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翻过三家田村血腥的一页,一切便恢复到正常之中,由于极其严重事态的发生,使得三家田村及其周边村庄的拆迁相当顺利地进行着,而马虎大神的会众也早已偃旗息鼓,作鸟兽散了。又一个灾难临头的日子,离开了田城之地和田城之人,倒在血泊里的好人、歹人,也渐渐地被人们忘记了。
翻过三家田村血腥的一页,一切便恢复到正常之中,由于极其严重事态的发生,使得三家田村及其周边村庄的拆迁相当顺利地进行着,而马虎大神的会众也早已偃旗息鼓,作鸟兽散了。又一个灾难临头的日子,离开了田城之地和田城之人,倒在血泊里的好人、歹人,也渐渐地被人们忘记了。
根据中州大都督马文理的命令,所有涉及到田城县无梁镇三家田村案件的犯罪嫌疑人,全部异地秘密关押审问去了,其结果没有人知道,直到现在,斗胆写出这件“在田城县正史上并没有发生过之事”的孤老头子,已经是疯疯癫癫苟活于世了,也没有见到过他们中间回来任何一个人。
而我们故事的主人公王水德,在极度的紧张与瞬间的放松之后,却倒了下来,住进了田城县第一医院的那间VIP病房,享受着他应当有的享受。丫头玉清明关掉了所有对这间病房的监控,精心地侍奉着她心中的主人。对于前朝而言,她只能是那个旧时代的遗老遗少的后代,恐怕只能叫遗儿遗孙了,依旧按照祖母、父母的教导,当着江南王家的“家生孙”,这种从身体的依附、到灵魂的依附关系,是令人难以理解,又同时令人泪目的。
“丫头,都封死了吗?”王水德闭着眼睛,轻声地问站在病床前的玉清明。
“封死了,连同那座汉代大常侍墓穴,都一同封死了。少爷,王五营为什么不动住院部下面这座汉墓呢?”他们所说的封死,是玉清明执行王水德保护史前古田国中王宫的一项计划,把位于那座双重墓下的汉墓,及王五营、皇甫军打的盗洞、义柱,全部用速凝水泥给封死了。
王水德轻声笑了笑,说:“丫头,他不是不动,而是他不敢动。王五营在中州府这一块,也算是个高手了,他更请教过高人,知道一些史前古田国中王宫的秘密,其入口就在那座汉墓的主棺椁之下,确切地说,就在墓主人西汉大常侍官田霸的腰下。田霸这个人,是西汉末年莽新政权重要的谋士之一,他应该和我一样,来回奔波于两个、甚至是三个文明之间,因而才向莽新政权提供了一些不着边际的治国理念来。而王莽本人,是否能跨越于两个文明之间,历史上没有任何蛛丝马迹。但在田霸的传记中,却提到过他两次死而复生的事实。我想,王莽本人有可能是田霸的一个崇拜者吧,正如我的丫头对我的崇拜一样,是一种血脉传承,而非是我这个人有什么智慧与力量。”
玉清明见主人王水德如此感伤,便慢慢地坐下来,把脸俯在王水德的胸口,小声说:“少爷,你有智慧,更有力量,我喜欢听你心跳的声音,我奶奶说过,你是这个世界上,唯一一个长着大心脏的男人,你就是智慧与力量的化身。”
王水德的手,轻轻地抚摸着玉清明光滑的脸庞,摇了摇头,说:“智慧、力量,在一个污秽的世道,终将成为愚昧、懦弱,甚至是邪恶与犯罪,并最终把一个又一个文明推向灭亡,这个话题很沉重,很沉重。丫头,难道你不想知道史前古田国中王宫的秘密?”
赖清明在王水德怀里摇了摇头,说:“少爷,我,不想知道,我只想这样静静地听少爷心跳的声音,那里有江河的波涛,有山峦的云雾,有大原的风雨,有鬼神的呜咽,有男女的欢爱,有世界末日人类的悲鸣……”
玉清明说着,说着,竟然睡着了,就趴在王水德的胸口处,王水德不忍叫醒她,只是用手轻轻地抚摸着她那俊美而坚毅的脸庞,也慢慢地入睡了。
在王水德朦朦胧胧的梦境里,不止一次地出现过,他失败的统治,他们这支来自东夷之地的美人,以血腥的杀戮灭了那个没有名号的国度以及他们的所有一切,那个通天、通地、通鬼、通兽、通虫的文明,已经不复存在了,天、地也离他们越来越远了,鬼魅们则居住在阴暗之所,偷窥着这个叫人的世道的污秽与血腥,百兽、百虫与这个世道上的人们相持着,并最终成了他们的果腹之物。
没有了战争,没有了敌国,甚至没有了水患,没有了干旱,阿美率领着他的族群,悠闲地活着,群居而杂乱的婚姻,使得人口迅速地增长着,三道谷地的收成,再也不能保证他的族群生存下去,于是他们便向外渐渐扩展着他们的领土,把他的朋友们百兽、百虫的身子“借来”果腹,甚至是流落在他们周边的野人。
终于,他们迎来了上天的惩罚,让他们知道,除了水患之外,还有一种叫干旱的灾难,是多么的可怕,赤地千里,如同蒸笼一般,他们播下的种子,颗粒不收,身上的皮肉,也在烈日之下,一层一层地脱落着。
短暂的安逸之后,阿美再一次率领着他的族群,沿着那道枯干的河流而下,他们要找到水,要找到能够耕种的土地,阿美甚至幻想着,再一次荡起他的独木舟,带领着他的族人去追杀大鱼,那是他记忆之中,父亲教给他的技艺,他甚至幻想着,母亲用柳条为他编织的小鱼篓,轻轻地放在水边,等待着丰厚的收成。
骨笛呜咽的声音再次响起的时候,是母亲的召唤,是父亲的悲叹,远离了战争与患难的族群,迎来的同样是灭亡,因为阿美此时率领的族群,已经没有了应对战争与灾难的能力。
来源:一哥于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