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可奇怪的是,没过几年,唐玄宗在宫里提起这个人,语气里竟透着几分惋惜。
本文陈述内容皆有可靠信源,已赘述文章结尾
740年冬天,襄阳的天气格外冷。
风从汉江那头卷过来,沿着街巷一路刮进屋里。
雪不大,但下得密,像是落在时间缝隙里的碎片。
天刚黑透,城里一户不起眼的人家里,传来了几声压低的咳嗽。
没人知道,那天夜里,一个人悄悄地走了。
他叫孟浩然。
这事儿当时几乎没人注意。
襄阳是个偏远地界,不是长安那样的政治中心。
更何况他又不是朝中大员,也没留下什么遗嘱。
可奇怪的是,没过几年,唐玄宗在宫里提起这个人,语气里竟透着几分惋惜。
李白听说他死了,写诗追悼。
杜甫也在诗里说他“清诗句句欲成篇”。
一个没做过官的布衣,怎么就让那么多当世名士动了情?
说起来,他其实挺不合时宜的。
那会儿的唐朝正值开元盛世。
宫廷富丽,百姓殷实,文人都想着考科举、入仕做官,沾点皇家气息。
孟浩然也不是没试过。
他四十岁那年进京,住在长安南城的旅舍里,每天早晨天还没亮就出门,穿着洗得发白的布衣,提着个破旧书囊,去国子监听讲。
他是真想考中进士。
可惜,没中。
连榜尾都摸不着。
他诗写得好,这是大家都知道的。
可那年主考官不吃这套。
说白了,孟浩然的诗,不够“应制”。
没有那种铺陈气象的排场,也不擅长用典。
他写的是身边的山水、朋友、四时之景。
主考官看了几篇,当场摇头,说:“这人心太野,不适宫廷。”
落榜之后,他没回家。
他在长安多住了两年,走访了几位朋友。
张九龄是其中一个。
那时候张九龄官居中书令,算是朝中红人。
孟浩然为他写了一首《望洞庭湖赠张丞相》,希望能借诗搭个话。
诗写得很稳,结尾那句“仍怜故乡水,万里送行舟”,有点投石问路的意味。
可张九龄没回。
这事儿在当时的诗坛圈子传了一阵子。
有人说张九龄心里是敬重孟浩然的,但他身在高位,不好贸然举荐一个屡试不中的布衣。
也有人说,孟浩然自己就太“自持”,不肯低头求人。
谁也说不准。
反正后来孟浩然就离开了长安,回了襄阳。
他住在汉江边的一个小山村,屋子是自己修的,土墙青瓦,后院种了三株梅树。
他每天早上写诗,中午烧饭,下午就去江边坐着看水。
有时候朋友来找他,他会摆上自酿的米酒,炒几样野菜,大家一起喝到月上柳梢头。
王维来过一次,两人对坐谈诗谈禅,直到鸡鸣才散。
王维走的时候说:“你这诗,不是写给人看的,是写给天地听的。”
说实话,那几年他过得并不宽裕。
靠些稿酬和家里薄田养活自己。
可他看上去并不在意。
他写《过故人庄》时,正是秋收后。
朋友请他喝酒,他写下“开轩面场圃,把酒话桑麻”,看起来像是随手一记,其实藏着一份不动声色的满足。
可别以为他就真不在乎仕途。
他在晚年还试过一次。
再次进京,还是没中。
这次他没多耽搁,转头就回了襄阳。
他再没提过进士的事,也不再写那种“望君重言价”的诗。
他像是彻底认命了。
740年冬天,他病了一场。
起初不重,就是咳嗽。
朋友们来看他,他笑着说:“不过是旧疾。”可过了几日,人就沉了下去。
那天夜里风特别大,雪下了一夜,屋外一片白茫茫。
第二天清晨,邻居推门进去,他已经没了气息。
床边放着一卷未写完的诗稿,纸角湿了。
他的葬礼很简单。
几位朋友帮着择了山下的一块地,立了块碑。
上面只写了“孟浩然之墓”五字。
没人哭,也没人作祭文。
可这之后不久,李白写了那首《赠孟浩然》。
那句“吾爱孟夫子,风流天下闻”,成了千古绝唱。
那年,长安城里还在谈论朝中人事。
没人注意到,一个叫孟浩然的人悄悄离开了这个世界。
可他留下的诗,却在之后几十年里,被一代代人抄写、传唱、背诵。
再后来,他的故居成了诗人们的朝圣之地。
襄阳江边,每年春天,总有人在旧屋前吟诵《春晓》。
再没人提起他的两次落榜,也没人管他有没有做过官。
参考资料:
高明,《唐代文人的生存与心态》,中华书局,2012年。
赵冈,《盛唐诗人传略》,人民文学出版社,1998年。
陈贻焮,《唐代科举制度研究》,上海古籍出版社,2010年。
来源:七七爱历史
