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谁能想到,一块夹在黄土里的壁画,会让人重新审视好几百年的历史裂缝。
本文陈述内容皆有可靠信源,已赘述文章结尾
谁能想到,一块夹在黄土里的壁画,会让人重新审视好几百年的历史裂缝。
那地方在陕西蒲城县,墓主身份不详,但时间大约是元代。
壁画上,一群人穿着左衽的衣服,动作平静,神情安然。
可只要稍微懂点老礼制的,看到“左衽”两个字心里就会一紧——那可是胡人习俗。
意思很明确:哪怕身在汉地,这些人早就不穿汉服了。
这事儿要是搁在唐初,可能也没人太在意。
可到了元末,那已经意味着一种深层的文化割裂。
中原礼俗、汉人传统,在某些地方已经不再是主流了。
那么,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事情得从好几百年前说起。
唐朝后期,北方战乱频繁。
尤其是安史之乱之后,河北、山西一带实际上脱离了中央控制。
后来五代十国轮番坐庄,北边更是成了胡人政权的地盘。
契丹人在燕云十六州站稳了脚,女真人接着往南压,蒙古人再一统江山,北地汉人几乎没喘过气来。
结果就是,几代人下来,北方汉人不再说汉话、不再穿汉服,起名叫“虎林赤”“耶律德实”这些,家里祖宗还供着“老赵家的皇帝”,心里却早就不认了。
再看南方,尤其是江南一带,经济飞速发展,文化也自成体系。
那时候的士人几乎天天都在忧国忧民,搞理学、讲道统,认定自己才是正统的延续。
可说到底,南北之间已经不是一个世界了。
更麻烦的是,宋朝自己也没处理好这事儿。
北宋丢了燕云十六州,南宋干脆丢了整个华北。
赵构当政那会儿,直接退到长江以南,不仅没想着收复北方,还对那边的汉人爱理不理。
结果,很多原本忠于宋的北人,干脆跟着契丹、女真人混了。
有个姓翟的家族,原本是幽州汉人。
到了辽代第二代,孩子们已经开始用契丹名字了。
再往后,连蒙古名都上了。
一个家族三代,名字从“翟某”变成“耶律赤鲁”,再变成“虎林赤”,这变化说小也小,说大也大。
毕竟,名字这种东西,藏着的是认同感。
等元朝统一全国时,表面上是“大一统”,可骨子里南北分裂的局面并没有改变。
朝廷照旧按金朝、南宋那一套来管理地方,南方归南方集团,北方归北方集团。
蒙古人干脆把行政职能外包,色目人、旧官僚、地方豪强各自为政。
说是统一,其实各玩各的。
那时候,南人叫北人“番儿”,北人眼里南人是“蛮子”。
苏辙出使辽国回来后,看到北地遗民穿着胡服、说着契丹话,气得在奏章里连骂三天:“这是哪门子的汉人?”
可也没办法。
直到朱元璋的出现,这局面才开始松动。
这个人出身实在太低了。
小时候当过和尚,后来混过草寇,靠着一股狠劲和一套整人的本事,一步步打到南京称帝。
他的成功不靠出身、不靠门第,靠的是对局势的判断——尤其是对南北关系的拿捏。
他一上来就知道,真想统一,不是打下来就完了,得把人心收回来。
他在登基诏书里写得特别清楚:“自宋运告终,帝命真人于沙漠,入中国为天下主。”这意思很明显:元朝也算正统。
可话锋一转,又说自己“恢复中华”。
这两句话看起来矛盾,其实是他在给南北都一个台阶下。
他干的第一件大事,就是推行黄册制度,清查户籍、土地、人口。
这不是单纯的行政改革,而是把南北各地的社会结构重新梳理一遍。
谁是地主、谁是自耕农、谁家有几亩田,统统要登记在案。
对一个刚打完仗的国家来说,这种“数据化”管理,简直是超前。
再就是搞服制。
他对服饰这事儿特别上心,不光写进法令里,还亲自过问细节。
北方那些穿胡服的地方,他派人一一查访、监督整改。
甚至在陕西蒲城县那种偏远地区,都能看到服饰从“左衽”改回“右衽”的过程。
一切看起来很琐碎,但其实是文化认同的重建。
他还花了不少精力在科举制度上,尤其是北方士子的待遇。
他知道,南方的书香门第太多,北方的读书人根本竞争不过。
于是他专门设立名额,鼓励北方人读书、考官、当官。
这样一来,北地汉人重新进入主流系统。
最关键的,是迁都北京。
朱棣时期做的这件事,表面上是为了军事防御,其实背后有很深的政治考量。
那时候的南方早就成了经济中心,北京在北方设都,不只是为了守边,更是为了告诉北方人:你们是国家的一部分,不是边缘。
这一步走得很稳。
从此之后,北京成了国家政治中心,一直到今天。
明代还做了一件事,就是对西南的彻底整合。
以前那些地方像云南、西藏、贵州、四川边地,基本都是割据状态。
明朝派军、设卫、建府,花了几十年才把这些地方真正归进国家体系里。
细节说不上惊天动地,但一步步走得很扎实。
到了明末,南北虽然差异还在,但已经很难再像宋金、辽宋时期那样彻底撕裂了。
从那以后,再也没人叫北人“番儿”了。
参考资料:
顾诚,《南明史》,中华书局,1997年。
陈寅恪,《金明馆丛稿二编》,生活·读书·新知三联书店,2001年。
李治安,《辽代汉族家族研究》,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2010年。
王桧林,《朱元璋传》,人民出版社,2005年。
黄仁宇,《万历十五年》,中华书局,1982年。
来源:日出东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