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婚10年老公出轨十人,我却每天换着花样做好吃的给他“补身体”

B站影视 电影资讯 2025-10-30 02:00 1

摘要:结婚十周年纪念日,我解锁了他那台从不离身的旧平板,发现了一个以我们校园恋情命名的加密相册。

结婚十周年纪念日,我解锁了他那台从不离身的旧平板,发现了一个以我们校园恋情命名的加密相册。

里面没有我们的回忆,只有他和其他十个女人的「战绩」,他甚至像集邮一样给她们编了号。

但是,我却开始每天研究滋补菜单,变着花样给他「补身体」,毕竟,他伺候那么多人,实在太累了。

你以为我是心疼他?不,我的恶毒是要让他「生不如死」。

01

晚上六点整。

文火慢炖了四个小时的老鸭汤,终于熬出了奶白色的浓汁,浓郁的香气飘满了整个开放式厨房。

徐静关掉火,用天鹅绒的隔热手套,将那樽昂贵的紫砂汤煲端到餐桌上。

桌子中央,是她下午刚插好的、空运来的香槟玫瑰;

旁边,是已经醒了半个小时的红酒;餐盘里,是她亲手烤的、火候刚好的惠灵顿牛排。

今天是她和王辰的结婚十周年纪念日。

为此,她特地让阿姨提前下班,亲手准备了这一桌「补身体」的硬菜。

王辰创业成功了。

这十年,他从一个骑着二手自行车的穷学生,变成了如今这家科技公司的 CEO。

但应酬也越来越多了,人也肉眼可见地发福了。

那份体检报告上刺眼的「高血脂」、「重度脂肪肝」,和医生「必须控制饮食」的警告,都让徐静「心疼不已」。

她觉得医生不懂。

王辰这么累,每天在外面拼杀,身体都亏空了,不「补」怎么行?

「叮咚。」

手机屏幕亮了。是王辰。

「王辰:临时有个局,推不掉,老规矩,你们先吃,别等我。」

连一句「纪念日快乐」都没有。

徐静看了那条信息足足一分钟。她没有回复,也没有生气,甚至没有失望。

她只是拿起汤勺,伸进那锅奶白色的浓汤里,舀起一勺,轻轻吹了吹,放进嘴里尝了尝。

火候正好。

她的脸上,没有一丝表情。

02

那桌丰盛的、为「纪念日」准备的晚宴,最终原封不动地冷掉了。

徐静没有动一筷子。

晚上九点,她开始收拾。

她像一个精准的机器人,将那些昂贵的、还冒着热气的惠灵顿牛排直接倒进了厨余垃圾桶。

那锅她炖了四个小时、汤汁奶白的滋补老鸭汤,被她「哗」的一声,连同里面的名贵药材,一起冲进了下水道。

油脂在水槽上凝固,像一块块蜡。

她把骨瓷餐盘放进洗碗机,启动了「强力消毒」模式。

十点,儿子已经睡熟。

她走进王辰的书房。这里一尘不染,她一直是他完美的「金牌妻子」,打理着他完美的大后方。

她拉开书桌的第三层抽屉。

那台旧的、银色边框的平板电脑,正安静地躺在绒布垫上。

这是王辰创业初期用的那台,他说早就淘汰了,太慢,只留着「看电影」。

可徐静知道,这台平板,他近两年出差时总会带着,比他那台最新的工作电脑还要宝贝。

今晚,他走得急,大概是忘了。

徐静拿起了平板。屏幕亮起,映出她自己那张平静得过分的脸。

「输入密码」

徐静的手指冰凉,但没有一丝颤抖。

她输入了一串数字:0915。

九月十五日。

十年前,她和王辰在大学社团第一次见面的日子。

「咔哒。」

平板解锁了。

这个密码,他用了十年。

徐静一直以为这是他对「初心」的纪念,是他们爱情的「勋章」。

桌面很干净,只有几个基础应用。

她点开了那个「文件管理器」的图标。

一个文件夹,孤零零地躺在那里。

它的命名是:【First_Love】

徐静的心脏,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攥住了,猛地一紧。

First Love——初恋。

这是他们校园恋情的主题,是王辰写给她的第一封情书的标题。

她点开了它。

里面没有她想象中的、他们大学时的老照片。

里面是十个子文件夹。

命名简单粗暴。

【01】

【02】

【03】

……

【10】

徐静的呼吸停滞了半秒。

她点开了「01」号文件夹。

里面的照片,日期显示在九年前——他们结婚的第一年。

是一个她不认识的女人,穿着酒店的浴袍,笑得风情万种。

背景里,是王辰那只她送的、价值不菲的手表。

她关掉,点开了「07」号文件夹。

日期:去年冬天。

她瞳孔猛缩。

那是她父亲葬礼的第二天。

王辰说他要去外地分公司「处理紧急事务」,照片里的他,却在一家温泉酒店,抱着一个年轻的女孩。

她像一个法医,在解剖一具早已腐烂的尸体。

她麻木地、冷静地、一个一个点开。

有浓妆艳抹的销售,有清纯无辜的实习生,有成熟知性的「商业伙伴」。

他甚至像集邮一样,在每个文件夹的备注里,给她们打了分,写下了「战绩」和心得。

最后,她点开了「10」号。

日期:两周前。

照片里的女人,徐静认得。

那是上个月酒会上,王辰「不小心」打翻了酒,特意过去道歉的那位「客户」。

十个。

整整十个。

徐静靠在冰冷的老板椅上,闭上了眼睛。

她没有哭。

她也没有砸掉这台平板。

她只是在想,王辰的身体确实「亏空」得很厉害。

他伺候这么多人,实在是太累了。

她睁开眼,眼神里最后一丝温度也消失了。

她关掉了相册,锁定了平板,把它原封不动地放回了抽屉的绒布垫上。

03

徐静在书房的黑暗中,静坐了整整一个小时。

她没有哭。

她也没有砸碎那台平板。

她甚至没有删除里面的任何一张照片或视频。

她只是像一座石雕,一动不动,任凭那股冰冷的、灭顶的失望感,将她浑身的血液一点点击穿、冻结。

十年的婚姻。

从校园到白纱。

相夫教子。

支持他创业。

换来的,是十个文件夹。

她的胸口,没有愤怒,只有一种巨大的、空洞的「不值」。

她站起身,走到书房角落那个嵌入式的保险柜前。

她输入了密码——还是那个「0915」。

这个保险柜里,放着他们这个「完美家庭」所有的重要文件:房产证、户口本、儿子的出生证明。

她的手指,越过那些红色的房产证,径直抽出了最底下那个厚厚的、蓝色的牛皮纸文件袋。

袋子上,是她十年前清秀的字迹:「家庭保障计划」。

她打开文件袋,倒出了里面的东西。

两份人寿保险合同。

投保人:王辰,受益人:徐静。

投保人:徐静,受益人:王辰。

保额:都是巨额

她看着那份保单,思绪飘回了十年前。

那时,他们刚结婚一年。

王辰才刚开始创业,每天骑着二手自行车跑业务。

他们很穷,但很健康。

是她,徐静,坚持要买这份保险。

「阿辰,」她记得自己当时是这么说的,「我们是从校园恋情走过来的,一无所有。

我不要钻戒,也不要名牌包,我只要一个保障。

我们给对方买一份人寿保险吧,万一……万一将来谁有个三长两短,另一个人和孩子,也能没有后顾之忧地活下去。」

王辰当时还笑她傻,说她电视剧看多了。

「我们这么年轻,买这个干嘛?浪费钱。」

「不,」她当时很坚持,「这是我们爱情的保障,而且我们现在身体好,保费最低。」

王辰拗不过她,为了让她「安心」,他去做了体检。

各项指标完美。

他们签下了这两份合同。

这十年来,无论手头多紧,徐静都雷打不动地按时续缴着这两份保单的费用。

她的手指摩挲着那份保单上「受益人:徐静」几个字。

然后,她拉开了书桌的另一个抽屉。

那里放着王辰上个月的体检报告——是她作为「贤妻」,逼着他去做的。

她把那份体检报告,和那份十年前的保单,并排放在了桌面上。

【体检报告:高血压(高危)、高血脂(重度)、重度脂肪肝、心率不齐……】

【保险合同:受益人,徐静。】

一个冰冷、完美、漫长且注定会兑现的计划,在她心中形成了。

她关上了保险柜。

04

凌晨三点。

玄关传来「嘀嘀嘀」的密码锁轻响,随后是门被打开的「咔哒」声。

王辰回来了。

他蹑手蹑脚地走进客厅,以为徐静早已睡下。但客厅那盏昏黄的落地灯,却亮着。

徐静就坐在沙发上,穿着真丝睡袍,身影被灯光拉得很长。

她似乎一直在等他。

王辰的心猛地一沉。

他身上还带着酒气,以及另一种不属于徐静的、甜腻的香水味。他慌了,这是他十年来第一次在「犯错」的当晚,就被妻子「抓包」。

「老婆……你怎么还没睡?」他一边换鞋,一边故作镇定地解释,「那个客户太难缠了,刚……」

「别说了。」

徐静站了起来,打断了他。

王辰僵住了,他甚至做好了迎接一场暴风骤雨的准备。

但徐静没有走过来,她只是转身走进了厨房。

「我怕你喝多了伤胃,给你炖了汤。」她的声音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

王辰愣住了。

没有质问。没有哭闹。没有歇斯底里。

这根本不是他预想中的、关于「十周年纪念日」的审判。

徐静从紫砂煲里盛出了一碗汤,端了出来。

一股极其浓郁的、混合着药材的香气瞬间飘满了客厅。

这不是他想象中清淡的醒酒汤。

这是一碗……人参乌鸡汤。

汤色浓郁,表面飘着一层金黄的鸡油。

「你……」王辰一时语塞,愧疚感像潮水一样涌了上来。

「阿辰,」徐静把汤碗放到他面前,抬起头,那双漂亮的眼睛在灯光下,显得无比「真诚」和「心疼」。

「我昨晚……在你书房,不小心看到了你上个月的体检报告。」

王辰的瞳孔微微一缩。

「我反思了一晚上。」徐静轻声说,「医生让你清淡饮食,控制三高,但我觉得……他们不懂你。」

王辰没有说话,只是看着她。

「你是这个家的顶梁柱。」徐静的语气里,带着一丝「自责」,「你每天在外面拼杀,应酬那么多,身体都亏空了……你这不是『过剩』,你这是『虚』。」

她把勺子递到王辰手里。

「你太累了。你必须得『补』。」

「纪念日不重要,」她「体贴」地说,「你的身体才最重要,我研究了一个晚上的古方,以后,我每天给你『补』。」

王 CSS 看着眼前这碗浓汤,又看了看妻子那张写满了「关切」和「体贴」的脸。

他昨晚刚和「10 号」在酒店鬼混。

他错过了他们最重要的纪念日。

而他的妻子,非但没有责骂他,反而「反思」了一晚上,「心疼」地给他炖了补汤。

一股巨大的愧疚感,混合着一种「幸免于难」的庆幸,彻底淹没了他。

他觉得自己是这个世界上最混蛋的男人,也娶了全天下最完美的妻子。

「老婆……」他的声音都沙哑了,「你……你真好。」

他接过汤碗,像是为了赎罪一般,将那碗油腻、浓郁的人参汤,喝得一滴不剩。

「快去睡吧,」徐静微笑着,拿过了空碗,「明天开始,我给你换个花样,好好补补。」

王辰沉沉睡去。

徐静在厨房里,开始泡发第二天的花胶和海参。

05

徐静的「完美妻子」人设,扮演得滴水不漏。

她每天雷打不动地早起,为王辰准备好各种「爱心早餐」。

从黄油煎和牛,到浓汁鲍鱼面。

王辰的「愧疚感」,成了她最好的「佐料」。他吃得越多,就越觉得对不起这个家,越觉得徐静是天底下最好的女人。

而徐静,也拿到了她想要的东西。

她以「帮你规划行程,免得你太累」为由,拿到了王辰所有工作日程的后台权限。

他以为那是「爱」,她知道,那是「监控」。

周四下午。

日程表上写着:「下午 3 点-5 点,与 XX 公司李总,高尔夫球场」。

而她信用卡副卡的消费短信却在下午三点半准时亮起:

「您尾号 XXXX 的信用卡消费 5,888.00 元。商户:LaLune 西餐厅。」

LaLune,城中最贵、最私密的法餐厅。高尔夫?他可真会「工作」。

徐静查过了,平板里「10」号文件夹的女主角「Cici」,最喜欢的就是这家餐厅的甜品。

徐静放下手机,开始换衣服。

她没有选择歇斯底里的黑色,也没有选择哀怨的白色。

她挑了一件最明艳的、她衣柜里唯一的红色连衣裙。

她化了一个完美的、无懈可击的妆。

她给自己的闺蜜打了个电话:「亲爱的,想不想试试 LaLune 家新出的鱼子酱?我请客。」

下午四点半。

La Lune 餐厅。

灯光昏暗,小提琴声悠扬。

徐静和闺蜜被领到了预定好的座位——一个能将整个餐厅尽收眼底的卡座。

她一眼就看到了王辰。

在那个最隐蔽的角落,他正和那个叫 Cici 的年轻女孩相谈甚欢。

他看起来神采飞扬,丝毫没有在家的那种「疲惫」和「虚弱」。

他甚至叉起一小块歌剧院蛋糕,亲昵地喂到了女孩的嘴边。

徐静的闺蜜也看见了,倒吸一口凉气,手刚抬起来,就被徐静在桌下按住了。

「别动。」徐静微笑着,抿了一口香槟。

她等。

等到王辰和那个女孩吃完最后一道甜品,举起红酒杯,似乎在庆祝什么。

徐静站起身,对闺蜜说:「我去下洗手间。」

她踩着高跟鞋,优雅地、不疾不徐地穿过餐厅。

她的路线,精准地经过了王辰的卡座。

「老公!」

她的声音,清脆、惊喜,充满了「偶遇」的喜悦,瞬间划破了那片暧 A-A 昧的空气。

「叮啷」

王辰手里的红酒杯没拿稳,重重地磕在了餐盘上。

他脸上的血色,「唰」的一下,全退了。

那个「CEO」的沉稳面具瞬间碎裂。

「老……老婆……」他猛地站起来,因为太慌张,膝盖撞到了桌角,发出一声闷响。他额头瞬间渗出了冷汗。

「你……你怎么在这?」

「我跟闺蜜在那边喝下午茶呀。」徐静笑得完美无瑕,仿佛真的只是偶遇。

她好奇地歪过头,看向那个已经吓傻了的、满脸胶原蛋白的 Cici。

「这位是……?」

「哦!哦哦!」王辰像被踩了尾巴的猫,瞬间反应过来,他擦着汗,结结巴巴地介绍,「客户!对!一个……一个很重要的客户!Cici 小姐!」

「原来是客户啊。」徐静立刻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

她大方地伸出手,握住了 Cici 冰凉的手指:「你好你好,Cici 小姐,我们家王辰,真是太辛苦了,周末还要陪客户吃饭。」

Cici 的脸一阵红一阵白,尴尬地抽回了手。

「我们家王辰,全靠你们这些客户照顾了。」徐静的语气无比真诚,但「照顾」两个字,咬得格外清晰。

「那……那你们聊!你们『谈工作』要紧!」徐静体贴地后退了一步,「我就不打扰你们了。老公,晚上早点回家,我给你炖了汤。」

她挥了挥手,踩着高跟鞋,转身离去,背影没有一丝留恋。

王辰僵硬地看着她的背影,直到她消失在拐角。他一屁股坐回椅子上,感觉心脏快要从喉咙里跳出来。

他「暴露」了吗?

她相信了吗?

她刚刚那个笑,到底是什么意思?

当晚,王辰破天荒地在八点钟就回到了家。

他坐立不安,一进门就观察着徐静的脸色。

徐静像往常一样,穿着家居服,在客厅陪儿子拼乐高。

「回来啦?」她抬头,笑得温柔。

王辰的心放下了一半。

「看你脸色这么差,」徐静站起身,「是不是今天陪客户太累了?血压又高了?」

她走进厨房。

「我给你炖了天麻乳鸽汤,专程『安神』的。」她端出那碗依旧油光锃亮、药材丰富的浓汤,「快喝一碗,压压惊。」

王辰看着那碗汤。

「压压惊」三个字,像针一样扎在他心上。

她到底知不知道?

他看着徐静那张「完美无瑕」、关切的脸。

他不敢问。他不敢赌。

王辰在「她没发现」的巨大庆幸和「差点被发现」的剧烈后怕中,端起那碗油亮的「安神汤」,一饮而尽。

07

LaLune 餐厅的「偶遇」事件,像一根刺,扎进了王辰的心里。

他有整整一周没敢再出去「应酬」。

但他很快发现,徐静似乎真的只是「偶遇」。

她一如既往地温柔,一如既往地「心疼」他,甚至没有再提起过那天那个「Cici 小姐」。

王辰那颗高悬的心,慢慢放回了肚子里。

他甚至开始自嘲,是自己做贼心虚,反应过度了。

徐静这样单纯、顾家的女人,怎么可能识破他天衣无缝的安排?

他的胆子又大了起来。

「10 号」Cici 那边暂时断了,但「8 号」和「9 号」的约会不能再推了。

然而,王辰没有发现,那根刺其实扎得更深。

在王辰「愧疚」和「庆幸」的双重心理作用下,徐静的「爱心补汤」变得更加「登峰造极」。

不再是常规的人参乌鸡。

她开始托人高价购买更「猛」的食材——鹿鞭、海马、高年份的冬虫夏草,用最传统的「十全大补」古法去炖煮。

「老公,你最近脸色好差,一定是前阵子太累了,元气大伤,必须大补。」

王辰肉眼可见地更「胖」了。

那不是健康的壮实,而是一种虚浮的、油腻的臃肿。

他开始嗜睡,每天中午在办公室都要睡很久。

他爬两层楼梯就开始呼吸粗重,胸口发闷。

他把这一切归结为「创业压力大」和「人到中年」。

他越是虚弱,就越是依赖徐静那些能让他「瞬间提神」的浓汤。

王辰自以为是的「安全期」刚过,更恐怖的事情就开始了。

那是一个周五的下午,他借口「开董事会」,实际上带着 9K 号去了他名下的一处私人公寓——这个地址,连徐静都不知道。

两人刚倒上红酒,王辰的私人手机震动了一下。

是一条彩信。

来自一个「未知号码」。

照片上,是他的黑色奔驰,清晰地停在公寓的地库入口。

照片的拍摄角度是从对面马路的二楼。

王辰的血液瞬间凝固了。

他冲到窗边,猛地拉开窗帘,死死盯住对面那栋楼。

什么都没有。

手机又震了一下,还是那个号码。

这次是文字:

「王总,新换的公寓不错,但金屋藏娇,也要注意身体。」

王辰吓得魂飞魄散。

他第一反应是 9 号在设计他!

他当场把那个吓得花容失色的女孩赶了出去,然后像惊弓之鸟一样,在家里的沙发上枯坐了一整夜。

徐静「心疼」地陪着他:「阿辰,怎么了?是不是公司出事了?你别吓我。」

「没……没事。」王辰不敢说,他只能把恐惧和猜疑烂在肚子里。

「你看看你,手都冰了。」徐静端来了那碗雷打不动的、比以往更浓稠的「补汤」,「快喝了,暖暖身子,去睡一觉就好了。」

王辰端着碗,手抖得厉害。

他看着徐静那张「纯洁无辜」、「满眼担忧」的脸。

他不敢怀疑她。

他甚至不能没有她。

他只能把这碗「压惊汤」当成救命稻草,再次一饮而尽。

从那以后,「幽灵」就缠上了他。

他去酒店,会收到「你房间号是 1108」的信息。

他去给「8 号」买包,会收到「这款铂金包她已经有了」的信息。

王辰彻底陷入了偏执和猜疑。

他开始疯狂地调查公司的「内鬼」。

他开始怀疑每一个「小三」,是不是商业对手派来的间谍,是不是在敲诈他。

他压力巨大,精神高度紧张,血压计上的数字高得吓人。

他只能从徐静的「补汤」中寻求安慰。

只有在家里,在这个「完美妻子」面前,他才是安全的。

他只有靠这些「大补」的食物,才能维持住自己即将崩溃的身体和精神。

08

王辰吃完了。

他吃光了那盘酱爆羊鞭,喝完了那碗十全大补汤。

他像一个被饿了十天的难民,把满桌的「猛药」一扫而空。

那股熟悉的、酒足饭饱后的疲惫感涌了上来。但这一次,疲惫中还夹杂着一丝异样的、胸口发闷的「胀」。

「我……我去洗个澡。」他撑着桌子站起来,感觉一阵眩晕。

「去吧,」徐静温柔地收拾着碗筷,「水都给你放好了。泡一泡,解解乏。」

王辰走进浴室。

热气蒸腾。

他脱掉衣服,看着镜子里那具臃肿、虚浮、泛着油光的身体。他自己都觉得有几分恶心。

但他旋即安慰自己:这是「幸福肥」,是创业的「勋章」,是妻子「爱」的证明。

他踏进了浴缸。

热水「哗」的一声包裹住他。

舒服。

他刚靠在浴缸边缘,准备闭上眼。

突然。

一股无法形容的、爆炸性的剧痛,从他的后脑勺猛地炸开!

像有人用一根烧红的铁钎,狠狠地插进了他的天灵盖。

「呃」

他眼前的景象瞬间变成了无数个雪花点。

他想尖叫,但喉咙里只能发出一阵漏风般的「嗬嗬」声。

他想爬起来,但他的左半边身体,从胳膊到大腿,突然像被抽走了骨头,完全不听使唤了。

眩晕。

恶心。

他挣扎着,用仅存力气的右手去抓浴缸的边缘,却一头栽了下去,重重地磕在了大理石地板上。

「砰!」

一声沉闷的、肉体撞击地面的巨响。

在客厅收拾碗筷的徐静,动作停住了。

她侧耳听了听。

浴室里,先是死一样的寂静,随之而来的,是王辰那压抑的、像野兽一样的粗重喘息声。

她放下了碗。

她没有跑,甚至没有加快脚步。

像往常一样,姿态优雅地,一步一步,走到了浴室门口。

她推开了门。

王辰,那个「创业有成」的 CEO,正赤身裸体地趴在冰冷的地砖上。

他像一条被捞上岸的鱼,无助地抽搐着。

眼睛因为极度的痛苦和恐惧而暴突,布满了血丝。

他看到了徐静。

他用尽全力,向她伸出了那只还能动的右手,喉咙里发出「救……救……」的哀鸣。

徐静就站在门口。

她抱着双臂,倚在门框上,居高临下地、冷静地看着他。

她在看一件「作品」。

她看了一分钟。

耐心地、仔细地欣赏着他从「掌控者」沦为「爬虫」的全过程。

她看着他眼中的哀求,逐渐变成了无法理解的、彻骨的恐惧。

直到确认他已经彻底失去了反抗能力,再也站不起来了。

徐静才慢条斯理地从睡袍口袋里拿出了手机。

她没有立刻拨打 120。

她先是打开了录像功能,对着王辰那副狼狈、抽搐、丑陋的模样,录了一段三十秒的视频。

【保存】

然后,她才拨通了急救电话。

而她的声音,在接通的那一刻,瞬间切换——

「喂?!120 吗?!救命啊!我老公!我老公他倒在地上了!他是不是不行了!你们快来啊!快来啊——!!」

撕心裂肺。

医院。急救室的红灯熄灭了。

徐静和闻讯赶来的公婆,第一时间冲了上去。

「医生!医生!我先生他怎么样了?!」徐静哭喊着,抓住了医生的白大褂。

医生摘下口罩,疲惫地摇了摇头。

「命,是保住了。」

徐静和公婆松了口气。

「但是……」医生看着手里的 CT 片,语气沉重,「患者是突发性的高血压脑溢血,出血量非常大,压迫了运动神经中枢……」

「医生你直说吧!」王辰的母亲已经站不稳了。

医生叹了口气:「很不幸,患者……全身瘫痪了。

「瘫……瘫痪?!」

「而且,声带神经也受损了。」医生补充道,「他以后,可能再也说不出话了。

徐静「啊」的一声,仿佛无法承受这个打击,「咚」的一声,「晕」倒在了地上。

在公婆手忙脚乱地掐她人中时,没有人注意到,医生说出了最关键、也是最恐怖的最后一句话:

「……但万幸的是,他的大脑皮层没有受损,也就是说……」

「他的意识,是完全清醒的。」

09

王辰在医院的康复中心待了三个月。

徐静扮演了一个「金牌妻子」能扮演的、最完美的角色。

她拒绝了王辰父母提出的一切「请护工」、「送疗养院」的建议。

「爸,妈。」她红着眼,憔悴又坚定地对公婆说,「阿辰是我的丈夫,我们是从校园走过来的。

不管他变成什么样,我都会亲自照顾他,他是这个家的顶梁柱,现在他倒了,我必须撑起来。」

公婆被她感动得老泪纵横,握着她的手,说王家这辈子是「修了八辈子的福」,才娶到她这样的「贤妻」。

于是,三个月后,王辰出院了。

他回到了那个他熟悉的、奢华的家中。

回到了他和徐静的那间主卧。

他像一个巨大的、无助的活体摆件,被安置在那张柔软的大床上。

他的身边,连接着最先进的生命体征监测仪。

不能动。

不能说。

但他能听见。

他能看见。

他能思考。

他能清醒地,感受到自己是如何从一个「掌控者」,彻底沦为了一个「囚徒」。

而徐静,就是那个唯一的「狱卒」。

「发泄」的第一周,徐静没有做任何事。

她只是「照顾」他。

她像照顾婴儿一样「温柔」。

她每天帮他擦洗身体,帮他活动那些早已萎缩的关节,帮他排便。

她把流食一勺一勺地喂进他嘴里。

她做得一丝不苟,甚至带着「爱意」。

王辰的眼中,渐渐褪去了刚瘫痪时的恐惧,转而流露出一种复杂的、依赖的、甚至带着一丝「庆幸」的情感。

他似乎在想:她还是爱我的。

她原谅了我。

虽然我瘫了,但她还在我身边。

直到第七天。

徐静像往常一样,帮他擦完了脸。

「老公,」她柔声说,「你这样每天躺着,一定很无聊吧?」

王辰的眼珠动了动。

「你不能说话,也不能动,只能胡思乱想……一定很辛苦吧?」

她「体贴」地笑了笑,转身走进了书房。

她拿出了那台银色的、旧的平板电脑。

王辰的瞳孔,在看到那台平板的瞬间,猛地一缩!

那台机器,记录着他所有的「战绩」,是他最深的秘密!她……她要干什么?!

徐静拉过一张椅子,坐到床边。

「别紧张嘛。」她轻描淡写地说,仿佛只是在拿一个玩具。

她开机。

她当着王辰的面,输入了那串他自以为是的秘密:0915。

平板「咔哒」一声,解锁了。

王辰的呼吸陡然急促起来!床头的生命体征监测仪,立刻发出「滴滴滴」的轻微警报声。

「哎呀,别激动。」徐静安抚地拍了拍他的脸颊,「血压又高了可怎么办?」

她点开了那个「First_Love」的文件夹。

「老公,你看。」她的语气,就像妻子在和丈夫分享蜜月相册一样,充满了「怀念」。

她点开了【01】号文件夹。

「这个,是 1 号。」她把屏幕凑到王辰眼前,「九年前,我们刚结婚才半年吧?啧啧,你喜欢她的眼睛,对不对?真大。」

王辰的眼睛因为恐惧和愤怒,暴突出来!血丝瞬间布满了整个眼白!

他喉咙里发出「嗬……嗬……」的、拼命挣扎的嘶鸣!

她知道!

她从一开始就知道!!

「别急啊。」徐静划过屏幕,点开了【07】号。

「这个是 7 号。」她的声音依然轻柔,像是在说情话,「这是……哦,是我爸葬礼的第二天。你说你去外地分公司『处理紧急事务』了。」

她「呀」了一声,故作惊讶地捂住了嘴:

「原来『紧急事务』,就是在温泉酒店抱着这个小姑娘啊。啧,这个皮肤是真好,难怪你喜欢。」

王辰疯了。

他用尽了全身的力气,试图从床上弹起来,试图嘶吼,试图杀了眼前这个女人!

但他的身体,像一滩烂泥,纹丝不动。

他只能任凭那股毁天灭地的恐惧和耻辱,在胸腔里爆炸!

他意识到:

那个「偶遇」不是巧合。

那个「幽灵」信息不是对手。

那一切……全都是她!

「老公。」

徐静关掉了相册,她那张「温柔」的脸,在床头灯的光下,显得有些阴森。

她俯下身,凑到王 S-S 辰的耳边,用只有他们两人能听到的、冰冷的声音,轻声问道:

「你是不是很想知道……」

「……我给你『补』的那半年,到底都在汤里放了什么?」

10

王辰的瞳孔因为那句「放了什么」而剧烈收缩,监测仪上的心跳曲线瞬间变成了混乱的锯齿。

他全身的肌肉都因为极度的恐惧而绷紧了。

他喉咙里发出「嗬……嗬……」的、绝望的嘶鸣。

他想到了毒药。

是鼠药?还是什么工业化学品?

徐静笑了。

她仿佛看穿了他那点可怜的、愚蠢的猜想。

「毒药?」她摇了摇头,那「温柔」的表情里,第一次带上了一丝毫不掩饰的「鄙夷」。

「老公,那是犯法的。我怎么会做那种事?」

她站起身,开始在房间里缓缓踱步,像一个在课堂上巡视的、掌握着一切的老师。

「我没有在汤里放任何『坏』东西。」

「恰恰相反,」她转过头,微笑着,「我放的,全都是市面上能买到的、最『好』、最『贵』的东西。」

她掰着手指,开始「怀念」她的菜单。

「你还记得那碗人参乌鸡汤吗?我用的是最浓的、熬了八个小时的猪骨高汤做汤底。

那层金黄的鸡油,我一滴都没撇掉。」

「还有那个佛跳墙,我放了双倍的花胶和鲍鱼汁,胆固醇高得吓人,但『滋补』啊。」

「还有你最爱吃的,我用黄油给你煎的和牛,A5 级的,雪花纹理多漂亮……那都是顶级的脂肪。」

王辰的眼睛越睁越大。

他不是傻子。

他听懂了。

「你的体检报告上写着『高血压、重度脂肪肝』。」徐静的声音轻柔得像魔鬼的耳语,「任何一个医生都会让你『戒掉』这些东西。」

「但我爱你啊。」

「我怎么能『戒』呢?我只会『加倍』。」

「我不是在『下毒』,老公。」她俯下身,看着他那张因为恐惧而扭曲的脸。

「我只是……在『帮你』。」

「帮你把你那根早已不堪重负的血管,更快地、更彻底地——」

她做了一个「撑爆」的手势。

「——『补』满而已。」

「嗬!嗬嗬——!」

王辰的喉咙里发出了破裂的、不似人声的哀嚎。

他终于明白,他不是「病倒」的。

他是被「喂」倒的。

「别急,」徐静直起身,「这还只是『慢性』的部分。光靠吃,你死得太慢了。我等不及。」

她拿起了那部手机。

「你是不是一直很好奇,那个『幽灵』是谁?」

她点开了一个加密的备忘录,里面是密密麻麻的、她发给他的所有「骚扰」信息。

她开始一条一条地、像朗诵诗歌一样,念给他听:

「【王总,新换的公寓不错。但金屋藏娇,也要注意身体。】」

「【你房间号是 1108。】」

「【这款铂金包她已经有了。】」

「你以为是 Cici 在敲诈你?还是商业对手在抓你把柄?」

徐静轻蔑地笑出了声。

「王辰,你太高看你自己了。你那些『小三』,蠢得像猪;你的对手,忙着赚钱,谁有空管你下半身那点破事?」

「那个『幽灵』,是我啊。」

「你不知道我查你的行程有多容易,你那个『完美』的日程表,就是我的『猎杀』地图。」

「La Lune 餐厅那次,你以为是『偶遇』吗?」

「我早到了半个小时,就坐在你隔壁的卡座,戴着帽子。我听完了你们俩所有的情话,才换了红裙子,走出去,『偶遇』你。」

这句话,成了压垮王辰的最后一根稻草。

他引以为傲的「掌控力」、他自诩「天衣无缝」的安排,在这个女人面前,就是一个透明的、拙劣的笑话。

「这才是最完美的部分,不是吗?」

徐静欣赏着他那副万念俱灰的表情,说出了最终的「虐杀」宣言:

「我白天用『幽灵』的身份,把你吓得半死,让你血压飙升,让你精神崩溃。」

「晚上,你像一条丧家之犬一样逃回家,而我,这个『完美』的妻子,正端着一碗最『浓郁』、最『致命』的『安神汤』,在家里等着你。」

「你越是恐惧,就越是依赖我。」

「你越是愧疚,就越是信任我。」

「你以为我端给你的是『解药』,王辰……」

「其实,那才是『催化剂』。」

「你一边被我吓得半死,一边又主动喝下我喂给你的『毒药』。」

徐 Guess 笑了,她笑得畅快淋漓,笑出了眼泪。

「你真像我养的一条狗。」

这就是「发泄的一年」的日常。

这场对话,不是一次就结束的。

它被徐静分成了三百六十五天。

她不再给他听音乐,也不再给他看电视。

她每天「照顾」他,然后,就是「聊天」。

周一,她会朗读那十个文件夹里的「战绩」,帮他「回忆」他背叛她的每一个细节。

周三,她会朗读她的「滋补」菜单,帮他「回忆」他是如何一步步被「喂」死的。

周五,她会朗读那些「幽灵」信息,帮他「回忆」他那些可笑的、偏执的「恐惧」。

她把他的罪行,和她的谋杀,做成了一部漫长的、循环播放的「有声读物」。

王辰,在第一个月,还会因为愤怒和恐惧,拼命挣扎,引发监护仪的警报。

在第三个月,他开始流泪,眼中全是哀求。

在第六个月,他的精神防线彻底崩溃了。

他不再挣扎,也不再流泪。

他只是睁着空洞的、毫无生气的眼睛,看着天花板。

他成了一个真正意义上的「植物人」——一个意识清醒,但精神已经死亡的「容器」。

他被她彻底「玩」坏了。

直到瘫痪一周年的纪念日。

徐静像往常一样,坐在他床边,她发现,今天的「朗读」,他已经连眼珠都不再转动了。

她知道,她的「发泄」结束了。

她看着这个空洞的、只剩呼吸的「东西」,忽然觉得……

很「无聊」。

11

王辰瘫痪一周年的纪念日,到了。

这一天,徐静没有「朗读」。

她像往常一样,帮他擦洗了身体,换上了干净的床单。

她坐在床边,就那么安安静 t-t 静地看着他。

看这个空洞的、只剩下呼吸的「容器」。

看这个曾经让她仰望、让她卑微、又让她憎恨的男人。

他眼里的光,已经在半年前就彻底熄灭了。

他不再有恐惧,不再有愤怒,也不再有哀求。

他成了一件「东西」。

徐静忽然觉得,很「无聊」。

那个她恨之入骨的「王辰」,早就在那日复一日的「朗读」中,被她亲手「杀死」了。

而这个还喘着气的「躯壳」,留着,只是一种累赘。

她的「发泄」,已经结束了。

她不想再演下去了。

这场游戏,该结束了。

晚上九点,是王辰雷打不动「吃药」的时间。

是那些维持他生命体征、防止他得褥疮、保持他血液循环的昂贵药物。

徐静推着小小的医用托盘,走进了卧室。

「老公,吃药了。」她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温柔」。

她像往常一样,开始准备药物。

她拿起那个小小的研钵,开始磨碎药片,以便通过喂食管导入。

她拿起了那瓶「降压药」。

医嘱是:每天一次,每次半片。

她倒出了一片。

她看了看药片,又看了看床上那个空洞的「躯壳」。

她「不小心」手一抖。

瓶子里,又滚出了七八片药。

她没有把多余的药片放回去。

她只是把那堆药片(大概有十片)全部扫进了研钵里。

她拿起了那瓶「镇静剂」。

医嘱是:按需服用,每次一片。

她「不小心」也倒出了五六片。

她把所有的药片——那些「正确」的,和那些「不小心」多出来的——全部放进了研钵。

她开始一下、一下地,仔细地研磨。

白色的粉末,细腻,均匀。

她把所有粉末倒进温水里,搅拌均匀,抽进了针管喂食筒。

「来,张嘴。」

她「温柔」地掰开王辰的嘴,把那管混合了巨量药物的「营养水」,缓缓地、一滴不剩地,推了进去。

王辰的身体,本能地、剧烈地抽搐了一下!

这是他近半年来,最大的一次反应!

他那空洞的眼睛里,似乎闪过了一丝「清醒」的、极度的恐惧!

他似乎……明白了。

但他什么也做不了。

他只能任凭那些药物,滑过他的喉咙,进入他的身体。

徐静做完了一切。

她没有离开。

她拉过那把她坐了一年的椅子,就坐在床边,静静地「陪伴」着他。

十分钟。

二十分钟。

床头的生命体征监测仪,发出了「滴——滴——」的、急促的警报声!

那条代表心率的曲线,开始疯狂地跳动、挣扎,最后,变成了一条长长的、平直的横线。

「滴」

刺耳的蜂鸣声,响彻了整个卧室。

王辰,终于「病逝」了。

徐静看着那个归零的数字「0」,长长地、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仿佛卸下了十年的重担。

她没有立刻呼救。

她就那么静静地坐着,欣赏着这条「完美」的直线。

五分钟后,她才拿起了手机,拨通了早已烂熟于心的那个电话。

她的声音,在接通的瞬间,切换得完美无瑕:

「喂……120 吗?我先生……我先生他……他好像没有呼吸了……」

王辰的葬礼,办得风光又体面。

他生前的所有「商业伙伴」、公司高管,甚至还有几个他「集邮」名单上的、不知情的「朋友」,都来吊唁了。

徐静一身黑色的 C-C 高级定制丧服,挽着头发,素面朝天。

她瘦得脱了相,那双漂亮的眼睛里布满了「悲伤」的血丝,整个人像一朵即将被风吹碎的、楚楚可怜的白花。

她「完美」地扮演了「金牌妻子」的最后一个角色——「未亡人」。

王辰的父母老泪纵横,全程都需要徐静反过来搀扶。

「徐静啊……」王辰的母亲握着她的手,泣不成声,「是我们王家对不起你……阿辰他没福气……你为这个家付出太多了……」

「妈。」徐静的眼泪「恰到好处」地滑落,声音沙哑,「别这么说。这是我该做的……他是我的丈夫。」

在场的宾客,无不为之动容。

「王太太真是情深义重。」

「王总走了,她还守了他整整一年,亲自伺候……」

「这年头,这样的女人,绝种了。」

徐静就站在那里,接受着所有人的「同情」和「赞美」。

她内心的那片冰湖,没有一丝波澜。

葬礼之后,是财产交割。

一切都顺理成章。

王辰在瘫痪的那一年里,早已被徐静合法地架空了所有公司股权。

他死后,作为「第一顺位继承人」,徐静「悲痛地」接手了他一手创办的公司。

律师在宣读文件。

徐静只是麻木地在「受益人」一栏,签下自己的名字。

她的「战利品」,收下得差不多了。

还差最后一件。

一个月后。

初夏。

徐静坐在市中心 CBD 顶楼,一家巨额保险公司的 VIP 会客室里。

落地窗外,是刺眼的阳光。

「王太太。」

对面的金融顾问,西装革履,礼貌地将最后一份文件推了过来。

「您先生十年前真是有远见,为您和孩子留下了这么周全的保障。这份是理赔确认书,请您签字。」

徐静拿起了那支冰冷的钢笔。

她想起了十年前,那个还很穷、但很健康的王辰,在那份合同上签下自己名字时的、不情不愿的抱怨。

她想起了十周年纪念日,她将这份合同和那份体检报告并排放在一起的那个晚上。

十年的「滋补」。

一年的「酷刑」。

终于到了「收获」的季节。

她没有丝毫犹豫。

笔尖落下,两个清秀、利落的字,签在了纸上:

徐静。

顾问微笑着收回文件:「好的,王太太。

百万级别的理赔款,将会在三个工作日内,打入您指定的账户,请您节哀顺变。」

「谢谢。」

徐静站起身。

她走出了这间空调开得过足的办公室,走进了电梯。

电梯平稳下行。

玻璃镜面中,映出了她现在的样子。

她换下了丧服,穿上了一条简约的白色连衣裙。

她气色很好,甚至还化了淡妆。

「叮。」

电梯到达一楼。

她走了出去。

自动玻璃门向两侧滑开。

正午的阳光,「哗」的一下,倾泻在她身上。

灿烂、温暖,甚至有些刺眼。

她站在人来人往的广场上,闭上眼,迎着阳光,做了一个十年来,最深、最长的呼吸。

空气是自由的。

她睁开眼,那双曾经被「背叛」和「仇恨」填满的眼睛,此刻只剩下空洞的、冰冷的平静。

她赢了。

她拿回了她应得的一切,以及高额的「利息」。

她,新生了。

来源:柒史墨渊一点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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