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决战:国共战场较量,国军将领回忆天津战役国民党军覆灭经过

B站影视 日本电影 2025-08-09 18:15 2

摘要:1946年蒋介石签署停战协定后,密令国民党各战区:“严密监视共军的活动,待机进攻。”就在1946年6月国民党在豫鄂边区外围集结十个整编师包围中共中原军区。中共中原军区处于劣势地位,为了保存人民革命的武装力量,突破国民党军的封锁,中原军区主力部队越平汉路西进。从

1946年蒋介石签署停战协定后,密令国民党各战区:“严密监视共军的活动,待机进攻。”就在1946年6月国民党在豫鄂边区外围集结十个整编师包围中共中原军区。中共中原军区处于劣势地位,为了保存人民革命的武装力量,突破国民党军的封锁,中原军区主力部队越平汉路西进。从此国民党公开发动了内战。

自1946年6月起,到1947年2月止,人民解放军已经击退了国民党数百万军队的疯狂进攻,并消灭几十万国民党军队,使战局发生了重大变化,迫使国民党军放弃全面进攻,改为重点进攻。

国民党国防部长白崇禧于1947年2月25日来到北平,27日在北平行辕召开北平、天津、河北、热河四省市“绥靖会议”,召集平、津、冀、热的军政头头出席会议。天津由第十一战区副长官兼天津指挥所主任上官云相和杜建时(天津市市长北宁路护路中将司令)去北平参加会议。在会上首先由北平行辕主任李宗仁介绍白崇禧来平的任务,次由白崇禧发言。他说:解放军声势日大,冀、平、津地区将有大战。指示各省市做好准备。他强调在平津外围要构筑永久工事,以防不测。

会后在回津途中,杜建时与上官云相商量,天津应如何构筑永久工事。上官云相是从北洋军阀投效蒋介石的、已是有职无权的将领,但富有打内战的经验。他说:“构筑永久性的防御工事是有计划的长期工作。”又说:“你是富有军事学识的军人(指杜建时曾担任中央军校分校主任、陆军大学教务长、国防研究院主任等职),且能久住天津,应当挑起这副担子,不然,就会搞不成。”

杜建时回到天津就开始筹划构筑天津永久防御工事。曾召集北宁路护路副司令谢敬舆、参谋长孟宪尊、市政府专员洪涛、警察局长李汉元等人共同商量构筑永久工事问题,他们都提不出适合情况的具体意见。当时在专作反革命策划的“党政军联席会报”上,时常提到共产党从天津购买军用器材,如无线电收发报机、修理军械的五金器材、通信器材、电料及中西药品、布匹等物品,运往解放区。为了防止物资流入解放区,杜建时设想把天津永久防御工事与控制物资结合起来,就决定修建一个环绕天津市区的城防工事。

天津是五大河汇集之处,地势低洼,北有子牙河、运河,东有海河,西南从八里台、卫津河到南大堤一带是池沼地带。为了利用天津河道多的有利条件,划定南北长25华里、东西宽10华里,周围共84华里一道蜂腰形的城防线。预计在城防线上构筑高4米、宽2米的一道土墙,墙外面挖一道宽10米、深3米的护城河,由内墙顶到河底高达7米。环绕城墙的护城河,必要时,可在三元村附近将南运河与护城河沟通,使南运河水流入护城河,并在赵各庄、陈塘庄附近,堵塞护城河通入海河,使水向天津西南方广大郊区倾泻,造成一片水淹区。

当策划此城防线时,游移不决的是,东西蜂腰处东在东局子,西在西头监狱,两处相距甚近,唯恐解放军进攻时,重兵指向蜂腰处,容易突入市区内部。本想将西边防线向西推出三华里,因顾虑西头监狱以西的广阔地区内,坟墓密集,如在坟区挖宽10米深3米的护城河,势必要挖掘很多坟墓,唯恐惹起公愤,乃将城防西线仍划在西头监狱附近。城防线就这样决定了。

当时认为解放军的装备差,没有大口径炮,决定构筑碉堡以防御步兵进攻为标准,就在城墙上构筑红砖水泥立式大型碉堡。重点方面每隔30米设一座碉堡,一般的每隔50米设一座碉堡。在环城上共设大碉堡 1000 多个。在重点方面还设有纵深配备的小型碉堡群500多个。环城围绕一道铁丝网,于重点处通有电流。每隔三四个碉堡装上电话。大型碉堡足够一班兵力驻用。在城防线上内墙里还修了一条马路,将全城防连贯一起,于必要时,可以使用汽车运送人员、弹药、粮食等补给。城防四面只留八个门,设岗把守,以防物资流入解放区。预计所有工程从4月开工,到年底完成。

城防上的防御工事以及城防上的副防设备计划完成后,杜建时携此图赴北平,请北平行辕主任李宗仁、第十一战区司令长官孙连仲审阅。杜建时回津后又将此工程计划径呈蒋介石,并报行政院、国防部备案。

城防工程自1947年4月开始,至12月基本完成。

华北“剿总”在北平成立以后,在1948年1月涞水战役中,傅作义部所谓“精锐主力”第三十五军的新编第三十二师首先遭受解放军歼灭性的打击。从此傅作义仅能维持平、津、保、唐和张家口、承德等几个大据点。1948年6月,傅作义派其亲信陈长捷来天津任警备司令。陈到津后,即对杜建时说:“我是来准备打仗的。”杜建时曾陪同陈长捷巡视城防。经过细密勘查并讨论后,杜建时认为解放军主攻方向,在于城防的蜂腰处,西面在西头监狱的和平门,东面在东局子的民权门。但陈长捷则认为解放军的主攻方向在城防西北角、天津西站方面。根据他的判断,要在城防西北角再构筑钢筋水泥小碉堡群,以求巩固。

从9月开始在警备司令陈长捷的计划和指导下,做了小型钢筋水泥碉堡十几个。工程尚未完成,解放军包围了天津。

解放战争在天津展开后,解放军以六个纵队进攻天津。由四个纵队在城防蜂腰处进攻,其中用两个纵队从西面和平门突进,用另外两个纵队从东面民权门及民族门楔人。两路部队在金汤桥会师,胜利解放了天津。城西北角、西站方面并无重兵进攻,陈长捷补修的碉堡是徒劳了。

9月下旬山东济南解放,11月初东北解放,华北更为孤立。傅作义指挥的部队应付一个华北野战军,已经感到非常吃力,如果再加上东北野战军,那就更无法应付。傅对此形势必须扩充其部队,计划在三四个月内增兵20万,拟将护路旅、保安团改编为正规部队,但武器尚无着落。

11月初傅作义应召赴南京见蒋介石。蒋指示傅要固守津沽海口,扩充实力,以观形势变化,并让傅直接接受美援。

11月5日国民党《中央日报》载有:美国西太平洋舰队司令白吉尔中将,由青岛抵上海访问。10日白在沪招待记者时声称,美国西太平洋舰队并无放弃青岛基地之意,并称美海军部命令,1250名海军陆战队由关岛增援青岛,必要时可能派遣海军陆战队来沪保侨的消息。

11月中旬杜建时去北平见傅作义。见他的目的是再陈述并促其迅速放弃张家口,集中兵力于平、津、唐地区,总司令部应早日移驻天津。傅未作正面答复,反而问杜建时:“白吉尔在上海对记者的谈话,你知道吗?他们既有支援上海之意,何以不能支援形势已经紧张的天津?”杜建时说:“国民党中央有保守江南、隔江与共产党对峙之意;江北败局已定,美国不会出兵相助。”傅说:“你还是和他们联系,请他们来津保侨。”

杜建时回到天津,即写信给白吉尔,转述傅作义提出的意见。白吉尔复信谓:“去津保侨事,可以考虑。”杜建时将原信送给傅作义,并电告蒋介石。

据杜建时的外事处长报告,听天津美国商会传说,有一船支援傅作义的武器,现停泊于渤海湾内。杜建时以此事询问美国总领事施迈斯,施迈斯瞪着眼睛摇头说:“我不知道。”接着他像是发牢骚地说,到今天傅作义西去绥远还是东守海口尚未决定,把部队摆在绥远、张家口、北平、天津、唐山、山海关,兵力如此分散,处处都有危险。傅作义不把部队集中于天津海口地区,“如美国装备了傅的部队,谁能保证不把这些武器转交给解放军”。

11月底,张家口外围战斗开始,傅作义令其王牌35军乘汽车驰援。继而北平东方密云县告急,傅惟恐北平直接暴露,遂令第三十五军星夜撤回。12月上旬该军在撤回途中,被解放军包围于新保安,连同派往支援第三十五军的第一○四军和第十六军的一部先后被歼灭,12月下旬,被包围在新保安的第三十五军和困守张家口第十一兵团也被全歼,至此,傅系的主力部队完全被消灭。

1948年9月30日,蒋介石乘飞机到北平。10月7日,蒋介石乘军舰从东北回来抵达塘沽,杜建时通知天津铁路局备专列火车在塘沽码头迎候蒋介石。然后杜建时陪同蒋介石去北平。在火车上蒋对杜建时说:“华北将有大战,天津是最重要的地方,你要努力在此工作。必须长期保住天津海口,以待国际变化。”杜建时说:傅作义地方观念很深,总以绥远、张家口为后方,要集中兵力确守天津海口,必须放弃西北。蒋说:“很对。你应时常向他建议,促他将重兵集中于天津。华北军事真实情况即时地向我报告。”他让杜建时把陈长捷召来。蒋对陈长捷和杜建时说:“天津很重要,你俩要倾心合作。”对陈说:“你来天津不久,杜市长在天津已经三年多,遇事要和他商量。”

陈长捷不识蒋的脾气,滔滔不绝地陈述天津城防与天津新编的警备旅的情况,蒋只是“哼、哼”地表示首肯。最后又叮嘱两人,工事设计和运用要自己掌握,特别注意军事机密,他痛责王耀武失守济南败坏鲁局及孙连仲冀中的失败,都是内部参谋作了间谍,没有察觉而完全泄露了军机所致。同时他还说明他亲临东北面授军机,调度部队,并不通过国防部第三厅,均由侍从参军传达意旨,都为的是极端慎重保守机密。说到这里车已行至天津站。陈下车,杜建时随蒋去北平。

蒋介石回到北平,在傅作义总部召开军事会议。出席的有:蒋介石、国民党参谋总长顾祝同、东北“剿总”总司令卫立煌、华北“剿总”总司令傅作义、河北省政府主席楚溪春、热河省政府主席刘多荃、天津市长杜建时、兵团司令官李文和华北“剿总”参谋长李世杰等十几人。蒋介石在会上概略说明东北形势“岌岌可危”,根据东北经验,强调华北作战必须有计划地集中兵力,必须坚守津塘海口,以待国际形势变化。顾祝同概要地讲了内战全盘情况,傅作义在会上一言未发,因而未作出任何决定。

1948年9月24日济南解放,11月2日沈阳解放。傅作义的华北“剿总”更为孤立。东北人民解放军入关,联合华北人民解放军形成绝对优势。对此形势华北“剿总”所辖部队仍然从张家口经北平、天津、唐山到山海关排成千里一字长蛇阵,毫无集中的迹象。

在11月初,杜建时到北平找“剿总”中央系统的副参谋长郑长海(郑曾与杜建时在陆军大学同学同事)了解情况。据郑说:傅作义内部原属察绥系统的倾向西去,保察绥基地,但不能带动所谓“中央军”。蒋介石的意旨想放弃平津,免蹈辽沈覆辙,给傅以华东军政长官,以青岛为后方,企图挽救淮海危局。如傅的部队不能向南转移,则须集中兵力,踞守津沽海口,扰乱华北。杜建时问:傅的倾向如何?郑答不知。杜建时又找晋察绥系统的参谋长李世杰探听傅的腹案,西去察绥还是东保津塘?李世杰说:“老总的主意在他心里,他不说谁也不知道。”他又说傅的主力部队都在平绥路上,可能有西保察绥之意,也可能还没有拿定主意。

杜建时携带预先准备的防守津塘作战计划意见书去见傅作义,是想促动他早下决心,放弃察绥,确保津塘。杜建时对傅说,部队南调,因船只不够用,海运宁沪有困难,如沿津浦线南下,以几十万军队连同军属物资通过解放区,通过黄河,势不可能,况淮海会战败局已成,远水不能解近渴。既然如此,就不如西去绥远或固守平津。但西去绥远不仅带不走“中央军”,且无后路。守平、津、唐地区,既可指挥全部华北部队,还可以受到美国支援,而且可以长期守住,以待国际变化。请早下决心,早日将兵力集中于平、津、唐地区,迟则贻误戎机。随着,杜建时将防守平、津、唐地区作战计划意见书交给傅看。

计划内容概分三部:1、放弃千里一字长蛇阵,把兵力集中于平、津、唐地区,在此地区内准备打运动战,以攻为守,能打则打,不能打则走,避免固守点线,不得已时舍平、唐确保津沽海口。2、乘东北解放军未入关以前,抓紧扩军,将保安团队、护路队改编为正式军队,武器、装备、给养可由美国从海上补给。3、“剿总”总部早日移驻天津。

傅作义对杜建时的意见表示同意。这是杜建时和傅相识一年以来最长的一次谈话。回津后杜建时即将向傅的建议全文,派外事处长李大为径送南京蒋介石。蒋亲笔复信:“此案可行,盼与傅总司令多取联系。”又将建议全文送给陈长捷份,希其支持并盼其向傅作同样的建议。

11月上旬傅作义被蒋介石召赴南京。傅归来后,国民党中央党部副秘书长兼蒋介石随侍秘书郑彦棻来津,向杜建时传达蒋、傅会谈情况。他说,经蒋对傅谆谆指示,傅终于决定放弃察绥,逐步转移到平、津、唐方面,支撑华北。蒋授权于傅:可以直接接受美国援助;华北党政军以及经济全权;编成渤海舰队,在长山列岛建立海军据点,支援塘沽作战。郑对杜建时传达后,嘱告杜建时:傅总部移驻天津后,要与傅和傅的部下精诚合作,及时将军事真实情况报告蒋介石。郑当日乘原机回南京。

傅从南京归来后,曾作东移之行动:派其副总司令宋肯堂赴塘沽修建飞机场及防御工事,并指示杜建时予以协助;部署中央军第九十四军于杨村,第六十二军于芦台,第八十六军于唐山,第九十二军于塘沽、军粮城,第八十七军(由原青年军第二〇八师扩建)从北平移驻北塘、塘沽;又将两个护路旅配置于天津到廊坊和天津到马厂铁路沿线;占好天津、塘沽、唐山三基点相犄角的形势;把张家口的家当和在那里的军官眷属3000多户移到天津安顿,杜建时和陈长捷寻找房屋,并筹办给养;傅总部准备从北平西郊移驻天津,并派其总务处长来津和杜建时商量总部驻所;杜建时将天津图书馆的大楼给傅作总部,并为其安装指挥系统各项通信设备。

傅作义密令其军需处长将傅的一部分私人钱财,通过美国进口汽车公司美国商人甘成恩购买大量汽车轮胎,在天津付款,在香港交货,将财产转移香港;傅作义将其家眷刘芸生及其子女送往重庆;天津张各庄飞机场远离市区,在激战中将无法利用;杜建时为保持天津市对外运输,在市区南面旧跑马场处,指使工务局赶修长1000米、宽20米临时飞机跑道,自11月中旬军用飞机和民航飞机均在此起降。

从各种事实来看,傅作义的作战计划确保津塘,已成定案。当时,杜建时认为如此定案,可攻,可守,可走。自10月以来惊心动魄的心情有些稳定下来。但仍顾虑傅作义的基本实力第三十五军、一○四军、一O五军仍在北平张家口之间活动,尚无东移迹象。这样就有被解放军华北野战军从南口附近截断的危险。如果傅系部队不能调来,津塘方面完全指望“中央军”,则津塘难于确守。

此时,出乎意料之外的消息继续传来。东北解放军长驱人关,达80多万人。其中有改编了的原国民党军美械装备的炮兵部队,先趋于张家口,与华北野战军协同进攻张家口。

傅系第十一兵团司令官孙兰峰在张家口被解放军攻击。傅作义派其主力军第三十五军乘400多辆汽车从丰台向张家口增援。张家口危机解除后,因北平空虚,又调回北平。走到鸡鸣驿、新保安时,受华北解放军和东北解放军联合袭击。第三十五军被包围于新保安,傅令在北平第一〇四军安春山部和第十六军袁朴部增援。12月10日强大的解放军将傅部第三十五军及第一O四军、十六军全部包围。傅又把已经部署好的第九十二军、第六十二军调到南口怀来方面。这种头痛医头、脚痛医脚的被动战术,正落入解放军之环围中。不但使第三十五军、一〇四军、一〇五军傅系的基本队伍十万完全覆没,而且使芦台、杨村空虚,塘沽、天津暴露于解放军直接围攻之下。以上情况,杜建时及时地电告了蒋介石。

当时天津外围只有两个护路旅,天津市区只有一个新编成而尚未完成训练的警备旅,又两营宪兵和一个公安局的保警总队。

12月2日深夜,忽然接陈长捷电话说,总部参谋长李世杰来电话说:“据空军情报,有解放军一大纵队,已从宝坻县向天津急进中。”宝坻距天津仅百余里,如急行军,明晨可达天津,杜建时急让两个护路旅向天津收缩。13日天明后,接得护路旅电话,说第六十二军先头部队已到天津站。随后又接第六十二军军长林伟俦电话,当日上午第六十二军全部可到达天津。

一五七师因铁路十一道桥被解放军拆断,被滞留北平。第六十二军仅有两个师到达天津,其中一个师是由地方团队凑成,战斗力薄弱。

12月15日,第八十六军由军长刘云瀚带进天津,该军是由地方团队新近编成的部队,装备差,战斗力极为薄弱。

傅系主力部队完全覆灭,平津路断,傅作义不会再来天津,天津已成气息奄奄的孤岛,处于绝望的境地。在陈长捷的主持下,把这些残缺部队配备于城防线上。杜建时及时地将天津微弱的防守情况,径电蒋介石。

12月18日,国民党国防部参谋次长李及兰、总统府参军罗泽闿、联勤总部参谋长吴光朝乘专机到达天津。李及兰给杜建时一封蒋介石的亲笔信,大意是让杜建时和李、罗、吴等商量,将守天津部队撤退塘沽,从海上逃走,以加强华中力量。当时,杜建时认为防守天津是死路一条,与其等死不如突围。天津至塘沽之间,军粮城、灰堆虽有解放军,但兵力不大,如立即行动,可望突围至塘沽,上船逃跑。李、罗表示同意。李说:“给你一个军方名义把他们带走。”但此事必须与陈长捷、林伟俦、刘云瀚商量。杜建时用电话邀请陈、林、刘三人来杜建时家与李、罗、吴会商。林、刘两军都是“中央军”,向杜建时暗示愿立即行动。

陈长捷是傅系将领,受傅之命来津负责,他关切着北平方面傅作义的处境,说如防守天津部队撤走,将置北平于死地。当夜陈几次向北平请示,傅无表示,以“待考虑考虑”作答。陈表示决心:“一切应为傅负责。”陈拉杜建时到另一室内,郑重表示:“如你们把部队带走,我只有自杀。”杜建时看陈长捷如此坚决,暗中与李及兰商量,为北平免于孤立,也为避免在转移中被歼灭,就决定坚守下去,不实行突围。19日天明时,杜建时送李及兰等至飞机场(回南京)。临行时,有生离死别之感。

和平谈判的消息,不断从北平传来,但迄无确切消息。每次电话询问总部参谋长李世杰,答均含糊其辞;“正在进行”,“再等几天就有希望”,“坚定守住,就有办法”等。

旧晋军前辈刘后同老先生在旧晋军充当旅长时,傅作义在其部下当排连长。傅作义任天津警备司令时,刘老先生已退休住在天津租界,往来甚密。经人介绍杜建时与刘老先生相识,亦以前辈尊之。刘老先生在傅作义丧失其主力部队时去北平。临行时与杜建时会晤,道及去平目的是劝傅投降解放军,以免平津毁于炮火。到平后住北京饭店,和杜建时常通电话,告知杜建时一些和谈内幕情况,因而杜建时一面在津抗拒解放军,一面企望北平早日“和谈”,以免天津覆灭。

从12月20日起,防守司令部每晚8时在陈长捷办公室会商。参加会商的人有陈长捷、秋宗鼎、林伟俦、刘云瀚和杜建时,以及必须参加的高级军官。我们判断解放军的行动,研究防御配备,讨论作战指导和补给等问题。一天晚上讨论第六十二军派出的加强团防守宜兴埠据点问题,大家感到宜兴埠的据点过于突出,易受解放军摧毁破灭,决定将防守宜兴埠的加强团撤回,作为军预备队,并指使该团撤出时,将所构筑的工事加以破坏。哪知该团长于撤退时竟然纵火焚村,给村民造成严重灾难。杜建时接到警察局电话说,第六十二军在宜兴埠纵火焚村,急往见陈长捷,陈闻讯大哭说:“广东部队真野蛮,这不同于长沙大火吗!”

当晚在司令部会商,陈长捷责林伟俦律兵不严,要惩办纵火的团长,以平民愤。林伟俦以昨晚会商时,在会上曾作出破坏宜兴埠之决定,陈、林之间发生争执。杜建时从中和解,杜建时说,昨晚决定是破坏工事而非纵火焚村,该团长按律当办,唯在此时严惩该团长于作战不利,应令其戴罪图功。陈、林双方均无意见。纵火焚村危害人民的罪责,竟不了了之。

1948年年底,外围各据点已经被解放军扫荡干净,全城防线处在被包围之中。解放军各以两个纵队集中于西营门和东局子方面。1949年1月10日,炮火趋于激烈,解放军战士逐步灵活地迫近阵前,攻击部署已经完毕,即将开始总攻。

11 日拂晓,西郊城防线前,发现一个身穿军服的人,站在高土堆上叫喊,说是解放军通信员带来信件。那个通信员到达第六十二军军部,交出第四野战军司令员林彪亲笔签名写给陈长捷、林伟俦、刘云瀚三人的一封信。大意是:辽沈战役取得胜利后,百万大军已进关,劝告你们放下武器,不得破坏工商业。

林伟俦持函先找刘云瀚商量,随即往见陈长捷、秋宗鼎。陈看信后电召杜建时去共同商量,杜建时看信后问大家有何意见,他们四人均沉默无言。由于他们以前彼此都不相识,不能交心。谁都不敢说出内心实话,谁也不肯带头作具体主张。杜建时请陈长捷到另一房间里,问陈如何打算?陈说:“我让他们打,谁不打就不行。我让他们降,他们不降我就毫无办法。还是等待北平和平谈判成功,一起行动。”杜建时又请林、刘到另一房间内,问林、刘如何打算。林、刘说:“陈是司令,要他说话,我们不能领头。”他俩问杜建时:“刚才陈对你如何表示?”杜建时说:“陈的意见想等待北平和谈成功,一起行动。”他俩说:“那也可以。”杜建时问他们:“敌人发动总攻,你们能顶多久?”林说:“一个星期可能没问题。”刘说:“一个星期怕顶不了。”

当时杜建时想,受蒋介石培养多年,不能反他,北京已在“和谈”,同意陈长捷的意见,等待北平傅作义主持全局的动向。但是担心解放军总攻后,守不长久。杜建时让陈长捷打电话给傅总部追问北平和谈发展如何。得到参谋长李世杰的回答,还是那句“坚定守住,就有办法”。大家经过简短商量,都同意坚持据守,等待北平的和谈。为了拖延时间,复了一封模棱两可的信。信下说:武器是军人第二生命,放下武器是军人之耻。如果共谋和平解决,请派代表进城商谈.复信仍由原送信人带回。就这样拒绝了和平解决的通牒。

14日10时,解放军总攻天津开始。杜建时率亲随数人到中原公司(今百货大楼)楼顶用望远镜观察全盘情况,环城碉堡主阵地线,到处发生激烈战斗,炮声隆隆,较前任何时候都为强烈。尤其东北和西门监狱南运河地区,烟雾朦胧,远不见人,解放军在密集炮火掩护下,冲击前进,手榴弹密集爆炸,火花四射,突破了西门监狱附近的城防,攻占了一些碉堡。第六十二军战车向前增援,也被密集手榴弹所击退。城防已破,危在旦夕。

10时许杜建时离开中原公司回市政府,亲笔写打给蒋介石电报,并焚毁与蒋介石来往机密函电。忽然轰的一声,一个炮弹落到市政府大楼楼顶,全楼震荡。挂在办公室墙上装有蒋介石大幅照片的镜子,砰然落地,摔得粉碎。杜建时呆若木鸡,亲随人员谢壮图从身后忽然把杜建时身上带的手枪抢走,卫士们都劝杜建时离开楼上办公室移到地下室。杜建时继续将机密文件烧完,才下楼去。

14日夜,巷战愈形激烈。杜建时召陈长捷和林、刘两军长到警备司令部地下室作最后会商,共同认为第三线是不能也无力可守。“分区的核心战”再打下去,无非顽抗到底,牺牲到底。解放军战士英锐威猛,没有攻不开的核心堡,支持时间亦不会太多。多坚持地方多糜烂,而无救于大局。在无可如何的情况下,决定放弃“核心抵抗”计划。杜建时让陈长捷电北平总部李参谋长询问和谈消息。回答仍然是那句话:“再坚持两天就有办法。”陈将电话摔在桌上,骂道:“让我们牺牲,作他们讨价还价的资本。”大家商谈了一下,决定我们自己发表一个和平宣言。

杜建时深夜邀请天津工业知名人士李烛尘、参议会议长杨亦周商量,写好放下武器的和平宣言,由杨亦周在电台广播。15日凌晨杨亦周广播和平宣言时,解放军已进入市区,为时已晚了!

15日下午天津完全解放。

来源:仲剑一点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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