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如果说咱们中国地图上的那些大块土地好比一张硕大的棉被，那西沙群岛就像是一颗扣在棉被边角的小纽扣。别看它们的陆地加在一起连十平方公里都不到，一提西沙，就没人敢小瞧——这里管得是一片差不多能把东南亚和半个世界都连起来的海域。中国的船只要南下去南沙搞点事情，还是得在
如果说咱们中国地图上的那些大块土地好比一张硕大的棉被，那西沙群岛就像是一颗扣在棉被边角的小纽扣。别看它们的陆地加在一起连十平方公里都不到，一提西沙，就没人敢小瞧——这里管得是一片差不多能把东南亚和半个世界都连起来的海域。中国的船只要南下去南沙搞点事情，还是得在西沙歇个脚，甚至从北京、上海直航到非洲、欧洲，很多民用大船都得在这边“路过”。这些岛子，别说地理老师，连渔民老张都说，这就是中国南海的门神。
你要是真有机会登岛，说的就是三沙市那块，现在最亮眼的就是永兴岛。以前很多人以为这地方孤零零的，最多有点老兵站岗，但现在，影视城、市政楼、学校、医院——样样都有。机场就在岛正中，巴士还是那种自己跑的，甭管是学生还是医生上下班都专享免费共享单车。电影院最新上映的，能跟北京首都同步，别说南部城市，连内地二线城市都未必能赶得上。老一辈人或许还记得，刚设三沙的时候，连淡水都是要从几百公里外拖着来的。现在淡化厂一开，许多人都说，这才是生活。
但你把时间往回拨个三四十年，一切都不是这回事。上个世纪七十年代，西沙要是真能留得下砖瓦房，也只有永兴岛和石岛那头。石岛海拔最高，岛民和驻军修了几间实用房，其他岛子顶多弄个渔棚，风一来全掀掉。一些年轻的地质勘探员，第一次下岛，踩着碎珊瑚和尖锋礁石，时常说脚底跟踩在刀刃上一样。
事情发展到后来，还得说西沙差点落到南越手里。1973年之前，只要有中国石油工人在岛上钻探，身边就得插着步枪、旁边架着高射炮。广东那帮石油矿工，为了找点南海油气资源，被要求技术之外还要学打仗。谁曾想，那一年南越军舰隔三差五就来捣乱，连带美国海军也总在岘港和西沙之间飞，气氛紧张。
那时候，中央和海南、广东多地连夜开会，决定在永兴岛打第一口海洋井。钻井队的同志们，职业本来是技术员，但刚下岛就跟着军队把守阵地。领导拍板，石油工人要是不能建国，也能保国。要说技术，这帮人远比后头咱们见到的智能钻井平台吃力。他们缺设备，一切靠手拉肩扛，补给全靠内地运输。
一到岛上，现实就是汗水流一身，塌下来的房子自己抢救，抬钻头时真恨不得自己多长俩胳膊。有个姓孙的钻井队工人，最怕的不是见血，是没水洗澡。偶尔偷懒时，大家往渔民抛弃的破网里塞上两桶水，这成了他们最豪华的“浴池”。当时，岛上唯一的女护士小李，有一次见队员热得脱得只剩大裤衩，还乐得背后跟同事打趣：这哪是南海首府，倒像个原始村落。
可外面的形势越来越紧绷。1973年冬，南越那边在国际会上又闹，把南沙大发展宣传得跟家里后院似的。几个月间，南越军舰撞坏了中国渔船，还强行把咱们渔民押到岘港训话。大家心里憋火，钻井队的队长刘鑫那阵子，几乎天天跟士兵一起在岛头望哨。有一次，台风吹得海浪咆哮，队员李大山在值夜班时曾在日记里记下，夜里三点站在井架下，看着万里海天，好像每一阵风里都藏着来犯的敌军。
越到后来，岛上工人和士兵都喊出“保岛一条心”——这个口号其实不是口头喊的，而是每天运钻井材料和军火都得靠大家一起上。有段时间，军队动员所有钻井队员轮流佩枪，女护士背着药箱，男同志背步枪和高射炮零件。岛上条件差到什么程度？有的人每天吃咸菜，主食是从湛江打包的干饼，每周靠吃压缩饼干度日。一个石油工人姓王，后来回忆那段日子，摸着手里的老步枪，心里却想着家里稚子；写下遗书藏在钻头箱底。这份决绝，可能外头的亲友一辈子都不会知道。
实在打起来的时候，永兴岛上的钻井工人就是守岛的第二防线。解放军全员前线，剩下的装卸弹药、抢修舰艇甚至抬救战伤——说白了，这帮人临时变成了军人。炊事员、医生、井队副指导员，前一天还在讨论海底地质，第二天就上码头帮忙修船、抬担架。岛上到最后只剩一支半自动步枪和一把手枪，子弹少到最后用布条缠着，每一枚都掰开来琢磨。
没几天，西沙海战正式开打。岛上工人草草吃一碗咸饭，就跟着军官往战壕跑。越军那会儿气势汹汹，仗着军舰吨位大、火力猛，爆炸声传到岛内，连厕所的瓦片都被震掉。工人们抢着往前线送弹药，连平时胆小的年轻队员都恨不得冲到码头帮忙抬伤员。地质队的小赵晚上一夜没睡，纪录下子弹打光的瞬间，说那种心慌不是怕死，而是怕岛子再守不住，所有努力都白费。
战斗那晚，南越的人没能登岛。岛上士兵和工人等着部队回来，一夜无眠。到天亮时，海风终于带着一些新气息。永兴岛成了胜利的象征。虽然中国军队损失不轻，孤岛上却变得空前团结。没过多久，南海舰队和广东那边都发来奖章，虽说大家没多在意“表扬”，更多的是觉得这片海终于可以安安稳稳转起来。钻井队的工作继续，1974年4月，那口井终于打完。后来事实证明，这片海最大油气田其实还在更南边的南沙，但这口杂粮井打出来的地质剖面，成了后面几十年一切海洋调查的底气。
现在回头想，西沙要真是当时丢了，中国人去南沙，还拿什么立足？永兴岛、石岛如今变成了现代城市，连最小的银屿都能修渔村，谁能想象这当年是孤悬海外、风雨飘摇的一小块地儿？或许人的命运也和这几个小岛一样，有时候要靠一群软硬都得来的普通人，就这么一点点熬过去。现实里很多东西，看起来是浮云，但真到了决定生死、存亡的时候，平凡人站出来，谁也挡不住。
如今再说西沙，人人都能从百度地图上看到那悬浮海里的绿洲，但当年那场战斗背后的故事，还有太多人没听说过。到今天，西沙是否完美，这个答案或许没人能给，但岛上的每一道风浪、每一次爆炸和每张奖章，都埋着一点属于普通中国人的勇敢。极目远眺，也许我们做不到惊涛裂岸，但心里都知道——倘若没有那几个夜晚，那几个汗水结成盐粒的白天，中国南海的画卷里，可能真的会少了几个重要的“纽扣”。
来源：自由的原野fxS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