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子与男闺蜜国外同游12天,回家后妻子愕然,丈夫:彼此都一样!

B站影视 韩国电影 2025-10-27 11:04 1

摘要:不是她头发上的味儿,是那种,属于很多人的,流动的,混杂的气味。

她走的时候,机场的空气里有股子洗发水和咖啡混在一起的味道。

不是她头发上的味儿,是那种,属于很多人的,流动的,混杂的气味。

林薇的行李箱轮子滚在地砖上,发出一种特别清脆的“咔哒,咔哒”声。

那声音像一把小小的,精准的凿子,一下,又一下,凿在我心里。

她回头对我笑,挥了挥手。

那个笑容很标准,像是练习过很多次,挂在嘴角,不多不少,正好能被远处的摄像头捕捉到。

她身边站着老周。

老周也对我点了点头,一个客气的,带着点歉意的表情。

我没动,就站在安检口外面,看着他们俩的背影,一大一小两个行李箱,像两只温顺的,被牵着走的甲虫,慢慢消失在人群里。

十二天。

他们要去一个很远的地方,看雪山,看湖泊,看那些只存在于明信片上的风景。

林薇说,这是她送给自己的一个间隔年,虽然只有十二天。

她说,老周是最好的旅伴,懂摄影,会规划,最重要的是,能聊到一块儿去。

她说,我们之间,需要一点空间。

空间。

这个词从她嘴里说出来的时候,像一颗冰凉的玻璃弹珠,掉在地上,弹了一下,滚到了角落里,找不到了。

我回到家,打开门。

一股熟悉的,属于我们俩的气味扑面而来。

是她用的那款护手霜的淡淡柑橘香,混着书房里旧书的纸张味儿,还有厨房里昨天晚上熬粥留下的一点点米香。

可这房子,空了。

空得像一个被掏空了的巨大贝壳,风吹过去,呜呜地响。

我走到阳台,她养的那几盆多肉,叶片肥厚,在傍晚的微光里,透着一股子倔强的绿。

她走之前,仔仔细细地浇过水。

她说,你别管它们,千万别管,你会把它们浇死的。

我看着那些多肉,突然觉得,我也像一盆多肉。

被她安排得明明白白,放在一个固定的位置,不能多浇水,也不能缺光。

第一天晚上,我失眠了。

我躺在床上,能清晰地听到自己心脏跳动的声音,咚,咚,咚。

像一个节拍器,在为一个不存在的乐队打着拍子。

我能闻到枕头上她头发留下的味道,很淡,像风干的栀子花。

我睁着眼睛,看着天花板。

黑暗像一块厚重的,湿漉漉的毛毡,把我整个人都裹住了。

我想象着她现在在干什么。

飞机应该已经落地了吧。

她是不是正和老周坐在异国他乡的咖啡馆里,喝着一杯热气腾腾的拿铁,窗外是陌生的街景和行人。

她会笑吗?

会是那种发自内心的,眼睛里有星星的笑吗?

我不知道。

我们已经很久没有那样笑过了。

第二天,我起得很早。

太阳还没出来,天是那种灰蒙蒙的,像没洗干净的画布。

我鬼使神差地走进了书房。

我们的书房,更像是她的书房。

一整面墙的书,大部分是她买的。文学,历史,旅行,心理学。

我坐到她的书桌前,桌上还放着她看到一半的书,旁边是一杯已经凉透了的柠檬水。

我拉开抽屉,想找支笔。

抽屉里很乱,各种票根,便签,还有一些零零碎碎的小东西。

我看到一个旧的,牛皮纸封面的笔记本。

我认得它。

那是我们刚在一起时,我送给她的。

我翻开本子。

里面的字迹,是她年轻时的样子,带着一点点天真和用力。

本子里画了很多乱七八糟的设计图。

其中有一页,画的是一个玻璃花房。

四面都是玻璃,屋顶也是。

里面种满了各种各样的植物,有一张小小的木桌,两把藤椅。

旁边用铅笔歪歪扭扭地写着一行字:我们的阳光房。

我盯着那行字,看了很久很久。

心脏像是被一只手,轻轻地,但是很用力地攥了一下。

我想起来了。

那时候我们租住在一个很小的阁楼里,只有一个小小的天窗。

我们最奢侈的梦想,就是能有一个属于自己的,洒满阳光的房间。

我们会在里面喝茶,看书,听雨声打在玻璃上。

我们说,等我们有钱了,第一件事,就是建一个这样的阳光房。

后来,我们有钱了。

我们买了这套大房子,有宽敞的客厅,明亮的卧室,还有一个能看到远处公园的阳台。

但我们忘了那个阳光房。

或者说,我们把它,连同那些年轻时的梦想一起,塞进了生活的某个角落,落满了灰。

我合上笔记本,心里有个东西,像一颗种子,突然破土而出。

我站起来,走到阳台。

阳台很大,但大部分空间都堆着一些杂物。一个旧的跑步机,几个空花盆,还有一些她网购回来没来得及拆的快递箱子。

我看着这片空间。

阳光正好从云层里钻出来,金色的光线,像瀑布一样,洒在那些杂物上。

我突然有了一个疯狂的念头。

我要在这里,建一个阳光房。

一个和她画在笔记本上,一模一样的阳光房。

我没有告诉任何人。

这像一个秘密的仪式。

第三天,我开始行动。

我把阳台上所有的杂物都清理了出去。

那个旧跑步机,沉得像一头死去的野兽,我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它拖下楼。

我的汗水顺着额头流下来,滴在地板上,很快就蒸发了。

空气里弥漫着灰尘和汗水的味道。

我把阳台打扫得干干净净,每一块地砖都擦得能反光。

我站在空旷的阳台上,感觉自己像一个准备在白纸上作画的画家。

我开始画图纸。

我不是专业的建筑师,但我有的是耐心和时间。

我找出尺子,铅笔,一遍一遍地测量,计算。

我把她笔记本上的那张草图,放大,细化,标注上每一个尺寸。

阳光透过窗户照在我身上,暖洋洋的。

我能听到铅笔在纸上滑动的沙沙声。

那声音,像春蚕在吃桑叶,细微,却充满了生命力。

第四天,我开始采购材料。

我跑遍了城里所有的建材市场。

我要找那种带着点旧旧感觉的木头,还要找那种透光性好,又足够结实的玻璃。

一个老师傅告诉我,有一种老船木,是从退役的海船上拆下来的,带着海水的咸味和岁月的痕迹,最适合做骨架。

我找到了一批这样的木头。

它们躺在仓库的角落里,身上布满了孔洞和裂纹,像一位饱经风霜的老人。

我用手抚摸着那些木头,能感觉到它们粗糙的纹理下,蕴藏着故事。

我仿佛能闻到海风的味道,听到海浪的声音。

我把它们一根一根地运回家。

我的车里,我的身上,都沾染了那种独特的,咸涩又甘醇的木头味儿。

第五天,第六天,第七天。

我开始动工。

我像一个孤独的工匠,每天天一亮就起床,天黑了才停下。

电锯切割木头发出的刺耳声音,在空荡荡的房子里回响。

木屑像金色的雪花,在空气中飞舞,落在我的头发上,肩膀上,眉毛上。

我的手上磨出了水泡,水泡破了,变成了厚厚的茧。

我的腰,我的胳膊,我的腿,没有一处不疼。

每天晚上,我躺在床上,累得像一摊泥。

但我睡得很好。

我不再失眠了。

我甚至不做梦。

我的世界里,只剩下木头的香味,工具的碰撞声,和那个越来越清晰的,阳光房的轮廓。

林薇偶尔会发来几张照片。

是雪山,湖泊,还有她和老周的合影。

照片里的她,笑得很灿烂。

穿着冲锋衣,戴着绒线帽,脸被高原的太阳晒得有点红。

她看起来,像一个自由自在的,去探险的女孩。

老周站在她旁边,帮她举着相机,或者只是安静地看着她笑。

他们之间,有一种很默契的,旁人插不进去的氛围。

我看着照片,心里很平静。

没有嫉妒,也没有怨恨。

我只是觉得,她找到了她的雪山和湖泊。

而我,也在建造我自己的。

第八天,阳光房的骨架搭好了。

我站在那个木头框架里,抬头看着天空。

傍晚的云,被夕阳染成了绚丽的橘红色。

风从框架的缝隙里吹进来,带着一丝凉意。

我突然觉得,这个未完成的框架,像一个巨大的画框。

而天空,就是那幅不断变化的画。

我开始安装玻璃。

这是一个需要极度小心和耐心的活儿。

每一块玻璃,都又大又重。

我必须把它严丝合缝地卡进木头框架里。

我的手在抖。

不是因为累,是因为紧张。

我怕一不小心,就会把它打碎。

那清脆的,碎裂的声音,会像一个不祥的预言。

我屏住呼吸,一点一点地,把玻璃安放好。

当最后一块玻璃也装上的时候,我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我整个人都瘫坐在地上。

汗水浸透了我的衣服,紧紧地贴在身上,又湿又凉。

我看着这个被玻璃包裹起来的空间。

外面的世界,声音,气味,都被隔绝了。

这里面,是一个全新的,安静的,透明的世界。

第九天,我开始布置阳光房的内部。

我买了很多很多植物。

绿萝,吊兰,琴叶榕,龟背竹,还有她最喜欢的,小小的,开着白色花朵的茉莉。

我把它们一盆一盆地搬进来,按照它们各自的习性,摆放在不同的位置。

很快,这个玻璃房子里,就充满了绿色的生命力。

空气里,弥漫着泥土和植物混合的清新气息。

我从储藏室里,翻出了那两把我们刚结婚时买的藤椅。

椅子的扶手,已经被磨得光滑发亮。

我还找到了那张小小的,圆形的木桌。

桌面上,有几道被热杯子烫出的,浅浅的印记。

这些东西,都带着我们过去时光的体温。

我把它们擦拭干净,小心翼翼地摆放在阳光房的中央。

我甚至,把我那台老旧的,一直舍不得扔的黑胶唱片机也搬了进来。

我放上一张唱片。

是我们都喜欢的一个老歌手。

悠扬的,带着点沙哑的歌声,在小小的空间里流淌。

阳光透过玻璃,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那些绿色的叶子,在光影里轻轻摇曳。

我坐在藤椅上,闭上眼睛。

我感觉自己,好像回到了很多年前。

回到了那个小小的阁楼,回到了那个只有梦想和彼此的,年轻的时光。

第十天,第十一天。

我在完善各种细节。

我装了可以调节光线的百叶窗。

我铺了一块柔软的,米白色的地毯。

我还在角落里,放了一个小小的书架,把我最喜欢的几本书,和她那个牛皮纸封面的笔记本,并排放在一起。

这个阳光房,越来越像我心里,或者说,我们心里的那个样子了。

它温暖,明亮,充满了生命的气息。

它像一个温柔的,透明的茧,把所有美好的东西,都包裹在里面。

这期间,我几乎没怎么出门。

我靠着冰箱里剩下的一点食物和外卖过活。

我瘦了,也黑了。

镜子里的我,胡子拉碴,眼窝深陷,像一个在荒岛上独自生活了很久的野人。

但我的眼睛,很亮。

亮得像两颗被雨水冲刷过的星星。

第十二天。

她要回来了。

我把整个房子都打扫了一遍。

我洗了澡,刮了胡子,换上了一身干净的衣服。

我站在阳光房里,等着她。

心里很平静,像暴风雨来临前的大海。

我不知道她会是什么反应。

会生气吗?会觉得我疯了吗?

还是会,像我一样,被感动?

我不知道。

我只是觉得,我必须这么做。

这是我唯一能想到的,和她对话的方式。

门锁转动的声音响起。

我的心,也跟着紧了一下。

她拖着行李箱,走了进来。

她看起来有些疲惫,但精神很好。

她看到我,愣了一下。

“你……”她张了口,似乎想说我怎么瘦成这样了。

“你回来了。”我打断了她,声音有点干涩。

“嗯。”她点点头,把行李箱放在玄关。

她换鞋,脱下外套,动作和往常一样,但空气里,有一种说不出的,微妙的尴尬。

她似乎在打量这个家。

太干净了。

干净得有点不真实。

“你请保洁了?”她问。

“没有。”我说。

她没再说话,径直往卧室走去。

我跟在她后面。

当她路过阳台门口时,她停下了脚步。

她的目光,落在了那扇通往阳光房的,崭新的玻璃门上。

她脸上的表情,从疑惑,到惊讶,再到难以置信。

像一池平静的水,被投入了一颗石子,荡开了一圈又一圈的涟漪。

她慢慢地,慢慢地,伸出手,推开了那扇门。

她走了进去。

她站在阳光房的中央,环顾着四周。

她看到了那些绿色的植物,看到了那两把熟悉的藤椅,看到了那台正在播放着老歌的唱片机。

她的目光,最后落在了那个小小的书架上。

落在了那本牛皮纸封面的笔记本上。

她走过去,拿起那个本子。

她翻开,看到了那张画着阳光房的草图。

她的手,开始微微地颤抖。

她转过身,看着我。

她的眼睛里,蓄满了泪水,亮晶晶的,像碎了的星光。

“你……”她的声音也开始发抖,“你这是干什么?”

我走到她面前,看着她的眼睛。

我能从她的瞳孔里,看到我自己的倒影。

一个疲惫的,却又无比坚定的倒影。

我没有直接回答她的问题。

我只是轻轻地说:“我看你发的朋友圈了。”

“那些雪山,很壮观。那些湖泊,很清澈。”

“你看起来很快乐,像一只终于飞出笼子的鸟。”

她咬着嘴唇,眼泪顺着脸颊滑落下来,无声无息。

我伸出手,用粗糙的,带着木头气息的手指,帮她擦掉眼泪。

她的皮肤,冰凉。

“你去看了一个很远的世界,一个你一直向往的世界。”

我看着她,一字一句,慢慢地说。

“我没办法陪你去。”

“所以,我就想,在家里,建一个小小的世界。”

“一个我们曾经一起向往过的世界。”

我指了指周围的一切。

“你走了十二天。”

“我也走了十二天。”

“你用脚,走向远方。我用手,回到过去。”

她的身体,晃了一下,仿佛站不稳了。

我扶住她的肩膀。

她的肩膀,很瘦,隔着薄薄的衣料,我能感觉到她骨头的形状。

“为什么?”她终于问出了那个问题,声音里带着哭腔,“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我笑了笑。

那应该是一个很难看的笑容。

“因为,大家都一样啊,林薇。”

我的声音很轻,像一阵风,吹过她耳边。

“你觉得我们的生活,像一潭死水,需要一块石头来打破平静。”

“你觉得你需要空间,需要去寻找一些不一样的东西,来证明自己还活着。”

“你觉得老周能给你那些东西。他懂你那些关于诗和远方的梦想。”

“我懂。”

“我真的懂。”

“因为,我也一样。”

“我也觉得,我们的生活,被磨得只剩下习惯,没有了惊喜。”

“我也觉得,我们之间,好像隔了一层看不见的,厚厚的玻璃。”

“我看着你,你看着我,我们都能看到彼此,却感受不到彼此的温度。”

“所以,你选择走出去。”

“而我,选择走回来。”

“你去了外面那个广阔的世界,去寻找一个答案。”

“我回到了我们俩最初的那个小小的世界,也想寻找一个答案。”

我拉着她的手,走到藤椅旁,让她坐下。

我也在她对面的椅子上坐下。

那张小小的木桌,隔在我们中间。

桌上的茉莉花,正散发着幽幽的香气。

“我们都一样。”

我重复了一遍。

“我们都会累,会倦怠,会怀疑。”

“会突然在某一个瞬间,觉得现在的生活,不是自己想要的。”

“会想要逃离,想要喘口气。”

“这没什么不对的。”

“这不叫背叛,也不叫变心。”

“这只是……人性。”

“就像植物需要阳光和水,我们的心,也需要一些东西来滋养。”

“可能是远方的风景,可能是一个懂你的朋友,也可能,是一间洒满阳光的屋子。”

林薇低着头,眼泪一滴一滴地,掉在地毯上,洇开一小片深色的痕迹。

我没有再说话。

整个阳光房里,只剩下老唱片机里,那个沙哑的歌声。

唱的是什么,我已经听不清了。

我只觉得,那旋律,像一条温暖的河,缓缓地,流过我们之间那片干涸了很久的河床。

过了很久很久。

久到我以为她会一直这样沉默下去。

她抬起头。

她的眼睛,又红又肿,像两只受了惊的兔子。

“那你呢?”她看着我,声音沙哑地问,“你找到了你的答案吗?”

我看着她。

看着她哭花的脸,看着她眼里的脆弱和迷茫。

我突然觉得,我好像,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真正地看清楚过她。

我摇了摇头。

“我不知道。”

“我只知道,在我一锤子一锤子地敲,一锯子一锯子地拉,把这个地方,从一片废墟,变成现在的样子之后。”

“我好像,没有那么害怕了。”

“害怕什么?”她追问。

“害怕失去。”

我坦白地说。

“我害怕失去你。害怕我们的婚姻,就这么慢慢地,悄无声息地走向死亡。”

“我害怕我们变成那种,住在同一个屋檐下,却各自拥有一个星球的陌生人。”

“我害怕,有一天,你真的就不回来了。”

“但是,当我建好这个阳光房的时候。”

“我突然觉得,就算你真的不回来了。”

“我也能,一个人,坐在这里,好好地活下去。”

“因为,我找到了一个可以安放我自己的地方。”

“一个用我自己的手,建造出来的,属于我自己的世界。”

“这个世界里,有我们的过去,也有我的现在。”

“它很小,但很坚固。”

林薇的眼泪,又一次涌了出来。

但这一次,她没有哭出声。

她只是看着我,眼神里,有我看不懂的,复杂的情绪。

有震惊,有愧疚,有心疼,还有一丝……释然。

“对不起。”她说。

这是她回来之后,对我说的,第一句完整的话。

我摇了摇头。

“不用说对不起。”

“你没有对不起我。”

“你只是,去做了你想做的事情。”

“就像我,也做了我想做的事情一样。”

“我们,扯平了。”

那天晚上,我们没有睡在卧室。

我们就睡在阳光房里。

我把沙发床搬了进来。

我们躺在床上,透过玻璃屋顶,看着天上的星星。

城市的灯光太亮,星星很稀疏,但还是能看到几颗,在遥远的天际,执着地闪烁着。

我们谁也没有说话。

但我们都知道,有些东西,不一样了。

我们之间那层厚厚的,看不见的玻璃,好像,出现了一道裂痕。

第二天,林薇开始整理她的行李。

她把带回来的纪念品,一一拿出来。

有手工编织的围巾,有画着雪山风景的冰箱贴,还有一些奇形怪状的石头。

她把其中一块最漂亮的,像蓝宝石一样的石头,放在了阳光房的木桌上。

她说,这是从那个很清澈的湖里捡的。

她说,那里的天,蓝得像假的一样。

她说,她站在雪山下的时候,觉得自己特别渺小,所有烦恼,好像都变得不重要了。

她一边说,一边看着我。

像是在对我解释,又像是在对自己倾诉。

我安静地听着。

我能想象出她说的那些画面。

但我心里,没有一丝波澜。

因为,我也有我的雪山和湖泊。

它们就在这里。

在这间小小的,透明的房子里。

下午的时候,老周打来电话。

是林薇接的。

她拿着手机,走进了阳光房。

我没有刻意去听,但我能听到她说话的声音。

她的声音很平静,很温和。

“嗯,我到家了。”

“挺好的,他……也挺好的。”

“这次旅行很开心,谢谢你,老周。”

“以后有机会,再一起出来玩吧。”

“不过,最近可能不行了。”

“我想,先把家里的这个‘新景点’,好好逛一逛。”

她挂了电话,回头看到我正看着她。

她有点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那个笑容,和在机场时那个标准的,练习过的笑容,完全不一样。

这个笑容,有点羞涩,有点温暖,像冬日午后的阳光,不刺眼,但很舒服。

从那天起,我们的生活,好像进入了一个新的轨道。

我们开始,在阳光房里吃早餐。

阳光照在面包和牛奶上,一切都变得很好吃的样子。

我们开始,在阳光房里看书,聊天。

有时候,我们什么也不说,就只是坐着,听着音乐,看着窗外的云,从东边,飘到西边。

我们开始,一起打理那些植物。

她负责浇水,我负责修剪。

我们看着那些绿色的生命,一天天,发生着细微的变化。

长出新的叶子,开出小小的花。

我们好像,重新找到了一个可以共同去做,共同去关心的事情。

林-薇变了。

她不再像以前那样,总是皱着眉头,心事重重的样子。

她的话多了起来。

她会跟我讲她工作上的趣事,会跟我抱怨哪个客户很难搞。

她会像个小女孩一样,拉着我,让我看她新买的一件衣服,问我好不好看。

她开始,重新对我,敞开心扉。

我也变了。

我不再是那个,只会默默地,跟在她身后,看着她背影的男人。

我开始,表达我自己的想法。

我会告诉她,我不喜欢她看的某部电影。

我会跟她争论,晚饭是吃中餐还是西餐。

我会在她心情不好的时候,笨拙地,讲一个不好笑的笑话给她听。

我开始,让她看到,一个更真实,更完整的我。

我们之间的关系,不再是那种,一个追,一个逃,或者一个说,一个听的模式。

我们变得,更像两个平等的,独立的,但又彼此依靠的伙伴。

我们像两棵树。

各自有各自的根,各自向着天空生长。

但我们的枝叶,在看不见的高处,悄悄地,交织在了一起。

有一天晚上,我们又躺在阳光房里看星星。

她突然问我:“你恨过我吗?”

我知道她指的是什么。

我沉默了一会儿。

“有过。”我诚实地回答。

“在你走的第一天晚上,我躺在床上,睡不着。”

“我恨你,也恨老周,更恨我自己。”

“我觉得自己像个失败者,一个连自己妻子都留不住的窝囊废。”

她握住我的手。

她的手,很暖。

“那后来呢?”她问。

“后来,”我看着她的眼睛,笑了笑,“后来,我就开始建这个房子了。”

“当我开始动手,当我把所有的精力,都投入到一件具体的事情上时。”

“我发现,我没时间去恨了。”

“我满脑子想的都是,这块木头要怎么切,那块玻璃要怎么装。”

“我每天累得倒头就睡,连做梦的力气都没有。”

“然后,等我回过神来的时候。”

“这个阳光房建好了。”

“而我心里的那些恨,那些怨,好像也跟着那些木屑和灰尘一起,被清理干净了。

“我才明白,恨一个人,其实比爱一个人,要累得多。”

“因为它消耗的是你自己。”

“而建造,无论是建造一个房子,还是建造一种新的生活。”

“它虽然也很累,但它能给你带来东西。”

“它能让你,看到希望。”

林薇把头,靠在我的肩膀上。

“你才是那个,真正去远方探险的人。”她轻声说。

我没有说话,只是更用力地,握紧了她的手。

我们的生活,还在继续。

我们依然会有争吵,会有冷战,会有意见不合的时候。

婚姻,从来都不是童话。

它不是王子和公主,从此过上了幸福快乐的生活。

它更像,我们一起建造的这个阳光房。

它需要我们,时常去打扫,去修补,去呵护。

它会经历风吹,日晒,雨淋。

玻璃上,会留下污渍。木头上,可能会出现裂痕。

但只要,我们还愿意,一起,拿起工具,去擦拭,去填补。

那么,这个小小的,透明的世界,就永远不会倒塌。

它会一直,为我们,遮风挡雨。

并且,在每一个平凡的日子里,为我们,洒满阳光。

后来,老周也来过我们家一次。

是林薇邀请他来的。

他看到那个阳光房的时候,也愣了很久。

他是一个很通透的人。

他什么都没问,只是走进去,坐了一会儿。

临走的时候,他对我说:“你是个很厉害的木匠。”

我笑了笑,说:“我只是个,想把家修好的人。”

他点了点头,拍了拍我的肩膀。

“你们的家,很漂亮。”他说。

我知道,他说的,不仅仅是这个房子。

林薇送他到门口。

回来的时候,她手里拿着一个小小的,包装得很精致的盒子。

她递给我。

“他送的。”她说。

我打开盒子。

里面,是一套小巧的,非常专业的木工雕刻刀。

刀刃锋利,在灯光下,闪着冷冽的光。

我看着那套刀,心里突然觉得,有些事情,是真的,过去了。

就像一场大雨。

它来的时候,声势浩瀚,仿佛要摧毁一切。

但雨过之后,天空会变得更蓝,空气会变得更清新。

而那些被雨水冲刷过的土地,会生长出,更坚韧的,新的生命。

我和林薇,就是那两棵,在雨后,重新开始生长的树。

我们依然是我们。

但我们,又不再是,从前的那个我们了。

我们都去了一个很远的地方。

然后,我们又都,回到了家里。

因为我们最终发现,我们想要的那个世界,不在远方,也不在过去。

它就在我们身边。

在我们共同建造的,一砖一木,一草一花里。

在我们愿意,为彼此,停下脚步,转过身,重新看看对方的,那一个瞬间里。

这,或许就是婚姻的意义。

它不是一场,说走就走的旅行。

而是一场,需要用一生,去耐心建造的,回归。

来源:迎彤聊育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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