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午后,我正刷着手机,一个匿名的网络投票赫然跳进眼帘:【女总裁提拔年轻男助理,究竟是惜才,还是看中他‘年轻有力气’?】
柳如烟名义上“回归家庭”后,我的生活反倒被一种更窒息的沉默填满了。
午后,我正刷着手机,一个匿名的网络投票赫然跳进眼帘:【女总裁提拔年轻男助理,究竟是惜才,还是看中他‘年轻有力气’?】
视线往下,那个刺眼的“年轻有力气”选项,得票率被顶到了骇人的99%。
我关掉屏幕,转向沙发另一端正噼啪敲着键盘的柳如烟,故作轻松地问:“关于这个投票,你怎么看?”
柳如烟“啪”地合上笔记本电脑。她那双总是清冷的眸子里,此刻晕开了一圈藏不住的疲惫和不耐。
“我已经把他降职了,”她按着眉心,“你到底还想我怎么样?”
她拿着电脑去了书房,偌大的客厅只剩我一个人。
关门声很轻,却仿佛带着我心里的某根弦,应声而断。
半小时的冷战后,书房门开了。柳如烟走出来,罕见地叹了口气,对我道:“下周北外的项目,你准备一下,跟我一起去吧。”
我愣住了。要知道,柳如烟常年在外奔波,却从未允许我陪同。过去我偶尔申请,换来的总是她刻薄的拒绝。
“你一个老员工,怎么一点格局都没有?非要跟新员工抢机会?又不是没见过世面,搞得跟乡巴佬进城一样,有什么好稀奇的?”
讥讽的话语犹在耳边。我抬起眼皮,很想问她,这次怎么不用给新员工机会了?
可最终,那句话还是被我咽了回去。
她妥协了,如我所愿地把重心转回了家庭,可我们俩都清楚,这种被迫的回归,就像是各自硬生生吞下了一只死苍蝇。
恶心感挥之不去。它可能被咽下去了,也可能永远卡在喉咙里,但你永远会记得,这件事真实地发生过。
“好。”我平静点头。
她试图扯出一个微笑,但那表情比哭还难看。一转身,她便不再伪装,快步逃回了书房。
夜深,我刚关灯,卧室门却被推开。柳如烟在黑暗中摸索到床边,躺下,然后……从背后抱住了我。
沐浴露的清香袭来,却猛地激起了我一阵生理性的反胃。我本能地抓住了她在作乱的手,用尽全力才忍住那股甩开她的冲动。
我想起了她“回归”那天,充满鄙夷的警告:
“你费尽心机逼我回来,不就是为了床上这点事吗?”
“我警告你萧凡,你敢强来,我立刻报警告你强奸!”
她的误解我从未解释。我只是看着这个空旷冰冷的家,第一次对我们十年的感情产生了怀疑。
就在我愣神时,她的手已经探进了我的睡衣,径直往身下而去。
“萧凡,”她在黑暗中开口,“我们要个孩子吧。有了孩子,你就不会再这样胡思乱想了。”
听听。生孩子,本该是水到渠成的情感结晶,从她嘴里说出来,却成了安抚我、解决我“困扰”的工具。
她的语气里带着隐忍,甚至是一种豁出去的决绝。仿佛这是她对我这个五年“丈夫”的最大施舍。
冰冷的月光穿过窗帘缝隙,在被子上投下惨白的光斑。我只觉得冷。
终究,我还是没忍住,说出了这三个月来我们之间那个禁忌的名字:
“那林轩呢?”
“他不才应该是你心里,那个唯一有资格当你孩子父亲的人选吗?”
空气瞬间凝固。柳如烟猛地抽回手, 像被蛰了一样坐起来,在黑暗中撕扯着喉咙低吼:“你有完没完?”
“我重申过多少次,我跟小轩就是纯粹的上下级!我们之间清清白白,没有任何越界行为!”
“你总是这样小题大做,捕风捉影,你知不知道你这样真的让人很窒息!”
窒息吗?或许吧。
可我就是无法忍受,她明明伤害了我,却还能摆出这副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虚伪嘴脸。
她的否认,让我的思绪瞬间被拉回到了那次所谓的“蜜月旅行”。
就在出发那天,柳如烟突然通知我,她的助理林轩要全程陪同,理由是“方便随时处理工作”。
在首尔机场转机时,林轩看着行程单,我们的原定目的地是北极。
他突然夸张地叫了起来,表情近乎惊恐:“柳总!北极太冷了!我的笔记本电脑和备用机在这种低温下会没电的!万一客户有紧急消息,我们根本没办法及时回复啊!”
他话锋一转,委屈巴巴地拉着柳如烟的袖子:“而且我出门太急了,根本没带那么厚的衣服……”
我的“妻子”,连一秒钟的犹豫都没有,立刻掏出手机:“那我们不去北极了。”她甚至伸手摸了摸林轩的头,语气是我从未听过的温柔:“我陪你去大草原。”
“太好了!柳总!我现在就买票!”林轩操作完,转过头,用他那张人畜无害的脸问我:“萧哥,你……要不要跟我们一起去?”
我没说话,只是沉默地看着他们俩。
柳如烟先是一愣,随即眉头紧锁,不悦地呵斥我:“你耳朵聋了吗?小轩跟你说话,你赶紧回答啊!”
她这种毫不掩饰的偏袒,瞬间让我觉得自己像个跳梁小丑。 我和她相恋十年,她始终不冷不热,我曾以为那是她天生的性格。直到今天我才明白,原来她也会热情似火,只是燃烧的对象不是我。
我懒得回答,拉起行李箱,径直走向了原定的北极登机口。
“萧凡!”柳如烟在背后尖声叫住我,“你又在闹什么脾气?”
“当初吵着闹着要蜜月旅行的是你,现在临门一脚耍性子的又是你,你到底想怎么样?”
我停下脚步,转身。他们两人紧紧地站在一起,这时我才讽刺地发现,他们身上穿的,竟然是同款不同色的情侣装。
我本不想在公共场合争执,但胸口那股恶气堵得我发慌,我必须发泄出来。
“你还知道这是我们的蜜月旅行?”
“那你穿着情侣装,带着你的男助理,不问我的意见就擅自更改目的地,我还以为是我多管闲事,带了别人家的老婆出来呢!”
我的音量不大,但在空旷的候机大厅里却形成了回音。不少旅客纷纷侧目,投来那种看热闹的、耐人寻味的目光。
林轩立刻开始了他的表演:“柳总,要不……我们还是和萧哥一起去北极吧。”
“虽然我真的很担心客户会因为联系不上我们而造成重大损失……但这毕竟是你们的蜜月,我不想因为我,影响到你们的感情。”
我懒得再看,转身继续走向登机口。身后,传来了柳如烟冰冷而笃定的嘲讽:
“别管他,他那德性我最清楚。不过是一时闹脾气,刷刷存在感。最多三个小时,他自己就得屁颠屁颠改机票跟过来。”
而我,当着他们的面,刷了登机牌,毅然决然地坐上了飞往北极的航班。
下了飞机,又换乘火车,一路颠簸,我终于抵达了那个雪村。
这里的天黑得极早,但也因此,极光美得惊心动魄。
这一周,我滑雪、体验冬捕、看冰雕、品尝地道的北方美食,玩得不亦乐乎。
做攻略时,我满脑子都是和她在雪地里牵手漫步、共看极光的浪漫场景。可现在,我发觉一个人也别有一番风味。我竟然,一次都没有想起过柳如烟。
这天,我正泡在露天温泉里,啃着冻梨,柳如烟居然破天荒地给我打了电话。
我这才后知后觉,一周时间已经到了。
她一开口,就是劈头盖脸的责怪:“都说旅行最能检验两个人合不合适。蜜月第一天你就在机场给我难堪,萧凡,我警告你适可而止,我没有那么多耐心天天惯着你。”
我泡在温热的泉水里,又咬了一口冰甜的冻梨,好不快活。
“你说得对,”我平静地说,“我们的确不合适。”
说完,我干脆利落地挂断了电话。
说起来,我真得“感谢”她的宝贝助理林轩。我们原定领证那天,就是他一个电话,找借口叫走了柳如烟。所以,我们根本没有登记。
柳如烟后来的解释是,林轩在家切水果,不小心划了道口子。真是天大的奇闻,手破了不去医院,居然第一时间找自己的老板。
我没忍住,在雪村又多待了几天。而这几天,柳如烟和林轩“同游大草原”的事迹,已经传遍了我们的共同好友圈。
林轩几乎是在进行实时动态直播。每天都是满满当当的九宫格,配图配视频,起码发了几十条。
“感谢老板(爱心)!百忙之中抽空带我来心心念念的大草原,还手把手教我骑马!”配图是柳如烟在下面,小心翼翼地给他牵着马。
“草原的奶茶热量好高哦!老板要控制身材,每次都只喝一半,然后‘命令’我必须喝完。哼,胖十斤就胖吧,那胖的不是肉,是老板对我的爱!”配图,是一杯剩了半杯的奶茶,吸管上,清晰地印着柳如烟的口红印。
他们一起策马奔腾,手牵手围着篝火跳舞,后来又去了别的城市。
看着兄弟们接二连三发来的朋友圈截图,我勾起一抹冷笑。
大草原地广人稀,夜间的温度可不比雪村高多少。怎么,现在就不怕设备太冷没电了?
也不得不承认,他们俩,才更像是一对正在蜜月旅行的新婚夫妇。说不难受,是假的。
我帮柳如烟白手起家,一手创立了如今的柳氏集团。 尽管如此,我的父母还是强烈反对我们在一起,只因为柳如烟的身世,达不到我们家族联姻的最低标准。
可没办法,我就是犯贱喜欢她。
但现在,我对她所有的爱意,都已经被这桩桩件件消磨殆尽了。
我爱累了。
还好,一切都还来得及。我们原定是在柳氏上市敲钟那天去补办登记,结果被林轩搅黄了。后来又赶上她项目忙,想着干脆先蜜月旅行,回来再说。现在看来,一切都是命中注定。
我们之间,甚至不需要走法律程序,只需要说声“分手”,然后一拍两散。
回国后,我没有回家,而是径直驱车去了柳如烟的公司。
一路上畅通无阻,但在总裁办公室门口,我被林轩拦住了。
“萧哥,”他摆出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柳总正在休息,有什么话,您跟我说也是一样的。”
我冷冷地上下打量了他一眼,故意提高了音量:“别套近乎,我可不记得我妈给我生了你这么个弟弟。”
“连最基本的职场称呼‘萧总’都不会用,你这种水平出去谈项目,不是让客户笑掉大牙?”
我心里清楚,我们这段三角关系里,最根本的问题出在柳如烟身上,所以平日里我对林轩这只苍蝇还算客气。可今天,我已经不想再维持这可笑的表面平和了。
林轩的脸色瞬间一白。下一秒,办公室的门从里被拉开,柳如烟铁青着脸站在门口。
“萧凡!看清楚地方,柳氏不是你撒野的地方!”
我与她冰冷的目光在空中对撞。即便早已预料到她的反应,但当她真的为了林轩而呵斥我时,心里还是不可避免地抽痛了一下。
“柳氏?”我反问,“这家公司是怎么来的,别人不清楚,柳总你自己心里不清楚吗?”
我站在原地,目不斜视地看着她,语气里没有一丝温度。
她死死瞪着我,好一会儿,才不甘心地侧过身,大发慈悲般地吐出两个字:“进来说。”
一走进去,我才发现,整个办公室的内部布置已经焕然一新。 从地毯到装饰画,风格完全变了,处处透露着林轩那种浮夸又小家子气的味道。
我收回思绪,直视柳如烟。今天来,只为一件事——跟她提分手。
然而,我还没来得及开口,柳如烟却率先给我定了罪。
“萧凡,我警告你,以后少在我面前摆你那套富二代的谱,这是最后一次。”
“再有下次,我们就离婚。”
听到“离婚”两个字,我反而觉得她对不起我今天特地跑这一趟。
“呵……”我忍不住自嘲地笑出了声。
我慢条斯理地打量着她,仿佛在看一个陌生人,然后轻声道:
“柳总,我今天是来通知你分手的。”
“至于离婚?我们连结婚证的边儿都没摸到过,何来离婚一说?”
说完,我不再去看柳如烟那张瞬间失去血色的脸,转身就走。
没想到,我才刚拉开办公室的门,林轩就端着一杯热气腾腾的咖啡,低着头猛地往里冲。
那副不管不顾的架势……太明显了,这摆明了就是来碰瓷的。
我眼疾手快地后撤一步,躲开他泼洒的轨迹,接着不动声色地伸出脚,精准地绊了他一下。
“哎哟!”林轩整个人连带着那杯滚烫的咖啡,以一个狗吃屎的姿势,结结实实地摔在了地上。
我勾起嘴角,抱臂站在一边看好戏,心里甚至觉得有点惋惜。公司为了隔音,在走廊上铺了昂贵的厚地毯,他这么一摔,估计根本就不怎么疼。
也难怪他能厚着脸皮插足别人的感情,还能成功上位。看他这拙劣的演技,估计是霸道总裁小说看多了,把自己当成里面那个绿茶心机男二了。
只可惜,这种小把戏太低级,我一眼就能看穿,过去只是不屑于计较罢了。
果然,不过几秒钟,办公桌后的柳如烟就着急忙慌地冲了出来,满脸心疼地把林轩从地上扶起来。
她甚至没忘回头骂我:“萧凡,你眼瞎了吗?没看到小轩摔倒了?”
我还没来得及回应她这盆不分青红皂白的脏水,地上的林轩倒先开口了。
他委屈巴巴地抓着柳如烟的手,眼眶通红:“柳总,你别怪萧总,都怪我……都怪我没有边界感,是我做出了越界的行为……我……我这就辞职。”
瞧瞧,他这三言两语,配上生动的演出,任谁看了都会以为是我这个“正宫”在仗势欺人,找他这个新助理的麻烦。
而柳如烟,显然就是这么想的。
林轩偷偷瞥了一眼柳如烟铁青的面色,知道自己的目的达到了,于是继续添油加醋:“柳总,可能……真的是我们最近走得太近了,而您最近又正好跟萧总闹矛盾,他……他才会这样故意挑我的刺吧。”
“柳总,您能不能看在我的份上,赶紧跟萧总和好吧?这样,我在公司也会好过一些……”
果然,听完林轩这一番“顾全大局”的火上浇油,柳如烟彻底被激怒了。
“他算个什么东西!”她怒斥道,“当初求着我结婚的是他,后来拖着我去蜜月旅行的也是他,在机场说甩脸子就甩脸子走人的也是他!现在他在这摆脸色给谁看呢?”
林轩假惺惺地拉着柳如烟的手臂,嘴里“劝说”了一次又一次,而柳如烟,全程没有丝毫要推开他的打算。
我追了柳如烟三年,在一起后的七年,整整十年,我从没真正碰过她。
哪怕是牵手、拥抱这种最基本的亲密行为,都必须经过她的“恩准”。
我记得,苦追三年终于“修成正果”的那天,我欣喜若狂地想去拉她的手,却被她如同触电般嫌恶地一把甩开。
她那天看我的眼神,在这一刻突然变得无比清晰。就好像……她看到的不是恋人的手,而是什么恶心至极的病毒。
后来她意识到自己反应过激,才僵硬地向我解释,说她“比较传统”,对于这种亲密接触,需要一个“慢慢来”的过程。
那时候,我们刚在一起,确实是因为她家公司资金链断裂,我出手相助,她才点头同意的,多少有些勉强的成分。
所以,我不逼她,甚至对她加倍的好。只要是她提出的要求,无论难度多高,我都会想尽办法帮她摆平。
尽管那天我很失落,可我依旧在心里安慰自己:再给她一点时间,她会接受我的。只要我们结婚了,有了孩子,一切都会好起来。
可现在,看着眼前这对自然而然手拉手的男女,我忍不住自嘲地笑了。
“柳总亲自带出来的助理,果然这么没有分寸感。”我冷冷地丢下一句,“只怕是,上梁不正下梁歪啊。”
丢下这句话,我快步离开了柳氏集团。我无视了身后柳如烟气急败坏的喊叫声,没有再做片刻停留。
回到我自己的公司,我的助理小田正在工位上忙碌,一边接听电话,一边飞快地在电脑上记录着什么。
我不禁感慨,人跟人的差距,有时候真的比猪还大。
小田挂断电话,一扭头看到我,立刻惊喜地跑了过来:“萧总!您终于回来了!”
我点点头,脱下外套随意扔在沙发上,跷起二郎腿坐下。
小田麻利地挂好我的衣服,又给我冲了杯热咖啡端过来。
我接过咖啡,吹了吹热气,平静地-下达了命令:“把柳氏的资金链,给我断了。”
小田明显愣住了,大概没想到我会做出这样的决定。但他只迟疑了一秒,就笑着点头:“好的,萧总,我这就去办。”
“辛苦。从现在开始,我们公司和柳氏集团,不再有任何业务往来。你处理好首尾后,去财务部领这个季度的奖金。”
小田原本还一头雾水,但在听到“领奖金”后,眼睛瞬间就亮了。他向来懂得分寸,从不过问我的私事,领命后马上就着手去处理。
那几份我原本准备作为蜜月旅行和领证“礼物”的重大合同,全部被紧急拦截,重新启动公开招标。
我找出合同的备份,亲手将它们撕碎,然后一叠一叠地丢进了碎纸机。
事后,我又让小田把这些年我通过自家渠道给柳氏输送的资源,列了一份详细清单。
没想到,打印出来整整有几十页之多。不理不知道,一理吓一跳。
柳如烟家里的小公司破产后,是我给了她第一笔启动资金,让她东山再起,也一手把她推上了“女总裁”的位置。
我们的关系本是水到渠成的,可在柳如烟心里,她恐怕一直觉得,是我在用钱羞辱她,用钱把她强行捆在我身边。
既然如此,是时候该坐实这个罪名了。
不是觉得我是用钱才把你留住的吗?那好,这钱,我还就不给了!
整整一周,柳如烟都没有联系过我,仿佛人间蒸发了。
这天,我接到了兄弟们聚餐的电话。本来我回国第一天他们就想给我接风,但那时我急着处理柳氏的资源切割问题,就推迟了。今天正好有空。
我来到星辰酒店,径直走向顶楼的豪华包厢。可没想到,才刚走出电梯,就迎面撞上了一个最不想看见的人。
林轩。
我们四目相对。我懒得理他,不着痕迹地挪开了目光,准备绕过去。
没想到,他却主动叫住了我。没有柳如烟在场,他对我那副“小轩”的嘴脸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毫不掩饰的轻蔑与高傲。
“哟,这不是萧哥吗?哦不对,该叫萧总。”他阴阳怪气地说,“前几天在公司不还挺有骨气的吗?怎么,现在又像条哈巴狗一样,闻着主人的味道就追过来了?”
我停下脚步,装模作样地左顾右盼,一脸困惑地问道:“奇怪,哪来的狗叫?”
说完,我继续迈步往前。
林轩被我一句话直接点炸了,几步蹿到我面前,张开双臂拦住了我的去路。
这也是我第一次,这么近距离地正视他。
平心而论,林轩的颜值确实不错,小白脸一个。只是这身高,多少有点半身不遂的意思。他今天要是不穿这双厚底增高鞋,只怕脑袋刚到我腰那儿。
“哦,原来是你这条狗在叫啊。”我故作恍然大悟,“看来‘好狗不挡道’这个道理,你们狗圈的是真不懂啊。”
林轩在做“狗”这方面,确实拥有绝对的天赋。都被我羞辱成这样了,他心里还只惦记着柳如烟那点破事。
“柳总现在很忙,没空搭理某些不相干的人。”他模仿着柳如烟的口气,“萧总要是想胡闹,麻烦改天再来。”
我无奈地叹了口气,这条狗是真难缠。
“萧总,其实我真的很好奇,”他见我不说话,更加得意,“你怎么就这么喜欢做舔狗呢?明明知道柳总心里根本就没有你,还一个劲儿地往上贴!”
“还是说,萧哥您就喜欢强扭的苦瓜,自己不快活也非要让别人不痛快?如果是这样的话,那您可就得把这顶绿帽子给戴稳了。”
就在我失去耐心,准备叫酒店保镖把林轩这条疯狗打一顿丢出去的时候,一个清脆的女声在他身后笑出了声。
我兄弟的小妹,关山月,正抱着手臂,一脸嫌弃与嘲讽地上下打量着林轩。
“凡哥,这就是你提过的那个‘替身’啊?”关山月毫不客气地开口,“这柳如烟以前到底吃什么长大的?口味这么奇怪。”
林轩脑子不算太笨,略微一思量,就知道关山月口中的“替身”是在内涵谁。
关山月走上前,一脸嫌恶地打掉林轩指着我的手,然后夸张地掏出消毒湿巾擦了擦手。
“你叫林轩是吧?你刚刚放的那顿屁可真臭,我都听见了。不过姐妹我作为实在人,好心提醒你一句。”
“柳如烟把你留在身边,宝贝得跟什么似的,只不过是想让你做她那个‘白月光’的替身罢了。”
林轩皱起眉,不明所以地看看我,又看看关山月:“不对,你们少在这里胡说八道,你们肯定是骗我的。”
“爱信不信咯,”关山月耸耸肩,“反正姐妹我能说的都说了,你非要自己骗自己,那也没办法。”
说着,关山月突然亲昵地抱住了我的手臂,她丰满的胸部有意无意地蹭着我的手。
我无奈地看了她一眼。关山月喜欢我,这事我一直知道,但以前她顶多只是言语上大胆,现在直接升级成了行为大胆。
不行,兄弟的妹妹,绝对不能下手。无论如何,我都不能对她起歹念。
“凡哥哥~我们都等你好久啦,快点进去吃饭吧,吃完饭……才能‘吃’我哦。”
我实在是受不了关山月这些虎狼之词。
我无奈地试图拆开她的手:“别闹了。”
“人家哪里闹了,”她缠得更紧,“人家只不过是真心实意地喜欢你嘛。”
我推开,她黏上来;我再推,她再黏。
如此反复拉扯,我们两人来到了走廊的尽头。可没想到,一转身,就迎面撞上了柳如烟。
关山月一看来人,非但没松手,反而更来劲了,整个人都快挂在了我身上。
这一幕,一分不差地,全都落在了柳如烟的眼里。
她死死地瞪着我,而我,选择了装没看见。
跟我想的一样,柳如烟并没有上前来质问我,而是面无表情地走开了。那一晚,我跟一群兄弟喝得烂醉如泥。
我把这段时间所有积压的不快、憋屈和恶心,连同着酒精,全部都吐了出来。
后来,我就彻底断片了。
再次醒来时,我发现自己正躺在主卧的大床上。头痛欲裂。
然而下一秒,浴室的门“咔哒”一声开了,裹着一条浴巾的关山月湿淋淋地走了出来,然后大刀阔斧地在我面前的椅子上坐下。
我的大脑瞬间宕机,就这么愣在原地,眼睛甚至都不敢往关山月的方向瞟。
“凡哥,想不起来昨晚发生什么了?没关系,”她笑得像只偷腥的猫,“我去给你端碗醒酒汤,你喝下去,保证慢慢就想起来了。”
她在床边坐下,就在这时,她身上那条松垮的浴巾……突然“意外”地滑落了。
她整个人,就这么一览无遗地展现在了我面前。
我触电般地移开视线,接过她递来的醒酒汤,赶忙往嘴里猛灌。
关山月却一脸从容地重新站了起来,毫不在意地自信展示着自己的身材。
“怎么样?凡哥,你对人家……还满意吗?不过,你可不许忘了昨晚的‘好事’哦,记得要对人家负责到底。”
我眨了眨酸涩的眼睛,心里一片混乱。我想,应该没有哪个女孩子,会拿自己的清白来开这种玩笑。
于是,我艰难地点了点头:“你放心,我会负责到底的。”
“这可是你说的啊。”
丢下这句话,关山"月捡起浴巾随意裹上,扭着细腰,得意洋洋地离开了我的卧室。
之后我照常去公司上班,只不过每天关山月都会来接我下班。
我们会一起去吃美食,看电影,做各种正常情侣会做的事情。
这天,正当我享受着关山月给我准备的下午茶时,突然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柳如烟不顾小田的阻拦,硬闯了进来。
“萧凡,你什么意思?”
一开口就是质问,对我,她总是这样高高在上的姿态。
我轻笑一声,懒懒的靠在老板椅上反问:“这句话应该是我问柳总吧?”
“毕竟半个月前,我们该说的都已经说清楚了。”
“如果是问我项目的事情,柳总已经是我的前任,我要是继续给您项目的话,只怕我的现任会吃醋啊。”
见我如此淡定,甚至还说出有现任的事情,柳如烟脸上闪过一丝苍白。
随后,她又露出势在必得的笑容。
“萧凡,你不就是因为蜜月旅行的事情生气,现在又用分手跟现任威胁我吗?”
“柳如烟,我很认真的告诉你,我没有在闹,这是董事会的决定。”
我语气森冷:“本来就柳氏的资质,是够不到跟我们公司合作的门槛,先前是我硬要把项目给你的。”
“可现在我觉得尊重董事会的决定更重要。”
见我一步不让,柳如烟的表情就要绷不住。
“认识这么多年,你应该了解,我认定的事情,任何人都改变不了,先前是你,现在是这个决定。”
“你觉得我威胁你也好,闹也罢,我就一个要求,以后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就够了。”
“合格的前任就应该像死了一样,别再来打扰我。”
说完,我就要摁通内线,这时候门被推开,关山月进来了。
看到柳如烟她先是一愣,随即是大方的跟她打招呼。
“柳总来了,找我老公干什么?谈合作?”
“可我记得,柳氏并不是我们的合作对象啊。”
关山月总是很会扎心。
柳如烟敏锐的捕捉到她对我的称呼,立马紧张起来:“老公?”
她怔愣的看看我跟关山月,随即指着她,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我知道了,所以你是为了她,才要跟我分手的对吧?”
“怪不得你总戴有色眼镜看我跟林轩,原来是因为自己出轨了。”
对于她的强盗逻辑,我并不想理会。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我叹口气:“随你怎么想吧,没什么事就出去吧。”
“不,我不出去,我凭什么出去?”
柳如烟音量蓦然提高,颇有歇斯底里的意味:“萧凡,是你对不起我,无论如何你都得弥补我。”
“必须把之前给柳氏的项目全部还回来。”
看着眼前这张熟悉的脸,我突然觉得恶心。
哪怕她跟林轩之间暧昧不明,我都觉得是因为她不爱我,才这么对我。
可没想到,先前口口声声喊着感情不能用来做交换的她,现在竟然主动把这份感情摆到台面上来换项目。
看来,十年的相处,我还是未接触到真实的她分毫。
后面,是我让小田叫保安把人赶出去的。
被她这么一闹,有些烦,不过并不是很影响,我很快就又投入到工作中。
接下来的几天,小田会经常给我汇报柳氏那边的情况。
两家公司断得差不多,而我先前的项目作为柳氏的核心支柱,现在抽离出来,柳氏离破产不远了。
我内心毫无波澜的听着这些事。
关山月这天把我带到了民政局门口,直接了当的问道:“凡哥,你跟不跟我结婚?”
“这么快吗?”
关山月伤心的看着我:“当然要快啊,不然我真怕你跟柳如烟死灰复燃。”
她的声音里染上哭腔,接着突然抱紧我。
“凡哥,如果没有那一晚的事情,你是不是就不会跟我在一起了?”
我听出她语气里的心虚了。
温柔的拍着她的背安抚,刮刮她的鼻子。
“依然会,因为我看光你了。”
关山月现在的所作所为,都源于这段时间我跟柳如烟的交集太多,让她没了安全感。
既然如此,那就给她吧。
我牵起她的手,带着人进了民政局,拍照,盖章,领证,一气呵成。
拿到红本本的那一刻,关山月整个人还在发愣。
“凡哥,我们是真的结婚了吗?”
我点头,“是的。”
“萧凡,你们怎么在这里?”
突如其来的女声打断我们,抬头就看到柳如烟跟林轩。
两人来这里,目的不言而喻。
“你别误会,我就是帮小轩个忙,他家里人催得急。”
“你们的事情不需要跟我解释。”
我牵起关山月的手:“走吧。”
从现在开始,我是关山月的丈夫,以后只有她的事情才是我需要关心的。
至于柳如烟,她真的够荒唐的。
都已经跟林轩来民政局了,竟然还在狡辩。
我跟关山月去了蜜月旅行,两人一起做的攻略。
出发的那天,小田告诉我,柳如烟跟林轩结婚后,被迫做了家庭主妇,不允许再插手公司的事情。
结果林轩是个草包,根本就不懂管理公司的事情,一下就把公司整破产了。
没钱以后,他又瞎整,先是赌博再是借高利贷,最后把柳如烟都赔出去了。
听着这些,我一阵唏嘘。
但只能说,人各有命吧。
来源:深夜故事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