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你有没有在飞机上经历过这样的场景?一个男人在你身旁的过道里咕哝着,背包甩到你肩膀上。空乘在广播里无奈提醒:“头顶行李箱关上了就说明满了。”一位穿瑜伽裤的乘客拖着比蒸汽箱还大的登机箱逆流而上,嘴里不停道歉:“对不起,对不起。”她的箱子最终只能被强制托运。周围旅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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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有没有在飞机上经历过这样的场景?一个男人在你身旁的过道里咕哝着,背包甩到你肩膀上。空乘在广播里无奈提醒:“头顶行李箱关上了就说明满了。”一位穿瑜伽裤的乘客拖着比蒸汽箱还大的登机箱逆流而上,嘴里不停道歉:“对不起,对不起。”她的箱子最终只能被强制托运。周围旅客被挤得东倒西歪,场面尴尬又窒息。没有人开心,大家都在忍受这场“头顶空间争夺战”。
在如今的航空旅行中,最让人抓狂的,莫过于登机箱的处理。飞机座位越来越紧凑,乘客带的行李却越来越多、越来越大,远远超出了机舱的承载极限。那些买了便宜票、最后登机的人最惨,连头顶空间都抢不到。但就算是常年飞行的“精英旅客”,也会在登机口前徘徊,生怕自己的箱子没地方放——他们被戏称为“登机口虱子”。每个人都在为行李箱空间焦虑,怒火中烧:这场登机箱危机到底是谁造成的?谁该为此买单?
作者Ian Bogost(伊恩·博格斯特)就是个深受其害的旅客。他在飞往劳德代尔堡(Fort Lauderdale)的航班上,脑海里突然冒出一个大胆猜想:我们都知道航空公司会超售座位,赌一部分乘客会爽约或改签,这样才能保证航班尽量满员。但有时候,座位超售导致乘客被“买断”换航班。那么,航空公司是不是也在“超售”头顶行李箱空间?他们是不是故意让允许带上飞机的登机箱数量远超实际可容纳的数量,赌有些人会选择托运?
如果真是这样,那机舱里的混乱就不是乘客素质问题,也不是登机口的疏忽,而是航空公司精心设计的“行李箱套利”。这意味着,所有的麻烦都是被故意制造出来的。博格斯特越想越气,坐在座位上,手脚都开始发麻。他环顾四周,感觉自己和其他乘客都被“集体背叛”了——无论怎么努力,箱子都塞不进头顶空间,强制托运成了必然。原来一切都是“有预谋的骗局”。
为了验证这个猜想,博格斯特在飞往凤凰城(Phoenix)的美国航空(American Airlines)波音737-800上,亲自数了座位和行李箱空间。经济舱有26排,每排6座,头等舱有4排,每排4座,总共172个座位。头顶有28个大行李箱空间,前面还有两个小的。波音公司告诉他,大行李箱空间最多能装6个标准尺寸的登机箱。28乘6等于168,加上两个小空间,理论上每个乘客都能有一个头顶空间。看起来,超售的理论被“打脸”了。
但事实远没有这么简单。那些新型的“空间箱”(Space Bins)必须按照特定方式装箱,才能达到最大容量——箱子要侧着、竖着像书一样插进去,而且尺寸必须严格符合美国航空公司规定的22×14×9英寸标准。但现实中,很多人带的箱子远超标准,形状奇怪,有的还带两个。如果装箱方式稍有偏差,空间就会被浪费。博格斯特亲眼看到,凤凰城航班上的空间已经是“最理想状态”,但实际操作远远达不到理论值。
更让人无语的是,并不是所有飞机都配备了这种大空间箱。波音的“空间箱”只是选配,美国航空公司发言人透露,只有80%的主力机队装了大箱子,剩下的还是老式小箱子,根本跟不上现代人的行李需求。即使有了大箱子,航空公司为了多卖票,还会把座位间距(pitch)越做越小,塞进更多乘客,但头顶空间却没变。结果就是,越来越多的人挤在同样的空间里,争抢有限的行李箱位置。
与此同时,航空公司还在用各种手段刺激乘客带更多登机箱。佐治亚理工学院(Georgia Institute of Technology)航空旅行行为专家Laurie Garrow(劳丽·加罗)表示,2008年金融危机后,航空公司开始“拆包”服务,原本包含在机票里的免费托运变成了单独收费项目。为了省钱,越来越多的人选择把行李带上飞机。如今,全球航空业每年靠行李费就能赚近300亿美元。油价上涨、飞行员工资提升、华尔街季度业绩压力,航空公司根本不可能放弃这块肥肉。
但行李费并不是唯一原因。比如西南航空(Southwest Airlines)允许免费托运两件行李,乘客还是会在头顶空间上“打架”。商务旅客本来就有免费托运资格,却依然喜欢把箱子放在头顶,因为他们更看重时间,不愿在行李转盘前傻等,也不想冒着行李丢失的风险。更糟糕的是,现在流行的硬壳箱子根本无法像软箱那样压缩,空间利用率进一步下降。头顶空间本就紧张,遇到头等舱、隔板座位(bulkhead)乘客没有座位下空间,只能把随身物品也塞到头顶。部分空间还要留给急救设备。整个登机箱系统,随时都可能崩溃。
这种“空间悬崖”直接导致登机混乱。自从“拆包”政策推行后,带登机箱的人越来越多,航班乘客也在激增。结果就是,大家在过道里来回穿梭,疯狂寻找空箱子,场面堪比“末日逃亡”。据统计,2011年登机时间已经比上世纪70年代翻了一倍,最近五年还在继续增长。登机口前的“虱子”现象也越来越严重。
解决登机箱危机,难度堪比登天。变量太多,利益冲突严重。航空公司一方面靠行李费赚钱,另一方面又希望缩短登机时间,提高航班周转率。如果乘客少带登机箱,航班效率会提升,但谁愿意放弃自己的“随身宝贝”?
波音公司早就研究过登机箱的最大合理体积,设计公司Teague(蒂格)自1946年起就负责波音机舱内饰设计(当年头顶空间只是帽架)。他们把行李箱体积纳入整体设计,包括窗户、厕所、厨房和头顶空间。设计师David Young(大卫·杨)透露,波音和空客之间的头顶空间竞争就像“军备竞赛”,谁的箱子更大谁就能吸引更多乘客。
但设计过程极其复杂。头顶空间必须保证绝不会意外打开,还要让各种身高、力气的乘客和空乘都能轻松关上。空间要易于触及,又不能妨碍乘客上下飞机。箱子在里面不能乱晃,否则取箱时会掉下来。现在流行的硬塑料箱子更容易在箱内滑动,增加了设计难度。
博格斯特听完设计师的讲述,感到既佩服又无奈。他觉得,这种“空间扩容”反而加剧了问题——就像高速公路加车道,结果反而堵得更厉害。设计师越是把空间做大,乘客就越是带更大的箱子,永无止境。难道波音应该反向缩小空间,逼大家少带箱子?Young和Garrow都建议:“干脆托运吧。”Garrow甚至开始减少行李,靠酒店洗衣服务让箱子变小。Young只带能塞到座位下的小包。
这些建议听起来很美好,但现实中,靠乘客自觉根本解决不了问题。更讽刺的是,大家连新型大空间箱都不会用——博格斯特在回程航班上看到,乘客乱七八糟地把箱子平放,结果每个空间最多只能装四个箱子,远达不到六个。空乘提醒大家“像书一样插箱子”,但乘客一脸茫然:“像书?我的箱子侧着会不会不舒服?”有人甚至把箱子当宠物一样,舍不得离身。或许大家带箱子上飞机,是因为想让它陪伴自己,缓解旅途的孤独。
博格斯特把这个想法告诉Young,结果被泼了冷水。Young直言,头顶空间设计已经到极限,不可能再变大了:“我们已经到临界点了,空间再也扩不动。”这意味着,必须有更激进的解决方案。Young甚至大胆设想:“也许我们根本不需要登机箱。”他说这话时几乎是低声耳语,仿佛自己疯了。“总得有人站出来说:我们不玩了,这不是航空旅行该有的体验。”如果头顶空间只用来放帽子、外套、手提包和公文包呢?Teague已经开始设计没有头顶空间的机舱。想象一下,头顶一片空旷,飞行时会有多轻松。
“那箱子怎么办?”博格斯特还舍不得自己的登机箱。Young解释,也许你可以在机场早早托运,或者在登机口托运,甚至可以像以前一样带上飞机,但通过机舱地板直接把箱子送到货舱。谁知道呢?Young的观点是:没人真正想象过替代方案。旅客们应该大胆梦想一个没有登机箱的未来,而不是让头顶空间无限膨胀,最终彻底崩溃。
来源:背包客旅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