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早晨五点四十分,生物钟比闹钟还准。第一件事是打开收音机,让新闻主播的声音充满房间。主持人说今天气温要降,我顺手给窗台上的茉莉加了件“衣服”——套了个塑料袋。
孩子们在家庭群里发旅行照片时,我正在给阳台上的月季浇水。这是我和孤独和解的第三年,终于能笑着说:一个人也能把日子过成诗。
早晨五点四十分,生物钟比闹钟还准。第一件事是打开收音机,让新闻主播的声音充满房间。主持人说今天气温要降,我顺手给窗台上的茉莉加了件“衣服”——套了个塑料袋。
西边那盆月季叫“小闹”,因为它总比别的花早开三天。东边的君子兰叫“慢先生”,三年才开一次花。每天跟它们说说话:“小闹今天精神头不错”,“慢先生你可真沉得住气”。
昨天发现“慢先生”终于抽花箭了,我高兴得多炒了个菜。
卖菜的小王总给我留最新鲜的豆腐。他说我妈在世时也最爱买他的豆腐。现在他教我认哪些菜耐放,我告诉他怎么腌酸菜最好吃。这种交情不深不浅,刚好够温暖一个清晨。
收银员小姑娘叫倩倩,脸上总带着笑。每次结账时聊两句,她知道我儿子在深圳,我知道她女儿今年高考。有时她偷偷往我袋子里多塞个保鲜袋:“阿姨,这个好用。”
下午两点,我带着温水杯坐在公园。看年轻妈妈教孩子走路,看小情侣拌嘴又和好,看放学的中学生啃着冰棍。他们的热闹是别人的,但暖意会漏一点给我。
傍晚太阳西斜,客厅墙上会出现斑驳的光影。我用手比划出小兔、小狗,看它们从书柜跳到沙发。这个游戏邻居看不见,但我和我的影子都知道。
那台老收音机是结婚时买的,陪我们听了四十年豫剧。搪瓷杯上的红双喜褪色了,但还记得当年姐妹们羡慕的眼神。每天擦拭这些老伙计,就像翻阅一本泛黄的相册。
今天尝了新品酸奶,明天试吃小饼干。促销员都认识我了:“阿姨又来啦?”我点点头,其实不在乎吃什么,只是想听有人说“欢迎光临”。
每周三上午九点,垃圾车会唱着歌来。我准时把分类好的垃圾拎下楼,跟清洁工老张点点头。他有时会提醒:“明天要下雨,记得收衣服。”小花准时六点出现在后院,它是我的食客。我给它准备鱼拌饭,它陪我吃完晚饭。有时它带着崽子来,我就多加个鸡蛋。
我终于学会把孤独熬成清茶,在慢下来的时光里细细品味。现在我的日历写满小事:周一浇花,周二超市促销,周三图书馆新书到货......昨天女儿视频时说:“妈,你气色真好。”我笑了。没告诉她的是,我已经在笔记本上写下第九十九种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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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心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