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3年错误的婚姻,我们都开始放下:从此一别两宽

B站影视 韩国电影 2025-10-30 09:56 1

摘要:他脸色灰白,呼吸微弱,却用尽最后的力气说:“小悠……和屿澈,一定要好好的。”

离婚协议签下的那一刻,我以为我和司屿澈的故事彻底结束了。

三年后,我远赴重洋,开启新生活。

一通越洋电话却打破了所有平静。

电话那头,他虚弱地喊了我的名字:“景悠,救我……”

当我匆匆赶回,看到的却是他与另一个女人的相依相守。

原来,这通求救电话,是他为我设下的,最后一场局。

【1】

深秋的夜风,带着刺骨的寒意,钻进医院长廊。

我坐在ICU外的塑料椅上,手指紧紧攥着手机。

“爸,您要坚持住。”我对着那扇紧闭的金属门,喃喃自语。

几个小时前,父亲被推进去时,用力抓住我的手。

他脸色灰白,呼吸微弱,却用尽最后的力气说:“小悠……和屿澈,一定要好好的。”

我强忍着眼泪,拼命点头:“我们很好,爸,您别担心。”

可我知道,一点也不好。

我的丈夫,司屿澈,在我父亲生命垂危之际,音讯全无。

走廊的时钟,指针缓缓指向凌晨三点。

我拨出了第十七通电话。

这一次,终于接通了。

但传来的,却是一个慵懒又熟悉的女声。

“喂?”

是白浅月,司屿澈的得力助手,也是他传闻中的红颜知己。

我的心猛地一沉。

“我找司屿澈。”我的声音干涩。

“屿澈他在洗澡呢。”白浅月的语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得意,“手机放我这充电了。景小姐,这么晚有事吗?”

“洗澡?”我重复着这两个字,浑身发冷。

“对啊,我们刚结束一个跨国视频会议,折腾到这么晚,他累坏了。”她轻笑一声,“你有什么事,我可以转达。”

我看着ICU那盏刺目的红灯,所有的担忧、恐惧和委屈,在这一刻凝结成冰。

“没事了。”我听见自己异常平静的声音,“只是告诉他,我们离婚吧。”

说完,我挂断了电话。

窗外的雨,哗啦啦地下了起来,敲打着玻璃,像是在为谁送行。

父亲终究没能熬过去。

在殡仪馆,我穿着黑衣,看着照片上他慈祥的笑容,心如刀绞。

亲戚朋友来来往往,低声议论着。

“屿澈怎么还没来?”

“是啊,岳父去世都不露面,太不像话了。”

“听说在国外开会呢,朋友圈还发了和合作伙伴的合影,精神着呢。”

我沉默地站着,像一座孤岛。

我给他发了信息,告诉他父亲病危,告诉他父亲去世,告诉他葬礼的时间地点。

石沉大海。

直到我刷到白浅月半小时前发的朋友圈。

一张照片,司屿澈穿着睡袍,背影挺拔,站在酒店的落地窗前,配文是:“通宵工作后的清晨,有人陪在身边的感觉真好。”

定位,是国内一家著名的情侣度假酒店。

时间,是父亲下葬的今天。

所有的坚持和信任,在那一刻,土崩瓦解。

我再也没有任何理由,为他开脱。

【2】

处理完父亲的后事,我回到了那个冰冷空旷的家。

我和司屿澈的家。

曾经,这里也充满过欢声笑语。

我,景悠,从大学时代起,就默默喜欢着高我两届的学长司屿澈。

他那么耀眼,是校园里的风云人物,而我只是一个普通的学妹。

我追着他走过的路,看他看过的书,默默喜欢了他五年,主动追了他三年。

终于,在某个春雨绵绵的下午,他牵起了我的手。

婚礼那天,他看着我,眼神很温柔。

他说:“景悠,谢谢你一直在我身边。”

就为了这一句话,我甘之如饴。

婚后,我尽力做一个完美的妻子。

我知道他自尊心强,不想被人说是靠了我父亲的关系,所以我从不出现在他的同事圈。

我知道他工作忙,是知名建筑设计师,所以我辞去了工作,安心在家打理一切,确保他回家永远有热饭热菜。

我知道白浅月的存在,那个和他志同道合、并肩作战的女人。

但我选择相信他。

因为他曾在我父亲病床前保证,会一辈子对我好。

可现在,父亲不在了。

那个唯一不求回报爱着我的人,不在了。

而那个承诺会对我好一辈子的人,在我最需要他的时候,陪在另一个女人身边。

心,好像被掏空了一大块,只剩下麻木的痛楚。

我坐在电脑前,开始起草离婚协议书。

好朋友兼律师许薇冲了过来,她看着我的黑眼圈,心疼地抱住我。

“你想清楚了?”她问。

我点点头,把打印好的协议递给她:“帮我看一下,有没有问题。”

许薇接过文件,快速浏览了一遍,眉头紧锁:“财产分割方面,你太吃亏了!他司屿澈能有今天,离不开你爸当年的扶持!你现在……”

“薇薇,”我打断她,声音疲惫,“我不想争了,只想尽快结束。”

许薇看着我,最终叹了口气:“好,我帮你办。但是景悠,你得答应我,离开他,要好好生活。”

我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我会的。”

就在这时,门锁传来转动的声音。

司屿澈回来了。

他风尘仆仆,脸上带着倦色,但依旧俊朗挺拔。

看到许薇,他有些意外,随即目光落在我手中的文件上。

“这是什么?”他走过来,语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

我把离婚协议书递到他面前,平静地看着他:“签了吧。”

他愣住了,难以置信地看着我:“景悠,你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我说,“司屿澈,我们离婚。”

他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就因为我没能及时赶回来?我解释了,那次会议很重要,关系到公司下一个重要项目,信号也不好……”

“不是因为你没赶回来。”我打断他,心口像是被什么东西堵着,喘不过气,“是因为白浅月接了我的电话,是因为你和她在一起。”

司屿澈皱紧眉头:“那天晚上我们是在一起加班,后来太晚了,就各自在酒店开了房间休息。她接你电话的事我不知道,可能是误会……”

“误会?”我抬起头,直视着他的眼睛,努力不让泪水滑落,“司屿澈,我爸死了。在我最需要你的时候,你让另一个女人告诉我你在洗澡。你觉得这是误会?”

他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但最终没有发出声音。

“签了吧。”我把笔推到他面前,“好聚好散。”

司屿澈看着那份协议,眼神复杂,有愤怒,有不解,似乎还有一丝……受伤?

他沉默了许久,久到我以为时间都静止了。

最终,他拿起笔,唰唰地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景悠,我希望你不会后悔。”他的声音冷得像冰。

我收起协议,心里一片荒芜。

后悔?

我最后悔的,就是曾经那么用力地爱过你。

【3】

离婚手续办得出奇的顺利。

司屿澈似乎也铁了心要结束这段关系,除了他婚前购置的那套公寓和部分存款,其他我们婚后共同的财产,他几乎没有争执。

这倒让我有些意外,我以为以他的性格,至少会在财产分割上纠缠一番。

许薇对此愤愤不平:“太便宜他了!你们婚后公司的股份增值部分,他至少应该分你一半!”

我摇摇头:“算了,薇薇。我不想再和他有任何瓜葛了。”

拿着离婚证走出民政局的那天,天空飘着细雨,和我們结婚那天一样。

司屿澈站在台阶下,看着我,眼神深邃难辨。

“景悠,”他叫住我,“以后……有什么打算?”

“与你无关了。”我撑开伞,走入雨中,没有回头。

三年错误的婚姻,到此为止。

从此一别两宽。

我开始着手准备出国的事宜。

离婚时分割的财产,足够我支撑在国外读完一个博士学位。

父亲生前是江大的教授,一直希望我能继续深造,如今,也算是完成他的遗愿。

我申请了国外一所大学的教育学博士,并顺利拿到了offer。

这期间,司屿澈没有再来找过我。

偶尔从共同朋友那里听到他的消息,无非是他的公司又接了哪个大项目,他和白浅月的名字常常一起出现在行业新闻里。

他们,似乎真的在一起了。

心,还是会隐隐作痛,但时间是最好的疗药。

我开始学着习惯没有他的生活,习惯一个人吃饭,一个人逛街,一个人面对所有。

离开那天,机场人来人往。

母亲和哥哥来送我,红着眼眶叮嘱我照顾好自己。

许薇用力抱着我:“到了那边记得报平安,有什么事随时打电话给我!”

我一一应下,努力微笑着。

就在我准备过安检时,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司屿澈。

他站在不远处的柱子旁,穿着简单的黑色大衣,身形消瘦了一些,脸色有些苍白。

他就那样静静地看着我,没有说话。

我没想到他会来。

我们隔着涌动的人流对视着,仿佛隔着一个无法跨越的鸿沟。

最终,他走了过来,在我面前站定。

“一切顺利。”他开口,声音低沉沙哑,只有这简单的四个字。

没有挽留,没有道歉,也没有解释。

我看着他,忽然觉得,眼前这个男人,熟悉又陌生。

我爱了他那么多年,追逐了他那么久,直到这一刻,我才真正感觉到,我们之间,彻底结束了。

“再见,司屿澈。”我轻声说,然后转身,走进了安检通道。

没有回头。

飞机冲上云霄,看着脚下逐渐变小的城市,我知道,我的新生活开始了。

【4】

国外的三年,忙碌而充实。

学业并不轻松,语言、文化、研究压力,每一项都是挑战。

但我很感激这样的忙碌,它让我没有太多时间去回忆过去,去舔舐伤口。

我租了一个小公寓,养了一盆绿萝,认识了新的朋友。

同学中有个来自新加坡的男生叫顾言,阳光开朗,对我颇有好照拂,但我始终保持着距离。

我的心,像一口枯井,再也泛不起波澜。

偶尔,还是会听到关于司屿澈的消息。

通过国内的朋友圈,或者行业新闻。

他的事业似乎越来越成功,和白浅月成了业内公认的黄金搭档,关于他们的绯闻也一直没有断过。

我想,他们应该已经在一起了吧。

这样也好。

就在我博士论文进入最关键阶段,几乎住在图书馆的时候,我接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电话。

是一个陌生的越洋号码。

我犹豫了一下,还是接了。

“喂?”

电话那头,是一片沉默,只有沉重的呼吸声。

“你好?哪位?”我追问。

“……景悠。”一个极其虚弱,却又熟悉到刻入我骨髓的声音响起。

是司屿澈。

我的心猛地一跳,下意识地想挂断电话。

我们已经三年没有任何联系了。

“救我……”他的声音断断续续,带着难以言喻的痛苦和哀求,“景悠……救我……”

我的手指僵在挂断键上。

“司屿澈?你怎么了?”我皱起眉头,他的声音听起来很不對劲,不像是装的。

“医院……他们……不对……”他的话语破碎,逻辑混乱,“我……信不过别人……只有你……景悠……求你……”

然后,电话被猛地挂断,只剩下忙音。

我握着手机,站在原地,心脏砰砰直跳。

怎么回事?

他生病了?很严重?为什么向我求救?为什么说信不过别人?

白浅月呢?他的家人呢?

无数个疑问瞬间涌入我的脑海。

理智告诉我,这不关我的事,我们早就离婚了,他有他的生活,我有我的轨道。

可是,他那虚弱、恐惧、带着绝望哀求的声音,不停地在我耳边回响。

“救我……景悠……”

我们在一起那么多年,我从未听过他用这样的语气说话。

他永远是冷静的,克制的,甚至是有些疏离的。

我烦躁地在房间里踱步。

打回去?那个号码已经无法接通。

联系他在国内的朋友?我们已经断了联系,我甚至没有白浅月的电话号码。

告诉许薇?她一定会骂我多管闲事。

可是……

如果他真的出了什么事……

我发现自己竟然无法做到完全的无动于衷。

那段长达八年的感情,三年的婚姻,早已在我生命里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印记。

挣扎了整整一夜。

第二天一早,我看着镜子里憔悴的自己,做出了决定。

我找到导师,说明了情况,申请暂停论文进度,以最快的速度办理了临时回国的手续。

许薇知道后,在电话里气得跳脚。

“景悠你疯了吗?!他司屿澈是死是活跟你有什么关系?你是不是忘了当初他是怎么对你的?忘了你爸去世的时候他在哪里?忘了那个白浅月了?!”

“我没忘,薇薇。”我疲惫地按着太阳穴,“但我做不到明知他可能出事,却袖手旁观。就当我……还了他当初在我最困难时陪伴过我的情分吧。看了情况,我就回来。”

“你……唉!”许薇重重叹了口气,“你就是心太软!算了,我帮你留意一下国内的消息,看看他到底搞什么鬼!”

【5】

经过十几个小时的飞行,我终于踏上了久违的土地。

没有停留,我直接按照司屿澈之前公司的地址,打车赶了过去。

一路上,我心乱如麻。

既担心他真的出了什么严重的事,又害怕这只是一个无聊的恶作剧,或者……更糟,是一个陷阱。

到达他公司楼下,我深吸一口气,走了进去。

前台小姐礼貌地拦住了我。

“您好,请问找哪位?”

“我找司屿澈。”我说。

“请问您有预约吗?”

“没有。但请你告诉他,景悠找他。”我补充道,“很急的事。”

前台小姐打量了我一下,大概是看我风尘仆仆,神色焦急,于是拨通了一个内线电话。

她低声说了几句,然后挂了电话,表情有些奇怪。

“景小姐,司总他……他现在不在公司。”

“不在?他去哪里了?医院吗?”我急切地问。

“这个……我不太清楚。”前台的眼神有些闪烁。

我心里疑窦丛生。

就在这时,一个熟悉的身影从里面的办公室走了出来。

是白浅月。

她穿着一身干练的白色西装套裙,妆容精致,气色很好,看到我,脸上露出了恰到好处的惊讶。

“景悠?真的是你?你怎么回来了?”她快步走过来,热情地拉住我的手,“好久不见,你看起来气色真好。”

我不动声色地抽回手,直接问道:“司屿澈呢?他怎么了?为什么给我打电话求救?”

“求救?”白浅月愣了一下,随即失笑,“屿澈?他跟你求救?这怎么可能呢?”

她的反应让我心一沉。

“他不在公司,那他在哪里?家里?还是医院?”我追问。

“他啊,”白浅月笑了笑,语气轻松,“他最近是有点不舒服,胃病犯了,在家休息呢。可能是吃了药,睡得迷迷糊糊,不小心按到你的电话了吧?真是不好意思,还让你特意跑回来一趟。”

不小心按到?睡得迷迷糊糊?

他那充满恐惧和绝望的求救声,是睡得迷糊能装出来的吗?

我不信。

“他在哪个家?公寓?我要见他。”我态度坚决。

白浅月的笑容淡了一些:“景悠,你们已经离婚三年了。他现在需要静养,不方便见客。而且……”

她顿了顿,意有所指地说:“我现在住在他那里,照顾他。你贸然过去,恐怕不太合适。”

我的心像是被针扎了一下。

他们果然住在一起了。

是啊,我以什么身份去关心他呢?前妻?一个可笑的,被排除在他生活之外的人。

但司屿澈那个电话,像一根刺,扎在我心里。

“我只想确认他安然无恙。”我坚持,“听到他亲口告诉我他没事,我立刻就走。”

白浅月看着我好一会儿,最终叹了口气:“好吧,既然你执意要见。他确实在家休息,我带你过去吧。不过,他刚吃了药,可能睡着了。”

【6】

坐在白浅月的车上,一路无话。

气氛尴尬得让人窒息。

她熟练地驾驶着车辆,驶入了一个高档住宅小区。

这是我第一次来司屿澈离婚后住的地方,环境幽静,安保严密。

停好车,白浅月领着我走进单元楼,按下电梯。

她拿出钥匙,打开了房门。

“屿澈,你看谁来了?”她一边换鞋,一边朝着里面喊道,语气亲昵自然。

我的心紧紧揪着,跟着她走了进去。

公寓装修是司屿澈一贯喜欢的冷色调,简洁,现代,但缺乏烟火气。

然后,我在客厅的沙发上,看到了司屿澈。

他穿着灰色的家居服,盖着一条薄毯,靠在沙发上看文件。

脸色是有些苍白,嘴唇也没什么血色,整个人清瘦了不少,但绝不像电话里那样,透着濒死的虚弱和恐慌。

他看到我,明显愣住了,随即,眉头微微蹙起,眼神里充满了惊讶和……一丝不悦?

“你怎么来了?”他放下文件,声音有些低沉沙哑,但很平稳。

那一刻,我的心直直地坠了下去。

所有的担心、焦虑、风尘仆仆的奔波,在这一刻,都变成了一个巨大的笑话。

白浅月走到他身边,自然地替他掖了掖毯子,柔声说:“景悠说接到你的求救电话,担心你出事,特意从国外赶回来看你。我说你只是胃病犯了,她还不信,非要亲眼看看你才放心。”

司屿澈的目光转向我,带着审视和一丝我看不懂的复杂情绪。

“求救电话?”他重复了一遍,然后缓缓摇头,“我没有给你打过电话。你听错了,或者,是恶作剧吧。”

他的语气那么平静,那么理所当然。

仿佛我跨越千里,放下重要的学业,匆匆赶回,只是一个自作多情的误会。

一股巨大的屈辱和愤怒涌上心头。

我看着他,看着站在他身边,嘴角带着若有若无笑意的白浅月,一切都明白了。

这或许,根本就是他们联手演的一出戏。

为了什么?羞辱我?试探我?还是单纯觉得好玩?

我真是太傻了。

竟然还会相信他,竟然还会为他担心。

“看来,确实是我搞错了。”我听到自己的声音冷得像冰,“打扰了。”

说完,我转身就走。

“景悠!”司屿澈在身后叫我的名字。

我没有停留,甚至加快了脚步。

电梯门合上的瞬间,我似乎听到他急促的咳嗽声,和白浅月担忧的询问。

但,都与我无关了。

走出单元楼,午后的阳光有些刺眼。

我抬起头,逼回眼眶里的湿意。

景悠,这是最后一次了。

从今往后,司屿澈是生是死,都与你再无干系。

【7】

我没有丝毫停留,立刻改签了最快一班返回的机票。

在机场,我给许薇打了个电话,简单说明了情况。

许薇在电话那头气得破口大骂。

“王八蛋!我就知道没好事!他们两个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景悠你赶紧回来,这种烂人烂事,离得越远越好!”

“我知道。”我疲惫地靠在椅背上,“我马上就登机了。”

“对了,”许薇突然压低了声音,“你让我打听的事,我好像查到点眉目。”

“什么?”

“司屿澈的公司,最近好像确实遇到点麻烦。有个挺大的投资项目突然撤资了,资金链可能有点紧张。而且,我听一个在医院的朋友说,前段时间,好像看到司屿澈去他们医院……肿瘤科。”

肿瘤科?

我的心猛地一缩。

但随即,我又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也许,又是他们演戏的一部分呢?

就算不是演戏,他身边有白浅月,有家人,也轮不到我这个前妻来操心。

“薇薇,这些都跟我没关系了。”我轻声说,“等我回去,安心把论文写完,以后……大概不会再回来了。”

“好!这才是我的好悠悠!过去的事,就让它彻底过去!”

挂断电话,我看着窗外起起落落的飞机,心里一片空茫。

这一次,是真的要彻底告别了。

回到学校后,我将全部精力投入到了博士论文中。

几乎是一种自我惩罚式的努力,不给自己任何喘息和回忆的时间。

顾言看出了我的异常,偶尔会约我出去散步、吃饭,试图让我放松。

但我始终无法敞开心扉。

司屿澈的那个电话,以及他当时和白浅月在一起的那一幕,像一根刺,深深扎在我心里。

它提醒着我过去的愚蠢和不堪。

几个月后,我的论文答辩顺利通过。

我拿到了博士学位,并且收到了国内一所还不错的大学生出的教职offer。

我犹豫了很久。

回去,意味着可能再次踏入那个充满回忆和是非的环境。

不回去,似乎又像是在逃避。

最终,我接受了offer。

我不想因为一段失败的过去,就放弃自己发展的机会。

我应该有勇气,去面对一切。

回国入职的事情很顺利,我忙着适应新的工作环境,结识新的同事。

生活似乎重新走上了正轨。

直到有一天,我在学校附近的一家咖啡厅,意外地遇到了一个完全意想不到的人。

司屿澈的母亲,周蔓。

她老了很多,两鬓斑白,神色憔悴,完全不见了往日的优雅精致。

她看到我,先是愣了一下,随即眼眶就红了。

“小悠……真的是你?”她快步走过来,紧紧抓住我的手,声音哽咽。

我有些尴尬,但还是礼貌地回应:“阿姨,您好。”

“小悠,对不起,是我们司家对不起你……”周蔓的眼泪掉了下来,“尤其是屿澈那个混账东西……”

我下意识地想抽回手:“阿姨,都过去了。”

“没有过去!”周蔓摇着头,情绪激动,“小悠,你不知道,屿澈他……他快不行了!”

我浑身一僵,难以置信地看着她。

“您……说什么?”

【8】

周蔓把我拉到咖啡厅的角落,泪如雨下。

“是胃癌,晚期……查出来的时候,就已经扩散了……”她泣不成声,“就是三年前,你们刚离婚没多久的时候……”

三年前?

我如遭雷击,愣在原地。

“他……他为什么不告诉我?”我的声音有些发颤。

“他不让说!”周蔓抹着眼泪,“他那倔脾气你还不知道吗?他觉得自己亏欠你太多,你父亲去世的时候他没能陪在你身边,还……还因为那个白浅月让你误会……他觉得自己没资格再拖累你……”

我的大脑一片空白。

父亲去世时,他在酒店……和白浅月……

“那次他是不是真的在开会?”我听到自己干涩的声音。

“是在开会!那个项目对他很重要,他连着熬了好几个通宵,胃出血才被送去医院……”周蔓哭着说,“白浅月当时是作为助理陪他去的,发那个朋友圈,也是屿澈授意的,他当时……当时好像就存了心要逼你离开……”

逼我离开?

所以,那些冷漠,那些“误会”,甚至离婚时异常的爽快……都是他故意的?

因为他查出了癌症?

“那……前段时间那个求救电话呢?”我追问,心怦怦直跳。

“那个电话是真的!”周蔓抓住我的手,像抓住救命稻草,“他那段时间病情突然恶化,在医院抢救。他迷迷糊糊的时候,一直喊你的名字……那天晚上他情况稍微稳定一点,不知道怎么就拿到了手机……小悠,他是真的想见你最后一面啊!”

最后一面……

我忽然想起,那天在他公寓,他苍白的脸,他低沉的咳嗽,以及白浅月那看似亲昵,实则更像是搀扶的动作……

他不是在演戏。

他是真的病了,病得很重。

而我,却因为怨恨和误解,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他在哪里?”我听到自己的声音在发抖。

“在中心医院,肿瘤科……”周蔓报出了病房号,“小悠,你去看看他吧,他时间……不多了……”

我几乎是冲出的咖啡厅,拦了一辆出租车,赶往中心医院。

一路上,我的手脚冰凉,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几乎无法呼吸。

那些被忽略的细节,此刻清晰地浮现在眼前。

离婚前他偶尔流露出的疲惫和消瘦。

离婚时他异常爽快的态度和复杂的眼神。

机场送别时,他苍白的脸色和那句简单的“一切顺利”。

还有那个求救电话里,真实的恐惧和虚弱……

我一直以为是他辜负了我,背叛了我。

却从未想过,真相可能如此残酷。

他用自己的方式,把我推开,让我远离他的痛苦和绝望。

司屿澈,你这个……笨蛋!

【9】

我冲到肿瘤科的病房外,却忽然失去了推开那扇门的勇气。

透过门上的玻璃窗,我看到司屿澈躺在病床上,身上插着各种管子,比上次见面时更加消瘦,脸颊凹陷,脸色苍白得近乎透明。

他闭着眼睛,似乎睡着了,呼吸微弱。

白浅月不在,只有护工在旁边收拾东西。

我深吸一口气,轻轻推开了门。

护工看到我,有些惊讶。

“我是……他的朋友。”我低声解释。

护工点点头,默默地退了出去。

我走到病床边,看着司屿澈沉睡的容颜。

曾经那么骄傲,那么耀眼的一个人,如今却被病魔折磨得形销骨立。

我的心,像是被撕裂一样的疼。

我轻轻握住他放在被子外的手,那只曾经温暖有力,签署了离婚协议的手,此刻冰凉而枯瘦。

他似乎有所察觉,睫毛颤动了几下,缓缓睁开了眼睛。

看到我,他的眼神从迷茫,到惊讶,再到一丝慌乱。

他想抽回手,却被我紧紧握住。

“为什么?”我看着他的眼睛,泪水终于忍不住滑落,“司屿澈,你为什么要瞒着我?”

他避开我的目光,声音虚弱:“你……都知道了。”

“为什么不告诉我?为什么要用那种方式推开我?”我的声音带着哭腔,“你觉得我会嫌弃你?还是觉得我承受不起?”

他沉默了很久,才缓缓开口,声音沙哑得厉害:“景悠,我亏欠你太多了。”

“你父亲去世的时候,我没能陪在你身边。那是你最难的时候,我却……”

他顿了顿,眼中充满了痛苦和悔恨。

“当我查出这个病的时候,我第一个念头竟然是……解脱了。”

我愣住了。

“我可以用这个病,作为推开你的理由。让你恨我,总比让你看着我一点点死去,承受漫长的痛苦要好。”他苦笑着,眼角有泪光闪烁,“我知道我爸去世对你打击有多大,我不能再让你经历一次……看着亲近的人离开……”

“所以你就和白浅月演戏?所以你就用那种方式逼我离婚?”我的眼泪止不住地流,“司屿澈,你凭什么替我做决定?你问过我的意愿吗?”

“对不起……”他闭上眼,泪水从眼角滑落,“我知道我很自私……但我只是……不想再拖累你了。你应该有更好的生活,没有我的,全新的生活。”

“更好的生活?”我哭着摇头,“没有你,怎么可能会更好?”

他睁开眼,难以置信地看着我。

“司屿澈,你听好了。”我握紧他的手,一字一句地说,“我不管你还剩多少时间,一个月,一年,还是十年。这一次,我不会再走了。”

“景悠……”

“你欠我的,”我打断他,泪水模糊了视线,“用你剩下的时间来还。好好配合治疗,不许再赶我走。”

他看着我,苍白的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丝如同当年那般,带着无奈和纵容的神情。

他反手握紧了我的手,很用力。

“好。”他低声说,声音虽然虚弱,却带着一种如释重负的坚定,“不走了。”

阳光透过窗户,洒在我们交握的手上,温暖而静谧。

过去的误解、怨恨、伤害,在这一刻,似乎都开始慢慢消融。

未来或许依旧艰难,但至少这一次,我们选择了共同面对。

错误的时间,或许也能等来一个迟到的正确结局。

来源:舟舟故事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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