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接下来的事儿就是资源如何决定战局的教科书了。战场上不是光比枪弹和兵力，油箱里剩多少升，有时候更关键。把时间往前拉，跟着油走，你就能看清德国从攻势到溃败的脉络。

到希特勒自杀那会儿，德国全国只剩大约10万吨石油，分散在各地。按和平时期的民用消耗来算，只够维持两周左右。

接下来的事儿就是资源如何决定战局的教科书了。战场上不是光比枪弹和兵力，油箱里剩多少升，有时候更关键。把时间往前拉，跟着油走，你就能看清德国从攻势到溃败的脉络。

先说个触目惊心的细节：希特勒死后，没人能轻易找到烧他的油。京舍等人四处翻找，最后跑到停车场，倒掉几辆车的油箱，凑了大概160升，勉强把希特勒和爱娃的遗体烧成灰。戈培尔夫妇自杀时，连这点油都凑不齐，尸体只能烤成焦尸。这种画面把“战争缺油”从抽象数字拉成了现实的血肉。

1944年以前的几次打击是导火索。自那年五月起，英美把德国和罗马尼亚的炼油厂、合成油厂、油库当成头号目标：重要的合成油厂几乎家家被炸过好几回，69座炼油厂和无数储罐受创。罗马尼亚的普洛耶什蒂在盟军24次战略轰炸后，产量缩到只剩20%。到年底，德国整套供应链被掐断，石油减少了三分之二，航空汽油日产量降到约3000桶，只剩战前平均的6％。训练时间被砍掉，新飞行员上到战场就是半路出家的菜鸟，这在空战里代价惨痛。

阿登反击战里，德军把民用汽油都动员起来，每辆坦克只分到150升。问题是，这点油压根不够用。四型中型坦克公路百公里消耗226升，越野更猛，约377升。按这算，那点油只能让坦克沿公路推进大约70公里，根本到不了占领安特卫普什么鬼目标。盟军撤退时把燃料仓库炸光、烧光，德军抢不到补给，天一放晴，盟军飞机就开始扫运油车和前线油点，德军只好丢下数百辆完好装甲车，坦克兵徒步撤退，场面惨烈。

把眼光再拨回斯大林格勒和高加索那会儿。希特勒把斯大林格勒看成能保护高加索侧翼、进而拿下巴库油田的关键。巴库当时产量惊人，1941年约2400万吨，占苏联石油八成。理论上占领巴库能把罗马尼亚的二三倍产量收进来，缓解燃料危机。但斯大林格勒并不是耗油战的好地方：铁路、公路、水路四通八达，苏军能把全国兵力调来。战役开始时苏军兵力少，反攻起来人数猛增，从几十万变到两三百万。打了五个月，苏军损失大，可德军被掏空得更厉害。第六集团军还有机会解围，离友军只有50公里，却因为缺油停下，最后被歼，约11万人被俘。关键的不是战术失败那么简单，而是油箱里没油，机器和人都动不了。

再往早讲，1941年在苏联战场上的燃料消耗也让人头疼。战争不到一年，德国消耗约890万吨燃料，年末库存只剩80万吨，顶多能撑一个月。陆军参谋长哈尔德在日记里写的补给列车数字说明问题：东线每天需要27到29列燃料补给车，但实际运来远远不够，到了1月只剩每天3列；到莫斯科郊外的寒冬，前线每天拿到的燃料不到10列，发动不了进攻，前线就僵住了。古德里安也在日记里点明，攻势失败不只是天气和地形，燃料短缺起了决定性作用。

说到德国内外的石油来源，能产油的地方本就少。欧洲主要两个产油中心高加索的巴库和罗马尼亚的普洛耶什蒂，对德国来说是命根。德国自己产量有限，靠进口，这就变成软肋。为了堵上这个短板，希特勒动了各种手段把罗马尼亚拉拢过来。苏德互不侵犯条约里还夹着能源贸易，德国从苏联买了大约100万吨石油，第二年拿到苏联出口的三分之二。更重要的是对罗马尼亚的大手笔：贸易额从1937年的100万马克飙升到3亿，1938年又给了罗马尼亚2.5亿马克的军事贷款，欠款以石油偿还。简单说，钱绑着武器，武器绑着油。

英法当然看得清楚，怕德国把罗马尼亚掏空，于是用钱和买单去争夺资源：提出高价收购、无偿援助6000万美元、军事保证，甚至大规模买走罗马尼亚石油来挤压德国供应。资料显示，德国从罗马尼亚进口的石油量在1939年10月是7万吨，11月掉到6万吨，1940年1月甚至只剩1万吨；与此同时英法分别买走了25.5万吨和10.6万吨。英国首相张伯伦当时还乐观地认为，经济战能把德国榨干，不必完全靠战场输赢。

波兰战役那阵子，石油短缺开始露头。波兰被速战速决，德军省下了不少消耗，不过也付出了库存下滑的代价：石油库存从240万吨掉到160万吨，前线直接消耗的150万——也就是耗掉了15万吨。很多高层将领本来反对对波兰动手，担心油不够会把战争搞成两线烧钱的噩梦。幸运的是短期内快刀斩乱麻，让德国避开了同时在东、西两线大耗油的危险。

对付法国那次闪击战，德方准备了很多燃料，但结果比计划省油：原本预计需要500万吨，实际消耗不足150万吨。战果来的比他们想象快，节省了资源，这让希特勒一度觉得凭借有限油源还能打速战速决。接着占领挪威和丹麦又花了约50万吨，成了不得不吃下的账单。

从1942年起，燃料不足成了常态。学者们评价，高加索战役时燃料匮乏极具致命性：装甲师常常要等补给，有时一等就是好几天，良机白白溜走。整个东线的每次行动都离不开车、飞机、坦克的移动，一旦燃料断了链，攻势就瘫痪。

1944年底苏军收复罗马尼亚，德国的石油来源彻底被切断。国内为保军事优先减少民用配给，经济部长丰克抱怨配给把国内经济逼到极限。前线机动性被削，空中能力也大打折扣。缺油的后果不仅是坦克瘫痪在原地，还直接改变了战争节奏，让原本可能的攻击变成被动防守，城市和家庭也开始为电灯和取暖抢着那一点点燃料。

说到这里，别只看那些冰冷的数字。油箱见底不是抽象概念，它意味着战士走不动路，母亲家里炉子点不上火，工厂停工，街灯熄灭。战争看起来像是轰鸣的炮火、指挥的部署，其实很多时候就是一场看不见的物资赛跑——输赢往往取决于油桶里还剩几升。人们为了电、为了暖、为了火化逝者去扒车加油，这些细节一再提醒，战场外的日子也被战争的供给线牵着走。

来源：乐天派奶酪a1Yy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