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人流产,丈夫泄愤将我关马场,三天后接我,岳母:她嫁去南城裴家下

B站影视 港台电影 2025-10-30 14:16 2

摘要:声明:本篇内容为虚构故事,如有雷同纯属巧合,情人流产,丈夫泄愤将我关马场,三天后接我,岳母:她嫁去南城裴家了。下文

声明:本篇内容为虚构故事,如有雷同纯属巧合,情人流产,丈夫泄愤将我关马场,三天后接我,岳母:她嫁去南城裴家了。下文

第十六章

心中的妒火和悔恨日夜灼烧着沈言霆,让他行事越发暴躁易怒。

这天,他约了几个生意上的朋友在一家私人会所谈事,结束后已是深夜。

在会所停车场,他无意中看到了一个有些眼熟的身影,是他以前的一个保镖,后来被调去了其他岗位。

那保镖似乎喝多了,正跟同伴吹嘘着什么。

沈言霆本没在意,正准备上车,却隐约听到了几个关键词——“沈先生”、“狗”、“苏小姐”……

他脚步一顿,鬼使神差地走了过去。

那保镖看到他,吓了一跳,酒醒了大半,连忙站直:“沈……沈先生!”

沈言霆目光锐利地盯着他:“你刚才在说什么狗?”

保镖脸色一白,支支吾吾不敢说话。

沈言霆眼神一冷,周身散发出迫人的低气压:“说!”

保镖被他的气势吓住,再加上酒精作用,结结巴巴地说了出来:“是……是几个月前,您让我处理掉苏若音小姐的那条博美犬……叫……叫雪球。我把它送到城西那家收容所了……但是,但是第二天,苏以晗小姐就派人来,把狗要走了……说……说她会妥善处理……”

苏以晗派人把狗要走了?

沈言霆如遭雷击,浑身血液仿佛瞬间冻结!

他记得清清楚楚!当时苏若音为了那条狗几乎要跟他拼命!他却依旧把狗被送去了收容所,毕竟在那也算是个好去处。

可现在,保镖却说,狗被苏以晗要走了?还“妥善处理”?

一个可怕的念头,如同毒蛇般钻入他的脑海!

他立刻驱车回家,冲进卧室,将刚刚睡下的苏以晗从床上拉了起来。

苏以晗睡眼惺忪,看到他阴沉可怕的脸色,吓了一跳:“言霆,你怎么了?”

“雪球那条狗,是不是你派人从收容所要走的?”沈言霆死死盯着她的眼睛,声音冷得像冰。

苏若音脸色瞬间煞白,眼神闪烁了一下,强装镇定:“你……你说什么呀?什么狗?我早就忘了……”

“忘了?”沈言霆猛地抓住她的手腕,力道大得让她痛呼出声,“有人亲眼看到你派人去收容所把狗带走了!说!你到底把狗弄到哪里去了?!”

“我……我没有!你听谁胡说八道!”苏以晗挣扎着,眼泪瞬间涌了出来,试图用哭泣蒙混过关。

“还不说实话!”沈言霆彻底失去了耐心,一把将她甩开,眼神凌厉如刀,“苏以晗,我最后问你一次,狗到底在哪?如果你不说,我立刻让人去查!到时候查出来,别怪我不顾情面!”

看到沈言霆前所未有的震怒和决绝,苏以晗彻底慌了神。她瘫坐在地上,捂着脸痛哭起来:“我说……我说……是我把狗要走的……我……我也是为了若音好!我怕那条狗留在世上,总会让若音想起伤心事,所以……所以我就让人把它……把它处理掉了……”

“处理掉了?”沈言霆的心猛地一沉,“怎么处理的?”

第十七章

“就……就是……让它再也不会出现……”苏以晗哭得梨花带雨,语焉不详,但话里的意思再明显不过。

沈言霆看着地上哭得楚楚可怜的女人,第一次,没有涌起心疼和保护欲,反而感到一股寒意从脚底直窜头顶!

为了若音好?怕她伤心?所以就把她视若珍宝的宠物狗给“处理”了?

这逻辑何其荒谬!何其恶毒!

他想起苏若音当时为了追狗不顾一切冲上马路的样子,想起她醒来后第一句话就是问雪球在哪……如果她知道雪球早就被她的“好姐姐”以如此残忍的方式害死了……

一个更可怕的联想,不受控制地浮现——

苏以晗流产的事呢?她遇到流氓的事呢?是不是也……

沈言霆不敢再想下去,但他心底的怀疑,如同疯长的野草,再也无法遏制。

他立刻暗中派人,重新彻查当年苏以晗流产以及声称被流氓骚扰的旧事。

就在他心乱如麻之际,商业上再次传来重击。

沈氏集团又一个投入巨资、志在必得的海外能源项目,在最后关头,再次被周氏集团以极其精准的报价和一个堪称完美的风险规避方案截胡!

沈言霆仔细研究了周氏的方案,那刁钻的角度,对细节近乎苛刻的把握,以及那种敢于剑走偏锋却又稳操胜券的风格……和他记忆中苏若音偶尔灵光一闪提出的建议,如出一辙!

这一次,他几乎可以肯定,背后一定有苏若音的影子!

她不是在简单地生活,她是在用她的方式,向他宣战!在报复他!

然而,意识到这一点,沈言霆非但没有生气,内心深处反而涌起一股扭曲的、近乎变态的兴奋和希望!

她还在意他!她恨他,所以才要这样处处与他作对!恨是爱的反面,说明她心里还有他!

这个念头让他激动不已!他必须见到她!立刻!马上!

他不再满足于暗中调查和等待,他决定亲自去周氏集团,以洽谈一个无关紧要的合作为名,实则是为了见她一面!

几天后,沈言霆带着助理,出现在了周氏集团总部的会议室。

周氏这边出面接待的,是几位高管和项目负责人。谈判进行到一半,会议室的门被推开,一道纤细却挺拔的身影走了进来。

正是苏若音。

她穿着一身剪裁利落的深灰色职业套装,长发一丝不苟地挽在脑后,露出光洁的额头和修长的脖颈。

脸上化着精致的淡妆,眉眼间褪去了从前的柔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冷静、自信、甚至带着几分疏离的强大气场。

她径直走到主位坐下,对几位高管微微颔首,目光扫过沈言霆时,没有丝毫停顿,仿佛他只是一个普通的商业对手。

沈言霆的心脏却在她进来的瞬间,狂跳起来!

几个月不见,她变得更美了,那种从内而外散发出的独立和沉稳,是他从未见过的耀眼。

他几乎按捺不住内心的激动,谈判的后半程,他根本无心听内容,目光一直死死地锁在苏若音身上。

终于,会议结束。周氏的高管们陆续离开会议室。

苏若音也站起身,准备离开。

“若音!”

第十八章

沈言霆再也忍不住,一个箭步冲上前,想要抓住她的手。

苏若音仿佛背后长了眼睛,在他碰到她之前,敏捷地侧身避开。

她转过身,冷冷地看着他,眼神如同在看一个令人厌烦的陌生人。

“沈先生,请自重。这里是周氏,不是你可以随便撒野的地方。”她的声音平静无波,却带着不容置疑的疏离。

“若音!别闹了!”沈言霆看着她冷漠的样子,心慌意乱,情绪失控地低吼,“我知道你恨我!是我错了!我都知道了!跟我回去!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

他试图再次靠近,语气带着前所未有的卑微和乞求。

苏若音看着他这副样子,唇角勾起一抹极淡的、带着嘲讽的冷笑。

她不再看他,直接对守在门口的助理吩咐:“送客。另外,通知保安部,以后这位沈先生如果没有正式预约,不得进入周氏大厦。”

“是,苏总。”助理恭敬应道,然后上前,对沈言霆做了一个“请”的手势,态度礼貌却强硬。

沈言霆难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

她竟然敢这样对他?!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直接让人把他“请”出去?!

“苏若音!你!”他气得浑身发抖,还想说什么,但两个身材高大的保安已经走了进来,一左一右护送着他,几乎是半强制地将他带离了会议室。

沈言霆挣扎着,回头死死盯着苏若音决绝的背影,直到被彻底“请”出周氏大厦,站在车水马龙的街头,他才恍然回神。

颜面扫地!前所未有的耻辱感涌上心头!

可他发现,比起愤怒,他心中更多的,竟然是恐慌!

苏若音看他时那冰冷的、毫无感情的眼神,比任何指责都让他害怕!

回到酒店,沈言霆像一头困兽,在房间里焦躁地踱步。

他无法接受苏若音就这样彻底脱离他的掌控,还以这样一种高高在上的姿态羞辱他!

他开始用各种笨拙甚至可笑的方式,试图重新引起她的注意,证明自己的存在感。

他派人去调查苏若音目前在周氏主要负责的业务板块,然后收购了那几个领域里几个不成气候的小公司,故意放出风声要打压周氏。

可没过几天,他又莫名其妙地让利,甚至暗中给周氏的项目行方便。行为反复无常,连他的助理都摸不着头脑。

他还学着苏若音以前对他好的方式,匿名订购她最喜欢的那个牌子的鲜花和限量版首饰,派人送到周家。

然而,每一次,礼物都被原封不动地退回。

周家的管家只会客气而冷淡地转达:“少夫人说,无功不受禄,请沈先生留着自己用吧。”

这些举动,非但没有挽回什么,反而更像是一个跳梁小丑的自我表演,让沈言霆在一次次被拒绝中,品尝着更深的挫败。

走投无路之下,沈言霆竟然想到了苏父苏母。

或许,他们以父母的身份出面劝说,苏若音会有所动摇?

他再次飞回原本的城市,找到了苏家。

听完沈言霆的来意,苏母脸上露出毫不掩饰的嫌弃和不满:“言霆啊,不是我说你,若音那丫头现在嫁去了周家,虽说周家大少爷是那个样子,但周家好歹也是大户人家,她这辈子也算有了着落。你就别再去找她了!安安心心和以晗过日子不好吗?她走了,大家都清净!”

苏父也在一旁帮腔:“就是!那丫头从小就倔,心思重,不像以晗懂事贴心。她现在走了正好,省得再闹出什么事端,影响你和以晗的感情。你就当她没这个妹妹算了!”

听着苏父苏母你一言我一语,话语里对苏若音没有半分关心和想念,只有如释重负的抱怨和嫌弃,沈言霆的心,一点点沉了下去。

第十九章

他忽然想起,过去很多年,每当苏若音受委屈时,她似乎从未向他抱怨过父母的不公,只是偶尔会流露出一种淡淡的失落。

可现在,亲耳听到她的父母用如此轻松甚至庆幸的语气谈论她的远嫁,沈言霆才真切地感受到,苏若音在那个家里,是何等的孤立无援!

而他,这个她曾经唯一依赖的人,却一次次地选择了相信苏以晗,一次次地为了苏以晗而伤害她、抛弃她……

一股巨大的悔恨和酸楚,猛地涌上喉咙,堵得他几乎说不出话来。

他第一次,如此清晰地认识到,他失去了什么。

他失去的,不仅仅是一个爱他的女人,更是一个在冰冷原生家庭里,将他视为唯一温暖和救赎的灵魂。

而他,亲手熄灭了那盏灯。

翌日清晨,沈言霆被一阵急促的手机铃声惊醒。宿醉带来的头痛让他烦躁不堪,他抓起手机,没好气地接通:“什么事?!”

电话那头,助理的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紧张和震惊:“沈总!出大事了!刚刚收到的消息,临市周家那边……周家那个昏迷了两年的继承人周临川,据说……有苏醒的迹象了!”

“什么?!”沈言霆猛地从床上坐起,动作之大牵扯到胃部,一阵剧痛袭来,他却浑然不觉。

手机从他颤抖的手中滑落,啪地一声掉在地毯上,屏幕碎裂。

他只觉得耳边嗡嗡作响,仿佛整个世界都在旋转崩塌。

周临川……要醒了?

那个他曾经嗤之以鼻、视为活死人的男人,那个占据了苏若音丈夫名分的男人,竟然要醒了?!

第一个闯入他脑海的念头,不是商业对手可能带来的威胁,而是——苏若音!

如果周临川醒了,那苏若音怎么办?她还会留在周家吗?她是不是……就要彻底属于那个男人了?

一股前所未有的恐慌和强烈的嫉妒,像毒蛇一样噬咬着他的心脏!

他无法接受!苏若音只能是他的!哪怕是他不要的,也绝不能让别人真正得到!

“不可能!消息确切吗?!”他对着已经挂断的电话低吼,仿佛这样就能否定这个可怕的事实。

就在这时,卧室门被轻轻推开,苏以晗端着一杯温水走了进来,脸上带着惯有的温柔和担忧:“言霆,你醒了?头还疼吗?喝点水吧。”

沈言霆抬起头,目光锐利地射向苏以晗。

不知为何,此刻看到她这副温婉顺从的样子,他心底涌起的不是往日的怜惜,而是一股莫名的烦躁和怀疑。

他想起雪球的事,想起她流产和遇袭事件的种种疑点……

苏以晗被他看得有些不安,放下水杯,走近几步,轻轻拉住他的手,声音带着一丝娇怯和试探:“言霆,我……我好像……又有了。”

沈言霆身体一僵,目光死死盯住她:“有了?有什么了?”

“就是……孩子。”苏以晗低下头,脸颊泛起红晕,一副羞怯又幸福的模样,“我月事推迟了,用验孕棒测了一下,是两条杠……言霆,我们又要有孩子了!”

若是以前,听到这个消息,沈言霆或许欣喜。

可此刻,在周临川可能苏醒的消息和苏若音可能彻底离开的双重刺激下,在内心深处对苏以晗已然滋生的怀疑下,他竟异常冷静。

他没有露出丝毫喜悦,反而微微眯起眼,语气平静得近乎冷酷:“真的吗?过几天我陪你去医院,做个全面的检查确认一下。”

第二十章

苏以晗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眼神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但很快被她用更委屈的表情掩盖:“言霆……你不高兴吗?你不想要这个孩子吗?”

“不是不想要。”沈言霆抽回手,站起身,背对着她,声音听不出情绪,“只是确认一下比较好。免得……又出什么意外。”

“意外”两个字,他咬得格外重。

苏以晗的心猛地一沉,看着沈言霆冷漠的背影,一股寒意从心底升起。

几天后,沈言霆动用关系,查到了苏若音的行程——

她将代表周氏集团,参加一个在邻市举办的顶级珠宝拍卖会。

他立刻订了最早的航班赶了过去。

拍卖会现场,名流云集,衣香鬓影。

沈言霆在人群中焦急地搜寻着那个熟悉的身影。

终于,在一个相对安静的角落,他看到了苏若音。

她穿着一身宝蓝色的丝绒长裙,衬得肌肤胜雪,身姿优雅。

她正微微俯身,与一位气质清贵、面容俊朗的年轻男子低声交谈着。

那男眉宇间自带一股不容忽视的矜贵与从容,正是周临川那位能力出众、目前代管周氏大部分事务的堂弟——周慕深。

两人靠得很近,苏若音脸上带着浅浅的、放松的笑意,周慕深则微微侧头听着,眼神温和专注。那画面,和谐得刺眼!

沈言霆的理智瞬间被熊熊燃烧的嫉妒之火吞噬!他以为那就是她的丈夫,再也控制不住,大步冲了过去,在众人惊愕的目光中,一把狠狠抓住了苏若音的手腕!

“苏若音!”他双目赤红,声音因为愤怒和恐慌而扭曲,“你就这么迫不及待?!他就算醒了也是个残废!能给你什么?!”

清脆响亮的耳光声,骤然响起,打断了沈言霆疯狂的质问!

苏若音猛地抽回手,反手用尽全身力气,狠狠扇在了沈言霆的脸上!

她的胸口剧烈起伏,眼神却冰冷得像西伯利亚的寒冰,里面淬满了刻骨的恨意和鄙夷。

“沈言霆,”她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入在场每一个人的耳中,带着一种斩钉截铁的决绝,“首先,你认错了人,这不是我老公,其次,我老公,你永远比不上他。”

她顿了顿,目光如刀,一字一句地凌迟着沈言霆最后的尊严:

“至少,他不会把我丢给马群踩踏,不会在我血流如注的时候,选择先救别的女人。”

这句话,像一把烧红的尖刀,精准无比地捅进了沈言霆的心脏最深处!瞬间将他所有的愤怒、嫉妒和伪装,击得粉碎!

他踉跄着后退一步,脸上火辣辣的疼痛远不及心口那灭顶的剧痛!

马场……血流如注……先救苏以晗……

那些被他刻意遗忘、不敢深究的残忍画面,在这一刻无比清晰地浮现眼前!

他看着苏若音那双冰冷决绝的眼睛,看着她护在周慕深前的姿态,巨大的悔恨和绝望如同海啸般将他淹没!

他张了张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最终像一只斗败的公鸡,在周围人或鄙夷或同情或看戏的目光中,狼狈不堪地逃离了现场。

拍卖会上的羞辱,如同最后一根稻草,彻底压垮了沈言霆强撑的意志。

他开始疯狂酗酒,公司的事务被抛到一边,整个人迅速颓废下去。

他整日把自己关在黑暗的房间里,对着手机里偷存的、苏若音过去的照片和视频喃喃自语,时而痛哭流涕,时而癫狂大笑,精神状态濒临崩溃。

他甚至产生了极端的念头。

一次酒后,他疯了一样开车冲到苏若音在临市可能经过的一条主干道上,不顾危险地逆行、超速,只盼着能“偶遇”她的车,哪怕只是远远看一眼。

结果差点酿成重大车祸,被交警拦下时,他醉醺醺地喊着苏若音的名字,形象尽失。

就在他沉溺于自毁的深渊时,一个偶然的机会,让他截获了苏以晗与一个陌生号码的加密通信。

破译后的内容,让他惊出了一身冷汗,酒意瞬间清醒!

通信里,苏以晗竟然在与对方密谋,如何制造一场意外车祸,让近期因过度劳累需要入院休养几天的苏若音,“永远消失”!

“那个贱人必须死!她活着,言霆的心就永远在她身上!”

“安排一辆货车,就像上次那样,伪装成失控……地点选在医院附近那条人少的路上……”

“这次,绝不能失手!”

第二十一章

沈言霆看着屏幕上那些恶毒的字眼,浑身冰冷!

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个在他面前总是温柔善良、连一只蚂蚁都不忍心踩死的女人,背地里竟然如此蛇蝎心肠!

巨大的愤怒和后怕席卷了他!

他立刻动用所有资源,根据通信中透露的蛛丝马迹,锁定了苏以晗计划行动的大致时间和地点!

行动当天,沈言霆不顾身体虚弱,亲自开车赶往那个预定的路口。

他远远地就看到,苏若音乘坐的轿车正平稳驶来。

而路口另一侧,一辆看似正常行驶的大型货车,却突然加速,猛地偏离车道,如同脱缰的野马,直直地朝着苏若音的车撞去!

千钧一发之际!

沈言霆瞳孔骤缩,几乎没有任何犹霆,他猛地一脚将油门踩到底,同时狠狠向右打方向盘!

“砰——!!!”

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

沈言霆的车,如同自杀般,从侧面狠狠地撞上了那辆货车的车头!

巨大的冲击力将货车撞得偏离了原来的轨迹,堪堪擦着苏若音的车尾而过!

而沈言霆的车,则被货车撞得翻滚出去,严重变形,安全气囊瞬间弹开!

一片混乱中,沈言霆只觉得浑身剧痛,意识迅速模糊。

在彻底陷入黑暗的前一秒,他艰难地转过头,透过破碎的车窗,模糊地看到了苏若音的车安全停在了路边,她似乎正惊恐地看向这边……

他嘴角艰难地扯出一抹近乎解脱的弧度,用尽最后一丝气力,喃喃道:

“若音……对……不起……”

随后,便彻底失去了知觉。

沈言霆被紧急送往医院,伤势严重,多处骨折外加内出血,直接进了ICU抢救。

苏若音站在ICU病房外的走廊上,隔着厚厚的玻璃,看着里面浑身插满管子、昏迷不醒的沈言霆,心情复杂难言。

她没想到,这个曾经将她推入地狱的男人,会以这样一种决绝的方式,来救她。

助理低声在她身边汇报:“苏总,警方初步调查,那辆货车刹车系统被人动了手脚。沈总他……在昏迷前,一直反复喊着您的名字,说……对不起。”

对不起……

苏若音闭上眼,深吸一口气。这三个字,如今听来,是何等的苍白和讽刺。

沈言霆在ICU里挣扎了几天,终于脱离了生命危险,转入普通病房。

他醒来后的第一件事,就是急切地环顾四周,寻找那个身影。

然而,病房里除了医生、护士和助理,空无一人。

“她……没来吗?”沈言霆的声音沙哑干涩,带着浓浓的失落和绝望。

助理低下头,不忍看他眼中的期盼:“苏小姐……她来看过一眼,但没进来。之后……就再没来过了。”

沈言霆的心,瞬间沉入了冰窖。巨大的痛苦和悔恨几乎要将他撕裂。

他以为,他用命救了她,至少能换来她一丝动容,一丝原谅的可能……

就在这时,他派去重新彻查旧事的心腹,带来了最终的调查结果。

看着那份厚厚的、证据确凿的报告,沈言霆的手抖得几乎拿不住纸张。

报告清晰地显示:当年苏以晗所谓的被流氓侵犯,根本是她自导自演!她买通了几个人演戏,故意让沈言霆英雄救美,而那个被沈言霆误以为是苏若音挂断的求救电话,根本子虚乌有。

至于流产……

报告最后几页的结论,如同晴天霹雳,将沈言霆最后一丝侥幸也彻底击碎!

苏以晗,从未怀孕!

从最初那张递给苏若音的孕检单,就是伪造的!

到后来她假装被苏若音推下楼梯“流产”,现场的血迹不过是她提前准备好的血包!

所有的一切,都是她精心策划的骗局!目的就是为了彻底斩断沈言霆和苏若音之间的情丝,让沈言霆恨透苏若音,从而完全倒向她!

第二十二章

“噗——!”

沈言霆猛地喷出一口鲜血,染红了雪白的病床床单!

他眼前一黑,几乎晕厥过去!

恶心!愤怒!以及排山倒海、足以将他淹没的悔恨!如同无数只毒虫,疯狂地啃噬着他的五脏六腑!

他想起苏若音当时哭着说“我没有推她”时的无助;想起马场上她浑身是血、向他伸出手求救的模样;想起他冷冰冰地下令让她流够2000cc的血;想起他鞭打她时那狠绝的模样;想起她一次次解释,他却一次次用最恶毒的话语斥责她、不信她……

他像个疯子一样,拔掉手上的输液针,挣扎着下床,不顾医生的阻拦,拿着那份沾血的报告,冲到了苏以晗的住处。

他将报告狠狠摔在苏以晗脸上,双目赤红,眼神冰冷得如同在看一堆令人作呕的垃圾:“离婚!立刻!马上!给我滚!”

苏以晗看着散落一地的证据,脸色瞬间惨白如鬼,她还想狡辩,但在铁证面前,最终心理防线彻底崩溃!

她瘫坐在地上,又哭又笑,状若疯癫:

“哈哈哈!沈言霆!你终于发现了?!可那又怎样,你也脏了!是你亲手把她推开的!是你让她流了2000cc的血!是你把她送给马群踩踏!你以为你现在知道了真相,你就能挽回吗?做梦!她永远都不会原谅你!哈哈哈!”

她的话,像一把把淬了毒的匕首,精准地凌迟着沈言霆早已千疮百孔的灵魂!

沈言霆不再看她一眼,如同甩掉一块肮脏的破布,转身离开。

他立刻让律师办理离婚手续,并将苏以晗意图谋杀苏若音的证据,全部移交给了警方。

不顾自己刚刚吐血、身体极度虚弱,沈言霆立刻飞往临市。

这一次,他没有再强闯周家,也没有再用任何商业手段施压。

他来到周家那庄严古朴的老宅门前,在众目睽睽之下,“噗通”一声,直挺挺地跪在了冰冷坚硬的地面上!

他放下所有尊严和骄傲,拿起一个准备好的喇叭,声音嘶哑哽咽,对着那扇紧闭的大门,对着那高墙深院,一遍又一遍地哭喊忏悔:

“若音!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苏以晗说的都是假的!孩子是假的!流产是假的!侵犯也是假的!一切都是她陷害你的!”

“我是混蛋!我眼瞎!我对不起你!”

“求求你!给我一个机会!让我赎罪!求你了!”

他的哭喊声引来了无数路人围观,指指点点,拍照录像。

周家的保镖出来驱赶,他却像疯了一样,死死跪在原地,不肯离开。

苏若音站在二楼书房的窗前,窗帘微掀,冷漠地看着楼下那场如同闹剧般的忏悔。

周慕深站在她身边,轻声问:“需要我去处理一下吗?”

苏若音放下窗帘,转身,声音平静无波:“报警吧,太吵了。”

警察很快到来,以扰乱公共秩序为由,将状若疯魔的沈言霆强行带走并警告。

被释放后,沈言霆失魂落魄地,如同游魂般,去到了郊外那个他曾让人将苏若音丢进去的马场。

他花重金买下了这个让他噩梦连连的地方。

然后,他独自一人,走进了那片宽阔的、曾经浸透苏若音鲜血的跑马场中央。

他对闻讯赶来的、一脸惊恐的驯马师说:“去,把最烈的那匹马放出来。”

第二十三章

驯马师吓坏了:“先生!这太危险了!会出人命的!”

“放出来!”沈言霆厉声吼道,眼神空洞而决绝。

驯马师不敢违抗,战战兢兢地打开了马厩的门。

一匹高大的、脾气暴躁的黑色骏马嘶鸣着冲了出来!

沈言霆不躲不闪,反而迎着马群走去。他试图亲身感受苏若音当年的恐惧和痛苦。

“砰!”

一只沉重的马蹄,狠狠踢在了他的胸口!

“咔嚓!”清晰的骨裂声响起!

沈言霆像断线的风筝一样飞了出去,重重摔在地上,大口吐着鲜血,剧痛瞬间席卷了他!视线开始模糊,意识逐渐抽离……

在彻底昏迷前,他望着灰蒙蒙的天空,嘴角扯出一抹扭曲的、带着极致痛苦的笑容,喃喃自语,气若游丝:

“若音……是不是……这么痛……”

当救援人员将他从马场抬出来时,他已经奄奄一息。

肋骨断了三根,内脏受损,生命垂危。

再次被送进医院抢救,侥幸捡回一条命后,沈言霆躺在病床上,收到了苏若音托人送来的唯一一句话。

没有探望,没有安慰,只有一张冰冷的字条,上面写着:

「沈言霆,你的忏悔,不及我当年万分之一的痛。」

「别死了,活着受苦吧。」

看着这行字,沈言霆先是癫狂地大笑,笑出了眼泪,然后转为压抑不住的、绝望的痛哭。

他知道,这不是原谅,而是比恨更残忍的诅咒。

她要他活着,清醒地、长久地活在无尽的悔恨和痛苦之中。

而这句诅咒,也真的成为了他余生的写照。

与此同时,苏以晗的结局也尘埃落定。

警方根据沈言霆提供的证据,很快将她逮捕。

在审判前,她竟然想办法跑了出来,疯疯癫癫地冲到周家,想要见苏若音最后一面。

被保镖拦住后,她隔着铁门,又哭又笑,神态彻底癫狂:

“是我!都是我做的!是我陷害你!狗也是我弄死的!我恨你!苏若音我恨你!凭什么?!凭什么从小到大,父母都爱我,可沈言霆……沈言霆最后爱上的还是你?!我输了……我彻底输了……哈哈哈……”

她最终被强制带走,经司法精神鉴定,确诊为严重精神分裂症,被送进了戒备森严的精神病院。

在一个寒冷的冬夜,她握着一颗不知从哪里找来的、苏若音小时候最爱吃的那种水果糖,蜷缩在冰冷的角落里,喃喃地喊着:“妹妹……对不起……吃糖……”

然后,悄无声息地停止了呼吸,潦草结束了她可悲又可恨的一生。

而沈言霆,在身体稍有好转后,做的最后一件事,是找到苏若音。

他将名下所有的沈氏集团股份、遍布全球的不动产、巨额现金等财产,全部整理成厚厚的转让文件,递到苏若音面前。

他看着她,眼中是卑微到极致的乞求和不舍:“若音……我知道这些补偿不了万分之一……但这是我所有……求你……收下……”

苏若音看着那摞象征着巨额财富的文件,眼神没有丝毫波动,仿佛看的只是一堆废纸。她伸出手,没有去接,而是当着他的面,缓缓地、一张一张地,将那些文件撕得粉碎!

纸屑如同雪花般飘落,落在沈言霆苍白绝望的脸上。

“沈言霆,”她的声音冰冷而清晰,带着最后的宣判,“你的东西,让我觉得恶心。”

“我们,早就两清了。”

说完,她决绝地转身,离开。背影挺拔,没有丝毫留恋。

沈言霆僵在原地,看着满地狼藉的纸屑,看着那个彻底消失在视线尽头的背影,终于明白——

他失去了她。

永远地,失去了她。

而他余下的漫长生命,将永远活在苏若音那句“活着受苦”的诅咒里,日夜忏悔,求死不能。

第二十四章

出院后,他像一具被抽走了灵魂的空壳,行尸走肉般活着。

沈氏集团的事务被他抛在脑后,公司上下人心惶惶,业绩一落千丈。

他无法接受苏若音真的彻底离开了他,成为了另一个男人的妻子。

那种彻底失去掌控的感觉,逼得他快要发疯!

他像一头被困在笼中的受伤野兽,焦躁、愤怒,急需找到一个发泄的出口。

于是,一个愚蠢而疯狂的念头在他脑海中形成——他要打压周氏!

用尽一切商业手段,把周氏逼到绝境!

他要让苏若音走投无路,让她不得不回来求他!

他偏执地认为,只有这样,他才能重新抓住她,才能证明他依然拥有掌控她命运的力量!

“动用所有资源!不计成本!我要让周氏在一个月内,股价腰斩!”沈言霆红着眼睛,对着一众高管嘶吼,声音沙哑而癫狂。

高管们面面相觑,敢怒不敢言。

谁都知道,如今的周氏在苏若音和周慕深的联手经营下,早已不是昔日吴下阿蒙,再加上有深不可测的周家底蕴支持,沈氏贸然全面开战,无异于以卵击石。

但沈言霆已经听不进任何劝告。他像输红了眼的赌徒,疯狂地调动沈氏庞大的资金流,恶意收购周氏股份,散布不利谣言,挖角核心团队,甚至不惜采用一些见不得光的阴损手段,对周氏的项目进行全方位围剿。

起初,周氏确实受到了一些冲击,股价有所波动。

沈言霆得到消息时,脸上露出了久违的、近乎扭曲的笑容,仿佛已经看到了苏若音低声下气回来求他的场景。

然而,他低估了苏若音,也低估了周家的韧性。

苏若音在经历了如此多的磨难后,心性早已坚如磐石。面对沈言霆来势汹汹的商业攻击,她没有丝毫慌乱,反而异常冷静。她与周慕深紧密配合,一个主内稳定大局、安抚人心,一个主外合纵连横、寻找盟友。

苏若音凭借着她日益精进的商业手腕和那份被苦难磨砺出的坚韧,竟然说服了几个原本与沈氏有隙的大家族,暗中给予了周氏支持。

同时,她精准地抓住了沈言霆因疯狂进攻而暴露出的几个资金链薄弱点和战略失误,联合盟友发起了凌厉的反击!

一场没有硝烟的商战,在两大集团间激烈展开。

但局势,却很快呈现出一边倒的态势。

沈言霆因为心态失衡、指挥混乱,再加上沈氏内部早已因为他长期不理政务而出现的管理漏洞,很快就陷入了被动。

他投入的巨额资金如同泥牛入海,不仅没有打垮周氏,反而让沈氏的资金链变得岌岌可危。

他恶意散布的谣言被周氏用确凿的证据一一击破,反而损害了沈氏自己的信誉。

他挖角的人,大部分也被周氏用更高的诚意和更好的发展前景留住。

最终,在一个关键性的海外能源项目竞标中,沈氏因为前期消耗过大、准备不足,被周氏联手新盟友以绝对优势击败,损失惨重!

消息传出,沈氏集团股价应声暴跌!市值一夜之间蒸发近百亿!

而周氏集团,则在苏若音和周慕深的带领下,不仅稳住了阵脚,还借此机会进一步巩固了市场地位,声名鹊起。

沈言霆一个人坐在空旷的办公室里,看着电脑屏幕上沈氏股票一片惨绿的走势图,听着电话里股东们愤怒的质问和咆哮,他像一尊石雕,一动不动。

完了。

全完了。

他不仅没能逼回苏若音,反而将父亲一手创立的沈氏集团推向了深渊!

他成了整个商界最大的笑话!

一个为了女人失去理智、最终一败涂地的蠢货!

第二十五章

“哈哈……哈哈哈……”沈言霆突然爆发出一阵癫狂的大笑,笑得眼泪都流了出来,他猛地将桌上的电脑、文件、摆设全都扫落到地上,发出噼里啪啦的巨响!

“苏若音!你够狠!你够狠啊——!”他像一头绝望的困兽,在满地狼藉中嘶吼,最终无力地瘫倒在地,失声痛哭。

经此一役,沈言霆彻底破产的消息不胫而走,虽然沈氏底蕴深厚尚未到破产地步,但实力大损、他个人权威扫地却是不争的事实。而更让他无法承受的打击接踵而至。

他安排在临市的人传来消息:周家已联系好国外最顶尖的脑科医疗机构,苏若音将陪同有轻微意识恢复迹象的周临川,前往国外进行深度治疗和康复。行程就定在三天后。

陪同……去国外……治疗……

这几个字像淬了毒的针,狠狠扎进沈言霆的心脏!

他们要一起走了!要去一个他再也够不着的地方!苏若音要彻底从他的世界里消失了!

不!他不能让她走!绝不!

三天后,国际机场出发大厅。

苏若音推着坐在轮椅上、依旧闭着眼但气色似乎好了一些的周临川,周慕深和几名医护人员陪同在侧,正准备办理登机手续。

如今的苏若音,一身简约的米白色西装套裙,气质干练沉稳,早已褪去了曾经的柔弱,眼神平静而坚定。

就在这时,一个身影如同旋风般冲了过来,扑通一声,竟直接跪倒在了苏若音的面前!

是沈言霆!

他头发凌乱,眼窝深陷,胡子拉碴,身上的西装皱巴巴的,哪里还有半分昔日沈氏总裁的矜贵模样?

他死死抱住苏若音的腿,不顾周围所有人惊愕的目光和窃窃私语,痛哭流涕地哀求:

“若音!不要走!求求你不要走!我知道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都是我的错!我是混蛋!我是畜生!你怎么惩罚我都可以!打我骂我杀了我都行!就是不要离开我!求你了!”

他的哭声嘶哑绝望,在空旷的机场大厅里回荡,引得越来越多的人驻足围观,拍照录像。

苏若音被他抱住腿,动弹不得,眉头紧紧蹙起,脸上却没有丝毫动容,只有冰冷的厌恶。她用力想挣脱,却被他抱得更紧。

“若音!没有你我会死的!我真的会死的!”沈言霆见哀求无用,竟猛地从口袋里掏出一把折叠刀,抵在自己的脖颈上,眼神疯狂地威胁道,“你要是敢走,我现在就死在这里!让你一辈子都忘不了我!”

这极端的行为顿时引起一片惊呼!机场保安迅速围了上来!

苏若音看着他那副癫狂的模样,眼神里的厌恶达到了顶点。她不再挣扎,而是冷冷地抬起头,对迅速赶来的机场安保人员清晰地说道:

“保安先生,这个人骚扰我,威胁我的安全,请你们处理一下。”

她的声音平静无波,仿佛在陈述一个与己无关的事实。

保安见状,立刻上前,强行将状若疯魔的沈言霆从苏若音身上拉开,夺下他手中的刀。

“若音!苏若音!你不能这么狠心!我爱你啊!我真的爱你——”沈言霆被保安架着,还在拼命挣扎嘶吼,涕泪横流,形象全无。

苏若音却连看都没再看他一眼,只是整理了一下被弄皱的衣角,对周慕深微微颔首,然后推着周临川的轮椅,平静地、头也不回地走向了安检口。

身后,是沈言霆被保安拖走时发出的、如同野兽般的绝望哀嚎和周围人群指指点点的议论声。

他所有的尊严和骄傲,在这一刻,被他自己亲手撕碎,践踏在地,沦为了全世界眼中的一场荒唐闹剧。

沈言霆在机场闹出的丑闻,很快登上了国内外八卦媒体的头条。

“沈氏前总裁为爱疯魔,机场下跪自杀相逼”的标题,让他彻底身败名裂。

但他已经不在乎了。

苏若音的离去,抽走了他最后一丝理智。

他动用最后一点关系和人脉,查到了苏若音在国外治疗的城市和大致住址。

他像一缕幽魂,追了过去。

第二十六章

苏若音和周家包下了一栋带有独立庭院的疗养别墅,环境清幽,安保严密。

沈言霆不敢靠近,只能像个小偷一样,每天在别墅区外的街道上徘徊。

他不敢住酒店,怕被苏若音发现赶走,就蜷缩在街角的长椅上过夜,饿了就啃点干面包,渴了就喝自来水。

不过短短十几天,他整个人瘦脱了形,眼窝深陷,衣衫褴褛,身上散发着难闻的气味,看上去和街边的流浪汉没什么区别。

当地警方很快注意到了这个形迹可疑、整天在特定区域徘徊的东方男人,几次上前盘问,差点将他当做危险分子逮捕。

沈言霆只能用英语反复解释,自己是来找人的,才勉强脱身。

他看着她居住的那栋别墅,窗户里偶尔透出的温暖灯光,想象着苏若音在里面照顾周临川的情景,心就像被放在火上烤一样煎熬。

他想起以前,他胃疼时,苏若音总会给他煮红糖水;他熬夜工作时,她会给他做宵夜;他心情不好时,她会变着花样做他爱吃的菜哄他开心……

一个疯狂的念头冒了出来:他也要对她好!像她以前对他那样!也许……也许她会被感动呢?

于是,这个曾经十指不沾阳春水、习惯了被人伺候的沈家大少爷,开始笨拙地学习做饭。他找到一家中餐馆,苦苦哀求老板教他煮红糖水和几样简单的苏若音爱吃的家常菜。

他手上被烫出了好几个水泡,切菜时割伤了手指,但他浑然不觉。

几天后,他终于勉强做出了像点样子的红糖水和一盘卖相凄惨的番茄炒蛋。他小心翼翼地将食物装在廉价的饭盒里,像捧着稀世珍宝一样,趁着夜色,偷偷溜到苏若音别墅的门口。

他不敢按门铃,也不敢敲门,只是把饭盒轻轻放在门口,然后像做贼一样迅速躲到远处的树丛后,心脏狂跳,既期待又害怕地等待着。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别墅的门始终没有打开。

直到天亮,一个佣人出来打扫庭院,发现了门口那个廉价的饭盒。佣人皱了皱眉,随手捡起来,看也没看,就直接扔进了路边的垃圾桶。

躲在树丛后的沈言霆,眼睁睁看着自己辛苦做了一晚上的、带着他卑微希冀的食物,被像垃圾一样丢弃,整个人如同被瞬间抽空了所有力气,瘫软在地。

原来,他连给她当佣人,都不配了。

就在沈言霆快要在这异国他乡的街头彻底崩溃时,一个意想不到的危险降临了。

原来,周临川在此治疗的消息不知为何被泄露,引来了一伙觊觎周家财富的当地黑帮。

他们策划了一场精心埋伏的绑架,目标直指周临川和苏若音!

这天傍晚,苏若音像往常一样,推着周临川在别墅附近的林荫小道上散步,只有两名保镖远远跟着。

突然,几辆黑色面包车猛地冲出来,拦住了去路!车上跳下七八个手持棍棒、面露凶光的壮汉,直扑苏若音和周临川!

两名保镖奋力抵抗,但寡不敌众,很快被打倒在地。

苏若音将周临川的轮椅护在身后,面对逼近的匪徒,虽然脸色苍白,眼神却异常镇定,她厉声呵斥,试图拖延时间。

就在一名匪徒狞笑着伸手要抓向苏若音时!

“住手!”

一声嘶哑的、带着破音的怒吼从旁边传来!

只见一个如同流浪汉般的身影,从树丛中猛地冲了出来,不顾一切地挡在了苏若音面前!是沈言霆!他一直在附近徘徊,目睹了这一切!

“滚开!臭要饭的!”匪徒不耐烦地一脚踹向沈言霆。

沈言霆被踹得一个踉跄,却死死抱住那名匪徒的腿,对着苏若音大喊:“若音!快跑!带他跑!”

第二十七章

其他匪徒见状,围了上来,棍棒如同雨点般落在沈言霆身上!

他被打得头破血流,却像一堵墙一样,死死挡在苏若音前面,用身体承受着所有的攻击!

混乱中,一名匪徒掏出了匕首,寒光一闪,狠狠刺向苏若音!

“小心!”

沈言霆瞳孔骤缩,想也没想,用尽最后力气猛地将苏若音推开,而他自己,则被那把匕首,狠狠刺入了腹部!

“呃——!”

沈言霆发出一声闷哼,温热的鲜血瞬间涌出!他低头看着没入身体的匕首,又抬头看向被他推开、安然无恙的苏若音,嘴角竟然扯出一抹近乎解脱的、扭曲的笑容。

“若音……这次……我终于……先保护你了……”

他气若游丝地说完,身体晃了晃,重重地倒在了血泊中。

这时,别墅内的其他保镖和闻讯赶来的当地警察终于赶到,匪徒们见势不妙,迅速驾车逃窜。

现场一片混乱。

苏若音站在原地,看着倒在血泊中、气息奄奄的沈言霆,看着他身上纵横交错的伤痕和那个触目惊心的刀口,看着他即使昏迷过去,眉头依然紧蹙仿佛在承受巨大痛苦的样子……

她的心脏,不受控制地、剧烈地跳动了一下。

眼前这个为她挡刀、奄奄一息的男人,与记忆中那个冷血下令让马群踩踏她的男人,身影重叠又撕裂……一种极其复杂的、连她自己都无法分辨的情绪,如同细微的电流,瞬间窜过她的四肢百骸。

但也仅仅是一瞬。

当周慕深快步走到她身边,紧张地询问她是否受伤时,苏若音已经迅速恢复了平静。

她看着被医护人员抬上担架的沈言霆,眼神依旧清冷,对周慕深,也像是对自己说道:

“叫救护车,送他去医院。”

然后,她顿了顿,声音没有一丝波澜,补上了最后一句,斩断所有可能的牵扯:

“我不欠他的。”

说完,她不再看那个方向,转身推着受到惊吓但无恙的周临川,在保镖的护卫下,离开了这个充满血腥味的是非之地。

救护车呼啸而去,带走了生死未卜的沈言霆。

而苏若音的心,在那一丝微不可察的波动后,重新归于冰冷的沉寂。

有些伤害,如同刻入骨髓的烙印,并非一次舍身相救,就能轻易抹去。

岁月如流水,悄然无声地冲刷着过往的痕迹。

转眼间,已是数年之后。

临市,周氏集团总部顶层的总裁办公室内,巨大的落地窗外是繁华的城市天际线。

苏若音站在窗前,一身剪裁利落的定制西装,勾勒出她愈发挺拔干练的身姿。

她的眼神沉静而锐利,眉宇间褪去了最后的青涩,取而代之的是一种久居上位的从容与威仪。

如今的她,早已不是当年那个需要依附于人、在爱情里患得患失的柔弱女子。

在周临川昏迷、周家内部也曾经历动荡的那段艰难岁月里,她凭借过人的胆识、坚韧的毅力和日益精进的商业手腕,在周慕深的鼎力支持下,一步步稳住了周氏的局势,并带领集团开拓了新的市场,实现了逆势增长。

她已成为周氏集团名副其实的实际掌舵人,在商界声名赫赫,被誉为“铁腕玫瑰”。

更令人称奇的是,在她数年如一日的坚持和悉心照料下,聘请了全球顶尖的医疗团队,用了最先进的治疗方案,周临川,这个被无数医生判定苏醒希望渺茫的植物人,竟然真的创造了医学奇迹,逐渐恢复了意识!

第二十八章

虽然他的身体因长期卧床而极度虚弱,需要漫长的复健才能重新站立行走,语言功能也恢复缓慢,但他的智力并未受损,记忆也在一点点拼凑回来。

苏醒后的周临川,性情沉静温和,对苏若音充满了难以言喻的感激和依赖。

他们之间,没有轰轰烈烈的爱情,更像是一对在绝境中相互扶持、彼此成就的战友和亲人。

周家上下,包括周慕深,都对苏若音敬重有加。

相比之下,远在另一座城市的沈氏集团,却已是日薄西山。

自从那场惨败的商业战和沈言霆一系列疯狂举动后,沈氏元气大伤,信誉扫地。

沈言霆本人更是彻底沉沦,他辞去了总裁职务,整日沉迷于酒精,意志消沉,形同废人。沈氏由几位老臣勉强支撑,但早已不复昔日辉煌,在激烈的市场竞争中节节败退,沦为了二流企业。

偶尔,沈言霆会在财经新闻或商业杂志上,看到关于苏若音的报道。

看着她站在聚光灯下,自信从容地宣布周氏又一个重大项目的成功,看着她与周临川并肩出席慈善晚宴,看着她被媒体追捧为商业传奇……

每当这时,沈言霆就会抓起手边的酒瓶,猛灌几口,然后对着电视或杂志上那个光彩照人的身影,又哭又笑,状若疯癫。

“若音……我的若音……你本该站在我身边的……”他喃喃自语,浑浊的眼泪顺着憔悴的脸颊滑落,滴进肮脏的衣领里。可随即,他又会爆发出歇斯底里的狂笑,“哈哈哈……报应!这都是我的报应啊!”

他知道,那个曾经满心满眼都是他的女人,早已翱翔于九天之上,而他,则深陷在泥泞不堪的过去,永世不得超生。

一场备受全球瞩目的国际商业论坛在瑞士达沃斯举行。

能够受邀出席的,无不是各国政要、商业巨擘和行业领袖。

周氏集团作为近年来亚洲崛起的商业新星,自然是论坛的焦点之一。

论坛最后一天的重头戏,是周氏集团的主题演讲。

能容纳数千人的主会场座无虚席。灯光聚焦在主席台上。

首先出场的是周慕深,他作为周氏的代表董事,做了简短而有力的开场。

随后,他话音一顿,语气带着由衷的敬意和喜悦,说道:“接下来,有请我们周氏集团真正的灵魂人物,我的侄媳,苏若音女士,以及,我们周家的奇迹,我的侄子,周临川先生!”

全场灯光暗下,一束追光打向入口。

在所有人期待的目光中,苏若音挽着周临川的手臂,缓缓走上了主席台。

数年过去,岁月似乎格外厚待苏若音。

她穿着一身优雅的珍珠白色中式立领礼服,长发挽成低髻,妆容精致淡雅,整个人散发着一种沉淀后的、无法逼视的光芒。

而她身旁的周临川,虽然行走仍需借助一根精致的手杖,步伐略显缓慢,但身姿挺拔,面容清癯俊朗,眼神温和而睿智,丝毫看不出曾昏迷数年的痕迹。他看向苏若音时,目光中充满了无声的信任与依赖。

两人站在一起,宛如一对璧人,气场相合,瞬间吸引了全场的目光,掌声雷动。

而就在会场最后排,一个阴暗不起眼的角落里,坐着一个形容枯槁、衣着陈旧的男人。

他头发花白杂乱,眼窝深陷,胡子拉碴,与周围光鲜亮丽的精英们格格不入。

正是沈言霆。他是费尽心思,才弄到了一张最低级别的旁听证,混了进来。

他死死地盯着台上那个光芒万丈的女人,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痛得他几乎无法呼吸。

几年不见,她变得更美,更耀眼,也离他更远了……远到他穷尽一生,也无法再触及分毫。

周临川在苏若音的搀扶下,走到了演讲台前。他调整了一下话筒,目光扫过全场,声音虽然因为久未言语而略显沙哑,却异常清晰沉稳:

“各位来宾,下午好。我是周临川。”

第二十九章

他顿了顿,侧过头,深深地看了一眼身旁的苏若音,眼神中充满了难以言喻的复杂情感,有感激,有敬重,或许还有一丝更深沉的东西。

他继续开口,每一个字都仿佛带着千钧重量:

“今天,我能站在这里,本身就是一个奇迹。而这个奇迹,离不开一个人。”

“是她,在我被医生宣判可能永远沉睡的时候,没有放弃我。”

“是她,在我家族企业风雨飘摇的时候,以一己之力扛起了重担。”

“是她,用她的坚韧、智慧和……爱,守护了周家,也唤醒了我。”

周临川的声音有些哽咽,他深吸一口气,目光重新变得坚定,说出了那句让全场动容,也让角落里的沈言霆彻底崩溃的话:

“苏若音,我的妻子,她是我黑暗岁月里,唯一的……救赎和光。”

“救赎和光……”

这四个字,如同四把烧红的利剑,狠狠刺穿了沈言霆的耳膜,捅进了他的心脏最深处!痛!撕心裂肺的痛!

他猛地抬起头,充血的眼睛死死盯住台上。

镜头恰好给到了苏若音特写。

听到周临川的话,她微微侧头,看向他,唇角缓缓勾起一抹极其温柔而坚定的笑容。

那笑容里,有欣慰,有支持,有一种历经磨难后彼此成就的深厚情谊。

那是沈言霆从未在她脸上见过的、发自内心的、充满安宁和力量的笑容。

曾几何时,她也曾对他笑,带着羞涩,带着依赖,带着毫无保留的爱意。可被他亲手摧毁了。

而现在,这抹他梦寐以求的笑容,却毫无保留地给了另一个男人,一个……他曾嗤之以鼻的“活死人”!

“轰——!”

沈言霆只觉得整个世界的色彩都在瞬间褪去,只剩下黑白两色。

耳边嗡嗡作响,周临川后面说了什么,全场如雷的掌声,他全都听不见了。

他死死地捂住自己的脸,指甲深深抠进脸颊的皮肉里,温热的液体从指缝中汹涌而出。

肩膀无法控制地剧烈颤抖着,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只能像一头濒死的野兽,在黑暗中压抑着喉咙深处绝望的呜咽。

他知道,完了。

一切都完了。

他彻彻底底地,出局了。

连一丝一毫的念想,都不再存在了。

苏若音的世界,早已没有了他的位置。

她的救赎和光,是周临川。

而他的存在,只是她不愿再回首的、肮脏的过去。

论坛结束后,苏若音和周临川回到了他们在瑞士暂时下榻的湖边别墅。

阳光透过巨大的落地窗洒进客厅,暖融融的。

周临川在康复师的指导下,正在做着简单的站立练习,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但眼神专注而坚定。

苏若音坐在一旁的沙发上,处理着一些后续的工作邮件,偶尔抬头看他一眼,目光温和。

这时,助理送来了一个快递包裹,寄件人匿名,收件人是苏若音。

苏若音有些疑惑地拆开包裹。里面没有多余的东西,只有一个看起来有些年头的、略显陈旧的宠物项圈,项圈上挂着一个小铃铛,铃铛上刻着一个模糊的“雪”字。

是雪球的项圈。

项圈下面,压着一封信。信纸已经泛黄,字迹潦草扭曲,仿佛写字的人手在剧烈颤抖,墨水被水滴晕开了一片又一片。

第三十章

「若音:

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我可能已经不在这个世界了,或者,还在苟延残喘。这都不重要了。

这个项圈,我找了很久很久,终于在一个即将拆迁的宠物收容所的废弃仓库角落里找到。它脏了,旧了,就像我一样。

我知道,说什么都晚了。对不起这三个字,我已经说烂了,也显得无比可笑和廉价。

我不求你原谅,我也没资格求你原谅。

我只是想告诉你,我知道错了。真的知道了。

每一分,每一秒,我都在后悔。后悔当初为什么不信你,后悔为什么要那样伤害你,后悔为什么……要弄丢了你。

我活着的每一天,呼吸的每一口空气,都像是在你亲手为我打造的地狱里煎熬。马场的马蹄声,你绝望的眼神,你冰冷的泪水……每晚都会来找我。这是我应该受的。

若音,如果真的有下辈子……算了,下辈子你也不要遇到我了。我这样的人,不配。

好好活着,幸福地活着。连同雪球的那一份。

这是我唯一的,也是最后的愿望。

一个罪人:沈言霆」

苏若音拿着那张薄薄的信纸,静静地看着。信上的字迹仿佛带着灼人的温度,诉说着写信人极致的痛苦和绝望。

她的指尖微微颤抖了一下,但脸上,却没有流露出丝毫波澜。

没有恨,没有怨,甚至没有一丝涟漪。

几分钟后,她拿起信纸和信封,走到壁炉边,划燃一根火柴。

橘黄色的火苗舔舐上纸张的边缘,迅速蔓延开来,将那些潦草的字迹和沉重的忏悔,一点点吞噬,化为灰烬。

火光映照着她平静无波的脸庞,眼神深邃,如同望不到底的寒潭。

然后,她将那个陈旧的项圈,仔细地擦拭干净,放进了一个小巧的檀木盒子里,锁进了书房最底层的抽屉深处。

像是埋葬一段早已腐烂的过往。

做完这一切,她走到窗边,看着窗外波光粼粼的湖面和远处皑皑的雪山。

阳光正好,岁月静好。

一双温暖的手臂从身后轻轻环住了她的腰,带着淡淡的药香和令人安心的力量。是周临川。他靠着复健的毅力,已经能短暂站立和行走。

他将下巴轻轻抵在她的发顶,声音温和而低沉:“都处理好了?”

“嗯。”苏若音轻轻应了一声,将身体微微向后靠,依偎在他并不算强壮却异常安稳的怀抱里。

阳光将两人的身影拉长,交融在一起,温暖而和谐。

她闭上眼,感受着此刻的宁静与平和。那些曾经的背叛、伤害、绝望、痛苦……都如同壁炉中燃尽的灰烬,被风吹散,再也惊不起她心中半点波澜。

她终于彻底放下了过去,挣脱了所有的枷锁,拥有了真正属于自己的、强大而平静的幸福。

这份幸福,或许没有年少时幻想的那般炽热浓烈,却如这午后的阳光,温暖、恒久、足以滋养余生。

而世界的另一个角落。

在一间昏暗、杂乱、弥漫着浓烈酒气和霉味的房间里,沈言霆蜷缩在冰冷的地板上,手里紧紧攥着一张早已被摩挲得模糊不清的、苏若音多年前的照片。

他眼神空洞地望着天花板,嘴里反复喃喃着谁也听不清的呓语,时而痛哭,时而疯笑。

苏若音那句活着受苦的诅咒,如同最恶毒的符咒,已深深烙印在他的灵魂上。

他將永远被困在名为“失去苏若音”的无间地狱里,用尽残生,日夜忏悔,求死不能。

声明:本篇内容为虚构故事,如有雷同纯属巧合,故事(上)在主页和评论区顶置可看

来源:老徐的读书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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