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莫斯科正在加强对德国的混合攻击，手段涵盖间谍活动、虚假信息乃至无人机入侵。德国总理默茨表示，虽然国家可能尚未处于战争状态，但已不再完全处于和平之中。

莫斯科正在加强对德国的混合攻击，手段涵盖间谍活动、虚假信息乃至无人机入侵。德国总理默茨表示，虽然国家可能尚未处于战争状态，但已不再完全处于和平之中。

近几周来，一连串无人机入侵事件令该国不安，目标包括军事设施、关键基础设施甚至民用设施——其中涉及慕尼黑机场。总理与国防部长鲍里斯·皮斯托留斯均指认俄罗斯至少应对部分事件负责。

目前尚不清楚无人机飞行的确切幕后黑手，调查人员需首先确定操作者身份。但据报道，迄今甚至未能找回任何一架无人机。

可以明确的是，无人机飞行似乎存在两种类型：使用大型无人机的专业行动，以及通过市售消费级机型实施的业余飞行。

当局怀疑后一类行动中部分可能由所谓“低级特工”实施，这些人员活跃在俄罗斯情报网络的边缘地带。

近日，德国国内情报局（BfV）、联邦情报局（BND）、联邦刑事警察局（BKA）和军事反情报局（MAD）联合发布警告，呼吁民众切勿受外国势力招募成为“低级特工”。

这类人员通常通过社交媒体被接触，收取相对微薄报酬后执行“次要”且低风险任务，例如破坏公物、监视或纵火。

“低级特工通常被部署执行具体行动，”虚假信息专家、网络情报研究所主任克里斯托弗·内林博士在接受欧洲新闻台采访时解释道。

但他提醒，尽管这些特工确实从事与情报相关的工作，却不应被归类为间谍，因为间谍活动涉及秘密收集信息。“他们通常不被指派搜集情报，”内林补充道。

相反，他们的工作可能涉及纵火、在墙上粘贴宣传标语、喷涂涂鸦或制造其他类型的破坏。

反极端主义项目负责人、恐怖主义专家汉斯·雅各布·辛德勒博士向欧洲新闻台表示，这些“特工”为单一目的受雇，这意味着他们对俄罗斯情报机构在德国或欧洲各地的架构知之甚少。他们的活动范围不仅限于德国，更遍布整个欧洲大陆。

对包括俄罗斯在内的外国行为体而言，其主要优势在于匿名性。多数特工通过亲俄的社交平台账号被识别，他们在这些账号中曾表达亲俄观点。据辛德勒透露，这些通常为男性且正规教育程度较低的特工会随后被联系并招募。

辛德勒指出：“关键在于寻找那些要么受意识形态驱动愿意提供帮助，要么受经济利益驱使——理想情况下两者兼有的人。”他补充说明，纯粹出于意识形态动机的情况较为罕见，金钱因素通常也会发挥作用。这位反恐专家解释道：“不稳定的经济状况加上意识形态契合，基本上构成了最理想的招募条件。”

辛德勒将这种模式描述为相当直接：目标是执行尽可能多的小规模行动。这些低成本行动在累积效应下可能产生实质影响，同时使俄方承担的风险降至极低水平。

内林对此表示认同，并指出这些特工的任务通常“并不特别复杂”。在破坏活动方面，他认为多为造成有限损失的小规模行动，但整体上会营造出不安全感。“混合战争并非要彻底击败德国或北约，”内林阐释道，“其核心在于通过制造弥漫性的不确定感，从政治上削弱防卫意志。”

尽管许多行动初看可能危害不大，但它们被视为局势进一步升级的前兆。

今年早些时候德国竞选期间，多个联邦州的270多辆汽车遭到破坏性泡沫灌注，并被贴上了绿党总理候选人罗伯特·哈贝克头像的贴纸，标语写着“变得更绿”。

最初嫌疑指向气候活动人士。但调查显示，这可能是俄罗斯的破坏行动，旨在煽动公众反对绿党及其候选人。

德国对乌克兰的军事支持是另一焦点：近期报道表明俄罗斯侦察无人机一直在监视运往基辅的武器交付。此类行动中也可能动用低级特工，包括正在慕尼黑高等地区法院受审的迪特尔·S和亚历山大·J。

迪特尔·S被指控向联系人承诺将对德国军事基础设施和工业基地实施爆炸与纵火袭击。调查人员称，亚历山大·J至少从2024年3月就开始协助他，据称其曾侦察潜在目标并传递照片视频——例如军事运输内容给联系人。

起诉书显示，这些计划旨在破坏德国对乌克兰的支援。提及的潜在目标包括用于武器运输的铁路线。

互联网的匿名性使外国行为体能够在此类行动中掩盖痕迹并保持“无迹可寻”。若招募的特工在执行破坏或间谍任务时被捕——如迪特尔·S案——他们将独自承担行为责任。

情报部门表示，俄罗斯正日益依赖缺乏经验的行动人员。原因在于：自入侵乌克兰以来，俄罗斯情报机构在德国部署自身特工的难度大幅增加。

虽然具体数字不详，但多份报告表明，自全面入侵开始以来，德国已驱逐至少60名俄罗斯外交官。并非每位俄罗斯外交官都自动等同于间谍，但许多西方情报机构认为其中部分人员从事间谍活动，因为外交官享有豁免权，且被正式委派承担政治、经济或文化职责。

由于这些限制，安全界将“低级特工”的使用称为“绝望之举”。

“低级特工在各方面都会被‘抛弃’，”辛德勒解释道，并补充说明俄方对这些短期特工概不负责。“他们的唯一目的就是制造不确定性并收集情报。”

此类行为的刑罚从最高可判五年监禁的“违宪破坏活动”，到情节特别严重时最高可判处十年徒刑的“间谍相关活动”不等。

迄今为止，调查人员通常只能逮捕所谓的低级特工本人，而无法揪出招募他们的幕后黑手。

这仍是德国国内情报机构持续面临的困境：即便经过彻查，责任方往往仍无法被最终确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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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忧郁天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