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从今天起,家里所有开销我们AA制。”老公周文斌放下筷子,擦了擦嘴,像是在宣布一件无关紧要的小事。我正在喝汤,差点一口呛出来,看着他那张一本正经的脸,觉得又好气又好笑。我没说话,只是定定地看着他,直到他被我看得有些不自在,才慢悠悠地回了一句:“行啊,AA制可以
“从今天起,家里所有开销我们AA制。”老公周文斌放下筷子,擦了擦嘴,像是在宣布一件无关紧要的小事。我正在喝汤,差点一口呛出来,看着他那张一本正经的脸,觉得又好气又好笑。我没说话,只是定定地看着他,直到他被我看得有些不自在,才慢悠悠地回了一句:“行啊,AA制可以。不过周文斌,你这算盘打得不够精,你倒不如让我养你,来得更实在。”
他愣住了,显然没料到我会是这个反应。而这一切的荒唐,都得从半个月前,我那个“远嫁”的小姑子周文婷突然离婚,带着孩子浩浩荡荡地搬回家里说起。
小姑子周文婷当年是远嫁,嫁到了离我们这儿一千多公里的城市。婆婆总说女儿嫁得远,是她这辈子最大的遗憾。所以当周文婷哭哭啼啼地拖着行李箱,身后跟着个五岁的儿子出现在家门口时,婆婆的心一下子就碎了。
“我的心肝啊,这是受了多大的委屈啊!”婆婆抱着女儿和外孙,眼泪流得比谁都凶。周文斌也是一脸心疼,又是安慰又是保证,说家里永远是她的港湾。我当时没多想,觉得妹妹受了委屈,当哥嫂的帮衬一把是应该的。
可这港湾,似乎有点太“温暖”了。周文婷住进来后,我们家瞬间从二人世界变成了五口之家。原本还算宽敞的两室一厅,一下子就显得拥挤不堪。更重要的是,家里的生活节奏全乱了。
周文婷离婚,据说是净身出户,情绪一直很低落。婆婆心疼女儿,什么事都不让她干,每天变着花样给她做好吃的。小外孙正是淘气的年纪,在家里上蹿下跳,把我新买的沙发当成了蹦蹦床,还用彩笔在墙上画满了“大作”。
我跟周文斌提过几次,孩子太闹了,得管管。他总是那句话:“她刚离婚,心情不好,孩子也小,你就多担待点。都是一家人。”
行,我担待。可我的担待换来的是什么呢?是我下班回家,累得腰酸背痛,还得收拾一屋子的狼藉。是周文婷刷着手机,看都不看我一眼,心安理得地使唤我:“嫂子,我渴了,帮我倒杯水。”是婆婆理直气壮地对我说:“文婷身体不好,你多做点家务怎么了?你当嫂子的,就该有个当嫂子的样!”
我一个月工资八千,在一家外企做行政主管,工作不算轻松。周文斌在事业单位,工资比我少两千,但清闲稳定。我们结婚三年,房贷是我俩一起还,生活费大部分是我在出。我不是计较钱的人,我觉得夫妻之间没必要分那么清。
可自从周文婷回来,家里的开销肉眼可见地增加了。婆婆每天去超市,买的都是进口水果、高档牛奶,说是要给女儿和外孙补身体。周文婷的护肤品、衣服,甚至她儿子的玩具,也都是周文斌刷卡买的。
我心里不是没意见,但看在周文斌的面子上,一直忍着。直到上周末,我发现我们这个月的生活费超支了三千多。我拿着账单找周文斌商量,意思是让他也提醒一下婆婆和小姑子,稍微节制一点。
他当时是怎么说的?他说:“雅慧,你怎么这么小气?我妹妹现在是最困难的时候,我们不帮她谁帮她?不就几千块钱吗?你一个月工资也不少,至于这么斤斤计较?”
我当时气得浑身发抖。我辛辛苦苦挣钱,不是为了给他们一家当提款机的!我的付出和体谅,在他们眼里,竟然成了理所当然。
那天晚上我们大吵一架,冷战了好几天。然后,就有了开头那一幕,他郑重其事地提出了AA制。我瞬间就明白了,他这是嫌我花钱“小气”,想通过AA制,让他自己能更“自由”地补贴他妹妹。他以为这样,我就没话说了。
他真是太天真了。
“让我养你?”周文斌皱起了眉头,觉得我在说胡话,“苏雅慧,你什么意思?”
我慢条斯理地放下汤碗,抽了张纸巾擦擦嘴,平静地看着他:“意思很简单。既然要AA,那就算清楚点。这房子首付我家出了二十万,你家出了十万,按比例,我占三分之二。装修家电我爸妈全包的,花了十五万。这三年,房贷每个月五千,咱俩一人一半。生活费,我每个月固定出四千,你出两千。现在,你妹妹和你妈住进来,吃穿用度算谁的?”
周文斌的脸开始变色了。
我继续说:“咱们按市场价来算。我这房子地段不错,租个次卧带个孩子,一个月起码一千五吧?你妈住咱家,也算一千。水电燃气网费,多出来的这部分,得她们自己承担吧?还有伙食费,以前我们俩一个月三千就够了,现在起码得五千,多出来的两千,也该她们出吧?”
我顿了顿,看着哑口无言的周文斌,笑了笑:“这么算下来,你妹妹和你妈一个月至少要承担四千五的费用。你觉得,刚离婚、没工作的她,拿得出来吗?还是说,这笔钱,你来出?”
“你……你这是要把她们赶出去!”周文斌气得脸都红了。
“我可没这么说。”我摊开手,“是你提的AA制,我只是在帮你把账算清楚。既然要算,就得公平,对吧?哦,对了,还有家务活。我每天下班回来买菜做饭、打扫卫生,这些劳动也得算钱吧?按市面上保姆的价钱,一个月五千块不过分吧?这笔钱,是不是也该大家平摊一下?”
婆婆和周文婷在房间里听到了动静,也走了出来。婆婆一听我在“算账”,立马就炸了:“苏雅慧你什么意思!我们家文婷住自己哥哥家,还要给钱?你是不是钻钱眼里了!我们老周家怎么娶了你这么个算计的媳妇!”
我连看都懒得看她一眼,目光依旧锁定在周文斌身上:“你看,问题来了。你所谓的AA制,只是想让我承担我自己的那部分,然后你好毫无负担地拿你的工资去补贴你妹妹。你妈你妹吃我的、用我的、住我的,你却觉得理所当然。周文斌,天底下有这么好的事吗?”
“”我话锋一转,语气变得异常温和,“与其搞这么复杂的AA制,不如换个简单的方案。从下个月开始,你,周文斌,工资卡上交,每个月我给你一千块零花钱。家里的所有开销,包括你妈你妹的,全都由我来负责。我保证让她们吃好喝好,绝不亏待。这样,你就不用操心钱的事了,安心当你的好儿子、好哥哥。这不就是我养你吗?多实在。”
整个客厅死一般寂静。婆婆张着嘴,想骂什么却又说不出来。周文婷的脸一阵红一阵白,拉着她妈的衣角,眼神躲闪。
周文斌的脸色更是难看到了极点,他大概从没想过,一向温顺的我,会说出这样一番话。他憋了半天,才从牙缝里挤出一句:“你这是在羞辱我!”
“我是在点醒你。”我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周文斌,婚姻是两个人共同经营,不是一个人扶贫。我爱你,所以我愿意和你同甘共苦,不计较谁多谁少。但不代表我傻,可以任由你们一家子把我当冤大头。你想当圣人,别拉着我一起。要么,让你妈你妹搬出去,我们还像以前一样过日子。要么,就按我说的,我养你。你自己选。”
说完,我没再理会他们,径直回了房间,锁上了门。我知道,这场仗,才刚刚开始。
那天晚上,周文斌没进房睡,大概是睡在了客厅沙发上。第二天我起床,他已经上班去了,婆婆和周文婷看我的眼神,像是淬了毒的刀子。早饭自然是没有我的份,我也不在意,在外面随便吃了点。
接下来的几天,家里气氛降到了冰点。婆婆开始变着法地折腾我。我下班回来,她故意把地弄得很脏,让我拖。我做的菜,她不是嫌咸了就是嫌淡了。周文婷更是对我冷嘲热讽,说我心肠歹毒,容不下她这个落难的妹妹。
我一概不理。她们作妖,我就当看戏。饭菜不合口?可以,你们自己做。地脏了?谁弄脏的谁收拾。我只管好我自己的一亩三分地,到点就回房,把门一锁,谁也别想打扰我。
周文斌试图跟我沟通,话里话外的意思还是希望我能“大度”一点,体谅他的难处。
我直接怼了回去:“你的难处,就是既想当好人,又不想自己付出代价,想让我来买单。周文斌,你别忘了,这房子首付大头是我家出的,房贷我也在还。按法律,这房子我至少占一半以上。我让你妹妹白吃白住,是情分,不是本分。现在情分没了,咱们就只讲本分。”
我的强硬,彻底打乱了他们的阵脚。他们没想到,一向好说话的我,这次会这么不留情面。
转机发生在一周后。那天我提前下班,刚到家门口,就听到里面传来婆婆和周文婷的说话声。
“妈,嫂子这次好像是来真的了,怎么办啊?”是周文婷的声音,带着哭腔。
“怕什么!”婆婆的声音拔高了八度,“她敢!她要是敢把你赶出去,我就让你哥跟她离婚!我就不信了,离了她,我儿子还找不到更好的了?一个不会下蛋的鸡,还真把自己当凤凰了!”
我握着门把的手,瞬间冰冷。结婚三年,我们一直没要孩子,是因为周文斌说想再等两年,事业稳定一点。我尊重他的决定,没想到在婆婆眼里,这竟然成了我“不会下蛋”的原罪。
心里的最后一丝温情,也被这句话彻底击碎了。我没有立刻推门进去,而是拿出手机,按下了录音键。
里面的对话还在继续。
“可是哥好像很听她的话……”
“男人嘛,都是哄的。你这几天多在你哥面前哭哭,说说你和孩子的难处。再说了,苏雅慧她爸妈不就她一个女儿吗?家底厚着呢!她现在计较这点钱,就是不想我们占便宜。你哥就是个死脑筋,还真跟她AA。等他们离了,凭你哥的条件,再找个有钱的,到时候让她净身出户,看她还怎么横!”
录音到这里,我已经听不下去了。我关掉手机,深吸一口气,用钥匙打开了门。
客厅里的母女俩看到我,脸上的表情瞬间凝固。
我没理会她们,径直走到周文斌的房间,拿出我早就准备好的行李箱,开始收拾我的东西。我的动作不快,但每一样都收拾得很决绝。
婆婆反应过来,冲过来想拦我:“你干什么!苏雅慧,你还想离家出走威胁我们不成?”
我没说话,继续收拾。周文婷也慌了,跑去给周文斌打电话。
等周文斌火急火燎地赶回来时,我已经收拾好了两个大箱子。
“苏雅慧,你又在闹什么!”他一进门就冲我吼。
我停下手里的动作,抬头看着他,眼神平静得像一潭死水。“周文斌,我们离婚吧。”
他愣住了,大概以为自己听错了。“你说什么?”
“我说,离婚。”我一字一句地重复,“这日子,我过够了。我不想再养着你,也不想再养着你妈和你妹了。太累了。”
“就因为AA制?就因为我让你多担待一下我妹妹?”他一脸的不可置信。
“不止。”我拿出手机,按下了播放键。婆婆那句“不会下蛋的鸡”和“让她净身出户”清晰地回荡在客厅里。
周文斌的脸,瞬间从涨红变成了煞白。他难以置信地看着自己的母亲和妹妹,嘴唇哆嗦着,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婆婆的脸色更是精彩,像是开了染坊,青一阵白一阵。她冲上来想抢我的手机,被我侧身躲过。
“现在,你还觉得是我小气,是我在无理取闹吗?”我冷冷地看着周文斌,“在你们一家人眼里,我苏雅慧不过是个可以随意拿捏的软柿子,是个有钱的冤大头,是个……不会下蛋的鸡。”
说到最后几个字,我的眼泪还是不争气地掉了下来。三年的感情,我以为我们是相爱的,到头来,却是一场笑话。
“我告诉你,这婚,我离定了。”我擦干眼泪,目光重新变得坚定,“房子,按首付比例和婚后还贷分割,我占大头。装修家电是我婚前财产,你们一分也别想拿。这三年我为这个家付出的生活费,远超我该承担的一半,这笔账,我们法庭上慢慢算。”
“还有,”我看向已经吓傻了的婆婆和周文婷,“从今天起,请你们搬出我的房子。否则,我不介意报警,告你们私闯民宅。”
我的决绝,让周文斌彻底慌了。他冲上来拉住我的手,声音都在颤抖:“雅慧,你别这样,我妈她就是胡说八道的,你别往心里去。我代她们向你道歉,求你,别离婚。”
“晚了。”我甩开他的手,“周文斌,从你提出AA制,想让我为你家扶贫买单的那一刻起,我们就已经完了。你不是心疼你妈你妹吗?离婚后,你可以光明正大地养着她们,没人会再有意见。”
说完,我拉着我的行李箱,头也不回地走出了这个让我恶心透顶的家。
后来我听说,我走后,他们家闹得天翻地覆。周文斌第一次对他妈发了火,周文婷也哭着说都怪她。可那又怎么样呢?迟来的道歉,比草还贱。
离婚的过程比我想象的要顺利。大概是那段录音的威慑力太大,他们没敢再作妖。房子卖了,我拿回了属于我的那一份,甚至还多拿了一点,算是周文斌给我的补偿。
拿到钱的那天,我一个人去旅行了。站在山顶,看着云卷云舒,我忽然觉得,离开那个家,是我这辈子做得最正确的决定。女人啊,可以善良,但善良必须带点锋芒。无底线的付出,换不来尊重,只会换来得寸进尺的索取。婚姻里,谈钱不伤感情,伤感情的是,有人只想占便宜,却从不愿承担责任。
来源:飞哥说情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