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余嘉嘉比任何人都清楚，我为了摆脱这个家做了多少努力，现在她一句话，我多年的努力就付之东流。

为了顾及姐姐的心情，爸妈强行修改了我的高考志愿；

让我念了跟姐姐一样的大学。

余嘉嘉比任何人都清楚，我为了摆脱这个家做了多少努力，现在她一句话，我多年的努力就付之东流。

一切尘埃落定后，余嘉嘉以胜利者的姿态出现在我面前，假惺惺的说：“小天，以后我们姐妹两就能上同一所大学了。”

没有同往日一样大吵大闹，而是很平静的看着她，但心里已经滋生了一股邪恶的念头。

...........

一

我叫余小天；

是这个家里最多余的一个人；

在爸妈心里只有余嘉嘉才是他们的女儿，而我？只是她们为了救余嘉嘉不得已生下的工具人。

所以，从小爸妈就跟我说：“小天，你要多让让你姐姐，她身体不好。”

“小天，家里任何好东西都应该是你姐的，你千万别妒忌，当年要不是你姐姐生病，我们根本就不会生你。”

“你现在的一切都是你姐姐给的，你要学会感恩。”

.........

这些话，我从小听到大，耳朵都起了茧子。

一开始，我确实如爸妈所说，什么都谦让姐姐，家里不管有什么好东西，我都第一时间拿给她；可是，看着爸妈理所当然的样子，我心里就不大乐意了。

最重要的是，我发现余嘉嘉对我有一种难以言说的恶意。

她总是喜欢从我手里抢东西，不管是她喜欢的，还是不喜欢的，只要是我喜欢的，她都要抢过去。

初一那年，我的同桌送了我一个小狗公仔，我很喜欢，每天晚上都要抱着睡觉。

她看见了，故意在爸妈面前哭唧唧：“爸爸，妈妈，都怪我，因为我身体不好，所以没有人愿意跟我一起玩；”

“我真的好羡慕妹妹，她不仅有很多朋友，还有人送她礼物，而我什么都没有。”

嘴上说着，眼睛还时不时往我的小狗公仔上面瞟。

爸妈不说话，但是用眼神示意我把“小狗”送给余嘉嘉；

接收到眼神，我低着头，将“小狗”死死护在怀里，就是不说话，我在用行动拒绝。

然而，我的拒绝在爸妈眼中是无足轻重的；

他们见我久久不说话，索性直接开口，让我把“小狗”送给余嘉嘉。

“不行，这是别人送我的。”

我第一次违背爸妈的意思。

“你说什么？”

爸爸暴怒，站起身，反而给了我一耳光：“你个没良心的白眼狼，劳资真是白养你这么大。”

“什么东西是你的？这家里所有东西都是嘉嘉的，就连你的骨头渣渣都是我的。”

“早知道你这么不懂事儿，我当初就不该生你，你这样的白眼狼，就应该投胎当畜生。”

“劳资每天工作累死累活，回来了，还要被你折腾，你真的没有你姐姐一半懂事儿。”

...........

爸爸越说越生气，后来觉得一巴掌打的不过瘾，甚至对我连打带踹，他嘴上骂着我的狼心狗肺，但是我心里清楚，他只是借此发泄心中的怨气，而我是最好的出气筒；

我躺在地上，忍受着爸爸的拳打脚踢，咬着牙就是不出声，将“小狗”死死抱在怀里，当时我就在想我就算死也要护住“小狗”，这是我的东西，我凭什么要给余嘉嘉？

十几分钟过后，爸爸打累了，坐在一边的沙发上喘气；

过了好一会儿，妈妈见爸爸消了气，这才打圆场。

“小天，赶紧起来，你也别怪你爸爸打你，要怪就怪你不懂事儿。”

余嘉嘉适时开口：“妹妹，你别生爸爸的气，爸爸每天工作很辛苦的，要怪你就怪我，都怪我不该羡慕你，这个“小狗”你要是不愿意送给我，我就不要了。”

她嘴上这么说，但是眼睛还死死盯着我的东西。

见我久久不说话，也不起身，爸爸生气的又踹了我一脚：“白眼狼，看看你姐姐对你多好，你好好跟你姐姐学学。”

我气急反笑，慢慢支着身子站起来，“我第一次听说，强盗跑到别人家里抢劫，把主人家打了一顿，没有抢东西，反而要主人家对强盗感恩戴德的道理。”

“我凭什么跟余嘉嘉学？学她怎么当强盗，当土匪吗？整天盯着别人的东西，什么都想要。”

说完，我举起手里的“小狗”，第一次用坚硬的语气对余嘉嘉说：“这是我的东西，我就是不给你，哪怕扔了，我都不给你。”

说完，一瘸一拐的回了屋。

晚上，我躺在床上，怀里抱着“小狗”，心情前所未有的好，这还是第一次余嘉嘉没有从我手里抢走东西。

然而，我还是太天真了。

次日一早，我起床的时候，爸妈已经不在家了。

客厅里，只有余嘉嘉一个人，她坐在沙发上，手里拿着剪刀，不知道在剪什么东西。

等等；

她手里的东西，怎么这么眼熟？

我的小狗公仔。

我跑到她跟前，在垃圾桶看到了“小狗”的尸体，它的狗头还不灵不灵的看着我。

余嘉嘉对我的反应很满意，她得意的看着我，大有一副，就是我做的，你能拿我怎么样的架势？

“余小天，在这个家里，只要我想要的东西，就没有得不到的。”

“啊——”

我也不知道自己哪里来的力气，直接将余嘉嘉压在沙发上，对着她的脸就是左右开弓。

不管她怎么求饶，我就是不放手；

那一刻，我对她动了杀心。

光是打脸还不够，对着她的肚子还来了几拳；

直到她连求饶的声音都没有，我才罢休。

打完余嘉嘉，我才知道后怕，但是我不后悔。

我拿了自己所有零花钱，跑了出去。

不知道跑了多久，直到累了才停下。

我知道自己要是落在余嘉嘉手里，自己肯定没有活路，所以我把所有钱都花了，买了很多零食。

找了一处风景秀美的湖边，我告诉自己，把这些零食吃完了，我就跳湖自杀。

我从白天吃到晚上，直到东西吃完，看着深不见底的湖水，我退缩了。

我想我还是不想死的。

但是，我又无家可归。

于是，我选择等待。

等爸妈找来的时候，我要当着他们的面去死，我要让他们一辈子都活在愧疚中，让他们知道究竟有多对不起我。

我等呀等，等呀等，生生等了两天两夜，他们才来。

看见他们，我应激了，吓的大声尖叫。

毫不犹豫地跳进了湖里。

最后，肯定没有死成。

我被警察叔叔救了。

到了警察局，我害怕急了，我怕被爸爸活生生打死，于是先下手为强，把自己身上的伤给他们看，指着爸妈说：“他们虐待我，天天没事儿就打我。”

“我身上的伤就是证据，我求求你们了，让我去死吧。我真的被打怕了。”

这一刻，我的演技应该可以拿奥斯卡。

爸爸虽然打了我，但是也就上一次打的重了点，之前也就是一巴掌，看着重，实则没有那么严重。

可是，我表现出来的则是一副被虐待很久的样子。

爸妈百口莫辩。

在警察局活生生接受了几个小时的思想教育，临走前，警察叔叔当着爸妈的面对我说：“小姑娘，今天你先跟你爸妈回去，他们要是再敢打你，我就把他们抓进去蹲局子。”

这件事儿就这么过去了，回去后，爸妈果然没有再打我，只是他们依旧对我很冷淡。

不过我已经不在乎了。

二

这是我第一次反抗爸爸，虽然取得了小小的胜利，但是我自己也没有落到好。

我心里很清楚，只要我还在这个家里，我就永远没有好日子过。

所以，我选择了忍耐，等待时机，永远离开这里，离开他们。

对于我而言，离开他们的唯一途径就是高考。

为了这个目标，我卧薪尝胆了六年，这六年里，我挑灯夜读，无视身边的每一个人。

哪怕是余嘉嘉的挑衅，诬陷，还有爸妈的无视跟谩骂， 我都一笑了之，不当回事儿。

六年如一日的努力，不管是寒冬还是酷暑，我没有一刻允许自己放松警惕；

终于熬到了高考结束，成绩出来的那一刻。

六百五十分；

这个成绩，也算对得起我无数个日夜的努力。

就在我满心以为自己能永远离开他们的时候，余嘉嘉自杀了。

自杀的原因是她觉得跟我的差距太大了，自己是个累赘，没有脸面活下去。

她说是自杀，但是我在一边看的真真的，手腕上的伤口，还没到医院就已经愈合了。

偏偏她是爹妈的心头宝，别说是割腕，就算是磕到碰到都能让爸妈心疼好长时间。

果然，听了她的话，爸爸再次不顾我的心情，改了我的高考志愿。

这一次，我没有大吵大闹，很平静，对，很平静，尽管内心波涛汹涌，但是面上依旧很平静。

或许是心虚，又或许是补偿，这几天很明显能感觉到爸妈对我的讨好，但我都视而不见，每天早出晚归出门兼职给人当家教。

也许是真的意识到很对不起我，一天晚上，妈妈破天荒的来到我的房间，手里端着一杯牛奶。

我心中嗤笑：没有想到我余小天有朝一日也能喝到妈妈亲自送过来的牛奶。

妈妈将牛奶放在床头柜，想过来握我的手，说几句知心话，我生理性的排斥，往后躲了躲，冷冷的看着她：“有事儿？”

“这.......”

她张了张嘴，嘴巴张张合合，嗫嚅了几下，最后叹了一口气，终究没有说出口。

我扯了扯嘴角，直言：“你们是不是觉得对不起我？”

“但是，又觉得余嘉嘉身体不好，不能动气，所以让我多让让她？”

听到我这么说，她眼睛亮了几分，激动的握住我的手，“我就知道我的闺女是懂事儿的，小天，你能这么想，妈妈就放心了。”

“你放心，等你姐姐身体好了，爸爸妈妈一定会补偿你的。”

她还想说什么，我冷漠的抽回手，“你要是真想补偿我，就给我五万块钱。”

“什么？”

妈妈感觉不可思议，瞪着大大的眼睛看着我。

“怎么？舍不得？我记得姐姐当年高考完，你们连成绩都没有看，就给了她十万，还陪着她出去旅游，我现在只要五万，你就舍不得？”

对上我嘲讽的眼神，和果然如此的表情，妈妈迟疑了。

我继续道：“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你是不是在想余嘉嘉身体不好，你们多照顾她是应该的，她还要治病，家里的钱都应该紧着她用，一切都要以她为主。”

“也对，反正我只是你们用来救余嘉嘉的工具，我算什么东西，你们当年没有利用完我，把我扔到垃圾桶，就已经算是仁至义尽了，我还能奢望什么？”

妈妈还想说什么，我心中不耐，当着她的面把牛奶扔到了垃圾桶：“你走吧。”

三

不在意果然是不在意，我话都说到那个份儿上，他们依旧一分钱没有给我。

只是我跟他们算是彻底撕破脸。

爸妈不再小心翼翼的讨好我，而是选择了新一轮的战术——无视。

我比他们更狠，他们无视我，我也无视他们。

甚至在心里一点一点的把他们剔除。

其实，我不是想要钱，我晓得他们这些年为了给余嘉嘉治病花了很多钱，爸妈已经好几年没有买新衣服。

之所以，故意说要五万，是因为我知道这个钱他们拿的出来，但却不是轻易能拿出来的。

可我还是想知道，他们会不会给？

余嘉嘉当年高考完，随口说想有一笔自己能支配的资金，他们就把所有积蓄给了她。

她又说想出去旅游，他们不惜借钱，也要满足她。

轮到我？

呵呵——

总算是看清楚了。

录取通知书到了，我们依旧没有说话，直到开学的前一天，我们都没有说一句话。

开学当天，他们没有出门。

见我出来，爸爸板着一张脸不说话，好像我欠他二百万似的，妈妈则故意弄出一些响声，但依旧不说话；

估计是笃定我会为了开学的生活费跟学费跟他们低头，现在正等着我跪在他们面前痛哭流涕，最好给自己几个嘴巴子，说我是畜生，我对不起他们，我是白眼狼......以此来满足他们上位者的心理。

这是过去这些年，他们拿捏我的手段。

只要我不听话，他们就威胁我不让我读书，然后看着我哭，看着我道歉，说我错了，他们再心满意足的赏我一些读书钱。

有时候，我真的觉得自己不是他们的女儿，而是他们的奴隶。

他们在任何人面前都活得没有尊严，唯独在我面前能享受权力的滋味；

还当我是遇到事情就知道哭的小姑娘？

可笑。

我无视他们，拉着自己的行李箱，径直往外走。

一直到玄关处，妈妈再也忍不住，站起身：“你差不多就行了，过来给你爸爸道个歉，拿着学费就走，我们毕竟是你的父母，还能真的跟你计较？”

我看着他们道貌岸然又虚伪的嘴脸，一句话都没有说，离开了。

也不知道他们是抽什么风，但可以肯定的是绝对不会是因为担心，他们从来没有担心过我；他们追到我的学校，把钱给了辅导员，让他转交给我。

从那以后，我基本上没有再回过家。

我的所有时间都用在读书、吃饭、睡觉、搞钱上面。

四

大三那年国庆，妈妈破天荒的主动联系我：“小天，国庆回来一趟，你姐姐要订婚了。”

“男孩子是学校附近的老师，年纪轻轻就已经是单位小领导.........”

.........

隔着手机，我都能感受到妈妈发自内心的喜悦。

挂了电话不到两分钟，余嘉嘉的电话来了：“余小天，我要订婚了，你知道吧？”

她的态度依旧那么嚣张恶劣，只要没有外人在，她是丝毫不会掩饰自己对我的恶意。

“嗯，知道。”

我的语气不咸不淡。

“妈妈跟你说的？那你应该知道他家里条件有多好，你羡慕吧？”

“羡慕也没有用，爸妈最爱的人始终是我。”

我觉得她莫名其妙，给我打电话就是为了说这个？

“姐姐，你嫁得好，我肯定开心，只是我不羡慕，毕竟..........我的男朋友也不差。”

说完，我把秦空的照片发给她，然后很激动的跟她分享我们在一起的细节，宛如一个热恋中的少女。

秦空属于那种坏坏的帅，很吸引人，看见他的第一眼，我就知道他就是我要找的人。

国庆前一天，我把秦空带回了家。

他家里是做生意的，自己也能力出众，根本不缺钱，跟他在一起的这段时间，他给我买了很多名牌，最为扎眼的是我手腕上戴的那块钻石手表。

果然，爸妈在看见我的那一刻，生生怔愣了十几秒，才敢尝试开口叫我的名字。

余嘉嘉没有搭理我，在我出现的那一刻，她的眼睛就活生生的黏在秦空身上。

吃饭期间，秦空对我温柔体贴，嘘寒问暖，还帮我剥虾，面对爸妈的提问也是不急不缓，有礼有节，谈吐举止都是上乘。

余嘉嘉一开始还掩饰的很好，越到后面，她眼中的嫉妒就越发难以遮掩，直到听见秦空名下有好几套房子，还有一套别墅时，她破防了。

她应该做梦都没有想到我会找一个这么有钱的男朋友，而且他对我还这么好。

嫉妒使人疯狂，她不顾场合，公然给我难堪：“秦哥哥，你恐怕还不知道吧？我妹妹并不是什么名牌大学毕业的，你这么优秀，跟她在一起，应该也只是玩玩儿吧？”

有时候，我真的怀疑余嘉嘉长没长脑子，瞧瞧她说的都是什么话；

秦空眉头一皱，放下筷子，声音不大不小：“余大小姐，我跟小天是以结婚为前提的谈恋爱，不是你口中的玩玩，能够跟小天在一起，我觉得很幸福。”

说完，他拉住我的手，满目深情的看着我，我回以深情。

余嘉嘉还想说什么，被妈妈拦了下来。

晚上，因为家里没有多余的房间，所以给秦空安排在附近的酒店，原本我是计划跟他一起住酒店的，但刚办好入住没多久，妈妈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她的语气很着急，但是话又没说清楚，总之就是让我回家住。

挂了电话，我微微勾了勾嘴角，跟秦空说了一声就回了家。

五

推开大门，站在玄关处，爸妈还有余嘉嘉三双眼睛整整齐齐朝我看了过来。

爸妈面色凝重，余嘉嘉眼睛腥红，应该是哭过。

我扯了扯嘴角：“出什么事儿了吗？这么着急叫我回来？”

爸爸一如既往板着一张脸，死死盯着我不说一句话，好像我跟他有什么血海深仇似的；

妈妈欲言又止，看了看余嘉嘉，又看了看爸爸，最后深深叹了一口气，一脸关切的拉着我的手：“小天，爸妈就你跟嘉嘉两个女儿，你们就是爸妈的心头宝。”

我心中嗤笑：这么多年了，还是原来的味道，还是原来的配方，哪怕是针对我，他们也不愿意费心神。

见我不接招，妈妈抿了抿嘴唇，眼神往余嘉嘉那边瞥了一下，像是下定某种决定似的，“妈妈实话跟你说了吧，你跟秦空不合适，赶紧跟他分手。”

来了，来了，果然如此；

我一把甩开妈妈的手，站了起来，猝不及防的拿起茶几上的水果刀，对准自己的脖子：“不可能，秦空是世界上对我最好的人，我不可能跟他分手。”

“除非让我亲眼看见他跟别的女人脱光了在一张床上，不然我怎么都不会放手。”

他们见我这么大反应，一时间也拿不定注意，互相对视一眼，谁都不敢说话；

我继续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就是不希望我过得好。”

“但要让你失望了，只要嫁给秦空，我就有享不完的荣华富贵。”

说完，我朝他们晃了晃我手腕上的钻石手表，“看见了没，光是这块手表就一百多万，足够你们的乘龙快婿不吃不喝攒个七八年的。”

“嫉妒吧，羡慕吗？余嘉嘉，你这辈子都比不过我，活该被我踩在脚底下。”

“说来，我还要感谢你们，要不是你们改了我的高考志愿，我还真不一定能在学校遇见他。”

“姐姐，等我们结婚的时候，你坐主桌。”

说完，我把水果刀扔到他们脚下，跑了出去。

刚关上门，就听见余嘉嘉疯狂的喊叫声，还有砸东西的声音。

我勾了勾嘴角，摸了摸脖子上的血痕，心想：余嘉嘉，这就受不了了？好戏还在后面呢。

回到酒店已经很晚了。

秦空没有睡，听到动静就出来了，他一眼就看到了我脖子上的伤，眉头紧皱：“怎么回事儿？”

我没有说话，全身瘫软无力的依在他怀里：“别说话，别动，让我抱一会儿。”

不知过了多久，我抬起头，就看见秦空也看我。

四目相对，我情不自禁的吻了上去。

一吻作罢。

秦空眯着眸子看我，问了我几个问题，我没有回答。

他问我脖子上的伤怎么来的？

我也不说。

我们就这样在酒店客厅抱着坐了一晚上，他不言，我不语。

次日，余嘉嘉一大早就给我打来电话，说明天订婚还有东西没买，让我陪她，语气亲昵，好似我们真的是一对关系极好的亲姐妹。

我眼皮子跳了跳，有一种不好的预感，下意识地想拒绝，但她说了地址就挂了电话。

秦空道：“要不要我陪你？”

我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而是反问他：“你觉得我跟余嘉嘉，谁好看？”

秦空不解，眼神狐疑的看着我。

我低头，嘴唇内咬，最后在他的注释下，才开口解释：“从小到大，余嘉嘉都喜欢抢我的东西， 只要是我的东西，她不管喜不喜欢都会抢。”

“所以，你害怕我被她抢走？”

秦空问。

我没有回答，但抱着他的手越发收紧。

过了好一会儿，我才缓缓开口：“秦空，我真的真的好爱你，我只有你了，但是如果你脏了，我就不要了。”

说完，我抬起头，顶着一双湿漉漉的眼睛看着他，随后猝不及防的在他脖子上不轻不重的咬了一口。

五

在酒店腻歪了好一会儿，直到余嘉嘉打电话来催，我们才一起下楼。

刚到地方，跟她见上面，妈妈的电话又来了，说家里出了事儿，非要我回去帮忙，还特别叮嘱千万不要让秦空知道。

我扯了扯嘴角，说知道了。

秦空的听力很好，我虽然没有开扩音，但是跟他隔得也不算远。

所以，妈妈说的话，他多多少少能听到一些。

我随便找了一个借口，说有事儿要先走。

秦空欲言又止，满眼心疼的看着我，对上余嘉嘉的视线时，又满是不耐烦。

回到家，爸妈并没有什么要紧事儿，见我回来，他们的眼神有些闪躲，我没有理会，甚至没有多问一句，径直回了自己的房间，然后反锁，准备睡觉。

刚躺下，秦空就给我发来消息：“我回酒店了，等你。”

我嘴角勾了勾，心想：余嘉嘉，你真是没用。

果然，没一会儿，就听见余嘉嘉气呼呼地声音，嘴里骂骂咧咧不知道在说什么；

次日，我们早早的起床。

新郎来迎亲，玩游戏，折腾了好一会儿，才一起去酒店。

我跟秦空说不用来接我，直接去酒店见面。

婚礼排场很大，看得出新郎对余嘉嘉的重视，但是余嘉嘉的眼神全程都黏在秦空身上。

我知道她的老毛病又犯了。

其实，新郎还是很不错的，工作不错，能力不错，家庭人口简单，爸妈给她选的这门亲事，是真真用了心的。

只是她自己看不穿这一点，只怕她现在满脑子都是秦空的脸跟他一身奢侈的行头，说不定还幻想了无数个我嫁入豪门在她面前颐指气使的样子。

仪式结束，到了新娘新郎敬酒环节。

走到我们这一桌，不晓得余嘉嘉是有意还是无意，她拿走秦空手里的酒杯，又从服务员手中拿了一杯酒递给秦空，眼波流转，温柔似水；

不得不说，余嘉嘉真的被爸妈宠坏了，胆子是真大。

就算要玩暧昧，也要看看这是什么场合。

她老公还在一边看着呢。

秦空碍于人多，接过余嘉嘉递过来的酒，一饮而下。

没一会儿，秦空觉得不舒服，“小天，我去一下洗手间。”

“好。”

我有些担心的问：“要不要我陪你？”

秦空温柔的摸了摸我的头，“不用，我去去就回。”

然而，秦空这一去就没有再回来。

六

秦空跟余嘉嘉睡了。

他们被堵在房间里；

秦空面色潮红，端坐在一边，不知道在想什么，余嘉嘉衣不蔽体，身上遮不住的暧昧印子；

看见我们进来，余嘉嘉吓的大声尖叫，妈妈第一时间用被子遮住她，爸爸则是疏散众人。

可是，已经来不及了。

男方那边该看见的人，都看见了。

最要命的是余嘉嘉很早之前就找了朋友来直播，这件事儿很快就弄得人尽皆知。

婚礼是上午办的，下午取消的，彩礼是当场退的。

晚上，爸妈、余嘉嘉、秦空还有我，坐在家里的客厅。

我们谁都没有说话。

不知道沉默了多久，爸妈的眼神渴望祈求的看着我，我知道他们希望这件事儿由我这个受害者主动来说；

可我什么都没有说。

淡定的回了屋，十分钟后，我收拾好东西出来，红着眼睛，最后淡然的跟秦空对视了一眼。

离开了。

不仅是离开了秦空，也离开了这个家。

............

秦空再也没有来找我；

我们就这样心照不宣的分手了。

一个月后，妈妈又给我打来电话：“小天，下个月是你姐姐跟秦空的婚礼，你姐姐想你来当伴娘，你看你........”

我冷笑一声，什么都没有说，挂了电话。

不要脸的见多了，这么不要脸的还是第一次。

婚礼我自然是没有去，但是有余嘉嘉在，并不妨碍我观看全程。

我不晓得她是怎么做到一边结婚，一边每隔两分钟就给我发一段视频。

不用看，我就知道婚礼一定是办的隆重又盛大。

所以，我并没有点开。

然而，树欲静而风不止，余嘉嘉见我不回消息，次日竟然找到我学校。

她堵在我宿舍楼下，得意的给我炫耀她手上的钻戒，“怎么样？是不是很大？羡慕吧？嫉妒吧？气死你，哈哈哈.......”

看着她小人得志的样子，我对她露出怜悯的表情。

余嘉嘉还在继续说：“余小天，你身体再好又怎么样？你终究是个没有福气的，遇到再好的人，也把握不住.......”

怎么办？

原本是想当哑巴，有些事情想等她自己发现；

可是，现在看着她这么得意，我实在是不痛快。

“秦空有特殊癖好，你知道吗？”

果然，听到秦空的喜好，她立马安静的跟鹌鹑一样。

见她这样，我玩心大起，不说话，戏谑的看着她；

她有些着急：“卖什么关子？有话就说。”

我依旧不说话。

余嘉嘉有些着急，“你想要什么？”

我勾了勾嘴角，“很简单，你当着我的面，说三声：‘我是贱人’，我就告诉你。”

“余小天， 你别太过分。”

余嘉嘉气急，一张小脸憋得彤红，硬是说不出一句话来。

“算了，本来看在姐妹一场的份儿上，我准备提点你几句，既然你不领情，就当我没说。”

见我要走，余嘉嘉连忙拉住我的手，瓮声瓮气地说了三声：“我是贱人。”

我知道这已经是她的极限，也没有再继续为难她，心情大好的，伏在她耳边说了几个词：“黑色、蕾丝、性感、小野猫。”

“余小天，你耍我？”

余嘉嘉红着一张脸。

我嗤笑：“你不信就算了，反正我已经说了。”

“你别看他外表斯斯文文，其实内在狂野的很，而且哪方面很凶猛。”说罢，我停顿了片刻，似有嘲讽的看着她：“这方面，你不是已经体会过吗？”

余嘉嘉被我说的面红耳赤。

我没有理她，转身离开。

七

次日一早；

我还没睡醒，就被妈妈的电话声吵醒。

刚接通，对面就传来暴风雨般的怒吼：“余小天，你给我滚到市医院，你姐姐因为你受伤了。”

挂了电话，蒙头继续睡觉。

等我睡醒了，没有起床气儿，才慢悠悠起床，洗漱，化妆；

市医院，病房。

余嘉嘉鼻青脸肿的坐在床上哭，嘴里还在不停的骂我：“妈，余小天就是故意的，她恨我抢了她的男朋友，所以故意跟我说秦哥哥喜欢........那样的衣服，谁知道.......”

她说不下去了，一个劲儿的哭。

爸爸一如既往的坐在离床最远的地方板着一张脸抽烟，妈妈坐在她旁边安抚，余嘉嘉哭了一会儿，又继续道：“妈，余小天就是一个心思恶毒的坏人。”

“她故意闹这一出，为的就是破坏我跟秦哥哥的婚姻。”

爸妈只是听着，始终没有表态。

我在门外听了好一会儿，发现余嘉嘉翻来覆去就是那么几句话，实在没有什么意思，推门进去。

见到来人是我，余嘉嘉跟疯了一般跑下床，对着我就是一通乱抓。

幸好有妈妈拦着，不然我真的就要毁容了。

我微微整理好自己的衣服，一脸懵懂无知的问道：“姐姐，你这是怎么了？被抢劫了？”

“贱人，你还敢说？”

余嘉嘉作势又要来打我，被妈妈死死按在床上，她不甘心，只能怒吼：“余小天，我问你，你是不是故意跟我说那些话？让秦空动手打我？”

“什么？”

我震惊：“你的伤是秦空打的？”

“这个我是真不知道，昨天跟你说的，全都是我的经验，反正我跟他在一起的时候，他挺喜欢的，我也不知道.......”

“够了。”

爸爸厉声呵斥：“余小天，你少说两句。”

“我知道你姐姐抢了你的男朋友，你心里有气，但是你也不能这么陷害你姐姐，实在太过分了。”

“你们毕竟是一母同胞，以后我跟你妈走了，这个世界上就你们两个最亲。”

“你们应该互相扶持，互相帮助.......”

我忍了又忍，没忍住，嗤笑出声：“爸，你是怎么好意思说出这番话的？”

“这些年，你们是怎么对我的？”

“互相扶持，互相帮助？只怕是你们口中的扶持跟帮助就是我牺牲自己，成全你们的好女儿余嘉嘉，对吧？”

“反正不管是什么，只要余嘉嘉喜欢，我就应该无怨无悔的双手奉上？以前是你们的爱，玩具，零食，还有同学送我的礼物，现在是我的男人，以后是不是余嘉嘉看上了我身体的某个零件，你们也会亲自动手卸下来给她把玩？”

我环视一圈，恶狠狠的说：“你们真恶心。”

“当了婊子还要立贞节牌坊。”

说到这里，我再也压制不住内心的怨恨，干脆一股脑都说了：

“余嘉嘉，你说得对，我就是故意的。”

“你不是最喜欢抢我的东西吗？只要是我喜欢的，你都会抢，那现在你就好好享受你抢过来的战利品吧。”

“对了，好心提醒你，秦空有躁郁症，还有暴力倾向，你自求多福吧。”

“爸妈，你们不是最喜欢余嘉嘉吗？我建议你们在医院办一个年度会员卡，因为像今天这样的事情，肯定不止一回。”

我一口气说了很多话，说着说着就笑了起来，笑着笑着又哭了起来，我知道我现在的样子很癫狂。

因为不仅爸妈，就连余嘉嘉都吓的往妈妈怀里钻。

过了好一会儿， 妈妈流着眼泪哭诉道：“小天，你一定要这么不懂事儿吗？”

“爸爸妈妈是爱你的，只是你姐姐从小就身体不好，你跟她不一样，你让着她是应该的，我.......”

“你给我闭嘴。”

我随手拿起桌上的杯子朝妈妈脚下砸去，“别再跟我说懂事儿，我已经懂事儿了很多年。”

“结果换来了什么？你们的无视，毒打，谩骂，这么多年的精神虐待，现在跟我说爱？你们怎么不这么爱余嘉嘉？”

最后，我用视线一一在他们三人脸上扫过，露出一抹邪恶的笑：“余嘉嘉，我走了。”

“下次我们见面，希望不是你的葬礼，就是你瘫痪在床。”

“但愿到时候，你还有力气跟我抢东西。”

走到玄关处，妈妈激动的叫住我：“小天.......爸爸妈妈真的不知道你受了这么多委屈，你........真的不能原谅爸爸妈妈吗？”

我没有回头，冷冰冰的留下一句：“除非余嘉嘉死，否则原谅不了一点。”

八

秦空成为我的男朋友不是巧合，而是我的蓄谋已久。

从余嘉嘉让爸爸更改我的高考志愿时，我对她已经埋下了仇恨的种子。

所以，从大一开始，我就去会所做兼职，为的就是要找那种长得帅，有钱，但是又要有特殊癖好的人，有暴力倾向的优先。

我的运气比较好，去魅色兼职的第二个星期就遇见了秦空。

我是听一起工作的小姐妹说的；

她在这里工作了三年，对这里的很多客户习惯都了如指掌。

秦空这个人有躁郁症，只要一看见穿黑色蕾丝的性感美女就会发病，只要一发病就会控制不住自己的暴躁，严重的时候，会动手打人。

从那以后，我就开始有意无意的留意秦空的动向，情绪，微表情等；

为了他，我甚至还专门自学了心理学。

让我们真正有契机搭上话的一次，是他以学校优秀毕业生回校演讲，因为我成绩优秀，长相清纯，校长安排我接待他。

那个时候，我已经在魅色做了一年多的兼职，对秦空有了一定的研究，知道他是一个喜怒不形于色的人。

这样的人，接近他最好的办法就是坦诚，极度的坦诚。

所以，在休息室我单独给他倒茶时，他装似无意的问：“同学，你看起来很眼熟，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我直接承认：“学长，您记性真好，我晚上在魅色做兼职，见过您几次，没有想到您还记得我。”

果然，听到我的回答，他眼中审视的目光一下子就柔和了几分，没再理我，开始喝茶。

我在他旁边坐下，“学长，你是不是看不起魅色的服务员？”

他依旧没有说话。

我继续道：“其实，我去魅色主要是因为好奇，我看短剧有很多霸道总裁在会所遇到真爱，我就想着碰碰运气，唉.......没有想到，我的运气不好，到现在都没有碰到。”

“好在魅色的工资不低，我也不算太亏。”

他似笑非笑，放下手里的茶杯，“你只当服务员？”

我瞥了瞥嘴，故意翻了一个白眼：“你以为人家会所陪酒的姑娘不筛筛？谁都能去陪酒？”

秦空被我的样子逗笑：“怎么？听你这意思，你还觉得有些可惜？”

我摇头：“谈不上可惜，我只是想告诉你，不要看不起陪酒的姑娘，都是靠自己的劳动赚钱，我们没有什么不一样。”

他没有再说话，但是舒展的眉头告诉我，他现在心情很愉悦。

于是，我进一步问道：“学长，问你个问题呗？”

“说。”

我想了想：“你能不能给我推荐一只潜力股，不用太多，能翻个五六倍就行。”

他被我逗笑了，“你是不是电视剧看多了？五六倍还不算多？”

过了好一会儿， 他道：“你很缺钱？”

我摇头：“普普通通，基本生活肯定是没有问题的。”

“我就是想攒点钱，等毕业后出去玩几个月，就当是送自己的毕业礼物了。”

后来，他问我想去哪里？

我把自己想去的地方一一说了一遍，说的时候，我的表情十分丰富，成功把自己塑造成了一个热爱生活的女孩；

但，没有人知道我在他面前的每一个表情，甚至跟他说的每一句话，我都对着镜子演练了无数遍，就连角度都把握的刚刚好；

那天，我们聊的很多开心。

临走前，他主动加了我的微信，还打趣道：“我要是发现了能翻五六倍的潜力股，就跟你说。”

从那以后，他就经常来学校找我；

每次跟他见完面，我都会复盘他今天说的每一句话， 每一个表情，我们相处的每一个细节，然后反复推敲，再初步制定下一次见面聊天的话题。

没多久，我们交往了。

在江滩边，他吹着江风，随意问了一句：“余小天，要不要跟我交往？”

我点头：“好，但是你得陪我吃麻辣烫。”

是的，我们在一起的这段时间，我总是拉着他吃路边摊，我们的约会场地不是公园就是电影院，再就是游乐园。

有一次，他带我去很高档的饭店，吃了一顿，花了好几万，然后还没吃饱。

出来后，我吐槽道：“这家店真是赚钱，屁点食材，还这么贵，真不划算，下次我请你吃小龙虾，管饱。”

他又一次被我逗笑。

随着我跟秦空的接触，我慢慢感觉外面的传闻好像是错的，他不像是得了躁郁症的人。

如果他不是，那么我跟他在一起，最后要是被余嘉嘉抢走，我怎么都不会甘心。

直到秦空的妈妈找到我。

她一上来就表明了身份，我还以为她会给我一张支票，让我离开她的儿子，如果真是这样，我一定毫不犹豫地选支票。

然而，我错了。

秦妈妈上来就握住我的手，对我百般感谢。

然后给我看秦空发病时的视频。

连续看了好几个；

我简直不敢相信在我面前温柔体贴，风趣幽默的秦空，发起怒来这么恐怖？就像一头发疯的狮子。

我面上表现的很平静，但是没有人知道我内心有多激动。

尤其是看他打人的样子，我就控制不住的颤抖，那么扎实的一拳，要是打到余嘉嘉身上，会怎么样？他们会不会心疼死？

他们抱着伤痕累累的余嘉嘉，痛哭流涕的样子，应该很精彩吧？

越想越激动。

我越是激动，面上越是淡定。

秦妈妈见我不说话，面色沉了沉，“你......害怕了？”

“你放心，自从空空跟你在一起以后，他就变了很多，已经很久没有发病了，前段时间去医院检查，已经距离康复不远了。”

“所以，我这次来，是希望你能一直陪在我儿子身边。”

说罢，她从手腕上退了一个水头极好的翡翠镯子给我。

我连忙摆手，把东西退了回去：“阿姨，这个我不能要，我跟秦空是谈恋爱，不是包养关系，拿了你的东西，我没法儿面对他。”

嘴上是这么说，但是我拒绝最主要的原因是，我知道余嘉嘉一定会想办法把秦空抢过去。

到那个时候，余嘉嘉说不定会把东西要回去，这样递来递去，太麻烦了。

.........

我跟秦妈妈的见面，秦空应该是知道的。

因为自从那次见面后，秦空对我似乎不一样了。

他开始给我买奢侈品，不管我要不要，他都会买，甚至会计划我们的未来。

其实，这个时候，我是矛盾的。

秦空对我真的很好，跟他在一起时，我感觉我就像一个从来没有吃过糖的孩子，一下子泡进了蜜罐里。

余嘉嘉虽然可恨，但是因为报复他，而去伤害秦空，真的值得吗？

我犹豫了。

直到妈妈给我打电话说余嘉嘉要结婚，听着电话那头，他们死命的炫耀，说话的语气，我就很不爽。

我们两年多没有见面，没有联系，他们没有问我过得好不好？

有没有钱花？

一句关心的话都没有问。

张口闭口说的都是余嘉嘉。

刚挂了电话，余嘉嘉又打来电话挑衅，炫耀；

那一刻，我内心的愤怒在膨胀，身体里的血液在叫嚣，流淌的每一个细胞都在沸腾。

仅是一念之间，仇恨终究战胜了理智。

我告诉我自己不管付出什么代价，我一定要报复余嘉嘉。

九

自从那次从医院回来后，余嘉嘉跟爸妈还有秦空，就像是从我的生命里消失了一般。

我每天依旧吃饭睡觉上课赚钱，连轴转。

活得很累，但是很充实。

可是，夜深人静的时候，我还是会想起秦空。

我想给他发消息，想问他现在过的怎么样？

其实，余嘉嘉给秦空下药，是我找人引导她做的；

我知道这样会伤害秦空，但是我没有忍住。

以秦空的聪明，他现在应该知道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现在只怕是恨死我了。

点开他的朋友圈，最新一条动态还停留在我们一起看无人机表演时拍的照片。

我记得那天我们都很开心，秦空还问我：“以后我跟你求婚的时候，也这么办，你会不会很开心？”

“不用，太败家了。”

“听说一场无人机表演就要几十上百万，你的钱又不是大风刮来的。”

虽然我一开始接近他，是为了报复余嘉嘉，但是不晓得从什么时候开始，我似乎，好像，也骗过了自己。

秦空把我圈在怀里，“一辈子就一次，我希望给你最好的。”

..........

想到这里，我的脑海里不自觉地浮现出秦空发病砸东西的样子，虽然他是施暴者，但是我知道他才是最痛苦的哪一个。

那天他对余嘉嘉动了手，他自己应该也很难受吧？

越想越难受，可是我就是控制不住，眼泪像决堤的洪水倾泻而下。

从来没有哪一刻，像现在这么后悔过，我为什么会因为仇恨去伤害利用一个无辜的人？

我很想跟秦空打电话，想跟他解释，想跟他道歉，想回到从前；

可是，看见联系人秦空的名字时，我犹豫了。

他现在是别人的老公，我有什么立场说这个话？

为了让自己尽早摆脱，我选择了提前出去工作。

十

我去了南城。

换了手机号，切断了跟过去的所有联系，找了一份还算不错的工作。

每天给自己揽无数活儿干，只有把自己压榨到筋疲力尽，才能不去胡思乱想。

所以，加班到晚上十点，于我而言是家常便饭。

然而，机会往往是留给有准备的人，一天晚上，我留在公司加班，正巧碰上应酬回来的老板。

他在我身后站了二十分钟，我都没有发现，直到做完一个项目，累的伸懒腰，才发现身后有人，吓的我一激灵，差点没有当场嗝屁。

那晚过后，我从一个岌岌无名的实习生，一跃成了老板的助理。

我依旧每天给自己揽无数活儿做，有时候事情做完了，我甚至还主动找事情做。

老板发现了我的不对劲，问道：“小天，你该不会是别的公司派来的间谍吧？”

我笑道：“我要是有当间谍的本事儿，就不至于每天这么累。”

老板笑道：“年轻人肯干是好事儿，但是要适当的休息休息。”

于是，我被迫放了一个星期假。

停下来的日子太难受了，我总是会忍不住去想秦空。

以前在一起的时候，不觉得有什么，分开后，我才真正知道原来思恋的滋味是那么的噬心彻骨。

这一刻，我已经搞不清楚自己究竟是报复了余嘉嘉，还是在折磨自己。

但我很清楚，我后悔了，我真的后悔了。

可是，不管多后悔，我都没有脸面去见他。

十一

原本我是计划买几瓶酒，把自己灌醉，浑浑噩噩，迷迷糊糊把这几天混过去就好。

然而，放假的第二天，我鬼迷心窍的打开了原来的手机。

还没有反应过来，妈妈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小天，是爸妈对不起你，你回来吧，你姐姐已经得到教训了。”

妈妈的语气是前所未有的疲惫，我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买了当天的机票；

两个小时后，抵达江城，打车回家，推开门就看见爸妈无精打采的坐在沙发上，明明才几个月不见，他们的鬓角竟生了许多白发；

最让我意外的是余嘉嘉，她整个人瘦的脱相，眼神空洞，不敢与人对视，我不晓得她究竟受了什么样的折磨，怎么就变成了这样？

对上我的眼睛，余嘉嘉吓的瑟瑟发抖，嘴里一直嗫嚅着：“对不起，对不起，余小天，我对不起你，我不应该嫉妒你，对不起。”

“我再也不敢抢你的东西，也不敢抢爸妈，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看着余嘉嘉疯癫的样子，我心里没有半点报复的快感，反而说不出的难受，甚至我反而希望她能跟以前那样针对我。

直觉告诉我，这件事儿跟秦空有关。

犹豫半晌，我还是联系了秦空。

电话接的很快，但是没有出声；

“我们见见。”

..........

咖啡厅。

从见面到现在，我跟秦空已经喝了三杯咖啡，但我依旧不知道从何开口。

秦空今天似乎很有耐心，我不开口，他也不说话；

“对不起。”

最后，是我拜下阵来，主动开口。

明明有很多话想跟他说，可是话到嘴边，我又不知道从何说起，只能从道歉开始。

“嗯。”

秦空态度依旧淡淡的，低头抿咖啡。

我一时间摸不准他此刻的情绪，想了想，问道：“余嘉嘉怎么变成那样？”

“我把她送到精神病院，出来后，就成了这样。”

看着他淡定喝咖啡的样子，我简直不敢相信刚才的话是眼前这个光风霁月的男人说的，他说话的语气就像是在说今天中午吃了什么一样随意。

我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想离开，但是又舍不得。

于是，干脆就这么跟他在咖啡厅坐了一下午。

临别前，秦空开口道：“余小天，你有没有爱过我？”

“有。”

对上他的眼眸，下一秒就泪如雨下。

秦空微微一笑，坐车离开，留给我一个潇洒的背影。

“再见。”

我在心里默默跟他说，也跟曾经的自己说；

但我心里清楚，我们大概率是不会再见。

来源：余二家的三小姐一点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