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八年深情终成空,我转身离去他才疯

B站影视 欧美电影 2025-10-29 10:18 1

摘要:她订好机票,发了一条朋友圈:你我一生一世的誓言,从此一笔勾销。

她订好机票,发了一条朋友圈:你我一生一世的誓言,从此一笔勾销。

【1】

倪景初站在苏河湾1号公寓的落地窗前。

窗外是城市最繁华的CBD,巨大的广告屏上,一张年轻娇艳的面孔正对着她微笑。

那是孙雨桐,她一手提携起来的“好师妹”。

就在刚才,经纪人沈若薇在电话里告诉她,最后一个高端代言,也被孙雨桐拿走了。

五年前,那块屏幕上24小时轮播的,还是她倪景初的脸。

烟花在夜空中炸开,绚烂夺目。

电视里,春晚已近尾声,熟悉的旋律响起:“告别今宵,无论新友与故交,明年春来再相邀……”

今天是除夕。

也是她和杜凌霄一起过的第五个新年。

她走到餐厅,看着桌上那盘已经冷透的蟹黄饺子。

这是杜凌霄晚上出门前,特意为她包的。

她端起盘子,没有丝毫犹豫,径直倒进了垃圾桶。

零点四十五分,门铃响了。

倪景初打开门。

杜凌霄浑身酒气,几乎整个人都靠在孙雨桐身上。

孙雨桐手里还提着一个印着奢侈品Logo的礼物袋。

“景初姐,”孙雨桐的声音娇滴滴的,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得意,“凌霄哥晚上带我去参加剧组的酒会,喝多了,我送他回来。”

倪景初没看她,目光落在杜凌霄紧闭的双眼和微皱的眉头上。

“既然是你送他回来的,那就麻烦你,送佛送到西,直接扶他到二楼客房吧。”

她侧身让开通道。

孙雨桐愣了一下,显然没料到她是这个反应。

她扶着杜凌霄,让他跌坐在客厅那张昂贵的雪尼尔沙发上。

“景初姐,你看到对面CBD的广告屏了吗?”孙雨桐抬起头,目光灼灼地盯着倪景初,“你老了。”

“不只是你以前的代言会是我的,凌霄哥,以后也会是我的。”

“因为他已经不爱你了。”

她勾起红唇,笑容里充满了挑衅:“以后,我才是这里真正的女主人。”

“所以今晚,就辛苦师姐,再照顾他最后一次吧。”

倪景初终于将目光移到孙雨桐脸上,声音平静得像结冰的湖面:“人都会老。我现在的样子,未必不是你将来的样子。”

“但我用的每一样,都是靠自己双手挣来的。”

“你想靠着男人走捷径?可惜,男人最是靠不住。”

孙雨桐嗤笑一声:“师姐,都这时候了,还摆前辈的架子呢?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当年那些奖,有多少是凌霄哥在背后帮你运作的?”

说完,她不等倪景初回应,拎着她那个价值不菲的包,转身就走。

门“咔哒”一声关上。

凌晨一点。

距离早上九点飞往佛罗伦萨的航班,还有整整八个小时。

倪景初在沙发对面坐下,看着杜凌霄仰躺在那里,醉意深沉。

“原来,你是这么跟她说的……”

杜凌霄毫无反应。

倪景初的心,一点点沉入冰海。

她想起自己十六岁出道,因为一支校宣传片被导演看中。

十七岁,凭《群青》里的“阿青”,拿下金鹰奖最受欢迎女演员和白玉兰最佳女主。

十八岁,在沙漠里摸爬滚打半年,靠《梦中的楼兰》摘下飞天奖最佳女主角。

十九岁,闯入好莱坞,在戛纳捧回金棕榈。

二十岁,站上奥斯卡领奖台,成为最年轻的华人全球影后。

二十一岁到二十三岁,青龙、大钟、金像、金紫荆……她拿奖拿到手软。

风光无限的七年。

而比她大三岁的杜凌霄,那时已从家族企业脱离,凭借铁腕创立了以两人名字合并命名的“凌景集团”。

他追了她三年。

在她二十岁,戴上奥斯卡后冠的那天,他们才正式在一起。

她记得高二那年地震,杜凌霄是如何逆着逃生的人流,疯了一样冲回教学楼找到她。

他说:“倪景初,要是跑不掉,我们就一起死。”

她记得无数个深夜,他趁她睡着,一遍遍轻吻她的发丝,喃喃低语:“景初,我爱你,真的好爱你。”

即便在他创业最艰难的时候,他也从未让她独自在家超过一小时。

他们形影不离,好得像一个人。

当“凌景集团”市值突破千亿时,杜凌霄不仅分给她一半股权。

更在庆功宴上,当着所有媒体和商界名流的面宣布:“我杜凌霄这辈子最爱倪景初!杜太太的位置,永远都是她的!”

原来,“最爱”和“永远”这样的词,只有在说出口的那个瞬间,才算数。

倪景初起身,去厨房冲了一杯温热的蜂蜜水,放在他手边的茶几上。

“杜凌霄,我从二十岁跟你到现在,二十八了。”

“八年了。”

“今晚,是我最后一次照顾你。”

深爱八年,换来的竟是相对无言,和一颗凉透的心。

她看着他即使在睡梦中也不安稳的眉眼。

忽然听到他含糊地,一遍遍低唤她的名字:“景初……景初……”

她嘴角牵起一抹笑。

带着嘲讽,带着苦涩,带着难过,更多的是无尽的失望。

笑着笑着,眼泪却毫无征兆地滚落下来。

杜凌霄,我只能陪你走到这里了。

往后的路,你自己走吧。

我不奉陪了。

【2】

早上七点三十六分。

距离航班起飞还有一个多小时。

杜凌霄醒了。

他揉着刺痛的太阳穴,一睁眼看见坐在旁边的倪景初,习惯性地靠过去,把头枕在她肩上。

“景初,我头好痛……”

倪景初端起那杯早已凉透的蜂蜜水,递给他。

杜凌霄接过来,一口气喝完,伸手环住她纤细的腰肢。

“还是我的景初最好。”

这句话让倪景初嘴角泛起一丝冰冷的嘲讽。

她轻轻推开了他。

杜凌霄一愣:“生气了?怪我昨天没陪你守岁?”

倪景初摇头:“没有。只是有点累。”

他的心早已飞了,现在说这些,毫无意义。

杜凌霄从随身带的公文包里拿出一个丝绒礼盒,是Givenchy的标志。

“别不高兴,看,我给你带的礼物,你肯定会喜欢。”

倪景初勉强扯了扯嘴角,没有接。

杜凌霄自己打开盒子,一枚切割完美的蓝钻戒指在晨光下熠熠生辉。

——佳士得拍卖会上那枚以5750万美元天价成交的“奥本海默蓝钻”。

被他做成了戒指。

“来,我给你戴上。”

他伸手想去握倪景初的手。

她却将手缩了回去,低声说:“你忘了,我不喜欢这些。”

杜凌霄皱起眉:“这些怎么了?贵重,漂亮,全世界独一份!哪个女人不喜欢?怎么就你……”

他的话,在倪景初悲凉的目光中戛然而止。

这一年,杜凌霄送她的礼物数不胜数。

以她名字命名的庄园。

种满蔷薇的古堡。

还有那些号称独一无二的珠宝。

可倪景初最珍视的,始终是他用第一桶金给她买的那条施华洛世奇项链,是他熬夜亲手做的那只歪歪扭扭的小布熊,是那本写满了他幼稚情话的恋爱纪念册。

她在这个浮华的圈子里待得太久,见过太多虚假的繁华。

她要的一直是真心,是诚意,而不是用钱堆砌的、敷衍的补偿。

杜凌霄不是不懂。

他只是不爱了,所以懒得再花心思照顾她的感受。

“不喜欢就算了,以后不送了。”

他有些恼羞成怒,把礼物盒随手扔在沙发上。

若是从前那个爱他如命的倪景初,早已软下语气来哄他。

可今天,她只是平静地问:

“你和孙雨桐,到什么地步了?”

杜凌霄身体一僵。

他以为自己瞒得很好,下意识反问:“你调查我?”

倪景初的心像被针扎了一下,密密麻麻地疼。

她摇头:“昨晚,是孙雨桐送你回来的。”

杜凌霄脸色稍缓,带着一种理所当然的无所谓:“逢场作戏而已,你别多想。我们之间,什么都不会变。”

什么都不会变?

倪景初喉咙哽咽,抬头死死盯着他:“你还记得,我答应和你在一起时,说过什么吗?”

当年,二十岁的她,认真又执拗地对他说:“杜凌霄,如果你背叛我,我会永远永远离开你,绝不回头。”

如今的杜凌霄,是商界新贵,哪里还会记得年少时一句轻飘飘的承诺。

他不耐烦地挥挥手:“现在哪个成功的男人外面没点应酬?你就不能懂点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安心做你的杜太太不好吗?”

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倪景初想笑,更想哭。

半晌,她用尽力气,撕心裂肺般吐出一句:

“杜凌霄,你放心,我以后,再也不会管你了。”

他冷冷地瞥了她一眼:“你最好记住你说的话。”

倪景初点了点头。

看着她毫无生气的脸,杜凌霄心头莫名涌上一股烦躁。

他站起身,拎起昨天那件带着酒气的外套:“公司最近事多,这几天我就不回来了。”

“你自己照顾好自己,想去哪儿玩就去,卡还是那张,没限额。”

说完,他几乎是逃也似的,大步离开。

倪景初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门口,轻轻应了一声:

“好。”

大门合拢。

时钟正好敲响八点。

倪景初转身上楼,回到主卧。

她没有多带东西,只收拾了几件自己最喜欢的常穿衣物。

杜凌霄给她的副卡,那些昂贵的珠宝首饰,所有他送的贵重礼物,被她整齐地码放在衣帽间的岛台上。

她拉着一个小小的行李箱,站在客厅中央,最后环视了一遍这个她住了五年的,曾经称之为“家”的地方。

然后,她拉开门,走了出去,再也没有回头。

八点五十三分,倪景初和经纪人沈若薇在头等舱靠窗的位置坐下。

九点整,飞机准时从京市机场起飞,冲上云霄,目的地:意大利,佛罗伦萨。

与此同时,杜凌霄坐上了他那辆黑色的布加迪。

司机恭敬地问:“杜总,回公司吗?”

杜凌霄揉了揉依旧发胀的额角,报出一个地址:“去海淀路12号。”

海淀路12号,是他不久前为孙雨桐购置的一套高级公寓。

一小时后,杜凌霄刚按响门铃,门就立刻开了。

孙雨桐显然是精心打扮过,穿着真丝睡裙,外面披了件外套,笑脸盈盈地迎上来。

“凌霄哥,你怎么来了?是不是知道我想你了?”

她熟练地帮他脱下外套,挂好,又拿出柔软的室内拖鞋替他换上。

递过来的水,温度恰到好处。

看着眼前温柔小意、百依百顺的孙雨桐,杜凌霄脑子里却不合时宜地闪过早上倪景初那张苍白又平静的脸。

对比鲜明。

“我让李特助订了两张票,带你去墨尔本散散心。”

孙雨桐眼中闪过狂喜,脸上却故作担忧,小心翼翼地问:“今天才大年初一,你陪我出去……景初姐那边,会不会不高兴啊?”

提起倪景初,杜凌霄心情莫名更差,语气也冷了几分:“不用管她。我们吵架了,这几天我都不回去。”

孙雨桐立刻依偎进他怀里,软语调侃:“师姐是不是年纪大了,脾气也见长?更年期提前了吧?凌霄哥你别往心里去。”

她嘴上说着安慰的话,眼底却满是藏不住的得意。

杜太太的位置,看来离她不远了。

从这天起,她陪着杜凌霄,马不停蹄地飞往各个度假胜地。

墨尔本,悉尼,马尔代夫……

每到一个地方,她都要拍下和杜凌霄的亲密合影,特意发给倪景初。

【景初师姐,凌霄哥说你最喜欢马尔代夫的薇拉瓦鲁岛,你看,他直接把岛包下来给我玩了哦!】

【师姐,今天和凌霄哥玩得太累了,现在都起不来床呢,你一个人在家,很孤单吧?】

无论她如何明示暗示,挑衅炫耀,所有信息都像石沉大海,没有得到倪景初的任何回复。

孙雨桐不甘心,索性把这些照片全都发到了朋友圈,设置成仅倪景初和几个相关的共同好友可见。

她就是要让倪景初看到,让所有人都知道,现在待在杜凌霄身边的是她孙雨桐!

【3】

十天后。

京城俱乐部,顶楼的私人包间。

杜凌霄和几个商业伙伴谈完事情,有些心不在焉地晃着手中的威士忌。

这十天,倪景初一次都没有联系过他。

没有电话,没有短信,连一个字的微信都没有。

这太反常了。

以前他们就算吵架,冷战最多不超过两天,倪景初总会忍不住先给他发个信息,或者让保姆给他送点换洗衣服。

这次,竟然十天了,音讯全无。

“杜总,看来是佳人有约,心不在焉啊?”一个合作伙伴笑着打趣。

另一位王总接话:“还用说?肯定是那位新晋的孙小姐,年轻漂亮,又会哄人开心。杜总好福气啊!”

杜凌霄扯了扯嘴角,没承认,也没否认。

心里那点莫名的烦躁却越来越清晰。

他拿出手机,下意识点开了和倪景初的聊天界面。

最后一条信息,还停留在除夕那天下午,她问他:“晚上回来吃饺子吗?”

他回了一个字:“忙。”

之后,再无交流。

他手指悬在拨号键上,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退了出来,转而打给了特助李铭。

“倪景初最近在做什么?”

李铭的声音带着一丝迟疑:“杜总……倪小姐的情况,我不太清楚。”

“不清楚?”杜凌霄语气不悦,“她没在家?没去工作室?”

“倪小姐……她好像不在国内。她的经纪人沈若薇小姐前几天办理了一些海外事务的相关手续。”

“出国?”杜凌霄愣了一下,“她去哪了?”

“这个……沈小姐没有透露。需要我去查一下吗?”

杜凌霄心里“咯噔”一下,一种不祥的预感悄然蔓延。

他挂掉电话,立刻拨通了倪景初的号码。

“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冰冷的提示音像一盆冷水,从他头顶浇下。

关机?

他皱眉,又尝试拨打了几次,依旧是关机。

他转而打给沈若薇。

响了很久,电话才被接起。

“杜总,有事?”沈若薇的声音很冷,带着一种显而易见的疏离。

“景初呢?让她接电话。”杜凌霄命令道。

“景初不想接你的电话。”沈若薇回答得干脆利落。

杜凌霄强压着火气:“沈若薇,我没空跟你玩捉迷藏!告诉我,你们在哪?”

“我们在哪里,似乎不需要向杜总你汇报吧?”沈若薇冷笑一声,“杜总现在不是正陪着新欢环游世界吗?还有空关心我们景初在哪?”

“你!”

“杜凌霄,”沈若薇打断他,语气是前所未有的严肃和冰冷,“景初跟你八年,得到了什么?你好好想想吧。别再找她了,她不想见你。”

说完,直接挂断了电话。

杜凌霄再打过去,已经是无人接听的状态。

他猛地站起身,巨大的动作让椅子在地板上划出刺耳的响声。

包间里的其他人都惊讶地看着他。

“杜总,出什么事了?”

杜凌霄没有理会,他脑子里一片混乱。

倪景初走了?

关机?失联?

就因为吵了一架?因为孙雨桐?

他烦躁地松了松领带。

女人闹脾气,无非就是为了让他哄。

他拿起手机,想给倪景初发微信,却发现自己已经被她拉黑了。

就连支付宝好友,都被删除了。

他点开她的朋友圈,只剩下一条冰冷的横线。

他这才真正慌了神。

倪景初这次,好像不是闹脾气那么简单。

他立刻打给李铭:“查!立刻给我查清楚倪景初去了哪里!动用所有关系!马上!”

他顾不上包间里的其他人,抓起外套就冲了出去。

一边往电梯走,一边拨打司机的电话:“开车到门口,立刻回苏河湾!”

坐进车里,他对着手机通讯录里那个许久未曾拨打的号码,犹豫再三,还是拨了过去。

是倪景初的母亲,一位温和知性的大学教授。

电话很快接通。

“喂,阿姨,我是凌霄。”杜凌霄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稳。

“哦,凌霄啊,有事吗?”倪母的声音很平静,听不出什么情绪。

“阿姨,我想问问,景初最近……有跟家里联系吗?我有点事找她,联系不上。”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然后倪母淡淡地说:“景初很好,她跟我们联系过。”

“她在哪儿?”杜凌霄急切地问。

“凌霄,”倪母的语气依旧平和,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距离感,“景初已经是成年人了,她有自己的想法和决定。你们之间的事情,我们做父母的,不方便过多干涉。”

“阿姨,我们只是有点误会……”

“误会不误会,都不重要了。”倪母轻轻打断他,“重要的是,景初现在想安静一下。请你,不要再打扰她了。”

说完,倪母也挂断了电话。

杜凌霄握着手机,手心里全是冷汗。

连倪母都是这个态度……

倪景初到底做了什么?

她到底去哪儿了?

回到苏河湾公寓,杜凌霄第一次觉得这个家空旷得可怕。

没有了倪景初的身影,没有了她在厨房忙碌的声音,没有了她在影音室里看电影的低语,甚至没有了空气中她惯用的那款香水的淡淡气息。

一切都冷清得让人窒息。

他冲进卧室。

衣帽间里,她的衣服少了一大半。

岛台上,整齐地摆放着他给她的副卡,那些他送的珠宝、名表、包包……所有值钱的东西,一件不少。

只有那些她常穿的休闲服,她珍藏的几本电影笔记,还有一张他们早期的合影,不见了。

他送给她的那枚奥本海默蓝钻戒指,被随意丢在岛台的角落,冰冷地反射着灯光。

杜凌霄颓然地坐在床边,双手插入头发。

他看到了被放在床头柜上的一个小盒子。

打开一看,里面是他当年送她的那条施华洛世奇项链,那只丑丑的小布熊,还有那本写满情话的纪念册。

她把他所有的“真心”,都留下了。

带走的,只有属于她自己的东西。

李铭的电话在这个时候打了进来,声音带着小心翼翼:“杜总,查到了。倪小姐在十天前,也就是大年初一早上,乘坐CAXXXX航班,飞往意大利佛罗伦萨了。同行的只有她的经纪人沈若薇。”

佛罗伦萨……

杜凌霄想起来了。

倪景初一直很喜欢佛罗伦萨,说那里是文艺复兴的摇篮,充满艺术和自由的气息。

她说过很多次,想和他一起去那里住一段时间,逛逛乌菲兹美术馆,看看圣母百花大教堂,在米开朗基罗广场看日落。

可他总是说忙,说下次,说等公司不这么忙的时候……

他一次都没有陪她去过。

原来,这次她不是闹脾气,她是真的走了。

带着对他彻彻底底的失望,离开了。

【4】

佛罗伦萨,阿诺河畔的一栋古老公寓里。

倪景初正坐在阳台上,看着窗外夕阳为老桥镀上一层温暖的金色。

沈若薇端着两杯咖啡走过来,递给她一杯。

“还在想他的事?”沈若薇在她对面坐下。

倪景初摇摇头,接过咖啡,轻轻搅动:“没有。只是在享受这里的宁静。”

她抿了一口咖啡,嘴角泛起一丝淡淡的、真实的笑容:“若薇,你知道吗?这十天,是我过去八年来,过得最轻松自在的日子。”

不用再担心杜凌霄会不会回家吃饭,不用再揣测他的心情,不用再因为他身边层出不穷的年轻女孩而暗自神伤,不用再守着手机等他的消息。

心死了,也就自由了。

沈若薇看着她眼底久违的轻松,心疼又欣慰:“早就该这样了。你为杜凌霄付出的,已经够多了。”

当年倪景初如日中天时,为了支持杜凌霄创业,不惜推掉许多重要片约和代言,动用自己的所有人脉和资源为他铺路。

甚至在他公司出现危机时,拿出自己几乎全部积蓄帮他渡过难关。

“凌景”集团能有今天,倪景初功不可没。

可这些,在杜凌霄功成名就之后,似乎都被他遗忘了。

他看到的,只是她日渐增长的年纪,和她不再像从前那样对他无条件的崇拜和依附。

“不说他了。”倪景初摆摆手,眼神坚定起来,“若薇,我之前让你联系的事情,有眉目了吗?”

沈若薇立刻正色道:“嗯。有几个本子递过来,我都看过了。有一个我觉得特别适合你。”

她拿出平板电脑,调出一份资料:“是陈导的新电影,文艺片,冲奖的。女主角是一个经历婚姻背叛后,自我觉醒并重新找到人生方向的中年女性。角色很有层次,挑战性很大。”

倪景初仔细看着剧本大纲和人物小传,眼中渐渐燃起消失已久的光彩。

“帮我接了吧。”她抬起头,目光灼灼,“我需要一个机会,一个重新开始的机会。”

“好!”沈若薇很高兴,“还有,之前一直想跟你合作的那个独立设计师品牌‘溯光’,听说你恢复单身后,再次发出了邀请,希望你能成为他们的品牌代言人。他们看重的是你的气质和故事感,而不是流量。”

“溯光……”倪景初记得这个品牌,设计风格简约而有力量,注重内心表达,很符合她当下的状态,“可以谈谈。”

她放下咖啡杯,望向远处圣母百花大教堂美丽的穹顶,轻声说:“若薇,我想演戏了。真正的,只为演戏本身。”

在国内,她身上“杜凌霄女友”的标签太重了,重到几乎掩盖了她作为一个演员本身的光芒。

所有人提到她,首先想到的是杜凌霄,然后才是她的作品。

在这里,在这个陌生的国度,她找回了最初的自己。

那个只为表演而痴迷的倪景初。

“好!不管你做什么决定,我都支持你!”沈若薇用力点头。

就在这时,倪景初的手机响了一下,是微信提示音。

她拿起来看了一眼,是共同好友发来的消息,附带了几张朋友圈截图。

是孙雨桐发的,在马尔代夫,在悉尼歌剧院前,在墨尔本的海滩上……她和杜凌霄姿态亲昵,笑容灿烂。

好友愤愤不平地发来语音:“景初你看!那个孙雨桐也太嚣张了!天天发这些,故意恶心谁呢!”

倪景初平静地看完,脸上没有任何波澜。

她回复道:“谢谢告诉我。不过,这些已经与我无关了。”

然后,她将那些截图,连同孙雨桐之前发来的那些挑衅信息,一起打包,发送给了杜凌霄。

没有附加任何文字。

做完这一切,她将手机调成静音,对沈若薇说:“走吧,若薇,我们出去吃饭,我知道附近有一家很小的餐厅,那里的佛罗伦萨T骨牛排非常地道。”

她的平静,不是伪装,而是真正的释然和放下。

而在国内的杜凌霄,收到倪景初发来的“照片包裹”时,正在办公室里大发雷霆。

他动用了所有关系,却无法查到倪景初在佛罗伦萨的具体住址。

沈若薇处理得非常干净,没有留下任何线索。

倪景初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

当他看到倪景初发来的那些孙雨桐的挑衅截图时,一股前所未有的怒火和羞愧瞬间淹没了他。

他立刻拨通了孙雨桐的电话,声音冷得像冰:

“孙雨桐,把你朋友圈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立刻!马上!给我删掉!”

孙雨桐被他的怒气吓到了,委屈地辩解:“凌霄哥,我只是想记录一下我们的生活……”

“记录什么?记录你怎么上门挑衅她?记录你怎么把她逼走吗?”杜凌霄口不择言地怒吼,“我告诉你,要是找不到景初,你和我,都完了!”

他狠狠挂断电话,将手机摔在墙上,屏幕瞬间碎裂。

像他和倪景初的关系,支离破碎,难以挽回。

李铭战战兢兢地站在办公室门口,不敢进来。

杜凌霄喘着粗气,双眼猩红,颓然跌坐在老板椅上。

他看着电脑屏幕上,他和倪景初早年的合影。

那时她笑靥如花,看着他的眼神里,满是星光和爱意。

而他,也是满心满眼,只有她一个人。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变的呢?

是从他生意越做越大,身边奉承的人越来越多开始?

是从那些年轻女孩前仆后继地往他身上扑开始?

还是从他觉得倪景初的存在变成一种习惯,甚至是一种束缚开始?

他忘了她曾经也是众星捧月的影后,忘了她为他放弃过的锦绣前程,忘了她在他一无所有时给予的无条件支持和信任。

他只看到了她不再年轻的年纪,看到了她偶尔因为缺乏安全感而流露出的抱怨,看到了她希望他多陪陪她的“不懂事”。

他用金钱和礼物敷衍她,用谎言和欺骗搪塞她。

甚至纵容孙雨桐这样的女人,去伤害她。

杜凌霄痛苦地捂住脸。

他终于明白,倪景初那条朋友圈是什么意思。

“你我一生一世的誓言,从此一笔勾销。”

她不是闹脾气,她是真的,不要他了。

【5】

三个月后。

佛罗伦萨的春天,空气里都带着花香和艺术的气息。

倪景初已经完全适应了这里的生活。

她租住的公寓离阿诺河不远,每天清晨,她会沿着河岸慢跑,然后去街角的面包店买刚出炉的可颂。

上午,她会去语言学校学习意大利语。

下午,要么去美术馆看画,要么就在家里研读剧本,揣摩角色。

陈导的那部电影《第二次黎明》已经正式签约,下个月就要在国内开机。

她偶尔会和沈若薇一起去逛逛古董市场,或者开车去托斯卡纳的艳阳下,感受葡萄酒庄的宁静。

没有杜凌霄的日子,她过得充实而平和。

脸上的笑容多了,眼底的阴霾也渐渐散去。

她开始在自己的社交媒体上,分享一些在佛罗伦萨的生活碎片。

有时是一张街角咖啡店的随手拍,有时是她在语言课上闹的笑话,有时是她临摹的素描画。

没有刻意的精致,只有真实的生活。

她不再提及过去,不再回应任何关于杜凌霄和孙雨桐的传闻。

渐渐地,那些等着看原配手撕小三、豪门恩怨大戏的围观者散去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些被她现在这种宁静状态所吸引的粉丝。

“姐姐状态好好啊!”

“感觉倪景初活出了另一种精彩。”

“这才是大女主该有的样子,不沉溺于过去,勇敢开始新生活。”

“期待新电影!”

偶尔,她也会从国内的朋友那里,听到一些关于杜凌霄的消息。

据说他和孙雨桐大吵了一架,关系闹得很僵。

据说他像疯了一样,动用了所有能动用的力量在找她。

据说他的脾气变得极其暴躁,“凌景”集团上下人人自危。

据说他拒绝了一切娱乐应酬,下班后就回到苏河湾的公寓,一个人待着。

……

听到这些,倪景初只是淡淡一笑,内心再无波澜。

有些人,错过了就是错过了。

有些心,冷了就不会再热。

这天,她刚从乌菲兹美术馆出来,手机响了,是一个陌生的国内号码。

她犹豫了一下,还是接了起来。

“喂,是……景初吗?”电话那头,传来一个有些熟悉,又带着几分迟疑和沧桑的男声。

是杜凌霄的父亲,杜宏远。

对于这位前准公公,倪景初还是保留着基本的尊重。

“杜伯伯,您好。”她的语气礼貌而疏离。

“景初啊……好久没联系了。你……在国外还好吗?”杜宏远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尴尬。

“我很好,谢谢杜伯伯关心。”

“那个……景初啊,伯伯知道,是凌霄混账,对不起你。”杜宏远叹了口气,“这小子,这段时间跟丢了魂一样,公司也不怎么管,天天就知道喝酒……他妈妈看着,心里难受得很……”

倪景初安静地听着,没有打断。

“景初,伯伯知道没脸跟你开这个口……但是,你能不能……能不能给他打个电话,或者发个信息,劝劝他?”杜宏远的语气近乎恳求,“就算……就算看在我们老两口以前对你不错的份上……”

倪景初沉默了片刻。

她想起以前去杜家,杜宏远和杜母确实待她很好,像对待亲生女儿一样。

这份情,她记得。

但是,这不代表她可以原谅杜凌霄,可以回头。

“杜伯伯,”她开口,声音温和却坚定,“我很感激您和阿姨过去对我的照顾。但是,我和杜凌霄之间,已经结束了。”

“他的事情,应该由他自己负责。我没有任何立场,也没有任何义务,再去过问他的生活。”

“抱歉,杜伯伯,这个忙,我帮不了。”

电话那头沉默了良久,最后化作一声长长的叹息:“……好吧,是伯伯唐突了。景初,你在外面……好好照顾自己。”

“谢谢杜伯伯,您和阿姨也保重身体。”

挂断电话,倪景初站在佛罗伦萨古老的街道上,阳光透过建筑的缝隙洒在她身上,温暖而明亮。

她深吸一口气,将刚才那通电话带来的些许压抑感驱散。

过去种种,譬如昨日死。

她看向前方,目光坚定。

她的未来,在她自己脚下。

几天后,倪景初在沈若薇的陪同下,低调回国,进驻《第二次黎明》剧组。

电影拍摄地进行得很顺利。

导演陈导是业内出了名的要求高,但倪景初的表演让他惊喜不已。

他私下对沈若薇说:“景初这次回来,像是脱胎换骨了。她的眼睛里有了故事,有了内容,表演更有厚度和力量了。”

倪景初全身心地投入到了角色中。

她饰演的女主角“林曦”,在经历丈夫背叛、婚姻破裂后,从痛苦迷茫到逐渐觉醒,最终在事业和自我的追寻中,找到了新的人生价值。

这个角色,某种程度上,就是她自身的写照。

她将自己的感悟和体验,毫无保留地倾注到了表演中。

拍摄期间,杜凌霄来找过她几次。

第一次,他直接闯到了拍摄基地,被工作人员拦在了外面。

倪景初通过监视器看到了他。

他瘦了很多,脸色憔悴,眼下的乌青很重,曾经意气风发的样子消失不见,整个人显得落魄而焦急。

她没有出去见他,只是对保安说:“我不认识他,请让他离开。”

第二次,他托人送来了无数的礼物,从昂贵的珠宝到稀有的古董,堆满了她的休息室。

倪景初看都没看,直接让工作人员原封不动地退了回去。

第三次,他在她下榻的酒店楼下等了一夜。

第二天早上,倪景初出门去剧组时,看到他靠在车门上,胡子拉碴,满眼红血丝。

“景初……”他看到她,立刻上前,声音沙哑,“我们谈谈,好吗?”

倪景初停下脚步,平静地看着他:“杜总,我们之间,没什么好谈的。”

“我知道错了,景初!”杜凌霄急切地抓住她的胳膊,力道大得让她微微皱眉,“我跟孙雨桐早就断了!我再也不会见她!你回来,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

倪景初用力甩开他的手,眼神冰冷:“杜凌霄,你还不明白吗?我们之间的问题,从来就不只是一个孙雨桐。”

“是你变了,或者说,你原本就是这样。你忘了我们是怎么开始的,忘了你承诺过什么。你把我对你的爱和包容,当成了理所当然,甚至当成了你可以肆意挥霍、随意伤害的资本。”

“不是的,景初,我爱你,我一直爱的都是你!”杜凌霄试图辩解。

“爱?”倪景初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嘴角勾起一抹讽刺的弧度,“你的爱,就是一边说着爱我,一边和别的女人暧昧不清?你的爱,就是用金钱和礼物来敷衍我,弥补你的愧疚?你的爱,就是纵容别人来羞辱我,逼我离开?”

“杜凌霄,你的爱,太廉价了。我要不起,也不想要了。”

她的话,像一把把锋利的刀子,扎进杜凌霄的心脏。

他脸色惨白,踉跄着后退了一步。

“景初,再给我一次机会……就一次……”他几乎是哀求。

“机会?”倪景初摇摇头,目光决绝,“我给过你太多次机会了。从你第一次撒谎,从你第一次彻夜不归,从你第一次用不耐烦的语气对我说话……我给过你无数次的機會,是你自己没有珍惜。”

“杜凌霄,我们结束了。早在你带着孙雨桐回家,在我扔掉那盘饺子,在我登上飞往佛罗伦萨的飞机时,就已经彻底结束了。”

“请你,以后不要再来了。不要打扰我的工作,也不要打扰我的生活。”

说完,她不再看他一眼,转身坐上了剧组安排的车。

车子缓缓启动,驶离酒店。

后视镜里,杜凌霄像一尊失去灵魂的雕塑,僵硬地站在原地,越来越远,最终消失在视野中。

倪景初闭上眼睛,靠在椅背上。

心口有一丝细微的刺痛,但更多的,是一种解脱般的轻松。

她知道,这一次,她是真的彻底放下了。

【6】

《第二次黎明》的拍摄进入尾声。

最后一场戏,是倪景初饰演的“林曦”,站在海边,迎着初升的太阳,张开双臂,脸上露出释然而充满希望的笑容。

“卡!”

陈导激动地喊出声,“完美!杀青!”

现场响起热烈的掌声。

所有人都被倪景初最后这场戏的表演所感染。

沈若薇抱着花冲上来,紧紧拥抱她:“景初,你演得太棒了!”

倪景初接过花,脸上带着戏里还未完全散去的、充满生命力的笑容。

她知道,她成功地完成了这个角色。

也成功地,开启了自己人生的“第二次黎明”。

杀青宴结束后,倪景初回到了她新购置的一套公寓。

不大,但很温馨,是按照她自己的喜好装修的,离她以前的工作室不远。

她不再需要那个充满杜凌霄回忆的苏河湾1号。

刚到家,沈若薇的电话就打了过来,语气兴奋:

“景初!好消息!‘溯光’品牌方正式确认,由你担任他们的全新品牌代言人!合约已经发过来了!”

“还有,有几个不错的综艺和访谈节目发来邀请,想请你分享一下近况和生活理念。我都看过了,有几个调性很符合我们现在的定位。”

倪景初一边听着,一边走到窗边,看着城市的夜景。

“综艺和访谈,挑一个最合适的接吧。其他的,暂时不考虑。”

“好!”沈若薇应道,“还有,‘凌景’集团那边……最近股价波动很厉害,听说几个大股东对杜凌霄非常不满,正在联合逼宫……”

倪景初沉默了一下,淡淡道:“这些,都跟我们没关系了。”

“明白。”

挂断电话,倪景初泡了个热水澡,然后坐在书桌前,开始规划接下来的行程。

电影宣传期,“溯光”的广告拍摄,可能还有一个访谈……

她的生活,被工作和对自我的探索填满,充实而有序。

她不再需要依附任何人。

她找回了那个独立、自信、闪闪发光的自己。

几天后,倪景初接受了国内一家高端女性杂志《她势》的专访。

采访地点约在一家安静的咖啡馆。

记者是一位看起来很知性的年轻女性。

问题大多围绕她过去一年的心路历程,对未来的规划,以及对新电影、新代言的理解。

访谈气氛很融洽。

快到结束时,记者犹豫了一下,还是问道:“景初老师,冒昧地问一个可能有些私人的问题。经过这段……感情的变故,您对爱情和婚姻,还有期待吗?”

倪景初端起咖啡杯,轻轻抿了一口,思考了片刻,然后微笑着回答:

“当然还有期待。”

“但我期待的,不再是一段需要我委曲求全、失去自我的关系。”

“我期待的是,两个独立的、完整的个体,能够彼此尊重,彼此欣赏,互相扶持,共同成长。”

“如果遇不到,那一个人,也可以很精彩。”

她的回答,从容,自信,充满了力量。

采访结束后,这篇专访很快被《她势》杂志刊登出来,标题是——《倪景初:告别错的,才能与对的相逢》。

文章详细记述了倪景初在佛罗伦萨的生活,她对表演的重新理解,对未来的规划,以及她那番关于爱情和婚姻的清醒认知。

一经发布,立刻引起了广泛的热议和好评。

“姐姐说得太好了!”

“独立女性楷模!”

“这才是真正的大女主思维!”

“期待《第二次黎明》!期待全新的倪景初!”

倪景初用自己的行动和态度,成功实现了形象的转型,从依附豪门的“影后女友”,变成了独立自主的“实力派演员倪景初”。

而与此同时,“凌景”集团的内部斗争愈演愈烈。

杜凌霄因为长期精神状态不佳,决策屡屡失误,加上几个重要项目因为他的私德问题而受到影响,导致公司业绩大幅下滑。

大股东们联合起来,召开临时董事会,以杜凌霄“不再适合担任集团CEO”为由,投票罢免了他的职务。

曾经风光无限的商界新贵,短短半年时间,跌落神坛。

据说,他被罢免后,一个人躲在苏河湾的公寓里,酗酒度日。

孙雨桐早在几个月前,见杜凌霄失势,就拿了一笔“分手费”,迅速搭上了另一位圈内大佬,消失得无影无踪。

这些消息,倪景初都是从别人口中偶尔听闻。

她不曾主动打听,听到了,内心也毫无波澜。

每个人都要为自己的选择负责。

杜凌霄选择了背叛和放纵,就要承担失去一切的结果。

而她,选择了离开和重生,便迎来了新的天地。

很公平。

《第二次黎明》上映后,口碑爆棚。

倪景初的表演获得了观众和影评人的一致好评,被誉为“她职业生涯的巅峰之作”。

年底的电影颁奖礼上,倪景初凭借“林曦”一角,毫无悬念地捧起了最佳女主角的奖杯。

这是她时隔多年后,再次获得国内重量级的影后殊荣。

站在领奖台上,她穿着“溯光”定制的高级灰色礼服,优雅从容,光彩照人。

她接过沉甸甸的奖杯,看着台下无数的观众和同行,微笑着说:

“感谢陈导,感谢《第二次黎明》剧组的所有同仁。”

“感谢我的经纪人若薇,一直陪伴着我,支持我。”

“感谢所有没有放弃我的观众和朋友。”

“最后,我想感谢我自己。感谢那个在黑暗中,没有放弃寻找光明的自己。”

“人生或许会有至暗时刻,但请相信,黎明终会到来。而我们自己,就是自己的光。”

“谢谢大家!”

她的获奖感言,真诚,有力,赢得了全场经久不息的掌声。

透过镜头,无数观众看到了一个脱胎换骨、涅槃重生的倪景初。

她知道,属于倪景初的时代,才刚刚开始。

而那个关于杜凌霄的,长达八年的梦,早已彻底醒了,散了。

消失在岁月深处,再无痕迹。

来源:平言小说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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