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 三个月后,他踹开我的房门,猩红着眼质问我为何害他 下

B站影视 港台电影 2025-10-28 08:00 1

摘要:洗三礼办得极为隆重,皇帝甚至派人送来了赏赐,似乎暂时平息了朝堂上关于晋王无嗣的流言。萧衍志得意满,抱着襁褓中的萧璟,脸上终于恢复了往日的意气风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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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

林晚意产后虚弱,需要长时间静养。萧衍下令,任何人不得打扰。

他为孩子取名萧璟,取了玉之光彩的意思,可见其重视。

洗三礼办得极为隆重,皇帝甚至派人送来了赏赐,似乎暂时平息了朝堂上关于晋王无嗣的流言。萧衍志得意满,抱着襁褓中的萧璟,脸上终于恢复了往日的意气风发。

他来看林晚意时,态度也缓和了许多,甚至带着几分刻意的温和。

“晚意,你为王府立下了大功。”他坐在床沿,看着面色依旧苍白的她,语气是久违的柔和,“好生养着身子,璟儿还需要你。”

林晚意低眉顺目,声音虚弱:“妾身明白,谢王爷关怀。”

她表现得温顺而疲惫,恰到好处地维持着一个刚刚经历生死、一心只在孩子身上的母亲形象。

萧衍很满意她的“识趣”。他现在需要她活着,健康地活着,作为萧璟名正言顺的生母。至于过去的恩怨……或许可以暂时搁置。等他地位稳固,等璟儿再大一些……

他眼底深处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冷光。

林晚意将他那一闪而逝的神色收入眼底,心中冷笑更甚。虚伪的男人,还在做着秋后算账的美梦吗?

萧衍每日都会来看孩子,抱着萧璟时,那份初为人父的喜悦和对继承人的重视是伪装不来的。但他很少与林晚意多言,看她的眼神也带着审视和疏离。

林晚意毫不在意。她耐心地扮演着虚弱的产妇,暗中却通过锦书,密切关注着府内外的动向。

柳如烟果然坐不住了。

在萧璟满月那天,王府设了简单的家宴。柳如烟强撑着病体来了。

她瘦了很多,原本就纤细的身姿如今更是弱不禁风,脸色苍白得近乎透明,眼底带着浓重的黑青和挥之不去的哀怨。她看到被奶娘抱在怀里、穿着大红百子袄的萧璟时,眼神如同淬了毒的针,死死扎在那孩子身上。

萧衍正逗弄着儿子,满脸笑意,看到柳如烟,笑容淡了些,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烦躁:“你身子不好,怎么出来了?”

柳如烟眼圈一红,泫然欲泣:“衍哥哥得了世子,是大喜事,妾身……妾身怎能不来道贺?”她的目光转向坐在一旁、沉默不语的林晚意,声音带着哽咽,“林妹妹真是好福气……”

林晚意抬起眼,平静地迎上她的目光,淡淡开口:“柔夫人说笑了,妾身不过是侥幸,比不得夫人得王爷多年爱重。”

她语气平淡,却像一根刺,精准地扎进了柳如烟的心口。多年爱重?如今看来,更像是个笑话!一个不能生育、连累王爷绝嗣的女人,还有什么资格谈爱重?

柳如烟的脸色瞬间惨白,身子晃了晃,捂住心口,呼吸急促起来。

“柔儿!”萧衍皱眉,上前扶住她,语气带着责备,“都说了让你好生静养!”他看了一眼林晚意和她怀里的孩子,终究是更担心柳如烟的身体,对奶娘道,“抱世子回去休息。”

他扶着柳如烟,匆匆离开了宴席。

林晚意看着他们相携离去的背影,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

看,裂痕只需轻轻一推,就会越来越大。

(九)

萧璟的到来,像一块投入死水的石头,彻底搅乱了晋王府原有的平衡。

萧衍的重心明显偏移。他依然会去看望柳如烟,但停留的时间越来越短,话题也总是不自觉地绕到聪明健康的萧璟身上。他给林晚意院里的赏赐越来越多,态度虽不亲密,却给予了足够的尊重和保障。

柳如烟能清晰地感觉到萧衍的变化。那个曾经将她捧在手心、视若珍宝的男人,如今眼神里多了敷衍和不耐。她哭闹过,质问过,换来的却是萧衍越来越长时间的冷落。

“柔儿,你懂事些!璟儿是本王唯一的子嗣,是王府的未来!”一次争吵中,萧衍终于忍不住低吼出声,“你总是这样闹,让本王如何安心?”

柳如烟如遭雷击,呆呆地看着他:“唯一的子嗣……衍哥哥,你忘了你对我的承诺了吗?你说过……”

“那是以前!”萧衍烦躁地打断她,“今时不同往日!你安心养病,别再胡思乱想!”

他说完,拂袖而去。

柳如烟瘫坐在地上,望着他决绝的背影,心如同被生生剜掉一块,鲜血淋漓。她终于明白,在子嗣和前程面前,她那份恃宠而骄的“爱情”,不堪一击。

绝望之下,她将所有的恨意都转移到了林晚意和那个孩子身上。

她开始变得神经质,时常打发下人去打听西院的消息,听到萧璟如何聪慧可爱,萧衍如何重视,她便气得摔东西,咒骂林晚意是狐媚子,骂那个孩子是孽种。

这些消息,自然一字不落地传到了林晚意耳中。

她只是淡淡一笑,吩咐锦书:“看紧小世子,任何人,尤其是柔夫人那边的人,未经允许,不得靠近。”

她等的,就是柳如烟被恨意吞噬,失去理智的那一刻。

(十)

机会很快来了。

春暖花开,萧璟满了百日,长得白胖可爱,黑葡萄似的大眼睛炯炯有神,见了萧衍便会咧开没牙的嘴笑,更是牢牢抓住了萧衍的心。

萧衍下了朝,处理完公务,第一件事便是来看儿子,抱着不肯撒手。

这日,他抱着萧璟在花园里晒太阳,柳如烟不知从何处得了消息,也“恰好”来了。

她看着萧衍怀中玉雪可爱的孩子,看着萧衍那毫不掩饰的宠溺笑容,心中的嫉恨如同毒火燎原。

她强笑着上前:“王爷,让妾身也抱抱世子吧?”

萧衍犹豫了一下,看着柳如烟殷切又脆弱的目光,想到她近日安分不少,心一软,便将孩子递了过去:“小心些。”

柳如烟接过孩子,手臂微微颤抖。她看着怀中这团柔软的、散发着奶香的生命,这是彻底夺走她一切的小孽种!只要……只要轻轻一摔……

她眼底闪过一丝疯狂的厉色。

就在她手臂微微用力,准备有所动作的瞬间,一直暗中留意她的林晚意突然惊呼一声:“柔夫人!您的手怎么了?”

这一声惊呼,瞬间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萧衍也立刻看向柳如烟的手。

柳如烟被这突如其来的打断惊得一愣,动作僵住。

林晚意已经快步上前,看似关切地握住柳如烟的手腕,实则用了巧劲,让她无法发力,同时惊呼:“哎呀,夫人您的手在抖?是不是心疾又犯了?快!快把世子抱过来!别惊着孩子!”

奶娘反应极快,立刻从怔愣的柳如烟手中接回了萧璟。

萧衍此刻也看清了柳如烟那只微微颤抖、指甲几乎要掐入襁褓布料的手,以及她脸上未来得及收起的、那一闪而过的狰狞。他脸色瞬间沉了下来,一把将孩子紧紧抱回自己怀里,看向柳如烟的眼神充满了惊怒和怀疑:“你想做什么?!”

柳如烟慌了神:“衍哥哥,我……我没有……”

“没有?”萧衍声音冰冷,“你的手在抖什么?你的眼神又是怎么回事?柔儿,本王竟不知你如此恶毒!连一个婴孩都容不下吗?!”

“不是的!是她!是林晚意陷害我!”柳如烟又急又气,指着林晚意,口不择言。

林晚意立刻后退一步,脸上带着惊惧和委屈,泫然欲泣:“王爷明鉴!妾身只是看到柔夫人手抖,担心她和世子……妾身不知何处得罪了夫人,要受此污蔑……”

她演技精湛,将一个受惊无助的妾室形象演绎得淋漓尽致。

两相对比,萧衍心中的天平彻底倾斜。他看着柳如烟那歇斯底里的模样,再想到她近日的种种抱怨和咒骂,心中那点旧情终于被消耗殆尽。

“够了!”他厉声喝道,眼神冰冷如刀,“柳氏,你心肠歹毒,言行无状,即日起禁足院中,没有本王命令,不得踏出半步!任何人不得探视!”

这是彻底撕破脸了。

柳如烟难以置信地瞪大眼睛,看着眼前这个冷酷无情的男人,终于彻底崩溃,尖声哭喊起来:“萧衍!你负心薄幸!你忘了你当初怎么承诺我的!你不得好死……”

萧衍厌恶地皱紧眉头,挥手让侍卫将状若疯癫的柳如烟拖了下去。

花园里恢复了安静,只剩下柳如烟凄厉的哭喊声隐隐传来。

萧衍抱着受到惊吓、小声啼哭的萧璟,脸色铁青。他看向一旁垂首默默流泪的林晚意,心中第一次对她产生了一丝真正的愧疚和怜惜。

“晚意,今日委屈你了。”他语气缓和下来,“日后,璟儿就全靠你照顾了。本王绝不会再让任何人伤害你们母子。”

林晚意抬起泪眼朦胧的脸,看着他,眼中充满了依赖和感激:“妾身……谢王爷做主。”

她低下头,在萧衍看不见的角度,嘴角缓缓勾起一抹冰冷的、胜利的微笑。

第一步,清除他心头的“白月光”,完成。

柳如烟,不过是一颗棋子,一颗用来让萧衍体会被“挚爱”背叛和疯狂滋味的棋子。

接下来,该轮到萧衍自己,好好品尝他亲手种下的苦果了。

(十一)

柳如烟被禁足后,晋王府似乎恢复了平静,但这平静之下,暗流涌动。

萧衍对林晚意母子的倚重更深了。他几乎将所有的父爱都倾注在了萧璟身上,对这个聪明健康的儿子寄予了厚望。朝堂上,因为有了世子,那些关于他“绝嗣”的流言不攻自破,他的地位重新稳固起来。

他似乎忘记了之前的种种不快,甚至开始尝试与林晚意修复关系。

他会来她院里用膳,偶尔也会留宿,虽不复从前亲密,但也算相敬如宾。他时常抱着萧璟,对林晚意说:“晚意,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如今我们有璟儿,好好将他抚养长大,才是正道。”

林晚意总是温顺地点头,扮演着一个以夫为天、以子为荣的贤良妾室。她会亲自下厨为他煲汤,会为他打理一些简单的书房琐事,会在他为朝务烦心时,安静地在一旁红袖添香。

萧衍对她很满意。他觉得经历磨难后,林晚意终于变得“懂事”了,褪去了曾经的青涩倔强,变得沉稳而识大体,将璟儿也教养得很好。

他甚至开始考虑,是否该给她请封侧妃之位。毕竟,她是世子的生母。

然而,他永远不知道,每当他抱着萧璟,畅想未来,说着“我儿必成大器”时,林晚意垂下的眼眸中,是何等蚀骨的冰冷。

过去的事,让它过去?

萧衍,你欠下的血债,怎么可能过去?

(十二)

萧璟一天天长大,牙牙学语,蹒跚学步。

他最先学会的词是“娘亲”,软糯糯的声音,能融化任何人的心。其次,便是“父王”。

当他第一次清晰地吐出这两个字,伸着胖乎乎的小手要萧衍抱时,萧衍激动得眼眶都有些湿润了。他将儿子高高举起,朗声大笑,充满了为人父的骄傲。

林晚意站在一旁,微笑着看着这一幕。

只有她自己知道,每当萧璟依赖地偎依在萧衍怀里,每当他们父子嬉笑玩闹时,她心中翻涌的,不是欣慰,而是更加炽烈的恨意。

她的璟儿,本应有三个兄姐。他们本该在这世上承欢膝下,而不是化为一盆盆血水!

萧衍给予璟儿的每一分宠爱,都像是在她心头的伤疤上撒盐,提醒着她曾经失去的痛苦。

她开始有计划地,在萧璟懵懂的意识里,埋下种子。

她不会直接说萧衍的坏话。她只是在萧衍因为朝务繁忙,许久不来探望时,抱着失望的璟儿,轻轻叹息:“璟儿乖,父王有大事要忙,不是不疼璟儿。”

她会在萧衍偶尔因为小事对下人发火时,捂住璟儿的耳朵,轻声说:“父王只是心情不好,璟儿不要学。”

她会在只有他们母子二人时,一遍遍温柔地告诉璟儿:“娘亲只有璟儿了,璟儿要永远陪着娘亲。”

她要将萧衍塑造成一个忙碌的、有距离的、甚至偶尔可怕的父亲形象,而她自己,则是璟儿唯一可以完全依赖和信任的亲人。

她要让萧衍在享受天伦之乐时,永远隔着一层可悲的厚壁障。她要让他最珍视的儿子,在内心深处,与她这个母亲更加亲近。

(十三)

时光荏苒,转眼萧璟已三岁。

这一年,朝中发生了一件大事。与晋王争斗多年的端王,因结党营私、贪污军饷被揭发,皇帝震怒,下旨彻查。萧衍在其中出了大力,深受皇帝嘉奖,风头一时无两。

他志得意满,回府后,抱着萧璟逗弄了许久,又难得地与林晚意一起用了晚膳,多饮了几杯。

酒意上涌,他看着灯下容颜沉静、眉眼越发温婉动人的林晚意,再看看她身边乖巧聪慧的儿子,心中涌起一股前所未有的满足感。

“晚意,”他握住她的手,语气带着几分醉意和感慨,“这些年,辛苦你了。本王知道,过去……是本王对不住你。”

林晚意心中冷笑,面上却适时地露出一丝恰到好处的黯然与隐忍,轻轻抽回手,低声道:“王爷言重了,都是过去的事了。如今王爷待璟儿好,妾身就心满意足了。”

她越是表现得隐忍大度,萧衍心中的愧疚感便越强烈。

他看着她低垂的脖颈,纤细脆弱,想起她当年一次次失去孩子时的绝望,想起她生产时几乎血崩而亡的凶险,再对比如今她的温顺懂事,一种混合着愧疚、怜惜和占有欲的情绪涌上心头。

“本王已决定,”他深吸一口气,郑重道,“明日便上奏父皇,为你请封侧妃之位。你是璟儿的生母,理应得到应有的尊荣。”

林晚意适时地抬起头,眼中闪烁着惊喜与不可置信的泪光:“王爷……这,这如何使得?妾身身份低微……”

“本王说使得,便使得!”萧衍大手一挥,带着不容置疑的权威,“日后,你便是本王的侧妃,王府的女主人!”

他看着她眼中依赖的泪光,心中充满了施予的满足感和一种重新掌控一切的快意。

看,他还是能给予她荣耀和地位的。只要她一直这样“懂事”。

林晚意起身,盈盈下拜,声音哽咽:“妾身……谢王爷恩典!”

低下头,她的嘴角却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

侧妃?女主人?

萧衍,你以为这是恩赐吗?

这不过是我走向复仇终点的,又一块垫脚石罢了。

我要的,从来不是这些虚名。

我要的,是你众叛亲离,是你所求皆落空,是你永世活在痛苦与悔恨之中!

(十四)

林晚意被册封为晋王侧妃的旨意很快下来,王府举办了隆重的册封礼。

她搬离了原本偏僻的院落,住进了仅次于正妃规格的“锦兰苑”,执掌王府中馈,成了名副其实的女主人。

下人们对她的态度愈发恭敬,连带着对世子萧璟也更加小心翼翼。

萧衍似乎想借此弥补过往,对林晚意愈发体贴,赏赐不断,甚至将一些不重要的人事任免权也交给了她。

林晚意来者不拒,将一切打理得井井有条。她恩威并施,手段圆滑,很快便将王府上下收拾得服服帖帖,连萧衍安插在府中的一些眼线,也在不知不觉中被她或笼络或边缘化。

她不再是那个需要依靠王爷宠爱才能生存的卑微侍妾,她手中开始掌握了实实在在的权力。

而萧衍,沉浸在权势稳固、子嗣聪慧、内宅“和睦”的假象中,对林晚意的变化并未深究,反而觉得她更有主母风范,更加令他省心。

只有偶尔,在深夜醒来,看着身边熟睡的林晚意那平静无波的睡颜时,他心底会莫名闪过一丝不安。但这点不安,很快就会被白日的繁忙和萧璟天真烂漫的笑容所冲散。

他并不知道,一张无形的网,正在慢慢收紧。

(十五)

被封为侧妃后,林晚意有了更多自由出入王府和结交权贵女眷的机会。

她开始不动声色地经营自己的人脉。她利用萧衍的信任,偶尔在他处理公务“疲惫”时,“无意”间看到一些无关紧要的、与端王余党有关的卷宗或名单。她记忆力极好,会将那些名字默默记下。

然后,她会通过锦书,将这些信息传递给一个她秘密资助了多年的、因端王党争而家破人亡的老书生。那老书生心怀仇恨,又有几分才智,自然会利用这些信息,想办法给端王余党找麻烦,或者……将这些“线索”“无意”透露给与萧衍不合的御史。

她做得极其隐秘,所有联系都是单线,且经过多次转手,绝不会查到晋王府,更查不到她头上。

她就像一只耐心的蜘蛛,静静地潜伏在网中央,等待着猎物自己撞上来。

与此同时,她对萧璟的教育也抓得更紧了。

她为他请了最好的启蒙老师,但私下里,她会教他更多东西。她不会直接灌输仇恨,而是通过讲述历史故事、民间传说,潜移默化地让他明白是非曲直,懂得隐忍与谋略,知道何为真正的“强大”。

萧璟天资聪颖,虽然年纪小,却对母亲格外亲近和信服。他能感觉到母亲看向父王时,那笑容背后的疏离与冰冷,这让他本能地更依赖母亲。

(十六)

平静的日子又过了两年,萧璟五岁了。

端王余党的案子终于彻底了结,牵连甚广。萧衍在此案中再次立下大功,圣眷愈浓,朝中隐隐有立他为太子之势。

萧衍春风得意,整个人都焕发着志在必得的光彩。

然而,就在这个当口,一场突如其来的风波,将他从云端狠狠拽落。

一名曾被端王打压、早已致仕的老臣,突然联合几位清流御史,上书弹劾晋王萧衍,罪名是——结党营私、纵容下属侵占民田、甚至隐隐暗示他与之前一桩已被压下的军械舞弊案有牵连!

证据算不上十分确凿,却桩桩件件都戳在皇帝最忌讳的地方。尤其是结党与军械,更是触碰了逆鳞。

皇帝勃然大怒,虽未立刻下旨惩处,却当庭斥责萧衍“恃宠而骄”、“行事不谨”,并收回了之前交给他处理的几项重要差事,令他在府中闭门思过。

这对野心勃勃的萧衍来说,无疑是晴天霹雳。

他回到王府,暴怒如雷,砸碎了书房里所有能砸的东西。

“是谁?!究竟是谁在背后害本王!”他双目赤红,如同困兽般咆哮。

幕僚们战战兢兢,分析着可能的对手,却始终找不到确切的源头。那些弹劾的证据来得蹊跷,像是有人刻意引导,却又抓不住把柄。

萧衍第一个怀疑的是其他几位皇子,但仔细查探后,却发现似乎并非如此。

一种莫名的、被无形之手操控的恐惧,第一次涌上他的心头。

(十七)

萧衍被禁足府中,焦躁不安。往日门庭若市的晋王府,瞬间变得门可罗雀。

林晚意依旧表现得沉稳淡定,她细心安抚暴怒的萧衍,为他打理日常,照顾受到惊吓的萧璟。

“王爷息怒,清者自清,陛下只是一时之气,查明真相后,定会还王爷清白。”她温言劝慰,眼底却是一片冰冷的平静。

萧衍看着她平静的面容,烦躁的心奇异地安定了几分。他握住她的手,叹道:“晚意,如今也只有你陪在本王身边了。”

林晚意柔顺地依偎在他身边,心中冷笑。陪在你身边?我是要亲眼看着你,如何一步步走向毁灭。

接下来的日子,萧衍动用了所有力量试图平息风波,洗刷罪名。然而,每当事情有点转机,就会有新的、不利的“证据”或流言出现,不致命,却如同跗骨之蛆,死死缠住他,让他无法脱身。

皇帝对他的信任大打折扣,太子之位眼看与他渐行渐远。

萧衍肉眼可见地憔悴下去,脾气变得更加阴晴不定,除了对萧璟还保留着几分耐心外,对府中下人动辄打骂,连带着对一直“温顺”陪伴他的林晚意,也偶尔会流露出审视和怀疑。

他开始回想,那些弹劾的线索,究竟是从哪里泄露出去的?知道这些内情的人,并不多……

他怀疑的目光,偶尔会扫过林晚意,但很快又自己否定。她一个深宅妇人,如何能接触到这些?而且她这些年安分守己,一心扑在孩子和府中事务上,没有理由害他。

他将怀疑目标锁定在几个可能背叛的幕僚和下属身上,开始了残酷的内部清洗。

林晚意冷眼旁观着他如同无头苍蝇般乱撞,内部倾轧,人心离散。

她只是在适当的时候,利用手中的权力,悄悄“帮助”一两个被萧衍怀疑、实则并无二心的忠心下属“顺利”逃离,或者“不经意”地提点某个被排挤的幕僚,让他看到另投明主的“希望”。

她在加速他的众叛亲离。

(十八)

在萧衍被禁足半年后,一个更大的打击接踵而至。

当年为他诊脉、断定他难以有嗣的太医之一,因酒后失言,将晋王“身有隐疾”的消息泄露了出去。虽然那太医很快被处理,但流言如同长了翅膀,迅速传遍了京城。

原本因为萧璟存在而平息的无嗣谣言,再次甚嚣尘上,并且这次指向更加明确——晋王萧衍,确实身患隐疾,世子萧璟之生,恐怕内有蹊跷!

甚至有人暗中揣测,萧璟并非萧衍亲生。

这流言比之前的弹劾更加恶毒,直接动摇了萧衍的根本——他继承皇位的合法性!一个身有隐疾、子嗣来历不明的皇子,如何能成为一国储君?

皇帝对此极为震怒和疑虑,虽未明说,但态度明显更加冷淡。

萧衍得知流言后,气得当场吐血,一病不起。

病榻之上,他面容枯槁,眼神涣散,往日的意气风发荡然无存。他紧紧抓着林晚意的手,像是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反复追问:“晚意,你告诉本王,璟儿是本王的孩子,对不对?对不对?!”

林晚意看着他这副狼狈凄惨的模样,心中充满了报复的快意。

她反握住他冰冷的手,眼神温柔而坚定,语气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引导:“王爷,璟儿当然是您的孩子。您忘了?是您亲眼看着他出生的。这流言恶毒,分明是有人见不得王爷好,见不得璟儿好!您定要振作起来,为璟儿,也为您自己,洗刷冤屈啊!”

她将他的注意力,再次引向那虚无缥缈的“敌人”。

萧衍眼中燃起一丝扭曲的恨意:“对!有人害我!有人见不得我有璟儿!见不得我好!”他陷入了一种偏执的疯狂,开始在病中喃喃自语,怀疑每一个接近他的人。

林晚意知道,他的精神,已经开始崩溃了。

(十九)

萧衍这一病,就是数月。

期间,朝中风向大变,其他皇子趁势而起,晋王党羽分崩离析,势力一落千丈。

皇帝最终下旨,以“行为不端,有失众望”为由,彻底断绝了萧衍的太子之路,只保留了他亲王的爵位,却收回了大部分实权。

这意味着,萧衍的政治生命,已经提前结束了。

消息传来,卧病在床的萧衍再次吐血,病情加重,整个人变得时而清醒,时而糊涂。

清醒时,他会暴怒地砸东西,咒骂那些背叛他的人,咒骂散布流言的敌人,眼神疯狂而绝望。

糊涂时,他会抓着林晚意的手,一遍遍地问:“晚意,本王的孩子呢?我们的孩子……怎么不见了?你把他们藏到哪里去了?”

或者,他会眼神惊恐地看着萧璟,喃喃道:“他不是本王的孩子……他是孽种……是来讨债的……”

每当这时,林晚意都会让奶娘赶紧把萧璟带出去,然后温柔地安抚萧衍,顺着他的话说:“王爷,孩子都好着呢,您看错了,璟儿是您的嫡子啊……”

她的温柔,如同裹着蜜糖的砒霜,一点点侵蚀着他最后的神智。

萧璟渐渐懂事,对这样疯癫可怕的父王充满了恐惧,越发依赖和亲近永远温柔镇定的母亲。

(二十)

又一年寒冬。

晋王府一片萧条,昔日繁华早已如过眼云烟。

萧衍缠绵病榻,已是油尽灯枯之兆。他瘦得脱了形,眼窝深陷,眼神浑浊,常常望着帐顶发呆。

林晚意坐在他床前,细细地剥着一颗蜜橘。橘皮的清香在沉闷的药味中弥漫开来。

“王爷,吃瓣橘子吧。”她将一瓣橘肉递到他嘴边。

萧衍缓缓转过头,浑浊的眼睛看了她许久,似乎恢复了一丝清明。他张开干裂的嘴唇,吃下了那瓣橘子,甜涩的汁液在口中化开。

“晚意……”他声音嘶哑微弱,“本王……对不起你……”

林晚意动作一顿,抬起眼,平静地看着他。

“那些孩子……”萧衍眼中流出浑浊的泪水,“是本王……糊涂……”

“王爷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意义呢?”林晚意轻轻打断他,语气平淡无波,继续剥着橘子,“孩子们,都回不来了。”

萧衍怔怔地看着她平静的侧脸,忽然,一个可怕的、他一直不敢深想的念头,如同毒蛇般钻入他的脑海!

那些弹劾……那些恰到好处的流言……他病后越来越糟的身体……还有璟儿对他莫名的疏远……

他猛地睁大眼睛,死死盯住林晚意,呼吸骤然急促起来:“是……是你?!一切都是你做的?!对不对!”

他用尽全身力气,想要抓住她的手腕,却虚弱得连抬手都困难。

林晚意缓缓放下橘子,拿起旁边的帕子,慢条斯理地擦了擦手。

然后,她俯下身,靠近萧衍的耳边,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一字一句,清晰而冰冷地说道:

“王爷现在才想明白吗?”

“可惜,太晚了。”

“你逼我堕胎三次,杀我骨肉时,可曾想过今日?”

“你握着我的手,说为了那个贱人,让我忍一忍时,可曾想过今日?”

“我喂你绝嗣药,看你断子绝孙,看你众叛亲离,看你疯癫痴狂……这一切,都是你应得的报应。”

她的声音如同地狱传来的魔咒,彻底击碎了萧衍最后的生机。

他瞳孔骤然放大,喉咙里发出“嗬嗬”的怪响,充满了极致的恐惧、愤怒和悔恨,手指徒劳地在空中抓挠了几下,最终,无力地垂落。

眼睛,依旧死死地瞪着,死不瞑目。

林晚意直起身,面无表情地看着床上那具逐渐冰冷的尸体,心中一片沉寂,无恨无爱,也无悲无喜。

漫长的复仇之路,终于走到了终点。

她转身,走出这间充满了药味和死亡气息的房间。

门外,阳光正好,五岁的萧璟穿着素服,正不安地等在那里,见到她出来,立刻扑过来抱住她的腿,仰着小脸,怯生生地唤道:“娘亲……”

林晚意蹲下身,将儿子紧紧抱在怀里,感受着他小小身体的温暖。

从今往后,这晋王府,这未来,都属于她和璟儿了。

那些血腥的、痛苦的过往,将被彻底掩埋。

而新的故事,才刚刚开始。

来源:就喜欢说三道四一点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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