，代价大。

来源：南宫钦一点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