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桐林 ||《从业余到专业》——我的艺术人生

摘要：1963年，我从北京入伍。新训结束分配至铁道兵第十师四十九团三营九连。其时，“一个豆军衔”的列兵每月的津贴费是六块钱。我性格开朗、活泼，被连队选进七人演唱组。那时文化生活贫乏，上级要求连队“天天有歌声。月月有晚会”。演唱组编些小节日，给战士们演出，自娱自乐。后

高桐林口述黄靖整理

《从业余到专业》——我的艺术人生

[一]

1963年，我从北京入伍。新训结束分配至铁道兵第十师四十九团三营九连。其时，“一个豆军衔”的列兵每月的津贴费是六块钱。我性格开朗、活泼，被连队选进七人演唱组。那时文化生活贫乏，上级要求连队“天天有歌声。月月有晚会”。演唱组编些小节日，给战士们演出，自娱自乐。后来，我先后被选拔至团、师演出队。曾在成昆铁路、襄渝铁路沿线为部队演出。

七十年代初，襄渝铁胜利通车，部队辗转青藏高原，修建青藏铁路。当时各部队忙着安营扎寨，适应新环境，精力全部放在筑路架桥上，演出队暂时解散，战士们统统各自回到连队，施工锻炼。我这个由战士提干的演出队长，待在机关顿时感到没着没落，心里空荡荡地无所事事。一闲下来便想入非非，“树挪死，人挪活”，想离开部队，考铁道兵文工团去干专业。在一个师演出只为这几个团的战友们服务。我要到兵部文工团，能给铁道兵十几个师奉献才艺，服务对象更多更全面，而且又在家门口当兵，这该多好多高兴啊！一举两得，何乐而不为呢！

这美好的愿望、美好梦想只是“水中捞月，镜里看花”。铁道兵文工团一没熟人，二没关系，就是提着猪头，也找不到庙门在哪？可又一想，事在人为，“刀在石上磨，人在世上练”。自信在部队多年的演出经验，有一定的艺术功底，有基础有能力，可以大展宏图。“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应该大胆追求自己的梦想，进京到专业文工团闯一闯。

[二]

我从小敢想敢干，相信事在人为，有志者事竟成。

1975年春节回北京休探亲假，我拿着多年包了浆的呱哒板坐地铁到玉泉路，进了铁道兵机关的大门，找到文工团。党委正在开会，我咚、咚、咚，轻轻敲门，室内有人说：进来！我进去先行个军礼，“报告！铁十师文化干事高桐林前来毛遂自荐。过去历史上有毛遂自荐，今朝我也想毛遂自荐”。这一说大家都惊呆了，有人小声说：他可能是神经病，胆敢闯党委会。我听见了紧接着说：“我不是神经病。我是苍龙岂是池中物，要随雷雨上青天”，我这个基层文化干事，在部队干了十几年，想到大江大海闯荡一番，看我水平够，就干专业，不行我就解甲归田。

/高桐林在部队表演快板书/

团长马树森说：这小伙子既然闯进来，还是有点胆量的。这么着吧，咱们休息十分钟，让他表演一个，看看他水平怎么样。“是！”我拿起竹板，哒哒零哒零叮哒，边打边说。说完一小段，一种意见说：“这小伙子不行，一是嗓子哑，二是个不高，形象一般，干业余是好苗子，干专业还差点火候！”另一种意见说：“这小伙子精气神挺足，脸上有戏，台上肯定有人缘儿，培养培养还行”。最后马团长说：这么着吧！下周六铁道兵在机关大礼堂召开铁道兵党委扩大会议，让他跟歌舞团在台上演一场。今天在这场合是暗场，见见观众，验验明场，看看舞台效果吧。我高高兴兴地回家做准备。可谁知那几天精神紧张，着急上火，后脖子上长了一个像核桃一样的“砍头疮”包着沙布（到现在还有疮的痕迹）。穿着一身的确凉，脚蹬一双部队发的绿胶底解放鞋。晚上一看，文工团员男男女女都是穿的将军呢演出服，个个精神好看，我就显得格外土老冒了。更难理解的是，大幕关着，只留舞台前两米宽的表演空间，一个立式话筒放在当中间，头顶迎面一束灯光照射下来。报幕员告诉观众，中场休息十五分钟，下面请十师的一位文化干事表演“快板书”请大家安静注意现场秩序。

当时我在后台看到这一切，心里七上八下直打鼓，不由问我自己：我行吗？这种正式灯光照射、楼上楼下有一千多个坐位的大剧场，我还是第一次见到，还敢不敢上台呀？此时此刻，思绪万千……回想起陕西安康随部队修路，大年三十战友都在帐蓬里打扑克、下象棋、聊天，我一个人在小树林里拿着竹板，从天黑开始练功，冻的手脸通红，实在累得不行，回到帐蓬里休息。一看才知道早晨五点多了，天虽然没亮，可是练了一整夜（当时没有手表）。大年三十晚上，就这么练板过节。又想起在青海格尔木时，爱人带着孩子从北京到西宁三天两夜的火车，然后在坐汽车一天多的时间到达目的地，来回近一个星期的时间都在路上。她单位两年才给二十天假，可我为了参加铁道兵在黑龙江省嫩江农场战士业余演出队调演，十六天没脱衣服没和媳妇上床。穿着羊皮军大衣戴着皮帽子，足蹬大头鞋，不分昼夜写作。那时部队靠发电机发电，每到晚上十点就停电，我就点着小油灯，在巴掌宽的长条小板凳上写作。累了白天穿着大衣躺下睡一会儿，然后醒了继续写。我们夫妇正青年，常年两地分居。我身强力壮，血气方刚，有强烈的欲望。好不容易盼着媳妇来部队，那种需求渴望，相信过来人都会理解。但为了参加铁道兵调演能选上我的节目，这夫妻生活啥的，一切的一切都咬牙忍啦。坚持日夜编写背诵节目，媳妇埋怨说：我两年就来这么十几天，你可够狠心的。我说：“秀芬，十几天的牺牲就是为了常年咱们生活在一块儿。她笑了。后来节目被政治部主任张景喜一锤定音：小高的快板可以参赛。当天晚上深夜冒着大雪顶着寒风，站在张主任宿舍后墙下，我举手发誓：张主任，我今生不混出个模样绝不见你，放心吧，老首长！说着，我的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流，淌在脸上都结了冰。

第二天，我带着老婆孩子随演出队从西宁乘火车，经北京去嫩江，一路上我为乘客在车厢演快板逗得大家哈哈大笑，列车长为了感谢我，特意让厨师做了四个菜一个汤，送到我和爱人孩子的坐位，全家一边吃着免费餐，我一边对爱人说：“秀芬，没有当初十几天昼夜寒窗苦，哪有今天的四菜一汤啊！放心吧，不到长城非好汉”。这样，把老婆孩子同车送回北京，我们去了嫩江参加汇演。十师演出队受到好评，演出很成功。想着想着，脑子好似过电影，一幕幕展现出来……

同时想起国家体委主任荣高棠对乒乓球队员说的一句话：“人生能有几回博”。是呀！我今天上台表演也是一博，“沙锅子砸蒜一锤子买卖”。演出成功，进京，否则仍回青藏高原。又想起岳飞进京考取武状元，枪挑小梁王的故事，想起多年磨练的经历，想起家门口当兵的喜悦，脖子上包着砍头疮的十字纱布，多难看也不雅观呀！我一咬牙，噌，地把纱布揭了下来，大冬天疼的头上冒冷汗。什么胆怯、恐惧、紧张统统都没了。鼓足了劲儿，像火山爆发一样，满腔激情冲上台去，打板开唱。那天说的是：“孙悟空三打白骨精”，占了个大便宜。七十年代说古典传统快板的很少，几乎没有，文工团的节目，歌曲、舞蹈、独奏总在机关演出，观众都熟悉，不爱看不爱欣赏了，听到“三打白骨精”稀罕、新鲜，掌声不断，演出很成功。团领导决定让我跟文工团去昌平县（现昌平区）春节拥军爱民演出，住在县招待所，在县大礼堂连续演出三十场，场场受到观众热烈欢迎。只有两场冷落，一是演一半，顶上的灯掉下来了，二是窗外刮大风，窗户掉下来，玻璃也碎了，观众乱场。（当时礼堂破旧），两场没效果。文工团的男女演员下了场在后台，我就把开水端给每个人，大家化妆的纸扔在桌下我就打扫，还帮大家拿衣服，乐器等等，天天如此，受到众人的好评，团领导批准我入团。

[三]

我提前结束休假，回青海办理转调手续。到西宁乘坐李师长儿子开的大解放。车上三个战士在车厢上扶着车护栏，司机、我、周德国（师蓝球队员，现在江苏镇江。他到西宁采购蓝球，排球等体育器材。）我们三个坐在驾驶楼里。原本我坐靠窗的位置，大周偏要调换坐位，他坐车窗位，让我坐司机和他中间，我同意了。由于车开的太快，天又下着毛毛细雨，天也快黑了，行驶一天了又冷又饿，对面驶来一辆地方拉粮食的大拖挂。后车头碰到我们解放的车头。我一看要翻车，急忙两脚紧蹬车底板，双手紧顶着车顶。车身歪着滑出去七十米，轰隆！一声翻了。多亏左有司机，右有大周挡着，再加上用力顶住比较安全，我只是额头磕了一个大包，从前玻璃窗爬了出去。我一看，司机口流鲜血，大周昏迷过去，车厢上的三战士东倒西歪摔在路旁不深的沟里躺着，淋着小雨一动也不动。我当时站在那儿发愣发呆，不知道怎么办，懵了！公路上没车没人，只过来一个藏族同胞骑着马，我饿了一天了，跟他要口吃的，他听不懂。我又冷又饿，着急地想起日本人常说的“我的米西米西”。边说边用手比划往嘴里填，那藏族同胞明白后，从怀里掏出一个黑面饼子，我大口大口的吃起来。可战友们躺着、趴着，谁也没动静。还好，天黑后师里来车把他们送进师医院，只有我揉揉头上的大青包安然无恙。

办完调离手续，张景喜主任把我叫到家里，让他老伴魏阿姨给我炒了几个菜，为我送行。他对我说：“小高，你要想在下边部队干，提你当个文化科长。你去文工团，记住那是靠业务立身的地方，宁带千军万马，不带戏曲杂耍，那些人都有特长，不好管理，你千万别当官，就把自己的快板打好！”老首长的话至今言犹在耳。

[四]

进文工团在家门口当兵，每天上下班穿着四兜军装，好不荣耀。胡同里的街坊四邻没有不夸我的，你看看老高家的儿子多有出自息，穿着军装回北京了！不容易呀，多年媳妇熬成婆，有能耐。爸妈都为我感到骄傲。我妈一出门就愿挎着我的胳膊走路，她觉得脸上有面，有个有出息的好儿子，自豪，幸福，整天美滋滋的！

有一次文工团在崇文区工人俱乐部演出，我在台上演快板大受欢迎。我们街坊四邻、亲朋好友、我爸妈在台下看我演出，前排有个老太太说，嘿，这小伙子真精神，演的真好。我妈对她说：“那是我儿子”。老太太回头说：“您真有福气，有造化，你儿子有对象了吗？”（老太太想给我介绍一位）我妈说：“我那孙子都这么高啦”，老太太竖起大拇指。回家我妈给我讲起这事，脸上乐开了花。

谁知进了文工团人际关系和下边部队大不一样。下边战友们单纯，上边复杂。我好不容易搞到一张自行车票，购买了一辆二六永久牌自行车，怕丢，每天上班推到室内存放，下班再推出来。有一天，我推车前轱辘刚出房门，后轱辘还在屋内，就听一位老演员冲我说：这是那位伯乐找的千里马呀？这样的千里马进文工团，空气不新鲜，光线都暗淡了。我听这是骂人不带脏字的话，气撞胸膛，头脸发胀。心想，我业务水平低，我的人格不低，我的尊严不能污蔑，我是堂堂男子汉。刚想回身同他争吵，可又一想：“我千里迢迢，千辛万苦进京干什么来了，不是跟他吵架来了，小不忍则乱大谋”他是团里老同志，我是刚来的新手，对团里一切还不太了解，人生地不熟，跟他吵架肯定百分之百吃亏。忍了吧！忍了吧！不咽下这口气能怎么办？推车没往东回家，直往西边菜地（八宝山一带）方向去了，拿着板就开始练上啦。从此天天如此，晚上骑车经公主坟、东单、崇文门、磁器口，到家都九、十点钟了。

/高桐林和他心爱的自行车/

曲艺队八九个演员，有相声、单弦、评书、山东快书、快板书等。白天大家聊天，我独自找没人的地方写作、背词（不敢打板，怕他们听见，悄悄地用功）。有一次早晨5点，骑车到西单，在民族文化宫剧场附近在车上睡着了，一头撞在马路边上的树干上了，自行车飞出好远，我满脸开花血流不止，大清早巡逻的战士把我送进医院。到家母亲爱人问我，不由得眼泪流下来。男儿有泪不轻弹，更增强了我苦练的决心。有一则寓言是我的座佑铭：“河东有黄羊，有狼群袭击，为了生存练躲避，跳跃快跑，警惕，肌肉发达，非常壮实。”使我明白一个道理，没有狼的逼迫，河东的黄羊活不到今天，更没有生存的能力，早就灭亡了。我的劲“敌”污蔑我的人，应该是我的好朋友，有了这种朋友才使我有了前进的动力，激励我时刻不能放松自己，只有靠本事才能立身。张主任的话又在我耳边响起，有了好的成绩是对那些流言蜚语最好的回击。否则我会被淘汰，我能生存下去，应该从心里感激那些朋友。

而我身边夸我，赞扬、鼓励我的那些朋友，作用效果不太大。“马在软地失前蹄，人在甜言蜜语摔斤头”。要有自知之明，自己有多大的份量心里必须清楚，知已知彼，才能取胜。以上是第一个动力。第二个动力是，每当文工团领导把当晚演出的节目写在一张纸上贴出告示：有合唱、舞蹈、独奏，等等，就是没有快板书。一次两次没有行，长时间我的节目不出现，心里拔凉拔凉的。文工团不养闲人，没有业务能力，日久天长在团里是站不住脚的。我好不容易回到北京，好不容易进了文工团，这样待下去肯定不行。前途渺茫，危在旦夕，真是心急如焚，坐立不安。团里没人说你，也没人批评你节目上不去。每当晚会上团里的节目在舞台上演出，我也不歇着，找个没人的地方自己逼着自己背词练功。唱、打、做、念，手、眼、身、法、步，一遍一遍反复练。耐得住寂寞，耐得住孤独，坚韧不拔，持之以恒。想起高尔基所说的：我没天才，我只是把别人喝咖啡的时间都用上了。

以上的动力敦促着我，名人之言鞭挞着我，如同发动机一样赶我前进。如若不然，贪图享受浪费光阴。不说别的，自己对不起自己的付出。

/1982年高桐林（前排右三）同全军曲艺队战友合影/

[五]

经过不懈努力，我终于在文工团站稳了脚跟。

1979年，北京组织演出队去云南前线（对越南自卫反击战）慰问参战部队，团里领导推荐我去参加。从北京出发，满满一列车的文艺工作者，有侯宝林、马季、姜昆及各部队的演员，由方毅副总理带队（我记得方毅脸上有块黑记）。前线的英雄事迹教育了我。前线战士们流血牺牲，做奉献，我们的苦简直没法跟英雄们比，太渺小了。他们命都没了，我这算什么呢？

回京后，华国峰主席在人民大会堂接见了海陆空各兵种文艺团体演员，并合影留念。

1979年电视还没普及，中央广播电视台录了我的快板书《梁忠孟》，在全国播放（至今还有片段录音）。

1982年全国曲艺调演，全军选拔快板参赛，十大军区和各兵种三位代表做评委，在新街口一个大厅里选拔。各单位出一个快板书，共十个快板参选。我代表铁道兵参选，说的是《梁忠孟拦惊马》。评委们一致认为，此节目过时了，全国都知道，欧阳海、刘英俊拦惊马舍已救人，谁知道铁道兵出来个梁忠孟拦惊马呀！所以这个快板不能代表全军参加全国曲艺调演。全场鸦雀无声。这时，总政文化部部长潘景部长说：我跟大家的意见不同，欧阳海，刘英俊是二十几岁的青年人拦惊马，建军建国以来，像梁忠孟五十多岁的团级干部舍己救人，英雄壮举从来就没有过，年青战士和老干部拦惊马，大家比一比分量。在这宣传精神文明的时代，应不应该树立新的典型。树立老干部的光辉形象？话音刚落，大家纷纷鼓掌赞同。十大军区参选者，就选上我和空政文工团的两个快板演员，参加了全国曲艺调演，荣获文化部创作表演二等奖，至今还保存着这份荣誉证书。

/高桐林在《宰相刘罗锅》剧中饰演九王爷剧照/

/高桐林在《重案六组二部》饰演内勤老警官老贺剧照/

为了拓展表演空间，我跨界步入影视圈。在三十多部电视剧里扮演各种角色，例如《宰相刘罗锅》饰演九王爷、电影《重振津武门》饰演松板、《紫檀王》饰演孙管家、《重案六组二部》饰演内勤老警官老贺，等等。全是饰演绿叶，一辈子没当过主演角色。

2003年，第十届全国人民代表大会召开期间。我的小品《喜从网上来》被入选在人民大会堂两次演出。当时在后台，看到许多明星大腕，宋祖英、蔡国庆、杨宏基、腾格尔等，能与他们同台献艺，我激动得泪水直流。我一个草根战士，没有当初部队的培养，没有战友们一次一次的掌声鼓励，也发展不到

今天，登上人民大会堂的大舞台为全国人大代表演出。想当年，战友们挖隧道，架桥梁，披星戴月，一身泥一身汗，甚至流血牺牲，连里领导却把我留在宿舍编写节目。如果编不好演不好，对不起领导的信任，对不起劳累的战友们。是部队给了我力量，给了我勇气，让我写出好人好事到施工现场做宣专鼓动，月底在连队文艺晚会演出。日久天长使我不断成长进步。我非常感恩、知足。我是部队的草根文艺兵，因此必须不断看书学习，从生活中为自己充电，提高文化水平和艺术素养。

我知道，一个人当不了参天大树，就当树丛，当不了树丛就当小草。无论参天大树还是树丛、小草，只要生长的充实，生机勃勃，绿油油一片，同样也是美。

知足、感恩，发自内心，见诸行动。如今退休多年，还在京城的舞台上为社会各界演出，参加公益活动。值得自豪的是，在北京舞台上82岁的老人演出快板书"小品的人极少极少了。为了多在舞台回报社会，多站几年，平日很注意身体，健身锻炼，有好的身体才能实现自己的梦想！

最后，用我2005年写的一首《老骥伏励》结束全文。（此诗曾在《人民日报》副刊《大地》发表过）

少小贫穷，不甘平庸，为求进取，入伍当兵。筑路驾桥，北战而征，酸甜苦辣，风霜饱经。业余从艺，兴趣极浓，为兵演出，十载秋冬。

水往低流，人往高行，心怀大志，誓往前冲。苦苦钻研，默默练功，梦园目标，日夜不松。毛遂自荐，依靠才能，考取专业，一举进京。大喜临门，故里归荣，仍穿军装，耀祖光宗。文工团内，激烈竞争，一席之地，需要才能。任重道远，艰难攀登，艺海行舟，逆水力撑。坚韧不拔，持之以恒，苍天有眼，视我心诚。全军大赛，初露头顶，全国调演，获奖得名。电视热播，展露峥嵘，人大会堂，登台亮容。人大代表，掌声欢迎，荣誉纷至，奋进不停。开拓才艺，多项担承，拍摄影视，深入剧情。扮演绿叶，常现银屏，创办磊落，小有名声。培养演员，叶扶花红，诚信待人，艺海求生。人才辈出，名利双丰，光阴似箭，岁月无情。转眼之间，八旬挂零，回首往昔，云烟抚胸。虽有辉煌，曾有光荣，艺术造就，尚未顶峰。壮心不已，余热继增，冷静思考，方如梦醒。执着一生，尽力尽忠，生机勃勃，不断华升。锻炼身体，美好心情。只有健康，重中之重。一切名利，过眼云风，心态平和，思想轻松。何为大器，何为功名，知足常乐，不愧今生。

2025年4月16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